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鄰居是妖怪 - 第5章

天下霸唱



  陸軍絕望地說:「小地主兒,你不知道狽的狡猾,狼群現在一定能想辦法進來,到時候就是咱們的死期。」小地主仍不相信:「不管狼頭再怎麼結實,它能把這麼厚的夯土牆撞個洞出來?」這時尖果打斷了兩人的爭論,原來站在梯子上的白旗,發現外面的狼群有所行動了。

  成百上千的餓狼正冒着風雪逼近屯穀倉,白旗暗覺奇怪:「狼群擁過來是想推倒夯土牆?那可是自不量力的作風,難道我們高估了這些狼?」但是很快白旗就看出了狼群的意圖,第一排巨狼人立起來,趴在屯穀倉的土牆上,第二排蹬着前邊的狼頭又往上爬,白旗抬頭看了看頂棚,驚呼一聲:「哎喲!」

  白旗立刻醒悟了,狼群是要爬到屯穀倉頂棚上去,上面木架子之間鋪的全是稻草,不比周圍的夯土牆堅固結實,他急忙招呼小地主等人,快到高處防禦,趁現在還占有地勢之利,千萬不能讓狼群爬上來。

第21節:北大荒狼災記(13)

  四個人本來又冷又餓疲憊不堪,此時為了求生,就跟剛上滿發條一樣,搬着梯子迅速爬上頂棚,白旗首當其衝,把帽子圍脖都系嚴實了,頂着如刀的風雪,蹬到屯穀倉的頂子上,這裡只有鋪着木板的架子能踩,有很多隻蓋了稻草的地方,一不留神走上去就得掉到屯穀倉里,那下面雖然堆積着草垛,可掉下去再爬上來,就沒時間抵禦狼群的進攻了。

  白旗置身高處,耳中只聽狂風嗚嗚怪叫,風大得好像隨時都能把人捲走,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他只好背上步槍,手足並用往前爬行,到邊緣小心翼翼地往下探頭看去,就見有幾隻惡狼的前爪已經搭上頂棚了,連忙摘下步槍對準狼頭射擊,槍聲完全讓狂風淹沒了,而中彈的惡狼則翻着跟頭滾了下去,其餘的巨狼前仆後繼,一波接一波地蜂擁而上。

  白旗一個人一條槍,只能擋得住一個方向,另外三個人也相繼爬上來助戰,子彈用光了就拿槍托去砸,人和狼都殺紅了眼,全然忘卻了寒冷與恐懼。

  這時天色越來越暗,暴風雪呼嘯着掠過17號農場,白旗百忙之中往下看了一眼,就見下面是無數雙碧綠貪婪的狼眼,那是擠不到近前的餓狼們,正仰頭望着屯穀倉上的活人,看得人頭皮子都跟着發麻,兩條腿止不住地打戰。

  兩頭巨狼趁機躥上了頂棚,齜着狼牙作勢欲撲,白旗等人知道再也守不住了,心中萬念俱灰,混亂中不知是誰把煤油燈撞倒了,從頂棚的口子上掉進了屯穀倉,正落到堆積成山的草垛上,轟的一下引發了大火,烈焰翻滾升騰,將已經爬上頂棚的那兩頭餓狼嚇了一跳,扭頭躍了下去,周圍的群狼也紛紛退開幾步,狼的天性怕火,雖然處在酷寒的風雪中,也不敢過分逼近。

  屯穀倉里的乾草着起了大火,迫使四個人撤到頂棚邊緣,此刻雪片已像鵝毛般大,借着風勢鋪天蓋地的降下,倉內煙火升騰起來,又被風雪壓住,還威脅不到趴在牆圍頂端的白旗等人,反倒暫時擋住了狼群的猛撲。

  白旗身上沾染的狼血都凍住了,衣服也被撕開了幾條口子,身體因寒冷變得麻木僵硬了,感覺不出自己身上有沒有傷,正要低頭察看,卻見尖果要攀着木梯到屯穀倉下面去,趕緊將她拽了回來。風雪一陣緊似一陣,向站在身邊的人大聲喊叫,對方也完全聽不到了,不過白旗知道尖果想做什麼,那隻小狗還留在屯穀倉里,這大火一起,必然難以倖免,但底下火勢太大,冒死下去不但救不了那隻小狗,連自己的命也得搭上。

  尖果不想讓那條小狗被活活燒死,白旗狠心阻攔,兩個人一個拽一個掙,趴在夯土牆另一側的陸軍和小地主聲嘶力竭地大聲呼叫,可叫喊聲都被暴風雪淹沒了。正在這亂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就看那隻老狐狸嘴裡銜着小黑狗,順着木梯冒煙突火逃上頂棚,身上的狐狸毛都被火燒着了。

