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打牆 - 第34章

天下霸唱

趙誠突然看到我手腕上的古玉,吃驚道:「熊龍丹!你竟然拿到了熊龍丹!」

我看了看手腕,想起來當時隨手把它戴在了手腕上,於是無所謂的說道:「不就是一塊玉石嘛!換了是我,才不會為了這個犧牲性命,再說我看過了,玉石並不純,裡頭還有個小鳥樣的雜質。」

趙誠被我的話嚇壞了:「小鳥!你看到了小鳥,這是真的?不可能吧?那可是熊龍丹內孕育的鳳凰胎啊!」

心神激動的趙誠強撐起來打量我,很快躺倒在地:「這就是了,真的是你!也難怪如此。我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你可知道這熊龍丹的來歷?還是我來告訴你吧,這塊古玉雕刻的是一種上古神獸,叫做熊龍,是軒轅黃帝曾經使用過的神物,當年黃帝先後率兵與神農氏後代和炎帝部落連年征戰,龍戰於野,其血玄黃,乾坤戰而傷血,陰陽俱傷,這塊熊龍丹傳說就是那次大戰後結成的龍丹,有着神奇的力量。」

「熊龍丹給了生命體自創造、自應變的能力,鳳凰眼則是給了生命自繁殖的能力。『自創造』、『自繁殖』、『自應變』是生命的主要特性,上古時代,任何生命體都必須具備這三種缺一不可的條件才能存活下來,也可以說,沒了熊龍丹和鳳凰眼賦予的這三種能力,任何生命都將失去繼續存在着的條件。」

我出神的接口說道:「你說的這些我也也知道一點,追隨軒轅黃帝作戰的熊、羆、貔、貅等,都是黃帝聯盟內以野獸為圖騰的諸部落名稱,黃帝本姓公孫,號軒轅氏,又號有熊氏,為中原民族的祖先,這塊熊龍丹想必就是黃帝部落的圖騰崇拜之物。有不少學者堅信世界的文明源於中國龍,如《老子》所說:『水幾於道』,坎卦、坤卦,昭示生命的起源,幽顯萬物演化的內涵。只是為什麼熊龍丹內會有鳳凰胎呢?」

趙誠喘着氣說道:「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看到熊龍丹內的鳳凰胎的,你可以看到,是因為……因為你……和其他人不一樣,我們這幫人在北京有一個共同的首領,我從來沒見過,據她所說,只要能看到熊龍丹內的鳳凰胎,就是和她大有緣分的人,也是她要找的人。而她找這個人,已經找了很多年,至少我父親那一輩,終生都在為她奔波,說到這裡,馮兄弟,我真的很抱歉,你的女朋友韓葉娜,的確碰到了麻煩事兒,不過不是我們做的,是聽命於首領的另外一支人所做,我也是事後才知道,來到雪山之後,她就失蹤了,再也沒有人看到她。」

第四十五章

初現端倪

田麗搖搖頭:「這個,這個我可不知道,我又不是什麼專家,不過我很擔心你,要是你真的是融王大將軍鄭可,而這個地方可是老融王布置的,你的處境倒是不妙的

很,我倒真好奇那融王麾下第一猛將,怎麼會要謀反?莫非那個叫什麼趙珊的敵國女將和他有了什麼瓜田李下?」

我被田麗充滿醋味的問話徹底逗樂了:「哈哈,你個女人,可真能忽悠人,都哪跟哪的事兒啊?你也能編排到一起!」

田麗很嚴肅的對我說:「哎,我說老馮,這事兒可不是空穴來風,你沒聽那趙誠說,他們在北京的首領就是趙珊…………不對,怎麼他們都姓趙?」

我快被田麗氣的要暴走了:「打住!打住!我說打住!這沒根沒梢的胡亂猜測,你可別當真了!瞧被你說的,還真

象有那麼回事兒似的?」

田麗不依不饒,只是語氣變的有點傷感:「怪不得你剛才問我,如果你逼不得已拋下我在這裡,我會不會怪你呢,原來你早就有了預感,這,這叫我可怎麼辦?」

我怪叫一聲:「還人鬼情未了呢!你都要把我氣糊塗了!我說你這人什麼都好,怎麼滿腦子封建糟粕,得!我應承你,我決不離開你,咱倆一定可以、一起逃出、這該死的鬼打牆,好不?別提這茬了,再說我可真要發火了!」

