非主流清穿 - 第1章

我想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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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主流清穿》作者:我想吃肉

  

【文案】

同樣是穿越,別人就是宅斗宮斗各種與女人斗。而她完全不用擔心這些——

她是伯爵父親的嫡長女,還有親娘親哥哥撐腰,完全不用擔心有人在家裡斗她。

據說以她們家的規模,她出嫁的禮冠上少不了東珠,完全不需要為了嫁個體面的丈夫勾心鬥角。

等到嫁了,做為一個嫡妻,作為一個她公公千挑萬選脫穎而出並且作為未來當家主母培養的兒媳婦

她不找別人的麻煩別人就該謝天謝地了。

如果你以為這樣就很閒,那你就錯了——

因為……她要跟各種男人斗,

據不完全統計對手包括:丈夫的爹、丈夫、丈夫的兄弟、丈夫的一干下屬……斗不贏就全家玩完。

……這究竟是哪家穿越大神腦筋抽了?!

內容標籤:穿越時空

清穿

主角:



配角:一干人等

第1章

一不留神被穿越

  穿越檔案——

  姓名——穿越前:姚婧;穿越後:XX氏

  性別——穿越前:女性;穿越後:女

  綽號——穿越前:妖精;穿越後:無

  年齡——穿越時:青年;穿越後:數字一直在增長

  婚否——穿越前:未婚;穿越後:揀了個二手貨

  最恨的事情——穿越前:被叫妖精;穿越後: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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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婧同學最恨的就是別人讀她的名字發言不正確,本來,這是一個優雅的名字,只是不幸有個不可愛的讀音。小朋友們先是不知道這個喻意美好的婧字的讀音,讀字讀半邊地讀了了『青』。小小的姚婧只好一面鄙視他們不識字一面跟在人家後面不厭其煩地糾正。小小的姚婧小朋友忘了,小朋友們是很玩劣的。

  那個時候,每到寒暑假,最流行的少兒電視劇是——《西遊記》。齊天大聖自從遇到了小白聖母屬性的御弟哥哥最常說的就是:「呔,大膽妖精,還我師父!」還你妹啊還?!願意還就不會搶了!姚婧小蘿莉不幸因為名字讀音的關係,做了好幾年的妖精。

  好容易長大了,初中的時候,從台灣那裡流行過來小言,通常會有這樣的橋段——男主一把摟住女主,狠狠地吻了下去:「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或者「你真是個妖精。」妖精你妹啊!妖精在小學的時候都讓孫猴子敲掉了!姚婧小同學再次因為名字的讀音問題,被一干小姐妹嘲笑了好久。

  不幸到了高中,男主女主的小言她是不看了。上述橋段變成——攻摟住受:「你真是個妖精。」妖精你妹啊!初中的時候妖精的名額都已經讓瑪麗蘇搶光了,傑克蘇來晚了!姚婧再次痛恨起國人的聯想力來。

  上了大學之後,就更悲劇了,據說……現在……流行……人——獸!靠!這回妖精是真的妖精了,姚婧也徹底悲劇了。根據許仙他姐姐的理論,白素珍姓白,所以她是白蛇精;胡媚娘姓胡,那就應該是個狐狸精。這個理論幾乎全中,胡媚娘不是狐狸精卻也是只兔子精。姚婧:……

  這樣長大的姚婧同學從來沒想過,會有一天,她會盼望着被人再叫「妖精」,至少那還代表着,她,還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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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個古香古色的房間,雕花鏤空的隔斷、青色的垂下的紗幔、牆邊的火炕、炕上的炕桌、門上厚重的棉幕、房樑上吊下來的粗繩子……以及身體四周高聳的『牆壁』……如果視線不是一搖一晃的就好了。

  姚婧四下轉頭,發現自己像是躺在個大浴盆似的東西里,問題是誰會睡浴缸里?還是鋪着褥子蓋着被子睡在浴缸里?她從不知道自己還有此等強悍的嗜好,就算有,自從她成年之後,就沒見到能把一個成年人從頭到腳裝下的大浴缸了。就算有這種型號的浴缸,也應該是特製的,現在淋浴才是安全衛生的清潔方式。她不具備這種『被人特別定製大號浴缸整蠱』的價值,那麼眼前這是怎麼一回事?!想開口叫人,卻聽到幾聲咿咿呀呀。

