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魔/仙俠之渡魔 - 第18章
淺問
焱蒼記得那個時候他剛斷了龍脈,正是最虛弱的時候,不久就遇到了一虛,出事那天,卿瀾和辛墨都剛好不在。
就好像,一切都在某人的算計中。
卿瀾轉過身,拳頭緊了緊,卻故作輕鬆的道:「這些都只是我們的猜測,你往後多注意一下。」
這個呆子!焱蒼都快笑了,難道他不知道自己的演技有多拙劣嗎?
並且,如果真像他說的那般輕鬆的話,這個猜測為什麼過了兩年多才提起?
長臂一勾,呆子被勾進懷裡,焱蒼熱烘烘的胸膛貼上去:「卿瀾,你還瞞了我什麼?老實交代!」
「沒有。」卿瀾搖頭。
「你難道不想告訴我此事也許跟仙界有關?或者說,你懷疑逍遙子的事他們最終的目的其實是我?」卿瀾驚訝的張了張嘴,他實在不擅長說謊,焱蒼心裡笑翻了,繼續道:「讓我猜猜這些人想幹什麼,不想我成仙?還是想把我逼成魔,然後讓天帝再一巴掌拍死我。」
其實焱蒼還有一個感覺,對方不僅僅是想讓他死,而是要他徹底的死去,不能復活或者輪迴,徹底的消失,不過這句話他沒敢說出來。
比如一虛那個嗤魂陣,如果一虛得逞,他的龍魂就會被一虛吞嗤煉化,到那時,這個世間就再也沒有焱蒼。
如果成魔,那更好辦了,天帝一巴掌的事,如果再來一次,想必卿瀾也沒有辦法救他了吧?
卿瀾有點閃神,焱蒼說話的語氣一貫的吊兒郎當,好像根本就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但是擱在他腰上的手臂卻很用力。
就好像,被他手臂圈住的人比他自己的命都重要。
「我不告訴你,是我擔心這些事會影響你修煉。」卿瀾頓了頓,自認為自私的道:「我希望有朝一日你還能上我的玉肌山,蒼松下埋的玉肌露你一直沒有找到,已經好幾百年了,不過知道壞了沒有。」
腰上的手臂又是一緊,焱蒼的舌頭都打架了:「壞了也沒關係,壞了照樣喝。」
卿瀾拍拍他的手,眉頭微凝:「摟這麼緊做什麼,實在不雅。」
焱蒼則是在想,卿瀾這是希望我成仙吧?
「卿瀾,你身上好香,我就喜歡這個味兒。」某條不要臉的惡龍又開始耍賴。
卿瀾的思維已經落在正事上了:「仙界有一部分人視你為眼中釘,你和魔界又與浮光真君結了新仇,以後行事千萬要注意。不過有我師父在,你倒不必太擔心,關鍵是不能亂了心神。」
焱蒼把臉埋進卿瀾的脖子,蹭啊蹭:「卿瀾,什麼時候帶我見見咱師父唄。」
「時機到了自然能相見。」卿瀾無視了頸間的熱度,總覺得焱蒼的話哪裡不對。
第027章
焱蒼這才知道,在他輪迴的這些年,除了辛墨,卿瀾的師父也一直在暗中護着他,如果沒有禪古上神,他肯定早就灰飛煙滅了吧。
肯定是卿瀾知道自己不是天帝的對手,便事先安排好了禪古上神和辛墨做後盾。
然後,自己被天帝一巴掌拍死,五百年後又重頭再來。這麼說來,出生的時候出現在焱國皇宮賜名的老頭應該就是禪古上神!
這一世,不管如何,就算是為了卿瀾這麼多年的守護,他焱蒼也不會任人欺壓的。
不過,要知道真相,也就只有等九冥醒過來了。
焱蒼不要臉的霸着卿瀾的腿小憩,剛閉上眼,幻殺那邊又出事了。
幻殺帶着逍遙子的魂魄去冥界肯定是想讓逍遙子投胎的,不過她不讓逍遙子喝孟婆湯,這怎麼行呢?
再說,冥界是她去的地方嗎?
