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隼展翼 - 第9章

紛舞妖姬

  

  

  

第二卷

縱馬狂歌

第十章

棋局

  大頭珍藏了一幅水晶眼鏡,這幅眼鏡的售價在打了八五折後還高達488元,曲線優美的鈦合金鏡框上還電鍍了一層24K真金,戴上後任你是職業流氓、色狼、土匪、惡霸頭子也會多上一絲斯文氣息,據說是大頭打算回家鄉親時冒充斯文誘騙無知少女時的卑鄙道具。

  所以我和長孫庭把它偷出來,只是替天行道,挽救了一個即將面臨悲慘命運的無知少女罷了。

  長孫庭在廁所外為我放哨,嘴裡扯着不乾不淨的黃色笑話,逗得大頭抱着衝鋒鎗不停發出傻呵呵的大笑,我則躲在廁所里,點着一根蠟燭,不停的用蠟燭燃燒時騰起的黑煙醺烤着一件東西,如果在這個時候大頭衝進廁所的話,他一定會順手舉起手中的八五式衝鋒鎗就和我玩命,或者重新製造個汽油彈趁我睡着時悄悄丟進我的被窩,因為我手中的東西赫然是他那幅488元的水晶眼鏡!

  我就象是個惡作劇的孩子一樣,把兩個鏡片都用燭煙均勻的醺成一片漆黑,然後將眼鏡小心的放回鏡盒內,將蠟燭隨手向下面一丟徹底毀屍滅跡,然後摸着肚子一臉施施然的走出廁所。

  懷裡藏着被醺成「墨鏡」的寶貝,帶着一身惡臭我和長孫庭、大頭匆匆趕回營房,躲進被子裡按亮袖珍手電,就着微弱的燈光,我用一根牙籤醮上口水,在醺黑的水晶眼鏡鏡片上用奇異的順序點出一個個小孔。

  三排四十八個小孔,呈現出一種隱含光學奇妙理論的奇異梯形,戴上它凝望窗外的月亮,月光透過緊密排列的小孔發生了一系列的折射和散射後,變成了一種奇異的灰紅色,中間還帶着蒼白的閃耀,看起來說不出的詭異。這幅眼鏡上的四十八小孔雖然用純手工製作,有些地方仍然不夠工整影響了整體效果,但是也花了我整整兩個小時,厚厚的被子蒙在頭上,弊的我全身汗如下,長孫庭在我頭頂的鋪上不時輕輕叩擊床架,生怕我假公濟私,就此蒙着腦袋真的進入夢鄉。

  這個眼鏡是我兩兄弟能否活着取回工具袋的關鍵,仔細傾聽其他人熟睡後的呼嚕聲,二虎子大概是夢到了自己的洞房花燭夜,不時發出幾聲充滿淫蕩意味的傻笑,嘴裡還念念有詞:「花兒,我的寶貝,來啊,讓哥哥抱抱……」

  看來他明天需要多準備一條內褲了!

  那些沒有心事的夥計都進入了夢鄉,我輕輕叩擊床架,和長孫庭同時翻身而起,悄悄摸出炊事班宿舍。

  躲到宿舍旁一個陰暗的角落,我們悄悄審視整個軍營,我和長孫庭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直到這個時候我們才真正見識了什麼叫一級戒備。在軍營東南西北四個角落的防禦塔上各架設了一台高功率探照燈,和一挺雙聯裝高平兩用重機槍,足足有兩米直徑的燈光不停在軍營中交叉掃過,隨着燈光,我們不時可以看到荷槍實彈以五人為一組的巡輯兵,在某些視野開闊的角落,更用沙包架設了臨時性防禦工事,以點和線建立起一張可以覆蓋整個軍營的火力網,無論是敵人從哪個方向進行突破,都會受到最有力的迎頭痛擊。

  在衛星雷達站附近更是戒備森嚴,白天建立的火力防禦帶絲毫不見放鬆,反而更多了幾台裝甲車,這幾台裝甲機都裝備了十二聯裝飛彈發射架,估計是為了防止敵人對衛星接收站發動導彈突襲的戰略防禦型戰車,我真不知道還有什麼力量隱藏在我們還沒有觀查到的角落。

