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慄世界 - 第2章

第3章

無法退出

　　「這麼快就把美女砍死了？一點兒也不憐香惜玉……」青皮男子在旁邊吐槽了幾句，不過他臉上的神情卻是變得警惕了起來。

　　「憐香惜玉個頭！疼死老子了！」光頭男子向青皮男子罵了一聲，然後很悽厲地慘叫着。其他人看着光頭男子如此慘叫，神情都變得有些疑惑和恐慌起來。

　　「別叫了，你的叫聲會引來更多的喪屍。」柳乾努力平靜了心情之後蹲下身子向光頭男子低聲說了一下，此時遠處確實有幾隻喪屍象是聽到了這邊的動靜，原本正漫無目的地四處遊走着，這時候卻是放緩了腳步，向這邊看了過來。

　　「別叫了！」青皮男子也感覺出了不對，伸出手指向光頭男子噓了一聲，另一隻手上的鐵棍也握得更緊了。

　　「我草！你們知道老子現在有多疼嗎？換了你們被咬了不叫試試？」光頭男子沖柳乾等人大罵了幾聲，他肩膀處的咬傷看起來很有些滲人，鮮血雖然沒再飆射了，但已染紅了他半邊襯衣。

　　柳乾看着光頭肩膀處的鮮血，聞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又向四周瞅了一圈，他的腦子莫名地有些發暈，差一點兒就一頭栽倒在了地上。柳乾的雙腿雙腳以前安裝的是義肢，這突然就有了感覺，恢復了對它們的完全控制，讓他很有些不適應。

　　「這一切不會是真的吧？顫慄世界不是個電腦遊戲嗎？為什麼我們的感覺會這麼真實？象是進入了遊戲世界裡一樣！」其他人也都開始小聲議論了起來。

　　虛擬現實技術之類的，對2015年前後的玩家們只是個傳說而已，坐在電腦屏幕前用感應頭罩或者鍵盤鼠標玩的遊戲，怎麼都不應該如此真實吧？感應頭罩的作用也只是感應玩家的腦電波協助操作而已，功能和手柄差不多，又不是那種傳說中的全景頭盔。

　　而且就算是全景頭盔也可以摘下來的吧？這腦袋上根本就不象是有頭盔的樣子啊！莫非他們這些人是真的進入了遊戲世界之中？

　　這種喪屍類的遊戲，在電腦前玩玩也就罷了，真進入到遊戲世界裡來，象光頭一樣被喪屍咬上幾口，可就沒有那麼好玩了。

　　「不是真的？你們特麼的也送上去讓它們咬一口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光頭男子一邊慘叫一邊向身邊的眾人大罵着，他進遊戲之前喝了不少酒，得意忘形才湊到那美女喪屍的面前想觀察得仔細些，甚至色心大發想扒了美女喪屍裙子裡的小褲褲，結果一沒留神被咬了。

　　「你這熊樣兒還是趕緊退出遊戲吧，別害我們了！」青皮男子握緊了鐵棍有些不爽地回了光頭男子幾句，目光警惕地向四周張望着，看得出他是一名很有經驗的老玩家。

　　「老子現在很想退出啊！你倒是給老子找個退出的辦法出來啊！」光頭男子氣不打一處來地回了青皮男子幾句。如果能退出遊戲，他第一件事就是趕緊去醫院讓醫生給自己上藥包紮一下，然後再吃顆止痛藥止住肩膀的劇痛。

　　其他玩家聽光頭男子這麼一說也有些慌亂起來，有些人嘗試着念叨『退出遊戲』之類的話語，也有人喊叫起『GM』來，還有人努力想在自己面前的視野里呼喊出遊戲菜單之類的，但顯然這一切都是徒勞。

　　這裡就象是在現實世界，真實到面前根本沒有任何菜單選項可供選擇。

　　「你們有沒有注意到我們手腕上的這塊表？」一名戴眼鏡的玩家伸出手臂提醒了眾人一聲。

　　其他人聽到眼鏡男的話之後，連忙都伸出了手臂，把袖子卷拉了起來，這才發現每個玩家的手腕上都戴着一隻合金打制的手錶，類似於最近剛剛流行的智能手錶，錶盤很大，上面顯示着一些文字和數字信息。

