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股 - 第4章
徐公子勝治
宋教授對風君子說:「原來他就是趙東山,周頌實在不應該招惹這樣的人。你看這個人最後怎麼解決這件事。」
風君子回答:「閉着眼睛都能想到,這兩巴掌肯定不是白打的,一巴掌五百萬肯定是有點貴了,八十萬差不多,我看這輛車是白砸了。不過也沒關係,那個打人的傢伙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活該!」
宋教授接着問風君子:「你相信魔嗎?魔不見得非要是鬼怪,也有可能是人,像趙東山那種人就是最好不要去招惹的人魔。」
夜色已經深了,小孩兒父親帶來的一群人已經不知去向,打人的男子似乎也不見了,遠處傳來警笛聲和食客的笑語,110巡邏車此時才施施然的趕來。風君子在想着宋教授關於人魔的說法,不禁又想到了周頌,只有苦笑。
第一部
神欺鬼騙
第10章、魅影心魔
風君子在光州的時候雖然碰上了人魔,但並沒有真正的碰見什麼鬼怪,但是遠在濱海的秦小雅卻不是這樣,確切的說秦小雅那邊鬧鬼了。
也就是風君子去了光州後的第二天,秦小雅鞋店裡的售貨員有意無意的聽到買鞋的顧客說的最近濱海市街頭巷尾的一個傳聞,因為傳聞很離奇,所以大家也互相轉述開來,秦小雅也聽見了。
本來這件事也不能完全算傳聞,講的是最近發生的一起兇殺案,而這起兇殺案報紙上也報道過,大致的情況是有一名男子半夜從桑拿中心走出後不久,在一條僻靜的橫巷被人劫殺。在如今的治安環境下,類似的事情時有發生,並沒有太多離奇之處。
但是傳言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說是這名男子從桑拿中心走出去的時候,另一個穿黑衣的顧客緊跟着也結賬走了出去,緊貼在他的背後,但是被害者似乎根本看不到後面有人跟着。
後來據桑拿中心一位搓澡工回憶,印象中那天晚上在午夜時分似乎真來過一位很奇怪的顧客,具體哪裡奇怪他也說不清,他從下午兩點開始到半夜搓了十幾個小時的澡,已經睡眼朦朧、又困又累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這是當天他的最後一名顧客。看到了報紙上的報道之後,他突然想起來這個人哪裡不對勁,不對勁的地方是兩隻腳,人都有兩隻腳,一左一右,但是他朦朦朧朧的記得,這個人的兩隻腳似乎都是左腳!
這種街頭巷尾的傳聞不知道出自何處,人們大多也是姑妄言之、姑妄聽之,茶餘飯後的談資而已。但聽在秦小雅的耳朵里無異於平地驚雷,擊在她的心病上,她最大的心病當然就是那五千雙都是左腳的皮鞋。她幾乎想立即拿起電話找風君子,但是隨即又想起風君子不在濱海,而且用這種無聊的傳聞去打擾人家顯得自己似乎也過於荒誕了。於是自己安慰自己不必多心。
但是接下來的事秦小雅想不多心也不行了,她接到了貨倉打更人的電話。小雅服裝城在商業街,但是秦小雅更重要的生意是向北方做批發,批發貨倉在市郊,那五千雙皮鞋也在那裡。打更人在電話里告訴她昨天晚上貨倉似乎有小偷進去過,但是卻沒丟什麼東西。
秦小雅很奇怪的問:「那你怎麼知道有人進去過?」
打更人:「我早上起來發現了一串腳印,是從貨倉里走出來的,但貨倉的門是鎖上的,昨天晚上也沒有人來過。」
秦小雅:「什麼樣的腳印?」
打更人:「真奇怪,好像都是一隻腳的,這個人好像把鞋穿錯了,腳印都是左腳的。」
秦小雅放下電話,心臟一陣狂跳。她明明知道自己不應該向鬼怪的地方想,但是實在忍不住有一種害怕的感覺,於是決定去找周頌,這時候她心裡只想找一個可靠的人來幫她面對這件事情。
