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魔/仙俠之渡魔 - 第23章

淺問



宋恆忙輯禮:「龍君接下那就再好不過了。」

既然焱蒼要養小蛟,那就不可能賴在玉肌山,話說他回來還沒回過他的無業山呢。

於是,卿瀾陪他走了一遭。

五百年過去,無業山早已由焦土變成了昔日的鬱鬱蔥蔥,山上養着一大群靈獸。畢竟這裡曾經住過一條龍,這滿山的仙氣滋養了無數生靈。

無業宮被禪古上神設了結界保存,裡面一如當初,金碧輝煌,浮誇又腐敗。

卿瀾微微凝眉,他實在是不能苟同焱蒼的品味。

不過焱蒼卻還是喜歡。

山上有一方天池,裡面以前養了不少錦鯉烏龜什麼的,當然都不是凡品,焱蒼直接把那小蛟拎着尾巴丟了下去。

誰知那小蛟剛接觸到水,銀光一閃,水面竟然站着一個白胖娃娃,四五歲的模樣,好不可愛。

只是小娃娃冷着臉,一雙灰黑的眼睛緊緊盯着焱蒼,也不哭鬧。

卿瀾不知想到什麼,竟然抿唇笑起來:「這個娃娃有趣,跟你幼時一點都不一樣。」

焱蒼被他閃了一下,卿瀾在笑,笑的時候眉眼都亮了,等等……

「我幼時?」焱蒼總算還不至於色令智昏:「你見過我幼時?」

卿瀾看了他一眼:「時間太過久遠,想必,龍君忘了。」

白胖娃娃不可能丟到池子裡養,焱蒼給他配了兩個天奴專門照顧,又點了一個小童陪他玩耍,然後把人丟在無業宮裡,又跟着卿瀾回了玉肌山。

到底什麼時候見過卿瀾呢?

如果是卿瀾,沒道理自己不記得啊,難道是因為當時太小了,所以不記得?

說到在冥淵之地的日子,焱蒼還真想起一個人來。

事情是這樣的,那時他剛成年,初識欲望滋味。冥淵之地妖魔鬼怪那是不少的,可惜沒一個能入得了龍君的眼。

當然,上趕着往前湊的那就多不勝數了。主要是他神通廣,又是真龍,哪裡是冥淵之地這種腌臢的地方能待的呢,所有人都知道他早晚有一日會出去,所以很多人都想牢牢抱住這顆大樹。

所有人都一個疑問,焱蒼為什麼會在冥淵之地?

他分明是上古神龍……

言歸正傳,適才說到所有人都想籠絡焱蒼,於是,一條修煉了上千年的白蛇化成美女給焱蒼送了一壺好酒。

蛇性本淫,焱蒼當時心性單純,根本就不疑有他,喝完才發覺不對。

那時他年幼,陡然遇到這種事,腦子馬上就成了一團漿糊。小焱蒼跟燒火棍子似的,又硬又燙,差點就不管不顧的抱着蛇女雲雨一番。

就在這時,一個白色的身影出現了,趕走了蛇女,焱蒼不記得那人是施了法術還是做了什麼,反正等他醒來,他已經通體舒暢,竟是少有的精神抖擻。

可惜的是當時他神智不清,也沒看清那人的臉,就記得眼前一片雪白。

以前焱蒼也設想過那人就是卿瀾,如果是卿瀾,他就打定主意為了報恩要以身相許的。

可是這個假設很快被他自己推翻,清傲如卿瀾,沒事兒跑去冥淵之地幹什麼?

那地方聚集了各方邪惡,最是骯髒兇惡,以卿瀾的性子,絕對不會去那種地方。

但是剛才卿瀾的無心之語分明又透漏了一個意思,他去過冥淵之地,還見過幼時的焱蒼。

焱蒼挑了挑眉,好看的唇角勾了勾,一定要找卿瀾問個清楚,如果當時幫自己紓解欲望的人真是卿瀾,哼哼,總得要卿瀾負責才行。

想咱清清白白的身子……

龍君焱蒼又開始了不要臉的死纏爛打。

第035章

卿瀾剛從入定中出來,自從固元印回到他體內,他的身體已經漸漸復原了。

還沒來得及起身,腰間就是一緊。

這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他竟然沒發覺。此時腰被一條胳膊纏着,只覺那一截地方熱乎乎的,越來越不像自己的身體了。

「卿瀾,你給本君說清楚,你是不是去過冥淵之地,一共去了幾次?」

「這個……」卿瀾轉身看着眼前這人故意板着的臉:「問這個作甚?」

焱蒼直接上手,捏住卿瀾的下巴,扯着唇角邪笑:「哼,做什麼?本君都是你的人了,你說本君要做什麼?」

卿瀾目光如水,也不知有沒有聽懂對方的意思,輕輕撥開下巴上的龍爪,起身,直接岔開了話題:「天庭最近靜的出奇,怪哉!」

確實如此,焱蒼都回來了,天庭現在一點風聲都沒有。

「那幫牛鼻子好不要臉,竟是當這五百年不存在嗎?」焱蒼撈起卿瀾一縷頭髮,在手指上纏來繞去的玩耍:「我還等着天帝交人呢,想必他不敢不給。」

有些事不好逼得太急,焱蒼也只能等,動手就沒意思了。

畢竟魔界現在確實不復當初,不能不顧忌一點。

兩人下了一盤棋,卿瀾讓了又讓,最後那條龍終於贏了一回,纏着卿瀾要獎品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他問的問題還沒得到答案。

卿瀾雲淡風輕的道:「都是多年前的事了,龍君不必放在心上,不過是舉手之勞。」

舉手之勞?

