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按套路出牌 - 第4章
柴雞蛋
「謝謝你，你真勇敢，現在社會上像你這種見義勇為的人可真不多。我叫陳二嘎，你呢？」二嘎眼裡閃着感動的淚花，急切想知道恩公的名字。
「不用謝，我叫艾勢犬。」
正說着，大炮像一個羊癲瘋一樣衝過來。二話不說就砸了勢犬的車。知道自己打錯人之後又對以楊偉生命的威脅。
楊偉站在那裡好似很是堅毅鎮靜，連一點表情都沒有。其實他是在很嚴謹地分析其間的難解之謎。等過了20分鐘，楊偉張開血盆大口，爆出一陣狂笑：「哈哈，他竟然打錯人了，他反應真遲鈍」
在那裡修車的勢犬卻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楊偉趁着自己心情好，傲慢的走到勢犬旁邊，踢了他的腿一下。「要我幫忙嗎？就你那中國舊時代的東西，還是收拾收拾賣廢鐵吧。上我的車，我送你。」
勢犬當然求之不得，他知道自己比不過楊偉，他是有錢人家的孩子，自己都有車開。
眼看天已經快黑了，楊偉怕黑，於是就拉起勢犬的手，說：「別怕，我拉着你你就不怕了。」
忽然前面一個龐然大物橫在他們路上，還冒着煙，發出嘟嘟的聲音。楊偉一下子就跪地上了。勢犬自己走到前面摸了摸那個東西，又細緻的看了一下，回來抱起楊偉，順了順他的頭髮，溫柔的告訴他：「是拖拉機。」
楊偉這才想起來。「對啊，我的二手車，我把它停這了，我忘了，你說他自己也不動一下。」
但勢犬沒有聽到他說什麼，他已經被眼前的這輛拖拉機完全吸引了，廢鐵造的機身在他眼裡顯得那麼高貴典雅，已經斷了的方向盤是那麼清麗脫俗。這是他做夢才能見到的東西。沒想到現在就這麼出現在他的面前。他都感覺自己有一些眩暈。
「傻瓜，喜歡嗎？」
「喜歡，如果我每天都替你挨一頓打，你能讓我天天坐拖拉機嗎？」
「可以啊！當然，你想什麼時候坐就什麼時候坐，我是你永遠的司機。」
在路上，勢犬興奮地在拖拉機上揮舞着雙臂，放聲歌唱，正好也充當了楊偉車的喇叭，省的楊偉每次都得自己喊。楊偉讓勢犬在離他家裡500米時就提前提醒他。
勢犬很小心的數着路程，到了離家還有500米的時候，他大聲呼喊來提醒楊偉，楊偉馬上把腿伸到地上，關了發動機，用自己的腳快速剎車。
大概磨了400多米，拖拉機終於停下來了。勢犬不禁暗中夸楊偉有心。然後才依依不捨和他道別了。
到了家裡，楊偉發現他腦子裡都是勢犬，翻來覆去睡不着，他的勇猛，他的溫柔，他的音容笑貌都深深地刻在了楊偉心裡。勢犬當然也念念不忘他的拖拉機。
第二天，楊偉開着拖拉機又去接他，從那以後，兩個人在路上傲然的坐着拖拉機，引得同學們都羨慕得不得了。
但是楊偉還是沒有放棄自己和大炮的仇恨，依然去騷擾二嘎，因為覺得二嘎既有趣又好欺負。然而自作多情的二嘎就一直認為楊偉喜歡自己，還時不時傷感自己給不了他想要的幸福。
第九章：結束婚姻
又一個寒假到來了，這代表二嘎和大炮又老了一歲，那天二嘎在學校食堂打飯，吃到了一塊瓷磚，咯噔一聲瓷磚沒咬碎，自己的老牙掉了。
二嘎在那裡長嘆了好久，他害怕歲月的流逝啊，想當年自己上學時吃着半塊磚頭還楞給嚼碎了呢。牙還是那個牙，可年齡已不是當年的那個年齡了。歲月似那食堂做飯時流出來的地溝油，怎麼也擋不住它的腳步啊！
