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屍世家 - 第3章

紫夢幽龍

  而張老三也確確實實就是這樣一個人。

  他不光是娶了媳婦之後沒有跟爹娘分家,還把整個二層小樓之中最好最寬敞的一間屋子給了爹媽住,又擔心爹媽腿腳不利索怕摔到,還給兩位老人的臥室里舖上了地毯。

  這樣的待遇,整個高崗村的老人都沒有,哪家不是光光的水泥地面,最好的情況也就是鋪上一層瓷磚,這事兒早就在我們村子裡傳開了,張老三爹媽老娘口整天樂的合不攏嘴,在大街上誇他兒子兒媳婦孝順。

  張老三的媳婦小翠長的那叫一個水靈,十里八村最俊的一個小媳婦兒,是張老三發了財之後才娶過來的,剛娶過來沒多久就生了一漂亮女兒,張老三一直奉若掌上珍寶,一有空就讓他小女兒騎在自己脖子上滿村子轉悠,任誰都可以看出來,張老三是真疼愛自己的小女兒。

  就這樣和和睦睦的一家人,讓村子裡的人都羨煞不已,而村長二禿子竟然說是張老三殺了他自己的一家老小,村子裡是沒有一個人相信他說的話。

  可是村長一口咬定上面就是這麼說的。

  本來,這事兒是保密的,不讓外傳,局子裡的人也都守口如瓶,村長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張老三一家究竟是如何死的。

  事也湊巧,正好我們高崗村有一個年輕的後生在市局當差,還是一實習刑警,這人我也認識,比我大上兩三歲,是村中間老党家的孩子,跟村長還是本家,在二禿子的一番詢問之下,才了解了張老三一家滅門慘案的大概情況。

  二禿子拍着大腿,賭咒發誓,說這事兒就是聽他大侄子親口說的,絕對沒有一句假話。

  根據老党家那後生說,這次一家五口的滅門慘案,市局乃至省局都異常重視,派來了專家特地勘察了現場,但是屋子裡除了他們一家五口的腳印和指紋之外,並沒有發現其它人的蹤跡,就連那個倒霉賊馬慶的腳印也只進入了一間房子,走了不到三步又退了回去,根本就沒有進入其它房間,而導致他們一家五口慘死的兇器則是插在張老三胸口的一把鋒利的匕首,也就是說,張老三就是用那把匕首在屋子裡追砍的一家人,那些死者的身上布滿了匕首划過的傷口,深可及骨,甚至於用那把匕首將自己媳婦的腦袋生生的給砍了下來。

  我們是沒有進入案發現場,但是據進入過張老三家的人說,那場面簡直是慘不忍睹,從一樓到二樓到處都是迸濺的血跡,簡直就是進入了一間屠宰場,就連辦案多年的老法醫見到了那番場面,也禁不住胃裡翻騰,差一點兒就吐了出來。

  更加出奇的是,張老三不光是用那一把匕首殺死了自己的一家老小,更是用它結果了自己的性命,別人是沒有見過,但是張老三的屍體我是看過一眼,張老三的身上也密布着匕首划過的刀痕,全身上下被血浸染,胸口就插着那把兇器,嘴角還蕩漾着一抹詭異之極的笑容。

  他究竟在笑什麼呢?

  這事兒真不能想,一想後脊梁骨就是一陣兒惡寒,直冒冷風。

  試想一下,張老三用那把匕首追砍一家老小,一個個的將他們殺死之後,還將自己的小女兒的屍體吊在了屋頂的風扇之上,最後還將自己媳婦的腦袋砍了下來,屍體就倒在自己身邊,腦袋滾落到了門口。

  弄完這些之後,張老三自己坐在了太師椅上,嘴角盪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然後開始用那把鋒利的匕首一刀一刀的在自己身上割開了一道道口子,鮮血將他全身的衣衫弄的血跡斑斑,等血流的差不多了,才將那匕首一下刺進了自己的胸口,一命嗚呼。

  這是怎樣一副詭異的畫面,這樣的答案估計沒有幾個人會信服。

  即便是張老三是神經病,也不可能做出這樣慘絕人寰的事情來。

  何況他就是一個正常人,即便他是個神經病,誰又能在自己身上用匕首割開了那麼多的傷口嘴角還掛着笑容,難道他就感覺不到疼痛嗎?

