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爆巨星 - 第14章
豬頭七
這也就是肯尼·華盛頓，這位紐卡斯爾U19青年隊主教練在當球員的時候，有「瘋狗」的撮合，由此可見這位的執教風格了，所以，他只是瞪了楊帆一眼，這要是換成是別的主教練，楊帆至少要挨上一頓臭罵。
一線隊助理教練尼格爾·皮爾森看了楊帆一眼，衝着肯尼·華盛頓說道：「這小子就不擔心自己受傷？」
「腦子裡只想着進球了。」肯尼·華盛頓說道。
尼格爾·皮爾森想起剛才楊帆和道瑞·洛夫發生慘烈的碰撞、落地之後，居然還不忘記將足球打進去，再次倒吸一口冷氣，說道：「我現在有些相信你的眼光了，這樣一個在訓練中為了一個進球都這樣拼命的小伙子，也許真的能夠讓人大吃一驚呢。」
就在兩人為剛才楊帆的拼命表現品頭論足的時候。
球場上的其他球員也才從這次慘烈的撞擊後回過神來。
詹姆斯·特洛伊西捂着自己的額頭，仿佛是自己的額頭遭受了重擊一樣，然後他對里維斯·馬爾說道：「我現在有些佩服中國人了。就剛才這情況，我可能不敢和道瑞硬拼，我會放棄這次進攻。」
里維斯·馬爾看了看場邊接受治療的楊帆一眼，他自己想了想，才回答說，「我想，我會咬牙撞上去。」
「看吧。」詹姆斯·特洛伊西聳聳肩，「這就是你們能夠成為朋友的原因，兩個瘋子。」
安迪·卡羅爾也面色複雜的看向楊帆，他剛才在腦子裡也腦補了一下剛才的那種情況，如果是他的話，他可能也不會選擇和道瑞·洛夫硬拼。他實在是無法想象，自己的這個中國隊友腦子裡是怎麼想的，不就是一個訓練課的進球嗎？至於這麼拼命嗎？
球迷們也在對於這粒進球和這次碰撞品頭論足。
「我早就說過，我喜歡這小子，現在你們感覺如何？啊哈哈。」胖子比爾衝着自己的夥計們喊道。
「COOL！爹地，那個人真勇敢！」其他人還沒有回答，他的寶貝兒子皮特喊道。
「說道沒錯，兒子，他確實是很勇敢。」比爾對兒子說道：「兒子，你知道前鋒的任務是什麼嗎？是進球！作為一個前鋒，面對進球的機會，要怎麼做？」
「去進球。」皮特脆生生地說道。
「如果為了進球，可能受傷呢？」
皮特咬着自己的一根手指的指甲，小傢伙眉頭皺的緊緊的，顯然，這個問題對於小傢伙來說，很難回答，他問自己的老爸，「爹地，受傷疼嗎？」
「當然疼。」胖子比爾和藹的笑着。
「那——」皮特看着自己的父親，小拳頭攥緊，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雖然皮特很怕疼，但是……還是要進球吧。爹地，我說的對嗎？」
「棒極了，好兒子。」胖子在自己的兒子的臉頰上用力親了一口，將兒子舉起，衝着夥計們哈哈大笑，「我有一個勇敢的兒子！兒子，記住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必須去承擔的責任。」
小傢伙也許還不明白責任的意義，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回答選擇，讓老爸滿意，開心的咯咯笑了。
其他人哈哈大笑，剛才他們也在討論着呢。
「我得承認，比爾說的沒錯，這個小子很不錯。」瘦子邁克爾說道：「面對這樣不要命的傢伙，很多傢伙會被嚇得腿軟的，我喜歡這傢伙，這小子和我胃口。」
高地人只為硬漢歡呼！
「是啊，現在的一些球員，不如以前了，在以前，踢球的高地人都是硬漢。英格蘭為什麼一直拿不到世界盃冠軍，就是因為缺少我們高地人的血性。」
這些人討論的話題，很快就從楊帆這次拼了老命的進球，轉移到了為英格蘭足球嘆息和會診上面去了。很顯然，他們認為，三獅軍團的命運多桀，這和英格蘭隊內缺少純種的「高地人」爺們是有分不開的關係的。