大炮看到二嘎眼裡的黯然，不禁萬分心疼，「寶貝，別傷心了，你把那瓷磚度到我嘴裡，我幫你嚼，有多大的福都給你享，有多大的罪都給我受。」
二嘎的眼睛濕潤了，他慢慢張開嘴，挑逗性的把舌頭伸出來，舌尖上翹，宛如一隻讓人銷魂的老狐狸。
他的這一舉動讓大炮呼吸困難，大炮一把把二嘎按到床上，強迫他張開嘴，把舌頭探了進去，不停地找那塊瓷磚。在二嘎的口腔里翻雲覆雨一陣之後，終於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心滿意足的嚼起來，二嘎忽然有一種想哭的感覺，但猛然想起自己不是掉了一顆牙嗎？牙呢？
「大炮，大炮，我牙丟了，怎麼辦？我媽以前告訴我，要是替牙不把下面掉了的牙扔到房上，不把上面的牙扔到下水道里。牙就會不長了。」
看見二嘎急的像個被狼攆的小羔羊，心裡也跟着着急。「寶貝，沒事，看我，有炮炮呢，炮炮在這呢！不怕！你告訴我你掉的牙是上面的還是下面的？」
「上面的。」二嘎一面哭一面說，看來這人一老真實感情就脆弱了，變得和個小孩子一樣。
大炮二話沒說，跑到下水道就開始使用催吐法。馬上剛才吃的午飯都吐了出來。
「這回好了，你不用擔心了。」大炮說道。
二嘎不解，一副好奇老頭子的模樣。
「老笨蛋，剛才可能你把瓷磚和你的牙都度給我了，然後我給咽下去了，我再到下水道給你吐出來，這不就結了嗎？幸好你沒說是上面的，要不然我可吐不到房上去，哈哈…」
二嘎一聽，馬上破涕為笑了，他想不知道自己的牙給大炮嚼的那麼碎還能長嗎？一定能，因為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
今年過年不回家，回家只回辦公室。大炮答應下午會和二嘎一起買鞭炮，準備一些年貨。自從上次捉姦在床之後，劉飛刀就一直沒有露面，大炮也沒有回過家。
劉飛刀那天回了家之後一直等着大炮來給她道歉，然後她再使出自己設計的幾大家法，看着大炮在自己的大俗裙子下哭泣求饒。結果大炮連屁都沒放一個。
到最後劉飛刀急了，她找到大炮，使出了殺手鐧——離婚。她不知道她的這一衝動斷送了大炮的所有痛苦。大炮握着她的手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那天下午的事故現場：
「我們離婚吧！」劉飛刀痛切地說，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大炮點頭。
「孩子歸我！」劉飛刀哀求地說，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大炮點頭。
「孩子不是你的！」劉飛刀抱歉地說，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大炮點頭。
「一切財產都歸我！」劉飛刀嘶吼地說，她就不信這個邪了，怎麼就無動於衷？
大炮搖頭。
「哈哈，你終於有反應了，一聽到財產就不行了？我還以為你多清高呢，為了那個野老頭能放棄一切呢。」劉飛刀眼中的得意終於可以察覺出來了。
「不是，是我點頭點的太膩了，剛才活動一下脖子，我再從新點給你看。」
「魏——大——炮，你相不相信我會自殺？」
「相信，但我知道你死不了！」
