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股 - 第5章
徐公子勝治
宋教授看見這個號碼心裡突然有了一種很騷動的感覺,男人的心理有時候也很奇怪,在濱海的時候「狐狸精」找上門,把他嚇的落荒而逃到了光州,電話都不敢接。但是現在在光州接到對方的電話,不僅沒有絲毫顧忌和不安,反而覺得全身痒痒的,有一種興奮的衝動。
宋教授拿起電話也不等對方開口就用一種很膩的聲音說:「寶貝?想我了嗎?」
「當然想你了,人家到濱海找你你卻不在,好失望哦」,電話里傳來甜美而有磁性的女聲。
老宋眯起眼睛儘量用溫柔的語氣回答:「唉,真是不巧,正好南方有一個考察項目請我來,早知道你要來我無論如何也要推辭的,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是嗎?你都想我什麼了?告訴我你都是怎麼想我的?──」電話里的聲音似乎傳來一股麻酥酥的電流,宋教授的耳朵也變熱了。
「我昨天晚上還夢見你呢,夢見你和我……」宋教授的聲音越來越低,神色也越來越曖昧,接下來的話已經是兒童不宜的內容了。
天色已近黃昏,宋教授一手舉着洛陽鏟叩問地下的亡靈,另一隻手托着電話與千里之外的「狐精」說着淫詞艷語。此時他已經忘了自己當年對風君子在靈隱寺遭遇的告誡,不知道這樣做也是對亡靈的不敬,他也根本沒去想這會給自己帶來什麼不可知的後果。
第一部
神欺鬼騙
第14章、地底深處的秘密
次日,整個翰林小區「挖鬼」行動已經基本結束,宋教授跑出去閒逛,既然來了總要考察考察「民俗」。風君子的腳傷已無大礙,一個人拿着洛陽鏟又來到了工地上。
風君子來到了工地正面的一塊空地上,這片地方沒有做任何標記,風君子也沒有讓老宋去探測,更沒有讓工人們來挖,但是他覺得這個地方一定是很久以前的人工土層。
但是這裡的泥土不僅和小區的基礎土層明顯有差異,而且也顯然與前一段時間發掘的墓葬土層明顯不一樣。這裡的土質偏硬,土色也明顯較淺,探鏟帶出來的泥芯也顯得發乾,似乎是更久遠的年代的土層,風君子不知道這下面有什麼,所以沒有聲張自己一個人來看看。
探鏟已經下去很深了,仍然沒有任何發現,眼看已經探下去三米多,鏟杆的長度已經快到盡頭,由於前一段時間挖出的墓葬都非常淺,風君子沒有準備可以連接的長杆。正在他疑惑間,突然手腕一緊,探鏟在地下似乎碰到了什麼堅硬的東西,風君子手腕輕輕的頓了頓,從手感上來判斷探鏟碰到的東西非金非木,似乎是石質。
照理說這個位置不應該是岩層,但是地下有石頭也很正常。風君子不知道為什麼對這底下的東西特別感興趣,膽子顯然也比昨天大的多。他很快又在附近選擇了幾個探點,一段時間以後,看上去疏密不等的探點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個特殊的點陣。
風君子已經大概知道在這片地底深處有一個東西,似乎是年代久遠的東西。這個東西朝上的一面是個長方形,而且是一個非常平整規則的平面。由於探鏟不會拐彎,他也不知道這件東西具體應該是什麼形狀,心裡突然有了種種聯想。思索片刻,探鏟停了下來,然後非常小心的用浮土將地面上的探洞掩埋好,做成沒有人動過的跡象。
風君子回到工地辦公室,找到工程設計圖紙,仔細看了看剛才發現東西的那個地方,發現這裡正是小區正門不遠的空地,原來設計是一個假山景觀,沒有任何建築地基或管線通過那個地方,於是面無表情的合上圖紙。這時候宋教授回來了。
宋教授進門就問:「風君子,場地清理的怎麼樣了?」
風君子:「比想象的要順利的多,一共挖出了十三具屍骨,加上先前已經發現的五具,一共十八具,現在已經清理完了,我們可以回濱海了,剩下的事情再找周頌一起商量。」
宋教授:「現在就回去?」
風君子笑了:「狐狸精的那個考察團恐怕已經走了吧,你還呆在這裡幹什麼?」
