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美貌我一無所有 - 第55章
林綿綿
墨墨當然不知道自家奶奶跟外婆在吐槽他,他嚎得那是撕心裂肺。
當然,事實證明,哪怕是霸道總裁,他還是格外的依賴媽媽的,分開一小會兒可以,分開一天或者很長,沈遠墨表示他第一個不答應。
誰能扭得過他呢?
只能包袱款款,下午就乘坐最後一班高鐵回帝都了。
一上高鐵,墨墨就不鬧了,不知道多乖。
沈太太嘖嘖稱奇:「我就說我孫子以後肯定是個人精,你看,他這么小就知道要回去了,這就不哭了。」
簡媽媽點了點墨墨的小腦袋,嘆道:「這小東西,賊得很。」
在知道自家小子又要回來的時候,沈西承正坐在辦公室里跟盧殊然還有宋晨在談公事,掛了電話之後,沈西承又一次覺得,兒子可能真的是這輩子來討債的,像他跟他爸,像他跟沈遠墨。
宋晨不愧是認識沈西承最長時間的人,一下就發現了他的不對勁,「老盧,你沒看到他的臉色有一瞬間的生無可戀嗎?」
盧殊然被這個詞逗笑了,「我聽我老婆說,你岳母跟你媽帶着墨墨回南市那邊去了,難不成是墨墨吵着鬧着要媽媽,所以你岳母跟你媽就決定回來了?」
目前這階段,大概對於男人來說,就只有這種事最讓人心煩了吧,想抱着老婆睡都睡不成。
沈西承雙手搭在一起,瞥了盧殊然一眼,沒說話,但一切盡在不言中。
盧殊然打了個響指,「看來我猜對了,同是天涯淪落人啊,當年我家那臭小子也是,離不開他媽半步,不過你比我幸運,至少你家墨墨還能跟別人睡,不過你好日子也不會太長了,等墨墨一兩歲的時候,他就只想跟你們睡了。」
宋晨也跟着唱雙簧,眉飛色舞的說道:「難怪你額頭上長了個痘,看來是內分泌失調,長期禁慾所致。」
沈西承瞪了他一眼,不過好歹是沒說話,不知道是不想搭理他,還是默認了這個說法——長期禁慾。
這並不難猜,畢竟簡茵茵生產前三個月那肯定是不行的,這生完孩子也有四五個月了,這身體需要修復,肯定也是沒有那方面的生活,宋晨掐指一算,嘿嘿道:「如果我沒算錯,你應該都禁慾大半年了吧。」
真的好可憐誒。
「你們還有事嗎?」沈西承抬起頭看向他們,語氣溫和的問道。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沈西承現在處於極度煩躁的時期,盧殊然跟宋晨對視一眼,都很默契地起身,「沒事了,這就不打擾你了。」
沈西承眼皮都沒抬一下。
禁慾大半年?
呵。
他們的想象力未免太不豐富了。
***
誰能想到呢,昨天上午簡媽媽跟沈太太才帶着墨墨回老家,今天就回來了,簡茵茵看到墨墨就趕忙抱住了他,一連親了他好幾下,墨墨看到媽媽也重新露出笑容,抱着簡茵茵的手不肯放。
等抱夠了媽媽之後,墨墨總算看到了爸爸,也要求抱抱爸爸了,沈西承沒辦法,只好抱過這胖小子。
沈西承拉了拉他的胖爪子,笑道:「你這一次回來,還真是收穫滿滿,連吃帶拿了吧?」
可不是,墨墨的手上戴着那種銀手鐲,還有金墜子,連腳鐲都有一對。
簡媽媽解釋:「這是茵茵的爺爺奶奶買的,那金墜子是她外婆買的,老人的心意我們也只能收下,等下我就給他取下來。」
沈家這邊自然也有準備的,但因為怕小孩子戴着不舒服,就沒給他戴。
沈遠墨小朋友屬狗,他戴的那個小狗金墜子特別可愛。
這會兒說他是穿金戴銀,那也不算誇張了。
雖然只有一個晚上,但對於墨墨跟簡茵茵來說,也算是久別重逢了。
不過經過這一出,簡媽媽跟沈太太也沒心思去管別的事了。
只是讓簡媽媽滿意的是,這之後,沈西承沒再睡書房了。
當然,無論是簡媽媽還是簡茵茵都不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在簡茵茵去洗澡的時候,沈西承抱着墨墨在房間裡轉來轉去。
沈西承捏了捏他兒子胖乎乎的小手掌,用無比溫和的語氣說道:「我現在真誠地希望,你以後有了老婆之後,你的孩子也像你這樣,讓你連跟你老婆獨處的時間都沒有。好不好呀?」