  真相就是——她穿越了。

  穿越這個詞,她知道其中的含義,某次在企鵝群里聊天,一人突然冒出了一句前言不搭後語的話,隨即道歉:[啊,我穿越了,不好意思,是要發在另一個群里了。]然後姚婧同學本着不懂就問的精神多了一句嘴。綜合前後,被大家鄙視、科普了足足一個小時,再擺渡大嬸了一下,她這個不怎麼關心這方面潮流的人粗淺地了解了這個詞。

  網絡上這個詞似乎也比較常見,她看着看着也就習慣了。後來隨着馬桶蓋台的奇怪電視劇鋪天蓋地的宣傳,無形中增加了一點『穿越常識』。終於在企鵝群穿越事件一周之後,她知道了小姑娘圈兒里最流行的叫『清穿』穿越者十個裡面有十二個是必與『選秀』、『阿哥』、『宅斗』、『宮斗』發生關係的,當然聽到的最多的還是「我家四四真酷」、「我家八八好專情」之類的話。當時還嗤之以鼻,沒想到穿越這等事兒居然真讓她給遇上了。

  姚婧煩穿越,更煩所謂『清穿』,她完全看不出來清代有什麼好處來,基本上明末之後的歷史她都懶得去看,對這段歷史的了解僅限於中學課本要考試的部分,揚州十日、嘉定三屠她就知道,剃髮圈地她就知道,文字獄她就知道,南京條約、北京條約她就知道,為了考試背啊背的,背得心酸得要命,看着白花花的銀子賠了出去、看着大塊的土地割了出去,心疼得像是拿她的東西送人一樣……真看不出到那樣一個時代有什麼好。如果再聯繫上什麼纏小腳啦、各種牌坊啦、各種殭屍片啦(喂,嚴肅點!)……那就更是扭頭就走了。

  因為這樣的小心眼兒,她對清代就完全是捂着耳朵不想聽,高考過後更是巴不得把中國歷史後面的小半截扔到角落裡生灰塵,能爛掉了最好。所以,九龍奪嫡她都分不清是哪九條,光知道康熙的兒女數是以打計的,卻不知道這些人叫啥。成打計算的哎,這麼多,又不是我們班同學,記這個做什麼?

  姚婧給了清代一個華麗麗的背影,翻她的《史記》去了。她姚婧喜歡的是漢唐,犯強漢者雖遠必誅多給力,天可汗多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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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現在,她卻穿了……

  問題是她完全過了祈求穿越的夢幻年齡,也不處在現實生活很無奈而期盼穿越的不得志狀態,當然也不是在現實生活中已經要啥有啥無聊到尋找刺激的狀態。生活說不上事事順心卻也過得下去,工作稱不上豐肥但是勝在穩定,她連離開本單位的跳槽都沒想過,更不要提神馬離開這個世界的穿越了!

  穿越大神,那麼多有迫切穿越需要的人等着你去普渡,找我這個不想走的算什麼事兒?!

  她明明只是不慎落水而已!

  慢慢恢復意識的時候一直在模模糊糊中度過,看也看不清聽也聽不明,一度在為自己喝了太多的海水以致於腦子也進了水整個人壞掉了。她曾經以為自己是在醫院,後來只能看到附近一點點距離的色塊,聽到模糊的聲音,她以為自己這輩子完蛋了。甚而至於無神論者姚婧同學把她所知道的各方神佛的名號都念叨了一遍,心說只要能讓她健康,真是付出什麼代價都願意。

  就在姚婧打算「身殘志堅」在腦子裡一遍又一遍地計劃未來的時候,誰知道!誰知道!誰知道!誰知道慢慢居然能看清東西了,聽清聲音了,還……發現自己要喝奶!被哺乳!不管什麼樣的詞只要前面加上個『被』字,都有了一種讓人蛋疼的詭異含義。看吧,神佛面前的願是不能隨便許的,買單的時候有你愁的!

