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昊的平民生活/玄圭 - 第1章
巫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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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昊的平民生活》作者:巫羽
文案:
原名《玄圭》
虞蘇是聚落里一位普通少年,他燒陶捕魚,和小夥伴們過着幸福的日子。
一水之隔
隱姓埋名的姒昊在山腳下牧羊,與一條狗崽相伴,過着孤零零的原野生活。
傳說,失國自刎的帝向,有一個兒子還活着,但不知道藏在哪裡。
姒昊擼狗頭表示:傳說都是假的,你們不要信。
兩人第6章
相遇。
一對一,身心相許,美好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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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昊:若為你,我願玄圭執手,奄有四方王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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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考據★
內容標籤:
情有獨鍾
種田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姒昊,虞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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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角:風川,任嘉,虞若,吉華
┃
其它:玄圭
作品簡評:
身為失國自殺的帝向之子,姒昊在舅父任君的照顧下長大。成年後,為躲避舊敵追殺,他選擇去僻野過牧羊生活。他性格豁達,心理強大,有生存技能,覺得當個平民也沒差。他孤獨一人,和頭狗崽相伴,直到遇見會為他補衣服的暖受虞蘇。這是一個仇家不讓我安安靜靜秀恩愛,我只好踏上復國之路,走上人生巔峰,自在秀恩愛的故事。攻有帝子的身份,打小就意識到復國之路艱難,深感何必作死,不如摟着老婆熱炕頭。受是個普通少年,他們族中有白鹿現帝妃出的傳說。小時候受和四個女孩一起看見白鹿,他覺得和己無關,誰想唯一的藍孩子才是。背景古遠約莫公元前兩千年,統統是布景,為故事人物服務。文中有身心互許的愛人,可親的夥伴,舒心而美好,值得一讀。
第1章
制陶少年和牧羊少年
月季花開在虞城北面的林地里,那兒有條小溪潺潺流淌,溪水清可見底。
春日的雨水多,即使是淺處的溪水,也沒過幾塊踮腳的石子。露出水面的只有五六顆大圓石子,相互間距離也遠。
虞蘇在大圓石上跳動,輕快地像只山林里的鹿。
林風吹拂水面,帶來漣漪,也吹乾大圓石上的水漬。腳下的石子乾燥,虞蘇不至於踩滑落水。胸前的綠松石佩在虞蘇跳躍時,揚起又落下,在晨光下,綻出一縷天藍色。虞蘇收攬髮絲,不經意間露出微笑,他看到溪畔的月季花。
虞蘇穿着短袖的粗麻衣,提着一個竹籃,他到溪畔挖陶土。
溪邊多陶土,經由溪水沖洗,不必人工淘洗,便可以製作出質地細膩的陶器。
竹籃放在溪岸,虞蘇蹲下身,手拿着一個小巧的木製工具,熟練地挖陶土。他將軟軟的陶土用手團起,放進竹籃。
虞城的陶匠,會前往虞城南面的山崗取土,只有虞蘇會跑到北面來。這裡開着一大片月季,紅彤彤一片,相當漂亮。
把沾染泥土的手腳,在溪水裡清洗乾淨,虞蘇離開溪邊,朝月季花叢走去。他隨手摺下一枝月季,不懼花刺。他食指為刺扎傷,有一縷細細的疼意。
人們不喜歡月季,就像人們不喜歡荊棘一樣。虞蘇貪戀着它的美艷,他含住傷指,看向執左手的月季。它嬌嫩欲滴,含苞待放,沾染水露。
虞蘇再次踩着圓石子渡過溪流,他提着竹籃。竹籃里裝滿陶土,陶土上別着一枝月季花。
從月季溪畔回到虞城,需要經過一大片荒蕪的墓地。虞城的人們,死後都葬在那裡,一代又一代。
當虞蘇的青絲變為白髮,青春美好的臉龐衰老,生命走向盡頭,那裡也會有他的一座矮墓。在春日的早上,也會有幾枝月季,盛開在他的長眠之地。
虞蘇悠然穿過墓地,他沒去思考過死亡。他才剛剛十五歲,風華正茂。
墓地與虞城聚落之間,用一條壕溝隔開。寬且深的壕溝,如果沒有銜接兩岸的橋,人將無法越過。只有鳥兒,可以從它上方自由飛翔。