　　柳乾也看向了他的腕錶，一番觸摸之後在上面找到了《顫慄世界》的遊戲選項，一共有四行，最上面是『遊戲進行中』，第二行是玩家屬性，第三行是呼叫GM，最下面一行是退出遊戲。

　　可惜『呼叫GM』和『退出遊戲』的選項是灰色的，觸摸了之後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玩家屬性倒是可以打開，打開之後柳乾可以查看到他的名字、年齡、性別、血型、心跳、呼吸頻次、體溫等基礎信息；還有飢餓值、乾渴值、疲勞度、清潔度、健康度、感染度等計量信息，以及他在這遊戲裡的級別，現在那裡顯示的數值是1。

　　還真是遊戲啊！

　　「為什麼不能呼叫GM？不能選擇退出遊戲？」有玩家看過腕錶之後抗議了起來。

　　「我看過一部網絡小說，好象就是主角和一些人在加入遊戲之後被困在遊戲裡了，根本無法退出。」一名身材瘦小的玩家有些驚恐地嘀咕了幾句。

　　「我們現在就是被困在遊戲裡了！」光頭男子停止了慘叫，一臉的痛苦之色，現在沒有誰比他更想儘快退出遊戲了。

　　所有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現場突然安靜了下來，這裡發生的一切顯然已經超出了他們的理解範圍，讓他們根本理不清頭緒，更無法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玩家們安靜下來之後，廣場裡那些喪屍的哀嚎聲逐漸變得恐怖起來，讓人從心底里不由自主升騰起了一陣寒意。

　　「我們這些陷在遊戲裡的玩家，如果在遊戲中死亡了，會不會真的死去？」過了一會兒之後又有人開了口，向剛才那名身材瘦小的玩家詢問了一下。

　　「我不知道，但那部網絡小說的設定是如果在遊戲裡死亡，現實里人也會死亡。你們別問我了，我不知道這個鬼遊戲是不是也那樣！」身材瘦小的玩家神情顯得更加驚恐了。

　　看網絡小說的時候，遇到這種橋段會覺得很刺激，但當這一切真正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感受就會大不一樣。

　　「會死的！在這裡死了就一定會死的！如果你們也被咬了就會知道的！」光頭男子臉上現出了絕望的神情，現場所有玩家之中沒有誰比他對這個遊戲的真實性的理解更加深刻了。

第4章

趕緊迎戰

　　「不會吧？這裡死了就真的死了？那三域公司豈不是在殺人？據說今天有幾十萬玩家都會進到遊戲裡來，那不是有幾十萬人都被困死在這裡無法離開？」戴眼鏡的那名玩家使勁搖着頭，一臉無法置信的表情。

　　「無法退出的話，遊戲公司很快就會發現異常，他們會過來救我們的。這麼多人加入遊戲出了事，就算遊戲公司不管，政府也肯定會出面干預的。」一名年齡二十七、八，穿着西裝、看起來象是公務員模樣的玩家推測了幾句。

　　「怎麼救？我們現在是在哪裡？他們怎麼進來？進來之後怎麼帶我們離開？你想得倒是簡單！」瘦小玩家搖了搖頭，對公務員模樣玩家露出很不屑的表情。

　　「既然是政府批准開發上市的遊戲，遊戲公司肯定就有辦法救我們離開，比如開啟遊戲退出功能什麼的。或許現在我們所經歷的一切，只是遊戲公司給我們開的一個玩笑而已。」公務員玩家回了瘦小玩家幾句。

　　最先發現腕錶的眼鏡男，還有其他幾個玩家試圖打開腕錶的合金手鍊，把腕錶從手腕上取下來，但很快他們就發現這一切是徒勞。腕錶是用不明屬性的堅固合金打造的，尺寸與每個玩家的手腕正好吻合，不大也不小，除非找到正確的方式打開或者用強力工具進行拆解，否則根本不可能從手腕上取下來。

　　柳乾研究了一番腕錶之後站起了身來，努力適應着手腳穩住了身形。相比起其他玩家的驚慌，他雖然也有些茫然，但身為一個曾經被手術截肢的殘疾人來說，活着、而且重新擁有了手腳對他來說本身就是一種新的希望，所以他現在反倒是十名玩家中最為鎮定的一個。