紐卡斯爾人被稱為「高地人」，很多人都是從紐卡斯爾這支球隊身上，對於「高地人」有了第一印象。英超的開始差不多就是紐卡重新崛起的歲月，全球不少的紐卡球迷都是在那個階段愛上紐卡的，因為這支球隊開放的球風，因為高地人瘋狂的球場氣氛，因為這個城市的藍領氣質和血性。5：0，血洗曼聯，7：2狂屠熱刺，那是怎樣的激昂歲月；3：4惜敗利物浦，那是怎樣的扼腕嘆息；3：2智取巴塞羅那，那是怎樣的反戈一擊。
事實上，楊帆之所以選擇來到紐卡斯爾尋找足球夢想，也和他對於紐卡斯爾足球的這種血性的欣賞不無關係。
楊帆在場邊休息了大約七八分鐘的時間之後，就回到球場繼續比賽了。看着這個額頭紅腫的年輕人回到訓練場。球迷們吹口哨和獻上掌聲，這表達了他們對於這個「拼命三郎」的喜愛。
球迷們吹着口哨，大吼大叫。
「高地人」的俚語很多，並不容易聽懂，但是，這些話翻譯成漢語的話，一句話足矣概況其中涵義：
好小子，有種！
上午的這場隊內對抗賽，主力一方五比三戰勝了替補一方。安迪·卡羅爾上演了帽子戲法，不過，今天最出彩的還是楊帆，儘管楊帆只進了兩個球，而且兩個球也難稱多麼漂亮，但是，楊帆的第二個進球太彪悍了，在那樣的猛烈的撞擊之下，居然還能夠用那受傷的腦袋將足球頂進了球網。這太彪悍了。
一些本來對於楊帆依然缺少認可的隊友，也都改變了對於楊帆的看法，在上午的訓練課結束之後，會過來和他打招呼。
有的傢伙來要摸摸楊帆的額頭，楊帆疼的嘶啞咧嘴，在那兒嘿嘿直樂，他知道，自己進一步贏得了大家的尊重。現在想來，這小子自己也是有些後怕，要是今天受傷了，缺席了後天和阿森納的比賽，那他就傻眼了，不過，他當時去頂球的時候，確實沒有想太多，腦子裡甚至沒有危險的意識，滿腦子都是想着的就是進球！
紐卡斯爾U19青年隊的球員們離開訓練場，回更衣室了，場邊的球迷們也就慢慢散去，他們人數不多，二三十人而已，不過，這對於青年隊訓練來說，能夠有這麼多球迷觀戰，也是相當不錯了。能夠觀看青年隊訓練的，都是球隊的鐵杆球迷，在他們的心中，這些青年隊的小伙子，最能夠代表球隊的血統，這也是為什麼，一支球隊中最受到球迷喜歡的，永遠是從球隊的青訓系統中成長、提拔上來的球星的原因。
「爹地，壞了。」胖子比爾的寶貝兒子突然對老爸說道。
「怎麼了？兒子？誰惹你了，老爸揍死他。」胖子比爾對兒子說道。從這言語中可見這位父親是多麼的愛自己的兒子啊。
「我想自己再去找楊要簽名。」小傢伙脆生生地說道：「爹地，是叫楊吧，我沒說錯？」
「沒錯，兒子。」胖子彎下腰，微笑着對兒子說，「放心吧，下午他們還有訓練的。」
「這樣啊，那就沒問題了。」小皮特說道。
看着這小傢伙小大人的樣子，周圍的人都哈哈笑了。
此時，在《回聲報》的辦公大樓里，總編辦公室里，「實習記者」喬治·高金正在極力遊說自己的總編。
他寫的那篇關於「紐卡斯爾U19青年隊的中國天才」的報道，本來已經通過了審核，但是，在上午的時候，就接到通知，被拿下了。喬治·高金大急，得知是總編親自做出的決定，這個愣頭青記者，乾脆直接殺到了總編辦公室，一方面想要弄清楚這篇稿子被拿下的原因，另外就是，他還試圖勸說總編收回決定。
從總編這裡，他得知自己的稿子被拿下的原因。
癥結出在《紐卡斯爾郵報》的一篇報道上。
《回聲報》是晚報，要下午才出版，《紐卡斯爾郵報》是早報，早上就已經出版了，所以，《紐卡斯爾郵報》的記者大衛·普雷斯科特的那篇針對楊帆的報道，立刻被《回聲報》的審核編輯發現和自己的報社要上的一篇稿子衝突，這甚至是兩個立場截然不同的報道。這個事情立刻被審核編輯反饋到了總編這裡，隨後，總編就做出了撤掉喬治·高金的報道，換上備選報道的決定。
