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水難為 - 第1章
清楓語
☆本文由早安電子書網友分享,版權歸原作者或出版社所有☆
☆僅供預覽,如果喜歡請購買正版☆
☆請勿用於商業行為,否則一切後果自負☆
☆早安電子書☆
☆http://www.zadzs.com☆
-------------------------------------------------------------
禍水難為(晉江VIP完結)
作者:清楓語
雲嬈平生志向很簡單,吃好睡好,然後好好活下去,
無奈偏總有人與她過不去,
為着再多活些時日,雲嬈不得不涎着臉巴着這路過的天下雅公子不放,
丟臉事小,保命事大,只是可惜了這麼一禍水罵名~
一句話概括:一個氣質如仙的公子與一插科打諢的女「流氓」的曖昧故事,溫馨文~
內容標籤:宮廷侯爵
情有獨鍾
陰差陽錯
喬裝改扮
搜索關鍵字:主角:安子淵,雲嬈
┃
配角:蕭潤
┃
其它:穿越之傾本佳人天雷狗血,慎入
☆、001.緣起【修】
大安灝元十二年雲澤瑞璟王府
一份突如其來的聖旨打破了王府五年的平靜,前一刻尚平和安樂的瑞璟王府頃刻間變人間修羅場。
殺戮、哭喊、尖叫、呻%吟、兵刃交融劃出的尖銳聲響,在血腥漸濃的王府大院內此起彼伏,直至東方露出一抹銀白,聲息漸歇,最終歸於死寂。
第二日,瑞璟王賀爾熾意圖起兵謀反拒捕被就地論處的流言蜚語遊走街頭巷尾,不過一夜時間,昨日依然繁花似錦的瑞璟王府已門庭頹落,屍首遍地,在一場綿綿冬雪後,血凝成冰。
王府內外一百三十餘口人,無一倖免。
而瑞璟王胞弟瑞真王賀爾箴及王妃雲之晗也於昨日被宣入宮後音訊全無,瑞真王府被查封,瑞真王一雙兒女下落不明。
整個國都蒼中城內,御林軍遍布街頭,城門被封,挨家挨戶徹夜搜查,尋常百姓人人自危,莫不敢言。
相較於城內的暗潮雲涌,城外雪後的空山,卻是一派死寂祥和,呼呼的寒風從山林中穿梭而過,帶起一陣凜冽寒意,空氣中四處瀰漫着濕漉漉的刺骨冰涼。
入冬時節,大雪封山的日子,本應無人煙的雪山林海里,一道瘦小的身影在薄雪中踉蹌前行,每吃力踏過一步,身後雪白的地上便印下一個深淺不一的血污腳印,以及星星點點低下的血跡。
被凍得通紅的小手緊揪着胸前的淡白緞錦短裘,一張稚嫩的小臉隱於血污下,只餘下一雙漸漸渙散的圓亮水眸,清澈而倉惶。
突然,腳下一個趔趄,瘦小的身子被地面橫亘而出的樹根絆了下,瘦小的身影腳步一個踉蹌,小手略顯驚惶地胡亂抓着,卻終難穩住體力幾近透支的身子。
弱小的身子如雪球般在雪地上滾了幾圈,劃出一道歪斜的血痕,直到那道身影撞上一側的樹樁,滾勢才止了下來。
劇痛從後背襲來,自小錦衣玉食未受過任何苦的身子終是撐不住,暈了過去。
「綰綰,好好在屋裡陪惜月姐姐,爹去去就來。」
「綰綰,娘出去看看就回來,乖乖在屋裡等娘。」
「本公主在此,誰敢傷了郡主本公主就切脈自盡,看你們怎麼像我父皇交代!」
「綰綰,快走,有我在他們不敢傷你。」
……
熟悉的嗓音在黑暗中不斷
,伴隨着兵刃利劍刺破肉體的尖銳聲音,此起彼伏,她抬起手,胡亂地抓着,想要循聲握住聲音的主人。
冰冷的指尖似是觸到了什麼,微涼柔軟的觸感讓她下意識地緊緊握住,手指胡亂收緊,緊閉着的雙眼也艱難張開。
入目處是一片雪白柔軟的緞錦,視線不自覺地順着那片布料往上移動,看到一雙好看的眸子,墨玉般的瞳孔,陌生而清澈,如這空山巔頂的天池,靜冷無波。
他正望着她,劍眉微攏,面容卻無絲毫波動。
「救……救我……」幾乎下意識地,她已啞聲開口,重傷失血過多及徹夜逃亡的緣故,她的體力已幾近透支,喉嚨幹得幾乎擠不出聲音來。
他未應,甚至連眸底都未見絲毫波動,只是她掌心下的柔軟布料微微動了動,似是要離手而去。
布料在手心搔過時她已本%能地攥緊了手,全身力氣幾乎都集中在了手上,手背上青筋隱現。
「救救我,求你……」干啞的嗓音已不自覺地帶了些哭意,望着他的眸子有淚水打轉,卻沒有溢出眼眶,只是這麼大睜着眼眸,帶着淡淡的哀求,以及隱隱的倉惶,她是真的疼,也是真的怕。
他終於動了,緩緩俯□,素雅錦衣隨着他蹲下的姿勢覆住她髒污的小手。
他的視線只在她的臉上停了停,而後移向她的後背。
平靜的眸子在觸及雪衣上那一片刺目的刺紅時有了一絲波瀾,手不自覺地覆上那一片的濕潤,掌間運力,往兩邊微微一用力,隨着「嘶」的一聲脆響,她身上的衣服已被撕裂,一道從左肩斜往右腰的悚目刀痕赫然出現,白皙的後背血肉模糊,傷口周圍的血已凝固結痂,與衣服凝在一起,傷口處猶滲着血。
「你……」他倏地望向她,似是欲開口,她卻已支撐不住,頭無力地一歪,意識已被黑暗席捲而去。
