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魔/仙俠之渡魔 - 第24章
淺問
第036章
焱蒼和卿瀾回到無業宮，原以為元心誇張了，原來還真確有其事。
他的無業宮被淹了，水順着天階嘩嘩往山下流，幾個天奴愁眉苦臉的，看見焱蒼噗通就跪下去。
陪伴小蛟龍玩耍的仙童踩着水過來稟報：「龍君，小蛟龍下水了，這都是他幹的。」
焱蒼和卿瀾對視一眼，趕緊直飛天池。
只見原本平靜的天池波濤洶湧，一浪接一浪，水漫無業山。
「小混蛋！」焱蒼飛至上空，隨手一抓，掌下就多了一個白胖娃娃。
那白胖娃娃噘嘴「噗」的一聲，一股水柱直衝焱蒼面門，幸好焱蒼反應快，否則被噴一臉。
「臭小子，你找打。」焱蒼提着小蛟龍的腳落到卿瀾身邊。
卿瀾見這小蛟龍也不哭鬧，也不說話，他也沒覺得焱蒼這提孩子的行為有什麼不對，倒是感覺這麼倒着看人很彆扭，於是從焱蒼手上接過胖娃娃。
單手把小蛟龍抱在懷裡，捏了個訣先把他身上的衣服烘乾，才對焱蒼道：「蛟龍本就兇惡，這小蛟性子這般惡劣，你既然養了，就應該好好教導，以免將來作惡。」
焱蒼呵呵直笑：「卿瀾，你讓一個魔尊教養一頭蛟龍，這……」
卿瀾表情不變：「那你養不養？」
「養啊，你跟我一起養。」
於是元夕就看見他家真君不僅帶回來一條真龍，還弄回來了一隻小蛟龍崽子。
這日子沒法過了！
焱蒼把小蛟丟給元夕和元心，去魔界之前隨手給小蛟起了一個名字，滄溟。
玉肌山沒有池和湖，兩人很放心。
到了魔界，卿瀾給九冥查探一番，發現對方的傷更重了，本來不日就應該會醒來的，現在就不好說了。
傷的是元神，這種事只有靠他自己慢慢恢復，旁人束手無策。
看來，那個打傷九冥，搶奪嗤魂陣的人也是怕九冥醒來，卻又不好直接弄死九冥，哼。
魔界兩人現在也不好久留，很快又回了仙界。
他們這一來一去，當然又引起了有心人的窺視。兩人都是我行我素的主兒，也不把那些閒磨牙的話當回事。
焱蒼回去後去找了天帝，也沒說啥，就去露個臉，給天帝添個堵，然後順了一壇好酒回來。
酒沒有帶回玉肌山，而是去孝敬禪古上神了。
禪古上神掛在他院子裡一棵鐵松上，看見焱蒼笑着道：「老頭子何德何能，竟然勞駕龍君惦記，折煞老頭子啦。」
焱蒼隔空抓來兩隻酒杯，滿上，端起酒杯對禪古上神道：「本來前幾日就要來向上神致謝的，不過沒尋到好時機，今天專門從天帝那順了好酒，願同上神不醉不歸。」
「哈哈，不敢不敢，龍君這麼說可是要了老頭子的命了。」焱蒼這一次覺醒，神位排在禪古上神之前，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
禪古上神死活參不透，卿瀾和焱蒼的神格，也沒有人算的出來。
酒是好酒，兩人喝得痛快。
三杯下肚，焱蒼道了實情：「上神，其實我是一直等着卿瀾帶我來拜見你老人家呢，可你知道你那徒弟的秉性，給我愁的，我實在等不及了，就自己貿然前來，希望上神不會覺得我唐突了。」
想到自家徒弟的性情，禪古上神很不給面子的笑起來：「哈哈，苦了你了。」
焱蒼趕緊擺手：「無妨無妨，我有的是時間等。」
兩人三言兩語，把彼此的底試探出來了。
禪古上神和焱蒼各自端着酒杯，同時沉默起來。
半晌，焱蒼才道：「卿瀾……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還請上神如實相告。」
「他……有些事不記得了。」
從禪古上神那裡回來，卿瀾正在教滄溟說話。
這小蛟也是好幾歲的幼童了，居然一點點話都不會說，也不笑，卻非常暴力，看見元心圓圓的臉上去就揪，手勁還大，揪得元心哇哇大哭。
玉肌山是越來越熱鬧了。
焱蒼躲在柱子後看了半天，只見卿瀾一遍又一遍的教他喊「龍君」，他死活不張嘴。
卿瀾倒是個好脾氣，又是拿吃的誘哄，又是講道理，可惜滄溟一點面子都不給，只瞪着一雙灰撲撲的眼睛看着卿瀾。
「躲在柱子後面幹什麼？不要以為我沒有聞出來，你喝酒了。」卿瀾放棄了，邊說邊招手讓元心帶滄溟去玩。
元心雙手捂着臉不答應，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焱蒼對上卿瀾的目光，心中一陣疼。
難怪你不記得五百年的約定，難怪你在我面前神色無常，原來你不記得了。
