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牌救世主 - 第6章

伴讀小牧童

  我的心徹底的放了下來,小月都進了這個剛成立的不知名的犯罪團伙了,給我一個不加入的理由。

  小李子的思維角度永遠和我們是不一樣的,他的跳躍性是我們無法跟蹤的,他拿出一張紙,然後撕成五份對我們說:「我們組合得有個名啊,你看像什麼至上勵合啊東方神起啊,這些個破爛組合都有名字,你們把自己喜歡的寫在紙上,抓鬮決定。」

  我覺得這挺無聊,不過看他們興致高漲,我也就隨便寫了個名字,塞到鞋盒子裡。

  「現在開始抓了。薔薇月季?這誰寫的?弄得跟婦科千金片一樣,不行不行。」老狗拿出第一張,讀出,並且配上點評。畢方差點無地自容。

  「人間衛士?李傑克,這一看就是你寫的,有文化沒文化啊?你大學都餵狗了是吧,你怎麼不寫東南衛視啊?」小李子的土氣,從外表上是看不出來的,是那種從骨子慢慢滲透慢慢散發出來的,要不怎麼喜歡蹲在門口吃飯呢?

  「恩,這個不錯,就用它吧,玉面金剛。」老狗剛說完,畢方一掌飛起,剛烈的掌力印在老狗不是很寬闊的胸膛上,老狗應聲倒地。

  畢方一隻腳踩在沙發上,一隻手指着老狗:「你還要臉不要臉了,有你這麼徇私舞弊的沒?」

  雙方劍拔弩張,氣氛極其激烈。

  小李子摸了摸滾燙的臉頰:「還是叫五雷轟頂吧,不然我們還沒開始就得解散了。」

  就在我取得冠名權之後,我們開始吃飯的時候,剛才還在放精彩廣告的電視插播了一條新聞,說本地工商銀行城南分行今天早些時候被一持棍男子搶劫,並且造成了巨大的破壞,所幸沒有造成人員傷亡。然後就是一段現場的採訪記錄,銀行半邊樓都塌了,現場非常混亂。

  老狗眼睛一瞪,嘴裡塞着東西含糊不清:「我靠,這是搶劫銀行還他媽是科索沃戰爭啊,持棍男子?丫拿金箍棒的吧?」

  吐槽帝小李子接口:「金箍棒威力可能比這大點,應該是火箭筒。」

  然後我們幾個就開始討論到底是金箍棒還是火箭筒,這個時候我的電話響了,月亮之上唱響新民歌。

  「餵?哪位?」

  「小楊嗎?我是陳,新聞你們都看了嗎?」聽到是他的聲音,我把電話開了外響。

  「看了,怎麼了?」

  「這件事我希望你們能幫我。」

  「我靠,找公安局啊,搶銀行這事你找我有啥用。」我就納了悶了,陳胖子找我找上了癮了是吧?

  「他們現在已經把疑犯包圍了。」

  「逮他啊,都包圍了你還打電話給我?」

  「我……我這麼跟你說吧,我們根本近不了他身,他身邊有一圈好像是水的東西圍着,子彈對他沒用。」

  「有什麼好處沒?」

  「哥哥,你是我親哥哥了,等先把事了清了,咱在談這個好不好!防暴車都被他弄爆好幾部了。」

  「不是,你不是情報部門的嗎?怎麼連這個都管?」

  「我在城南河濱森林公園,你們速度來。」說完陳胖子就掛了電話了。

  我看了看,他們幾個,畢方已經摩拳擦掌了,老狗也躍躍欲試。

  我試探着問了一句:「先去?還是先吃飯?」

  小月回答:「先吃飯吧。」小月的話,就是聖旨,不管是那躍躍欲試的還是那摩拳擦掌的,都直接偃旗息鼓,埋頭吃飯,而且速度大增。

  吃完了飯,我們打了部車到了森林公園,還要了發票,這得公家報銷,可不能自己掏腰包。

  剛準備進門的時候就見陳胖子在門口來回踱步,看着都心煩。見我們來了,他的橘皮臉一松,迎了上來。

  「可算是來了,跟我來,跟我來。」

  我攔住他:「等會你要全力配合我們,不然可能會造成傷亡。」這是我們在出租車上商量好的,我們要保持神秘,神秘!

  陳胖子二話沒說,一口答應。這可是好事兒,又沒傷亡,又能領賞,誰不干?

