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牌救世主 - 第2章

伴讀小牧童

  「你才是妖,你一戶口本都是妖,這只是特異功能,沒看過賭聖啊,廢什麼話,你愛喝不喝。」

  「我喝,我喝。」

  「……」

第二章

五雷轟。

  髒話對我們這種俗人就是個語氣助詞而已,其實並不是故意就想說它,譬如要是擱古時候。《史記》裡頭那句「嗚呼哀哉,逢時不祥!」,要是讓我說那就是「媽了個B,逢時不祥!」,表達的意思都是一樣一樣一樣的。

  「你的意思是讓我們給人家打工?人家只要出錢,他們讓幹什麼我們就得幹什麼?」

  王德海對自己這個師叔一點尊敬的意思都沒有,從小他和白臉小李子都是師傅帶大的,而且師傅出車禍這事兒,自己這個已經可以算是天算的師叔沒理由不知道的。所以他倆對這個間接害死自己師傅的師叔那叫一個相當沒好感。對了,李傑克是個白種人,國籍不詳,據說是他那個天劍師傅雲遊四方的時候在孤兒院撿的,據說是個道術天才。不過現在他除了長了一張外國人的臉之外其他的完全都本土化了,包括蹲着吃飯的習慣。真不知道王老二他們到底是個啥門派,就師兄弟倆人,傳人也就倆。還都是一個師傅教的。王老二這傢伙也沒聽說有什么弟子,當初王德海是多麼希望有一個和自己關係曖昧的小師妹啊。

  王振華老前輩鄭重的點了點頭「差不多,不過事兒成了,我得抽三成。」

  我不適時宜的插了句話:「那估計玄,這就小李子敢殺雞,還得閉着眼睛,萬一那邊叫我們殺人的話,我們不是還得賠人家保證金?你不是下套等我們鑽呢吧?我們真沒錢了。」

  眾人皆點頭,紛紛表示對我觀點的肯定。

  王老二頭上青筋都暴出來了:「放你娘的屁,等我叫他自己跟你們說,老子幾十年的修養就廢在你們這群小王八蛋手上了。」說着,他從身上一套看上去像染了色的內褲的外套兜里掏出個了個諾基亞N97,畢方看的口水都流下來了。

  小李子側過頭悄悄跟我和王德海說:「看丫的手機。」

  王德海目露凶光:「娘的,我這幾年的手機加起來都沒他的好。」

  我摸了摸我那台買來就自帶鳳凰傳奇全部歌曲的山寨手機羞愧萬分。

  王老二這邊也接通的,電話一通他的臉色一變,仿佛絕世高人:「小陳啊,他們已經基本同意了,你過來把事情仔細說清楚吧。」說完就掛了電話,神色彷如絕代高人。

  我們幾個連反應時間都沒有,就被他給帶過去了,這老丫的,糊弄人的本事絕對受過專業訓練,小月去當鋼琴家教了,不然讓她弄死這傢伙,王老二就怕小月。畢竟誰吃得消一個心靈透視把自己乾的破事全抖摟出來啊,不過小月私下跟我們說自己看不透王老二,老傢伙太厲害。不過能嚇唬他一下也是好的。

  酒吧已經提前打烊了,把那些不情不願的離退休老幹部打發走之後,我們五個人大眼瞪小眼,畢方脾氣最等不得人,自己打開電腦開始用攝像頭照大頭貼。小李子拿着一本初二英語書苦讀,因為我們都說他長得像英國人,所以得學英語。最後只有我這個站着都能睡着的發呆王子和王德海這個能把自己想象成創世大神的意淫天王倆人和王老二玩着心理戰。

  在不知道幾分鐘之後,迎客鈴響起,在這個安靜的詭異環境裡分外刺耳。

  我們全部的人都抬頭看着這個走進來的人,此人身高約一米七不到,體重大概一百七差點,帶着個鴨舌帽,戴副眼鏡,穿着一身亞麻色西裝,夾着個公文包,乍一看就像是進城辦事的鄉鎮企業家,最顯眼的就是他的眼鏡,居然跟我一樣,我當時就想把眼鏡給踩咯。

  這個王老二嘴裡的小陳見這麼多人都盯着他一個,明顯一愣,然後用手在臉上抹了抹,扶了扶眼鏡整了整帽子,提了提褲子。

  「王主任,這就是你給我們推薦的幾個可以解決問題的人才嗎?」剛進來的陳姓鄉鎮企業家,整理了一下思維,然後衝着王老二打了聲招呼。

  王主任?合轍現在看大門改名叫傳達接待部了是吧,那王老二還是個部級幹部了。不過看他的樣子也不像個買兇殺人的壞蛋啊,難道是要買我們回去組織一個公關部?想到公關,我不由得想到電線杆子上貼的招聘男女公關的小廣告,月薪兩萬,小費另算。日結!