  白旗這四個人都看得呆了,根本不敢相信眼前所見。狐狸和狗本是天敵,狐狸連狗的氣味都難以接受,但或許是這老狐狸的崽子不久前死了,母性的本能讓它不忍心看小黑狗命喪火窟,又或許是要依靠眾人抵禦狼群,總之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險,拼命把小狗叼到了高處。

第22節:北大荒狼災記(14)

  漫天風雪之中,這隻老狐狸和小黑狗,還有白旗小地主等四個人,伏在屯穀倉的夯土牆上,身後是烈火濃煙,周圍是多得數不清的餓狼,四個人心裡明白已經到窮途末路,都做好死的打算了,就在這麼個時候,圍困屯穀倉的狼群忽然一陣大亂,白旗等人在高處看下去,只見茫茫風雪中跑來一群野狗,當前一條大黑犬,正是此前跑走的烏蘭,它身後是幾隻與它種類相似的巨犬,最大的跟驢差不多,再往後跟着百餘條普通的野狗,闖進狼群里到處亂咬,由於是從下風方向迂迴過來,群狼並未發現,等回過神來,已經有一大片狼被野狗咬死了,其餘的紛紛齜出獠牙,撲上去同那些野狗廝咬在一處。

  白旗等人在屯穀倉的高處借着火光,能看到這場突如其來的惡戰,他們曾經聽說過北大荒邊緣的林海中,有成群出沒的野狗,大多是以前獵人或牧民丟棄的狗,隨着兵團開荒,這些野狗退進了森林深處,很少能再看到了,牧區的黑狗烏蘭似乎與野狗的首領相識,它察覺到狼群逼近17號農場,明知自己抵擋不了,也無法及時搬來援兵,竟到林海深處找來了這群野狗,在千鈞一髮的緊要關頭趕了回來。

  為首那條巨犬猛如虎豹,身上被幾頭惡狼死死咬住了不撒嘴,身上鮮血淋漓,依然在狼群中縱橫來去,每一口咬出,那鋒利的牙刀就能切斷一頭惡狼的喉嚨,那隻不能行走的狽和群狼的首領也讓它一口咬死了,直到身上的血流盡了才倒下。

  狼群雖然兇惡,但一來猝不及防亂了陣腳,二來狽讓那巨犬給咬死了,頃刻間死傷無數,其餘的幾百頭餓狼嚇破了膽,只得四散退去,眨眼間消失在了暴風雪中,野狗也幾乎都死光了,這一場血戰殘酷至極,黑犬烏蘭也與一頭惡狼同歸於盡,一狼一犬咬住對方至死也不肯放鬆,荒原上橫七豎八的死狼死狗,這些屍體和鮮血很快就讓雪片掩埋住了。風雪呼嘯的北大荒17號農場裡,只剩下四個人以及一隻老狐狸一條小黑狗還活着,老狐狸身上的毛被燒掉了好大一片,它頭也不回,拖着受傷的軀體消失在了茫茫風雪之中。

  白旗等人死中得活,但凍得肢體麻木,勉強爬回地窩子,通過電台求援,直到三天後狂風暴雪有所減弱,邊防軍的騎兵才趕來接應,穿越國境而來的狼群終於被全部剿滅,這四個人里小地主傷得最重,腿部凍傷壞死,不得不做了截肢,好歹這條命是保住了。

  西伯利亞平原上的狼群沒有天敵,也許這種說法並不準確,相傳蒙古有一種熊頭虎軀的巨犬,可以屠滅狼群,其血統極為古老,最初也是生活在西伯利亞,不過幾百年前在西伯利亞滅絕了,中國東北在五六十年代還能見到這樣的巨犬,這些年也看不到了。記得有本《犬經》,曾詳細記載了各種各樣的犬

  類,其總決為:白犬虎紋主富貴,若然臀白禍先招;渾身黑色全無白,凶邪遠逐不相擾;眉黑身白是禍胎,主人破財家道衰;入門不久家大亂,耗散黃金萬兩財;白犬黃眉宜淡色,逢凶化吉無蹤跡;若然兩道黃眉現,諸吉不蹈禍自來;遍身白色尾頭黃,定主興隆大昌吉;此犬世間稀少有,興家發跡入門庭;黃黑原來各異形,白前二足主人旺;黑身本是邪妖怪,黃犬生成家道寧;黃犬黃眉生喜色,白絨獅犬世間多;黑絨烏犬主人富,未審斑獅意如何。古代有《貓經》,也有《犬經》,《貓經》咱們就不提了,單說這本《犬經》里除記載了各種各樣的犬類,還提到了有很多與狗相關的奇聞異事。

第23節:北大荒狼災記(15)

  犬類按體型大小分為三類,最大的稱獒,中常的是犬,最小的才是狗,後來犬和狗逐漸被人們將稱呼混淆了,這三大類里又各分無數品種,獒有獒王,犬有犬王,《犬經》有言:黃身白耳是犬王,能聚金珠萬兩財;舌上再加三點黑,出自靈山護佛門;此犬從來世間稀,風吹無淚更為奇;登山捕獵似虎狼,下海拎魚勝蛋拿。

