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魔/仙俠之渡魔 - 第28章
淺問
「天帝？」焱蒼看向卿瀾，兩人很是疑惑。
宋恆：「我實在不甚明白，窺天鏡此物為何會落在我的手裡，完全無用嘛，你們還要嗎？」
「既然看不見我要來做什麼？」焱蒼拉住卿瀾的手，問：「禪古上神何日回來，他跟那老頭肯定偷偷摸摸的瞞着我們什麼。」
宋恆揮手趕人：「快走快走，我要閉關療傷。」
玉肌山，滄溟把元心溜得團團轉。
現在滄溟長高了，腿長了，元心連糰子時的滄溟尚且看不住，又怎麼會看得住少年滄溟？他一天到晚在後山翻滄溟，哭喪着一張臉，不時哀嘆自己這小神仙當的真是還不如凡人呢。
元夕說了，要是滄溟打爛什麼東西，就仔細他的手板心。
可惜他家真君和龍君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他連個求饒的人都沒與。
從宋恆那出來，卿瀾被焱蒼拐跑了，兩人去了魔界。
魔界的無業宮外面看着不怎麼樣，裡面比無業山上的無業宮還要金碧輝煌。
焱蒼知道卿瀾不喜歡他搞得那些，也一直沒有帶卿瀾來過，現在嘛，他心裡可活泛呢。
先前找宋恆，原本還想用窺天鏡給卿瀾看他丟失的那些記憶的，不過這龍想了想，以前很多事都是他偷偷摸摸干下的，如果讓卿瀾知道了，肯定很丟臉，與其這樣，還不如重新再干一遍。
嗯，某條不要臉的龍把卿瀾拐到魔界來就是干不要臉的事的，從他中了夢魔的幻境過後，他就一直想這麼幹了。
君如陌的傷已經好了，他現在相當老實，就在天魔崖看着九冥，順便督促妖月修煉，看見焱蒼和卿瀾回來也沒覺得奇怪。
這還是焱蒼覺醒後第一次回他的寢宮，卿瀾腳步跨進，立刻驚呆了。
這寢宮，跟他的寢殿布置得一模一樣，裡面是一排排層層疊疊的紗幔，難道後面也是一方寒玉池？
焱蒼拉起卿瀾的手說：「你不是想知道我在幻境中看見了什麼嗎？去吧！」
說完，焱蒼雙手結印，卿瀾立刻發現眼前的景象仿佛在水中，一陣滌盪過後，景物清明起來，紗幔後面傳來嘩嘩的水聲，伴有一絲絲低不可聞的淺吟。
卿瀾下意識的捏住了拳頭，腳步很艱難的邁了出去。
其實夢魔的環境焱蒼只學了七成，他知道騙不過卿瀾，於是乾脆讓他知道眼前看見的是幻境。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卿瀾，我看你如何分得清。
穿過一層層紗幔，後面果然有一方浴池。
池中有兩個人，一紅一白。
兩人身上都只着一層紗衣，濕透過後緊緊貼在身上，裡面的肌膚纖毫畢現。
那纏繞在腰間的手臂，那印在脖頸上的熱吻，濕透的白色紗衣被那人剝落，滾燙的熱吻一路吻下來，卿瀾看見另一個自己在另一個焱蒼的唇下昂起了頭，當焱蒼含住他胸前的那點，一直緊緊抿着的唇終於忍不出張開，仿佛缺氧一般，難耐的呻吟出來。
「嗯……」
卿瀾後退一步，直接把自己送入某人的懷抱，那雙手臂纏上來之際，卿瀾卻突然抽身而去，廣袖一揮，池中的幻境就像水紋一般四散蕩開，旖旎的畫面消失不見。
焱蒼心中一慌：「卿瀾！」卿瀾卻眨眼消失了。
「怎麼會這樣？」焱蒼納悶極了：「卿瀾分明對本君動情了啊？」
