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一統 - 第6章
可大可小
看到秋菊把碗筷擺好後就站在桌旁，一點也沒有要走的意思，韓忠衛只好提醒好，有人站在自己身邊，他很難吃下東西，「秋菊，你晚會來收拾就是。」
「三公子，奴婢等你吃完再走。」如果是以往，秋菊也許會先去忙自己的事，等韓忠衛吃完她才會回來收拾乾淨。但今天不一樣啊，自己一旦離開這裡就得去二公子那裡，早就聽說這二公子喜歡調戲婢女，府里有不少姐妹受過他的欺凌，沒想到這麼快就要輪到自己頭上。
「那你到外面等吧。」韓忠衛道。
「是。」只要不離開這裡，秋菊就沒有任何意見，雖然待在這裡也不見得安全，但至少自己可以晚一些才去面對。
可是秋菊覺得煩惱的是，三公子吃早餐的速度實在太快，自己才剛到院子裡一會兒，裡面就叫自己進去收拾碗筷，自己就算是想拖延片刻也無法辦到。她以前沒見過韓忠衛吃飯，有着現代靈魂的韓忠衛習慣了快節奏的生活，這樣的速度已經算是慢的。
「秋菊，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韓忠衛看到秋菊收拾碗筷的動作僵硬，速度之慢與來之前完全是判若兩人。
撲通一聲，秋菊直挺挺的跪在韓忠衛面前，「請三公子救救秋菊，你的大恩大德奴婢會銘記在心，以後當牛做馬報答你！」
「快快起來。」長這麼大還沒有人在自己面前跪下過呢，韓忠衛非常不適應。
「你不答應救奴婢，奴婢就不起來。」現在韓忠衛就像她手裡抓到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你總得告訴我是什麼事我才知道怎麼救你吧？」韓忠衛也不想用強，這年代，男女授受不親，自己還是小心為妙。
「是，二公子也讓奴婢送麵條到他那兒。」秋菊說道。
「那你就送唄，難道二哥是吃人的老虎？你一去就會沒命？」韓忠衛奇怪的道，還以為是什麼事呢，小事一樁嘛。
「不是的，二公子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而在奴婢也。」秋菊臉上升起一團紅雲，看三公子的樣子好像對這樣的事不甚了解，可是這樣的事又怎麼好意思說得出口呢。
「你說二哥不是想吃麵條，而是想……吃你？」韓忠衛兩世為人，秋菊的話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請三公子救命。」秋菊雖然對於韓忠衛口裡的「吃」不甚理解，但一想馬上知道是什麼意思，看着韓忠衛時臉上的紅暈更多，心想，別看三公子年紀不大，可是什麼事都清楚啊。
「二哥是怎麼跟你說的？我要的是原話。」韓忠衛問道。
「他讓我，不，二公子說的是『待會也送一碗麵條到我的房間』」秋菊仔細回憶着剛才韓忠勇所說的每一個字。
「這很容易啊，二哥說要送麵條到他的房間，但也沒有指定要你去送啊，你完全可以讓別人送嘛。」韓忠衛想了一下馬上抓到了他的語病。
「可是二公子會不高興的。」秋菊道。
「如果他高興了那你就得叫救命了，你選哪一樣？」
「謝謝三公子。」秋菊馬上想清楚了，如果讓二公子高興了，那自己的貞潔就不保。這麼簡單的道理為什麼自己就想不到呢？三公子雖然才十二歲，可人家卻能給自己出主意，真是想不到呢，看來自己以前小看了他。
看到秋菊興高采烈的離開，韓忠衛這才又回到床上，靜坐盤膝，雙手合十，雙腿併攏，閉目鉗口，細調呼吸，一出一入，皆從鼻孔……
第14章
母親受侮
韓忠勇滿懷期待的在房間裡等着秋菊的到來，他甚至還設計了整件事的步驟，對於這樣的事他實在是駕輕就熟。可是最後麵條是送來的卻是吳媽，一個比韓忠勇母親還要大的婦女，氣得韓忠勇一下子就把碗摔在了地上。