  跟着他轉了個山路十八彎,然後就見里三層外三層的警察叔叔荷槍實彈。

  「讓他們全走吧。」小月如是說。

  陳胖子不解:「為什麼?」

  我走上前,指了指那幾圈的警察叔叔:「不走?那就血流成河吧。」

  陳胖子一愣,果斷的用步話機發布命令。等我們走上前的時候,警察叔叔都坐着車離開這裡了。

  「你也走吧。離開這一片,在外圍等。」小月又如是說。

  這次陳胖子連疑惑都沒疑惑,向我們敬了個禮,然後迅速踏上一部越野車,離開了我們的視野。

  整個森林公園就剩下我們幾個和那個持棍搶劫者了,他現在坐在一塊石頭上,背對我們,身體周圍3米處是一圈圈的水波紋。

  可能是感覺到我們來了,他迅速轉身,我們看不到他正面,因為被他自己給打了水波紋馬賽克。

  老狗抱怨了:「平時看片有碼,現在打個小怪獸還是有碼的,讓人活不讓人活了啊?」

  那個持棍男子這時候也張口說話了:「怎……怎……怎……怎麼是……是……是你們?」

  別想,一聽這調兒,我就知道是誰了,可不就是昨天那個劍橋畢業的高材生嘛,老王八。

  可他對我們一點熟人的態度都沒有,還加了外面那圈水泡的厚度。

  老狗他們也樂了,挺老實一人怎麼就想着搶銀行了呢?就他的能耐干點啥三年內都能富甲一方了。

  我站在小月和畢方的前面,還把小李子拉到後面開口對老王八道:「老烏,你怎麼就搶上銀行了呢?慢點說,咱不着急。」

  趁他醞釀的時候,我打了個電話給陳胖子,告訴他這邊可能有一場惡戰,讓他的人撤的更遠一點,他說只要擺平這個人,他搶的錢都歸我們。

  我打完了電話,老王八也開口了:「我……我缺錢。」

  果然,不是有句話叫飽暖思淫慾,貧賤起盜心嘛,老祖宗的話放哪都是真理,並且還能跨種族運用。

  「你缺多少錢啊?至於搶銀行。」我個人認為,缺個三五十萬都不至於搶銀行啊。

  「六……六……六萬。」

  我強忍着甩他巴掌的衝動跟他交流。但是此刻我迫切的想甩他巴掌,為了六萬塊搶銀行?是知道大限已到,準備買快墓地是吧。

  「那你搶了多少?」這個必須問,這關乎到我們的報酬。

  「……六……六萬」

  「我靠」老狗的。

  「我靠」我的。

  「我靠」小李子的。

  「我靠」畢方的。

  「我……」沒說出來,小月的。

  我他媽的被陳胖子給陰了,幸虧老王八人老實,而且跟我們還認識,不然萬一要是我們犧牲了,這他媽六萬快還不夠我們幾個的喪葬費呢,到時候估計真得買塊墓地,五人合葬。

  這時候老狗眼珠子一轉:「王八,你能製造爆炸麼?」

  沒等老王八開口,畢方蹦着就出來了:「我能。」

  老狗繼續說:「要不我們逮你,錢歸我們,要不我們作假,錢你拿去,算我們借你的。你選一個。」老狗聰明,不想跟這千年老王八為了六萬塊死磕,給了我們一個梯子下。

  「作……作假?不……不……好吧」

  「那我們逮你。」

  「好……吧」

  都搶上銀行了,還他媽有這麼強的道德觀,看來做人得要有一顆幽默的心,不然會瘋的。王八撤了水盾,要了我手機號,然後一路小跑跳進水裡,咻的一聲就沒了。

  然後我看着畢方:「下面是你表演了。」

  再後來,我們灰頭土臉的從裡面出來,跟陳胖子說那個劫匪已經被炸碎了,陳胖子的臉色比剛才遭遇老王八的時候還難看,然後我們回到酒吧,這時電視上已經從銀行搶劫案變成了森林公園大火,大火造成了八百萬的損失。

  老狗心疼的摸了摸燒了個洞的西裝對畢方說:「以後有什麼事,你看着就行了,千萬別上手。」

  畢方低頭不語,她被那幾百萬給嚇着了,萬一要她賠的話,她發傳單要發三百多年才能還上。

  我想起老王八,不由得嘆了口氣。

  「那王八還欠咱們六萬塊錢呢。」

第八章

好再來

  這次接的單子,我們好像是虧了。當第二天小月把清單列出來之後,我們發現我們果然是虧了。收入為老王八白條一張,支出有三十多項,如老狗的衣服我的鞋,李子的褲子小月的帽子,畢方一點事沒有。打車費沒報,洗澡的水錢煤氣費,還有小李子為了給畢方壓驚買的小玩具。這全算成本,我們什麼都沒撈着。