寢宮外，君如陌和妖月正等着看笑話。
「龍君，真君為何氣沖沖走了？」妖月吐吐舌頭，如果不是卿瀾飛的太快，他都想跟上去。
焱蒼唰的一聲搖開扇子，有點納悶的向君如陌求教：「你說說，怎麼樣才能知道對方心裡有沒有你？」
君如陌嘴巴比妖月還毒：「魔尊，你不用猜，我的心裡絕對有你。至於玉肌真君的心意你更不用猜，沒你什麼事兒。」
第043章
焱蒼本以為卿瀾生氣了，一路追回去，卻發現那人還是一貫的冷冷清清的，焱蒼頓時一陣無力。
生氣也好啊，總歸有點反應麼。
辛墨從人間回來，正在稟報幻殺那邊的情況。
「浮光真君應該已經發現了，但是很奇怪，他這一次竟然沒有盲目動手。」
卿瀾看了一眼焱蒼，後者挑眉：「卿瀾，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傷了他？」
說完也不等卿瀾回答，又朝着無望山去了：「一探便知。」
宋恆果然不在府中，焱蒼一路闖進去，就連宋恆的仙童都不知道他家上仙去哪了。
跟着過來的卿瀾神色凝重。
焱蒼提着小仙童的領子直接丟了出去，伸手捏住卿瀾的下巴，笑得像個妖孽：「卿瀾，你說，他這是為什麼？」
卿瀾實事求是的回答：「我也想知道。」
「你這個呆子啊！」焱蒼忍不住又樂了。
如此甚好，自己走不進他的心，別人也休想走進去。
就在這時，窗外的天幕中出現異動，這是禪古上神聯絡的信號，卿瀾臉色一變：「我去去就回。」
掌中冰涼的細膩的觸感消失，焱蒼勾唇，在宋恆的寢殿掃視一圈。
他走到書桌前，拿開書，下面是一張符咒，正是夢魔布陣的必須物。
屋外一陣波動，焱蒼眼眸一凜，一大群神仙正朝這邊來。捏訣一算，暗道不好，幻殺在人間遇到麻煩了。
身體剛掠出宋恆的府邸，浮光帶着一群牛鼻子來了。
原來在這裡等着。
「諸位，本君現下有急事，有什麼事等本君回來再說。」焱蒼收了笑意，眼中寒光閃過。
浮光鬍子一顫：「焱蒼，你身為上神，與魔界素有齷齪也就算了，為何還要累我徒兒？」
焱蒼冷笑：「你徒兒？逍遙子不是已經投胎輪迴，怎麼，你又收了他做徒弟？幾時的事？」
「休得狡辯，我徒兒以凡人之軀，現在渾身魔氣，焱蒼，你幹的好事。」
焱蒼索性也就認了：「那二人本就互有情愫，本君不過是成人之美。浮光，爾等在此攔截我，想必就是等着逍遙子魔氣入體，徹底喪失理智墮入魔道吧？」
「滿口胡言。」浮光老臉一紅：「我等奉天帝的命令前來捉拿與你，你還不束手就擒？」
「真是好算計。」語畢，焱蒼飛身而出，浮光等人立刻迎戰，龐大的威壓四散開來，震動了整個仙界。
元夕望着遠處扭曲的天幕搖搖頭：「龍君果然不是個省心的，可千萬別連累咱真君。」
就在焱蒼與浮光等人大戰的時候，人間也正在上演一場煉獄式的悲劇。
秦雲書提前入魔，連幻殺都控制不了，他衝出院子，開始了屠殺。
無辜的村民一個又一個在他的掌下斃命，幻殺上去阻止也被他打傷，辛墨和君如陌趕來的時候他已經屠殺了半個村子。
「他被人動了手腳。」君如陌笑盈盈的，逍遙子入魔，這對魔界來說可是好事，他才不會管那些村民的死活：「有人給魔界送了大禮，咱不收就是傻子。」說完抱起昏迷的逍遙子，妖月扶着幻殺，四人回了魔界。