「二公子，你這是為何，是不是不合你的口味？可是你連一口都沒有嘗啊。」吳媽叨叨絮絮的道。
「滾！」韓忠勇根本就沒有習慣這麼早吃東西，而且他根本就不是想要吃東西，而是要「吃」人。
「是。」吳媽是看着韓忠勇長大的，在他小時候還給餵過奶，沒想到現在卻一點面子也沒有，被罵得狗血淋頭。但就算這樣，她也不敢表露出來，二公子最是記仇，府里誰要是得罪了他，一定會沒好日子過。
「讓秋菊再送一碗來。」韓忠勇不死心的道。
「秋菊已經去夫人身邊，恐怕一時不能送過來。」吳媽說道，府里誰都知道二公子是什麼人，所以秋菊求着自己來送這碗面的時候她已經知道二公子的想法，也做好了挨罵的心理準備。
韓忠勇沒想到秋菊竟敢違背自己的意志，也不知道是誰給她撐腰，難道會是小三？聽說他這次受傷之後性情大變，竟然跟大哥如手如足，以前還不太相信，難道是真的？
「那就算了。」韓忠勇想去看看小三。
在自己的記憶里，韓忠勇好像還是第一次踏足前院這座小院。府里的人都是分開住的，像自己和大哥還有母親他們都住在後院，有自己單獨的小院。而下人們就都住在西院，至於東院，一般用來做客房，另外府里有一定地位的管家、執事也住在這裡，至於小三則是被驅逐在這裡，他沒資格住後院。
咦，小院的門是虛掩的，難道小三出了門？像秋菊一樣，韓忠勇推門進了小院，當他發現裡面的房門也關着的時候，真的想轉身離開，如果不是他發現吳翠兒也來到了這個小院的話。
「二公子，你怎麼會來此地？」吳翠兒看到韓忠勇也很意外，要知道二公子從來沒有來過這裡，這還是第一次。
「我來找小三，他在嗎？」韓忠勇沒有絲毫要與吳翠兒見禮的意思，雖然名義上她是自己的媽。
「衛兒，你在屋裡麼？」吳翠兒也不清楚韓忠衛到底有沒有在屋裡，這幾天他都是跟着大公子的。
「娘，你來了，我馬上就出來。」韓忠衛沒想到在白天根本沒法靜下心來練習內功經，剛剛秋菊來過，現在母親又來了，等會午餐又要開始了，唉，真是麻煩。
韓忠衛卻不知道自己有多幸運，兩次修煉被人打擾卻一點事都沒有，要是換成別人，一旦氣岔，走火如魔是小的，搞不好連命都不沒有。
「娘，你怎麼來了？」韓忠衛來到小院裡，發現除了母親之外還有一位年青人，穿着銀衫，腰系銀帶，風度翩翩，只是兩眼有些無神，不知道是晚上沒睡好還是身體虛弱。
「衛兒，還不快叫二公子。」吳翠兒看到韓忠衛連正眼也不看二公子，連忙催促道。
「二哥？」韓忠衛心想怪不得看着眼熟，跟大哥還真是有點想像。
「二哥？小三，你是傻了還是鏽呆了？」韓忠勇瞪大着眼睛，他覺得不可思議，在府里從來沒有人叫過自己二哥，以前小三都是恭恭敬敬的叫自己二公子的。
「小三？」韓忠衛也覺得不可理解，這是叫自己嗎？這可不是一個好名字。
「吳翠兒，你是如何管教兒子的？」韓忠勇怒形於色，他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現在正差一個釋放出來的機會。
「二公子，衛兒失禮了。衛兒，還不叫二公子。」吳翠兒看到情形不對，馬上說道。
「二公子。」韓忠衛看到吳翠兒臉上擔心的表情，心裡一軟，輕聲叫道。
「嗯，小三，你要時刻記住自己在府里的地位，不要沒大沒小。」韓忠勇看到韓忠衛服軟，臉上終於輕鬆了些。
「二公子，請你以後不要再叫我小三。」韓忠衛對於「小三」這個稱呼非常不爽，雖然現在的人不知道這裡面包含着什麼含義，可是自己知道啊。
「還長脾氣了？我就叫你小三怎麼啦？小三、小三、小三、小三……」韓忠勇得意的說道。
「小二！」韓忠衛輕蔑的道。