宋教授乾笑了兩聲,風君子見四周沒有別人,又接着小聲的對宋教授說:「我還真的在這個小區里發現了古代的人工埋藏,顯然和我們挖出來的那些墓葬是不一樣的東西,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但是它在小區施工碰不到的位置,我也不想去碰它。」
宋教授好奇的問:「是什麼東西,你為什麼不想去碰它?」
風君子:「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有可能也是古墓,或者是古物,我不碰它有三個原因,一是我不想節外生枝給周頌再找麻煩,挖出這十八具屍骨已經叫人頭大了,如果再挖出別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還真不知道怎麼收場。二是如果真的是重要的考古發現的話,肯定要把文物部門的人招來,工程進度一定受耽誤,現在周頌經不起折騰。還有第三個原因是最重要的──」
宋教授:「哦?什麼是最重要的原因?」
風君子:「我覺得考古和盜墓沒什麼區別,一樣是在打擾先人,文化的傳承靠的是知識與修養的傳遞,並不一定要去挖古人的東西。比如說宋教授你死了之後,你希望一千年以後的人去挖你的墳墓嗎,這算什麼,文明的偷窺?」
宋教授:「文明的偷窺?這種說法很有意思。」
風君子:「所以還是讓古物安靜的呆在那裡,至少這是我的想法,就算被發現還是留給後人發現吧,我們這一代人破壞的東西太多了。」
宋教授若有所思的說:「人有秘密,我們腳下的土地也有秘密,有時候把秘密留着也許更好,被人窺探隱私的感覺總不是太好,不過你不把地底的東西挖出來,你不怕將來這個小區鬧鬼嗎?」
風君子笑了:「所謂鬼,是人們對死亡和不可知世界的恐懼,鬼在人心裡,心神不定才會有鬼,誰也不知道還鬧什麼鬼?」
宋教授:「可惜現在你知道了。」
風君子:「我寧願只有我一個人心裡有鬼,我希望其他人能夠平平靜靜,」然後接着又對宋教授說「回濱海後你能陪我去秦小雅那裡看一看嗎?」
第一部
神欺鬼騙
第15章、你有沒有黑色的衣服?
下了飛機風君子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派出所找常武,果然不出宋教授所料,那起兇殺案與鬼怪傳聞沒有任何聯繫,至少從常武掌握的材料上來看那些亂七八糟的說法都是杜撰的。最後常武對風君子說:「你和周頌怎麼突然都對這個案子感興趣了,前天周頌打電話來問了半天。你們說的那個故事我以前也沒有聽到過,發生兇殺案老百姓總喜歡編一些離奇的故事,像你們這樣的明白人難道也要當真嗎?」
從派出所出來風君子又去找了秦小雅,自然也是安慰了她幾句,基本上把和周頌差不多的分析又說了一遍,他覺得秦小雅看他的眼神有點不太自然,但是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地方不自然。最後他要了秦小雅貨倉的鑰匙。
秦小雅問他:「貨倉有看門的,你不用拿鑰匙,再說怪事兒就是他發現的,你應該問問他。」
風君子:「正因為怪事是他發現的,我才不想先問他,我想自己去看看,你給我鑰匙吧,對了,我明天給你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就是我常提起的那個宋教授。」
提到宋教授,風君子突然想起來宋教授要問有什麼特別的人要對付秦小雅,想開口問秦小雅,但是想了想還是準備等宋教授明天來了之後再一起問吧。
風君子回到家裡,一壺茶還沒泡好,宋教授來電話了:「小風,不太妙啊,狐狸精還沒走,剛才又給我打手機了。」
風君子:「到底怎麼回事,考察團不是回去了嗎?」
宋教授:「考察團是回去了,可是她請了假特意留在濱海等我,我剛才告訴她我還在光州沒回來,現在怎麼辦,明天我先到你那兒住一段時間好不好?」
風君子:「隨你的便,你想過來明天就過來吧,正好明天下午你和我一起到秦小雅那兒看一看。」
