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屍道長 - 第2章

紫夢幽龍



第5章

美艷女屍

  自己這次隨師父出來趕屍,本就是新媳婦坐花轎——頭一回,見到什麼都新鮮,也是平生第一次走了這麼老遠的地方,當時師父整理這些屍體的時候也根本不讓自己看,當見到它們的時候,這些屍體就已經在額頭上貼上了黃色的紙符,蓋住了大半張臉,有些有錢人家,還買了寬鬆肥大的壽衣給這些屍身穿上了,並且還放在了陰暗的義莊裡面,根本就看不清什麼樣子,最主要的是當時真的不敢看。

  吳風深呼了一口氣,又朝師父的背影看了一眼,見他正專心的在前面搖晃着攝魂鈴,便稍微放緩了些腳步,讓身邊的那具男屍漸漸的跳過了自己,這下身邊又換了一具屍體,吳風偷偷的轉頭看去,但見身邊的這具屍體看上去略微單薄了一些,整整比前面那具高大的男屍小了兩圈,看起來應該是具女屍,當吳風的目光游移到了這具屍體腳部的位置,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因為這是一雙小腳,很標準的三寸金蓮。

  看這具女屍的體態,應該是一個很年輕的女子才是,可是這麼年輕為什麼會死了呢?

  吳風心裡狐疑着,又朝那女屍仔細打量了幾眼,當眼神落到了眼前這具女屍腹部位置的時候,不禁愣了一下,這個女子雖然穿着一身上好布料的壽衣,衣服卻很寬鬆,但是腹部的位置仍是隆起了一大塊,這件事情以前倒是沒有發現。

  莫不是這個女人已經懷孕了?看樣子好像應該快生了才是,是誰殺了她?誰又能夠這麼殘忍將一個身懷六甲的女子殺死呢?莫不是這女人是自殺的不成?可是孩子都快要生出來了,她怎麼忍心把孩子一塊也殺了呢?想到這裡,吳風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心臟緊跟着「砰砰」的加快了跳動速度,無數個疑問在這個十六七歲少年的腦子的盤旋着,促使他對身邊的這具女屍的好奇心更加的重了。

  這時候,不知道從哪裡又吹過來了一陣陰冷的風,撩起了那具女屍額頭上的黃色紙符,借着淡淡的柔和的月光,吳風看清了身旁這具女屍的面容,這該是怎樣形容的一張面孔呢?花容月貌,美若天仙,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這些形容女子美麗的詞語統統加起來,好像都無法形容眼前這具女屍姣好的容顏,吳風一下子就怔在了原地,大張着嘴巴,這個情竇初開的少年,完全被眼前這具美艷的女屍的美貌給震驚了,以至於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忘記了自己該幹些什麼……

  「吳風!你個臭小子,傻站在那裡幹什麼呢?!」清風道長一直在前面走着,忽然聽不到身後徒弟的腳步聲了,便讓那些屍體停了下來,轉頭看去,卻看到吳風像個傻子一樣,木然的站在那裡,已經離自己差不多快百步的距離了。所以沖他大聲呵斥了一聲。

  這一聲斷喝,吳風便如遭到迎頭一棒,渾身打了一個激靈,從剛才那種震驚的狀態中恢復了過來,這才發現自己已經離師父已經很遠了,剛才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竟像是魔怔了一般,腦子裡瞬間一片空白。

第6章

不能看她的臉

  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師父,吳風突然感覺渾身有些不自在,或者說有些難為情,他乾咳一聲,活動了一下身子,一路小跑着到了師父面前。

  「師父,我……」

  「你個臭小子,你是不是動這具女屍了?」清風道長厲聲打斷了吳風的話,指着吳風剛才看的那具女屍說道。

  「師父……您怎麼知道?」吳風抬起了頭,張大着嘴巴,一幅不可思議的表情。

  清風道長冷哼了一聲,沒好氣的說道:「我還以為你小子膽子小呢,原來膽子一點都不小,看起來大的很呢!竟然連屍體都敢動,你小命不想要了?」

  「不是的……師父!」吳風現在一激動,竟變得有些語無倫次,支支吾吾的好一會兒都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只是羞紅了一張臉,恨不得找個老鼠洞鑽進去。