「喬治，你是我很看好的小伙子啊。」主編看着自己面前的年輕人，搖搖頭，說道：「說吧，那個中國人給了你多少錢？」
喬治·高金傻眼了，他不傻，自然聽出來這話的意思，總編因為《紐卡斯爾郵報》的那篇報道，現在懷疑他的這篇立場截然不同的報道，是有貓膩的，是因為收受了那個中國年輕球員的賄賂，才炮製了這篇為那個中國人唱讚歌的報道。
這下子，喬治·高金着急了，媒體記者有灰色收入，而且經常會出於各種需要炮製新聞，這不假，媒體對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為了銷量嘛。但是，如果一個總編親自問你是否是收受賄賂、寫假新聞的時候，就意味着，你麻煩大了。
「總編，我絕對沒有收錢。」喬治·高金極力辯解。他現在甚至有些「恨上」楊帆了，你說你表現糟糕的話就一直表現糟糕下去啊，幹嘛突然表現這麼出色，害自己寫出這樣一番報道啊。
但是，此刻，喬治·高金一邊腹誹躺着中槍的楊帆，一邊又不得不為楊帆「辯解」，現在，必須證明他這份報道的真實性，否則的話，他就倒霉了。
「總編，我拍了照片，這些可以證明。而且，昨天看了這場對抗賽的還有球迷，他們也可以證明這個中國人的表現出色。」喬治·高金辯解說。
「你是讓我相信，一個十場比賽沒有進球的中國人，突然外星人附體了嗎？」總編怒了，他惱怒的是喬治·高金的一根筋。事實上，實習記者是否造假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在《紐卡斯爾郵報》已經做出了截然相反的報道的情況下，自家媒體自然不能夠造假了。
當然，受到《紐卡斯爾郵報》的影響，總編大人現在是越想也越是覺得，自己居然相信一個中國人成為紐卡斯爾青年隊的天才，自己這是做了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
第18章
《回聲報》的決定
面對憤怒的總編，可憐的實習記者汗流浹背。
「AHMCOMINGHOMENEWCASTLE，AHMIGHTASWELLAYBEENINIAIL……」
就在這個時候，一串在這座城市最熟悉的旋律響起。
「誰，誰在放紐卡斯爾隊歌？現在是上班時間！」總編一把拉開房門，朝着外面大吼。
「總編——」喬治。高金一臉尷尬，舉着自己的手機，「是我的手機鈴聲。」一邊說話，一邊按掉來電。
總編哼了一聲，想起來了，整個報社上下，也許只有這個菜鳥才會使用紐卡斯爾隊歌作為自己的手機鈴聲吧。
「AHMCOMINGHOMENEWCASTLE，AHMIGHTASWELLAYBEENINIAIL……」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鈴聲又響了。
喬治。高金看了看總編一眼，尷尬的笑笑，看到總編點頭，走出總編辦公室，在走廊里按下接聽鍵。
「嘿，米爾斯，你打電話有事嗎？我發誓，我發誓，你要是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我會殺了你的。」喬治。高金低吼。
「好了，喬治，我知道，我知道你現在在哪裡，我知道你在挨訓呢，不過，我發誓，你會感謝我的，我發誓。」
這話說完，就聽到一聲叮鈴的提示音，喬治。高金看到手機上提示說有視頻郵件發來了。
「這是什麼？」喬治。高金問道。
「你的救命稻草。你應該感謝上帝，你有一個像我這樣的好朋友……FUCK！」
喬治。高金直接摁掉了來電，打開電郵。
這是一個視頻，確切的說，是今天在里格伯頓訓練基地，紐卡斯爾U19青年隊的對抗賽的一段視頻。是楊帆打入第二球的視頻。
