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試婚 - 第1章
紫伊281
☆本文由早安電子書網友分享,版權歸原作者或出版社所有☆
☆僅供預覽,如果喜歡請購買正版☆
☆請勿用於商業行為,否則一切後果自負☆
☆早安電子書☆
☆http://www.zadzs.com☆
-------------------------------------------------------------
【全本校對】《古代試婚》作者:紫伊281
內容簡介:
重生古代農家女,家徒四壁窮的慌,嫂子貪婪無情義,哥哥老實少主張,逼我做妾沒商量,拉個秀才來頂缸,倘若是支潛力股,你我合力奔小康,只怕爛泥扶不上,擬個合約將你防。
做富家妾還是窮人妻?
嫂子說:那個李秀才窮的叮噹響,跟着他吃苦受累不說,哪天日子過不下去,他就把你給典了。
哥說:你嫂子說的對呀!
嫂子說:嫁到張家,你就一輩子不愁吃穿,享福了。
哥說:你嫂子說的對呀!
林蘭:李秀才,咱們打個商量,若是三年內你能高中,我就勉強做你的妻,若是不能,你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李明允:姑娘,你是想利用我吧!
林蘭:那你願不願意呢?
第1章
兄妹
竹籬茅屋趁溪斜,春入山村處處花。無象太平還有象,孤煙起處是人家。
豐安縣下有一村,名曰澗西,該村不過二三十戶人家,人口簡單,然其背倚青山,一條山澗潺潺繞村而過,風景甚是秀美,村前是開闊的桑田稻田,桑田蔭蔭,稻田泱泱,看着甚是富饒。事實如此,澗西村,家家有良田,戶戶弄桑麻,男耕女織,算得上豐安縣下小康村一枚。不過卻有一戶人家是例外,就是村東頭林姓人家。何故?澗西村民大多姓金姓陳,只此一戶林姓是外來的,沒有良田,以打獵為生。
晨曦初透,村長金富貴家的大公雞才打第一聲鳴,村東的林家已經升起裊裊炊煙。
林蘭把煮沸了的粥放到小爐子上溫火慢燉,換上蒸屜蒸饅頭,又從簡陋的櫥櫃裡端出昨晚的剩菜來熱,有條不紊的忙碌着,儼然是個勤勞的姑娘,當家的好手,可惜,這家的當家並不是林蘭,真正的當家此時還躲在被窩裡。
東頭的主屋裡,一個圓臉的婦人一手支着腦袋,一手從被窩裡伸出來,扯住了身邊正在穿衣的男人,嘟着偏厚的嘴唇,睡眼惺忪,嬌滴滴的求着:「再躺一會兒嘛!天還沒亮呢!」
男人失笑,撥開那只在他胸前作怪的手:「還早啊!妹妹早飯都快做得了。」
女人嘴翹的更高了:「咱家又不採桑又不插秧,起這麼早作甚?」
男人穿上半舊的短衫:「你身子不適就別起了,待會兒我給你把早飯端進來,今天我要進山一趟,村西的老灰頭托我替他打兩隻雁,他家二小子要說親了。」
女人忽的就來了精神,坐了起來,兩隻手搭上男人的肩頭,胸前的兩堆肉緊緊頂着男人的背,一下一下的蹭:「別人的事你倒是記的清楚,也不管管自己妹子的事,你妹子今年都十六了,村里差不多年紀的姑娘都許了人家了,就你妹子,挑三揀四,十里八鄉的,就沒一個入得了她的眼,再這麼拖下去,就成老姑娘了,到時候還有哪個好人家肯要她?知道的,說她心氣高,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做哥嫂的不把自己妹子的終身大事放心上,再說了,咱們自己的日子都過的緊巴巴的,等孩子出生,又多一張嘴,這日子就越發艱難了。」
男人嘆了口氣:「你說的在理,可是……娘臨終時有吩咐,妹子的婚姻大事讓妹子自己決定。」
「我看婆婆當時是病糊塗了,誰家閨女不是聽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從來就沒聽說過哪個姑娘家的婚姻大事是由自己決定的,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難不成她一日不肯嫁,咱們就一直養着她?」女人冷笑。