  清風道長看着徒弟這幅窘迫的樣子,無奈的嘆息了一聲,隨即說道:「風兒啊,看在你是第一次隨為師趕屍,為師就不再多加責備於你了,但是,為師必須囑咐你一件非常重要事情。」

  說到這裡,清風道長頓了一下,一張臉冰冷的像是深秋的寒霜,他指着剛才的那具美艷女屍說道:「這具女屍非常之兇險,千萬碰不得,甚至看都不能看!尤其是她的臉,你記住了嗎?」

  吳風點了點頭,卻還是猶豫着小聲的問道:「師父!我……想知道為什麼不能看?」

  清風道長沉默了一會兒,長嘆了一聲,說道:「風兒啊,你現在還小,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好……」

  「可是……師父,我是真的想知道,您就告訴我吧。我已經看出這具女屍年齡不大並且懷有身孕,至少應該在八個月以上了,徒兒搞不清楚,她為什麼會在這種情形下死了呢?她究竟是自殺還是他殺?」吳風抬起頭看,迎着師父的冷然的目光,一臉渴望的問出這一長串的問題。

  「風兒,你是不是看到這具女屍的臉了?」清風道長不答反問道。

  吳風看着師父深邃的目光,再次默然的點點頭,表示默認。

  「怪不得你剛才那副痴傻的表情。」清風道長沉聲說道,「本來有些東西現在你還不適合知道,不過現在看來,若是為師不告訴你,怕你又惹出什麼亂子來,那就不好收拾了。」

  吳風的臉上旋即浮上了一層喜色,滿眼期待的望着師父。

  清風道長緩步走到了那具女屍的面前,緩緩說道:「這具女屍名字叫趙憐心,是老王莊往西八十里趙家合子鎮,趙員外的女兒,這趙員外祖上是個當官的,留下了幾百畝良田,家資頗豐,趙員外膝下無子,就這麼一個女兒。她的容貌想必你小子也看到了,可謂是傾國傾城之色,趙員外一直奉若掌上明珠。直到這趙憐心長到一十七歲的時候,也就是去年的春天,趙家合子鎮來了一個走街串巷的貨兒郎挑,用花言巧語騙走了趙憐心。趙憐心臨走之後還偷走了家裡許多的銀兩,兩人一起私奔到了南方。」

第7章

一屍兩命

  「哪知道這貨兒郎挑乃是一個好吃爛賭的小人,把趙憐心騙到手之後,立刻就變了一幅嘴臉,整日打罵於她,沒過上多久,就把趙憐心從家裡帶來的錢花光賭光了,於是對趙憐心的打罵更加的變本加厲,那時候趙憐心就已經懷上了那個貨兒郎挑的孩子,無奈這趙憐心乃是一柔弱女子,看清了貨兒郎挑的本來面目之後,本想逃跑,但是每次都讓貨兒郎挑給捉了回去,難免又是一陣打罵,就在前幾天,貨兒郎挑喝醉了酒,回到家之後,發現一直鎖在屋子裡的趙憐心又給跑了,找了半天才將他找到,一時盛怒,失手將趙憐心掐死於家中,貨兒朗挑見殺了人,惹出了大亂子,便驚慌逃竄了,當鄰居發現的時候,趙翠花已經死了多時,身體都僵硬了,於是便上報了官府,這趙憐心死的時候已經懷了九個月的身孕,過不了多久就將臨盆,這一屍兩命,實在是可憐的很啊。」

  清風道長說到這裡,不免又是一陣搖頭嘆息。

  吳風聽完師父的敘述,早已經氣的七竅生煙,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從牙縫裡狠狠的擠出了幾個字:「這貨兒郎挑實在是可恨之極,徒兒若是見了他,一定將他碎屍萬段!」

  清風道長看了吳風一眼,悵然道:「風兒啊,這世間不平之事實在太多了,哪是你我能夠管的了的,現在又逢亂世,像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我們現在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說不定哪天遇到了長毛子或者土匪,小命也會不保。」