結果可想而知,從奈何橋一路打進去,最後被判官拿下。浮光真君消息特別靈通,立刻就殺了過去。
所以,逍遙子就算是死了都不安生,他師父跟愛人打定主意不讓他瞑目。
閻王被鬧得沒辦法,只得喚出逍遙子的魂魄。逍遙子既辜負了師父的栽培,又辜負了愛人的感情,他能怎麼說?乾脆讓閻王把他打入畜生道,自己給自己定了一個畜生不如的罪。
這麼一來,浮光真君和幻殺矛頭終於一致,一個說既然如此不如親手了結孽徒,與其變成畜生,不如現在就讓他魂飛魄散。一個說要把逍遙子製成傀儡,讓他永世不得超生。接着這兩人又打起來,逍遙子趁機喝了孟婆湯,被焱王一巴掌拍入輪迴。
幻殺被浮光真君重傷,跌入忘川河,不知生死,焱蒼和卿瀾一行人趕到的時候浮光真君已經回了仙界。
閻王一看見焱蒼,本就漆黑的臉頓時抽搐起來,當年焱蒼在冥界幹的好事可是歷歷在目,連三生石差點都毀了,還劫走了冥界的叛徒九冥。
這禍害又來了……這是冥界每一個人看見焱蒼後的想法。
可惜焱蒼啥都不記得,他對三生石倒是感興趣的很,三生石前看三生,他在石頭前站了半天,看到的可不僅僅是三生。
他看到的是他九世輪迴,每一世都不曾活過三十歲,特別是第一世,不僅是個傻兒,而且三歲就夭折。
後面他活的時間越來越長,不過性情迥異,好殺暴虐,不得善終。
卿瀾在一旁陪着他。
九世輪迴,雖說是九世,在三生石里一看,其實就是焱蒼隕落後一點一點的恢復,一點一點的把自己拼湊起來,他的不甘,他的堅持,五百年後,終於全須全羽的站到了卿瀾的面前。
卿瀾學他的樣子,抓住他的手,輕輕捏了捏。
焱蒼原本深沉的臉立刻飛揚起來,儘管他還是什麼都不記得,但是看了這些,他還是有一種「卿瀾,我回來了。」的感覺。
再往前看,三生石上出現了空白,沒有了,明顯被人動了手腳。
「不必執着。」卿瀾道:「能被掩蓋的未必就是真相。」
焱蒼一下子就釋然了。
君如陌和辛墨在忘川河沒有找到幻殺,閻王心虛了,求救的看向卿瀾:「玉肌真君,這事兒真跟冥界沒關係,小王也是被逼的。」
焱蒼唰的一下打開扇子,故意嚇唬閻王:「既然如此,那我們也來逼一逼,把幻殺交出來,否則,我就放火燒了你這閻王殿。」
閻王臉都嚇白了,冥界聽着橫,牛頭馬面這種小角色凡人一聽能直接嚇死,其實閻王誰都惹不起。
就在這時,君如陌突然臉色一變:「不好,九冥出事了。」
一行人火速回到天魔崖,九冥已不見蹤影。卿瀾當即回了仙界,焱蒼留在魔界。
「魔尊,真君何時回來?」卿瀾離開不到一個時辰,妖月已經問了五次。
焱蒼很想給他一巴掌。
過了一天,冥界居然派人把幻殺送回來了。閻王找到人,不敢偷偷摸摸處置了,就怕焱蒼找他要人,乾脆把人送回來,眼不見為淨。
焱蒼一言不發的替幻殺療傷,總感覺最近的事都太不尋常。可能是卿瀾不在的原因,焱蒼這一天都有點心浮氣躁。
他不喜歡入定,寧願找個地方喝酒,半夜三更的趁辛墨沒注意一個人溜到崖頂。
崖頂有一顆大松樹,粗大的枝椏斜伸出去,下面就是深不見底的崖底。
焱蒼橫臥在樹枝上,有一口沒一口的喝酒,喝到一半,身體漸漸燥熱起來。
這當然不是因為他喝酒的緣故,這種感覺他熟悉的很。
樹下多了一個人,卻不是妖月。
「是你?難道你們狐族的秘術還能轉移?」
君如陌搖頭:「不是轉移,秘術是我下的,當然受我控制,妖月那邊已經被我解除了。」
焱蒼無所謂的點點頭:「人家本來還是個孩子,解除的好。」