劉飛刀的眼睛裡射出綠光，肚子無限膨脹，猛然一吐氣身後吹起一朵蘑菇雲，她毅然決然地從牆上摳出兩塊板磚，向腦袋砸去。
「飛刀！」
劉飛刀記得魏大炮從來沒有這樣叫過她，頓時覺得死也值得了。
「飛刀，別浪費時間了，趕緊去領離婚協議書去吧！」
大炮幫劉飛刀撣撣腦袋上的土。又看看地上破碎的板磚，笑着和劉飛刀說：「下次別這麼傻了，咱賠不起。而且以後你一個人過就要一個人賠了。」
劉飛刀一陣感動，頓時覺得不想離開大炮了，她覺得一旦走到這一步她也不捨得，畢竟大炮和她夫妻20多年了，就在她含情脈脈地看着大炮的時候，大炮感覺到危險的降臨。
「大炮，我太自私了，剛才的話我是說着玩的，你別當真，我不會拋下你不管的。我知道我在家裡私會修自來水的是我不對，你別吃醋了，我們還是像以前那樣好吧！」
「不——」大炮哭着撲倒在劉飛刀腳底下，全身都因剛才的話而痙攣。「告訴你，我不值得你這樣，我在背後老說孩子長得那麼難看一看就不是我生的。」
「沒關係，炮！」
「我老說你是個不守婦道的女人，天天勾引野老頭。」
「沒關係，炮！」
「我看你就煩，就膩味，你不愛乾淨，把我的襪子和咱家吃的大米粥放一起，你不會做飯，做出來的飯我去餵狗都讓狗咬了，你還是個大潑婦，在街上一喊保安都往這沖。你在我心裡還不如二嘎身上的痔瘡。」
「沒關係，炮！」
「你，我最後只想說，你長的沒有劉亦菲好看。」
「滾——！魏大炮，你再怎麼侮辱我也不能到如此地步。你走吧，我還是去找那修自來水的吧！」
大炮受寵若驚地站起來，連滾帶爬的就跑了。
這天下午，二嘎和大炮一起去雜貨市場買鞭炮，大炮解決掉了劉飛刀，連身上的毛孔都活躍起來，出手也大方了，來到雜貨店，大炮掏出錢包，一拍桌子，就衝着服務員喊：「把你們老闆叫來，就說大客戶來了。」
服務員一看那架勢，立馬乖乖地去找老闆。老闆一到，大炮指着老闆：「把你們這最便宜的貨都給我拿上來，我要挑它四五個。
老闆一聽笑了半天：「您還挺幽默，放心，好貨都給您準備着呢。您也不至於在這笑話我們。」
「誰笑話你們了，快去拿啊，最便宜的！超過20塊錢我和你急。」
老闆扭頭就走了，對着給他看店的人說：「趕緊給他拿幾個鞭炮把這傻子轟走吧！大過年的讓人堵心。」
二嘎和大炮美滋滋地提着鞭炮回家了。預知他們如何過年，且聽下回分解。
第十章：喜慶過年
魏大炮和陳二嘎終於等到了大年三十這天，臘月二十三兩個人過小年的時候把辦公室進行了一次大掃除。不打掃不知道，一打掃才知道，這辦公室居然住了這麼久還是和新的一樣。除了牆上纏了200多張蜘蛛網，臉盆里長滿了綠綠的苔蘚外，其他的都還說得過去。
陳二嘎負責擦玻璃啥的，他除了用抹布，還找來了小刀，鏟子之類的。非常認真的在那裡擦，一會宛如一個家庭婦女揮動着抹布在給沒本事的老爺們兒營造一個良好的家庭氛圍。一會又像一個大街上的流浪漢拿着一把鐵杴在為自己的生活奔走着。
大炮看他看的都流了哈喇子，二嘎就是二嘎，都老成這樣了還是那麼令人迷戀。二嘎擦完之後像一個孩子一樣蹦的老高，哈哈笑個不停。
「大炮大炮你快來看哪，咱們對面的樓竟然有這麼多層，哇，玻璃這麼一擦，我們可以看清楚什麼時候是白天，什麼時候是黑夜了。好開心！」
「看你美成什麼德行了？這麼一點小成績就驕傲成這樣。你要看到我的成績不嚇死了？」
「是什麼，我要看，我要看。」二嘎鑽過去要欣賞大炮的成果。
