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隼展翼 - 第10章

紛舞妖姬

  「傅吟雪,你去死吧!」凌厲的殺氣直衝而至,激得我混身一個冷顫,我無辜的抬起頭,迎上一雙幾乎要噴出火來的目光,和一張象堅冰一樣稜角分明,充滿陽剛氣息的女性臉頰,冷汗一瞬間從我的額頭上爭先恐後的向下狂涌,衝出一道道小溪,出於生物面對危險的本能,我猛然狂跳起來,嚇得她連退兩步擺出最嚴密的格鬥防禦姿勢,眼睜睜的看着我象只老鼠一樣,直接蹦進水道中,過了半天也沒有冒頭。

  她趴到下水道口怒叫道:「傅吟雪,你給我滾出來!」

  我一邊努力的向里鑽,一邊回答道:「不出去,你打死我我也不出去!」

  開玩笑,我要真鑽出去,只怕會被她劈成兩半,一想到我對着她的乳房又啃又咬,還用膝蓋狂頂她的下體我就全身發涼。

  「你要再敢向里鑽,我就喊巡邏隊來,看你怎麼辦!」

  這個丫頭夠狠!

  反正已經把她得罪的不能再得罪了,我索性破罐子破摔的低聲叫道:「你叫巡邏隊來幹什麼,讓他看看我們兩個人是如何深夜到此幽會的,還是想讓大家見識一下我傅吟雪是如何色膽包天,敢於調戲女教官?倒是你在叫他們來之前,也該先考慮清楚現在的樣子怎麼去面對巡輯隊的士兵,正所謂人多嘴雜,到最後只怕真正丟人的是號稱殺人機器的卜善娜教官你自己啊!」

  「好,好得很!」

  卜善娜怒極反笑,在軍營中打滾多年,她用自己的非凡毅力和天分,取得了一項又一項讓其他合格軍人都自愧不如的優異成績,在戰場上更是身先士卒,用比男人更猛更勇更狠的鬥志,獲得了今天的成就和尊敬。現在哪個人見她不是禮敬有加,像這麼不知死活占足她便宜,還敢反過來威脅她的傢伙當真是見所未見。

  從來沒有被男人碰過的胸部雙峰火辣辣的作痛,眼見着已經腫大到34CM以上,雖然用手帕反覆擦拭,可是仍然無法抹掉那個大色狼留下的氣息,不好好收拾一下實在是心中不平。卜善娜冷哼着道:「你就算是帶着那個帆布包逃回去又能怎麼樣,你以為沒有了那個帆布包你們就真的能高枕無憂了?讓我們一起好好想想看,假如全師挨了好幾個小時餓,現在又要因為一級警戒分班值崗的兄弟們收到風聲,知道這件事的始俑者就是傅吟雪和長孫庭,那麼這兩位難兄難弟的下場會是什麼樣的呢?

  真是令人期待的結局啊,到底是被送進軍事法庭,接受至少五百萬人民幣的罰金和五年以上監禁呢,還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人上門挑釁,回回被人揍出豬頭出氣?雖然在部隊裡禁止私鬥打架,但是畢竟法不責眾嘛,再說了,保不准連我們這些長官們也打算好好揍你一頓呢。」

  聽着卜善娜的娓娓娓而談,我的身上不停的爆起一陣陣惡寒的雞皮疙瘩,如果真讓這個女人把這件事捅出去,我和長孫庭算是徹底完蛋了。

  卜善娜狠話放盡後語調一變,柔聲道:「如果你像個男人一樣走出來,敢於向我承認錯誤,我們什麼都好商量。」

  我翻着白眼應道:「你當我是傻瓜啊,我現在出去你還不是立刻動手,把我給揍成一個豬頭?打死我也不出去!」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傅吟雪?!」卜善娜失望的搖頭嘆息道:「一開始看着你們兩個為了爭取勝利,不惜以身犯險強行用放血的方法激發自己潛力,我還真當你是個敢做敢為的熱血英雄,可是真沒有想到,原來你只是一個見到女人就連連使壞,又不敢面對自己錯誤的懦夫!現在為了躲避報復,居然象只賴皮狗一樣躲在下水道里不敢出來!」