  戴上特製的眼鏡,在長孫庭急切的注視中我低叫道:「我拷,是哪個王八蛋設計的防禦網,還真他媽的變態啊!」

  長孫庭劈手搶過眼鏡,戴上後他眨了半天眼鏡才勉強適應了我這件寶貝,當他把視線投向一片漆黑,看起來沉寂而無害的廣場時,也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呼。我的這個眼鏡上面的四十八個小孔絕不是任意而為,我可是用了足足一個月時間才從老爸衛兵那裡學到這手絕活,戴上它眼前立刻變得一片淡紅,縱觀整個軍營,可以不是很清楚的看到,在整個軍營中橫連豎排的布了二十七條充滿危險氣息的紅線。

  「變態,真是變態!」長孫庭用驚奇的目光反覆把玩手中的眼鏡,嘴裡嘖嘖有聲:「設計這種防禦網的人即是一個天才又是一個變態,而且我敢打賭他一定是個細膩型的圍棋高手,喜歡把事情做得滴水不露,他居然能把整個軍營設計得和國家銀行金庫一樣無懈可擊。吟雪你發現了沒有,探照燈和巡邏隊的運行軌跡無時不在遙遙呼應,將它們的覆蓋面近乎完美的均衡到整個軍營中。」

  設計這個戰略防禦網的人的確是個天才,我越看心裡越是發涼,如果說對方真把軍營當成棋盤把巡邏隊和探照燈當成棋子的話,那麼他從一開始就布置了一個必殺的死局。這個未知名的設計者就象是一位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魔法師,隨着燈光有的推移和巡邏隊的運動,利用天才的邏輯運算和近乎完美的時間把握,一步步鉗制住侵入者的活動空間,直至巡邏隊和探照燈交集的那一刻,任何人將無所遁形。

  我拾起一根小木棍在地上畫出一個軍營草圖,沉聲道:「如果這真是一盤圍棋,而你我就是其中兩個正在奮力掙扎希望能夠逃出生天的棄子,我需要數據,我們必須確定有哪些巡邏隊可能經過我們行動路線,分析他們移動的規矩和時間,還有,掐好表記錄探照燈每次可能照射到我們的時間,推算我們可能掌握的漏洞。」

  「好!」長孫庭收起笑容,掏出一塊秒表,我也翻出手腕上的夜光表,每當我們關注的巡邏隊或探照燈進入我預設的路線時,我們就在地上標註一個數字,直到反覆幾次後,我們才小心的將數據相加後再除以倍數,取出一個誤差較小的平均值。

  我在地圖上擺了三顆小石子,低聲道:「從我們這個位置到達目標大概有三百米遠,在這段路上有三盞探照燈會對我們產生威脅,其中東角的探照燈在前一百米照射到我們,西角的探照燈能在五十至一百八十米左右的距離照射到我們,北角的探照燈能在六十至二百三十五米距離照射到我們,換句話說,只要我們能衝刺到二百三十五米以外,探照燈就對我們失去了威脅。」

  長孫庭也在地圖上擺了三顆小石子,「我觀查了二十五分鐘,我確定能威脅到我們的主要是三支巡邏隊,他們其中有一支每隔三分鐘會進入我們的前進路線,有一支每隔二分三十二秒會進入一次,還有一支每隔八分鐘會進入一次。」

  我戴上眼鏡又仔細凝視了幾分鐘,然後舉起小木棍又在地圖上畫了四根橫線,「在我們的路線上,有四條紅外線,因為製作過於倉促嚴重影響視覺判斷,所以在遇到有紅外線的位置,我們必須用軍事動作迅速爬過去,要想絕對安全,我們至少要爬八十米距離。」

  望着地圖上那幾枚石子和線條,長孫庭蹲坐在地上抱頭苦思道:「難,很難!想在短時間內破解一位天才設下的棋局,這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挑戰,更不要說在這個棋局中還充滿了其他變數和意外,你我兩兄弟只要落錯一子,就有可能被當場打成馬蜂窩,再也見不到明日的太陽。」

