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股 - 第6章
徐公子勝治
聽周頌這麼說風君子心下稍感釋然,覺得自己似乎想通了一些事情,這時候一直沒有做聲的宋教授又說話了:「趙東山和衛伯兮之間的關係不錯,那麼周頌在光州的事情有沒有可能與衛伯兮有關呢?」
風君子思索道:「我是不是有點太大意了,有很多事情沒有注意到,我在光州挖墳地的時候忽略了一個細節,那就是那些死人有骨無棺,而且墓葬上的浮土上緊下松,實際上我是壯着膽子看了幾具屍骨判斷墓葬有可能是民國時期的,但是在這方面我仍然是個外行,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動過手腳。」
宋教授接着說:「這種可能性也許有,當時找一個考古專家看一看就好了,風君子你膽子太小根本就沒敢仔細看,不過現在已經沒法確定了,現場已經破壞了。」
周頌:「如果真是趙東山做的手腳,對他有什麼好處?這些死人又是從哪裡來的?」
宋教授:「反正他的士林小區土建已經完成了,這麼做對他也沒什麼壞處,至於屍骨,歷史上在民國時期光州城郊曾經有過多次非常慘烈的戰役,據說伏屍遍野,地下挖出來沒有棺木的死人也是很正常的,說不定就是趙東山的士林小區挖出來的,或者根本就沒有人做過手腳。」
秦小雅這時候說話了:「你們不要談死人好不好,我聽着好怕!」
第一部
神欺鬼騙
第18章、捲款潛逃的N種方式
風君子見秦小雅不願意聽這個話題,也示意眾人不要談下去,對宋教授和周頌說:「現在談這個問題沒有意義,一切都是猜測,說不定也只是我們瞎猜,周頌你也不用多想,按照既定計劃做下去就是了,說不定總有柳暗花明的時候。」
周頌苦笑:「如果同時招惹了光州的趙東山和濱海的衛伯兮,我恐怕沒什麼好果子吃,看樣子只有捲款潛逃了。」
風君子看氣氛越來越低沉,也想換個輕鬆的話題,於是笑着對周頌說:「你也沒必要一天到晚把捲款潛逃掛在嘴上,其實事情的辦法有很多種,我就見到有那麼多人捲款但是卻不用潛逃,仍然活的逍遙自在。」
「哦?你說什麼辦法可以捲款不用潛逃,你快教教周頌。」秦小雅果然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
風君子搖頭晃腦的說:「首先介紹第一種辦法,比如說讓周頌找一個同謀,然後將現在公司的資產儘量變現,拿着變現後的現金收購這個同謀的一塊資產。」
秦小雅:「然後呢?」
風君子:「然後稍微複雜一點,這個同謀收到錢以後,再用這筆錢向周頌買下他地產公司的股權。周頌拿着錢全身而退了,他那個同謀帶着自己的資產接手了這個公司。」
秦小雅:「那地產公司不是照樣有麻煩產,他那個同謀的資產不是陪進去了嗎?」
這時候宋教授、周頌、風君子都笑了,宋教授說:「他那個同謀資產本來就是虛的,值不了幾個錢,賠就賠了吧,關鍵是周頌逃脫了法律責任,拿着幾千萬置身事外,也用不着潛逃了,將來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秦小雅眨了眨眼睛聽明白了,笑着問風君子:「你是怎麼想出來這樣的餿點子?」
風君子:「這可不是我想出來的,現在上市公司資產重組有許多就是這麼幹的,看的多了也就明白了。」
宋教授:「你們這些搞證券的可真黑。」
風君子:「黑的可不是我,這種事情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秦小雅打斷他們的話:「風君子不要給自己描白,你剛才說有很多種辦法,還有什麼辦法?」
這時候宋教授替風君子回答了:「剛才風君子說的股權重組,其實還可以做債權重組,那就是企業管理人先通過相關企業向自己的下屬企業大舉借債,然後找個同謀用資產抵償債務,這個同謀就用債權換他的股權,這叫做債務──資產──股權重組。」