  我盤腿坐在靠近出口又不會被卜善娜伸手揪住的位置,呼吸着井口流進來的新鮮空氣,大腦拼命的轉動尋找解決困境的方法,嘴裡還不服的回應道:「當懦夫也比被人一用激將計就傻傻上當的英雄要好得多,你別以為我沒有聽到,你已經從牆角搬了一塊磚頭,只怕我腦袋剛一露出地面,就會被迫陪你玩上一回打地鼠的遊戲。」

  卜善娜驚異的看了下水道一眼,悄悄丟掉磚頭,最後通碟道:「我現在給你三秒鐘時間,立刻給我滾出來,向我解釋你們的所作所為,如果確實情有可原,我可以當從來沒有知道過你們的事情,否則我立刻丟下你回去換衣服,然後你們就等着憲兵的傳喚吧!」

  卜善娜抬着望着天上的星星,在找到最亮最大的一顆後信心滿滿的朗聲數道:「一!」

  我躲在下水道里默不做聲。

  順着這顆星星向北移動,從一大堆星座中挑出北斗星後,卜善娜皺着眉頭數道:「二!」

  我躲在下水道里仍然默不做聲。

  卜善娜恨恨的盯着下水道的出口,伸腳將一顆小石子踢飛,落進下水道發出「噗」的一聲輕響,她心中靈機一動,拾起剛才丟掉的磚頭,悄悄將它拋進下水道。

  我正趴在井口側起耳朵小心的關注着卜善娜動作,磚頭擦着我的鼻尖飛過,我還沒有來得及為自己的鼻子感到慶幸,整塊磚頭就砸進淤泥堆里,翻起大片爛泥劈頭蓋臉的潑過來,受到這種輻射性攻擊,我不由低呼了一聲:「啊喲!」

  卜善娜精神大振,跑到壘着磚塊的矮牆前,雙臂連舞七八塊磚頭呼嘯着飛過十幾米的距離砸進下水道,卜善娜一邊向下水道里亂丟垃圾,一邊歡聲叫道:「二點一,二點二,二點三……傅吟雪你要敢再往裡爬,我就立刻回宿舍換衣服,然後通知憲兵!」

  我躲在下水道里叫苦不迭,這位卜大教官純粹還是個瘋丫頭,大概是平時練習投擲手榴彈下足了苦功的緣故,磚頭丟得又狠又准,在丟出幾塊後就通過泥水飛賤的聲音判斷出我的大概位置,後面的磚頭簡直是長了眼睛般,每塊落下都能針對性的掀起一片爛泥惡臭,向我發動一陣陣生物武器式的狂轟亂炸。受到她的恐嚇我也不敢向里爬躲開她的攻擊,只能伸出雙臂擋在臉前面,勉強為自己保留下一個呼吸的空間。

  「什麼人,口令!」

  隨着一聲暴喝,地面上傳來幾個人同時拉響槍栓的聲音,卜善娜砸磚頭的遊戲玩得不亦樂乎,我躲在下水道里被她整得不亦慘乎,兩個人竟然沒有發現搞出來的動靜已經驚動了巡輯隊。

  卜善娜迅速轉過身背對着巡邏隊,高聲道:「威平四海!」

  巡邏隊的隊長回應道:「鑄劍衛國!是卜隊長吧,我們聽到您這裡有動靜,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需要我們幫忙嗎?」

  卜善娜身子不動,扭過頭對着隊長微笑道:「今天軍營受到疑似恐怖份子的襲擊,身為X師特種反恐大隊的隊長,如果連自己的軍營都保不住,還不如立刻辭職。我看到這些角落是軍營警戒網的死角,所以想在這些地方巡視幾遍,你們還是立刻回到自己的巡邏路線上,以免防禦網產生露洞讓敵人有機可趁。如果發現什麼問題,我會用無線電直接通知你們。」

