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千年女鬼同居的日子 - 第12章
卜非
那人怒吼着,脖子上青筋暴露,兩隻眼睛只瞟了劉浪一樣,卻滿是怨毒的殺意。
劉浪心中一寒,奶奶的,原來我是擋箭牌呀。怪不得半路上要捎我一程呢,原來早就知道這傢伙會出現啊……
說實話,被自己的女神利用,劉浪心裡還蠻不是滋味的。
「哎……」
劉浪長長嘆了一口氣,不禁想起了昨天那個柳嫣。
自己這是咋了啊,人家都是交桃花運,自己倒好,全是梨花劫呀!
不過,誰叫何老師是咱心中的女神呢。
擋,就算刀架在脖子上,也得擋!
男人直接竄到何詩雅的那側車門,伸手就要去拉,邊拉着還叫嚷着:「何詩雅,我對你那麼好,你為什麼不理我了。這個小子,要錢沒錢,長得跟個鄉巴佬似的,你看看他穿的衣服,是從垃圾桶裡面撿出來的吧?」
男人嘀嘀咕咕說個不停,說得就跟劉浪又窮又矮又挫一般。
劉浪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可卻強忍着心中的怒火,裝作優雅的朝着男人咧嘴笑道:「我說哥們,照你這麼說,那我是一無是處嘍?」
「對,你哪點兒配得上何詩雅!」
男人瞪着眼,看那樣子,如果不是何詩雅在這裡,早衝上前將劉浪撕成碎片了。
劉浪歪着腦袋,忽然間將一隻手伸向了方向盤,一把抓住何詩雅的小手,一臉滿足地笑道:「可是,何老師偏偏喜歡我,是不是證明,你連一無是處都比不上呢?」
「你……」
男人登時氣得眼冒金星,牙齒咬得嘎巴亂響,看起來像是恨不得吃劉浪的肉,嚼劉浪的骨那種感覺。
劉浪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輕輕握了握何詩雅的小手,擺出一副親昵的表情,看那樣子,就差當着男人的面親兩口了。
「詩雅,咱們走吧,別被瘋狗咬着。」
「你、你罵誰是瘋狗呀?」
男人終於氣瘋了,一擼袖子就要去打劉浪。
一直沒吭聲的何詩雅終於忍不住,忽然間大喝一聲:「夠了,雁東,我跟你說的清清楚楚,請以後不要再纏着我了,我不喜歡你,走開!」
聲音猶如臘月寒冰水,一下子將雁東澆醒了。雁東惡狠狠的瞪了一眼何詩雅,似乎要把所有的怨氣都撒到了劉浪的頭上,指着劉浪罵道:「好你個狗東西,你等着瞧,等着瞧,有本事你等着瞧……」
咦?這句話,怎麼好像在哪裡聽過呢?
哦,對了,昨天好像有人剛剛說過呢。
車子往後一退,直接甩開了雁東的手,然後再一拐彎,繞開那輛跑車疾馳而去。
剩下雁東站在遠處,除了破口大罵,就是慢慢堆積的怒火……
「你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車裡,何詩雅竟然忽然間開口說話了,而且,那隻被劉浪抓着的手竟然依舊停在方向盤上。
劉浪連忙抽回了手,又恢復了戰戰兢兢的害羞模樣:「額,我、我哪裡知道他是誰呀?」
「呵呵,難怪,你要是知道他是誰,剛才肯定就不會那麼氣他了。」
劉浪一愣,不禁好勝心大起,腰板使勁直了直,鏗鏘有力地說道:「何老師,您說哪裡話呀,既然你討厭他,我管他是什麼人呢,我一定會幫你的。」
劉浪說這話時,像是發誓賭咒一般。
何詩雅忍不住撲哧一笑:「劉浪啊,沒想到你還這麼有正義感呢,像你們這個年紀的男生,都是這樣的嗎?」
「啊?何老師……」
劉浪突然不知何言以對,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車廂里再次陷入了安靜,過了一會兒,何詩雅才長長嘆了一口氣,輕聲道:「其實,你不應該惹他的。何老師給你惹了麻煩了,請你吃頓飯好不好?」
劉浪沒有吭聲,此時他冷靜了很多,在慢慢咀嚼着話里的意味。
吃飯?
是愛慕的開始?
還是擋子彈的酬謝?
劉浪有點傻傻分不清楚了。
其實,無論是出於何種目的,劉浪本不應該拒絕,甚至不會拒絕。女神請自己吃飯,那還不得屁顛屁顛的嗎?
可是,想來想去,劉浪還是緩緩搖了搖頭,道:「何老師,其實,我、我還有事……」
劉浪不知道自己是花了多大的勇氣才說出這句話。
何詩雅顯然一愣神,猛然間說問了一句稀奇古怪的話:「劉浪,我只比你大兩三歲吧?」
「啊?」
劉浪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他當然知道何詩雅比自己大三歲,而且,還知道何詩雅的生日呢。排骨早在何詩雅來學校的第一天就打聽到了她的生日,能不知道嗎?
