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腿叔叔 - 第2章
漫漫何其多
沈夫人賠笑:「我……那不是看時戚喜歡他嗎,說起來時戚也是的,之前從沒跟我們說過,突然就說有心上人了,突然又領了證,還不要辦婚禮,直接把人帶回來了,我們……這不是都不熟悉他嘛。」
沈母將書放在桌上,不緊不慢道:「時戚早先是跟我說過的,不算是突然,不熟悉麼,慢慢的也就熟悉了,說起來他們也住不久,等老家的人見的差不多了,時戚依舊要帶他回去的,咱們熟悉不熟悉怕什麼呢,婚禮的事,也是沒法子,他是明星,不好公開這些事,也算了,兩小口喜歡就行了,不是非得鬧的所有人都知道,還有……咱們家沒那麼多規矩,不是那不許明星進門的古怪老學究家,明星怎麼了呢?總比那長相難看,畏手縮腳,又不會說話的人帶的出去吧?時戚總要應酬,場面上的事,帶着他方便些。」
沈夫人還要再說什麼,沈母對她溫和一笑:「再說……時戚喜歡他,我也是滿意的,這就行了,我去看看湯煲的怎麼樣了。」
沈母起身,撫了撫旗袍上的褶痕,去廚房看湯,沈夫人討了個沒趣有些訕訕的,轉而一想,才明白過來沈母說的「長相難看又不會說話的人」是自己,登時忿忿,氣的回自己房間了。
沈時戚的房間在沈宅的二樓,正面向陽的大屋子,里外三間,進門是長長的一個大衣帽間,中間是個小茶廳,裡間的大房間是臥室,再右手邊是浴室,小茶廳連着陽台,透亮又不刺眼,房間裡的裝修考究,擺設中不少都是古董,家具風格同樓下大客廳一樣,上世紀的歐式風,大約是有點年頭,但因保養的好,不顯陳舊,邊邊角角上泛着經年的柔和光暈,映的整個房間都很溫馨。
茶几上擺着茶花,沈時戚看了一眼按按鈴讓人撤了,道:「太太喜歡玫瑰,以後房間裡只擺玫瑰就好。」
傭人忙將花瓶搬走了,穀雨啞然,沈時戚對他一笑:「我看過你的資料,你說你最喜歡的是玫瑰。」
穀雨還在想沈時戚剛才說的「太太」兩個字,赧然一笑,道:「在這個房間裡,感覺自己在拍戲。」
沈時戚笑笑:「大概比片場的布景要真實些,要是喜歡這種風格,可以把家裡當景,拍一套寫真。」
穀雨忙搖頭,想了下小聲道:「沈……先生,謝謝您剛才替我說話。」
沈時戚知道穀雨是說剛才沈寧安打趣叫他「嫂子」的事,溫爾一笑,坐下來想了下道:「我叔叔還好,雖然一直沒有什麼大建樹,不過這些年在老家這邊經營家產,料理的穩穩噹噹,他性格也如此,很溫和,嬸嬸麼……她有時候事有些多。」
沈時戚看向穀雨,道:「我如果一直不成家,那家產……」
穀雨明白了,想起沈夫人剛才探究的眼神,怕也是疑惑沈時戚是在借自己兌現那凍結百分之三十的家產,沈時戚點到為止,道:「放心,讓你陪我回來不是讓你受她氣的,再說你也受不着這份氣。」,不過是嬸嬸,就是不喜歡穀雨也說不上話,沈時戚笑了下,「我母親很喜歡你,不過她人慢熱,可能不會對你太親熱,不用多想。」
穀雨點頭,沈時戚繼續道:「至於那兩個小的,更不用在意,我們家裡的規矩,你算是他們長輩,有對你不禮貌的,直接訓他們就好,不過我估計他倆也不至於這麼做。」
聽了沈時戚的這些話穀雨安心許多,沈時戚開玩笑道:「下車前那麼緊張,是怕像電視裡那樣,有惡婆婆刁難你這個小媳婦嗎?」
