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魔/仙俠之渡魔 - 第26章

淺問



但是漸漸的,某人似乎不甘於此,胳膊不管不顧的圈過來,卿瀾帶着涼意的背貼上熱烘烘的胸膛,其中的滋味又如何忽略?

瓷白的頸子染上一抹粉紅,身後的人乾脆伸出手指,作孽的指尖覆上去,輕輕的刮擦,只聽那人故意道:「卿瀾,你這裡怎麼紅了?哎呀,是不是本君身上的溫度太高,熱着你了?」

卿瀾聲音有點乾澀:「休鬧。」

某人仿佛發現了新的樂趣,纏着卿瀾不停問:「你熱嗎?是不是熱?」

「來來,本君幫玉肌真君寬衣。」

「卿瀾,你真的不熱嗎?」

「本君明明熱情如火,你當真不熱?」

「卿瀾,你臉紅了。」

卿瀾被鬧得不行,捏了訣從焱蒼懷裡逃脫:「閉不上你的嘴就出去。」說完人已到了另一邊。

恰好此時,小二抬進來一通熱水。

等小二出去了,卿瀾瞟一眼焱蒼:「你要沐浴?」現在還是午時,大白天的沐浴?

焱蒼伸個懶腰,眼角帶笑:「沐浴午休,卿瀾,一起如何?」

「不了,龍君請吧。」說完又拿起書,目不轉睛的看起來。

很快,浴桶那邊傳來水聲。

卿瀾不由抬眼看過去,就見焱蒼已經脫了上衣,光着上身披一件外袍。

外袍敞開,要遮不遮的,裡面是白皙的胸膛,肉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勁瘦而有力量。尤其是腰腹的線條,每一條都像是雕刻出來的一般,充滿了力量,那光滑的皮膚下面,似乎蘊藏着蓬勃的生機。

卿瀾目光閃了閃,有點移不開眼。

焱蒼試了試水溫,脫了外袍,褲子,赤條條跨進浴桶。

轉眼,卿瀾依舊在眼觀鼻鼻觀心的看書。

「卿瀾,你當真不洗?」

「不用,我畏熱。」

「我叫他們送涼水。」

「不用,我直接捏訣清洗。」

焱蒼靠在浴桶上,滿足的閉上眼,喉嚨里無意識的哼哼:「嗯,卿瀾,你明明喜歡我抱着你的……」

長長的睫毛垂下來,也不知道他看進了幾個字。

焱蒼當然不會無緣無故的大白天洗澡,只可惜他的「美男計」落空了。

這貨在水裡泡着泡着就泡舒服了,等卿瀾察覺那邊很久沒傳來水聲,他已經靠在浴桶上睡着了。

黑髮墨一般潑灑在水裡,閉上的雙眼同時也蓋住了那總是關不住的春情,嘴唇倔強的抿着,好像在跟誰賭氣。

睡着的焱蒼讓卿瀾有點不習慣,人就在身邊,卻沒有那句「卿瀾,卿瀾」。

明明是惱人的雜音,明明是不羈的笑顏,放眼三界,也只有這個人敢在他面前無所顧忌。

五百年前是,五百年後更甚。

「卿瀾,只看着如何滿足?」嘩啦一聲,卿瀾還來不及後退,腰已被一條長臂摟住,「噗通」一聲,人被拽進了浴桶。

水嘩啦嘩啦的往外溢。

「卿瀾,水已經涼了。」

一抹驚訝快速從卿瀾眼中滑過,不大的浴桶中,兩人幾乎是胸膛貼着胸膛,腰上的手臂占有一般緊緊纏着,眼前的人眉眼全是笑。

「為什麼?」卿瀾問。

焱蒼毫不猶豫的回答:「因為我喜歡你啊,呆子!」

那人眼中仍是不解,焱蒼心中嘆息一聲,抬起卿瀾的下巴,不管不顧的吻上去。

比起說喜歡,卿瀾似乎已經習慣焱蒼的親吻。

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習慣他隔三差五來胡攪蠻纏一通,就像習慣他人前人後總是抓着自己的手,就像習慣他總是霸着腰間的手臂,於是乎,親吻當然也就可以成為習慣。

輕而易舉的打開牙關,那條仍顯呆傻的舌跟他的主人一樣誘人又安安靜靜的蟄伏着,三兩番逗弄後,他也會嘗試着回應。

生澀,卻最是要人命的誘惑。

藏在水中的欲望現了形,戳着卿瀾的大腿。

兩人氣喘吁吁的分開,斷開的銀線匯聚成透明的一滴,從卿瀾的唇角滑落下來。

焱蒼抬手抹去,聲音沙啞:「卿瀾……」

卿瀾:「水涼了,不宜久泡。」說完飛身而出,望着自己下身出神的焱蒼沒有看見卿瀾眯着的雙眼。

在秦雲書考試之前,幻殺一直沒有現身,只是在暗中護着。

幫他趕跑小毛賊,順手收拾了某青樓的老鴇,只因秦雲書路過的時候那老鴇拉着秦雲書不放,幻殺就讓她一條胳膊長滿了朧瘡,在床上疼得哇哇直叫。

考完試,秦雲書的盤纏也幾乎用光了,只能繼續擺攤賣字畫。

卿瀾淡淡的道:「我看這個秦雲書一心想學成報效朝廷,恐怕幻殺的心思要落空了。萬事不可強求,幻殺太過執着,何必呢?」

說着無意,聽者有心,這天下第一樓的女兒紅喝着竟跟白水似的。

焱蒼和卿瀾一直好奇幻殺會怎麼做,那書生也一直沒有異常,直到某天,卿瀾在秦雲書的身上發現了魔氣,兩人跟上去一看,就見一座簡陋的小院子裡,幻殺穿着粗布衣裙,正在餵小雞仔。