她再次醒來時已是兩日後,在某個不知名的山洞裡,除了外面大雪壓落枝頭的聲音及、呼呼的風聲,以及洞裡枯枝燃燒的霹靂聲,四周一片死寂。
異樣的死寂讓她心不自覺地一抖,翻身就要坐起,細肩卻被一隻手掌輕壓住。
「別亂動。」陌生的嗓音清清淡淡響起,聲音很好聽,如清泉划過冷澗,清越淡冷,有着隱隱的低沉。
人雖被輕壓着,但是方才驟然起身時還是牽動了背上的傷,火灼般的
燒疼感綿綿密密地湧來,還有些隱隱的□,如螞蟻爬過,細細麻麻的癢,讓她不自覺地抬起手便要往那處的痛癢抓去,中途卻被一隻手給截了下來。
「忍忍。」
「疼……」她皺眉應着,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腦子還有些混沌不清,嬌儂的嗓音隱約帶着些委屈而不自知。
「過兩日便沒事了。」他淡淡應着,將她急欲撓癢的手拉下。
她循聲抬頭,撞入那雙靜冷無波的黑眸時暈厥前的記憶湧來,她有些赧顏地抽回手,垂下眼眸,「謝謝你!」聲音依然干啞,眉頭因為後背的疼而擰成結,真的疼,卻不敢再呼疼。
他望她一眼,沒有應,只是往洞外望了眼,「這兩日大雪封山,下不去,先在洞裡安心養傷吧。」
說完已起身,似是要離開,幾乎是本%能的,她的手拉住了他的手,手指在他的掌心下刮過一道痕跡,幾乎是掐在肉里。
他的身形略頓,而後轉身,「我只是去尋些吃的,一會兒就回來。」
他的話反而讓見她的手指掐得更緊,她只是這麼望着他,水亮的眼眸里隱約有淚光閃現,即使她極力掩飾,卻依然掩飾不住其中的驚惶之色。
他微微蹙眉,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似是明白她心底所憂般,「我暫時不會扔下你不管。」
依然是淡淡冷冷的嗓音,卻莫名讓人安了心。
她有些赧顏地朝他露出一個笑,默默收回手。
他微微勾了勾唇,勾起一個類似於笑的弧度。
他果然如他所言的般沒有丟下她不管,連着幾天在洞裡陪着她,給她換藥,卻是幾乎沒說話。
他不問她是誰,為什麼會受傷,她也沒敢問他是誰,為何那天會出現在空山上,他會出手救她,她已經很感激。
平日裡他在打坐練功,她則沉默發呆,什麼也不敢去想。
連綿了幾日的風雪終於停了下來,大雪初霽時,她身上的傷也好了大半。
他醫術極高,多日的相處,她身有體會。
「我去采些藥。」如這幾日的每一個午後,他淡淡留下這句話人便已離洞。
與往日不同的是,他這次回來時隨行的還有一個姑娘,一個五官年齡幾乎與他相差無幾的姑娘,都是如同畫裡走出來的人兒。
r> 「你就是那個受傷的小姑娘對不對?你看着好小,肯定小我好幾歲,乖,以後就叫我子沫姐姐吧,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那姑娘一進來便圍了過來,在她面前蹲□子,一邊笑着介紹着一邊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微涼的臉蛋,眉眼彎彎。
安子沫的熱情讓她有些倉惶而不習慣,猶豫了下,卻終是囁嚅着道出了自己的名字,「夙……夙綰。」
「夙綰?你是……」安子沫似是吃了一驚,聲線有些拔高,卻被安子淵淡聲打斷,「安子沫,把這隻山雞拿到外面洗洗。」
邊說着邊往洞口那隻猶在垂死掙扎的野山雞望了眼。
安子沫被安子淵這麼一打斷,也忘了要繼續追問,起身挪到安子淵身邊,小嘴嘟起,「哥,為什麼是我去洗?」
「這裡就你太閒。」
安子淵淡淡應着,聲音雖淡,卻與平時他與她說話的淡不同,這種淡漠裡有着隱約的寵溺,兄妹倆感情很好。
欣羨的目光不自覺地往安子沫移去,安子沫已嘟着嘴,乖乖鬆了手,心不感情不願地去拎起那隻野山雞,臨去時不忘回頭朝她擠眉弄眼,「小妹妹,乖乖在這裡等姐姐回來,一會兒讓子淵哥哥給你做烤山雞。」
清脆悅耳的嗓音隨着遠去的身影消失後,洞裡頓時又安靜了下來,安子淵沒有望向夙綰這邊,人已屏氣斂息,盤腿運息療傷。
夙綰默默收回視線,望向安子沫消失的洞口,沒敢出聲打擾他,只是如同平時一樣沉默發呆,他不開口,她便不敢打擾他。
安子沫很快回來,卻不是拎着洗乾淨的山雞,只是腳步倉惶地沖了回來,氣息微喘,人剛到洞口已語無倫次地開口,「哥,夙綰,快,有人搜山……」
夙綰臉一白,趕緊起身。
安子淵也倏地睜眼,動作極快地把洞裡的火弄熄,快步走向她,一手拉起她的手,卻是朝安子沫沉聲開口,「走!」
卻終究是晚了一步。
望着下山的唯一通道上慢慢圍攏來的密密麻麻的皇軍。
夙綰年紀雖小,幾日的顛簸逃亡,卻也明白了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