穀雨被說中心事,尷尬一笑:「我……我怕您母親不太喜歡這樣,畢竟……我是個男人,而且結婚前也沒有見過她。」
沈時戚淡然一笑,起身道:「放心,有我呢,不過……」
穀雨抬頭看向沈時戚,從沈時戚的角度看過去,穀雨顯得比平時還要乖巧,沈時戚忍不住在他頭上揉了下,道:「不過在人前,必要的時候我對你的舉動可能會有點親昵,可以接受嗎?」
穀雨稍有臉紅,點頭道:「可以的……太生疏了讓人看出來就不好了。」
沈時戚笑笑,「別太擔心,不會故意占你便宜的。」
說話間傭人換了玫瑰花來了,兩人適時的停止了這個話題,傭人擺好花瓶後告訴二人可以準備下樓吃飯了,說完拿了沈時戚的行李箱去整理衣帽間,沈時戚看向穀雨,「光顧着說話了,去換件輕便點的衣服吧。」
穀雨怔了下,沈時戚的房間裡外是通着的,他的行李箱被放在客廳里,傭人在衣帽間裡……現在去臥室換的話,臥室沒有門,那無異於當着沈時戚的面,但要是提着行李箱去浴室或是別的房間,讓傭人看見不免太顯眼了,兩人已經是夫妻了,沒道理換個衣服還要避嫌……
沈時戚看出穀雨的尷尬,輕聲道:「去換吧,我不看。」
沈時戚說罷紳士的轉過身,背對臥室,順手拿了茶几下放着的花枝剪修建剛送過來的玫瑰,穀雨臉紅紅的,拎起小行李箱去臥室,沈時戚漫不經心的擺弄着手中開的正好的香馥花束,微微抬眸,看向客廳壁畫上掛着的裝飾鏡。
精巧的小鏡子中,穀雨找出衣服後拉上窗簾,盡力快的脫下衣服,他似是很相信沈時戚「不看」的保證,放心的背對着客廳換衣服,沈時戚看着穀雨白色的底褲,勾唇一笑。
第三章
穀雨換了一件白色襯衫,配了一條格子的燈芯褲,整個人的氣質更顯溫和,穀雨詢問的看向沈時戚,「是不是……太隨便了?」
「舒服就好。」
沈時戚去衣帽間換衣服,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也換了一件白色襯衫,褲子色調同穀雨相似,兩人站在一起和穿了情侶裝一樣,傭人笑着恭維兩人有夫妻相,沈時戚像是很滿意,依舊牽着穀雨的手,帶人下樓了。
沈母和沈夫人還有沈寧安已經在餐桌前坐好了,沈夫人剛被沈母敲打過,還有點蔫蔫的,見兩人下來收斂起不忿,堆起笑容依舊殷切的招呼穀雨,沈寧安看看兩人的衣服調皮笑道:「哥哥真好看,果然是明星。」,看向沈時戚,又道,「大哥也好看,天生的衣服架子!」
「就你嘴甜。」沈時戚讓穀雨坐在自己身邊,「過來。」
按位置,穀雨本應坐在沈時戚對面的,但沈時戚放話了沒人再讓穀雨挪動,穀雨鬆了一口氣,輕不可聞的發出一聲放鬆的嘆息,別人沒注意,他身邊的沈時戚卻感覺到了,這個小小的氣音取悅了沈時戚,穀雨本是緊張的,但在他身邊時,顯然會安心一些。
兩人落座,傭人將一盤盤菜端上來,正值初秋,是吃六月黃的好日子,沈母早讓人準備了大閘蟹,穀雨不知是不愛吃還是放不開下手拆螃蟹,一直沒動,沈夫人招呼他快吃,穀雨笑着答應着,正要拿時,沈時戚將自己的餐盤換給穀雨,餐盤上一隻半斤大的蟹被沈時戚拆的乾淨利索,臍鰓都剪了,夾子也都夾開了,蟹膏上淋了點黃酒和姜醋,香味濃郁。