這一天晚上風君子這些日子來睡了第一個安穩覺,他睡得異常香甜直到中午才醒來,正想給宋教授打電話,電話卻先響了,是周頌打來的,周頌和風君子在電話里說了很長時間,風君子越聽臉色越沉重,眉頭幾乎擰成了麻花。和周頌通完話後,風君子立刻打電話找宋教授。
風君子:「老宋,收拾收拾過來。」
宋教授:「我正準備出門呢,但願不要在外面碰上她,昨天晚上她又給我打電話了。」
風君子似乎沒有心情聽宋教授的風月,緊接着又說:「老宋你有沒有黑色的衣服,黑上衣、黑褲子、黑皮鞋、黑襪子,我記得你還有一件黑色的羊絨大衣,就像黑客帝國里利奧穿的那種。」
宋教授奇怪的問:「你說的衣服我還真都有,幹什麼?你要拍電影嗎?黑客也不是這麼個黑法。」
風君子:「你先別問了,電話里說不清,總之你今天穿這麼一套衣服來就是了。」
給老宋打完電話,風君子也精心挑選了一套衣服穿上。
第一部
神欺鬼騙
第16章、請把心魔給我
當天下午,在秦小雅的辦公室里,風君子、周頌、秦小雅、宋教授等人正在聽貨倉守夜人講述昨天晚上又發生的一件奇怪的事。這件事情的過程上午風君子在周頌的電話里已經大概知道了。
守夜人老張是個五十多歲的下崗工人,下崗後經人介紹在秦小雅這裡找了一份看倉庫的活,下面這段話就是老張的描述:「昨天晚上,我已經快睡着了,突然聽見倉庫里有動靜,我以為有小偷來了,就悄悄爬起來去看。倉庫的門是鎖上的,但是那種鎖里外都可以鎖,我以為小偷進去之後從裡面把門鎖上了,於是用鑰匙輕輕把門打開,開了一條縫悄悄往裡看。
一看不要緊,把我嚇了一跳,我只看見兩條人影,一條人影全身雪白,一條人影全身漆黑,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也不像偷東西的樣子,我本來跑回去想拿電話報警,後來又想是不是自己眼睛花了,再回去一看又什麼都沒有了。
今天天亮後我才敢進倉庫,卻發現什麼都沒丟,但是有一個箱子打開了,就是裝皮鞋的箱子。秦總,你不要怪我膽小沒有進去抓小偷,我當時確實不知道為什麼特別害怕。」
秦小雅的臉色越來越白,不由自主的緊緊抓住身邊周頌的一條胳膊,周頌的臉色也很不好看。風君子看在眼裡嘆了一口氣,對老張說:「老張你不要害怕,你仔細看看宋教授,昨天晚上你看見的那個黑影穿的就是宋教授現在這套衣服嗎?」
老張聞言似乎一震,用一種不解的眼光看了看風君子,又轉頭盯着宋教授看了半天。風君子不等老張回答,徑自站了起來,走到老張面前,非常平靜的說:「老張你再仔細看看我,你昨天晚上看見的那個白影穿的就是我穿的這套衣服嗎?」
風君子今天穿了一套非常奇怪的衣服,白色的運動鞋,白色的休閒褲,白色的夾克,裡面是白色的針織衫,身上還披了一件白色的長風衣。秦小雅也覺得很奇怪,她從來沒看見風君子這麼穿衣服,連忙問風君子:「風君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風君子從兜里掏出了倉庫鑰匙放在桌面上,沒有回答秦小雅的問話,而是接着對老張說:「老張你也太不負責了,倉庫的燈壞了你也不修一修,我和宋教授昨天晚上去看的時候黑乎乎的什麼也沒看清,然後聽見門口有響動,出門看卻沒人,把我們嚇了一跳,原來是你在外面。」
在座的人只有宋教授知道風君子在睜眼說瞎話,因為昨天晚上他們兩個人誰也沒去過貨倉,這正是風君子上午要讓他穿黑衣服來的目的。但是周頌和秦小雅並不知道這件事情,聽得又驚又疑,秦小雅又問風君子:「你和宋教授昨天晚上去貨倉幹什麼?」
風君子:「不去貨倉我幹嘛着急問你要鑰匙,是宋教授聽說前幾天貨倉發生的怪事想去看看,我忘了告訴你宋教授也是一位陰陽大師呢。我們還打開了幾個箱子摸黑研究了半天,什麼也沒發現,我看是老張老糊塗了。」風君子一邊說話一邊暗地裡仔細觀察老張的臉色。
老張的臉色似乎比他剛才緊張多了,開口問風君子:「風先生和宋教授昨天去貨倉了,為什麼不和我打聲招呼,我還以為又鬧小偷了呢。」
風君子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宋教授突然說話了:「怎麼沒和你打招呼,我們走過值班室的時候看見你正在聽另外一個人說話,小風招呼你你就像聽不見,所以我們就自己進去了。」