  除了好犬,當然也有惡犬,其中有一種敗主的妖狗,養之不吉,近之不祥,《犬經》里說:白狗黑眉身帶綸,吉去凶來時不息;衣冠盜竊四鄉井,變做主人奸主母。聊齋和包公案里都有「妖狗」的故事,情節也差不多。

  《犬經》里最後一篇是「義犬」,不是指某種犬叫這個名字,而是收錄了古往今來許多忠犬護家救主的傳說,比如有一則救主狗:頭似葫蘆耳似鈴,圓珠光亮迥無瑕;蜂腰乍背聲如吼,尾若拖綸身若蝦;此犬原來得為上,不比村莊守家門;曾隨獵戶荒郊外,但見狐騷獲捉拿;某日登山臨曠野,火燒林內起烈焰;主人睡臥半山坡,酒醉不知骨肉焦;此犬世間稀罕有,高聲嘹亮喊喧譁;主人沉睡不知曉,四足不停爪亂扒;刨開土溝隔山火,泥漿水土並積砂;終身不惜艱辛力,搭救主人正是它。這是說有條獵犬隨主人進山,主人喝醉了酣睡不醒,獵犬發現起了山火,招呼主人不起,此犬頗通靈性,在主人身邊挖出一條隔火溝,救主美名流傳天下。

  再有一則申冤狗:絨毛斑犬尾如球,跟隨主人去買油;路遇強徒刀砍死,屍骨埋在荒野丘;咬牙切齒含悲淚,為主申冤要報仇;跟到賊家方駐足,知其下落轉回頭;一路急走歸家內,跪見主母淚雙流;主母不明是何意,忙呼僕婦問因由;畜生何事泣悲涕,在我跟前亂磕頭;抑或途中遇兇險,定是你主被人謀;狗帶主母出家去,尋屍報官找賊門;清官勘問無差錯,明正典刑斬賊頭;遂料此犬天下少,究明主凶報冤讎。

  《犬經》里此類記載非常多,關於犬的品種也很全面,幾乎囊括了古代中

  國所有的名犬,不過東北這種近似怪獸的巨犬,卻在《犬經》里找不到半個

  字,顯然是來自異域,自古被荒原上的獵人視為「魔犬」。

第24節:表哥撿到的寶物(1)

  三、表哥撿到的寶物

  這次給大夥說說我家表哥的事,我這位表哥,小時候除了學習不好什麼都好,長大了除了不會賺錢什麼都會,先後撿到過幾樣稀奇古怪的東西,經歷頗有些傳奇色彩,說出來竟也抵得過一回評書。

  表哥是我的遠房親戚,比我大十幾歲,我們平時接觸不多,逢年過節才偶爾走動。小時候我倒是常到他家玩,印象中表哥一直沒找着合適的工作,從年輕時就待業,那時還叫「待業青年」,拿現在的詞來說也算是「啃老族」,做夢都想發財。

  據說我表舅媽生他的時候,曾夢見一個黑臉大漢,穿得破破爛爛,看模樣似乎是個要飯的,那大漢手裡端着破碗,莽莽撞撞地闖進門來,舅媽吃了一驚,隨即從夢中醒轉生下了這個孩子。不免疑心是前世欠了勾心債,如今有討債之鬼上門投胎,可終究是親生骨肉,因此仍是非常溺愛,跟我表舅老兩口一輩子省吃儉用,把從牙縫兒里省下來的錢,都花在他身上了。

  表哥家以前住在海光寺附近,現在海光寺家樂福那個路口,十字路口整天堵車,是數得着的CBD(車倍兒堵)地段。明清兩朝時這地方屬於南門外,不算城裡,出了城門就是殿宇巍峨寶剎莊嚴的普陀寺,民間俗稱「葡萄寺」,康熙爺御筆親題給更名為「海光寺」,經歷過好幾百年的滄桑歲月。

  如今再去,可見不着海光寺了,也只剩下個地名。清末海光寺的原址就沒了,後來日軍侵華,海光寺一帶是天津駐軍的中樞,蓋了好幾棟大樓,那建築多少都帶着點大唐遺風,大樓具體是什麼用途我不清楚,似乎是憲兵隊營房或軍醫院一類的設施,反正樓蓋得很結實,地基也深。解放後經過數次改造和翻修,原貌至今還得以保留,到地下室還能看見日軍留下的無電線屏蔽牆,以及儲存彈藥的防空洞。