壕溝保護着虞人不受外敵及野獸的侵害。
虞蘇渡過木橋,緩緩走進龐大的聚落。一路不時有人跟他打招呼,他們喚着:
「小蘇。」
「阿蘇。」
虞蘇一一應答。
喚他的有大人有小孩,有男有女,其中以少女居多。虞蘇很受女孩們喜歡。
虞蘇家,就在聚落北面,在北橋旁。過了北橋,四周都是虞蘇的鄰居。
北面的房子,大都是土牆瓦頂屋,樣式統一,大小差不多。它們參差排序,幾乎每一棟都有個大院子。這裡居民眾多,人語不絕,雞犬相聞。
虞蘇來到一棟宅院前,院中種着一棵棠梨樹。正值花期,白色的小花開滿枝頭,遠遠看去,如堆雪般壓向屋頂。
「蘇兒?」
虞蘇推開柴扉,走進院子,聽到從屋裡傳出的喚聲。
「阿母是我。」虞蘇將竹籃擱在雜物架上,他往石階上蹭蹭鞋底,走進屋裡。
虞母坐在火塘旁,用陶紡輪搓麻繩。紡輪飛速旋轉,一圈圈纏繞麻繩。
火塘上放着一件大陶鬲,鬲口冒出熱氣,食物的香氣瀰漫在屋中。離火塘不遠處,躺着一個小嬰兒,他(她)安然沉睡,身上蓋着一件麻布。漿果製作的紫紅顏料,在麻布上塗出鋸葉形的紋飾。
虞蘇跽坐在嬰兒身邊,低頭端詳,他聞到嬰兒身上淡淡的奶味。
「你禾姊的孩子,寄在這裡。」虞母臉上露出笑容,她笑起來眼角有細細的皺紋。她五官勻稱,眉眼溫婉,年輕時該是長得很美。
禾姊是阿耳的妻子,和虞蘇家是隔壁鄰居。
虞蘇壓低身子,伸出手指想碰嬰兒粉撲撲的臉頰。他手指剛摸上嬰兒的臉,就被虞母拍走。
「還不去吃飯,這麼大的人,又跑去墓地玩。」虞母雖說是責罵,言語溫和。
「阿母,不是去玩。」虞蘇乖乖端着碗,到陶鬲前盛食物。煮的是雜燉,有粟米、蚌肉,還有蔬菜。
虞蘇為自己盛上一碗,也幫母親盛一份。
「阿父呢?」
「你父被虞君喚去,他吃過了。」
熱乎乎的食物,虞蘇慢慢食用。他執着木湯勺,一口勺到嘴裡,咀嚼吞咽,才再接一口。虞蘇吃飯不像其他男子那麼粗魯,看着很乖巧。
虞母摸了摸兒子的頭,虞蘇偏偏頭,似乎不大情願。他覺得自己年紀大了,已不是孩子。虞蘇是家中最小的孩子,身為老幺,最是受寵。
「阿母,我挖來一籃陶土,可以做兩隻陶盆。」虞蘇記得昨日母親洗螺蚌,不慎摔碎一隻陶盆。
「燒陶辛苦,等你長大了,跟你阿父到虞君那邊聽差。」虞母紡線的動作不曾停止過。
「等我長大再說,阿母吃吧。」虞蘇拿走母親的紡輪,將一碗溫熱的食物遞給她。
虞蘇的父兄都是虞君的手下,他們能出入位於聚落中心的宮城。虞蘇不像同齡人那樣對宮城感到好奇,因為父兄在裡邊任職的緣故吧。
高高的宮城牆,將平民居住區隔開,通往宮城只有一道門,那道門由許多護衛看守。虞蘇的父兄,擔任的便是護衛的職務。
吃過飯,虞蘇來到院中,他的「工作室」里。那是一間小矮屋,以往用來放雜物,裡邊非常雜亂。虞蘇把它收拾,用來放置制陶工具。
虞蘇將制陶工具搬到小矮屋外:一個小木案,一件陶轉盤,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物品。虞蘇把陶土放在一塊平滑的青石上,他仔細挑走陶土裡的水草爛葉,搓揉陶泥。
當地的許多人家,都會制陶。聚落有一處大陶坊,專門為虞君燒制陶器。虞蘇的師父,便是大陶坊的陶匠,虞蘇喚他仁叔。
青石板上的陶土細膩得像絲般,虞蘇把它搓成泥條,用泥條盤築法製作陶盆。
陶轉盤吱吱響,有序的旋轉,轉盤上的陶胚在一點點成型。
不知過了多久,聽得一隻肥啾在棠梨樹上喳喳叫,虞蘇停下轉盤,抬起頭。他用手背擦拭耳邊的髮絲,綴在小髮辮上的流蘇蹭過脖子,痒痒的。
虞蘇一手泥,他挪開位置,到木桶里洗手。一去一回,他看到到擱放在青石板下的一枝月季花。它快蔫了,早上沾染的露水,已被風乾。
虞蘇撿起月季花,將它放在陶胚身旁,和陶胚一起端到木架上。
風和正午溫度的作用,讓軟軟的陶胚漸漸擁有硬度,也讓月季花枯萎,凋零。
日光在木架上悄無聲息地移動,像天上的雲那般。
虞蘇執毛筆,給陶胚繪上黑色的顏料。他繪的便是月季,捕捉的是含苞未放的花瓣姿態,優雅動人。繪好紋飾的彩陶,黑白分明,素雅別致。
虞蘇家沒有燒制陶器的窯子,他用木案端上半成品的陶器,朝仁叔家走去。
棠梨樹上的肥啾還在喳喳叫,遠處,幾個調皮的孩子在院外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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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畔的蘆葦,在晚霞的愛撫下,綻出金黃的光芒。
趕着羊群的姒昊,突然佇足,眺望荒野的落日。他抱胸側立,手中執着牧羊鞭,抬起的臉漠然而沉靜。他的五官十分英俊,眉眼帶着與年紀不相符的沉毅。他相當年輕,年齡約莫十六七歲。
「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