  吳風仿佛沒有聽進去師父的話,心裡一直想着那個可憐的趙憐心,於是問道:「師父,那後來又怎麼樣了?」

  「後來?」清風道長愣了一下,隨即說道:「後來能怎麼樣,這趙員外也一直派人四處打探趙憐心的下落,直到前幾天案發了,趙憐心之死的事情傳開了,趙員外派出的人才找到了她的下落,趙員外這才囑咐為師我將她的屍身趕回老家安葬。」

  吳風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兒,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於是說道:「師父,您說這麼多,還沒告訴我為什麼不能看趙翠花的臉呢?」

  清風道長呵呵一笑,隨即說道:「為師跟你說了這麼多並不是白費口舌,而是想告訴你這趙憐心死的冤屈,臨死之時,尚有一口怨氣沒有吐出來,護住了腹內的胎兒,此乃大凶之兆!」

  吳風大吃了一驚,難以置信的說道:「師父,您是說這趙憐心肚子裡的孩子還沒有死?」

  清風道長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捋着鬍鬚說道:「風兒啊,你說的沒錯,她肚子裡的孩子確實沒有死。不過這個孩子卻不能活下來,因為她肚子裡的孩子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個鬼胎,所以必須要在七日之內安葬趙憐心,如若不然,將會釀成一場大禍!」

  「師父!徒兒還是不明白我為什麼不能看她的臉?」

第8章

子母凶屍

  「唉!」清風道長嘆息了一聲,說道:「趙憐心這種死亡的情況在我們茅山一脈被稱之為『子母凶屍』,這種屍體不用做任何處置便可以不腐不化,陰邪異常,也是最容易發生屍變的屍體,若是不懂得我們茅山的道法,一般人不能輕易觸碰,尤其最怕野貓野狗之類的畜生,一旦碰到屍體,立刻就會發生屍變,到那時,趙憐心的屍體就會變成一具蔭屍,怨念極大,極具攻擊性,可吸納月之精華,積聚陰氣,很難降服。即便是現在還沒有變成蔭屍,若是有人看到了她的臉,也會被她的容貌所迷惑,時間長了,被迷惑之人的思維將不受自己控制,最終變成一具行屍走肉。」

  吳風聽師父說道這裡,不免又是一驚,惶恐道:「師父!剛才……剛才,我看到了趙憐心的臉,也受到了迷惑,會不會也變成行屍走肉啊?」

  清風道長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說道:「誰讓你個臭小子偷偷看她的臉了?」

  「不是的,師父。我沒有想要看她的臉,當時我正打量着她,不知道從哪裡出來了一陣風,正好吹起了他額頭上的黃紙符,我……我才看到的她的臉……」吳風極力分辨道。

  「我就知道你小子也沒有那個膽子。」清風道長幽幽的說道,「你小子也不用擔心了,你以為為師我在她額頭上貼的那個黃紙符是為了好看的?這紙符乃是鎮屍符,可以鎮住屍體上的妖邪之氣,你小子只是被趙憐心的容貌迷惑了一下,並無大礙。再者,你年強力壯,陽氣旺盛,又是童男之身,那就更不會怎麼樣了。」

  聽師父如此一說,吳風心中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暗暗後悔當時的莽撞,真不該因一時好奇偷看這些屍體,差點惹出了大禍。

  清風道長見吳風並無大礙,仔細打量了他幾眼之後,再次晃起了手中的攝魂鈴,帶着這些屍體繼續趕路。

  而吳風自受到這一男一女兩具屍體的驚嚇之後,便對這些屍體失去了興趣,更不敢再看其它的屍體,趕路的時候,有意的離這些屍體遠了一些。

  師徒兩人又在崎嶇的山路上走了大約半個小時的光景,清風道長突然停下了腳步,收起了攝魂鈴,那些屍體也齊刷刷的停下了腳步。

  吳風見師父停了下來,有些茫然的問道:「師父,您怎麼不走了?」

  「風兒啊,你看前面那片林子,穿過這片山林,再走一段山路,就能看到一個村子,那個村子為師我以前去過,叫做牛頭溝,在天亮之前,我們就能趕到那個村子,村子的東頭有個義莊,我們到那之後,就可以歇歇腳,等天黑之後,咱們就可以繼續趕路了。」清風道長指着不遠處的那片黑乎乎的山林說道。