「什麼？你敢這麼叫我？」韓忠勇一開始還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了這來，這是小三給自己取的新名字。
「你叫我小三，那你自己當然就是小二了。」韓忠衛微笑道，這個年代的人不懂什麼是小三，但絕對懂什麼是小二！
「你……你……，吳翠兒！你混蛋！」韓忠勇拿韓忠衛沒辦法，只好把氣撤在吳翠兒身上。
「二公子，對不住。」吳翠兒當然不敢得罪韓忠勇，只能一個勁的道歉。
「你說對不住有什麼用，快讓他給我磕頭認錯。」韓忠勇指着韓忠衛說道，今天還真是反了天了，不給他個下馬威以後如此再治服他？
「二公子，這恐怕不妥吧？」吳翠兒承認自己的兒子身份比韓忠勇低，但讓她叫韓忠衛給他磕頭認錯，她卻不願意。
「啪！」
回答吳翠兒的是一記響亮的耳光，「你再敢說半個不字，我讓你也跪下！」韓忠勇殺氣騰騰的道。
「娘，你沒事吧？」韓忠衛離吳翠兒有些遠，沒有阻止韓忠勇的無禮之舉。
「衛兒，你趕緊去找大公子，請他周旋。」吳翠兒輕聲說道。
「不！」韓忠衛大叫道，韓忠勇的這個舉動讓他徹底憤怒了，他自己可以承受污衊和暴力，但是吳翠兒卻不行，因為她是自己的娘，是自己最親近的人。
「還不跪下磕頭？」韓忠勇一個耳光甩出去覺得終於吐了一口悶氣，很是有些感覺，但他卻沒有發現韓忠衛的眼神已經變得異常的凌厲。
「去你媽的！」韓忠衛此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哪管他是二公子還是小二，一腳就踹了過去。
韓忠衛可是在練武場子接連跑了一個多月，每天都是三十圈，腳力非常強勁。再加上昨天晚上修煉內功經，雖然還沒有入門，但是身體的體質卻在悄然的發生着變化。而韓忠勇卻是個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人，韓忠衛這一腳正中他胸膛，他竟然被踢得在空中飛了好幾步才重重的落了下來……
第15章
受家法
吳翠兒被韓忠衛的舉動驚呆了，她甚至都忘了地上躺着的韓忠勇是死是活，只是愣愣的看着自己的衛兒，他身上表露出來的自信和威凌讓她覺得陌生，她又是害怕又是高興。
韓忠衛卻沒有理會吳翠兒，他走到韓忠勇面前，想看看自己剛才這一腳的威力。結果表明，他這一腳的威力十足，韓忠勇已經昏倒在地，生死不知，嘴角還滲出了一些白沫。韓忠衛伸出手指在他鼻孔前試探了一下，發現還有氣，又用手指按到他的頸動脈，生命跡象也還在，這才略微放下心來。
這小二也太不經事了，就像紙糊的似的，隨便一腳就能被踢出二三米，也不知道以他這麼跋扈的性格怎麼能活到現在。
看到韓忠衛在自己跟前走來走去，吳翠兒才想起剛才發生了一件大事，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衛兒，你闖大禍了！」吳翠兒看到韓忠勇躺在地上，生死不知，驚慌失措的道。
「娘，沒什麼大不了的事，他又死不了，等會他醒來不就沒事了？」韓忠衛卻不以為然，兄弟之間打架有什麼了不得的，再說了，是他動手在先，自己只是正當防衛。
「他可是二公子，是你二哥，不尊兄長犯家法的，如果被扣上一個拭殺兄長，那恐怕你我母子兩人都得命喪九泉！」看到韓忠衛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吳翠兒提醒他道。
「這麼嚴重？」韓忠衛也有些慌了，自己受些苦難倒也沒什麼，如果因此而連累了母親，那就真是得不償失。
「當然，現在當務之急是救治二公子，你快去請郎中。」吳翠兒道。
「咳咳，救命！」