  這不,小小的嬰兒,連話都不會話,嗯嗯和噓噓也不由自主,牙齒也只是剛剛開始冒出一個小頭來……真是讓人沒蛋也疼……

  她想家,想得肝疼,金窩銀窩也不如自家狗窩。沒傭人伺候有神馬關係,咱有老媽疼!雖然自家的房子加起來也就是一個小奶娃目前的領地大,但是一家人住在一起也開心得不得了!姚婧用剛早出一個小頭的唯一乳牙磨着被角,牙床被磨得生疼,鼻涕眼淚一塊兒下來,跟着口水塗濕了被子……

  小寶寶們處在人生中最單純快樂的時代,老天眷顧,不讓他們多想事兒,現階段的任務就是吃喝拉撒睡,腦子神馬的,用多了,會睏的,姚婧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地睡着了,夢裡她還躺在自家的床上,……

  

第2章

原來穿到康熙朝

  如果能選擇的話,姚婧一定會選擇馬上死回去旅她的游跳她的海,呃,不對,是從海里爬出來。但是,就算死了,誰又能保證一定會『死回去』而不是『死得更遠』?漢唐還好,不幸變成原始人的話……姚婧憂鬱了。憂鬱着憂鬱着,又睡了,她夢着了跟她爹親搶最後一段鴨脖子,然後……搶贏了!小嬰兒笑得流出了口水。

  姚婧懷念着自己的家,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世界裡,顯得特別的安靜。安靜的孩子好伺候,嬤嬤丫環們是高興的。但是太靜了,老嬤嬤認為這樣不太好,別再腦子傻了,需要加以適應引導,搖着波浪鼓、小鈴鐺,吵得姚婧發不下呆,才從不多的精力里抽出一點兒來無精打采地觀察周圍,然後發現事情很大條。

  在不懈努力之下,她分明能爬(姿勢不雅)能走(雖然不穩)能說話(只會咿呀),到底也是質的飛躍了不是?能聽得清看得清了,也就有了足夠的吸收八卦以判斷自身處境的資本,這一清醒,她想哭了,更想家了。

  在被抱出『浴盆』哺乳的時候她看清了原來自己躺的地方是一個木製的形狀像船的東西,被繩子吊在房樑上,一有外力就一晃一晃的,應該是搖籃的類似品,但是她穿越前從沒聽過、見過這東西,搖籃不是擺地上的麼?超市里那種她見過的,雖然時間不對,也不應該差這麼多吧?真是見鬼了。據她聽的兩個女人的對話估計,這東西應該是叫『悠車』:「小妞妞睡了麼?」「正躺在悠車裡呢,到底是大戶人家的孩子,穩重,也不哭鬧。」

  揮動小胳膊,抓着乳母的前襟,這是另一件讓她想哭的事情——再對這個朝代刻意迴避,她也知道一點這個朝代的事情,比如這衣着風格分明看着是清代的!反正她喜歡的漢唐衣服沒這個樣兒的,姚婧在心裡比了個中指。扭扭小脖子,看到乳母丫環的腳,就沖能在裙子下面露出來就能看出這腳的號碼不小,乳母伸手托着她的脖子口中還說:「小妞妞乖乖的,別亂動啊,仔細擰着脖子,哦哦……」

  姚婧真想COS《大話西遊》里的至尊寶來一句:「哦你媽頭啊!」打個小噴嚏,她還得吸奶。真悲哀,人類生存的本能喲。視線往上,無聊地打量着乳母,這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婦人,五官端正、乾淨整潔,眼光很慈祥,口中還喃喃地說着哄小孩兒的話,姚婧訕訕地為剛才心裡在爆的粗口道歉。

  這間屋子的擺設不壞,姚婧心裡暗作評價,據觀察,這個家裡條件還不是一般的好,光她本人就有兩個乳母兩個嬤嬤,這房裡還有至少兩個丫環收拾屋子。還真是一個『大戶人家』呢,一個小奶娃就有這麼多人跟着。通過對話,她知道兩個乳母一個是王嬤嬤,就是現在抱着她的圓臉女人,另一個瓜子臉的被稱為何嬤嬤。另兩個嬤嬤一看就不是當乳母的,她們從沒餵過姚婧,一個長臉被稱為烏雅嬤嬤的,年紀看着該有六十上下了,顯然不具備承擔這一職責的硬件條件;另一個被稱為尹嬤嬤的比烏雅嬤嬤年紀稍小些也有五十上下了,這兩個人是做什麼的,待考。兩個丫環一個被稱為春喜另一個則叫夏喜,讓姚婧懷疑她們是不是還有秋冬兩位同行。不過還好,有夏喜就代表不會有個賈六……

