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魔/仙俠之渡魔 - 第13章

淺問



焱蒼一把抱住他,聲音中是卿瀾從未見過的低落:「卿瀾,我很難過,卻不知道難過什麼,為什麼難過。」

卿瀾拍拍他的背,笨拙的安慰。

原本情緒低落的焱蒼這才發現卿瀾居然沒有推開他,清冷的松香肆無忌憚的往他鼻子裡鑽,他的臉細膩光滑,涼絲絲的沒有溫度。

焱蒼不要臉的得寸進尺,手臂悄悄收緊,兩人的胸膛貼在一起,他的手順着卿瀾的背滑下去,最終停在對方的腰上,猛地一收,真細,隔着薄薄的衣料甚至能感受到卿瀾腰間凹下去的那一段纖細以及翹挺的臀。

卿瀾滿腹心事,根本就沒注意到焱蒼的下流手段。也可以說他早已習慣了焱蒼,對他毫無戒備。

焱蒼這會兒早就不低落了,不,這廝不僅不低落,而是已經獸血沸騰。

他摟着卿瀾的腰,突然惡從膽邊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吻上了卿瀾的唇。

那唇一如想象中軟,一如想象中冰冷,一如想象中誘人……

第17章

這個人連唇上都帶着冷香,全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子禁慾氣息,焱蒼心中一盪,本來是只是打算碰一下的,卻不曾想,粘上卿瀾他的腦子就不受控制了,一切行為完全交由本能。

手臂收緊,他含住了卿瀾的薄唇,輕輕吸吮,用他溫熱的唇瓣打濕卿瀾的,來回細細的品嘗。

他不敢閉眼,緊緊盯着卿瀾的臉。

卿瀾的眸子只是在剛開始迅速滑過一抹驚訝,很快又恢復了平靜,靜的讓人心驚,讓人生氣。焱蒼突然就想再做點什麼,固執的想要打破他的平靜,讓他慌亂。

可是舌尖剛剛伸出,還來不及探進去,卿瀾就掙扎了一下,不容置疑的推開了焱蒼,起身,一襲雪衣輕柔的垂下來,他站在床前從容的問:「這是為何?」

焱蒼乾脆躺下來,右手支着頭,笑眯眯的胡扯:「突然想嘗嘗你是什麼味道。」

卿瀾看了他一眼,估計是當焱蒼又在胡鬧了,渾不在意的道:「你好好休息,近日先不要修煉。」

幾日之後,焱蒼體內暴動的仙力穩定下來。與此同時他發現,自從他的龍脈修復開始修煉後,以前體內兩股力量交纏的現象沒有了,只剩一股,沒有另一股力量的束縛,他的修煉速度尤其快。

想到卿瀾給他煉製的那些丹藥,以及每日裡陪他一起修煉,恐怕都是卿瀾的功勞。如果沒有卿瀾,就憑他自己瞎練,說不定還真有可能再次成魔,因為他根本就不懂如何壓制那股與仙力抗衡的魔力。

拉開門,一個人噗通一聲跪在焱蒼跟前。

妖月戰戰兢兢的拱手:「多謝龍君相助,如果龍君不嫌棄,妖月願意拜龍君為師,師父在上……」

焱蒼狹長的眸子一寒,不等妖月說完,一腳把他踹飛了。

「卿瀾……」焱蒼毫無羞恥之心的過去抓住卿瀾的手:「這裡好悶,咱們出去轉轉吧。」

一旁的辛墨重重一哼,敢嫌真君的地盤悶,這條不要臉的龍可以去死一死了。

卿瀾似乎是想到什麼,這一次卻沒有依焱蒼的:「我這裡雖悶,勝在偏僻安靜,適合你修煉。」

焱蒼聽出點意思,卿瀾這是準備在他覺醒之前都不打算出這片松林嗎?

飛出去的妖月飛回來,不知哪來的勇氣,抓着焱蒼的袖子就跪下去:「師父……」

在卿瀾面前,焱蒼不好再踹,但臉色明顯不好。自己好歹是龍,就是要收徒弟,怎麼也得收個麒麟啊,小鳳凰啊這類神獸吧,收只小狐妖算什麼?