　　不管發生了什麼，他知道活下去才有可能找出真相、才有可能找到離開遊戲的辦法。

　　一年前才經歷過人生的最低谷，柳乾的心態顯然比其他玩家要好得多，當其他人仍然處於被強制拉入遊戲無法退出的惶恐不安的時候，他在心裡已經做好長期作戰的準備了，甚至做好了一直被困在遊戲世界裡的準備。

　　回到現實世界，再度失去自己的手腳，和留在現在這個充滿危機的顫慄世界，兩種選擇對他來說，並不見得其中一種就要好過另一種。所以雖然柳乾此時內心也很困惑，但更多地卻是在全神戒備着周圍的危險。

　　就在這時候，幾十米外遊蕩着的三隻喪屍已然發現了這邊的異常，發出一陣嘶吼之後突然向十名玩家所在的地方猛衝了過來。

　　「現在不是討論的時候！你們都選了什麼武器？不想被咬就趕緊迎戰吧！」柳乾握緊了砍刀衝到最前方向其他人大喊了一聲。

　　不管現在是遊戲、或者是真實發生的現實，想要活下去都必須得全神貫注才行。喪屍已經衝過來了，它們根本不會給玩家們留下什麼適應的時間。

　　「所有人快列陣！」青皮男子也大喝了一聲，手持鐵棍站在了柳乾身邊。兩人肩並肩基情四射地互看了一眼，仿佛多年的親密戰友一般。

　　終於有幾個人反應了過來，也連忙拿出手中的武器躲在了柳乾和青皮男子的身後。有的人手中是鐵棍，有的人手中是手雷或者燃燒瓶，都是他們在進入遊戲的時候選擇的初始武器。

　　初始武器中沒有槍支可以選擇，能選的除了砍刀、鐵棍之外，也就是手雷、燃燒瓶等一次性消耗品了。

　　柳乾橫刀立馬威風凜凜地和手持鐵棍的青皮男子並肩站在了最前方，其他玩家拿起武器在他們身後列起了陣，一起迎向了三隻高速衝過來的喪屍，一場小規模的戰鬥一觸即發。

　　就在三隻喪屍即將沖向柳乾和人群的一瞬間，柳乾大吼了一聲……並沒有揮舞着砍刀迎上去，而是一個側滾從喪屍高速衝過來的路線上讓開了。再不讓開的話，這三隻喪屍一起高速向他衝撞過來，只它們奔跑時的巨大衝力都夠他喝一壺的了。

　　就在柳乾側滾讓開的同時，青皮男子也同樣一個側滾從另一側讓開了，兩人剛才心裡明顯是同一個想法……死道友不死貧道，他們可沒什麼義務為其他不認識的玩家遮風擋雨。

　　柳乾和青皮男子同時側讓開之後，三隻喪屍直接沖入了他們後方的人群之中，其中一隻喪屍撲向了一名男子，另外兩隻喪屍則一起撲向了另一名男子。這些人先前有柳乾和青皮男子擋在前面，根本沒防着這種高速衝撞，這時候猝不及防直接被三隻喪屍撞翻了一地，一時間叫罵聲、慘叫聲響成了一片。

　　柳乾則是趁着這個機會繞到了喪屍的身後，手起刀落連續砍死了兩隻喪屍，另一隻喪屍也被青皮男子手中的鐵棍給撂翻在了地上。

　　又有兩團黑霧鑽入了柳乾的身體之中，讓他感覺着自己身體好一陣發燙，似乎充滿了力量。他的視覺、聽力之類的好象也有了些許的提升。柳乾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腕錶顯示的玩家屬性，現在他的級別那一項已然從1變成2了。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個數值的變化之後，柳乾心裡一下子安定了下來，就仿佛突然有了清晰的努力方向和目標一樣。他相信，重新擁有了完好的手腳，只要他努力多獵殺一些喪屍，就能讓自己變得越來越強，生存下去的機會也會大大增加。