  這就是目前與她接觸最多的幾個人了,看起來小奶娃的待遇還是不錯的。另一接觸很多的人就是奶娃本尊的母親了,在這裡被下人稱為「太太」。一日裡這位太太總要看她兩三次,稱不上多,卻也沒有疏忽。這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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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穿水紅衣服梳着大辮子的丫環走了過來:「太太聽管事娘子們回完了事兒,這會兒要看姑娘呢,叫快些抱去罷。」王嬤嬤應了,與何嬤嬤兩人一齊動手,拿小被子把姚婧密密地包了起來。何嬤嬤口中還道:「春喜。」春喜小步快走過去打帘子,王嬤嬤抱着姚婧走了出去。

  已經是冬天了,牆根下殘雪猶存,屋子裡是有火炕之類的取暖設施的,所以挺暖和,乍一出門確實有點冷。姚婧現在還小,跟着母親在一個院子裡住着,她依然有自己的屋子,在東廂。西廂里據說住着她一位姐姐,今年四歲了(虛齡),但是姚婧不記得見過她了。

  開始是姚婧看不清東西,等她能看清東西了,這位姐姐據說病了,一病大半年,真是自夏經秋到雪飛。這年頭醫療條件不好,即使是富貴人家嬰兒的死亡率也是居高不下,據說在此之前她已經死了倆哥哥,對於這位姐姐的久病難安,全家倒能淡然處之。家中僕婦固然八卦,卻也有分寸,即使因為姚婧現在還小,不怕她聽,也沒有說什麼過份的言辭。

  順着抄手遊廊一路走來,面北朝南的正房就是姚婧現在的母親的住處了。進了正房,一個身着繡梅花寶藍旗裝、梳着簡單的兩把頭的婦人就坐在西暖閣里的炕上,看着年紀約摸有三十多歲的樣子,皮膚白皙五官細緻耳朵上垂下嵌珠子的墜子一晃一晃的。

  王嬤嬤把姚婧抱了進來之後,先給她請安,婦人道:「姑娘今兒怎麼樣?」王嬤嬤笑道:「咱們姑娘最是懂事,打生下來就不甚哭鬧,從小看到老,日後必是個穩重的好姑娘。」說得太太一笑,伸手要抱姚婧。抱近了,姚婧又看見她每隻耳朵上除了掛墜子的耳洞之外還各有兩個耳洞——只用小小的耳釘塞住了,遠看着並不顯。真新潮!

  太太抱着姚婧晃了晃,又逗她,姚婧百無聊賴地扯扯嘴角,太太笑着對兩個嬤嬤道:「看她笑了呢,看着她我這心裡頭才會舒服點兒。」又問室內立着的另一穿着綢子衣裳四十左右的女人:「外頭可有老爺的消息?」女人欠身笑着答道:「太太放心,咱們老爺是在直隸,離三藩遠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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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婧終於鬧清楚自己所處的比較具體的年份了,三藩!她就是再清史白痴也知道這會兒說的肯定不是大洋彼岸的舊金山。靠之!原來是在康熙初年啊,怪不得大家說的話有一半聽不懂,原來是清代前期。這個時代,哪怕是北京這塊地界上,即使受了漢化的影響也很多旗人日常說話還是喜歡用一些滿語,怪不得她聽不懂烏雅嬤嬤和尹嬤嬤說的話,人家說的是滿語,她能聽得懂才怪咧。

