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劍仙大人 - 第8章
伴讀小牧童
「姑……姑……您能聽我解釋麼你？」李果站在沙發上，擺出一臉無辜：「這是有原因的。」
可這個時候，小新妹子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往李果和李明雪中間一站，展開雙臂，義憤填膺的喊着：「不許打我爸爸！」
屋子裡的氣氛陡然密布上了一層陰雲，李明雪的臉綠得都快黑了，她一言不發轉身走進了廚房。可等她出來的時候，手上的雞毛撣子已經換成了菜刀：「我弄死你個小王八蛋！」
「不覺碧山暮，秋雲暗幾重。出鞘！」莫愁一聲清喝，背後的長劍瞬間冒出，並像一條蛇一樣死死纏住了李明雪的菜刀。
而這一下，連李明雪都呆立在當場，只是滿眼驚悚看着莫愁。
「姑，聽我說完。」李果長出了一口氣，慢慢的滑坐到了沙發上：「事情是這樣的……」
經過差不多一個小時抑揚頓挫表情豐富的講述，再加上小蘿莉在一旁補充，以及莫愁時不時「嗯」的一聲，李果總算是把小蘿莉和莫愁的來歷都說了個明明白白，前後一丁點漏洞都沒被李明雪給找出來，這才算是交差了事。
「你是說我老爹你爺爺讓你去老屋，就是為了她？」李明雪上下打量着莫愁：「行，太行了。這姑娘一看就能給咱家改良基因的，可是不是小點？」
李果幾乎摸不到自己姑姑思維角度，所以他只能拿出另外兩寶，一本包裝精美的繁體全唐詩和那把裝着名為「身殘志堅」的劍匣也翻騰了出來。
「還有這兩樣東西，我至今不知道是幹什麼呢。」李果翻看那本唐詩，發現除了字是燙金的，字體很優美，肯定很值錢之外。其他的什麼玄妙的東西都沒有。
李明雪皺着眉頭翻看了幾頁，摸着光溜溜的下巴，沉思了許久：「我覺得，你們現在先去洗澡，然後吃了飯再說。」
李果一愣，他完全沒想到姑姑沉思這麼老半天，居然就憋出這麼一句話：「姑……你有點建設性意見沒有？別看莫愁，她也不知道。」
李明雪聽他這麼一說，才從莫愁身上收回目光：「你聽我不聽我的了？讓你去洗澡，身上一股火車味。」
李果嘆了口氣，知道女王一般的姑姑，是絕對不會在發了命令之後，還做出其他任何回應的，所以他只能跟着李明雪一塊打起了哈哈：「姑，你咋不會老呢？還跟十年前一樣，你看我爸，都老成什麼樣了。」
而小蘿莉在旁邊聽得正起勁，突然被這倆人的前言不搭後語給搞得稀里糊塗，於是她抗議道：「爸爸，姑奶奶。你們怎麼不說下去啊。」
可聽到小蘿莉的話之後，李明雪眼睛一亮，細緻白皙的手伸到了李果的面前：「給我帶的禮物呢？」
李果心說，你果然給記起來了……
「她……」李果順手就把小新妹子，塞進了李明雪懷裡，根本不顧小新妹子那可憐巴巴的懇求眼神。
當然，最後他們三個還是要被趕去洗澡，姑姑家的浴缸很大，很輕鬆的就能容納下三四個人，不過這三四個人里，不包括李果。
他被留在客廳里看鏘鏘三人行，而衛生間裡時不時傳出莫愁的驚呼和小新妹子的嚎叫，以及他聽了許多年那種神奇的女王笑聲。
其實李果也蠻佩服她姑姑的，眼看三十四了，沒幾年就四十了。可還保持着一副二十五六歲的樣子，也沒見她怎麼保養，李果甚至都問過她到底是不是練了什麼吸人精血的妖法才能這樣。要知道，李果老娘三十四的時候，都成了正宗的黃臉婆了。
李爹都經常感嘆，老李家全家的精華都集中在李明雪身上了，他自己純粹就是那剩下來的糟粕。
女人洗澡時間那叫一個長，李果看完了鏘鏘三人行，又看完了一集重播了十多年的還珠格格，浴室門才嘩啦一聲被拉開。
「滾進去洗澡，水給你放好了。」李明雪穿着大浴袍，帶着同樣穿着大浴袍的小蘿莉走到李果身邊：「侄媳婦不敢出來。」