韓忠衛正要離開，忽然聽到一陣微弱的聲音傳來，原來是韓忠勇已經悠悠醒來，只不過面色蒼白，不停的咳嗽，想大聲說話也不可能。
「娘，你看，沒什麼事了嘛。」韓忠衛看到韓忠勇醒了過來也放了心，如果是普通人受自己一腳最多也就是退後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倒好，竟然飛了出去，這也太弱不禁風了吧。
「二公子，你可好些了？」吳翠兒可不想韓忠勇真的出什麼事。
「水。」韓忠勇此時完全沒有了剛才的盛氣凌人，一副病泱泱的樣子。
「衛兒，快扶二公子到你床上歇息。」
韓忠勇躺在了韓忠衛的床上，而吳翠兒也給他倒了一碗水，喝了一小半後，韓忠勇的氣色明顯好多了，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拼盡全身的力氣，大聲喊叫，「來人啦！救命啊！殺人啦！」
吳翠兒聽到他如此叫喊，嚇得一癱軟在地上，她心中害怕的事情終於發生了，二公子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啪！」
聽到韓忠勇叫得煩燥，韓忠衛想也不想，一個巴掌就甩了過去。而韓忠勇也被這一記耳光打懵了，他捂着臉頰，想叫又不敢再叫。
「再叫我就閹了你！」韓忠衛惡狠狠的道。
韓忠勇絕對相信韓忠衛能做出這樣的事來，馬上下意識的用雙手護着自己的胯下，剛才韓忠衛的舉動已經徹底顛覆了他原來的觀念。如果以前的韓忠衛有這麼霸道，自己敢叫他小三麼？如果以前的韓忠衛有這麼威猛，自己敢欺負他麼？如果一個不對勁他就敢一腳踢過來，自己敢給吳翠兒一個巴掌麼？
「等會別人來了，你知道怎麼說吧？」韓忠衛已經聽到小院外有人走動的聲音，看來剛才他那殺豬般的嚎叫已經引起了注意。
「知道，知道，我就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韓忠勇看到韓忠衛那吃人的目光，哪敢說個不字？
「小二，你很上道嘛。」對於以前自己受過他多少欺凌，韓忠衛其實已記不太清，但以後嘛，他想要再欺負自己，那可得想清楚後果。
第一個來到這座小院的是吳媽，爾後管家吳征也來了，當着韓忠衛的面，韓忠勇總算沒敢吐露真言，他只說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還是三弟擔心自己，才把自己扶到床上休息。
雖然吳征看到二公子臉上有個淡淡的指印滿腹狐疑，但既然二公子都這麼說了，自己也不好多說什麼。憑着多年的世故，他猜度二公子這次恐怕在三公子這裡吃了暗虧。只是讓他很疑惑的是，以二公子小肚雞腸、睚眥必報的心胸，怎麼會吃個這麼大的虧呢。
「扶二公子回去。」吳征雖然心有疑雲，但他絕不會當着二公子的面提出來，只是吩咐吳媽上前扶着二公子去了他自己的院子。
一出小院，吳征就發覺二公子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陰霾密布，他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測，看來讓二公子吃虧的就是剛才小院的人。只是讓吳征很奇怪的是，不管是翠兒還是她那不受府里待見的三公子，都拿二公子無可奈何，難道裡面還有其他人？
「吳管家，你去把董金海叫來。」一到自己的小院，還沒坐下，韓忠勇就對吳征吩咐道。
「二公子，你叫他有何事？」董金海是府里的武師，護衛府里的安危，叫他來，莫不是真如自己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