回應他的是墨墨的憨笑。
沈西承親了親他的小腦袋,「沒關係,風水輪流轉,總有一天轉到你。」
第76章
離沈太太心目中的世紀婚禮越來越近,
婚禮瑣碎的事情實在太多,
就連八面玲瓏的沈太太都忙得焦頭爛額。
這天,
沈太太喊來魔都最有名的裁縫,帶着他來到沈西承跟簡茵茵的家。
一方面她是想給簡茵茵趕緊做一身旗袍,另一方面則是要給自家寶貝蛋孫子墨墨做一身黑色小西裝。
這場婚禮,作為新郎新娘的兒子,
墨墨當然也要盛裝出席。
雖然十月中旬,
他才半歲……
簡茵茵抱着墨墨,對裁縫師傅微笑頷首,又道:「媽,墨墨現在還小,我怕穿西服他會不舒服。」
「這不會,
用的都是最柔軟的面料,這要不是他年紀太小,
我還想讓他當花童呢,
這麼重要的場合,當然要好好打扮。」
簡茵茵見沈太太堅持,
也沒說什麼了。
她相信,
在沈太太的高要求之下,這一套小西裝一定會穿得很舒服,可問題是,到那個時候墨墨才半歲大,總不好在帥氣的西裝上去圍個口水巾吧?如果不圍口水巾,西裝都被打濕,
那更不合適吧。
本來沈太太想提前做的,但寶寶都長得很快,一件新衣服可能穿幾次就穿不了了,這才到婚禮前半個月來量尺寸,稍微做大一點點,到時候也能穿。
這是沈遠墨小可愛有生以來的第一套西裝。
裁縫師傅做西裝那就很講究了,襯衫馬甲跟外套,到時候還得在口袋放幾隻鋼筆或者別一個懷表,只可惜到半歲的時候,墨墨還只能穿襪子,當然沈太太還是讓人來給墨墨做一雙最舒服的無底小皮鞋,雖然不一定穿得上,那巴掌大的小皮鞋,簡茵茵光是腦補一番,都被萌得不行。
墨墨還是很聽話懂事的讓裁縫師傅量尺寸,簡茵茵已經開始想象她兒子穿小西裝時的可愛帥氣樣子了。
不過,有穿西裝圍口水巾跟包尿不濕的霸道總裁嗎?
簡茵茵粗略算了一下,婚禮那天,除了婚紗以外,她起碼還得換四套衣服,難怪沈太太會說這是堪比世紀婚禮的規模。
敬酒服是找繡娘一針一線繡的,還有兩套小禮服是晚宴時用的,今天量尺寸要做的旗袍也是晚宴上穿的。
沈西承好像就只有兩套衣服,一套西裝,跟一套跟她搭配的敬酒服長袍。
本來對這場婚禮不是那麼期待的簡茵茵,在不知不覺的時候,也在數着日子等待那天的到來了。
***
這天,簡茵茵還沒回到家,就收到了來自清明的微信。
這一年來,她又是懷孕又是生孩子,已經很少會跟清明聊天了,但逢年過節,都會收到他的問候,真要較真算起來,清明可以說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第一個交的朋友,他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出現給她莫大的鼓勵跟勇氣,私心裡她還是很感激他的。
清明在微信中說,老住持得了膽管癌,寺廟裡湊了錢要給他治,但帝都的醫院光是掛號排隊都需要很長時間,他們又沒有這方面的熟人,也不認識關於膽管癌這方面的專家,所以想拜託簡茵茵,看有沒有熟人。
他斟字酌句,在最後還小心翼翼地補充了一句:「我知道你也是在帝都上班,生活想必也不輕鬆,如果沒有熟人的話,不必為難。」
簡茵茵認識的清明,至純至善,說是胸懷天下也不誇張,她明白,如果不是沒辦法,清明根本不會開這個口,清明的生活很簡單,常年生活在寺廟中,就算是熟人香客,他們也不好去找,畢竟這牽扯到了俗世生活。
對清明來說,老住持不是他的父親,卻勝似父親。
別說是清明了,就是簡茵茵聽說老住持得了癌症,她都難受得不行。
原主跟老住持沒有來往,她卻有,從小就跟着奶奶經常去寺廟,老住持還經常給糖果她吃,笑眯眯的,不知道多慈祥。
她聽奶奶說過,老住持是半路出家的,他本來家裡有一套房,在大地震的那一次,直接賣了捐給當地的災民,像這樣的好人,怎麼會得癌症呢?這年頭又有幾個願意賣房子捐款給別人的好人呢?那是很少很少的,既然做了這麼大這麼多的好事,為什麼還是會逃不過病痛的折磨呢?