看那雞仔,明顯剛買不久。

門窗上,貼着鮮紅的喜字和對聯。

焱蒼唰的一聲打開扇子:「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第040章

卿瀾則搖搖頭:「幸好我們發現的早,逍遙子現在已經魔氣入體,否則被仙界的人知道,又是一樁禍事。」

卿瀾剛準備捏訣,焱蒼卻按住他的手:「等等,你看秦雲書。」

那邊秦雲書背着背簍推門進來,卿瀾探出神識查探,不由面露驚訝:「幻殺用了血祭,要把秦雲書變成魔?」

「應該是的。」焱蒼臉上也滑過一抹凝重,幻殺這是在找死。

秦雲書雖然現在一介凡人,但畢竟是浮光真君的弟子,那老頭要知道幻殺把他徒弟帶陰溝里了,豈能罷休?

兩人是隱了行跡的,幻殺並沒有發現他們。

幾日不見,先前看着還充滿志向的書生看見院中的娘子竟不由露出了溫馨的笑意,似乎是怕她突然消失一般。

所以說,人最是難懂,人心尤其是難以揣摩。

焱蒼揮手,一道結界從天而落,罩住了那個小小的院落,以防止浮光感應到幻殺和秦雲書的氣息追來,對卿瀾道:「此結界應該能讓他們且過一段舒心日子,屆時你再來驅逐秦雲書體內的魔氣吧。」

卿瀾若有所思沒有反對,算是應了。

在凡間呆了幾日,兩人就回了玉肌山。

剛到門口,元心跌跌撞撞的一頭扎進了焱蒼懷裡。

看清眼前人,元心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龍君真君你們終於回來了,不好了不好了,滄溟他,他……」

不等他說完,焱蒼已經皺起了眉頭,一股陌生的氣息迎面而來。

很強悍,很霸道,幾乎籠罩了整個玉肌山。

並且,這股波動還在不斷震盪開去,那強悍的威壓仿佛沸騰的岩漿,只等爆發之際,似乎要蔓延整個仙界。

「這……」卿瀾也不由愣住,這明顯不是仙界哪位大仙在進階或者出關帶來的威壓,因為這股威壓裡面藏有讓人心驚肉跳的危險氣息。

遠處的天幕也在震動,天帝他們也感覺到了這股不同尋常的威壓,正在趕過來。

焱蒼的視線落在玉肌山滄溟的寢殿處,肯定道:「是滄溟,看來,宋恆兄送來的玩意兒很有趣啊!」

元心終於把他要說的話說出來了:「龍君,滄溟變大了,他現在比我還高哩!」

「哦?那你小子完了,他以後肯定……」正想逗元心幾句,就聽卿瀾滿臉疑惑不確定道:「龍君,你可覺得,這股氣息有點熟悉?」

焱蒼見卿瀾神情凝重,不由屏息凝神細細感知。

這股威壓雖然強悍,不過焱蒼倒沒放在眼裡,說實話,他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他自己都還沒搞清楚,也不知道現在能不能接下天帝的一掌,改天找個機會試試便知。

就像卿瀾說的,確實,感知深處好似留有對這股氣息的記憶,卻因為太過久遠,又不十分肯定。

難道很久以前見過滄溟?

天帝帶着一大幫子神仙過來了,玉肌山還從未這麼熱鬧過。

卿瀾也不請天帝進府,外面呼啦啦跪了一地,當然,這些人中不包括卿瀾和焱蒼。

「怎麼回事?」天帝板着臉問,眉頭一跳一跳的。

焱蒼吊兒郎當的:「這得問天帝你啊,你說說你從哪抱回來的怪物,才幾天呢,據說就長大了,老頭,你這喜歡亂撿東西回來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

天帝鬍子一抖:「卿瀾也是本帝和禪古撿回來的。」

眾人同時一愣,有天帝的份兒?不是禪古上神把玉肌真君撿回來的麼?

天帝臉色一變,咳了咳:「這個,這件事休提,如果傳到天后耳朵里,在場的人,統統打入天牢,一百年。」

什麼叫徇私舞弊,什麼官大壓死人,這就是!

焱蒼唰的一聲打開扇子,給了天帝一個面子,嘿嘿笑道:「撿的好,撿的好。」廣袖下面的手偷偷握住卿瀾的,對方竟然沒有掙扎,轉頭一看,卿瀾擰着眉頭不知在想什麼。

就在這時,一股強大的威壓突然自滄溟的寢殿朝四面八方洶湧而來,那些根基淺的小仙和天奴等紛紛被推了出去,元心因為抱着焱蒼才免受波及,卻被那股威壓震得暈了過去。

焱蒼把人夾在胳膊下面,嘀咕道:「這小子都多少歲了,這仙姿是不是太差了,卿瀾,你不給他賞顆仙丹補補?」

卿瀾卻抬腳進了府。

天帝也想進,奈何沒人請,並且焱蒼扇子一伸,對眾人道:「裡面的動靜是我兒子弄出來的,大家散了,沒事!」

天帝只好袖子一甩走人。

眾仙一走,焱蒼臉上的笑意隨之褪去,看着天帝的方向哼了一聲,暗道:「老頭,本君倒要看看你們搞的什麼鬼。」

焱蒼剛進殿,眼前黑影一閃,胳膊下的元心被人搶了去,焱蒼也沒躲,隨他搶了。

殿中站着一名紫衣少年,十三四歲的模樣,原先灰撲撲的眸子竟變成了銀灰色,冷着一張俊臉,手中結印,打向元心的天靈蓋,小傢伙慢慢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