  看着卜善娜身子紋絲不動,脖子居然扭出一百八十度大旋轉,巡邏隊所有隊員縱然都是久經訓練的老兵,仍然不由齊齊倒抽了一口涼氣,臉色精彩得有若見鬼,心中不約而同的想道:「真不愧是殺人機器組合中唯一的女戰士,果然變態!」

  聽着幾個巡邏隊隊員迅速離開,我躲在下水道里直抹冷汗,心中大是驚訝,卜善娜居然沒有把我交給巡邏隊,不由得對她產生了幾分感激。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卜善娜低叫道:「二點九!」

  我正前探着身子側耳傾聽外界的聲音,猝不及防之下慌忙抬頭,只見一塊半截磚在月光的映襯下發出幽幽的冷光,在我頭頂劃出一道隱含天地致理的優美弧線,以奇兵的姿態勢不可擋的斜斜砸下,最終不偏不倚降落在我的腦袋上。

  

  

  

  

  

第二卷

縱馬狂歌

第十三章

蓋世英雄

  「三,YES……」

  卜善娜伸出兩根手指,打出的勝利宣言,我捂着被砸破的腦袋從下水道里鑽出來,直接伸手解開自己的軍裝衣扣,將沾滿淤泥的軍裝甩到地上,再扒掉背心,直接露出我肌肉賁張充滿男性陽剛氣息的胸膛。

  卜善娜狐疑的望着我,到最後終於忍不住問道:「你……要幹什麼?!」

  「放心,我又沒能力強迫卡教官和我做愛做的事情,我還想長命百歲,可不希望為了幾分鐘的快樂,為自己引來一台殺人機器,整天在我背後搞什麼萬里追殺!」我腰肢一挺,以豁出一切的表情昂然道:「我不就是咬了你幾口踢了你一腳嘛,你也用磚頭砸了半天算是先收回點利息,現在我人就站在這裡,要咬要踢悉聽尊便。」

  卜善娜走到我面前,象檢驗貨物似的連連點頭,道:「嗯,胸肌練得不錯嘛,看起來已經有點像個男人了!」說完她溫柔的伸出兩根手捏住我胸部最敏感的部位,用力一掐,然後慢慢引導着我的胸肌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大旋轉,和聲道:「我是個文明人,怎麼會像只賴皮狗一樣去亂叫亂咬呢,而且我很大方的,雖然你得罪了我,懲罰方面意思一下也就算了。」

  我的眼睛瞪得快要脫眶而出,這他媽的也叫做意思一下就算了?簡直就是滿洲十大酷刑的現代翻版!還有她一會要還的那一腳……以她打進全國軍事比武前二十名的超強腿力,直接命中我的要害,只怕……

  眼看我痛得臉色煞白全身汗如雨下,卜善娜終於停止了酷刑,安慰似的在我被捏腫的部位狠狠拍了兩掌,低聲笑道:「我不就是摸了你一把掐了你一下嘛,幹嘛擺出這種死魚般的表情來?放心吧,我會腳下留情,你絕不會成為中國最後一位太監的。」

  我簡直是欲哭無淚,天知道我怎麼會得罪了這麼一位天才?但是卜善娜的話也着實讓我鬆了一口長氣,感謝的話還沒有說出口,我就看到一絲詭異的笑容從她嘴角悄悄揚起,心中的警鐘剛剛開始狂鳴,一隻軍用皮靴就毫無預警的重重踩到我右腳上。

  腳趾上就傳來一陣刺入骨髓的尖銳劇痛,全身的汗孔同時炸開倒吸進三千六百道涼氣,我猛然一蹦三尺高,感覺到呼痛的狂嗥已經衝到嘴邊,我兩眼一翻雙手前伸隨便撈住個什麼東西低頭死命咬住,在近乎抽搐的掙扎中,整個人像只猴子一樣又蹦又跳。

