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爆巨星 - 第6章
豬頭七
「如果我這樣還能夠繼續忍受的話，那麼，我未來真的很難有什麼前途的。」楊帆認真地說道。
「呃——」里維斯·馬爾點點頭，他對楊帆這話是贊同的，一個運動員，如果遭受那樣的羞辱而無動於衷的話，是沒有血性的，這樣的運動員，很難有什麼前途的。
看到里維斯。馬爾這就簡直轉身走開了，楊帆怪叫道：「你就不再勸勸我？這讓我感覺很傷心啊。」
里維斯。馬爾看來楊帆一眼，「你說的很有道理，我很支持你。為什麼要攔着你？」
楊帆聳聳肩，就知道會這樣。
里維斯。馬爾這個傢伙就是這樣，他都不知道是自己是東方人還是馬爾這傢伙是東方人了。明明一個英格蘭壯漢，非得那麼內斂，放開胸懷擁抱世界不行嗎？明明是在擔心和關心，非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有些朋友，他們平時不會說話，話不多，不會表達，甚至不願意讓你看到他們對你的關心，但是，在你有困難的時候，他們總是第一個衝出來伸出援助之手的人。他們是那種真正為你擔心的朋友。
楊帆已經可以想象，一會訓練對抗賽的時候，里維斯。馬爾這傢伙一定會多傳球給自己。他甚至會說服他的好友詹姆斯。特洛伊西多傳球給自己。
不會多說什麼，只會默默幫助自己的朋友。里維斯。馬爾就是這樣的人。
「這傢伙」。楊帆裂開嘴巴，微笑着。
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詹姆斯。特洛伊西探頭過來，這位澳大利亞U19青年隊主力邊鋒輕輕鼓起了掌，沉聲道：「說真的，今天的楊讓我刮目相看了！不管怎麼說，今天我給他加油助威的。」
里維斯。馬爾驚訝的看着自己的好友。
詹姆斯。特洛伊西聳聳肩，說道：「我也不喜歡羅伯特。卡文鈉那個傢伙。」
更衣室外面，洗手間裡走出來兩個人。一個禿頂的中年男人，和一個體型明顯超標太多的五十多歲的老頭子。兩個人鬼鬼祟祟的，顯得頗為猥瑣，容易使人聯想起「老基友」的形象。
「肯尼，你就不阻止嗎？」胖老頭問。
「為什麼要阻止？」禿頂男人反問。
「你可是青年隊主教練啊……」
「是啊，沒錯，我是教練。」禿頂男人，也就是紐卡斯爾U19青年隊主教練肯尼·華盛頓反問道：「他們又沒有違反球隊紀錄，只是打個賭而已。」
「打個賭而已……」胖老頭嘿了一聲，不說什麼了。他將手中的一疊文件遞給肯尼·華盛頓，胖老頭是紐卡斯爾青年隊的隊醫，他和肯尼·華盛頓剛才就要進更衣室，卻沒想到看到了一齣好戲。
「年輕真好。」肯尼·華盛頓打了個響指，咳嗽了一聲，走進了更衣室。
更衣室本來亂糟糟的，看到主教練進來了，一下子安靜下來。這立刻讓楊帆和里維斯·馬爾的對話顯得那麼的刺耳。
主教練進來前，里維斯。馬爾再次來到楊帆身邊。
「你怎麼又過來了？」楊帆笑着說，他就喜歡逗里維斯。馬爾這個老實人。
後者瞪了楊帆一眼，他還是擔心自己的好友，還是放心不下，最終還是再次過來。里維斯·馬爾的場上位置是中後衛，他在用一個中後衛的感覺告訴楊帆怎麼去對付防守球員。
里維斯。馬爾說這些的時候，楊帆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聽着。
「謝謝你，里維斯。」楊帆這次很認真的說，「放心吧，那小子對我構不成威脅。」
此時更衣室正好安靜下來，所以，結果就是，楊帆的這句話是如此清晰的傳遞到了每個人的耳中。