視頻的畫面談不上多麼清晰，看得出來，這並不是用專業設備拍攝的，是用手機拍攝的。
球迷們的驚呼聲，訓練場上球員們的驚呼聲，將進攻者和防守者在空中碰撞的慘烈渲染的足夠。
看到楊帆落地後，居然還不忘記去完成射門，將這個球打進去之後，才躺在地上發出吃痛的慘叫聲。
看到這段在專業角度看來，遠不夠清晰的視頻，喬治·高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呼吸急促，紅光滿面。
這個進球，很普通的訓練賽的進球，卻讓他熱血沸騰，他仿佛感受到了自己小時候陪着老爸去聖詹姆斯公園球場看球的時候的那種激動感覺。
當然了，最重要的還有一個原因，正如他好友史蒂文·米爾斯所說，這個視頻是他的救命稻草。
作為一個記者，儘管是菜鳥，但是，他太知道，這個視頻的重要性了。
手裡捏着手機，「實習記者」幾乎是跑進了總編辦公室。
「喬治，沒人告訴你進來前要敲門嗎？」總編不悅說。
「總編。」喬治·高金甚至沒有回應總編的批評，他滿面紅光的喊着，「我還是堅持我的建議，按照計劃刊發我的那篇報道，我敢保證，這絕對會是一篇好報道的。」
「喬治·高金先生，菜鳥，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總編怒了。
「總編，我有證據！」喬治·高金捏着自己的手機，大聲喊。
「好吧，我希望你不是在開玩笑，不然的話，你知道後果的，小伙子。」總編揉揉太陽穴，隨手接過喬治·高金的手機。
看完了這段進球視頻，總編的表情變得有些凝重，他看向自己的年輕下屬，問道：「進球的就是那個中國人？」
「沒錯。」喬治·高金說道：「我覺得——」
喬治·高金還要勸說總編，就看到總編一揮手，「好了，不用說了，你去通知一下，你的那篇報道原文刊發……」
這下子輪到喬治·高金髮愣了，他剛才還在冥思苦想怎麼說話，來勸說總編改變主意呢。
「即使是沒有你所說的那個訓練賽帽子戲法，能夠在訓練賽中，為了一個進球如此拼命的小伙子，也值得我們去報道。」總編說道：「一個如此拼命的孩子，沒有理由在足球這條路上不成功。」
喬治·高金仔細咀嚼了總編的這句話，他也贊同的點點頭，剛才他就有這種感覺，只是沒有總編說的這麼透徹而已。
「我覺得我們是不是可以再加點東西，將這個進球也寫進去？」喬治·高金腦子開竅了，問道。
「說的沒錯。」總編讚許地說道：「你將那份報道再補充一下，要讓我們的讀者明白，這是一個多麼不錯的小伙子。」
《回聲報》的總編先生鼻尖冒汗，他搓了搓手，作為紐卡斯爾當地有影響力的媒體，《回聲報》和《紐卡斯爾郵報》是競爭關係，關係自然相當糟糕，做夢都想要壓對方一頭，看對方出醜。這一次，他看到讓死對頭吃癟的好機會。
「喬治，你確定，那是一個棒小伙？！」總編問道。
「我確定！」喬治。高金大聲回答，他明確的知道，在自己喊出這句話的時候，自己的命運就和楊帆拴在一起了，這是有極大的風險的，但是，對於一個「實習記者」來說，這又是一次多麼難得的機遇啊！面對這未知福禍的選擇題，這個年輕人選擇了賭博！
隨着他這句明確的回答，《回聲報》將在報道中明確他們的立場，他們將站在楊帆的這一邊，和《紐卡斯爾郵報》對壘，如果楊帆繼續優秀的表現、甚至有幸成為紐卡斯爾一線隊的一員的話，《回聲報》將贏下和老對手的這一回合的較量，而他喬治·高金也能夠提升自己在報社的地位、奠定自己在圈內的基礎地位。當然，如果楊帆表現曇花一現的話，《回聲報》輸給老對手《紐卡斯爾郵報》，那麼他喬治·高金自然也沒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