  

  

  

  

  

第二卷

縱馬狂歌

第十一章

熱血男兒

  我緊緊盯着一支巡邏隊走出視線,猛然劈手搶過長孫庭捏在手裡的眼鏡,沉聲道:「這卻是我們必須破解的一個死局,看來只能先把自己放入局中再隨機應變,尋找棋局的破綻。事已至此我們絕不可能再用只是一個誤會來解釋我們的錯誤,我們的運氣真是背到了極點,做這個眼鏡只是為了防備萬一,結果沒想到還真發揮了作用。眼鏡只有一幅,我們只能去一個人,你留在這裡接應我!」

  趁着長孫庭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我就彎着腰衝出我們藏身的地點,正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算無遺策,只是三國演義那部小說中為了塑造諸葛亮這個人物編撰出的傳說。在我看來,只有掌握充足的數據知己知彼,在戰場上隨機應變,那才是真正的成功之道!

  雖然我的近戰格鬥能力遠遠低於我殺死的那個職業保鏢,但是我自小就愛好軍事,而且在學習時也着實下了幾天苦功,跟着父親的衛兵學了一大堆千奇百怪的保命絕招。我彎着腰身體奇異的前傾成四十五度角,全身的力量都聚集在腳尖上,每次身體落下都以腳尖點地,經過適當的緩衝後再悄無聲息的貼到地面上,然後再狠狠發力把自己全力彈射出去,速度絲毫不亞於正常人在平坦的大路上全力衝刺,在別人眼裡看來,我就象是一個重心已經不穩,不全力奔跑就會撲倒在地的莽撞傢伙。

  教我這種奔跑技巧的是一位精通南派武術的格鬥高手,據說他還精研過日本忍術,他雖然對於那種絕對變態毫無人性的訓練方法頗為不齒,但是仍然從忍者的潛行突襲技巧里繁衍出這套命名為「貓步」的絕招。

  只是幾秒鐘時間我就悄無聲息的衝刺出五十米,在即將進入紅外線的邊緣,我的身體猛然向前一撲,整個人在貼到地面時已經蜷成一個圓球,憑藉我身體的慣性迅速向前滾動,直到確信自己已經滾出二十米後我才雙手一撐,輕巧的躍起。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眼角突然連跳了好幾下,我迅速四顧了一下心中不由狂喊道:「不好!」

  東西兩側警戒塔上的探照燈一左一右,違反規律的同時掃射過來,趴在地上隱隱還能聽到在後方傳來的腳步聲,這個設計棋局的人當真是深得兵法要義,居然能在看似無懈可擊的死局中,又加入了一道變化,立刻將我心中已經設計好的進退方案全盤打亂。

  看到身旁不足兩米處有個下水道的井蓋,我不假思索的拎起鐵蓋,整個人就跳進不足一米深的下水道中。

  「撲嗵!」

  我的眼前一片黑暗,濺起的污泥蓋了我一臉,下意識的張開嘴呼吸,卻吸入一嘴惡臭,一些亂七八糟的腐爛東西混合着爛泥一起灌進我的嘴裡,喉嚨被刺激得一陣不能抑制的痙攣,眼看就要嘔吐出來,我閉緊雙眼猛然一頭扎進半尺多厚的污泥中,在同時我終於忍不住開始瘋狂嘔吐,我的胃液加上今天晚上剛吃的飯菜沖喉而出,也只是在污泥中衝出幾個氣泡而已。

  剛剛吐完我不可抑制的深深吸了一口氣,惡臭到極點的污泥被倒吸進喉嚨,就在這個時候巡邏隊有序的腳步聲已經來到頭頂,我只能拚命伸手扭住自己的大腳,在近乎自虐的肉體痛苦中,將混合了我嘔吐物的污泥,一點一點的順着喉嚨吞進自己的胃裡,那種一瞬間精神與肉體刺激到極點的痛苦,沒有經歷過的人絕對無法想象。