更衣室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很詭異。
羅伯特·卡文鈉是那麼的憤怒，他紅着眼睛，怒視楊帆。那眼神分明在說，「混蛋，你是故意的吧！」
楊帆也毫不客氣的回敬，眼神說話，「騷瑞，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你就是！混蛋，我要殺了你！」
「我不是！我不是！好吧，我不否認了。我就是故意的，怎麼着吧！」
楊帆的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他確實不是故意的，但是，這並不妨礙他現在用這種方式去刺激羅伯特。卡文鈉。既然已經撕破臉，那麼還顧忌那麼多做什麼？！
里維斯·馬爾看着楊帆，他覺得自己的好友今天和平時不太一樣，儘管不太明白造成這種變化的原因，但是，他真誠的為好友的這種變化感到高興。
主教練肯尼·華盛頓冷哼一聲，環視了眾人，「都換好球衣沒？拖拖拉拉的做什麼！今天不用訓練了嗎？！」
眾人立刻作鳥獸散，衝出更衣室，有些沉默的朝着訓練場出發。
儘管有些沉默，似乎氣氛有些壓抑，但是，所有人知道，今天的訓練，特別是對抗賽的時候，有樂子看了。
楊帆彎下腰，摸摸訓練場的草皮，然後他站起身，抬頭看天。
雪後的天空，格外明亮。
他感覺自己的眼睛裡的世界，也格外的亮堂，胸懷中也如是！
楊帆，加油！
十八歲的中國小伙子攥緊拳頭，為自己鼓勁！
第07章
「送經驗」的臨時支線任務！
在紐卡斯爾，足球占據了幾乎所有人的心中的最重要的位置，不管你從哪個方向走進這座位於英格蘭最東北的城市，視線總會自然而然地被吸引到聖詹姆斯公園，陽光閃耀的鋼筋，一排泛光燈，一根支撐看台頂棚的圓柱。如果說雅典有它的衛城，那麼紐卡斯爾有它的聖詹姆斯公園球場。
這樣的比較不是荒謬可笑的。不管是體育場在城市中心的位置，沉靜地俯瞰一切，還是足球在這片地方的統治地位，聖詹姆斯往往被看作一座教堂或神廟的象徵。每個比賽日，五萬兩千名球迷來到這裡，對他們的球隊頂禮膜拜。
與著名的泰恩河橋一起，聖詹姆斯是紐卡斯爾最顯眼的標誌。無論與酒保先生還是出租司機交談，上來的話題很可能就是足球。每個人都有自己關於某個球員的一段故事，很少有人能逃脫這座城市對這支球隊烈火般的熱情。
雖然只是青年隊的訓練，依然能夠有幾十名觀眾，可見足球在這座城市是多麼受歡迎。
喬治·高金看着正在進行跑圈訓練的紐卡斯爾U19青年隊的球員，雪後的陽光有些刺眼，他眯起眼睛。
他是紐卡斯爾當地的報紙《回聲報》的記者。確切的說是實習記者，剛剛從新聞大學畢業。就如同無數新人曾經有過的遭遇那樣，他被安排負責的就是紐卡斯爾U19青年隊的採訪報道工作。
在這家紐卡斯爾當地的《回聲報》里，有一個版面叫做「鵲眼」，事實上就是報道紐卡斯爾球員們最近在幹些什麼。例如紐卡斯爾主教練羅德錯過了周一去倫敦的飛機；阿蘭·史密斯又在周三去了奧斯伯爾尼的酒吧；貝拉米在鞋店耍了大牌……等等。紐卡斯爾球員就生活在他們身邊，那麼真實，不像一個狗仔的報道，倒像是你貼在自家冰箱上的一個貼士……
而紐卡斯爾U19青年隊的球員中，目前為止，只有安迪·卡羅爾有出現在「鵲眼」的待遇。
紐卡斯爾是一個足球之城，沒有來到過這座城市，你永遠無法感受到這裡的人們對於足球是多麼的熱愛！
這是一座為足球瘋狂的城市！
這是一座崇尚英雄的城市！