　　剛才被三隻喪屍撲擊倒地的兩個人此時全都大聲慘叫了起來，地上全都是他們身體飆射出的鮮血。

　　「我草！疼死了！什麼狗屁遊戲啊？玩真的啊？」剛被咬的兩名男子在那裡大罵了起來。現代社會的宅男，現實中哪有機會受這麼重的傷啊？這種疼痛根本不是他們所能承受的。

　　「我說很疼的嗎？你們以為我開玩笑？現在知道疼了？」光頭男子見又有兩名玩家被咬傷，心裡終於平衡了很多。

第5章

自由奔跑

　　其他人看着這三人的慘相，全都更加困惑和恐慌起來，這麼真實，會流血會疼的遊戲，不想玩了還不讓人退出！萬一他們也被咬了呢？豈不是也會象這三人一樣疼痛？

　　還有，這樣下去，真的會死人的啊！

　　「廣場裡很危險，我們趕緊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再商量下一步的計劃吧！」柳乾向其他人說了一聲，然後瞅了青皮男子一眼。

　　現場已經有三名傷員了，而且都在不停地慘叫着，廣場上毫無遮擋，除了那個單根鐵柱支撐着的高聳入雲的巨大廣告牌之外，沒有任何建築和遮擋物給玩家提供迂迴藏身的地方，傷員的慘叫只會引來更多的喪屍，留在這裡將毫無意義。

　　「晚了。」青皮男子瞅着某個方向回了柳乾一句。

　　柳乾的提議確實有些晚了，他的話音剛落，從廣場邊一棟大樓的轉角處走過來了一隻身形巨大的怪物，有可能是變異喪屍之類的東西。它身高三、四米，身上沒有皮膚，暴突的肌肉全露在外面，顯然是被剛才三人的慘叫聲給吸引到這裡來的。

　　看到廣場上的玩家之後，變異喪屍大吼了一聲，然後大步向這邊沖了過來，因為它身形過於巨大，跑動時地面都震顫了起來。

　　「我靠！要不要這麼玩啊？才剛進來就上BOSS？至少先來個新手村什麼的適應一下吧？」柳乾看着衝過來的巨大變異喪屍，頭皮不由得有些發麻。

　　下一刻的時候，在其他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青皮男子和柳乾已然腳下抹油向遠處狂逃而去，他們這十名玩家根本算不上是什麼團隊，玩遊戲肯定要保證自己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終於又可以奔跑了，雖然心情很緊張，但身為殘疾人的柳乾此時卻又有些莫名地激動，已經有一年多沒有象這樣自由奔跑了吧？

　　柳乾一開始奔跑的時候，現實世界裡已經習慣於用義肢行走的他還無法掌握平衡，踉蹌了幾步差點兒摔倒在了地上，被青皮男子迅速拉開了幾米的距離，但很快柳乾就找到了先前身為正常人的那種感覺，奔跑速度也就加快了起來，幾個大步又逐漸追上了前方奔逃的青皮男子。

　　青皮男子和柳乾逃開之後，其他人也都反應了過來，立刻跟在他們身後一起奔逃了起來。就連受了傷的三名玩家也都顧不上慘叫了，跟在其他玩家的身後瘋狂奔逃着。

　　「你們別跟着我！分開跑！不然誰也活不了！」青皮男子見其他人全都跟在自己身後，很有經驗地向他們大吼了一聲。開闊地遇到這種超級BOSS一起跑肯定是團滅的結局，分開跑每個人都有一定的機率活下來，至於那位被BOSS盯上跑不掉的，只能自認倒霉了。

　　其他人如夢初醒，在猶豫了片刻之後各自重新選擇了方向向廣場外奔逃了過去，柳乾也另外選擇了一個方向奔逃着，那名戴眼鏡的玩家卻是緊緊地跟在了柳乾身後，可能是覺得柳乾腦子反應比較快，跟着他活着的機率會更大一些吧？

　　受傷較重、落在最後面的光頭男子就有些倒霉了，他發現自己不管怎麼調整方向，那隻變異喪屍都對他窮追不捨，這讓他不由得大為驚駭，連忙站住了回身把手中的燃燒瓶向變異喪屍扔了過去。

　　燃燒瓶發出爆響在變異喪屍的面前炸出了一片火海，變異喪屍被燃燒瓶的汽油濺射燒成了一個火球，但這一切似乎並沒有影響到它，反讓它變得更加暴怒起來，幾個大步衝上前去舉起了兩隻肉拳，猛地砸向了來不及跑掉的光頭男子，頓時把他砸倒在了地上。