穀雨心中一動,沈時戚則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般,拿過小毛巾擦手,他抬頭,見眾人都看着自己笑了下,從容道:「他手笨,弄這些東西容易扎着。」
沈母淡淡一笑沒說話,低頭吹了吹湯,沈夫人啞然笑道:「果然是新婚小夫妻,時戚可真體貼。」
沈寧安不可思議的看着穀雨,欽羨道:「哥哥你太有本事了,讓大哥這麼在意你哦,我真沒見過大哥什麼時候這麼溫柔,我長這麼大,大哥還從沒在餐桌上照顧過我呢,大伯母還總說大哥最疼我。」
沈母抬頭對沈寧安笑嗔道:「以前是最疼你,現在成家了,還要最疼你嗎?」
眾人笑起來,穀雨有點不好意思,他看向沈時戚,沈時戚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自然的好像兩人真的在蜜月中一般,沈時戚演的這麼好,他這個專業的當然不能拖後腿,他沒多驚訝,像這種場景已經經歷過很多次似得,穀雨低頭吃蟹子,鮮嫩的蟹膏入口即化,滿口生香,江邊長大的蟹子,帶着微微的回甘,攪的穀雨心中也有些甜甜的。
吃罷飯後沈母就回自己房間了,她照例是要午睡的,沈夫人也回自己房間了,沈寧安顯然還想纏着兩人聊天,但被沈夫人拽走了,沈時戚問穀雨:「想午睡嗎?或者我帶你出去轉轉?」
穀雨搖搖頭:「不了,讓別人看見……不太好。」,更多的是不想太麻煩沈時戚,他自知是在演戲,不願多讓沈時戚費心。
沈時戚一笑:「那我帶你在樓上走走吧,一會兒困了去休息。」
沈宅是棟三層的別墅,擴建過兩次,家人繁多時,算上傭人,曾住過五十多人,後來分家過幾次,人越來越少了,不少房間被沈母改成了茶廳,花廳,娛樂的空間倒是多了,沈時戚一面帶着穀雨參觀一面給他介紹,他帶着穀雨上二樓的一道十多米的走廊書櫃前轉了一圈,穀雨走在狹長的浮廊上,看着這一排頂天立地的大書櫃輕聲眼睛微微發光,他輕輕撫摸擦拭的鋥亮的紅木書架梯對沈時戚笑:「真漂亮。」
沈時戚微笑:「所以問過你,如果想的話,可以在家裡拍一組照片。」
穀雨還是婉拒了,他看着書櫃隔斷中擺着的鏡框照片,下意識的找沈時戚小時候的照片,沈時戚笑着指給他看,「這裡,還有這裡。」
照片多是沈時戚十幾歲時拍的,多是合照,沈時戚微笑,「那會兒我爺爺和父親還在,老人家喜歡拍照,後來人都去了,我又常年不在家,就不怎麼拍了。」
穀雨留意到不少照片裡,沈時戚身邊都有一位年輕女士,看上去比沈時戚大幾歲,穀雨回想了下,猜不出這是誰,沈時戚看出穀雨的困惑,淡然道:「那是我小姑姑,只比我大五歲,我爺爺的老生子,小時候比我還受寵,我倆算是一起長大的。」
穀雨瞭然一笑,若是沈時戚的姑姑,那現在應該也早已成家了,不在沈宅很正常,沈時戚頓了下道:「已經去世很久了。」
穀雨「啊」了一聲,不再看照片,轉而道:「這……這些書這麼多,您都看過嗎?」
穀雨強行轉移話題的樣子讓沈時戚忍不住笑了出來,穀雨暗罵自己多事,吃飽飯回房間就好了,為什麼要跟着沈時戚參觀房間,歉然道:「對不起……」
「你又不知道,再說是我自己提起來的,跟你有什麼關係呢?」沈時戚聲音溫和,看着照片道,「小時候家裡人很多,那種氛圍很好。」
穀雨體諒的點頭:「我懂。」
沈時戚失笑,道歉道,「對不起,不該跟你說這些。」,穀雨身為孤兒,對家庭的憧憬肯定比自己要多。