  我靜靜的趴在正常人絕對無法容忍的污泥中,直到肺葉因為缺氧快要爆炸,腳步聲遠得再也聽不到一絲聲息,我才猛的爬起來不停的嘔吐,我的眼睛中已經被污泥浸得生痛,我身上沒有一處乾淨的地方可以用來擦拭我的雙眼,我的嘴裡塞滿了讓人聞之欲嘔的腐臭爛泥,在混合了我的唾液後不能控制的緩緩浸進我的味覺神經,我只能趁着嘔吐得連胃液都吐不出來的空間,拚命的吐口水希望自己能好過上一點。

  就在這個時候前方傳來一陣水聲,一股髒水順着下水道衝下來,我如獲甘泉的捧起這股不知道是別人洗襪子還是洗腳的污水,首先就將它送到我的嘴裡,然後狠狠噴出來,再捧起一把將臉上的污泥勉強抹開。

  我現在不能出去,我現在全身惡味,就算是隔着幾十米距離也會讓人覺得惡臭難當,一旦出去我絕對不可能再避開巡邏隊的追擊,我趴在只有半米多高的低矮下水道里,必須把頭盡力向上揚,才能避免更多的污泥隨着我的爬動濺到臉上。

  為了挑戰自己的極限,我曾經在部隊裡接受過為期兩個月的最嚴酷求生訓練,我能吃下連野山羊都不願意去碰的苔蘚,我也曾被教官丟進一個廢棄的礦坑,僅憑一個打火機和一把刺刀在地下掙扎了二十五小時。為了補充體力,和幾十隻老鼠搏鬥後把它們生生嚼碎,當成我的美餐,我至今都不能忘記,我是如何把一隻大蚯蚓整條丟進嘴裡,感受它在我嘴裡奮力掙扎的那種悸動,然後用牙齒狠狠咬下去,土腥的味道立刻灌滿了我整個口腔。

  我在離開軍營後整整接受了半年心理治療,才讓自己重新成為一個正常的人,而不是一台戰爭機器或者是瘋子。想成為一個出色的戰士,絕不是那些遠離軍營的人,通過自己的大膽猜想,就能杜撰出來的英雄傳說。

  摁亮袖珍手電,用手掌罩住向上散射的燈光,我仔細打量眼前這條低窄的通道,就象所有的下水道一樣,這裡陰暗而潮濕,從四壁的建築材料上來看,這條下水道應該有了相當的歷史,大約每隔三十米就有一個用細鋼筋焊接出來的井蓋。可能因為海拔過高的關係,在下水道內並沒有太多的蜘蛛網,但是一些體形碩大的多足類動作卻穿行其中,就在我仔細觀查的時候,一隻足有半尺長的蜈蚣大模大樣的從我眼前爬過,還昂起頭着意打量了一眼我這位不速之客。

  試着向前挪動了一下,手掌按進一片滑膩濕冷的污泥里,那是一種另人連心底都要為之顫慄的滑膩與陰冷,中間還不時翻出股不知道沉積多少年的惡臭。我突然想起來,在這種環境中一定充滿了沼氣,我如果在這種環境裡呆得時間過久,一定會因為缺氧窒息而死,想想當別人把我的屍體從下水道里拖出來時的情景,一定是十分的精彩。

  關掉手電,我開始用力向前爬,不一會我的兩隻手兩條腿都因為沉積在下水道中的玻璃片、尖利的石子劃出片片鱗傷,我不願意去想我鮮紅的血液和污黑的爛泥混合在一起,是什麼樣的顏色和景象。每爬到一個井蓋下,我就昂起頭使勁呼吸外面的空氣。

  在下水道這個黑暗的世界裡,我一個人默默的前進,由於沒有對比的坐標,不一會我就喪失了距離感和時間感,我不知道自己道底了爬了多久,爬了多遠。我不停的為自己唱着一首歌:

  傲氣面對萬重浪

  熱血象那紅日光

  膽似鐵打骨如精鋼

  胸襟萬千丈眼光萬里長

  我奮發圖強作好漢

  作個好漢子,每天要自強

  熱血男兒漢比太陽更光

  ……

  就是這首歌和對勝利的極度渴望支持着我一點點向前挪動,我不知道我還要爬多久,但是我知道每當我爬出一步,我距離勝就就更進了一步!每爬到一塊井蓋下我就會四處亂摸,在什麼也找不到後又會帶着失望與希望繼續前進。

  終於,我摸到一團已經被污泥和髒水泡成一團的東西,裡面有一個尖銳的硬物刺破了我的手心,我的心臟不由狂跳起來,是那個帆布包!