在周頌的辦公室里,周頌好不容易聽完秦小雅前言不搭後語的說完這兩件怪事之後,他儘量沒有表現出詫異的神色,而是以一種很平靜的語氣安慰秦小雅:「小雅,你的擔心是多餘的,世界上哪有那些怪事。我看這不是什麼怪事,對你來說是一件好事,你要找的五千雙右腳皮鞋很快就會有下落了。」
秦小雅:「我也覺得這兩件事有聯繫,但是我現在心裡很亂。」
周頌:「很顯然是有人做了手腳,想弄一串腳印出來還不容易,而且那個故事顯然是編的,如果我猜的沒錯是不是有人特意跑到你的鞋店裡去說的?我怎麼沒有聽說?」
秦小雅:「確實是這樣。」
周頌:「編故事的人和做手腳的人顯然是知道你有五千雙左腳皮鞋,知道這件事的人除了你店裡的幾個員工恐怕就只有賣你皮鞋的人了,對方已經找上門來了。」
秦小雅聽完周頌的解釋,覺得很有道理,當即心下稍安,但是仍然很不放心,對周頌說:「我現在都不敢一個人回家了,晚上一個人實在有點害怕。」
周頌聞言心裡一陣衝動,傻子才聽不懂秦小雅的言外之意,心想女人畢竟是女人,就算想通了事情是怎麼回事,不害怕也是不可能的。秦小雅顯然是想求周頌陪她,但是又不好意思直接說出來,女人畢竟臉皮薄。
周頌溫柔的對秦小雅說:「小雅你不要害怕,我處理完手頭的事情之後就去找你,如果你一個人不安心的話,我可以陪你。」周頌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裡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想起了風君子。
小雅遇上了這種事,風君子不在,對他周頌不知道是好事是壞事。
第一部
神欺鬼騙
第11章、無心談鬼
秦小雅找周頌的時候,風君子正和宋教授在翰林小區附近看「風水」。風君子還是忍不住和宋教授談論昨天關於人魔的話題:「老宋你說魔也可以是人,像趙東山那種人就是不要去招惹的人魔。我看未必,世人都可以成佛也就都可以成魔,我看只不過是心魔而已。那個寶馬車主惹了趙東山只好倒霉,但是你想一想,如果祖孫倆只是平頭百姓,那個寶馬車主對於他們來說不也是一種人魔嗎?」
宋教授:「你說的有道理,人心有魔才可能成為人魔。」
風君子似乎有意找宋教授的茬,接着說:「其實宋教授你也可以成為人魔,我看你成熟穩重又風度翩翩,長的就像影視明星陳道明,現在也是著名專家,名利雙收,對女人的吸引力應該是很大的,尤其是欺騙無知少女太容易了。老實交待,在大學裡摘了多少朵校花?」
宋教授因為狐狸精的事情在風君子面前總有點氣短:「我哪是這種人,你不要往純潔的大學校園裡潑污水。」
風君子沒好氣的說:「就算你不是這種人,也不要把大學校園四個字抬出來,你以為你們財經大學沒有流氓教授嗎,要不要我點名道姓說幾個?」
宋教授知道風君子說的是實話,不敢跟他糾纏下去,只好把話題又轉移到風水上,指着翰林小區附近的地勢對風君子說:「風水兩個字只是民間的說法,正式的稱呼應該是地理,這種地理當然不是現在學校里上的地理課,但是如果把風水學唯心的部分去掉,其科學的部分其實就是地理與地質學。」
風君子:「我知道,我昨天還在地攤上買了一本《地理風水大全》,如果純粹按風水的角度,翰林小區這個地方的風水還真不錯,既宜葬也宜居。」
「我也覺得按照傳統的地理風水來看這個地方確實不錯,聽你這麼說看樣子確實如此了」,宋教授若有所思的說,「但是這個風水好地怎麼就出了不吉利的事?」
風君子笑了:「這就是迷信與科學的衝突,這個地方從風水來看,陰陽兩宜,既適合建陰宅也適合建陽宅,現在周頌在這兒開發陽宅,但是很多年以前有人在這開發過陰宅。」
宋教授突然轉身看着風君子,緩緩說:「你相不相信歷史有巧合之處,周頌開發翰林小區,而我查閱了這個地方以前的縣誌,這附近以前有個小韓村,還真出過一個姓韓的探花,官至翰林院大學士。」