辛墨看了看周圍橫七豎八的屍體，眉頭緊皺。
焱蒼擺脫浮光等人下界來就只看見辛墨。
「秦雲書因為修煉服用了大量丹藥，加上魔氣入體導致走火入魔。」辛墨說。
焱蒼明白了，看來是有人告訴了秦雲書他和幻殺的前世今生，因為愧疚，秦雲書才想變得強大好陪伴在幻殺身邊。
誰能做到讓一個原本立志報效朝廷的人突然改變注意嚮往兒女情長？答案不言而喻。
除了三生石和窺天鏡，不做他想。
辛墨很愧疚，他竟沒察覺到宋恆靠近秦雲書。
「嘖嘖，天帝老兒這下又要把這筆帳算在本君的頭上了。」焱蒼拿出一隻玉瓶，把這些村民的魂魄收集起來，打包交給辛墨：「給閻王送去，讓他儘快安排這些人投胎吧，本君的話他不敢不聽。」
與此同時，卿瀾與禪古上神會合，他們腳下的山脈，真是禪古上神當年發現卿瀾的地方。
千里冰封，萬里雪飄，這裡除了生活在天寒地帶的生物，沒有一個人類。
禪古上神突然把鴨子送到玉肌山說要去遊歷，卿瀾沒想到他竟然游到此處，顯然不是偶然為之。
「師父，你準備告訴徒兒？」卿瀾有點心緒不寧，他每次離開焱蒼那人準會出事。
捏訣掐算，奇怪的是竟然算不出來，這讓卿瀾更加疑惑。
禪古上神捋捋鬍子，把卿瀾帶到一處山頭。那是一塊巨大的石頭，兩人就立於巨石之上。
掃開上面的積雪，眼前出現一塊凹槽，這個凹槽卿瀾知道，他那塊本命玉就是從這挖出來的。
禪古上神的動作沒有聽，他拿起卿瀾的手，在他食指上輕輕一划，鮮血立刻湧出來，滴在那個凹槽之中。
三滴血落下之後，禪古上神放開了卿瀾的手，只見原本漆黑的凹槽漸漸開始泛紅，最後竟然變成通紅的鐵石一般。
卿瀾心中一震，以前他來過這裡無數次，卻從不知道他的血滴進去會這樣。
「師父，這下面是否有東西？」
禪古上神搖搖頭：「為師不知。」
奇怪的是，凹槽的紅光卻像後繼無力一般，竟是漸漸暗淡下去，最後又變回了原來黝黑的模樣。
禪古上神道：「為師以為喚你來此應該可以解開這個謎團，沒想到還是不行，還是缺了機緣。」
卿瀾忍不住問：「師父，你們知道些什麼？」
「此事說來話長……」禪古上神緩緩道來。
相傳上古末，自蠻荒之地出了一頭凶獸，那凶獸兇殘暴虐為禍人間，上古界兩位上神為了阻止其作惡，打算聯手將其封印。
誰知那凶獸兇悍無比，其中一位上神被他打得神魂具散，就此隕落，另一位上神捨棄肉身，化身為石，將其牢牢困於其體內。
後來，上古界消失，一切都淹沒在時間的長河中，直到禪古上神和天帝在此處發現還是精玉的卿瀾，直到冥淵之地長出一條不知所謂的惡龍。
據說，那凶獸的真身正是一條到處焚燒的火龍。
禪古上神嘆了一聲：「為師和天帝這些年一直試圖解開你身上的謎團，不過依舊無所獲。」
「你們認為龍君就是上古凶獸？」所以以前才有傳言焱蒼會顛覆三界禍亂眾生？
禪古上神卻搖頭：「我們不能認定，所以當年為師才會幫你救他一命，天帝也不願錯殺，願意給他機會潛心修煉。」
卿瀾深覺禪古上神這話有什麼地方不對，但是他此時已經被對方講的這個故事攝住了心神。
如果這個故事是真的，那麼，他和焱蒼豈不是對立的？有朝一日他們恢復上古時期的記憶，焱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