  更加無法想象的是,這事情發生了這麼久,人死了多時,全村人都沒有發覺,一點兒動靜都沒有,要不是那倒霉賊嚎了一嗓子,這事不知道多久才能被人發現。

第7章

巨大的謎團

  整件事情處處透漏着一股詭異,讓人無從琢磨。

  張老三這樣一個再正常不過的人,突然間就發了瘋,殺了自己的一家老小,連自己的小命也搭了進去,誰也無法想通,張老三為什麼會這樣做。

  正當眾人全都唏噓不已的時候,村長二禿子又爆料說,當時有人曾經見過張老三最後一面。

  大約是在一個星期之前,見到張老三的是我們村一個姓董的放羊老漢,他每天的習慣都是早晨五六點鐘,天還沒有亮的時候,就趕着一群羊到附近的山上啃荒草,就是在那一天的早晨,董老漢看到張老三出現在了離着狼頭溝不遠的地方,當時,天色還沒有完全亮,一片朦朧,隱約中看到張老三還有另外幾個人從狼頭溝的方向走了過來,當時那董老漢也不確定來人便是張老三,就窩在一個山溝溝里仔細瞧着,就看到像是張老三的那個人和另外幾個穿着黑衣服的人在小聲的說着什麼,由於距離太遠,他們說話的聲音又小,董老漢也沒有聽到什麼。

  當時,董老漢還在納悶,這一幫人到底是幹啥的?大清早,天還沒亮,在這荒山野嶺的聚在一起,說不定是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可是,那幾個人小聲說了幾句之後,就各自分開,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就只有張老三一人朝着高崗村的方向走來。

  似乎,當時的張老三也發現了董老漢的存在,因為他放的那幾頭羊實在是太明顯不過了,白花花的一片。

  不過張老三像是畏懼什麼,走的時候像是故意躲着董老漢,繞了好大一段路,躲開了董老漢,這才回到了高崗村。

  董老漢那天晚上似乎看到張老三身上還背着什麼東西,鼓鼓囊囊的,距離遠還是沒有看的清楚。

  張老三一家的滅門慘案,村子裡不少人都被警務人員錄過口供,董老漢確實是最後一個見過張老三的人,自從那一次之後,誰也沒有見過張老三從他家的那個二層小樓出來過。

  張老三這個人行事很低調,之前就是個沉默寡言的人,有些神秘兮兮的,這幾年發了財之後,更是不怎麼跟村子裡的人交往,甚至連個真正的朋友都沒有,至於那天早晨,跟張老三在狼頭溝附近說話的那幾個人是誰,根本無從查詢,警方也試着去尋找跟張老三有來往的那幾個人,卻發現什麼線索都沒有,甚至張老三的巨額金錢來源也找不到任何頭緒,他的錢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

  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個巨大的謎團。

  張老三本身就是一個迷。

  但是,他最後出現的地方,也就是狼頭溝附近,就成了高崗村的一個禁地,人人談之色變。

  狼頭溝的歷史並不算悠久,甚至高崗村的歷史也很短暫,充其量也就一百幾十年,狼頭溝以前算得上是一個亂葬崗子,埋了不少逃難的饑民,陸續幾十年來,不少夭折的小孩也都草草掩埋在那裡,只是最近這十幾年,隨着科技和醫學的進步,已經很少出現有小孩夭折的情況,那狼頭溝更是罕無人跡,被無數荒草和樹木掩蓋。