  當我終於將衝到喉嚨的慘叫生生吞回腹中的時候,被我死死鎖在懷裡的卜善娜幾乎已經痛出了眼淚,我剛才下意識中摟住了她脖子,最可怕的是我居然在她衣領不可能掩及的部位,留下了兩排深深的牙印,看起來就象是男女激情後留下的最明顯證據。

  看着卜善娜撫着脖子上的傷口臉色越來越黑,我只能雙手高舉,試圖為自己找到一條活路,「饒命啊,冤冤相報何時了,以德報怨、握手言和、息事寧人才是處理衝突的正道,像教官這種風高亮節的前輩長官,當然不會計較一個小兵的無心之失,再說了在古代關羽還能刮骨療毒面不改色,象卜教官這種女中豪傑當然不會在意別人小小的兩排牙齒……」

  卜善娜目瞪口呆的望着為了討到活命,把自己最厚顏無恥一面徹底暴露出來的傅吟雪,聽着他口若懸河,一個為了追求勝利,敢在缺氧的高原上放血激發潛力的男人,居然還有這麼懦弱的一面,實在大大超出她的意料。

  「……嗯,據說當年花木蘭代父從軍時,也曾經被一名低級士兵無意中咬了一口,可是她絲毫不以為意,並沒有懲罰那名士兵,後來在戰場上那名士兵在感恩戴德之餘拚死作戰,為花家軍立下了汗馬功勞,並且在戰鬥中從敵人的弓箭下救了花木蘭,後來終於贏得了花木蘭的一顆芳心。不是詩詞上有記載嘛,花木蘭一回家就對鏡理花黃,也就是為了向那個士兵展示自己的風姿,畢竟戰場上的女強人也是女人,也需要愛情的滋潤。估計花木蘭也有教官的五成姿色,當然那個士兵一見之下頓時驚為天人,從此也演繹出一咬定江山、一咬定情的動人傳說,在我看來這種愛情絲毫不亞於什麼白蛇傳、美麗的牧羊女和掃煙筒的窮光蛋之類的東西……」

  「美得你!」聽到我現編現講的演義故事,卜善娜終於忍不住「噗哧」一笑,這一笑當真是春風吹拂冰河解凍,她伸出手指在我頭上狠狠一扣,微嗔道:「不要在我面前演戲了,你這樣低聲下氣不惜扮演出一個小丑形象,全是為了不把事情擴大,免得殃及長孫庭吧?我卜善娜雖然只是個女人,但是也喜歡交結有情有義的朋友,尊重你這樣的真正男子漢。我們前面的誤會現在就當一筆勾消,但是我職責所在,你必須向我交待清楚所有的事情,我會根據自己的判斷對你們進行處理。」

  我踏前一步,低聲道:「遵命!卜大教官你看像我們現在這個樣子,實在不能入第三人之眼,如果方便的話,您看我們是否應該先找個地方把身上的爛泥處理了後再讓我坦白從寬,古語有云,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趨吉避凶方是上策!」

  卜善娜收起笑容,直直的望着我,在這一刻她的目光突然變得清靜而明亮,直直刺進我的心裡,讓我不由自主產生了一種被人看穿的不安感覺,過了片刻她才低聲道:「傅吟雪,你真的是一個很奇怪的人。我突然認為,這一刻才是你的真實性情的表現,如果你本來是一個快樂率性隨遇而安的人,又是遇到了什麼樣的事情和壓力,才會讓你變得這麼易於暴怒激動,甚至是冷酷好戰呢?」

  我愕然的望着卜善娜,我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只有幾面之緣,還只能算是陌生人的教官能夠輕易看穿我的內心,我也不明白她為什麼要把這些話說出來。只是聊聊數語,她的話就在我的心裡翻起陣陣驚天駭浪,使我徹底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我的武裝我的偽裝在她的目光下層層瓦解,這位只比我大三歲的少校憑藉她女性的直覺深深刺入了我心臟深處最柔軟的地方,她望着我的目光越來越柔和,柔和得讓我眼前慢慢蒙上一層輕霧。