在孩子們的口中被歌頌和崇拜的永遠不會是歌星或者是影星，是球場上的超級球星們！他們是孩子們心中永遠的英雄！
紐卡斯爾的第一個英雄是米爾伯恩，米爾伯恩的時代，並不是來自他們的冠軍時代。上個世紀四十年代，小米爾伯恩因為身高不夠而沒有被軍隊接納，但12個月後，他卻瘋漲到1.80米。紐卡斯爾看中了這位小礦工，讓他試訓兩場。穿着借來的鞋子，米爾本第一場比賽就攻進了兩個球；第二場比賽，球隊0比3落後時，苦苦哀求的他終於得到了機會，結果他以半場裡的六個進球徹底征服了紐卡斯爾。10英鎊的註冊費，紐卡斯爾迎來自己的英雄，這位英雄帶領他們獲得了1952和1955兩年足總杯的冠軍。1967年，有4.6萬名球迷到聖詹姆斯為米爾伯恩送行。1988年10月8日這位綽號「煙筒」的紐卡英雄因癌症逝世的時候，紐卡斯爾整座城市熄燈、停止一切活動、整座城市停頓一分鐘，為這位紐卡斯爾最喜愛的兒子、勞動階級的英雄默哀。如今，紐卡斯爾人把這位9號球員的雕像放在聖詹姆斯公園球場的大門前，告訴那個逝去的生命——紐卡斯爾永遠不會忘記英雄。
喬治·高金的手臂上就有米爾伯恩的紋身，這位土生土長的紐卡斯爾大學生去《回聲報》面試的時候，表現並不算好，但是，令人驚訝的是，喬治·高金卻贏得了工作機會，原因是《回聲報》的主編被這個小伙子對於足球的愛打動了，他給出的面試通過的理由是：這樣一個愛足球的小伙子，沒理由挨餓。
這件事也一度在紐卡斯爾的新聞圈內成為趣聞。喬治·高金這位實習記者也在球迷中小有名氣了，只是，趣聞歸趣聞，這並沒有改變喬治·高金在實習期內的工作現狀，這是一位負責「垃圾版塊」的不受重視的菜鳥記者。
喬治·高金盯着這些球員看，他在想着今天該怎麼寫報道稿子，青年隊就這些人，幾乎一大半的球員都因為某幾場比賽甚至是某一場比賽、某場對抗賽的表現出色而被冠以天才球員的名頭，見諸報端，讓紐卡斯爾的球迷在茶餘飯後可以津津樂道。
只是，青年隊就這些球員，報道的多了，真的很難有什麼新花樣了。
「看來，還是得在大個子的身上做文章。」喬治·高金已經打定了主意。
安迪·卡羅爾，紐卡斯爾青年隊的頭號球星，已經在一線隊有過出場經歷的高中鋒，很得紐卡斯爾球迷的歡心，他們將他視為又一個安迪·科爾。球迷們也樂於見到誇讚安迪·卡羅爾的文章。
「哇——哈哈。」圍觀的人群中發出了這樣的驚呼。
球隊已經進行隊內對抗賽了，剛才替補一方的前腰丹尼爾。尼瑞突破之後，傳球給詹姆斯。特洛伊西，後者傳球給楊帆，沒想到楊帆卻在發愣，沒有去接球，反倒是被足球砸在了腦袋上。浪費了一次好機會，因為楊帆如果停好球的話，就直接面對禁區了。在他的面前，只有羅伯特。卡文鈉一個防守球員。
「這個笨蛋。」喬治·高金也笑了，他知道那個中國球員，訓練很刻苦、也很努力，不過，實力嘛，真的不敢恭維，喬治·高金甚至和同事打賭，這個中國人即使是第二天就被紐卡斯爾掃地出門也不值得奇怪。
「真是一個蠢蛋。」看到這一幕，羅伯特。卡文鈉徹底放心了，中國人還是那個樣子，對自己毫無威脅，這次打賭，自己贏定了。
場邊的主教練肯尼。華盛頓也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捂住臉。他真的在懷疑，自己繼續給這個中國小伙子機會，是不是在浪費時間，既是浪費自己的時間，也是浪費中國人自己的時間。
「楊！你在想什麼？你的眼睛被狗叼了？！見鬼！」憤怒的肯尼。華盛頓衝到場邊，一陣咆哮。
「呃——呃——」楊帆似乎才回過神來，他傻愣愣的揮揮手，算是對於主教練的憤怒的回應。