「哦?」風君子陡感興趣,「你知道那個小韓村在哪兒嗎?是不是就在翰林小區附近,這一帶已經現在是市區了。」
宋教授:「這是很久以前的地名了,歷史變遷,恐怕誰也弄不清楚小韓村以前的位置,我只是在故紙堆里看到的記載。」
風君子突然隱隱約約覺得宋教授說的這番話很重要,腦袋裡靈光一閃而過,似乎想起了什麼,再仔細想又想不清楚,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電話是周頌打來的。
風君子聽完了周頌在電話里轉述的關於秦小雅碰到的怪事,神色凝重的說:「周頌,你對秦小雅說的分析應該是正確的,但是你別忘了那件兇殺案確有其事,沒想到事情會這麼複雜,如果牽涉到兇殺案那就太可怕了,你一定要小心照顧小雅。」
周頌聽到風君子的提醒似乎也有點心驚:「是啊,我怎麼沒有想到呢?風君子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風君子:「你怎麼不去找常武,問問他那件兇殺案的具體情況。還有宋教授叫我提醒小雅想一想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人要對付她,我看這種可能性太大了。」常武是風君子與周頌的中學同學,中學畢業後考了警校,現在也在濱海,是某區派出所的所長。
接完了周頌的電話,風君子向宋教授轉述了這件事情,宋教授的反應卻很平靜,說道:「應該去問問警察,但是我覺得你多慮了,這件事情應該與兇殺案沒有關係,只不過有人找了一件偶然發生的兇殺案借題發揮,想讓秦小雅覺得那五千雙左腳皮鞋是不祥之物,趕緊處理掉。風君子你是聰明人,為什麼想偏了呢?」
風君子心裡知道自己這是關心則亂,對宋教授說:「老宋還是你旁觀者清。」
宋教授接着說:「就聽聽那個鬼故事吧,編的那麼拙劣,要是我來編的話不把秦小雅嚇破膽才怪。不過奇怪的是,這五千雙皮鞋價值一百萬,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對有錢人來說也不算什麼太大的手筆,為什麼玩這麼多花樣,看樣子有意針對秦小雅這個人來的。」
風君子聞言歸心似箭,恨不得馬上飛回濱海,拉着老宋立刻趕到了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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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欺鬼騙
第12章、有錢能使鬼搬家
「周老闆怎麼沒有來,現在工地上都亂套了,都說事情不吉利,民工都不願意幹了,風先生你叫我們趕緊把死人都清理掉,恐怕沒那麼容易,我想和周老闆談談工程款的事情,」說話的是施工單位的負責人劉經理,眨着一雙小眼睛,長着一副典型的越南式的面孔。
風君子頭也不抬,淡淡的說:「先不要談工程款,根據協議工程到了正負零才會給你支付第一筆工程款,你現在不幹了一分錢也沒有,我會另找別人的。既然周總讓我來處理,我當然說了算,不信你給周頌打個電話。」
劉經理立刻掏出手機給周頌打了個電話,說了幾句之後掛了,仍然對風君子說:「你們這麼做不是欺負人嘛,難道就不講道理了?」
風君子仍然淡淡的道:「你也可以去找法院講道理,你去跟法官說你怕鬼不敢幹了,叫法院替你向周老闆要錢,而且也不追究你的違約。」
劉經理一看風君子這個態度,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好說:「風先生總應該替我們這些幹活的人想一想吧,如果工人不願意干我也沒辦法,好端端的誰願意撞邪啊,做生意也要有講究。」