男人系腰帶的手停滯了一下,說:「這兩年多虧了妹妹時不時的上山採藥補貼家用。」
女人不滿了,狠狠的在男人腰上掐了一把:「你的意思是,這個家就我一人是吃閒飯的?」
男人默默:確實如此啊!你嫁過來三年,就沒見你幹過一日的活。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多心了。」男人支支吾吾的說。
女人改掐為捶,咚咚咚,打鼓似地,嘴裡罵道:「你個沒良心的,你們老林家要田沒田,要地沒地,一個老娘病歪歪,一個小姑吃閒飯,十里八鄉的,有哪個姑娘肯嫁你,要沒有我,你現在還不是光棍一條?我嫁你圖你什麼了我?我們村的翠花長的比我難看,嫁妝沒我多,可人家呢?前陣子我見着她,她手上都戴了兩個銀鐲子了,我有什麼啊?我跟你過過一天舒心日子了嗎?你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你妹子補貼的那點家用,給她自己一個人吃都不夠,更別說添衣添襪,等將來你妹子出嫁,我這個做嫂子的還得賠上我的嫁妝給她置辦嫁妝,我……我怎麼就這麼命苦啊……這日子沒法過了呀……」女人哭罵着轉而打自己的肚子:「我苦命的兒啊!你真是投錯了胎,攤上這麼個沒用的老爹,娘對不起你呀……」
男人見女人鬧起來,急的滿頭大汗,忙捉住女人的手,壓低着聲音求饒:「你莫哭,莫哭,小心哭壞了身子,是我錯了,我錯了成不?可別嚇壞了孩子。」
女人哭的越發起勁,一聲比一聲高。
男人束手無策,心裡防線轟然崩潰:「你說什麼我都依你成不?都依你。」
女人立馬收聲,小眼睛硬是撐的炯炯有神,不見半滴眼淚,指着男人:「這可是你說的。」
男人被動的點頭:「我說的。」
女人又得意起來,拉過男人,黏在他身上,嗲聲嗲氣的說:「我也是為你妹子好,她既看不上鄉野農夫,咱們就幫她往遠處找,可咱們天天在這山里轉悠,能認識幾個人?所以呀,我已經請王媒婆幫忙留意留意。」
男人聽婆娘說的有理,開了笑臉:「行,這事你多費心。」
身後破舊的木門吱呀作響,林蘭手中鍋鏟上下翻飛,頭也不回的說:「哥,稍等一會兒,馬上就好了。」
「不急,還早呢!」林風拿了個木盆到水缸邊舀了兩勺水洗臉。
林蘭偷偷偷瞄了哥一眼,剛才嫂子的哭罵她都聽見了,一共就這麼三間屋子,還都是破門板,沒啥隔音效果,該聽的不該聽的,包括半夜裡床板有節奏的咯吱聲,都無一遺漏的進了她的耳朵。
打從去年她拒絕了嫂子她家堂兄的求親,嫂子就對她很有意見,三天兩頭給她出難題,她一概不理,開什麼玩笑,嫂子家堂兄是個瘸子,讓她去嫁給一個瘸子,門都沒有。後來嫂子又給她說了幾個對象,不是歪瓜裂棗就是好吃懶做之輩,一個勁的要把她往火坑裡推,要不是娘早看清了嫂子的真面目,留下了親事讓她自己做主的話,這會兒她不是在火坑裡,就是被逼離家了。
汗!穿越大軍浩浩蕩蕩,前世身為豪門千金的她,顯然運數已盡,穿越的時候沒瞅准落腳點,重生在澗西村最窮的老林家,不得不承認,老天是公平的,讓你飽享了物質財富就讓你的精神財富匱乏,前世的爹媽就知道賺錢,給她花不完的錢,卻極少給她親情和關愛,這一世,過的是吃糠咽菜,粗布麻衣的生活,卻有一個極疼她的娘和寵愛她的哥,她認了,窮就窮一點吧!一家人和和樂樂,團結一心,憑藉她在二十一世紀積累的知識和經驗,帶領全家奔小康也不是什麼難事,可惜天違人願,不等她建設美好家園的行動開展起來,另一個改變老林家命運的人出現了。