李果順着李明雪的手看向浴室門口，果然發現莫愁正在門口探頭探腦，臉上不知道是因為熱水蒸得還是害羞的，通紅通紅。而在見到李果看着她時，她驚叫了一聲又躲回了浴室。
「怎麼了這？」李果說着站起身，走到浴室門口一把拉開了門：「我說……」
說到一半，李果就說不下去了。他看見小劍仙正楚楚可憐的蹲在浴室的角落，死死用手捂着浴袍的領口處，身上還背着那個劍匣，大腿露了一半在外面，比白瓷磚都要亮堂，頭髮濕漉漉的垂在腦後，咬着嘴唇不知道在念叨什麼。而她一看到李果進來，渾身猛的一顫，央求着：「相公……能否給莫愁一身遮體的衣裳？」
李果走上前，哭笑不得的想把她從角落裡扶起來，可是莫愁卻死死賴在地上，又想抓胸口又想遮大腿，這一拉一扯反而讓李果的視線無意中從她的領子口溜了進去。
「我擦，還挺有料……這恐怕有C了吧。」這是李果的第一個反應。
可然後，他就想抽自己一個大耳刮子：「人莫愁才十六歲，你丫李果想什麼玩意呢。」
於是李果擺正了視線，清了清嗓子：「大唐民風不是挺開放的麼？」
「他人是他人，莫愁是莫愁。」莫愁眼淚都快流出來了：「莫非相公覺得莫愁也是那般女子？」
李果嘆了口氣，輕輕摸着莫愁還冒着熱氣的頭髮：「莫愁啊，你得開始適應這裡的生活，你還得在這過一輩子呢。這不算什麼。」
說着李果把衛生間裡的那個拉屎時看的電視打開，隨手撥了個電視劇，裡面正演着大學校園裡的故事。
「你看，這些姑娘也都是好姑娘。」李果指着一個穿着超短裙的大學生：「可你看，人就差沒露屁股了。莫愁只要不是這樣就可以了。」
莫愁直勾勾的盯着電視看了一會，抬起頭委委屈屈的看着李果：「相公，莫愁……莫愁怕。」
李果揉了揉額頭，一個出籠幹掉五個人的時候不怕，把子彈當花生米的時候不怕。這洗個澡就怕成這樣，這女人也真是夠奇怪的了。
最終，李果在無奈之下，攔腰直接把莫愁給抱了起來，扛着她就走出了衛生間。莫愁頓時叫得跟被強暴一樣，平時那種一劍在手天下我有的氣勢，蕩然無存。
「莫愁，你看，都是一家人。你有什麼怕的呢？」李果把呼吸急促，面色潮紅的莫愁放到了沙發上：「你看人小新都不怕。」
「新新還有泳裝呢！」小蘿莉看到莫愁的樣子之後，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氣焰高漲了起來，穿着浴袍插着腰大聲的笑着：「我媽媽還敢裸泳！」
莫愁怯生生的坐在沙發上，拘束的一塌糊塗。誰說話也不搭理，好像受了什麼莫大的刺激一樣。
李果看到她的樣子，突然鬼使神差的湊到她面前，輕輕在她臉上親了一下：「我先去洗澡。」
可就在莫愁因為李果的突然襲擊而手足無措的時候，李明雪一把揪住了李果的耳朵：「人還沒成年，你少給我動手動腳！」
「就是就是，這些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剛才還怕李明雪像怕老虎似地小妹子，現在搖身一變成了女王陛下的幫凶：「姑奶奶！好好收拾爸爸一頓，太不像話了。」
李果：「……」
第十三章
李果的心，莫愁之惑
莫愁的強大毋庸置疑，一聲「出鞘」那簡直就是萬里起雲煙。可偏偏她還真的就只是個小姑娘心性，看到可樂會興奮、玩貪吃蛇能玩到半夜兩點。喜歡說話又怕生，喜歡笑可是又老不好意思。
這都是需要李果慢慢去改變的，李家村老村長的話是沒錯，該來的不推，該給的給。不過莫愁始終才來到這個對她來說完全陌生的世界兩天，兩天而已，路還遠着呢。
「任重而道遠啊。」李果泡在浴缸里，發出了長長的嘆息。
隔着浴室的門，李果聽到外面已經鬧成一片了，三個女人一台戲，這是古話，古話大部分都是對的。雖然說外面那三個女人，年齡輩分文化背景完全都不一樣，可是該鬧的還是得鬧。