不記得那句「我要卿瀾」……也好。
只是，是誰消除了你部分記憶？究竟是誰？
不過，焱蒼倒也感激那人抹去了卿瀾那些記憶，現在兩人的相處模式明顯比五百年前好太多，融洽太多。
在人間走了一遭，不管是焱蒼自己還是卿瀾，身上都沾染了一絲人氣。
「我去陪你師父喝了幾杯，你不帶我去，我就自己去了。」焱蒼靠在柱子上，突然很滿足。
自己不但沒消失，卿瀾也還在身邊。
卿瀾不解：「我師父？他怎麼了？」
這個呆子！
焱蒼過去摟住卿瀾的腰，口吻很無奈：「你師父對我有救命之恩，於情於理……」
卿瀾道：「救你的是我。」
焱蒼瞬間就樂了，大手在卿瀾腰間捏了捏：「那麼，卿瀾，你要我如何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呢？我以身相許如何？」
卿瀾：「……」
有那麼一瞬間，焱蒼似乎在他臉上看見「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懊惱。
不過正當他想進一步發浪，突然響起一道帶點奶味的童音：「卿瀾，卿瀾。」
兩人一起低頭，一隻小手扯着卿瀾的袖子，一雙灰撲撲的眼睛眼巴巴的望着卿瀾。
焱蒼：「……」連這個小崽子也要來跟本龍君搶卿瀾？
翻了天了還！
第037章
原來小鬼不是不會說話，一連幾天，小鬼的嘴裡就只聽見兩個字「卿瀾」。
焱蒼萬萬沒想到居然領了個小情敵回來，見那小子白胖的爪子死死抓着卿瀾的袖子不撒手，氣得牙痒痒。
卿瀾卻對滄溟上心了，每天教他說話，讀書給他聽，給他講上古時期的故事。
蛟龍本性惡，卿瀾講的故事都是正義的，焱蒼聽着，裡面居然還夾雜了一些人間風花雪夜的事。
那些凡間的野史沒白看啊，就是不知道他自己悟了幾分。
元夕無語的指着在一旁偷窺的焱蒼對元心說：「看見沒，你要好好修煉，萬萬不能修成龍君的猥瑣德行，一點上神的尊嚴都沒有。」
元心揉着被滄溟揪腫的臉傻乎乎的點點頭，其實心裡覺得龍君靠在門框上搖扇子的的姿勢特瀟灑。
又過了一段時間，據說宋恆上仙樂顛顛的捧着一隻鴨子去跟禪古上神交差了，天庭的人都好奇用仙力孵化出來的鴨子是不是還是人間的鴨子。
聽那些熱愛撩閒的仙女們說，禪古上神準備把鴨子養大了煲老鴨湯。
當天下午，玉樹臨風的宋恆上仙就出現在玉肌山。
元夕不喜歡焱蒼，當然也不喜歡宋恆，這小子鬼精，知道這兩人沒一個好鳥，都是心術不正的斯文敗類。
不，焱蒼不是斯文敗類，而是實實在在的敗類，人家根本就不屑偽裝。
宋恆遠遠地就看見焱蒼摟着卿瀾的腰，卿瀾抱着滄溟，畫面太美，就好像一家三口似的。
焱蒼當然早就知道宋恆來了，卿瀾也知道，不過他沒覺得他跟焱蒼此時的模樣有什麼不妥，因為焱蒼總是喜歡動手動腳，他都懶得理會了，反正宋恆也知道這一點。
宋恆陪卿瀾下了棋，焱蒼就在旁邊逗滄溟。
滄溟還沒有擺脫嬰兒肥，虎頭虎腦胖乎乎的，跟白麵團子似的，捏在手裡特好玩。偏偏小傢伙還瞪着一雙灰撲撲的眼睛看着焱蒼，表情很冷酷，很不屑，卻又擺脫不了焱蒼作孽的大手。
焱蒼陰險的威脅滄溟：「不准叫卿瀾，也不准跟他告狀，否則本龍君把你烤成黑炭。」
滄溟喵嗚一口啃上來，焱蒼眼明手快跳開，直接蹦到卿瀾那裡，惡人先告狀：「卿瀾，這小崽子咬我，我不管了，你去教訓他，我來陪宋恆兄接着下。」
宋恆：「……」
從棋盤上看，卿瀾暫時領先。
焱蒼收了扇子，大刺刺的坐下，笑出一口白牙：「宋恆兄，請！」
一盞茶過後，宋恆反敗為勝，殺了個焱蒼片甲不留。
元夕一邊撿棋子，一邊落井下石：「龍君好棋藝，真君留下的活路都能被你自己個兒堵死，你是怎麼做到的？」
焱蒼的扇子「啪」一聲砸元夕頭上：「準備酒水去，哪那麼多廢話。」
元夕敢怒不敢言。
至此，宋恆再也不想跟焱蒼下棋了，如果不是知道這傢伙確實棋藝渣，他都懷疑焱蒼是故意搗亂來的。
元夕剛擺好酒宴看門的仙童進來稟報：「真君，二太子和西海小公主來訪。」
焱蒼眼皮一跳，趕緊過去抓過卿瀾的手。
宋恆代替卿瀾吩咐那小童：「還不請二太子和小公主進來？」
片刻過後，敖旭帶着一個穿着桃紅衣服的嬌美姑娘進來了。
那嬌美姑娘正是西海龍王家的小公主，叫敖敏。
敖敏看見焱蒼杏眼一瞪就飛了過來，手上銀光一閃，泛着寒光的彎刀直逼焱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