周頌:「原來宋教授也是這方面的專家。」
宋教授:「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走路,別忘了我可是財經大學的教授。」
風君子:「你這叫沒吃過豬肉還沒聞過豬屎臭!」
秦小雅一皺眉:「粗俗,風君子你說還有什麼辦法?」
風君子:「至少還有十幾種辦法,不過操作起來就要複雜的多了,我可不想在這裡上資產重組課。」
秦小雅接着問:「那麼對周頌來說,如果想捲款而不用潛逃該怎麼做呢?」
風君子似笑非笑的說:「對於周頌來說還是第一種辦法最適用了。這些辦法當中最關鍵的地方都是要找一個信得過的同謀,找一塊說的過去的資產。比如說你和你的小雅服裝城。」然後看了一眼周頌問道:「你現在把公司儘量變現能夠拿出來六千萬吧?」周頌點頭沒說什麼。
風君子又對秦小雅說:「這就簡單了,周頌用六千萬收購你的小雅服裝城,你再用這六千萬從周頌手裡買下他的地產公司,到頭來周頌等於拿着六千萬走人了,周頌的公司老闆變成了你,而公司的資產變成了小雅服裝城和一大堆債務,到時候就算清算也不過把小雅服裝城賠進去。」
秦小雅:「我的服裝城值那麼多錢嗎?店面和倉庫是租的,除了幾十萬流動資金剩下的都是倉庫里的存貨,存貨中最大的一批你知道就是那五千雙左腳皮鞋,能值幾個錢?」
風君子:「你這麼說就是不懂資產評估了,你管它是左腳右腳還是多少錢進的貨,你上次買的那批皮鞋不是售價一千二百八嗎?你就按照預期銷售價格評估,這五千雙鞋值六百多萬呢。」
秦小雅:「哪能五千雙鞋都在我店裡賣,其中大部分我是準備三百塊錢一雙向北方批發的,就算按你這麼評估,也不值六千萬呀?」還沒等風君子回答,秦小雅似乎突然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我店裡還有別的存貨。」
宋教授笑了:「孺子可教也!」
秦小雅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問風君子:「你不是一直支持周頌按照原定計劃幹下去嗎?怎麼現在又幫他討論起如何捲款潛逃了?」
風君子:「話趕話說的唄。」
這時候宋教授也好像想到了什麼:「我今天來不是來幫秦小雅分析什麼人會對付她,怎麼開始講起資產重組了。」
周頌:「對呀,還是談正事,我現在幾乎可以肯定在這五千雙皮鞋中搗鬼的人就是衛伯兮,不錯,一定是他。」
秦小雅:「那我該怎麼辦?」
周頌:「衛伯兮想財色兼收,沒那麼容易,小雅你不用擔心,以前是不知道對方是誰不知道該怎麼辦,現在知道是在和誰打交道就好辦了,大不了我幫你出高價把那五千雙右腳皮鞋買回來,或者這五千雙左腳皮鞋就算了,不理他就是了。」
秦小雅欲言又止,想說什麼又沒有說。
風君子安慰秦小雅:「小雅不要擔心,車到山前必有路。」
第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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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美女如蛇
讓風君子感到擔心的人除了趙東山之外又有了個衛伯兮,麻煩似乎越來越多,但生活還要繼續。風君子已經有一個禮拜沒有上班了,但是他覺得自己即使去了也沒有什麼用處,這一周多來正是股市連續下跌的時候。自從六月的「624」井噴之後,人們一度歡心鼓舞,但是隨即發現股市卻一直在跌,等到風君子從光州回來,上證指數已經跌破1400點。
然而在這段時間,卻發生了另外一件大事。事情發生的地點就在風君子剛剛離開的光州,如果要說確切的時間誰也不太清楚,風君子後來根據新聞報導推斷恐怕事情就起源於他的洛陽鏟觸動神秘的地下古物的時候。