「放手。」

「真君……」

卿瀾只是看着,妖月向他求助他也無動於衷,這是焱蒼的事,他不會插手。

妖月死死抓着焱蒼的袖袍,身子明明在發抖,我見猶憐的,卻執着的不願放棄。

焱蒼最恨什麼?碰他身體就是其一,袖袍一甩,妖月被甩到半空,不過沒有掉下去,被一團火托着。

那火的火焰比較低,並沒有燒到妖月的身上,不過那恐怖的灼痛感卻從妖月的腳底心瞬間躥上去,他整個人仿佛被困在火海里,馬上就要被焚燒成灰一般,骨頭縫裡都是那種撕心裂肺的劇痛。

卿瀾微微一皺眉。

焱蒼冷眼看着,對於不相干的人,他一句廢話都不想多說。

妖月終於知道他這點道行對焱蒼來說根本不值一提,終於妥協了,悽厲的叫起來:「不了,不了,龍君饒命,妖月……不敢痴心妄想了。」

焱蒼中指一彈,火團散去,妖月重重跌落在地上,身體痙攣一般抽搐着。焱蒼拉着卿瀾不由分說走了,辛墨當然跟着。

妖月好半天才爬起來,摸了摸身上,知道自己還沒有變成灰,輕輕吐出一口氣。宋恆就在不遠處看着,搖了搖頭。

從這天起,妖月不再提拜師的話,卻也不再黏着卿瀾,總是不遠不近的跟着焱蒼,端茶帶水,十分殷勤。

焱蒼見他安分了不少,也沒再放火燒他,當他透明,整日裡還是死乞白賴的纏着卿瀾。

山中無歲月,一晃眼,焱蒼在這松林中呆了兩年,至於他的修為,辛墨表示,這個話題太沉重。

木屋不遠處有條山澗,焱蒼現在雖然不需要進食,也不需要洗澡,捏個訣就能一身清爽,不過他還是保持着凡人的習慣,隔三差五會去山澗里泡一會兒。

焱蒼褪下衣服光着身子入水,瓷白的皮膚,漆黑的長髮在水裡蕩漾開去,如同一幅動人心魄的水墨畫。

他眯了眯眼,遺憾沒能把卿瀾騙來。

卿瀾真是不傻,自從第一次得逞親過他之後,焱蒼再也沒有找到機會下手,無論怎麼耍賴,也就只能拉拉手,摟摟腰。

遠遠不夠。

焱蒼從未這麼迫切的想要擁有一個人,卿瀾是唯一一個。

可是辛墨那隻大黑狼告訴他,卿瀾是萬年寒玉所化,天生不知情為何物,並且天上不准神仙談戀愛。天帝是個自私的老混蛋,只許自己有天后,不許別人找仙侶。

還有,據說卿瀾的師父是個跟天帝差不多厲害的上神,要想染指卿瀾,就得做好再被拍兩巴掌的準備。

啊,對了,辛墨那頭該死的大黑狼說他就是被天帝一巴掌拍死的,焱蒼每每想到這一點,他就想噴火。

正幻想着把那一巴掌拍回去,身後傳來輕微的水聲,有人下水,並且在緩緩的靠近。

焱蒼眉頭一擰,正想出手,體內卻突然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身體漸漸熱起來,這種感覺焱蒼很熟悉,他每次跟卿瀾呆久了就有這種衝動。皮膚似乎變得饑渴起來,想要被人撫摸,想要親吻,尤其想抱住卿瀾冰涼的身體。下面的物什充血挺立,渾圓猩紅的頭部露出水面,欲望決堤,蠶食着他的意識。

肩頭一暖,柔軟的唇落上來,一隻同樣燥熱的手撥開他的頭髮,柔若無骨的纏上他勁瘦的腰,光滑柔軟的身體貼上來,炙熱的吻順着脖頸,妄想覆上因為欲望而染紅的唇。

焱蒼的額頭被逼出一層薄汗,他的身體急劇升溫,周圍的水仿佛被加熱,開始升起陣陣白霧。

後背上的人發出難耐的呻吟,情慾乾柴烈火一觸即發。

就在這時,焱蒼突然睜開眼,一把擒住對方的脖子,狠狠甩了出去。

第18章

妖月的身子撞在石頭上,軟趴趴的沒動靜了。

焱蒼雖然甩開了妖月,卻沒辦法壓制體內暴亂的欲望。他沒想到狐族的媚術如此厲害,自己輕敵了。

仙力在奇經八脈里亂竄,那被壓制的魔力也蠢蠢欲動,如果得不到紓解,後果很糟。成魔不至於,恐怕會遭到魔力的反噬。

周圍的水沸了似的冒泡,焱蒼全身通紅。妖月的媚術不僅僅只是媚術那麼簡單,焱蒼一邊控制着自己不把手伸向一旁的妖月,終於想起一點,他以前是不喜歡任何人靠近的,為什麼會允許妖月在身邊伺候?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卿瀾急促卻又讓人安心的聲音:「閉上眼睛,摒除雜念,默念我給你的心法。」