李明雪不知道用什麼辦法讓莫愁笑得咯咯直響，還有愛吃醋的小蘿莉在旁邊給自己爭取份額的無忌童言。
反正總的說來，氣氛越來越好了。
不過在李果洗好澡出去的時候，他才知道李明雪到底是用什麼東西在逗莫愁。
「你看啊，這是他六歲時候的照片。這是他十一歲的照片。」李明雪坐在小蘿莉和莫愁中間，翻着一本相冊：「他從小就喜歡光屁股照相，我給他洗澡洗到十二歲。」
李果聽到這些話之後，整個人就猶如三伏天蹲在鍋爐房裡便秘一樣，有一種渾身燥熱，而且有氣無力的痛苦感覺。
「相公相公，莫愁也想要這個……這個……」莫愁指着相冊上一張已經隱約有點發黃的照片，上面是李果穿着開襠褲坐在一個小三輪車上的樣子。
「照片。」小蘿莉昂首挺胸的糾正着莫愁：「那叫照片，記住了沒？」
莫愁連連點頭，一臉興奮的樣子：「相公，莫愁也想要照……片。」
李果呲牙咧嘴的點了點頭，然後走到李明雪面前一把搶過相冊：「不許看不許看……有什麼好看的。」
「想要照片，現在就拍。」李明雪猛地從沙發上蹦了起來，雷厲風行的拎着小新妹子就跑到了房間裡。
而莫愁也不再像剛才那麼害羞了，但是在和李果獨處一室的時候，還是有點扭扭捏捏，只是絞着手坐在李果的身邊，低着頭一言不發。
「有什麼害羞的，又不是裡頭沒穿衣服。」李果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順手就把莫愁的浴袍往上拉了拉。
可終究力氣沒有拿捏住，用力過猛，導致莫愁的浴袍直接從膝蓋被拉到了腰際，緊接着露出了光溜溜沒有一根毛髮的……
莫愁頓時驚叫了一聲，像一隻兔子一樣蹦了起來：「出鞘！出鞘！出鞘！出鞘！」
一連四聲急促的呼喚聲，讓寬敞的客廳裡面劍光閃爍，莫愁的飛劍在飛出劍盒之後，因為沒有得到任何攻擊指示，反而也顯得像它主人一樣，手足無措的在半空中起伏不定。
李果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他完全沒有料到莫愁裡面真的沒穿衣服，寬敞的大浴袍底下就是那麼不着寸縷的光着，這讓好心辦壞事的李果實在是有點面子上掛不住了，畢竟就算是個現代姑娘，被這麼一鬧，也會一巴掌就甩過來了。更何況莫愁這個古代妹子，沒給他李果來個萬箭穿心已經是念在一日夫妻百日恩了……
「莫愁，那個……我……那個……」李果扯着嘴角，露出一個抱歉加無奈的笑容：「真不是故意的。」
雖然他話是這麼說，可是腦子還不斷盤旋着剛才無意中的那驚鴻一瞥。李果縱觀AVI格式影片多年，可愣是沒見過哪一個明星有莫愁的百分之一性感，關鍵是那種乾淨透亮，更是多年以來可遇不可求的夢幻產品。
李果看着含羞帶怒但是又不知所措的莫愁，心裡暗自嘆了口氣：「這興許就是叫極品吧。」
過了沒多久，莫愁也從受驚狀態中清醒了過來，這次她的臉上已經不能再用比如什麼霞飛雙頰來形容了，完全都可以用色如豬肝來大體概括了。
默默收回了飛劍，莫愁死死抓住自己的衣襟，坐在了李果身邊，用一種很傷心很低落的情緒緩緩說着：「相公，莫把莫愁當做風塵女子，莫愁雖已是相公之妻，可相公怎可如此輕薄？」
李果現在根本不知道怎麼去把這事解釋清楚，只能不管莫愁在說些什麼，李果統統以點頭了事，並作出個等莫愁衣服烘乾之後就帶她上街去買幾套衣服的決定。
可就在李果悶頭聽着莫愁教訓的時候，他突然感覺一隻溫溫軟軟的小手塞進了他的掌心，然後莫愁的腦袋也輕靠在了李果的肩膀上：「相公，需給莫愁些許時日，莫愁定不負期望。」
李果自嘲的笑了一下，其實說起來跟這個小劍仙還只認識了幾天，可老感覺跟她認識了多少年一樣，總是會情不自禁的就作出點超越現在兩個人關係的事來。別看人小劍仙一口一個相公叫的香甜，其實李果知道，她打心眼裡還根本沒適應或者說根本不知道怎麼去調整自己的身份。