  在我很小的時候,家裡人就囑咐我們這樣的小孩,不要去那個所在,怕沾染晦氣,還有可能被冤鬼纏身,在農村,尤其是我們這種半個與世隔絕的小村子裡,邪乎事兒經常出現,小孩一有點兒頭疼腦熱,高燒不退的情況,都往撞邪那方面去想,甚至於到了晚上,大人也不讓小孩子們出門。

  狼頭溝,絕對算得上一個禁地,我長這麼大,雖然知道狼頭溝在什麼地方,卻一次都沒有去過。

  有了張老三一家的慘狀之後,狼頭溝這個地方更是一提起來,都讓人感覺後脖子絲絲的冒涼氣。

  今年的大年三十晚上,柱子也不知道犯了什麼病,突然就提議去狼頭溝逛一逛。

  當我們幾個人一聽到柱子這個提議的時候,頓時就沉默了下來。

  看到我們幾個都不說話,柱子在一旁便冷嘲熱諷地說道:「你們一個個平時都牛哄哄的,咋一說去狼頭溝都蔫了呢?你們要是怕就當這事兒我沒說。」

  志強平時膽子較小一些,這會兒雖然喝了不少白酒,腦子確還清醒一些,當即便道:「我說柱子,你腦子沒事兒吧?今兒個可是大年三十,家家喜氣的日子,你小子是不是吃飽了撐得,跑到那狼頭溝找什麼晦氣?」

  「就是,這小子就是吃飽了撐得,這大晚上的,那荒山野嶺,天又這麼冷,在家裡帶着多暖和,去那不是找罪受麼?」小旭也在一旁附和道。

  「行了,啥也別說了,一個個都是膽小鬼,這一年年的,每年大年三十晚上都這一套,早就膩歪了,你們不去,我自己去那轉悠一圈再回來,真想不通,那地方究竟有啥好怕的,你們一個個一提到那地方嚇的都那副熊樣兒……」

  說着話,柱子就端起了桌子上半杯白酒,一口就悶了,胡亂的一擦嘴,就摸起了棉襖要出門。

  看來這小子真是喝大了,他就是一愣頭青,幾杯貓尿下肚,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裡的主兒。

  都是二十出頭,血氣方剛的年紀,被這小子說成是膽小鬼,誰心裡也不服氣,小旭緊接着站了起來,跟柱子道:「你小子說誰膽小鬼呢?不就是去狼頭溝麼?我跟你一起去,誰怕誰特麼是孫子!」

  得,這倆哥們都喝大了,說去就去,酒壯慫人膽,腦子一暈,完全將張老三一家慘死的事情拋在了腦後。

  我雖然不信邪,但是對於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還是保留一分敬意的,能不招惹就儘量不去招惹,萬一惹禍上身,到時候後悔就晚了,當下看這兩個愣頭青要去那狼頭溝,我立馬就起身,攔在了他們兩人的面前,說道:「我說,今天可是大年三十的晚上,大傢伙一年到頭聚不了幾次,能不能改天再去?」

第8章

能動手儘量不吵吵

  走在前面的柱子看來是真喝大了,剛才悶了大半杯子白酒,眼神看上去都有些迷離,他抬頭看了我一眼,突然正色道:「小九哥,從小到大,哥們就佩服的就是你,還記不記得咱們上初中那會兒,南落陵村的那群痞子欺負我,就是你拎着一條板凳腿,追着那幾個痞子跑了好幾條街,打的他們滿腦袋血,差一點兒被學校開除,我從小膽子就不大……整天被人欺負,忍氣吞聲……我特麼的受夠了,今天!我柱子已經不是以前的柱子了,我就是要給你們證明看看,從今天開始……柱子再也不是那個膽小怕事的柱子,狼頭溝算個鳥兒,今天哥們就還在那睡了!」