風君子一看硬的差不多了,可以來軟的了,於是抬起頭來指着宋教授說:「劉經理你不用擔心,你知道這回周老闆請誰來了嗎?這位是大名鼎鼎的國學大師宋召南教授,精通陰陽五行,連光州市長見到他也要畢恭畢敬的,有他在有什麼問題解決不了。」
劉經理用驚訝的眼光看着宋教授,說:「宋教授我在電視裡見過,有你在就太好了,但是民工們的事怎麼解決?」
宋教授心裡好笑,終於明白風君子為什麼要拉他來了,既然風君子這麼說了他也只好把場面扯足,又指着風君子對劉經理說:「劉經理你知道這位風先生是誰嗎?你以為周老闆隨便找個人來幫你嗎?這位風君子先生才是位真正的大專家,會運轉地氣龍脈的,區區一個住宅小區算什麼。」
風君子心裡暗罵宋教授,只好順杆往上爬:「劉經理,工人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已經搞定了,而且我剛才察地觀形,已經發現了這個地方風水不錯,這幾天我和宋教授探清楚小區里各個墓葬的位置,就可以趕緊清理了,不耽誤你的工程進度。」
劉經理將信將疑:「民工們真的沒問題嗎?」
風君子:「當然沒問題,不信你出去問問。」
劉經理出門後,宋教授也好奇的問風君子:「你是怎麼搞定工人幫你挖死人的?」
風君子:「很簡單啊,我只不過告訴那些挖土方的工人,誰發現一具屍骨就給誰二百塊錢,跟工程款無關,不用問工頭要,直接到我這兒來領。」
宋教授:「區區二百塊他們就肯幹了?」
風君子:「這些民工累死累活一個月才五百工錢,還經常遭拖欠,現在發現一具屍骨就有二百現錢,有什麼不好的。」
宋教授:「難道他們不怕鬼神嗎?」
風君子嘲弄的笑了:「你以為剛才那個劉經理說的是真的,怕鬼神的往往是兩種人,一種是衣食無憂的,另一種是像你這樣書讀的太多了的。外面那些人常年挖土方,修路造橋哪兒碰不到墳地屍骨什麼的,怕這個還不用幹了,劉經理提這個茬無非想在工程款上做文章而已。」
宋教授也笑道:「這叫無知者無畏。」
風君子正色道:「你這麼說話不公平,有種高高在上的感覺。我想應該說是質地純樸的人心靈更加平靜而已。不要說這些民工無知,你以為他們願意無知嗎?我看外面有不少民工年紀不大,正是讀大學的好時光,可惜──」
宋教授嘆息道:「出身低微更需要自強。」
風君子冷哼道:「你這句話說的容易,外面這些人能辦到嗎,報紙上宣傳的什麼撿破爛的神童讀清華就像在說外星人,你看他們像外星人嗎?這些人之所以出來打工,是因為在這個工地上比在家裡務農收入高,他們累死累活一年掙六千,你們財經大學一年學費多少?」
宋教授:「國家統招一年七千,學校擴招一年一萬,二級分院的自費生一年一萬二。」
風君子:「這麼算起來,大多數貧苦人家以一族之力或一村之力才能供得起少數幾個孩子接受高等教育,剩下的卻在為二百塊錢挖屍骨,連我都覺得自己不光彩。」
宋教授嘆息着說:「這不是你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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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亡靈的報復
風君子正拿着洛陽鏟在工地一片空地上看探鏟帶出來的泥芯,情況比風君子想象的要好的多,墓葬的範圍和數量都不大,只用了大半天時間,他已經將小區東邊大部分地區的墓葬分部以及需要挖的土層深度都搞清楚了,用石灰在地面做了標記,讓工人去挖,並告訴工人注意不要碰碎骨駭,以免驚擾亡靈。