  1976年唐山大地震,這邊也受了影響,那座大樓需要翻修。當時表哥還在上學,家裡讓他推着小車到工地上撿廢磚頭,留着用來蓋小房。據他說施工的地方,挖開了一條很深的大溝,兩邊堆着很多翻上來的爛磚頭,隨手撿了不少。那會兒天氣正熱,出了滿身的臭汗,無意中摸到一塊大磚,冰涼冰涼的,抱了一陣覺得很舒服,身上的暑熱消了大半,也沒想太多,扔到車上之後就回家吃飯去了。夜晚屋裡悶得難受,翻來覆去睡不着,他想起那塊特別涼的磚,於是揀出來放到床上摟着,拿他的話來形容,感覺像下火的天吃了冰鎮西瓜一樣,我表舅和表舅媽也覺得挺奇怪,所以這塊磚頭就一直放在屋裡。

  表舅經常吸煙,一天兩包最便宜的劣質香煙,晚上連咳嗽帶喘。有時貪圖涼快,也把這塊大磚頭放到枕頭底下墊着,轉天醒來不能說咳嗽好了,但是痰卻明顯少多了,呼吸也覺暢快。逐漸想到是表哥撿來的磚頭不太尋常,仔細端詳那形狀,也有幾分古怪,還是表舅媽最先發現這塊磚很像一樣東西,嚇得我表舅趕緊把磚頭給扔了。

  表哥撿到的磚頭,我並沒有見過,聽他家裡人的描述,這塊磚頭的大小,與尋常的窯磚接近,形狀不太規則,一頭厚一頭窄,外部裹着很厚的灰漿,裡面質地滑膩,除去泥污看那形狀輪廓,很像是一隻大手,厚的那端是斷開的手腕,窄的那端則是合攏的手指。

  表舅和表舅媽心裡直犯嘀咕,哪是什麼磚頭,分明是石俑的手,帶着股陰氣,又是從地里挖出來的,沒準是哪座大墳里陪葬的東西,積年累月放到死人旁邊,這麼晦氣誰敢留在家裡?所以讓我表舅趁着天黑,遠遠地扔到衛津河裡去了。

  1976年大地震那會兒,「文化大革命」都沒結束,普通老百姓根本沒有什麼古董之類的概念,看見了也當四舊,最主要的是不想惹麻煩。

  直到很多年以後,得知這麼一條消息。前清時英法聯軍打北京,屯兵在海光寺,當時寺廟還在。寺里有兩件寶物,一個是千斤大銅鐘,還有一個是康熙爺御賜供養的玉佛,打外邦進貢來的佛像,被視作鎮寺之寶,許多年來香火極盛。寺里的和尚擔心洋兵把玉佛搶走,狠下心將玉佛砸碎,埋到了地底下,從此就下落不明了。

第25節:表哥撿到的寶物(2)

  海光寺一帶沒有古墓,表哥撿到的那隻斷手,很可能即是當年那尊玉佛的手。此後他從學校出來,先在糕點廠當學徒工,工作了沒多長時間就不想幹了,認為家裡給找的工作不理想,又苦又累,工資也低,總有點自命不凡的感覺,奈何志大才疏,要文化沒文化,要本錢沒本錢,又沒掌握任何技術,社會上那套東西卻都學會了,整天指望着空手套白狼,最不願意當工人,胳肢窩底下夾個包,假裝到處談業務。他每次提起這件事,便怪我表舅和舅媽沒有眼光,如果把那東西留到現在,也不至於為了錢發愁,哪怕是留不住獻給國家,你還能得個獎狀光榮光榮,這可好,扔河裡瞪眼看個水花。

  表哥上的是技工學校,學鉗工,80年代工人是相當不錯的職業,工資鐵杆莊稼似的按月發放,不遲到不曠工便有獎金,福利補貼之類的待遇也好,混夠了歲數一退休,國家還管養老送終。

  當時有句話評價廠子裡的各個工種,說是「車鉗銑沒人比,鉚電焊對付干,要翻砂就回家」,這話怎麼講呢?當工人最好的是干鉗工、車工或銑工,鉗工保全都是技術活,晃晃悠悠到處走,比較自在,而且那手藝荒廢不了,什麼時候都用得上;車工銑工則是整天守着車床銑床,耗時間卻不用走腦子,有活就乾沒活也是隨便歇着,在車間裡看報紙打撲克喝茶,所以這三個工種最舒服,廠里的人都想做。

  至於鉚工焊工需要吃些辛苦,趕上有活了,工作量比旁人都大。電工同樣是技術工種,居家過日子也不乏用武之地,哪家電錶燈管壞了,免不了要麻煩懂電的師傅,所以電工很吃得開。不過以前的人們大多認為,帶電就有危險,你雖然有防護措施絕緣手套什麼的,可萬里還有個一呢,萬一哪天出了點差錯,那就是要命的事。這不像別的活,胳膊碾進車床了大不了截肢,至少還能留下條命,電工一出事都是大事,因此電工也給列為二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