  「不對,收入連個白條都沒,還是個口頭協議。」老狗在收支表上填着,在收入一欄猶豫半天然後對我們說。

  老狗說要把酒吧變成一個酒吧兼私家偵探所,現在很流行私家偵探,我們幾個功能整合一下都快比得上蘋果手機了,什麼單子都能吃得下,並且他還規範了一下行業規則,比如每次行動要填收支表,而且每個人都要簽字以示公允,還有以後錢還是存在現在這張卡上,但是不管是誰要用錢都要在會計小月那打支出證明,然後再到出納小月那領卡取錢,小月要把每個月每個人的收入和支出拿出來做賬。我覺得這樣太麻煩,並且我的觀點深得其他人的同意,但是老狗不那麼想,他覺得要把這個事業正規化、規模化、企業化,要讓更多的人知道咱們這個名偵探事務所,所以就算是走過場擺形式也要有規章制度。

  「他這是吃飽了撐的,哪見過這麼2的人吶。」李子如是說。

  「他現在確實挺賓利的。」畢方如是說。

  我沒聽明白:「賓利是啥意思?」

  畢方白了我一眼,沒理我。

  我其實心裡挺惦記老王八那六萬塊錢的,可他只留了我的電話,我忘了讓他給響一聲兒了,現在只能指望老王八那真誠樸實的人品了。

  「一搶銀行的,你還指望他有什麼人品?」老狗就這麼打擊我。

  我個人覺得,老王八肯定是遇到什麼難言之隱了,不然憑他那德行,扒開了看都不像那種凶神惡煞到會去打劫銀行的蒙面悍匪,恩,老王八是打碼悍匪,看他的碼打的那麼專業,我估計他藏貨肯定有不少好東西。

  整個一下午,酒吧都處在一個停運狀態,因為老狗提議要休業整頓一段時間,這就苦了那些離退休老幹部了,只能去麻將館或者棋牌室之類魚龍混雜環境骯髒的地方熬過他們已經不再在意的時間。

  我也在窮極無聊的時候給陳胖子打了個電話,問了問他森林大火的事兒,聽他聲音好像是咬着後槽牙說的,不過他最後給了我個忠告,千萬別在自己的地方鬧事兒,不然不光他麻煩大,我們的麻煩也不會小。我小心的應下了,這事兒我絕對相信,難不成我們也去到北京上海禍害一圈,就從此躲進深山老林終身不出來了?所以遊戲有時候可以修改,但是遊戲規則還得老老實實的守着,不然吃不了兜着走。

  我們幾個一般是不怎麼聊天的,那可不是嘛,全年沒幾天分開,還堅持這麼多年,要是還能滔滔不絕,那才叫奇怪,所以一般閒暇的時候,小月會和畢方出去逛街,買各種各樣的小玩意回來吃或者玩,剩下我們三個一般都是鬥打白條的地主或者睡覺,頂多三個人上網聯手打麻將坑殺那些不知情的群眾。

  不過這段時間,小月和畢方還是出去逛街,老狗開始研究經濟管理和企業運營的書,小李子繼續攻讀初中英語。於是就會剩下我一個無事可做的悲劇在沙發上翻來覆去。

  可就在我剛剛半夢半醒的時候,鳳凰傳奇又把我叫醒,悽厲無比。

  「誰,有事?」我也是最近才發現的,我原來有床氣。

  「是我,烏衛國。」他在電話里的聲音沉穩有力度,一點都不結巴。

  「喲?是你啊?有事?你怎麼不結巴了?」作為債主,就得有債主的氣度和魄力,床氣一掃而空。

  「我打電話不結巴,見人才會那樣,我下午過去找你。」說完就把電話掛了,好像不太方便說話一樣。

  我看着正嘟嘟響的電話納悶,他電話掉水裡怎麼還能用?邪門了。

  老王八沒過多長時間就來了,今天他穿得可比上次體面多了,西裝革履的,雖然西裝看上很廉價。但是畢竟整個人爽朗多了。

  「哎喲,老烏,今天相親啊?」看到他的打扮,我仿佛回到了上世紀就是年代初期,渴望熱播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