  這話說的我是一陣兒汗顏,原本還有些暈暈乎乎的腦袋,酒頓時就醒了一些,柱子酒喝大了,開始耍起了酒瘋。

  柱子這話說的不假,拎着一板凳腿,我真追過人好幾條街,而且追的人還不止一個,從小到大,我就是一惹事兒的主兒,因此沒少挨我爸的胖揍。

  我們吳家也不知道從哪一代開始,祖上就會一些拳腳功夫,我爺爺傳給我爸,我爸也從小教給我,但是學這些拳腳功夫並不是為了打架鬥毆,全都是為了強身健體。從小,我就是一孩子王,身體素質也比其餘幾個哥們好的太多,最見不得自己的哥們被人欺負,誰特麼動我穿開襠褲一起長大的兄弟,我就敢紅着眼睛跟他死磕到底,一直打服為止。

  柱子小時候身體弱,長的瘦瘦小小,上初中那會兒,我跟柱子一個學校,但是不是一個班級。那個年代,正好趕上古惑仔電影最火的時候,初中的時候,就有不少孩子學壞,個個都覺得自己是陳浩南,留着長發,滿嘴髒話,動不動就拉幫結派,欺負弱小,講哥們義氣,一個個儼然都是小痞子的模樣,拿無知當無畏,動手打架下手也頗狠,我們那個中學,曾經還鬧出過人命。

  現在想一想,古惑仔那一系列的電影,教壞了不少孩子,更讓許多人誤入歧途。

  青春年少,血氣方剛的年紀,就容易被熱血沖昏了頭腦。

  那是好多年以前的事情了,我記得應該是我和柱子上初中二年級的時候,有一個高我們一年級初三的小痞子,看着柱子好欺負,就隔三岔五的讓柱子給他買煙抽,都是農村的娃,誰家裡也都不富裕,而那小痞子還都讓柱子給他買高檔煙,柱子膽子小,並不敢反抗,將伙食費都省了下來,給那小痞子買煙,因此經常餓肚子。

  有一次,柱子實在是沒錢了,那小痞子見他沒有給自己買煙,當時就甩了柱子幾個大嘴巴子,一雙眼睛都打成了熊貓眼。

  那時候,我們都是在鎮子上的中學,離家挺遠,周末的時候,我都跟柱子一起騎着破自行車回家,那天看到柱子的時候,一直躲躲閃閃,趴在課桌上連腦袋都不敢抬起來,我揪着他的耳朵,問他怎麼還不回家,他支支吾吾的也不答應,聲音還帶着哭腔,我一看不對啊,就拉他起身,看到他的小臉紅腫,一對熊貓眼,當時那火氣「噌」一下就冒了起來,問誰幹的?

  一開始,柱子不敢說,在我的再三逼問下才道出了實情,當下我二話不說,拉着柱子就去找打他的那個小痞子理論,說來也巧,那小子放學並沒走,就在教室里跟幾個小痞子抽煙,被我和柱子堵了一個正着。

  那個小痞子叫林鑫,在我們這個中學可謂是大名鼎鼎,經常打架鬥毆,泡妹子,沒少被學校通報,但是這小子有一叔叔在我們這中學當教導主任,要不是這層關係,早就不知道被開除幾次了。

  這小子在學校胡作非為,沒人敢惹他,並不是因為他多麼能打,最主要的還是因為他有一親哥哥,比他大上三四歲,初中畢業之後,就成了一個大混子,是鎮子上的一霸,經常做些偷雞摸狗的勾當,局子裡都進出好幾回的主兒,林鑫有什麼搞不定的人,就叫他哥哥過來幫忙,學校里不少人都被他哥哥打過,仗着這個關係,林鑫在學校里才成了一個小霸王,人見人怕,就連新來的老師都不敢招惹這小子。