所以李果和小劍仙的關係，撐死就是個朋友以上戀人未滿，如果要是他李果再這麼沒輕沒重下去，莫愁八成會跑掉，特別是在她越來越熟悉這個世界之後。
「剛才是我過份了。」李果側過腦袋，把鼻子埋進了莫愁的秀髮里，猥瑣的輕聞了一下：「不會有下次了。」
莫愁嗯的一聲，側躺在李果的大腿上：「相公，待莫愁好一點……」
李果剛要來段煽情的，可是突然小閣樓上傳來李明雪和小新妹子的笑鬧聲和不穿鞋踩在地板上的噼啪聲。
「喲，兩人關係挺好啊。」李明雪手上提着個碩大的照相機，在看到莫愁想要從李果腿上做起來時，用手一指：「別動！」
說着李明雪就開始調整角度，隨着閃光燈的一閃即滅和老式相機的快門聲，一張速顯的照片從照相機里流了出來。
「這是侄媳婦的第一張照片。」李明雪把已經成像的照片遞給了眼睛瞪得老大的莫愁：「你還挺上相。」
莫愁接過了照片之後，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臉色變得非常難看：「這莫非是妖法？是攝了莫愁的魂？」
李果笑呵呵的想要給已經拿着照片到陽光下去仔細比較的莫愁解釋，可一臉不善的小蘿莉卻嘟着嘴站到了李果面前，用額頭頂住李果的額頭：「你答應過新新不抱那個女人的。」
「沒……沒抱啊。」李果低聲下氣的給小蘿莉澄清自己：「她說她胃疼，我讓她躺會。」
小新妹子眉毛一揚：「是麼？」
「是的是的……」李果捏了一大把虛汗，這個小妹子可不像其他同齡小孩那麼好騙，隨便露出點馬腳，那可就是把柄，把柄！
當然，最後小新妹子還是心滿意足的打開電視看動畫片了，而莫愁則站在陽光下，看着自己躺在李果腿上的照片，臉上的表情時而幸福時而甜蜜，還時不時的掛上點少女特有的患得患失。
「純，純的沒邊了。」李明雪提着一罐雪津啤酒一屁股坐在李果身邊，大咧咧的一摟李果的肩膀：「越是這種小妹子，越得看住咯。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沒了這小姑娘，就憑你這樣，你就是找個高中畢業證都沒有的姑娘，人都嫌你寒磣。」
「姑，有你朕打擊人的麼？」李果接過李明雪手裡還剩下的一半啤酒，一口灌了下去：「我怕我保護不了她。」
李果說着，把手上已經空了的易拉罐給捏成一張金屬片，並來回在手上倒騰玩着，目光一直沒有離開正把臉貼在窗戶上往外面看的莫愁。
「我這輩子是不打算要孩子了，你要是把這小姑娘給弄跑了，我跟你沒完。」李明雪伸出修長手指，在李果的腦袋上崩了一下：「男人沒有行不行，只有想不想。你是想是不想呢？」
「想。」李果連想也沒想，脫口而出。可轉眼他又窩進了沙發里：「可我又能怎麼辦？現在還是她保護我呢。」
李明雪回收把那本從骨子裡透着奇怪的全唐詩扔給李果：「這個玩意絕對不是拿來給你掃盲的。」
李果隨手翻了兩頁，並沒有翻出什麼名堂，於是隨手把那東西放到了一邊，站起身走向了莫愁。
小劍仙感覺身後有人在靠近，一個原地一百八十度的跳轉，就把臉沖向了李果：「相公，方才莫愁沖相公使了性子，相……」
莫愁的話剛說到一半就被李果給打斷了，剛才那事本身就是李果太差勁了點，這要是放在一九七零年以前，那是要被以流氓罪拉出去槍斃二十分鐘的，現在再被小劍仙這麼一道歉，李果愈發的感覺自己不是玩意了。
所以他沒有再在這件事上多花時間，只是和莫愁站了個並排，也把臉貼到了冰涼的窗戶上看着外面：「下午我先帶你去買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