在風君子離開光州後不久,光州及周邊地區市場上就有兩樣東西脫銷了,一樣是板蘭根,一樣是白醋,隨着時間的推移,商店裡脫銷的商品又多了一樣口罩。口罩在現在這個年代除了醫生和保潔員之外恐怕沒有人在使用了,但是這件顯然已經過時了的勞保用品突然熱銷,卻救活了好幾個已經頻臨導閉的工廠,也算為GDP的增長做出了一點貢獻。風君子覺得自己看到了人民幣購買力釋放的巨大威力,終於理解了房地產價格為什麼會有這麼快速的增長。
說是光州暴發了瘟疫顯然是誇大其辭,至少在公開的場合沒人敢這麼說。確切的說光州出現了一種通過呼吸道傳染的流行性傳染病,傳播能力極強,而且如不及時救治就有生命危險,首當其衝的是醫院的醫護人員。風君子是在網上看到有關這場流行病的報道的,慶幸自己離開的早,想到世界上還有這麼多生死未知的事情,覺得秦小雅和周頌的難題並不算什麼,至少是人力可以解決的,當下心情也平靜了不少。
收盤後回到家中,宋教授已經先到了。宋教授和風君子打了一聲招呼,說要去超市買一些個人日用品,順便再捎點吃的,出門而去,看樣子他真的把這裡當沙家浜了,做好了安營紮寨的準備。風君子突然覺得宋教授躲到這裡並不是躲避男女關係這麼簡單,恐怕還有什麼別的原因,正想到這裡門鈴響了。
來的人是周頌,風君子以為周頌有什麼事情找他,但沒想到周頌來找的是宋教授。風君子問他的來意,周頌說:「南方尤其是光州人多迷信,這一點也許是和香港人學的吧,香港也有不少有名的風水師在光州也很有影響,這些風水師可不是江湖先生,都是像國內宋教授這樣的民俗學家,我想宋教授可能和他們有聯繫,我想請香港的風水大師來幫我做做側面宣傳,看宋教授能不能幫上忙。」
風君子心想周頌腦筋轉的快,這到也是個沒有辦法的辦法。告訴他宋教授出去了,可能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回來,這時候門鈴又響了,風君子自語道:「老宋怎麼回來的這麼快,是不是忘拿錢包了,」起身去開門。
風君子打開門,突然愣住了。
門外站着一個人,巧笑倩兮,卻不是宋教授,是一位妙齡女郎。風君子不是那種看見女人發呆的人,但是看見這個女人還是不禁呆了一呆,眼光也一直盯着對方沒有移開,顯得有些失禮。
這位女子披着一件純白色的羊絨大衣,敞着前襟,裡面穿着一套火紅色的套裙裝,濱海的天氣現在已經很涼了,但是火紅色的套裙似乎卻很薄。薄的恰好勾勒出她魔鬼一樣的身材,風君子當時心裡確實想到了「魔鬼身材」這樣一個老套的形容詞。她的衣着色彩搭配非常強烈,但是穿在她身上眩目而不刺眼,就像雪地里跳動的火焰。
對方一直面帶嬌笑的看着風君子,似乎已經習慣了男人的這種眼光。還是女郎先開口說的話:「你就是風君子老師吧,看見你本人可比照片上年輕多了,也帥氣多了。」
她的嘴唇稍微有點厚,看上去就有一種溫柔的質感,說話時風君子覺得她的牙齒很整齊也很白。她的五官並不是標準的中原美女的特點,眼睛不大,但是卻顯得稍微有點深,這樣顯得她的鼻樑有點高,卻同時也非常的直。小巧的鼻尖微微向下,用相學的術語來講叫狀如懸膽,很是好看。風君子注意到她的皮膚很細膩,但不是絕對的純白,而是有一種接近於象牙色的光澤,更增添了一種誘惑的魅力,風君子正在想她套裙下面的皮膚是否也是這樣,但對方的問話打斷了他的思路。
風君子一聽口音就知道對方是南方人,而且是東南一帶的口音。對方直截了當的叫了他的名字讓他微感意外,問道:「小姐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你是在哪兒見過我的照片的?」
對方說話的時候依舊在笑,似乎她臉上總是保持着這樣一種讓人感到親近的表情,她說道:「當然是在網上了,風老師的文章我非常喜歡,今天見了面果然是文如其人。」然後接着一撅嘴,「難道風老師不讓我進門嗎,就要這麼站在門口和我說話?」