簡茵茵立馬給清明打了電話,那頭過了好一會兒才接通,緊接着傳來清明疲憊不堪的聲音,「是茵茵施主嗎?我是清明。」
「你們現在已經在帝都了嗎?」簡茵茵追問道。
「恩,我跟大師兄兩個人在照看。」清明頓了頓,又說,「不過不用擔心,我想……應該是沒問題的。」
他這一句話,不知道是安慰她,還是安慰他自己。
雖說生死有命,雖說老住持渾不在意,可在他膝下長大的小和尚們卻不願意,他們想傾其所有,只想給老住持一線生機。
簡茵茵還是很欣慰的,她之前也聽說過不少,因為是佛教弟子,有宗教信仰,所以他們有些覺得念經誦佛會比吃藥有效,還好清明跟他的一眾師兄弟們很堅持帶老住持來帝都治病。
簡茵茵也不敢把話說得太滿,「這樣吧,我去問問看,有沒有這方面的熟人,要是有,我再聯繫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你只管開口。」
清明的聲音疲憊,「好,謝謝你了。」
簡茵茵不認識醫院的熟人,但她想,沈西承應該可能會認識,她認識的人中,就只有他人脈最廣。
她心裡也在為老住持祈禱,祈禱這個善良的老人能渡過難關。
***
簡茵茵回到家的時候,沈西承還沒回來。
現在因為她要去話劇院彩排上班,所以目前來說,墨墨大部分時間都是跟簡媽媽還有阿姨們一起,不過,等她下班回來,到睡覺前的這段時間,簡茵茵都是儘量對墨墨的事情親力親為。
墨墨現在也快半歲了,他也能自己坐着,不會再像之前那樣突然就往後一倒,不過簡茵茵還是給他背上了那個萌萌噠防摔護頭枕,從背後看,墨墨像是背着小書包一樣,可愛到了極點。
當然,墨墨現在除了能自己坐着以外,還有個最大的變化,那就是他粉嫩的下牙床,居然冒出了白色的牙尖。
他還是愛流口水,現在喜歡咬東西,大概是處於要長牙的階段……
這白色的牙尖,簡茵茵每天都要看好幾回,就等待着什麼時候能冒出頭來,長成一小顆小白牙。
有孩子的這半年,時間過得既漫長又短暫。
看着這小傢伙,她就會覺得不可思議,都說墨墨以後就是個小魔王,她深以為然,她兒子那可是衝破了安全套的巨強防護的結果啊!
一般人能做到嗎?那根本就不能!
每次想到這件事,每次看着茁壯成長的墨墨,她就會感慨,這要成為霸道總裁的男人……可能還真是不同尋常。
等跟墨墨洗完澡之後,沈西承就回到家了,一家人吃了飯,簡茵茵總算找到了跟他單獨說話的機會,兩個人躺在床上,她猶豫了一會兒,說道:「西承,你有認識治膽管癌這方面的熟人嗎?」
她也不太確定,沈西承會不會認識。
如果不認識,那她也沒辦法了,在她的圈子裡,連沈西承都不認識,那其他人更加不用去問,到時候只能跟清明說一句抱歉了。
沈西承愣了一下,「怎麼?是家裡有誰生病了?」
他倒是沒聽簡媽媽提起。
簡茵茵搖了搖頭,「不是家裡親戚,就我一個朋友,你見過一次的。就是你去小鎮找我時,我身邊的那個師父,寺廟裡的老住持生病了,得了膽管癌,他們也找不到熟人,對這一塊也不了解,你如果認識,又方便的話,就幫忙介紹一下,如果不認識,那就算了。我就是問問。」
沈西承望着她,恩了一聲,「陳醫生實習時的老師,好像是這方面的權威,我明天去問問。」
陳醫生是沈家的家庭醫生,為人很好,跟他們的關係都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