　　廣場四周各條街道里的喪屍聽到這邊的動靜，也立刻湧起了一陣屍潮，從四面八方向廣場聚集了過來，幾乎封住了所有的去路。

　　柳乾迎面撞上遠處十幾隻正聚集過來的喪屍，逃不出去只好又原路逃了回來，心中不由得有種想要罵娘的衝動。這才剛進遊戲，又是BOSS戰又是屍潮，想讓玩家們一進遊戲就一波全滅啊？連點適應時間都不給？遊戲廠商搞這種設定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都別亂跑了！到處都是喪屍！我們跑不掉的！有手雷和燃燒瓶的，趁它正在殺人趕緊炸它！燒它！不然我們誰也活不了！」青皮男子也從廣場外被逼退了回來，發現情況不妙之後立刻向逃回來的其他玩家大喊了一聲。

　　畢竟都是一些經常玩遊戲的宅男，發現四周根本無路可逃之後，一部分還沒嚇傻的玩家立刻向青皮男子身邊聚集了過來，有手雷和燃燒瓶的一起扔向了那隻變異喪屍。

　　「我草！你們特麼的不能這麼幹啊！」正被變異喪屍打倒在地狂毆的光頭男子大罵了起來，這都是些什麼人啊？他還躺在這裡呢，沒有人過來救他不說，還把手雷和燃燒瓶都向他扔了過來！

　　光頭男子只來得及罵了一聲，就被手雷和燃燒瓶的混和攻擊造成的傷害給直接炸成了一堆焦糊的爛肉。

　　現在廣場中央有一隻發狂的變異喪屍，而廣場四周還有大量喪屍正向這邊聚集推進，玩家們手中卻只有砍刀和鐵棍……

　　根本看不到任何活下去的希望啊！

　　逃回廣場的柳乾並沒有回到青皮男子身邊，向四周觀察了一番之後，他迅速衝去了那個高聳入雲的巨大廣告牌下方，手腳並用順着廣告牌的支撐鐵柱努力爬了上去。

　　一直緊緊跟着柳乾的眼鏡男跟到廣告牌下之後，看着那根鐵柱不由得傻了眼……尼瑪這位什麼人啊？連這種鐵柱都能爬上去？

　　廣場外的喪屍迅速圍攏了過來，眼鏡男一咬牙，學着柳乾的樣子攀着鐵柱想要跟着他爬上去，可惜的是這件事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鐵柱又粗又滑，眼鏡男努力爬了半天才爬到離地不到一米的地方，這時候有兩隻喪屍已然衝到了鐵柱邊，一伸手就把他給拉扯了下去，然後張開血盆大口咬向了他的脖子。

第6章

我要活下去

　　「救命啊！救救我啊！」眼鏡男向已經爬到七、八米高度的柳乾大聲呼救了起來。

　　柳乾抱着鐵柱向下面瞅了瞅，這種情況他肯定不可能下去救人，而且就算他想救人也救不了。

　　又有幾隻喪屍沖了過來，一起把廣告牌下的眼鏡男撲倒在了地上，有的啃頭、有的啃腳，有的伸手抓破了他的肚子把他的腸子拉扯了出來，眼鏡男並沒有立刻死去，他仍然在拼命掙扎着、慘叫着，看着他被咬破撕扯的皮肉和內臟，可想而知此刻他有多麼的疼痛。

　　柳乾看到這一幕，嗅聞到眼竟男被拉破腸子的臭味、聽到他極為悽厲的慘叫，身體莫名地顫慄了起來，一種死亡的恐懼感侵襲了他的全身。不說在遊戲中死亡會不會現實世界也死亡的事情，單單在遊戲中這種很真實、很殘忍的死亡方式就已經很讓人恐懼了。

　　疼痛如此真實，可想而知正在經歷這一切的玩家承受着多麼大的精神和肉體痛苦，就算遊戲中死亡回到現實世界之後並沒有死亡，恐怕也會留下極為強烈的心理陰影。

　　幸好這些喪屍不會爬鐵柱，不然的話柳乾的結局和下面的眼鏡男不會有什麼兩樣。

　　現在的柳乾情況也不太妙，廣告牌支撐鐵柱十分光滑，高度至少達到了十四、五米，他現在才爬到一半的高度，他一方面想要努力往上爬，另一方面還要用身體夾緊鐵柱不讓自己滑下去，這一切非常消耗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