  當我和柱子出現在他們教室門口的時候,林鑫叼着煙,很是不屑的朝着我們這邊看了一眼,將嘴裡的煙頭朝着我這邊彈了過來。

  我強壓着怒火,拉着身子有些微微發抖的柱子朝着林鑫那幫人走去,離着他還有三四米的地方停了下來,怒聲問道:「是你打的柱子?」

  林鑫嘿嘿一笑,他那些狐朋狗友頓時四散開來,將我和柱子包圍在了中間,有人還從課桌洞裡摸出了板凳腿,這是要群毆的架勢。

  「就是我打的,你想怎麼着?還想報仇咋地?」林鑫眯着小眼睛,依舊不屑地說道。

  在周圍四五個人的包圍之下,這小子氣焰十分囂張,以為我不敢動手,但是我這人的脾氣就是能動手儘量不吵吵,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時間,直接一閃身就朝着林鑫撲了過去,飛起一腳就踹在了他的胸口,林鑫下意識的想躲,根本就沒有躲開,被我結結實實的一腳踹在了胸口,他整個人飛了起來,朝着後面的牆撞了過去,頓時撞了一個頭暈眼花,然而,我身子並沒有片刻的停歇,直接就朝着他飛奔了過去,從地上揪起了他的衣領子,將個整個人朝着牆上狠狠的撞去,這一下撞過去,發出「咚」的一聲悶響,也不知怎的,林鑫的鼻腔里頓時就噴出了一股熱血,身子軟軟的就從牆上滑了下去。

  我心中憋着一股火,下手就沒有輕重,猛然間爆發,力量就更大了一些,兩招之下,打的林鑫沒有任何還手之力,那些原本還想一哄而上的幾個小混混看到林鑫被我打的滿臉是血,一下子全都愣住了,沒有一個再敢上前。

第9章

慘烈的鬥毆

  事情就是這麼簡單,對於欺軟怕硬之輩,就不能手軟,誰特麼欺負我兄弟,就是跟我過不去,尤其是柱子這樣跟我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兄弟,就跟我的親人沒有什麼區別,這是我的底線,誰也觸碰不得,惹急了,就得玩命。

  兩下就將那林鑫打的鼻子噴血,倒在地上起不來,其餘的幾個小混混看到這幅畫面完全嚇傻了,我一腳踩着林鑫的胸口,一邊轉頭冷冷的看着那幾個小混混,厲聲道:「誰特麼的還敢來!」

  幾個小混混面面相覷,臉上露出了畏懼的神色,一時間愣在那裡,既不敢上前,也不敢離去,其實,打架憑的就是一股氣勢,誰的氣場弱誰就輸了,看着周圍的幾個小混混,明顯是害怕了,這時候,就要表現的更加強勢,當下,我一把抓起了旁邊的一張課桌,朝着離着自己最近的一個人砸了過去,那個人嚇的立刻轉頭就跑,我再次大喝道:「給我滾!」

  當時我的樣子應該很兇,據柱子後來說,當時他看到我那副凶神惡煞的模樣也怕了,那是他第一次看到我發狠,從來不知道我還有如此兇殘的一面,甚至於看到當時的我,眼睛都是紅的,像是一頭髮怒的猛獸。

  就連跟我一起長大的兄弟都怕了,更別說那幾個小痞子了,在聽到我這聲厲喝之後,相繼扔下了手中的板凳腿,轉頭就跑,眨眼間就沒了蹤影。

  嚇跑了那幾個小痞子,我又看向了被打懵圈的林鑫,此時,他才反應過來,抹了一把鼻血,惡狠狠的瞪着我道:「你特麼的是誰?哪個班的,你知道我是誰嗎……」

  老子才懶得管他是誰,打了我哥們,天王老子也不行,他來沒有來得及說完接下來的話,我一個大二瓜子就抽了過去,冷聲道:「這一巴掌是替我兄弟打的,老子站不更名,坐不改姓,三班的吳九陰,有種你就來找我!」

  我一連抽了林鑫幾巴掌,抽的他的臉也浮腫了起來,這小子被我打怕了,連聲求饒,再也沒有了剛才那副囂張的模樣,而此時,我轉頭又看向了柱子,跟他說,柱子,剛才他怎麼打的你,你就怎麼打他。