  她慢慢伸出雙手把我攬進懷裡,輕撫着我的頭髮,在我耳邊低聲道:「小笨蛋,不要給自己太多的壓力,這樣你遲早會因為無法承受心靈上的負重而摔倒。一個至今仍然擁有最清純心靈的人,為什麼要來到這個地方拿起槍,你想在這裡獲得什麼,你又想用自己的力量保護什麼呢?」

  她的話就象是一柄重錘一下下砸到我的心臟上,我的堅強我的驕傲居然被她的溫柔低語擊成無數碎片,淚水從我的眼睛中瘋狂的湧出來,瞬間就打濕了她身上的衣服。

  突然,真的太突然了。一位堅強到幾乎可以和岩石和鋼鐵相比美的女戰士,她的理解她的溫柔,這麼突然的來到我的身邊。也許就因為她同樣是位戰士,她也同樣堅強,但是在內心深處也埋藏着一份別人無法觸及的脆弱的緣故吧?

  她的低語在我耳邊迴響,就象是幼時母親的兒歌,帶着一種近乎魔力的磁性,「我第一次看到你,就不由自主的被你所吸引,你當時混身充滿了火焰一般的氣息,使你看起來充滿了種不穩定的壓迫感。我當時就在問自己,這個男孩為什麼整個生命都在瘋狂的燃燒,難道他不知道在短暫的燦爛後留下的只是灰燼?他來新疆就難道就是為了一個亂世出英雄的夢想,那麼他想在戰爭中獲取什麼樣的東西,他又是想向誰證明自己的燦爛?」

  「你不要問,不要問……」我把頭深深的埋在她的懷裡,用力的搖頭,「我必須要力量,我要成為蓋世英雄,如果不能成為蓋世英雄,我寧可死!」

  成為蓋世英雄?這是一條多麼難行的天塹啊!

  卜善娜憐惜的望着懷裡的這個大男孩,不知道在他的內心深處隱藏了何等的悲傷和彷徨,像他這樣的男人,當眼淚盡情傾灑出來的時候,在他的內心心處又積蓄了多少委屈和痛苦,才會終於忍不住一次性傾泄出來?

  我們兩個靜靜的站在軍營的一角,仿佛變成了兩塊化石,我蜷在她溫暖的懷抱里,臉貼在她赤裸的乳房上,小心聆聽她強而有力的心跳,吸汲從她身上傳過來的力量。她就象是安撫一個愛哭的嬰兒般,伸手不斷在我背上輕拍,一種久違的輕鬆與舒適使我只想永遠沉睡在她的懷裡,再也不要醒過來去面對現實中的種種痛苦與責任。

  「你累了,你需要好好的睡上一覺,就算你不能把所有的煩惱和悲傷都忘記,但是也要學會放鬆自己,只有這樣你才能走得更遠。」卜善娜溫柔的在我沾滿污泥的臉上印下輕輕一吻,低聲道:「你到我的單身宿舍里去把自己洗乾淨,今天就先在我那裡安心休息吧,我會幫你通知長孫庭,不過你要乖乖的做個好孩子,不許亂動噢。」

  我象着了魔一樣傻傻的點頭,任由她牽着我的走,躲開巡邏隊偷偷摸進了她的單身宿舍。

  我被卜善娜強行按在床上,她為自己打了一個地鋪,在她的眼裡,我可能是一個更需要別人照顧和疼愛的孩子。在臨睡前她沉吟了良久後道:「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也許對X師而言,只有你才會把它當成好消息。這一次你們搬的石塊砸毀了軍營的防護牆和一輛通訊車,本來不可能產生這麼大反應,山石很可能因為日曬雨淋自然鬆動,現在直接列入一級警戒,是因為我們和印度國境線的問題又產生了磨擦,麥可馬洪線問題得不到解決,再加上達賴等一小撮反華勢力的混水摸魚,我們近期的邊境線上火藥味越來越濃,東突的恐怖份子組織了一批阿富汗退伍的職業軍人,近期又開始在烏魯木齊等城市內活躍起來。