焱蒼雙眼一亮:「你用的手?」

卿瀾看了那龍一眼,淡定的轉過了身。

那龍看着卿瀾清俊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用扇子敲着桌子,總感覺卿瀾的眼中藏着點什麼。

這種抓心撓肺的滋味很不好受,有那麼一刻,焱蒼惡從膽邊生,如果直接撲上去的話卿瀾會不會一袖子把他扇回冥淵之地?

想起那人柔軟的帶着涼意的唇和光滑誘人的皮膚,焱蒼只覺渾身的血液都失控起來。

辛墨驟然現身,看見焱蒼也當沒看見,直接找卿瀾去了。

焱蒼跟上去,就只聽見辛墨對卿瀾說了四個字,沒有異常。

卿瀾點了點頭,辛墨退下去了,焱蒼很受傷的道:「墨墨已經不是從前的墨墨了。」

剛到屋外的辛墨差點一個跟頭從半空中栽下來。

一炷香之後,辛墨來到了天魔崖。

魔界現在整一個千瘡百孔的,傷的傷,失蹤的失蹤,好在幻殺和妖月無事,否則可真是群龍無首了。

看見辛墨,妖月的眼睛直盯着他身後:「你家真君為何沒來?」

辛墨斜了他一眼,視線隨即落在君如陌身上。

君如陌看來傷的不輕,臉色蒼白。

可能正是因為他沒了精神,也就沒了那股子渾然天成的魅氣,現在看起來倒像一個俊美的貴公子。

他整個人沒精打采的斜靠在踏上,這個姿勢讓辛墨第一時間想到了焱蒼,果然是有什麼樣的頭兒,就有什麼樣的下屬。

「看什麼看,小心你的眼珠子。」君如陌氣血不穩,易燥易怒。

辛墨從懷裡摸出一隻瓷瓶,揚手一扔,丟給了君如陌,板着臉冷酷之極,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來討債的。

君如陌舉着手裡的瓷瓶,唇角勾了勾,嗓子眼裡似乎粘滿了蜜:「你給我送藥?」

辛墨鼻翼一動,似乎是哼了一聲,眨眼就消失在原地。

「死大黑狼。」君如陌恨恨地打開瓷瓶,一股幽香撲鼻而來。

妖月在一旁捧着臉眨着大眼睛嘖嘖道:「看人家多關心你啊,這可是仙界治療內傷的靈丹妙藥,你還對人家那麼凶。」

君如陌勾了勾唇,嘴上卻帶着不屑:「哼,稀罕!」

仙界。

元夕恨不能在門口掛一個牌子,上面就寫着「龍君與哮天犬不得入內」。

以前焱蒼雖然也是玉肌山的常客,好歹每天還有來有回,現在居然是有來無回了,除了把小蛟龍送回去後來就一直在玉肌山不走了,竟是常住的架勢。

一個仙女見元夕懷裡抱着什麼東西,追上來調戲:「小元夕,你懷裡藏的什麼?給姐姐看看。」

元夕這貨也是個慫的,平日也就敢在卿瀾和焱蒼面前哼,外人面前就是個慫包。

尤其是面對漂亮的仙女,還沒說話臉就先紅了:「這個是我從卯日星君那求來的蜂蜜,姐姐有事嗎?」

「蜂蜜?真君居然喜歡吃蜂蜜?」

「不是不是!」元夕趕緊替自家真君辯白:「不是我家真君,我家真君那樣的人兒才不喜歡這些東西,是龍君要的。」

仙女姐姐一下子就抓住了大八卦:「聽說龍君現在住在玉肌山了,他和真君……」

元夕立刻挺直了腰,義憤填膺:「你們休得胡說,龍君只是來做客,他是真君好友,絕對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我們想的哪樣啊?小元夕,你緊張什麼?」

元夕咬舌,落荒而逃。

回去把蜂蜜重重往焱蒼跟前一放,剛想問焱蒼何時回他自己的府邸,外面元心就跑了進來。

「龍君,你家來人了,說是你家發大水,淹了無業宮。」

焱蒼摸着下巴想了想,半天才道:「這倒是有趣了啊。」

元夕耐着性子:「龍君,你不回去看看?」

「嗯,要回去。」說着人影一閃,直奔後山找卿瀾去了。

於是元夕就吐血的發現龍君又牽着他家真君的手,兩人飛向無業山的方向。

於此同時,辛墨在無業山山腳發現了昏迷不醒的九冥。

君如陌吃了辛墨的送的藥,剛運功療完傷,辛墨就帶着九冥回來了。

「我已經通知真君和龍君九冥的事,這段時間,你們好自為之。」辛墨道。

九冥回來了,證明前面卿瀾和焱蒼的推斷是正確的。

幕後之人肯定就在仙界,至於天帝是否知曉,這個卿瀾也說不準。

事情似乎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