一隻帶着涼意的手貼上那發燙的後背,焱蒼看不見卿瀾在做什麼,感覺那隻手似乎在他背上畫了一個訣印,接着,一股清涼的仙力通過筋脈送入他的體內,就好像三伏天終於迎來甘露,焱蒼體內暴動的仙力被漸漸安撫。

醒來,焱蒼躺在他自己的床上,身上穿着乾淨的中衣。

屋子一角,妖月低着頭站在一旁。

記起山澗中的事,焱蒼眼眸一寒,伸手,妖月的身子不由自主被吸過來,焱蒼的手再一次掐住了他的脖子。

「膽子不小。」

「魔尊,魔尊……」

焱蒼眉峰一擰,只有魔界的人才叫他魔尊,這個妖月……

「你是誰?」

「魔尊,你不記得月兒了嗎?」

焱蒼沒心情跟他攀親帶故:「是君如陌送你來的?」

妖月艱難的點了一下頭,焱蒼沒好氣的一把扔了他。

這個君如陌,賊心不死。

「他體內的焚天珠想必也是君如陌幫他弄的。」卿瀾雪衣飄飄的進來,說完就探出神識,幫焱蒼檢查了一番,才道:「焚天珠被君如陌動了手腳,加了狐族魅惑人心的秘術,昨天妖月對你使媚術,引發了這一秘術,所以你們兩人才會失控。可惜,目前我沒有辦法斬斷你們之間這種聯繫,以後你們對彼此的欲望恐怕會越來越強烈。」

妖月睜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卿瀾,又轉頭看了看焱蒼,發現焱蒼正一眨不眨直白的看着卿瀾,也不知道有沒有把對方的話聽進去,居然沒發怒。

「魔尊,少主說,說……」妖月口中的少主就是君如陌。

「說什麼?」焱蒼和卿瀾同時看着妖月,這孩子不過是一顆棋子,演技拙劣,其實沒什麼壞心眼。

妖月咬咬唇,本就鮮紅的嘴唇仿佛染過血一樣嬌艷:「少主說,等你實在無法控制的時候,也就是你回魔界的時候了,他自會幫你解除痛苦。」

「他倒是算的極秒。」焱蒼聲音一冷:「出去。」

誰都不曾想到,君如陌會設計南華星君送來這麼一個玩意兒,簡直天衣無縫。

「你暫時停止修煉,現在你修為越高,被壓制的魔力也就越強,一旦反噬,恐怕無人能控制。」說到這裡,卿瀾看着焱蒼道:「從現在開始,我會片刻不離的跟着你。」

焱蒼的腦子原本還迷迷糊糊的,說實話,自從辛墨告訴他天庭不准找仙侶,他就對天庭和天帝以及那幫牛鼻子諸多不滿。他修煉成仙是為了卿瀾,既然不能跟卿瀾在一起,他對成仙的欲望本就不大。

轉念一想,魔道跳出三界,天帝老兒肯定管不了他,是不是也就是說,他就可以跟卿瀾在一起了?

他無所謂成仙成魔,不過,卿瀾是希望他成仙的,那他就成仙吧?反正,不管成仙成魔,他是一定要把卿瀾勾引到手的,這是最終的目的。

此刻,聽見卿瀾說要片刻不離的守着他,焱蒼心臟狠狠一動:「卿瀾,睡覺你也守着我嗎?」

「是!」

「那洗澡呢?」

卿瀾清清淺淺的看了厚顏無恥的某人一眼,認真道:「我能幫你稍微控制你的欲望,不讓你被欲望掌控,所以,你我最好離的近一些。」

焱蒼一把摟住卿瀾的腰:「像這樣?」心中卻想,你幫我控制?只怕會適得其反啊。不過這個親近卿瀾的機會誰放過誰就是棒槌。

卿瀾看着腰間的手……

這動手動腳的毛病這人是不打算改了吧?

他不知道,焱蒼這會兒哪還記得什麼妖月魔界啊,這不是因禍得福麼?這廝真想大笑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