  雖然我國駐印度的大使孫玉璽積極的和印度進行了交流,也取得了一定的進展,但是幾十萬平方公里的國土決不是僅靠談判就可以真正劃定的。1996年11月中印曾簽署《關於在中印邊境實際控制線地區軍事領域建立信任措施的協定》現在還沒有得到真正實施,看似一片平和的背後,已經是山雨欲來。印度現在拚命謀求對我國核能力的平衡,通過博克蘭核爆試驗,印度已經邁進了核門檻,一旦他們擁有了最低的核威懾力,他們認為自己有資格向中國挑戰的時候,邊境線上的局部戰爭就很會爆發。如果你想活着從戰場上走出來,你要想辦法加強自己的軍事技術。」

  第十三章

礪劍

  卜善娜的話在我心裡翻起一股驚濤駭浪,戰爭,多麼遙遠的一個詞語,可是它似乎已經離我們不遠了。

  「我支持你們開辦豆腐房,這樣你們就可以從炊事班中單獨脫離出來,在完成自己的工作後能夠自由安排時間接受訓練。」卜善娜對我們的「宏偉計劃」雙手贊成,卻提出些意見:「不過你們想自己做個石磨卻純屬幼稚,現在那塊砸進軍營的石頭你們一碰,就無疑在告訴別人自己和襲營事件有關,而且你們兩瞪眼都不是做石匠的料,又缺少必要的技術和工具,想做出個勉強能用的石磨至少需要半年時間,那時候你們也許都上戰場了。」

  「豆腐房需要的工具由我來幫你們搞定,」卜善娜手一揮霸氣的替我們做了決定:「最多一周時間我就能幫你們把需要的東西備齊,現在你們的主要工作就是用最快的速度增加自身的實力,你們現在都是炊事班的士兵,平時很少接受軍事訓練,你們總不希望在戰場上只能生火做飯背口鍋到處亂跑吧?」

  長孫庭在背後向我豎起一根手指,意思是「你厲害,這樣的女人你都能搞定收為己用!」我苦笑着連連搖頭,在卜善娜的宿舍里呆了一晚上,加上她脖子上的「罪證」,我們只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我奉命一周後帶領特種反恐大隊的士兵到烏魯木齊,預防已經潛入境內的恐怖份子製造各種動亂,所以你們不要期望我能指導你們,你們只能自己相互監督練習,我回來後會仔細檢查你們的進度,如果你們達到我的要求……」

  

  

  

  

  

第二卷

縱馬狂歌

第十四章

礪劍

  卜善娜的話在我心裡翻起一股驚濤駭浪,戰爭,多麼遙遠的一個詞語,可是它似乎已經離我們不遠了。

  「我支持你們開辦豆腐房,這樣你們就可以從炊事班中單獨脫離出來,在完成自己的工作後能夠自由安排時間接受訓練。」卜善娜對我們的「宏偉計劃」雙手贊成,卻提出些意見:「不過你們想自己做個石磨卻純屬幼稚,現在那塊砸進軍營的石頭你們一碰,就無疑在告訴別人自己和襲營事件有關,而且你們兩瞪眼都不是做石匠的料,又缺少必要的技術和工具,想做出個勉強能用的石磨至少需要半年時間,那時候你們也許都上戰場了。」

  「豆腐房需要的工具由我來幫你們搞定,」卜善娜手一揮霸氣的替我們做了決定:「最多一周時間我就能幫你們把需要的東西備齊,現在你們的主要工作就是用最快的速度增加自身的實力,你們現在都是炊事班的士兵,平時很少接受軍事訓練,你們總不希望在戰場上只能生火做飯背口鍋到處亂跑吧?」