天魔崖的地勢相當高,今夜的月亮又圓又大,仿佛觸手可得。
說完焱蒼又開始喝酒,仿佛不受君如陌的影響。實際上,此時的君如陌渾身都散發着魅惑的氣息,他看着喝酒的那個男人,也仿佛觸手可得。
「魔尊,我有一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焱蒼沒理他,繼續喝酒。他喝的很急,酒水打濕了他胸前的衣服。沒有卿瀾在身邊,君如陌又離的這麼近,他也不敢妄動內力壓制,所以備受煎熬。
君如陌笑了笑,把焱蒼的窘迫看在眼裡,道:「魔尊,不是屬下小人之心,為什麼當年玉肌真君剛離開一虛老道就出現?並且那麼巧合,一虛恰好控制了辛墨,難道魔尊就不曾懷疑?還有幻殺的事,就算玉肌真君知道是浮光老頭暗中搗鬼,可是如果他沒有把此事當着眾人說出來,事情絕對會有轉圜的餘地,逍遙子不會死,幻殺不會出事,魔界和仙界也就不會增加新仇。」
焱蒼坐起身,看了君如陌一眼:「你想說什麼?」
「屬下想說,不管是五百年前,還是五百年後,哪怕就是再過上萬年,仙魔永會勢不兩立,不管玉肌真君意欲何為,魔尊,你與他都不可能。」
話音剛落,紅光一閃,焱蒼掐住了君如陌的脖子,冷聲道:「一,不要在我面前詆毀卿瀾;二,我不是你們的魔尊。」
第028章
君如陌怕嗎?
怕!
不過他怕的不是魔尊要他的命。
知道這些人是自己曾經的手下,有些事焱蒼也就可以睜隻眼閉隻眼,不過事關卿瀾,不管是誰,他絕對不會允許說卿瀾半個不字。
「沒有卿瀾,我早就消失了。」虎口收緊,掌中傳來骨骼錯位的聲音,焱蒼一字一句道:「收起你的小心思,否則別管我無情。」
君如陌的雙眼通紅,不是因為眼淚,他在笑。
焱蒼此時離他很近,近到可以聞到對方身上沾染的松香,跟卿瀾身上的一模一樣。
「魔尊,我的心思從來就不小。」君如陌撫上焱蒼的手,他似乎完全不在乎焱蒼會不會一把捏斷他的脖子,他用他的身體為魔尊建了一座牢。
焱蒼只覺周圍的空氣仿佛黏稠起來,帶着熱度,從薄薄的衣服鑽進去,覆在他的皮膚上,帶起陣陣顫慄。
君如陌的手相當纖細,保養的尤其好,十指如蔥。指腹下的皮膚細膩光滑,順着他的手一點點撫摸上去。
焱蒼手上加了力道,君如陌雪白的臉憋得通紅,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止。
他在賭!
用他的忠心和焱蒼的絕情做賭注,輸了的下場就是被焱蒼捏斷脖子,贏了焱蒼就是他的。
很划算!
他看着焱蒼臉上沁出的汗水,身體熱的發抖。
作為秘術的承載者,他的欲望比焱蒼強烈數倍,如果不是脖子還在焱蒼手裡,此時他肯定已經軟成一灘泥。
焱蒼在極力忍耐:「說,如何解除?」
君如陌咯咯笑起來,因為喉嚨被死死捏住,他不僅呼吸變得困難,就連笑聲都變得很詭異:「魔尊……解不了……除非……你殺了我……」
「你當我不會殺你?」焱蒼一把甩開他,掌心同時出現一個火球,焱蒼喘着氣,語氣森然:「既然如此,留你不得。」說着,他舉起了手,儘管他雙眼通紅,透過那炙熱的火焰,卻能深刻的感覺到他的殺氣。
君如陌仿佛不敢相信焱蒼竟然真會殺他,這些年他也在暗中默默守護這個人,苦心守護天魔崖,為的又是誰?
可是這個人要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