三年前嫂子進了門,在這裡,林蘭忍不住再次對古代的婚姻制度表示強烈的不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太不靠譜了,相信媒婆的嘴不如相信這世上有鬼,尤其那個王媒婆,當初就是王媒婆來家,舌燦蓮花,把個好吃懶做的婆娘說的跟現形的田螺姑娘似地,賢惠與美貌並重,哥砰然心動,娘立即拍板……我的媳婦兒就她姚金花了。等到花轎抬進門,才發現上了當,悔之晚矣!短短三年,原本體弱多病的娘就被氣死了,老實巴交的哥只知道息事寧人,忍字訣練的比他百步穿楊的箭術還要精湛,林蘭知道,這個家她是呆不了多久了,林蘭用力揮了幾鏟子,鏟子跟鐵鍋摩擦,咔咔作響,她的未來絕不會輕易讓人左右。
林風洗漱好先給媳婦送早飯,再回來吃,林蘭已經替他裝好了粥,放好了筷子。林風樂呵呵的端起碗來,稀里嘩啦,一下喝了個底朝天,然後看着在忙碌的妹子,心裡有些歉疚,娘走了以後,這個家都是妹子在操持,要上山採藥,要做家務,說起來,自己婆娘的確是太懶了,他也說過她幾回,可每次都鬧不過她,為了息事寧人,也只有讓妹子吃點虧了,但願將來妹子能許一個好人家,不用再這麼辛苦。
林蘭熱好了鹹菜端過來,卻見哥正看着她,臉上露出深深的愧疚和心疼,林蘭明白哥的心思,故意瞪了哥一眼:「哥,你看啥呢?」
林風忙掩飾道:「沒啥,妹子熬的粥真香。」
林蘭心裡苦笑:「我再給你裝一碗。」林蘭拿了空碗又去裝了兩大勺。
林蘭攤開一塊藍色印花土布,把幾個饅頭和一壺水放上去,兩邊卷好,中間打了個結,邊說:「哥,饅頭我已經給你包好了,裡面夾了鹹菜,還有水也裝滿了,你渴了就喝,千萬別喝山裡的泉水,那泉水看着清澈,其實裡面有很多小蟲子的,喝多了,肚子裡長蟲子就麻煩了。」自從娘死後,照顧哥就成了林蘭的工作,屋裡那個懶婆娘從來都不會關心這些,就收錢的時候積極,看見銅錢,兩眼冒綠光,嗷的一聲就撲過來。
「妹子,你若是有喜歡的人,一定要告訴哥,哥為你做主,哥就你這麼一個妹子,不想你委屈了。」林風關心道,說句心裡話,那個王媒婆,他是不太信的過的。
林蘭面上一窘,小聲道:「哥,我自己心裡有數。」
「你嫂子其實也是關心你的,就是她的眼光……」林風想解釋一下,免得妹子往心裡去。
「你小聲點,就不怕嫂子聽見跟你鬧。」林蘭忙壓低了嗓子警告他,屋子裡那個心眼比針鼻還小,要是被她聽見哥說她眼光不好,肯定又要鬧的雞飛狗跳。
林風忙縮頭,心有餘悸的回頭瞅了瞅那扇門,再不敢說話,大口大口的啃着饅頭。
林蘭暗暗搖頭,姚金花會為了她好,打死都不信,也就哥這樣的老實人才會信,要不是怕哥夾在中間難做人,她早就跟那懶婆娘幹上了。
第2章
吃閒飯的人
兄妹二人吃過早飯,天也亮了,姚金花還賴在床上,林蘭送哥出門後,就在院子裡切曬乾了的草藥。
「喲……林蘭今兒個在家呢!」
林蘭抬頭一看,是王媒婆,站在籬笆外笑的跟朵菊花似地,嘴巴咧的能看到臼齒,眼睛眯成一條線,眼角的皺紋絕對可以夾死兩隻蒼蠅。
林蘭翻了個白眼,故意東看看西看看:「一大早的我怎麼聽見老鴰叫。」
王媒婆斂了笑,嘴角微微抽了兩下,訕訕道:「林蘭姑娘,你嫂子在家?」
林蘭冷哼一聲,說:「你找我嫂子作甚?我嫂子又不要再尋人家了,這沒你什麼事,王媒婆請回吧!」
王媒婆做這一行數十年,配成佳偶寥寥,怨偶倒是無數,早已聽慣了冷嘲熱諷,連掃帚、菜刀也是見識過的,媒婆的行當練的不僅是嘴皮子的功夫,還有臉皮的厚度,由於風評不佳,現在很少有人請她保媒,好不容易以前的老主顧願意關照她的生意,她豈能讓人三言兩語就給打發了。
「喲!林蘭姑娘真會說笑,我今兒個可是專門為你來的,快請你家嫂子出來吧!」王媒婆說着自己動手開了籬笆門。
林蘭提着切草藥的菜刀,三兩步衝到王媒婆面前,叉腰擋住去路:「一、我的事我自己做主,誰也別想插手,所以用不着你王媒婆;二、你王媒婆名氣太大,人稱火坑推手,所以,不敢請你王媒婆;三、你前陣子給春芳說了個二傻子,把陳亮叔氣了個半死,陳亮叔可是放出話來,見着你王媒婆非得扒了你的皮,你要是再不走,我馬上去通知陳亮叔。」