  長孫庭在背後向我豎起一根手指,意思是「你厲害,這樣的女人你都能搞定收為己用!」我苦笑着連連搖頭,在卜善娜的宿舍里呆了一晚上,加上她脖子上的「罪證」,我們只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我奉命一周後帶領特種反恐大隊的士兵到烏魯木齊,預防已經潛入境內的恐怖份子製造各種動亂,所以你們不要期望我能指導你們,你們只能自己相互監督練習,我回來後會仔細檢查你們的進度,如果你們達到我的要求……」說到這裡卜善娜眼睛中閃過一絲頑皮的光芒,微笑道:「在參加戰鬥前,我會向上級申請把你們加入我們反恐大隊的炊事班,每天都能喝到新鮮的豆漿可是能美容養顏的。」

  我和長孫庭面面相覷,沒有人親自指導,我們兩個相互監督學習和閉門造車又有什麼兩樣?卜善娜丟下一句「事在人為」後揚長而去,只留下我和長孫庭相對無言,以我們的能力,和小流氓打架那是毫不含糊,嚇唬嚇唬那些普通的士兵也強差人意,但是和卜善娜這種真正的戰士生死相搏,無論是使用武器或者空手相搏,兩個加在一起也頂不上人家玩的。一旦和印度在邊境線上爆發小規模區域性衝突,特種作戰定然會成為一個舉足重輕的分支,誰能保證我們兩個遇到的都是新入戰場的菜鳥?

  「別發愁,」長孫庭摸着自己的下巴狠狠道:「在卜教官不在的時間裡,就由我來教你合氣道吧,我就不相信憑你我兩兄弟的聰明才智,不能把合氣道變成適合戰場使用的格殺術!」

  合氣道是一門以靜制動,在防禦後反擊的武技,只要稍加改動,在使用匕首的白刃戰中就會發揮出良好的效果。我用尊敬的眼神望着長孫庭,恭聲道:「以你的條件和天資,已經練到黑帶幾段了?」

  「黑帶?」長孫庭鄙視的望着我,不屑道:「現在這年頭什麼東西都有假冒偽劣,販制假證拍賣學位蔚然成風,沒有真才實學黑帶九段又能算得了什麼?只要能克敵致勝一招斃敵,在戰場上你還管幹掉你的是初學者的白帶,還是象徵高手的黑帶?」

  長孫庭果然是個高手,年紀輕輕已經擺脫了武術界世俗標準的束縛,我立刻對他有點肅然起敬,迎着我的目光,長孫庭得意的大手一揮,叫道:「從今天開始,我們每天強化體力訓練四小時,合氣道訓練二小時,你去幫我找上一根兩尺長的棍子來,只要你這個學生不聽話或者不認真訓練,我會用它重重打你屁股!」

  我用力點頭,要能從他身上學到真功夫,挨點打算什麼?

  吃過午飯長孫庭將一大盆髒盤子和飯碗丟給我,施施然的道:「尊師重道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你應該知道怎麼做了吧,我就先回宿舍去休息上一會,以後我的這些工作都由你來完成,千萬別忘了把灶台好好擦洗一下,再給水缸里添滿水,完了後到宿舍去找我。」

  我恨恨的點頭,只要能學到實用的本領,洗碗、擦鍋台、挑水、掃地、打掃廚房全是我一個人干又算得了什麼?

  我整整在廚房忙碌了一個半小時,才拖着已經有些發酸的腰跑回宿舍。

  在巡視了我的工作成績後長孫庭大感滿意,「不錯,真是不錯,看在你努力工作尊敬師長的份上,今天我就傳授你一招必殺絕技……抽刀斷水吧!」

  拉着我跑到訓練場上找到一塊空地,長孫庭沉聲吐氣,兩隻手緩緩抬起,隨着他的動作,我的心裡湧起一種怪異絕倫的感覺,仿佛他揚起的不是兩隻手,而是兩面巨大的盾牌,當他兩隻手架在胸前擺出格鬥式的時候,他的全身看起來再沒有任何破綻,長孫庭凝視着我沉聲道:「用你的拳頭打我的臉。」

  我不敢怠慢,發出一聲狼嗥,猛然使出一個衝刺速度最快的前踮步,右手同時在空中劃出一道筆直的軌跡重重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