  我跪在污泥彎着腰,用顫抖的手隔着一層帆布仔細的去分辨,沒錯,是我們用過的錘子和鋼鑿。我,終於找到它們了!

  大腦傳來一陣陣暈眩,身體因為過度缺氧已經到達了崩潰的邊緣,我悄悄推開頭頂的下水道井蓋,露出小半個腦袋仔細觀查周圍的環境,可是現在我的眼前所有的東西都帶着一層重影,連耳朵都嗡嗡的響個不停,現在就算是有個人站在我的面前,我都未必會注意到他。

  爬出下水道,我翻滾到牆角貪婪的大口吞着新鮮的空氣,就在我身心都達到最放鬆的時候,一隻有力的手突然從背後重重拍在我的肩膀上,我下意識的立刻抬臂用右肘狠狠向後撞擊。

  對方斜斜向跨出一步,砍出一記手刀,輕鬆化解了我的攻擊,右肘傳來一陣近乎骨折的痛苦,緊接着對方化掌為指死死鉗住我的右肘,猛然用力將我甩出足足兩米高。

  我整個人平平展展直落而下和大地進行了一次最親密的接觸,只聽到「砰!」的一聲震響,全身的骨骼一起發出痛苦的哀鳴,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上百隻金色的蜜蜂,嗡嗡嗡嗡的在我眼前耳邊飛舞不休,轉得我頭暈眼花。那個可怕的對手揉身而上,騎坐在我身上,用類似柔道和擒拿術的方法死死鎖住我四肢。

  我猛然昂起上半身,以對付陸鵬保鏢的方法,故技重施張開大嘴狠狠朝對方的咽喉咬過去,面對我這充滿野性的一擊,對方下意識的身體向後一挪,我直直一頭撞進他的懷裡,將從臭水溝裡帶出來的爛泥塗滿了他的衣服,一不作二不休我乾脆張開大嘴在他的胸前用盡全力留下兩排牙印。

  「啊唷!」

  耳邊傳來一聲痛哼,緊接着一記手刀劈向我的頸部,由於我整個頭都埋在他的懷裡,這一掌只是重重劈到我的肩膀上。

  「噼叭……」

  我的肩胛骨發出一聲如木棍折斷的輕脆聲音,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肩胛骨是不是已經斷了,我心中狂氣發作,拚命咬住他的胸肌就是不鬆口,兩排牙齒象銼刀一樣死命輾壓啃噬被我咬住的獵物。

  「啊唷……」

  對方發出一聲痛哼,緊接着又揮出一記手刀。

  「噼叭……」

  這次我真的確定自己的肩胛骨斷了,要不然怎麼讓我痛得幾乎要跳起來大哭三聲?

  我抬起還能動的左手狠狠向上擂出一拳,他躲無可躲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我沾滿污泥的「臭拳」直直砸到他的下巴上,「啪」得一聲,拳鋒上感受到一陣溫熱,他被我打得不知道是不是流了鼻血。

  「哈哈哈……」我心裡發出得意的狂笑,將嘴巴張成我有生以來所能達到的最大弧度,深深吸上一口氣,感覺到他的胸肌填滿了我整個嘴巴,再拚命咬下去,一邊咬一邊從嘴裡含糊不清的吼道:「你砍啊打啊踹啊,我他媽的和你拚了!」

  對方的手刀一次次狠狠斬到我的身上,每次我都報復性的加大牙齒的力量,到最後我終於趁着他的疏忽,將他從我的身上掀開,騰出右腿用膝蓋狠狠撞擊他的下陰。

  他的身體猛然弓起,嘴裡居然飄出一絲少女般的輕嗚,隨着棉布撕裂的聲響,我生生從他胸前咬下幾塊碎布,還沒有來得及對我的偷襲成功歡呼,他的一記正踢就毫無花巧的狠狠蹬到我的胸膛上。

  真他媽的是個高手!