  我情不自禁的看了看小李子,而且看他的時候還跟王德海的視線交錯了一下,好明顯,我跟他還是很有默契的。

  「小陳啊,這幾個完成你的事,綽綽有餘。」王老二那裝逼的神韻就算拿不到奧斯卡獎但是拿個金雞獎沒太大問題。

  我們也不想在外人面前跟王老二胡攪蠻纏,家醜不可外揚啊。我們跟他最多是算人民內部矛盾,但是捅開了就變成了外交問題了。

  陳姓胖子掃視了我們一圈點了點頭:「你們好,這次的任務是去一個外國收藏家私人展覽上拿一件東西,這是任務物品,你們看一下。」他邊說邊從夾在胳肢窩下那個充滿體味的公文包里掏出幾張照片分發給我們。

  我翻了翻照片,發現是個指南針一樣的東西,覺得很好奇:「拿?明顯是偷好吧,說的我都差點誤會是叫我們去取快遞,犯法的事我們可不干,而且幹啥要去偷個指南針?」

  陳胖子翻了翻白眼:「這件東西是國寶,本來就是屬於國家的,只是被盜墓賊竊取了,這是一個羅盤的組件,這個羅盤的另外一部分已經在我們手裡了,據我們推測,這個羅盤出現的年代是在距離現在五千五百到六千年前。如果我們能解開這裡面的秘密,那麼我們也許就能把炎黃傳說變成真正的歷史……」

  我都被他給說暈了,我歷史就沒及格過,畢方都帶上耳機了。

  小李子放下初二英語書抬頭問了一句:「你是官方的人?」

  這句話一問,我和王德海猛點頭,小李子問出了我們想問的問題。

  陳胖子從錢包里掏出了張證件:「我是隸屬國家情報局的,你們可以叫我陳科長,名字和部門我不能透露,事情辦成之後,你們能拿到三十萬的報酬。如果你們覺得可以就打王主任的電話。我先告辭了。」陳胖子滴水不露,果然是情報部門出身,我們都是第一次接觸除了片警小劉之外的國家公務人員,連畢方都摘下耳機對着陳胖子一頓猛看。

  我舉手:「報告政府,我們國家有沒有龍組?」我看小說里都說龍組是我們國家最厲害的部門,裡面有好多好多厲害的怪叔叔。

  陳胖子一愣,差點沒繃住笑:「你小說看多了,這事兒你得問王主任。再見!」說着轉身就走,我分明看到他臉頰的肥肉在顫動,恩,他絕對在笑。

  他一走,我們那犀利的眼神都瞄向王老二。

  他呵呵一樂:「看我也沒用,這個真沒有,不然我哪會淪落到看大門兒,不過有應付特殊事件的機構,這個我是知道的,不過裡面的人挺廢的,都是些二流的打手。記得事兒成之後我得分三成啊,我得弄點錢養老咯,不然死了連個戴孝的人都沒。哎……要是師兄在,一個人隨便就去掃了他們……」說完就背着手晃晃悠悠的出去了。

  聽到他又提起小李子他們的師傅,連我這麼遲鈍的人都能感覺到語氣里的黯然,心頭一滯,失神片刻。

  小李子突然驚叫了起來:「不好,我們又被丫玩兒了,看看少什麼。」

  事後盤點,傑克丹尼一瓶、花茶一斤、甜品若干。幸好傑克丹尼我們摻了水,花茶兩塊五一斤,甜品自己做的。

  雖然損失不大,但是王德海一臉挫敗,臉都拉成驢了:「你說你們就不能小心點?怎麼又着了他的道兒了,我說大師兄,你好歹也得了老頭子的真傳了,你這幾年跟那老丫交手結果就是倆字兒,完敗。你說你悲哀不?」他把氣都撒小李子身上,他不敢招惹畢方,不能招惹我,不捨得招惹小月。只能在小李子身上挑刺兒了。

  小李子倒是情緒還行,摸了摸鼻子:「得了唄,老頭子來的話還能弄贏他,咱幾個還是歇着吧,老頭子什麼人你不是不知道,他師弟能差咯?一個修身一個修心,都是殊途同歸的,讓他給你占一卦你敢不?不過我就納了悶了,修心怎麼能修成他那德行。」

  王德海完全沒脾氣:「讓他給我占一卦,他能改了我下半生,我恨的是他為什麼不救老頭子……」

  一直沒說話的畢方這時候卻接了一句:「他能改的是命,但是逆不了天。」

  我一頭霧水:「你們在說啥?」

  沒人搭理我,氣氛十分奇怪,王德海躺在沙發上,拿本知音蓋着臉裝深沉,畢方坐在櫃檯上兩隻手來回扔着一個紫色的火團,小李子繼續苦讀初二英語書。

  月月這個時候也回來了,提着一大包火鍋材料,買了我最愛吃的牛肉乾,她一進來就開始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除了我。