  吳風循着師父指的方向看去,眉頭卻微微皺了起來,有些擔憂的說道:「師父,今天晚上的月色雖然明亮,但是那片林子裡卻黑漆馬糊的,路肯定不好走,我們又不能點火把,不如咱們繞道走吧?」

第9章

開陰陽眼

  清風道長轉身看了一眼吳風,沉聲說道:「那片林子裡倒是有一條路,黑雖然是黑了點,趕着這些屍體走過去,也不是什麼大問題。若是我們繞路走,恐怕在天黑之前趕不到那個村子,這些屍體是見不得光的。」

  說到這裡,他好像是又想起了什麼,對吳風說道:「風兒啊,你過來,為師給你施點法術……」

  吳風愣了一下,磨磨蹭蹭的走了過去,茫然道:「師父,你要對我施什麼法術?」

  「給你打開陰陽眼。」

  「啥?」吳風驚呼了一聲,差點一屁股坐地上,「師父,您老人家就別跟徒兒看玩笑了,我聽大師兄說,開過陰陽眼之後就能見到鬼,我可不想看到那些髒東西。」

  「這是你大師兄跟你說的。」清風道長的臉突然就拉了下來。

  吳風重重的點了點頭。

  「這個臭小子!看我回去不好好收拾他,滿嘴胡說八道。」清風道長憤憤然的說道。鬍子差點都吹了起來。

  「難道大師兄跟我說的不對嗎?師父。」

  「也不能說不對,只是開陰陽眼有很多種說法,能見到鬼只是開天眼的一種,為師現在所要給你開的陰陽眼,喚作夜視術,乃是我們茅山祖師所創,能夠看清黑夜裡的東西,但是只能堅持幾個時辰,天一亮就自行恢復了。」清風道長耐心的給他講解道,說話間,便從隨身攜帶的布包里摸出了兩片樹葉一樣的東西,又拿出了一個精緻的小瓶子,倒了幾滴像是水的東西在那葉子上面,然後嘴裡又默念了幾聲咒語,最後才讓吳風走進一些。

  吳風看着師父手裡拿着的那兩片樹葉子似的東西,好奇道:「師父,就用這兩片樹葉子,再滴上幾滴水就能成了?這夜視術也太簡單了吧。」

  「你懂個屁!這哪是普通的樹葉,這乃是千年老樟樹最高處生長的葉子,吸納了足夠多的日月精華才可使用,極是少見,剛才滴的那幾滴水一樣的東西也不是水兒,那是牛的眼淚,而且是將死的牛流出的恐懼傷心之淚!」清風道長怒斥道。大有恨鐵不成鋼之感。

  牛在將死之時,看到屠戶磨刀霍霍,便已知道自己命不長久,當時不僅僅是恐懼死亡即將來臨,更多的還是傷心,自己辛辛苦苦為主人操勞了一輩子,耕田犁地,身負重物,沒想到老了老了,干不動活了,便落得一個被人剝皮吃肉的下場,自然便會傷心落淚,這世間並不是只有人是又感情的,動物也一樣會有,只是它們沒有人類那般歹毒的心腸。

  「噢。」吳風諾諾的應了一聲,站在那裡不敢吱聲了。

  清風道長拿着兩片滴了牛眼淚的千年老樟樹的葉子走到了吳風的面前,小心翼翼的將那片葉子貼到了吳風的緊閉的雙眼之上,稍等了片刻之後,才將那兩片千年樟樹葉拿了下來。

  吳風只覺得雙眼之中有一種冰涼滑潤的感覺,一閃而逝,緊接着又覺得有些刺痛,只是緊閉着眼睛不敢睜開。

第10章

一條花蛇

  清風道長看着眼前這個有些傻裡傻氣的徒弟,無奈的搖了搖頭,真是連氣都有些生不出來了,淡淡的說道:「好了,你睜開眼睛看看吧,真是一塊朽木,貧道怎麼收了你這麼個笨徒弟!」