  柱子哪裡打過人,一直都是被欺負,這會兒讓他打人,他也不敢,何況讓他打的人還是學校里一霸,他就更加不敢動手了,我見讓如此,也不強求,自己又暴揍了那小子一頓,末了,也送了他一對熊貓眼,這才讓他滾蛋。

  不過這小子奔出教室的時候,放了一句狠話,說我小子有種,讓我等着。

  等着就等着,老子還能怕了他,不就是挨頓揍麼,小爺從小就是被我爸揍大的。

  從記事的時候起,我就被老爸逼着學功夫,我也不知道我家的功夫是哪一路哪一派,還是祖傳的,我們吳家世世代代都習武,反正打架是絕對夠用了,當時我也就十六七歲,已經是一個很壯實的小伙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紀,至於後果還真沒有考慮太多。

  揍完了林鑫,柱子開始後怕了起來,說林鑫肯定會找他哥來報復我們,他哥是個大混子,經常帶着一群二十來歲的小青年惹是生非,鎮子裡都沒有人敢惹他。

  我當時也有些後怕,但是事情已經惹出來了,怕能有個鳥用,當下,我從地上撿起了一個板凳腿塞進了書包里,還給了柱子一根,柱子猶豫着不敢接,我也沒有強求,直接帶着柱子回家,還勸他不要害怕,有什麼事情我擔着。

  果不其然,這林鑫的報復心還是挺重的。

  我和柱子騎着破自行車回家的半道上,遠遠的就看到不遠處停着幾輛太子摩托車,在摩托車的周圍站着幾個社會青年,留着長發,染着黃毛,流里流氣的模樣,擱到現在,就是所謂的農村非主流的造型。

  除了那幾個社會青年之外,我還看到了被我打的鼻青臉腫的林鑫,朝着騎着破自行車的我和柱子指指點點,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樣。

  柱子騎着自行車的手在發抖,以至於整個自行車都在晃,說實在的,當時我也有些害怕,隨着自行車離着那伙人越來越近,我看到他們手裡拿着的東西,竟然是一把把雪亮的大片刀,泛着森森寒光。

  其實,當時的我也清楚這些人的情況,他們只是一些小混混,有打人的膽子,卻沒有殺人的勇氣,況且我們只是兩個上中學的學生,拿大刀片出來,也就是嚇唬嚇唬人,他們哪裡敢殺人,借他們倆膽子也不敢。

  我一邊安慰一旁的柱子不要害怕,一邊將手摸在了書包里的板凳腿上,這場架是迫在眉梢,不得不打。

  後面的事情諸位可以想象,那是一場慘烈的鬥毆,不過最後的結果是我勝利了,林鑫他哥將我們的自行車逼停,想裝逼說兩句恐嚇的話,我根本沒有跟他多言語,直接摸出了板凳腿就給了他一悶棍,腦袋當時飆血,倒地不起,那幾個小流氓哪見過我這麼彪悍的學生娃兒,還以為是個小弱雞,見到大刀片都腿軟呢,一棍掄倒了林鑫他哥,隨後追着其餘幾個小流氓就是一頓暴揍,他們手裡即便是拿着大刀片也不敢朝我身上招呼,殺人是要償命的,我這棍子頂多將人打傷卻不致命,況且,我從小習武的時候,老爸就教過我,人身上哪些部位是致命的,哪些地方是打到只覺得疼卻沒事兒的,一切都掌握的十分有分寸。

  就這般,我掄着一條板凳腿,追着林鑫他哥帶來的幾個小流氓滿大街的跑,被我打趴下了好幾個,林鑫當時又被我逮住狠揍了一頓,徹底打服氣了,以後看到我都躲着走。

  柱子從小膽子就小,顯得有些懦弱,經常被人欺負,受了不少窩囊氣,就在這大年三十的晚上,喝了不少酒,心裡的委屈就憋不住了,非要充那膽大的,說什麼也要去狼頭溝逛一圈,高興了還有可能在那睡一覺,攔都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