  「這個事,咱接了。」小月一錘定音,連問都沒問,小李子他們都拿她很沒招兒,特別是王德海,每次想給小月點驚喜,但是每次都特悲劇。

  當然,我也問過小月能不能也知道我在想什麼,她告訴我血緣有干擾,只能知道我當時心情是好是壞,可是大部分我都在一個無悲無喜無怒無愁的發呆狀態,她說我可能要去看看心理醫生,我覺得我絕對沒病,發呆又不是痴呆。

  小月從小就是孩子王,現在也是我們中的絕對領導人,所以一般她下的決策絕對是沒有人敢忤逆她的,頂多有點補充意見,大方向和作戰計劃永遠是她定。

  畢方一聽有任務可作鬥志高昂:「那我們第一次當俠盜,是不是也搞個什麼組織出來?」

  王德海摸了摸下巴:「恩,一個組織的名字非常之重要啊,看看人家特種兵,狼牙啊軍刀啊,綠色貝雷帽啊。多威風多煞氣,不用看人就知道相當的猛。」

  小李子甩了甩飄逸的金色劉海:「可惜咱們只有五個人,不然叫六神合體多帶勁。」

  我:「五個人的話,叫五雷轟頂怎麼樣?」

  眾人:「……」

第三章

狍子計劃

  我們已經決定了幹這一票,依我的意思,我們幾個先吃頓火鍋,緩緩再跟王老二打招呼,不然老頭兒看出我們急,指不定又出點什麼陰招弄我們,到時候吃不了兜着走的絕對不是他。

  畢方和小月都是一手好廚藝。我們的晚上飯很快就犀利的登場了,雖然說火鍋這玩意不需要什麼技術,但是如果一旦弄的不好,火鍋馬上變身麻辣燙。

  我胡亂着往嘴裡塞着肉喝着酒而且還邊嚼邊說話:「老狗啊,你說你五行屬狗,你怎麼就不吃肉呢?每次都得弄個鴛鴦鍋底,老麻煩小月,你於心何忍啊?」

  小月聲音挺低:「不麻煩,就兩包方便麵料兌點水。」

  王德海吃顆青菜都能吃出狗搶槽的動靜,他也邊嚼邊說:「別他媽叫我小名,還不都是王老二幹的好事兒,小時候丫騙我吃生肉,吃出心理陰影了。要不我哪捨得麻煩月……」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小月打斷了:「你敢在我名字後面加兒字,我就毒死你。」聲音嚴肅,老狗心驚肉跳。

  至於小李子和畢方倆人,完全視我們為無物,一心涮菜,然後互相餵食。世風日下,不堪入目啊。

  老狗看了看自己的師兄和畢方又看了看月月:「小月啊,我覺得戀愛還是要年輕時談才好點。等年紀大了,上來互相先問你談過幾個我談過幾個,要不乾脆問你睡過幾個我睡過幾個,還都特坦然,特豁達,特不當回事兒。你覺得呢?」

  合轍老狗在這玩的是曲線救國政策,知道小月特傳統,也知道自己那點小心思瞞不過人家,乾脆就繞了圈子變相告白。

  而我家小月更是淡定:「你說的沒錯,你想怎麼樣?」

  老狗奄然,世間的事,最悲慘莫過於說着有心,聽者模稜兩可。

  我差不多也吃飽了,那麼這時候是談事情最好的時間段了:「那個,同志們,都停一停,咱們得給弄個作戰計劃,不然到時候一準特瞎,特別是你們兩口子,嚴肅點!」

  既然酒足飯飽,那麼我們就要開始謀劃我們這次行動的主要路線和具體操作流程了,陳胖子給我們的照片後面就寫着地址和大概的保安人數和分布。

  「就這種程度?我初中校保衛科都比這嚴,連我翻牆都被逮着過。」老狗不屑的對着我草擬的分布圖撇了撇嘴,老狗初中的時候已經很牛逼了,除了心智沒開化之外,能力上已經和現在沒太大區別,一個抬起腳掛一檔就能跑上八十邁的人,在一次翻牆去打電動的時候被他們學校保衛科給抓了,這導致他到現在對自己母校的保衛處心懷戚戚。

  而小李子接過我的草圖,在上面塗塗畫畫,然後沉吟了一會:「恩,沒有什麼特殊的,就是普通的展覽廳,你們不覺得奇怪麼?」

  眾人不解,搖頭。

  「像這種事兒,隨便叫個入室盜竊的慣偷兒都能把這玩意給順出來,可你們沒發現那個陳胖子如臨大敵?」小李子繼續給我們分析道。

  畢方撅着嘴,一臉不樂意,生怕活動取消,自己剛點燃的激情就這麼破滅了:「你胡扯!是個人跟王老二混在一塊都得如臨大敵。」

  畢方說的也不是沒道理,不過總覺得小李子更靠譜。

  我最煩的就是一點簡單的破事翻來覆去的研究,於是張嘴打斷他們的廢話:「不管那麼多了,畢竟有三十萬的報酬,就當我們中了個雙色球的二等獎,管他詭異不詭異。還有點,別剩下,月月,把那袋子粉絲給我拿來。」