  姚婧打了個小噴嚏默默扭頭,老子豈不是也要學滿語?可以預見,未來的日子她會很慘,處在這樣的環境下不會滿語那就是個半聾加半啞,哦,或許還要加個半傻。

  投胎的年代不對頭實在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兒。

  不過她必須誠實地面對自己的內心,至少她不用裹腳!就沖這一條,別的方面吃點苦頭努力一下也無所謂了。努力回想一下清宮似乎有選秀這一條,倒也不怕,到時候處理得當的話,想選上難想選不上還不容易麼?看這家的條件似乎也不壞,好像也不用『賣女求榮』,康熙朝就是個大亂燉,九龍奪嫡她在企鵝群里倒是被普及過,雖然沒記住是哪九條,光記得他們被用類似9527的代號給代表了(他們裡面確實有九、五、二、七,康師傅你……),到時候以這個理由說服家人不去淌渾水似乎能有一定把握。那這樣就要一直表現得很懂事又有些見識了,姚婧暗暗計劃着。

  當初被叫『妖精』的時候,姚婧小朋友就發揮了她『類妖』的智慧,你不改口是吧?我糾正兩年也糾正得累了,有那功夫我寫作業去,成績好了,老師自然會護着。到時候吸吸鼻子,都不用掉眼淚,只要小小聲說一句委屈,就有倒霉孩子被叫家長。可以說,從此時開始,姚婧小朋友就有了腹黑的傾向。看來,人的意念有時候是有實質性的力量的,小朋友們不要隨便給人起綽號啊,萬一叫出個鐵血戰士來就壞了,州長大人正在忙着檢討生活作風問題沒功夫拯救世界。(喂,你扯遠了。)

  這個時候,她還不知道,她要學的不止是滿語而已。不過,快了。

  姚婧百無聊賴地打量着屋裡的裝飾,大概這個朝代屋子的布局都是差不多的,炕挨着牆砌,上面有炕桌,五間正房,有隔斷幔子相間,多寶格上擺着些她完全看不懂的瓶瓶罐罐。當地一個大瓶子裡插着幾枝孔雀毛。

  炕邊兩個立着的女孩子有十八九歲的樣子,身上的衣服微微有些反光,料子應該不差,一綠一紫身條兒挺不壞,姚婧通過自己的乳母等的招呼知道圓臉的叫青兒,鴨蛋臉的是阿福。頭上也有兩三枝金銀簪子,該是比較有地位一點的大丫環。,屋子裡還有四個丫頭卻是一水兒的制服,水紅緞子綠裙子青褲子配上藏青色的鞋子,名字卻是花名兒芍藥、荷花、牡丹、臘梅。

  正看着呢,門口又有響動了,一個十八九歲玫紅衣裳的姑娘走了進來,衣着與綠、紫兩人仿佛,身後帶着幾個手裡拿着包袱的丫環僕婦。進來對着青年婦人一福身:「太太,請太太安,請太太示下前兒太太吩咐給老爺備的大毛衣裳針線上已經繳了上來,請太太過目。」太太對她倒客氣:「玉兒來了?把那碟奶豆腐給你瑪嬤送去罷。」一個水紅衣服的丫頭應聲去取點心了。

  玉兒連忙謝了賞,又說:「奴婢們是哪名牌兒上的人呢?倒叫太太想着。」太太一笑:「你瑪嬤是當年格格從王府裡帶出來的嬤嬤,又是看着老爺長大的,我自然要想着她。既她愛這一口兒,也不值什麼。想嬤嬤也不缺這一口,只是大廚房裡畢竟不如我們蒙古人做得好……」

  剩下的話姚婧全沒聽進耳朵里,她到現在才知道,她親娘是蒙古族的!怪不得覺得她娘說的『滿語』與她嬤嬤的口音不一樣咧,根本就是兩種語言好不好?!

  那邊太太已經叫把包袱都打開,又把姚婧交給王嬤嬤抱着,親自翻揀衣服。姚婧也不懂皮草,只知道它們很貴而已,現在看着這些衣服顏色以青、藍等穩重的顏色為主,做工倒是精緻,難為沒有縫紉機的時代針腳能這樣均勻。轉臉對綢衫婦人說了幾句蒙語,綢衫婦人也回以蒙語,又上前來與她一道看衣服,說的內容姚婧完全聽不懂,只是從表情上看兩人似是挺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