穀雨笑着搖頭:「沒什麼,您可能不知道,我在去福利院前,曾經跟我媽媽生活過七年的,後來媽媽去世了……嗯雖然那時候年紀小,但還是記得的,跟媽媽在一起,感覺很好。」
陳年舊事,穀雨說出來並不覺得難過,反而勸導沈時戚:「曾經在一起很幸福過,就很好了。」
沈時戚看着穀雨,片刻後道:「你的資料我是知道的,你媽媽是一位單身母親,很不容易,也很堅強。」
穀雨點頭:「媽媽有抑鬱症,不過她對我一直很好,很溫柔,媽媽也積極治療了,吃藥,看病,不過……」,不過最後還是自殺了。
穀雨對沈時戚安慰一笑:「您看,您家人知道您現在這麼成功,一定很欣慰,我媽媽如果知道我有您資助,大學都要畢業了,還簽下了公司,也肯定很高興的!」
沈時戚嘆口氣,上前一步輕輕抱住了穀雨。
穀雨瞬間睜大了眼睛,傭人輕微的腳步聲從樓下傳上來,穀雨瞭然,片刻後沈時戚放開了穀雨,穀雨微微側過頭看看樓下,壓低聲音悄悄道:「傭人走了。」
沈時戚看着穀雨小心翼翼的樣子笑了,穀雨以為自己是做給傭人看的。
沈時戚聲音低沉,帶着一點笑意:「剛才跑題了,我是想謝謝你,今天讓我又找到了一些以前的感覺。」,不等穀雨反應過來,沈時戚道,「好了,你應該累了,回房間休息下。」
沈時戚並沒同穀雨一起,而是紳士的讓出了房間,自己去書房了,沈時戚的體貼讓穀雨感激不已,沈時戚則依舊在他頭上揉了揉,笑着去了,一個人在房間裡果然讓穀雨放鬆不少,他在沈時戚的房間裡來回參觀了下,但並沒碰任何一件東西,也沒睡沈時戚的床,午間的困意襲來時,他裹着毯子在大沙發上躺了一會兒。
下午兩人被沈母叫下去吃茶,沈母正含笑聽沈寧安興致勃勃的說什麼,沈時戚走近一聽,才知道沈寧安從傭人那裡聽到,自己在走廊里抱穀雨的事了。
沈寧安好像自己看到了一樣,說的繪聲繪色:「唉,大伯母你是沒看到,大哥好溫柔好溫柔的,好像……哈哈哈好像還親哥哥了!」
穀雨讓沈寧安打趣的臉紅,沈時戚挑眉:「你大伯母是沒看見,你看見了?」
「我啊……」沈寧安吐吐舌頭,「我聽人說的……反正你就是抱哥哥了。」
沈時戚眼底帶着濃濃的笑意,他喝了一口茶,將一小塊勃朗峰蛋糕放在穀雨面前,道:「你喜歡的栗子蛋糕。」,說罷看向沈寧安,輕笑,「抱他怎麼了?我們在房間裡更親密,你看見了嗎?」
沈母笑着拍了一下沈時戚的手,沈時戚笑了下低頭喝茶,沈夫人看兩人的情形,再想想自己那不解風情的丈夫忍不住有點泛酸,半笑不笑道,「當着小孩子的面,說什麼呢。」
沈母淡淡笑道:「小夫妻,親密點再正常不過,家裡又沒外人,時戚……」
沈時戚放下小茶杯看向沈母,沈母繼續道:「你伯伯他們有事,過不來了,說好了,明天晚上過來,大家一起吃晚飯,順便讓穀雨認人,你倆明天要是想出去玩白天出去,下午就回來。」,沈母說的是沈時戚二爺爺家裡的幾位叔叔,沈時戚點頭應下。
沈母看向穀雨,微笑道:「想去哪兒玩,不好意思跟我們說,就跟時戚說,讓他帶你出去逛,現在天氣不冷不熱的,正好去玩。」
穀雨點頭答應着,沈寧安笑道:「大伯母,哥哥是明星啦,不能隨便出去,會被拍下來的。」
穀雨忙笑道:「沒有,沒那麼大名氣,平時出門又不化妝,沒人認出來的。」
沈時戚聞言看向穀雨,眼中含笑:「那就是想讓我帶你出去玩了?」