老張似乎臉色變了,結結巴巴的問:「誰在對我說話,風先生你看清楚了嗎?」
風君子也奇怪,宋教授怎麼突然編出來這麼一段話,但他隨即就想明白了,接着宋教授的話茬往下說:「我也看到你好像在聽什麼人說話,但我沒看見那個人,大概是因為我沒怎麼注意吧,還是宋教授眼睛比較尖。」風君子說到「眼睛比較尖」這五個字的時候特意加重了語氣。
老張的額頭上似乎有細汗冒了出來。緊接着又說:「秦總,沒事兒了吧,沒事我先回去了。」秦小雅見事情是一場虛驚,就讓老張回去了。
老張走了之後周頌說話了:「我和小雅都是第一次與宋教授見面,非常感謝宋教授到光州幫我的忙,今天晚上我做東,大家一起聚一聚,算是給你們兩位接風吧。」宋教授本來還想問秦小雅一些事情,聽周頌這麼說,也就沒有着急。
風君子和宋教授從小雅那裡出來,剛走到街邊,風君子突然站住轉身問宋教授:「你怎麼那麼肯定那個老張有問題?」
宋教授笑了:「你在光州告訴我的,心裡有鬼的人才會看見鬼,你叫我和你一起冒充黑白鬼去安慰秦小雅,你就不怕秦小雅沒事了,你自己卻惹上麻煩,你難道不知道如果老張說的是真的,你是把鬼怪的事攬到自己身上了?」
風君子嘆了一口氣:「對鬼神的驚懼只是一種心魔,我寧願把這個心魔留給自己,也不願意小雅夜裡睡不好覺。」
宋教授似笑非笑的說:「你對小雅真是沒有話說,不過可惜只是郎有情,妾卻未必有意,你沒看見秦小雅和周頌之間有點什麼嗎?如果你真對秦小雅有意思的話,恐怕要想想辦法了。」
風君子不想和宋教授談這個問題,轉而問道:「你嚇唬老張幹什麼,老張恐怕知道我們倆在撒謊,他也不會相信你說的話的。」
宋教授故作高深的說道:「你有講鬼故事的經驗嗎,一群人聚在一起講故事,講到最後往往把自己嚇得夠嗆,誰講的故事最恐怖,誰自己心裡最害怕,雖然明知道是假的。老張就是那個講鬼故事的人,心裡有鬼的人心也會虛,人是不可能看見鬼的,真正可怕的是那種又驚又疑的感覺。你既然能讓秦小雅把心魔給你,我也想試試把心魔還給老張,這招心魔轉移大法是跟你學的。」
風君子:「可惜我們現在還不知道誰在秦小雅的背後搞鬼,否則可以試一試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宋教授:「對方恐怕不像老張那麼好對付,我真不應該跟你攪這趟混水,不過還是蠻有意思的,今天晚上吃飯的時候問問秦小雅的情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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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人魔衛伯兮
當天晚上,濱海海上明珠大酒店,周頌特意訂了一個靠海的包間,為宋教授和風君子「洗塵」,在座的還有秦小雅。風君子和周頌相交已久,本來很隨便,但是覺得今天晚上周頌請客的規格似乎有點高了。
開場白自然是由周頌來說,說了不少諸如感謝之類的客套話,風君子也沒有仔細聽,反正是沖宋教授說的。酒過三旬之後,宋教授終於將談話切入了正題,直截了當的問秦小雅:「秦小姐,我聽風君子說了你最近遇到的事情,我覺得他和周頌的分析都非常有道理。但是這件事情還是有奇怪的地方,我覺得這不是單純的商場欺詐,似乎是特別設計好了針對你這個人。」
「宋教授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不妨直接說。」秦小雅有點擔心的問,風君子與周頌也隨聲附和。
「比如說你曾經得罪過什麼特別的人?或者有什麼人對你有特別的興趣?在商場上有什麼特別的競爭對手?還有就是最近有什麼人一直在糾纏你?看得出來,秦小姐很有魅力,不要怪我多心說這些。」