  吳風聽了師父的話,便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周遭的世界忽然之間一片通明,雖然不及白日裡那般看的清楚仔細,但也都看的差不多,就像是黃昏時分看物一般。不由得欣喜道:「師父!你簡直太厲害了,這夜視術果真管用!」

  清風道長瞪了他一眼,徑直轉過了身子,走到了那些屍體的前面,再次晃動了手中的鈴鐺,對身後的吳風說道:「前面的那個林子裡有許多野獸,你給我機靈一點,千萬別讓那些野獸驚擾了屍體,萬一引發了屍變,那麻煩可就大了。」

  吳風木然的應了一聲,摸着自己的腦袋問道:「師父,發生了屍變這些屍體會怎麼樣啊?」

  清風道長頭也沒回的說道:「若是發生屍變,你的小命肯定就沒了!」

  「啊?」吳風忍不住驚呼出聲,有些畏懼的看了一眼身邊的這些屍體,不自覺的又躲遠了一些。

  師徒兩人一前一後,趕着這六具屍體繼續往前行走,不大會兒的功夫,便已然到了那片山林的邊緣。

  這片山林從遠處看的時候,黑乎乎的一片,仿佛沒有邊際,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現在走近了一些,便又覺得這片林子像是一個野獸的大嘴,可以吞噬掉一切進入它嘴裡東西,也包括人。

  頭頂之上,全是樹木繁茂的枝葉,擋住了大半皎潔的月光,只有零零點點的月光透過枝葉的空隙傾灑了下來,把地面弄的支離破碎,就像是打碎的玻璃。

  林子裡不僅有蟲鳴之聲此起彼伏,還有許多莫名的野獸發出各種奇怪的聲音,更有許多忽明忽閃發着綠幽幽光芒的眼睛,緊緊地盯着這些不速之客。

  吳風的眼睛已經被師父打開了陰陽眼,林子裡雖然黑暗,但是他卻看的分外通明。他甚至看到了不遠處草叢之中潛伏着一條手臂般粗細的花蛇,它高高的昂起了三角形的頭顱,如琥珀一般淡黃色的小眼睛,閃爍着冷冷的光芒,它嘴裡一條紅紅的蛇信子不停的吐出來又收回去,發出細微的「嘶嘶」的聲音。

  吳風看到這麼粗的一條花蛇在不遠處盯着自己,不覺便打了一個冷戰,從小到大,他見到什麼動物都不會害怕,哪怕是老虎豹子之類的猛獸,唯獨就害怕蛇,無論這蛇是大是小,花的還是綠的,他一律怕的要命,他感覺蛇天生就是一種讓人感覺到恐懼的動物,無形之中便散發出一種陰冷、惡毒、甚至是死亡的氣息,讓人不得不害怕。他記得自己很小的時候,幫母親抱柴燒火做飯,那柴火就堆在院子裡一處陰暗的角落裡,他一伸手就抱住了一大把柴火,同時,還抱住一團冷冷的,滑滑的東西,那個東西還迅速的纏住了自己的手腕子,低頭看時,就是這樣的一條花蛇,只不過比現在這條要小上了很多,同樣吐着一條分叉的蛇信子……

第11章

屍變的殭屍

  如今時隔多年,這一幕仍是深深的印在了自己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那時候,是自己第一次接觸蛇這種動物,就只是看了一眼,自己便被它嚇的昏厥了過去,等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躺在了炕上,整整躺了三天三夜,高燒不止,是母親找來了村子裡的神婆,治好了自己,神婆說自己的三魂被嚇飛了一魂,若是救的不及時,會有生命危險。吳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被嚇掉了魂,但是,自從那以後,再看到蛇的話,就會不由自主的發起抖來,渾身像篩糠一般。

  而今,父母已經去世多年,他們的樣子已經在記憶中變的有些模糊,還沒有當年的那條小花蛇的印象深刻,這不得不說是一種悲哀。

  吳風想到這裡,不禁有些傷感,兀自長出了一口氣,抬頭看去,發現和師父已經走出了老遠,身後已經看不到來時的路了。

  清了清嗓子,吳風突然想跟師父說點什麼,好打破這無言的沉寂,畢竟這樣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總是不甘寂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