  世界上好多事情就是這樣的,不去努力就放棄,那誰能知道自己放棄的到底是什麼?誰能輕易就把自己的下輩子給定下了?至少王老二絕對不行,他要有這麼強力,早當上第十大常委了,至於在個不起眼的小單位里看大門?所以好多時候我們要能有勇氣賭他一賭,不然連贏的機會都沒有,不是嗎?

  我他媽哲學了。

  後面的事情就是行雲流水了,我們給王老二打了電話,而且我們給這次入室盜竊計劃的名字也想好了,叫「傻狍子計劃」,言簡意賅,寓意深刻。並且告訴王老二最多給他百分之十,但是他抵死不從,最後討價還價給了個中間價,他還絮絮叨叨廢了一大堆話。

  既然是去逮傻狍子,我們幾個準備今天晚上一過十二點就動手,反正那地方離我們這也遠不到哪去。

  現在離我們開始執行行動還有四個小時整,我們決定集體補個覺,特別是我,明天一早我還得去進貨,晚上再熬夜,身體吃不消啊。

  我們就住在酒吧的二樓,小月和畢方一個屋,我和其他倆人住一屋。老狗靠在床上抽煙,眼神迷離,不知道又在意淫什麼,小李子塞着耳機拿着那本初二英語書,嘴裡念念有詞。我在看社會和人文類的高端書籍知音雜誌,反正我們仨人都沒有睡意。

  「雲子,咱們認識多長時間了?」老狗眼神依舊迷離,所以他把煙灰彈到他平時喝水的杯子裡了。

  「不知道,挺多年了吧,這種考驗記憶力的事兒得找小李子,好像我打記事兒開始就認識你了,那時候你就一2B。」

  我跟老狗和小李子三人不知道是做了什麼孽,從小學一直同學到大學,還一直是同班,這種幾率基本只能出現在小說里,那時候我爸媽還都沒出事兒,我對妖精的理解還停留在聊齋志異和倩女幽魂上。

  「你才2B呢,哪次不是我倆幫你打架,你忘了小李子腦門子上那道疤怎麼來的?你個死沒良心的。」老狗對2B這個詞敏感度相當高,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來,爬到小李子的上鋪,把他的腦袋搬向我。

  老狗義憤填膺,小李子沖我賊兮兮的笑。

  我小時候絕對是狗見了都不屑追的主兒,所以小學到初中班裡的同學沒事就拿我開涮,說真的,我基本沒聽清楚過他們說什麼,我都發呆走神去了,可老狗和小李子倆人的聽力相當不錯,經常因為這些屁事兒跟人幹仗,本來他倆的身手弄死那些不懂事兒的小孩就跟躥稀一樣輕鬆愜意,可他們家老頭嚴禁他們使用各項功能,他們也只能肉搏,雖然就算肉搏他們也很牛逼,但是畢竟人數放在那,小李子有一次就被人用磚頭陰了一招,直接被干出血了。而那也是我至今唯一一次動手打架的原因,我把那個使陰招的直接從三樓給扔下去了,當時他們那幫人都嚇傻了,被我扔的那個哥們被嚇得在半空就失禁了。前段時間他還來我們這玩過一次麻將,他說他到現在見了我還直想尿尿。再後來,我還是繼續發呆走神,但是再也沒人涮我了,都改涮那個空中失禁的了,他從那以後就有了一個飛機拉線的外號,伴隨到如今。

  「行,行,你說什麼就什麼,我要是個女的,早讓你們糟蹋了。」

  這次接話的居然不是老狗而是小李子這個悶騷的貨:「你要是女的,那得長成啥樣啊,你轉彎抹角罵我們呢。」

  老狗不解:「為啥?」

  「罵我們瞎眼啊,不瞎,誰敢糟蹋他這樣的妞?」說完他趕緊塞回耳機,側過身子,繼續裝模作樣的看他那本人教版初二上學期英語書。

  「你個狗日的,我就算是個女的,也不能讓你糟蹋,我這零點二的自動鉛裝不下你那零點五的筆芯。」

  老狗:「……」

  李傑克:「……」

  時間過的飛快,十二點很快就到了,根本沒睡的我們穿好衣服,準備去叫醒小月他們,可我們剛出門,就看到她倆坐在大堂里看還珠格格,裡面傳來一句『皇上,你還記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