其實真正怕驚擾亡靈的是風君子本人,他下探鏟的地方儘量圍繞着墓葬的邊緣,中間的地方碰都不碰,他怕一不小心探鏟碰到了下面的屍骨。一邊工作一邊對站在一旁的宋教授介紹:「那些民工其實很聰明,我一說他們就明白了,這裡的墓葬埋的並不深,他們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什麼時候能挖到土層分界的地方,看樣子這些干土建的工人對土壤的特點還是很了解的。」
宋教授也很感興趣的問道:「如果看探鏟帶出來的泥芯我也能分辨出來墓葬大概的深度和形狀,但是這麼大一個小區你怎麼知道在什麼地方下鏟,至少我從表面看不出來什麼區別。」
風君子有點賣弄的說道:「這就是外行們看考古發掘現場容易問的問題,人們往往奇怪探方為什麼要那麼挖,他們怎麼知道什麼地方該挖什麼地方不該挖,就像兵馬俑為什麼不全部挖成個廣場而是挖成溝道式的。」
宋教授:「別那麼大口氣,你就說這個小區吧。」
風君子接着介紹:「這個地方的墓葬年代說近不近,說遠也絕對不能算太久遠,我估計是民國時期的,這個年代的墓葬從地表還是比較容易看的。首先看地勢微弱的起伏,再看土質與草木的細小差異,基層土壤和被人工翻動過的土層從硬度、土色、濕度、粘度等方面仔細看還是有區別的,當然這有時候也要靠經驗。」
宋教授:「什麼經驗?」
風君子:「老手就是走過去,有時候腳下也會有莫明其妙的感應,這是一種說不出來的經驗。」
宋教授打趣道:「看你的樣子像個老手,你怎麼不去做個考古學家或者乾脆做個盜墓賊?」
風君子苦笑道:「可惜我永遠都不成不了這種人才,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這個人的膽子比看上去要小的多,我怕見死人,我雖然告訴工人們去挖,但挖出來的東西我自己都不敢去看。」
風君子只顧說話,下鏟的地方沒有注意,稍微靠近了一個墓葬的中間,等到他意識到的時候,探鏟已經帶着泥芯拔了出來。風君子看見泥芯當中有一小塊白森森的碎骨,突然出了一身冷汗,不再和宋教授多說。
風君子有點心慌意亂,儘量不去想剛才的事,接着到別的地方去下鏟。大概是手不太穩,或者碰到了地底下的石頭,風君子的手一抖,只聽得「咔嚓」一聲,洛陽鏟的長杆突然莫明其妙的從中折斷,風君子握杆的手正在向下用力,斷成半截的杆柄正好重重的戳在他的左腳面上。
倆人同時發出一聲驚呼,宋教授趕緊問:「風君子,你沒受傷吧?」
風君子的腳面鑽心的疼,強忍着解開鞋帶看看傷勢,幸虧他今天穿了一雙很厚的帆布運動鞋,參差不齊的木頭斷茬只刺破了鞋面的少許,在他的腳面上留下幾個淺淺的傷口,血流的也不多,但是已經把襪子染紅了。
風君子咬牙道:「沒受什麼傷,只是剛才那一下砸的挺重的,我的腳也扭了。」說着突然想起來剛才那一小塊白骨,似乎正是人的腳掌骨中的一塊,心裡湧出了一種難以形容的感受,覺得自己全身的毛孔似乎都張開了。
宋教授不知道風君子在想這麼多,見他沒什麼大事,反而開玩笑道:「剛才你不該說自己膽子小,要知道鬼都怕惡人,聽見你說自己膽子小就敢欺負你了。」
風君子一驚,覺得宋教授雖然是開玩笑但是這話似乎還真是那麼回事,可又不好向宋教授多解釋,只好對宋教授說:「老宋,我今天是幹不了了,反正剩的不多了,你就幫我把剩下的幹了吧,你看了半天肯定也學會了,大概的地方我已經標出來了,呆會兒你用石灰線將具體位置畫出來就可以了。」
宋教授故作不悅道:「原來你拉我這個大專家出來考察民俗就是幫你干苦力呀,上了賊船我也沒辦法了,就辛苦一回吧,我看這個鬼地方也只有咱們倆個能幹這個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