剛才傳球給楊帆的詹姆斯。特洛伊西也是冷哼一聲，這個中國隊友還是老樣子。他決定了，以後有機會就自己帶球，不再傳球給楊帆。
楊帆回過神來，他拍了拍腦門，並為自己剛才的走神感到懊惱。反而，此刻，他的心中狂喜，因為對抗賽開始之後，楊帆就有一種特殊的感覺，比賽過程他很熟悉！
真的是很熟悉！
一開始這種感覺還不濃重，後來感覺越來越強烈，他終於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這場對抗賽，他在三天前踢過，他有印象，特別是他所參與的進攻，幾乎就和記憶中一模一樣！
就好比剛才他走神的那次，記憶中是丹尼爾。尼瑞傳球，詹姆斯。特洛伊西將足球擺渡給他，他則帶球殺入禁區，只可惜面對上來攔截的羅伯特。卡文鈉，足球被羅伯特。卡文鈉斷下，主力一方趁勢發動反擊，並且成功打入一球。
因為對於這次進攻印象很深刻，所以，剛才「記憶中」和顯示對上號、重疊了，楊帆才會發愣。
此時，回過神之後，他的心中是狂喜！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馬丁說羅伯特。卡文鈉對他構不成威脅了！
今天的對抗賽，對於楊帆來說，幾乎就是在復盤！
他清楚他所參與的進攻的一些細節，自然也清楚主力球員這一方在防守中的漏洞，簡而言之，楊帆比任何人都清楚該如何去進攻，利用對手的漏洞去進球！
在這樣的情況下，楊帆如果還不能夠進球，那麼只能夠說明，他是真的沒有一點點踢球的天賦。難怪馬丁「提醒說」，這個「臨時支線任務」簡直就是在送經驗！
當然了，這種「復盤」，對於楊帆來說，只存在三天，在三天之後，他的記憶就失效了。
「嗨，詹姆斯，謝謝你的傳球。」楊帆對詹姆斯。特洛伊西打招呼。後者冷哼一聲，沒有理會楊帆的示好，楊帆自己摸摸鼻子、苦笑一聲，也不生氣。換做是任何人，一次很好的進攻機會，卻因為隊友的走神而功虧一簣，都會生氣的。
剛才打在楊帆的腦袋上的足球被主力一方的門將弗拉澤。福斯特輕鬆得到。福斯特手拋球將足球拋給左後衛馬特爾。吉文，發動快速反擊。
馬特爾。吉文沒有耽誤時間，而是直接一個低平球傳球，足球到了金。克里斯洛夫的腳下。
金。克里斯洛夫的速度很快，直接用速度過掉了倉促上來攔截的阿列克斯。弗朗西斯，然後傳球給過來接應的克里斯。加文。
後者連續幾下踩單車，晃得替補一方的右後衛羅斯。卡文一個踉蹌後，突然加速，突入了禁區，傳出一腳速度極快的低平球。
這樣的傳球很刁，在人群林立的禁區里，只要是有人碰到的話，就有可能有進球出現。
安迪。卡羅爾擠開了防守他的里維斯。馬爾，掃動大長腿，將足球打進網窩。
進球之後的安迪。卡羅爾舉起右臂，這是模仿阿蘭希勒的經典慶祝動作，紐卡斯爾U19青年隊的天才射手已經無法滿足於在青年隊踢球了，他渴望前往更大的舞台。
楊帆站在前場，看着安迪·卡羅爾慶祝進球。
他的面部表情有些古怪，儘管和記憶中他自己帶球被羅伯特·卡文鈉斷球被打反擊不一樣，但是，主力一方還是進球了，和記憶中一樣，安迪·卡羅爾在里維爾·馬爾的防守下完成了這腳漂亮的掃射。只能說，安迪·卡羅爾確實實力不俗，該他的進球，還是他的進球。
他的腦子裡，就好像是精密的計算機一樣，努力在自己的「記憶中思索」，為自己這一方在接下來的進攻「復盤」，尋找自己可能去把握的進球機會。
終於，楊帆想到了什麼。
他眼前一亮。
拳頭猛地攥緊。
楊帆心潮澎湃，朝着中圈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