言畢不等風君子開口說請,就一側身從風君子的身邊擠進了半開的大門,風君子一隻手還扶着門,感覺到對方挺拔而飽滿的胸部軟軟的從自己的肘尖划過,不禁臉上一陣發燙。
坐在廳里的周頌看見門外突然走進一位大美女,也覺得眼前一亮,吃了一驚,這位女郎似乎沒有見到陌生人的詫異,反而大大方方的沖他點頭微笑,周頌以為是風君子的朋友,趕緊起身勸座,心中暗想風君子這小子什麼時候有這等艷福,頭卻見風君子也是一臉疑惑的跟了進來。
女郎進門後反客為主,先脫掉外套,周頌趕緊接過去掛好,她在沙發上找了一個最舒服的位置坐下,主動開口問風君子:「宋召南呢?他哪兒去了,我找他找的好辛苦。」
周頌聽得不明所以,但是風君子聞言卻如醍醐灌頂,一下子猜到了這位女郎的來歷與來意,心想她恐怕就是宋教授正在躲的那一位「狐狸精」。心念及此,趕緊開口說:「狐──胡小姐,你是聽誰說宋教授在我家的。」他情急之下差點將「狐狸精」三個字叫出了口,還好改口的快。
「狐狸精」一皺眉,似乎不高興的說:「胡小姐是誰?她也常來找宋教授嗎?我不是胡小姐。」
風君子趕緊改口道:「請問小姐貴姓?」
「狐狸精」:「我姓秦,秦漢唐宋的秦。」
「你也姓秦?」風君子和周頌幾乎是同聲的問到,問完之後他們兩個也微感意外,都知道對方此時想起了秦小雅。
「我當然姓秦了,難道會騙你們?還有誰姓秦啊?」
這回是周頌覺得沒法解釋清楚,只有接着問:「請問秦小姐芳名?」
「我叫秦無衣。」
「秦無依?」周頌問,「是無依無靠的依嗎?秦小姐怎麼起了這麼一個惹人疼愛的名字?」
「是無依無靠的無,但不是無依無靠的依,是衣服的衣。」
「秦無衣!」周頌有點吃驚的問,「秦小姐的名字好有個性啊。」同時心中暗想這個名字太有殺傷力了,男人見到這樣的女人,往往都有「無衣」的聯想,起這個名字簡直就是一種直接的暗示。
「秦小姐的父母真是有學問的人,」風君子開口了,他不想周頌對這個名字產生太多的誤會,一本正經的說道:「《詩經──秦風》就有一篇《無衣》,秦小姐的名字一定就是用的這個典故吧?」
「哦?還有這個說法,什麼《詩經》我可不知道,我就知道女人經常看着衣櫃發愁覺得沒有衣服可穿,爹媽給我起這個名字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秦無衣一邊說一邊看着風君子,「風老師真有學問,我好崇拜你哦,您一定是書香世家出身的吧?」
「算你猜對了。」風君子暗地裡搖了搖頭,漂亮女人大多是花瓶,肚子裡沒多少東西,這個「狐狸精」也不例外。同時突然想起周頌出身於貧困山區,一直很忌諱別人當他的面討論出身問題,也就沒有接着說下去。
這時風君子才想起還沒有介紹周頌是誰,趕緊向秦無衣介紹了一下周頌。秦無衣似乎早就聽說過周頌的名字,聽說眼前這個人就是周頌不禁眼前一亮,不再纏着風君子說話而是嗲聲嗲氣的對周頌說:「原來你就是濱海地產界的精英周先生,我早就聽說過你的大名,沒想到您是這樣年輕有為的一個人。」
周頌被秦無衣說的有點不好意思,搭話道:「我也就是小打小鬧,秦小姐在哪裡發財?」周頌說着話突然抬頭看了眼風君子站在秦無衣身後神色有點不對,只見風君子沖他使了個眼色,用手指了指門,又用手指了指秦無衣,做了一個出去的手勢。周頌雖然不太明白,但是也知道風君子的意思是要將秦無衣引出去。
秦無衣這時候正在嬌滴滴的回答周頌的問題:「比不上你們這些人,不是大專家就是大老闆,我不過是一個小職員,在建江市政府招商辦工作。」
這時候周頌看風君子的神色越來越急,也很有風度的站了起來對秦無衣說:「今天是和秦小姐初次認識,感覺很投緣,晚上我做東,我們大家一起出去坐一坐,不知道秦小姐肯不肯賞臉。」
秦無衣:「我還要等宋教授,等宋教授回來再一起去吧。」