穀雨自然不是這個意思,但當着這些人的面沒法解釋,沈時戚心中好笑,說起別的來,將話題帶過去了。
吃過下午茶眾人打了一會兒牌,沈寧安不玩,給沈母看牌,沈時戚坐穀雨上家,餵了他不少牌,穀雨一連贏了好幾把,沈夫人連連抗議,最後一算,穀雨贏的最多,沈母其次,沈夫人輸了點,沈時戚輸的最多,算完錢沈時戚索性將剩的錢全給了沈寧安,沈夫人這才滿意,笑着讓眾人休息,她去廚房看看晚上的飯。
沈母睡的早,每天晚飯後看會兒電視就休息了,沈夫人自去自己屋裡看電視消磨時間,沈寧安飯後去上鋼琴課了,外面有傭人看着不方便,沈時戚也帶着穀雨回了房間。
中午能分開休息,晚上再分房就要引人注意了,穀雨也明白,所以進了房間就又有些緊張,沈時戚看在眼裡,心中一笑。他盡力不給穀雨壓力,讓穀雨看電視,自己在小廳的另一邊用筆記本處理工作,沈時戚餘光時不時的掃過穀雨,看他心不在焉,時不時的看時間。
快十點的時候,穀雨猶豫了下起身道:「先生,我……我去洗個澡?今天坐了半天飛機……」
「去吧。」沈時戚沒抬頭,「浴室的東西不會用的問我。」
穀雨點頭,取了要換的衣服進了浴室。
等穀雨進了浴室後沈時戚抬頭看了看,將筆記本移開些許,站了起來。
沈時戚打開了房門,外面走廊上一個傭人正等着,沈時戚往外走了幾步,淡淡道:「準備好了?」
傭人壓低聲音道:「趁晚飯的時間弄的,籠頭裡面的銅芯都換了,水泵口那也動了動,也就……六七分鐘的功夫吧。」,沈時戚略點了點頭,「去吧。」
沈時戚回到房間依舊坐下來,他看了看時間,繼續辦公,果不其然,五六分鐘後,浴室的水聲停了。
浴室里傳來一陣陣輕微的擰動的聲音,一分鐘後,那聲音焦急了些,沈時戚目不斜視,將手頭工作大體料理清楚,合上了筆記本。
沈時戚悠然坐在沙發上,又等了片刻,浴室門開了一絲縫隙,穀雨的聲音帶着些懊惱和羞怯,不安的低聲道:「沈叔叔,對,對不起……我……我可能把開關弄壞了,我……」
透過一道縫隙,沈時戚看到了穀雨手臂上沾着的白色泡沫,他起身,聲音中帶着三分無奈三分包容,溫柔道:「沒事,我看看。」
第四章
沈時戚紳士的在浴室門口停頓了片刻,敲了敲門後才道:「我可以進去了嗎?」
浴室的門被慢慢拉開了,瀰漫的水汽讓沈時戚眯了眯眼睛,他走了進去,順手關了門,「別凍着了,是怎麼了?」
穀雨將浴巾圍在腰間,盡力遮蓋住了身體,不知是被熱氣熏的還是怎麼的,他臉紅彤彤的,柔軟的頭髮上還帶着泡泡,身上也全是細膩的泡沫,穀雨難為情道:「我……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可能是我力氣太大了吧……這個開關脫節了,突然就擰不動了,怎麼擰都不行……」
「沒事。」
沈時戚沒多看穀雨,他檢查了開關和籠頭,又將花灑取下來看了看,道:「跟你沒關係,是這個鎖頭老化了,管道估計也有點問題。」
沈時戚推門出去,穀雨抓抓頭髮懊惱不已,只覺得自己簡直太笨了,蠢的要死,還光會添麻煩。
沈時戚不緊不慢的取了傭人早為他準備好的工具箱,又開柜子取了一件自己的睡衣,轉身回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