聽了宋教授的話,風君子也覺得老宋似乎有點多心了,正要替小雅解釋兩句,但是抬頭看秦小雅神色有異,似乎碰到了什麼比較為難的事情,欲言又止。看來宋教授說中了秦小雅的心事,風君子也不禁一驚,隨即改口說道:「小雅,宋教授也是朋友,這裡沒有別人,如果你真遇到什麼事情不妨說說,大家一起幫你想辦法。」
秦小雅嘆了一口氣,有點不太情願的說:「確實有一個人一直纏着我,本來我不想說,現在想起來很可能就是他在設計我。」
「什麼人?」風君子着急的問,「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呢?」
「這個人叫衛伯兮,也是本市人,你們可能聽說過。」
「衛伯兮!」風君子和宋教授都吃了一驚,這個人他們都知道,不僅知道而且都見過,衛伯兮可是濱海的名人,衛達工程公司的老闆。衛伯兮年紀不大,相貌堂堂,曾結過婚,現已離異,有一子,據說其資產規模也算得上是濱海首富之一,而且也是濱海市的政協委員,這些情況包括周頌在內大家都知道。
一聽是這個人,風君子就感到頭大,看了宋教授一眼,他和宋教授都不約而同的想起了趙東山,因為衛伯兮在濱海的地位就如同趙東山在光州,按照宋教授的說法,那也是屬於人魔級別的。而且衛伯兮和趙東山也有生意上的合作關係,好像還都是某一家上市公司的股東。沒想到招惹了這樣一個人,而且又牽涉到趙東山。
風君子現在對衛伯兮與趙東山的關係不感興趣,他只關心衛伯兮與秦小雅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知道這種事情不能急着追問,只能讓小雅自己慢慢說,只好儘量柔和的對小雅說:「衛伯兮到底是怎麼纏着你的,如果方便的話就告訴我們。」
「其實我也是一年多以前參加商委組織的聯誼會的時候認識他的,當時他就坐在我同一桌上,這個人看上去沒有聽說的那麼討厭,隨便聊了幾句。後來他約了我參加了幾次活動和宴會,開始的時候我以為是有什麼生意要談就去了,後來發現他只不過是在獻殷勤而已,但是我對他的想法實在不感興趣,只是儘量敷衍敷衍,後來乾脆就不和這個人見面了。」
風君子多少有點明白了,也知道秦小雅口中「他的想法」是什麼意思,衛伯兮這個人對女人是很有想法的,秦小雅確實是符合他品味的那種女人,至於他和秦小雅開了什麼條件而秦小雅怎麼拒絕的,在這樣的場合倒不好多問了。
風君子再轉念一想,也不禁感嘆,他本以為自己和秦小雅是無話不談的朋友,但是這件事情自己卻一點也不知情,看樣子是小雅有意沒有告訴他。女人畢竟是女人,女人的心思有時候確實很難猜透,被像衛伯兮這樣一個人追求或者是糾纏對於某些女人來說有時候也未必不是一種榮耀,只是不知道小雅心裡怎麼想的,照說小雅不應該是這樣的人,這件事情不知道周頌知不知道。想到這裡風君子抬頭看了看周頌,卻感到十分意外。
風君子研究過相術,還給宋教授看過相,這些當然都是遊戲而已,然而查相知人雖然不可信,但是對查言觀色他還是很有體會的。他發現周頌的神色並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樣詫異,反應並不強烈,看來周頌早就知道這件事情。風君子心下疑惑:難道小雅沒有告訴我,卻告訴了周頌?想到這裡不禁情緒低落。
不知道是不是秦小雅看出了風君子的情緒,特意對風君子解釋道:「這件事情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和周頌,是因為我不想提這個人,他對我有什麼想法我不感興趣,我現在不想和他有任何關係。也不想你們因為這種事為我操心。」
聽秦小雅這麼說,風君子心裡的疑問就更多了,如果秦小雅沒有告訴周頌,那麼周頌是怎麼知道的?要麼是秦小雅撒謊,要麼是自己猜錯了,看來還是自己多心了吧,涉及到男女之間微妙的感情,自己置身其中看得也不是很清楚。想到這裡他還是想試一試周頌。
風君子突然轉頭對周頌說:「周頌,你什麼時候也得罪過衛伯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