何詩雅見劉浪沒有吭聲,卻是淡淡的一笑:「其實,在學校之外,你沒有必要把我當成老師的,如果不介意,叫我阿雅好了……」
阿、阿雅……
劉浪感覺自己的踩着雲朵從車子裡面下來的,整個人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雖然何詩雅告訴自己,那個雁東,不但有錢,而且很有勢力,肯定不會就此放過自己的。
雁東,竟然是燕京地區最大的雁氏集團的大公子。雁氏集團呀,在全國生物領域恐怕也排得進前五名的製藥巨頭,幾乎所有人都想削尖了腦袋往裡擠的公司,福利好,待遇優……
雁氏集團去年好像還開了一個解剖研究中心,似乎專門針對變異病毒的研究。
之前劉浪還曾夢想着,如果能進雁氏集團,肯定會比做法醫要舒服多了吧?
可是,突然之間,劉浪都不在乎了。
不知為何,劉浪心裡不但沒有絲毫的膽怯,竟然還有些洋洋自得。
做男人就應該這樣不是?
幹嘛老是委屈自己呢?
第19章
我的金牌打手
劉浪到花圈店的時候,已經到了中午飯點兒了。
看着手裡那瓶標籤長毛的紅酒,劉浪搖了搖頭,將上面的標籤撕得一乾二淨,然後用袖子將瓶子擦的鋥光瓦亮,摸了摸鼻子,大踏步的走進了花圈店。
劉浪打小就有個習慣,一要撒謊的時候,就習慣性的摸鼻子,現在都二十三歲了,這個毛病一直都沒有改。
花老頭正在吃着泡麵,就着小酒,十分愜意的看着電視。
那台電視機也可以稱得上老古董了,十四寸的黑白屏,兩根天線用一個破碗撐着,電視上滿是雪花。
「花叔,吃飯呢。」
劉浪走進花圈店,背着手,將紅酒藏在了身後,一臉諂媚的笑着。
花老頭連頭都沒抬,嗯嗯答應了兩聲,噝的悶了一口小酒,兩隻眼睛連動都沒有動,盯着電視。
電視上正在播新聞,又是殺人案。
劉浪討了個沒趣,可今天有求於人,卻不得不強顏歡笑,無意中看了一眼電視。
電視上雖然雪花連天,可內容卻也看得出來,竟然跟之前在馬大叔麵館里看的那個新聞差不多。
同樣的殺人案,而且,死的全部是男性,身上臉上像是被貓抓得一般,血肉模糊。
記者神色恍惚:「這已經是第十起了,死者身上沒有致命傷,死得極為蹊蹺,燕京所有知名的法醫都出現了……」
劉浪此時根本沒心思去看這種新聞,死人是一件極為正常的事情,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呵呵,花叔,這個新聞昨天就放過了,出事的那個小區就在城西的一個老小區里,我還在那邊上吃過面呢。」
劉浪為了跟花老頭搭上話,不得不找點話題。
果然,花老頭似乎對死人比較感興趣,緩緩抬起頭來,白了劉浪一眼:「你看看,電視上那個小區,不就是旁邊那個雲水社區嗎?」
劉浪一愣,仔細一看,電視上事發現場那個小區竟然是自己住的雲水社區。
雲水社區大門口滿是槽牙的保安,劉浪可是相當熟悉。
只見電視上保安大哥對着鏡頭一點兒也不發憷,口吐唾沫、繪聲繪色的說着:「這個屍體是今天早晨我在巡邏的時候發現了,當時我還以為他喝多了在睡覺呢,可過去一看,我的媽呀,可沒把我嚇死。」
保安指着一旁的草叢說道:「就是這裡,他就趴在草叢裡,天呀,太可怕了……」
劉浪心中隱隱一動,莫名有種不詳的預感,心裡跟一團亂麻一般,說不出的滋味。
「咳咳,花叔,今天忙不?」
「劉浪,有啥事就說,今天怎麼怪怪呢。」
花老頭沒好氣說着,瞟了一眼劉浪,將最後一口酒悶下去之後,也把麵條中的湯水咕嘟咕嘟灌了下去。
劉浪有些尷尬,自己以前給花老頭幹活,掙得都是辛苦錢,還從來沒有張不開口的時候。可這次要借錢,還真有點難為情。
劉浪咽了一口唾沫,只好將紅酒拿了出來:「花叔,我哥們弄了瓶陳年老酒,還是紅的呢,我看着這東西好,一把給搶過來了,這不,孝敬您嘛。」
說着,劉浪將紅酒遞了過去。
花老頭一看,小眯眼立刻睜大了許多,一把將紅酒奪了過來,歪着腦袋看了看:「嗯,連標籤都沒有,有名字嗎?」
「有有有,當然有了,我那哥們說,這紅酒是當年洋人燒圓明園時喝的,埋在地窖里這麼多年,可夠味了呢,好像、好像叫阿瑪東倫紅酒呢。」
劉浪使出了自己滿嘴跑火車的本事。
雖然花老頭好酒,但根本不懂酒,基本上別人說好,他就認為好,別人說差,就算是再好,也硬着頭皮不喝。
果然,花老頭一聽劉浪這話,頓時眉開眼笑道:「真的?今兒個怎麼這麼好?是不是又缺錢花了啊?」
說着,花老頭從口袋裡抽出了幾張皺巴巴的鈔票,往桌子上一扔,說道:「這點兒先拿去用,算是昨天那事兒給你的提成。」
「哦,對了,那個娘們兒怎麼樣啊?」
花老頭眼中忽然露出了熾熱。
劉浪看着花老頭那色狼般的眼睛,只得連連點頭,搪塞道:「還好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