風君子這時候終於說話了:「宋教授今天晚上有飯局,恐怕很晚才能回來,我們總不能餓着肚子等他吧,可以邊吃邊等。今天請秦小姐去嘗一嘗濱海的特色海鮮。」
秦無衣似乎看出風君子不願意她留在這裡等宋教授,只好說:「那就謝謝兩位了,」又對周頌笑着說:「你們可不許灌我酒,我最怕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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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有毒的草蓆
地點還是濱海明珠大酒店,連包間也是昨天那個包間,連風君子都奇怪周頌為什麼變的這麼大方起來,就是為了請一個不相關的女人吃頓飯?風君子坐在那裡心生感慨,似乎這個社會上有大部分事情都是在酒桌上發生的,白天的工作時間只是一種鋪墊和掩護,自己能夠記起來的大部分重要事情似乎都與某個飯局有關。他不由的又想起了宋教授有一篇《酒席與中國古代官場文化》的所謂論文。
秦無衣說她最怕喝醉了,風君子確實也有這個想法,想讓她多喝幾杯。風君子酒量尚可,而且他知道周頌的酒量比他好的多,他們兩個人聯手想讓一個小女子多喝幾杯並不是一件太困難的事。可是三杯下肚之後,他就放棄了這個想法,他發現如果論酒量,他和周頌加起來恐怕也不是秦無衣的對手。
雖然秦無衣做出一副嬌滴滴不勝酒力的樣子,半推半就的喝了幾杯就開始說自己有點多了,但是風君子注意觀察她端杯、送杯的姿勢,酒入口、入喉時細微的表情,卻發現這個女人在酒場上絕對不是一般的戰士。除非是從來沒有喝過酒的人,否則對酒都有自己的感受,對自己的酒量恐怕也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久而久之通過一個人在喝酒時流露出來的動作與表情細節也能大概知道一二,風君子甚至能看出來什麼樣的人可以在多長時間內醉倒。可是現在風君子知道自己今天恐怕看不到秦無衣醉倒的樣子。
風君子放棄了讓秦無衣多喝幾杯再說正事的想法,問道:「秦小姐真是神通廣大,你怎麼知道宋教授住在我家?」
「想知道嗎?可惜這是我的秘密,不能告訴你們。」
秦無衣的回答使用了女人最擅長的一招──耍賴,對這一招風君子一點辦法都沒有。這時候周頌也感到好奇,也問秦無衣:「秦小姐找宋教授有什麼事,公事還是私事?」在提到「私事」這兩個字的時候,周頌明顯加重了語氣。
風君子不禁有點擔心,雖然他聽宋教授說過「狐狸精」的事,但那畢竟是宋教授的隱私,也沒有告訴周頌。他怕這個女人不知輕重的將她和宋教授之間的風流韻事講出來,搞得日後尷尬。但是秦無衣的回答卻讓他放心多了。
秦無衣一本正經的說:「是公事,我是受建江招商辦和建江文化產業股份有限公司的委託,來請宋教授的。一是請宋教授擔任建江文化公司的獨立董事,二是希望他能夠修改一下上次他來建江考察時,對建江一個市政項目的專家調研意見。」
這下子輪到風君子感到意外了,他可不知道這麼多內情,連忙問:「建江對宋教授就那麼看重,建江文化是上市公司我知道,這個獨立董事為什麼非要請宋教授來當?還有你們市搞什麼項目,宋教授的意見如何又有什麼關係呢?」
秦無衣嘆氣道:「也許宋教授自己認為沒什麼關係,可是省裡面的主管領導可不這麼認為,認為這麼大的項目投資需要專家論證,而且點名要聽宋教授的意見,而且也暗示希望宋教授能夠參與。現在這個項目就是由招商辦和市屬企業建江文化公司牽頭搞的,能把宋教授直接拉進來不就一切都好辦了。」
「為什麼省里的主管領導要點宋教授的名字?」周頌也覺得奇怪了。
「宋教授很重要嘛,他不僅是民俗文化權威專家,而且他的大舅子就是省里分管領導再上面的領導,」秦無衣的解釋很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