大炮想攔着他，但是老化的大腦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二嘎只看到了大炮的未成品就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天哪，大炮，你知道你為我們做了什麼嗎？我好愛你，我覺得我快不行了，我幸福的連死的心都有了。哎呦，扶我一下！」
二嘎顫顫巍巍的坐下，大炮心裡很是自戀。他對這結果太滿意了，幸好沒有把活幹完了再給二嘎看，否則二嘎沒準就挺不住了。
展現在二嘎面前的是一個露出了一個邊角的16寸的黑白電視，他搬到辦公室的第一年，電視是好好在那裡的，後來二嘎喜歡往電視上放東西，因為他覺得電視上面很大很寬，可以放好多好多東西。
於是他就把臭襪子，香蕉皮，包裝袋，鞋盒子統統堆到電視上面，旁邊。日久天長，這些東西越堆越多，電視也就在多種垃圾的覆蓋下悄然間不見了。
這次大炮也是偶然間才發現的，他看到了裡面堆得一些吃的都腐爛了，心裡還是抱有一絲希望看看還有沒有能吃的，他拿手亂刨着，才20多分鐘就刨到了電視，本想把它都刨出來給二嘎一個驚喜的。但這樣子也足夠了。
大炮和二嘎拔了一下午，終於把電視完全拔出來了，哈哈，這次過年可以一起看春晚了。兩人都興奮得不行。
到了晚上，兩人一起包餃子。大炮負責和面，大炮和了5斤面，和好之後，又去垃圾桶那把粘在手上的4斤半面搓掉了。二嘎負責包，因為一直是一個人生活，二嘎的手藝那不是一般的好，看着這些餃子每個都是不同的形狀，一會像街頭的流浪貓，一會又像傻愣愣的金元寶。大炮開心的不得了，心裡直夸自己的小二嘎能幹。
看着他那認真的樣子，睫毛密密地垂在眼瞼上，臉上朦朧的笑意，大炮渾身燥熱起來，可這是幹活呢，大炮努力克制自己。
二嘎轉過頭來。嬉皮的笑了，滿臉的褶子皺成一團。
大炮靈機一動：「二嘎，你把笑容整的再燦爛一點，把你的牙露出來。」二嘎聽話的照做，這下好了，大炮長出氣，自己的欲望終於被壓下去了。
「大炮，對不起，我沒能把餃子包成一個形狀，我努力了，可是還是都不一樣。」
「沒事，寶貝，你已經很了不起了，差別好小的，就像牛和桌子，有什麼區別嗎？其實我也對不住你，剛才我看見面老是和不到一起，我就在面里加了502。你不會怪我這麼奢侈浪費吧？」
「大炮，不用道歉，剛才我有的餃子包不上，還把剛才剩下的502都用了，嘻嘻…」
兩人開開心心地包好餃子，晚上一起吃的時候別提有多幸福了，那餃子好勁道，得使好大的勁才能咬到餡兒，他們覺得這就像他們的愛情，堅韌不拔，雖然不被世人允許，但卻還要一直執着下去，就像那永遠咬不到餡還要硬找的衝動。
那面很是粘牙，他們覺得用這個來形容他們如膠似漆的感情再合適不過了。大炮還在餃子裡特意藏了一枚銅戒指，這是他曾經答應二嘎要送他的，今天在二手貨市場看到這枚款式還算獨特的戒指，大炮一狠心就買下來了。他希望二嘎能吃到。
結果逼着二嘎吃了兩大盆餃子，也沒吃到。
最後大炮拍了一下腦瓜們，後悔萬分。
「完了，一定是在鍋里，這個餃子的皮一定開了，因為忘加502了，餡都露出來了。剛才我刷鍋的時候聽見叮噹一聲，有東西從下水道里流走了，我的戒指，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