王媒婆見林蘭氣勢洶洶,手裡的菜刀明晃晃,再想到陳亮那個倔老頭,不禁打了個哆嗦,嘴角一抽,咧出個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林蘭姑娘這是打哪聽來的閒話,春芳的事是個誤會,那個二傻子只是老實木訥一點,可不是真傻,是陳老頭他自己說要給春芳找個老實本分的,我王媒婆做了幾十年的媒婆,從來都是憑良心說話的……」
「這些話,你留着跟陳亮叔去說吧!我可沒工夫聽你瞎扯,喲!說曹操曹操就到,那邊不是陳亮叔麼?哎……陳亮叔……」林蘭把脖子一梗,揮舞着菜刀大聲喊道。
王媒婆嚇的,忙道:「林蘭啊,我突然想起我還有點急事要辦,我先走了,改天再來啊!」王媒婆轉身就跑,腳下一不留神被顆石子絆了一下,摔了個狗啃泥,顧不得呼痛,頭上的大紅花掉了也顧不得撿,速度爬起來一溜煙跑出了澗西村。
林蘭看着迅速消失的王媒婆不禁咂舌,竟不知,逃命也是王媒婆的強項。
姚金花在屋子裡睡得昏天暗地,正夢見林風給她弄了只肥嫩的燒雞,她掰了只雞腿,剛要啊嗚一口,就被林蘭的喊聲給驚醒了,到嘴邊的燒雞飛了,姚金花火冒三丈,一咕嚕爬起來,開了半扇窗,罵罵咧咧:「作死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種地不出秧的壞種……」
林蘭聽了也不惱,故意大聲對着空氣說:「村長好啊!我哥上山打獵了,啊……您問剛才誰在罵人?哦!是我嫂子,嫌我幹活動靜大了點,吵着她睡覺了。」
姚金花聞言,滿頭黑線,這個死丫頭,在村長面前胡說什麼?這讓她的臉往哪擱,姚金花嘴裡嘀嘀咕咕咒罵着,連忙披了衣裳起來,得趕緊在村長面前亮個相,以示死丫頭在說謊。這個澗西村,唯一能讓姚金花犯怵的就是村長了。
「村長……」姚金花頭都來不及梳,就着臉盆里的水抹了下頭髮,從屋裡沖了出來,可院子裡哪有村長的影子?就一個林蘭坐在小板凳上切草藥。
姚金花眉頭一皺,瓮聲瓮氣的問:「村長呢?」
林蘭頭也不抬:「走了。」
姚金花氣憤難平:「你怎麼跟村長說我在睡覺,你安的什麼心啊?」
林蘭的大眼睛眨啊眨,無辜道:「怎麼是我說的呢?不是嫂子自己喊的嗎?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林蘭捏着嗓子學着姚金花的腔調。
姚金花為之氣結,想想剛才確實是自己囔的,而且還囔的很大聲:「那你不會幫我解釋解釋嗎?我現在懷着孩子,貪睡是正常反應。」
林蘭失笑:「好,我下回見到村長跟村長解釋一下,我嫂子以前貪睡是為懷孩子做準備,現在貪睡是因為懷了孩子,將來貪睡是因為帶孩子太辛苦,這樣成麼?以後嫂子就可以名正言順,放心大膽的睡了。」
「你……不必了。」姚金花咬牙切齒,恨不得上前掐一把。在林風面前伶牙俐齒的姚金花一遇上林蘭就言辭匱乏、討不到半點便宜,這是最讓她頭疼的事,她恨不得給林蘭找個厲害的婆家,粗暴的丈夫,一天三頓罵,三天一頓打,叫她天天以淚面這才解氣。那個王媒婆怎麼回事?說好了這兩天就給她答覆的,到現在也不見人影。
心情不好的姚金花開始挑刺,頤指氣使的說:「碗洗了沒?鍋涮了沒?衣服洗了沒?這家可養不起吃閒飯的人。」
林蘭慢吞吞的把切好的草藥都倒進簍子裡,很是無奈的口吻:「是養不起啊!所以我哥天不亮就上山打獵,我呢!天不亮就起來幹活,現在我得去縣城送草藥了,換兩個銅錢,哎……養個吃閒飯的人可真不容易。」
姚金花差點一口血噴出來,面黑如鍋底,幾乎要撲上來撕爛林蘭的嘴。可林蘭擦乾淨菜刀,隨手一甩,菜刀「噔」的扎進了砧板,姚金花頓覺得身上某個地方一痛,忙收起了要跟林蘭拼命的念頭,暗自鬱悶:不怕小姑刁,就怕小姑會耍刀,她這個小姑曾經一把菜刀飛出去,斬斷正在爬行的毒蛇,不偏不倚,正好在七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