一時兩人無話,黑暗中靜靜的握着手,體會這短暫的安寧。

幾分鐘後,田麗小聲嘀咕道:「老馮你發現沒有?怎麼這會好像比剛才冷了許多?咱倆大聲說話,也不見這石壁上再下雨了,難道環境又

有了什麼大的變化?」

我正在思考另一個奇怪的問題:「田麗我有種感覺,現在這地方和咱們第一次進鬼打牆的感覺很不一樣,第一次進來時,好多地方都感覺腳底輕飄飄的,聽彼此說話也有點空洞,不象現在,腳下很明顯是實實在在的土地,還碰到這許多屍體和活人,會不會這鬼打牆咱們第二次進來時,已經被破開了?」

田麗拉住我的手說:「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自己,的確是明明白白被拉回了鬼打牆裡頭,我還看到你和老徐被炸飛了出去,再醒來就已經是身處這個大洞了,對了,你和老徐出去後看到什麼了?。」

我困惑的說

道:「當時我和老徐出了鬼打牆後,周圍是一片雪地,頭頂象有個蓋子扣着,隱約可以感覺到月亮和星星,我和老徐當時猜想,這定是雪山山頂的一個環形山,人工修建的,建好後又用別的材料把頂給扣了起來。」

「按道理講,這鬼打牆最後的末端,突兀出現個上次沒有的大坑擋住去路,會不會陣式受了外力破壞,比如隕石、風雪什麼的,剛巧今晚消失力量,所以除了我們才有這麼多的觀光客,一個個趕集一樣進來?」

田麗有點動心了:「那好啊!我們快快找出路吧?咱們鑽進來,最大可能是繼續往山腹挺進,如果前面沒有路了,咱們就退着走,肯定可以出去的。」

後退?我倒是覺得後面的危險遠遠

大過前面。

亂七八糟的山洞中,爛棺材堆積的到處都是,我和田麗打開頭燈和手電,七拐八繞走的發暈,居然又回到了最先發現熊龍丹的地方,那個坐在棺材蓋上的屍體依然保持着那姿態,垂着頭,抄着手。

唯一奇怪的是屍體表面正在逐漸的結出一層淡綠色的晶體,呈現出條紋狀的慘碧色,在燈光下時隱時現,我和田麗剛走近想去瞧個清爽,屍體就象被打碎的雕像一樣,化成了一堆粉末,駭的我和田麗趕忙停下,只見粉末中蠕動着一條條的綠色小蛇,每條都只有一尺多長,渾身不停的往外滲透出綠色液體,把沾在身上的粉末立刻沖刷掉,然後四散蠕動着遊走。

直覺告訴我,這

些小蛇必定含有劇毒,蠕動的速度雖然不快,但是身後都拖着一條長長的綠色黏液痕跡,非常象我和老徐逃出鬼打牆後,碰到的綠色肉蟲,那潮水般

的肉蟲當時個頭比這小了幾百倍,已經吞噬了成百隻黑彌勒,連骨頭渣子都不剩,小蛇分明就是那種東西長大後的形狀,要是沒毒才叫出邪事。

一堆小蛇游散後,我和田麗鬆了口氣,難道這些小蛇是不會主動攻擊人的益蟲?

小心翼翼的拉着田麗朝碎魂碑的方向退去,我還在留意可別不看腳下,再一腳踩進死屍的腔子裡,那感覺實在太噁心了!

怕處有鬼,癢處有虱,倒霉的我還是一腳又踩到了那個噁心的地方。

連田麗都忍不住笑了:「老馮你可真夠笨的,居然叫

同一塊石頭絆倒兩次,怎麼說你好呢?」

我恨恨的踢踢腳,在地上使勁擦鞋底子。

田麗卻有點好奇的問道:「這個屍體好奇怪哦,你說是比我們早進來一點的那幫人,腐爛的也太快了吧,要是古代葬這兒的話,早應該成枯骨了,尤其是你看他穿的衣服,既不是現代的,也不是古代的,怎麼好象是一種什麼皮子?」

我看了看屍體,也是看不出為什麼會這麼蹊蹺,只好安慰田麗:「說不定這位就是在鬼打牆中找到出路

那人,把小女孩放在刻的口訣上頭,救了我們,自己一個人一直跑到這兒的,雖然看不出他怎麼死的,但是瞧這脖頸的斷裂模樣,應該是被什麼東西一刀砍死的。」

田麗搖搖頭說道:「難說,至少目前沒有證據證明這就是那個高人,哎!對了,老馮你去翻翻口袋,看有什麼東西?」

我苦着臉看着腫脹的死屍,又沒有推脫的藉口,總不能讓一個女人去幹這種髒活粗活吧?