  我身高一百八十公分,由於常期進行高強度體力訓練,全身的肌肉也足夠去吸引女孩的眼光,居然被他踢得凌空倒飛,狠狠撞到身後的牆上,整個人象散了架一樣撲倒,又一次砸在還沒有還得及爬起來的神秘對手身上。

  我雙手一伸死死環卡住他的腰和兩臂,他的腰比我想象中要纖細得多,但是充滿了柔韌的彈性,隨着他的身體扭動,一陣陣爆炸性力量以他的腰肢為軸心狂涌而出,不斷衝擊我的雙臂,我已經被撞得頭暈眼花,雙臂一點點被掙開,看到眼前一片雪白中間還帶着一點嫣紅,張開森森巨口,再一次整個吞咬下去。

  鼻端衝進一股鹹鹹的汗水味道,但是裡面居然還夾雜着一點女性的馨香,他的胸肌雖然夠厚,但是只能用充滿彈性來形容,距離堅硬還有一大段距離,塞滿我整個嘴巴,就象是嚼着大塊的口香糖一樣。幾乎是本能的,我的舌頭在他的胸肌上舔了舔,在舔到一點突起的硬核後,又不知死活的捲起舌頭繞着它打了幾個轉……

  狠狠斬向我肩膀的手刀終於變成掙扎似的捶打,到最後這位搏擊高手終於聲音中帶出了點嗚咽:「你這個死流氓,鬆開你的臭嘴,你放開我……」

  第十一章

智斗

  這個把我打得頭暈腦漲喪失戰鬥力的搏擊高手,是個……女的?!

  我緩緩放開他(她?)嵌在我齒縫和舌尖的胸肌……應該說是乳房才對!它裸露在冷風中,一對蓓蕾仍然驕傲的嬌挺着,粉色的乳暈在月光下散發着柔和的光彩,它看起來尺寸也足足有32CM了吧,我一直認為這樣的大小最適合中國人的體形,尺寸適中即不會讓人看了有累贅的感覺,也不會因為太過平坦而失去了情趣。看着上面一大片令人怵目驚心的淤青和齒痕,有些地方仍然沾着我留下的唾液,我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唇,傻傻的低語道:「我應該是在做夢吧?」

  

  

  

  

  

第二卷

縱馬狂歌

第十二章

智斗

  這個把我打得頭暈腦漲喪失戰鬥力的搏擊高手,是個……女的?!

  我緩緩放開他(她?)嵌在我齒縫和舌尖的胸肌……應該說是乳房才對!它裸露在冷風中,一對蓓蕾仍然驕傲的嬌挺着,粉色的乳暈在月光下散發着柔和的光彩,它看起來尺寸也足足有32CM了吧,我一直認為這樣的大小最適合中國人的體形,尺寸適中即不會讓人看了有累贅的感覺,也不會因為太過平坦而失去了情趣。看着上面一大片令人怵目驚心的淤青和齒痕,有些地方仍然沾着我留下的唾液,我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唇,傻傻的低語道:「我應該是在做夢吧?」

  驗證性的,我發誓我當時已經被撞暈了頭,只是純粹想證明自己是在做夢的,伸手捏住了那隻充滿彈性的乳房,它的形狀就象是一隻倒扣下來的碗,我的兩隻手正好將它們整個罩住,只覺得入手一片溫暖柔膩,輕輕揉捏,兩隻乳房在我的手中變換成各種形狀,突然間它們散發出一陣陣驚人的熱力,炙烤得我一陣心動神搖,某些部位不由自主產生了男人的正常反應。

  這是一個女孩子近乎完美的乳房,我真的沒有做夢……我象白痴一樣只知道不停的去索取那種難以言喻的消魂,直到一個碩大的巴掌在我眼前不斷放大,最終在我眼前盛開出無數朵金色的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