只好俯下身子,一邊嘴裡嘀咕道:「打擾打擾了,有道是搭肩不搭手,所以兄弟我就當你是這裡墓主,按最高規格的接待禮儀來招呼,千萬莫怪,咱就從你肩膀開始吧,千千萬萬別介意啊。」

田麗站旁邊叫我:「哎,我說老馮你嘀咕啥子呢?快着點啊,要是證明這個傢伙就是從鬼打牆中逃出來的人,不就說明咱們

肯定是在鬼打牆外邊了?我都緊張死了,你搭着人家肩膀幹嘛?我看你應該先摸口袋呢!」

我沒理田麗,專心的抬起一邊快要粘在地上的肩膀,順着胳膊,頭燈的光就照到了皮衣的口袋,我試探着伸進去一隻手掏摸,可真他娘夠臭的,這股子臭味非常的濃厚,竟然是屍體內部被捂着的腐爛屍氣,一下沖了出來,慌的我趕忙低頭躲避那股黑氣。

田麗叫道:「老馮快點快點,不好了,好多那個小蛇正往這邊游過來!別摸了,咱們快逃!」

我強忍住要吐的喉嚨,再次伸手進去,做賊一樣的

只感覺指尖摸到什麼東西,就趕忙拽了出來,忙不迭往懷裡一塞,跟着田麗就跑。

後面果真有幾十條那種綠色小蛇正尾隨着我們,我益發慌神,蛇這種軟體動物,我相信我比田麗都要害怕。

不知不覺,我們又跑到了石碑那兒,喘氣喘的我一屁股坐倒,也難怪,一夜了,又累又餓還渴,該死的鬼打牆裡,又好象是個混亂的時間,但我知道我的胃和我的嘴,是不會欺騙我的腦子的。

碎魂碑下,那具我

和田麗都沒管的屍體,此時業已成了粉末,看來那些綠色的小蛇很有可能是長期使用巫毒的會盅之人死後,由身體裡頭釋放出來的毒物,因為我剛才摸的那具屍體還好好的沒有碎成粉末。

只見地上一個圓圓的黑洞,而碎魂碑的一角也微微上翹,難道這具屍體裡頭的小蛇都鑽進了地下?

尾隨跟來的小蛇停在一米遠的地方,弓起了身子,豎着蛇頭,蛇信子已經伸出來到處亂嗅,有個別的已經把身子象彈簧一樣往後壓去,看起來馬上就要蜂擁而上,凌空撲向我和田麗。

當時在天津老宅下頭,我從出手、割畫、疊畫、到纏上膠布,行動之迅速準確匪夷所思,真如同電光石火一樣,一個人的潛能被逼的發揮出來時,竟然那麼驚人,可能到了生死關頭,不

管是誰都可以激發出一些潛力,我想我就是這樣。

咔嚓——,我和田麗幾乎同時揮動了手中的短刀,兩條一尺長的小蛇被劈成兩截,飛出老遠在地上蠕動,這兩條小蛇都是撲向田麗的,再看沒有躍起來的小蛇,也都是虎視眈眈的向着田麗,作勢欲撲。

隨着手腕的翻動,我鼻子裡聞到一股淡淡的雄黃味,莫非我手腕上戴的熊龍丹可以克製毒蛇?

不管了,試一試吧,我趕忙和田麗站在一起,同時把手腕上的熊龍丹在田麗的胳膊腿上都使勁蹭了蹭。

小蛇越聚越多,目力所及之處,儘是綠油油的一片慘碧。

田麗緊張的叫道:「老馮,快想想,咱們這樣不是個辦法!」

「啊——」我痛的一聲慘叫,卻是一條悍不畏死的小蛇,趁機撲上了我的後背,一口咬在我的肩膀上,疼的我眼前一黑,幾乎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