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為崇禎以後 - 第27章

鱘魚

我哦了一聲,「難道他不會選擇南下嗎?八旗善於野戰,來去自如無人可擋,很有可能深入河北腹地進行搗亂,他們的老祖宗可就那麼幹過。」我所說的老祖宗是岳飛那時的金人。

袁崇煥一笑道:「皇上這是考校微臣嗎?微臣已經知道皇上派遣張慶臻入遼,相信即使皇太極想南下搗亂,也會因為皇上的圍魏救趙之計而放棄南下。」

「朕也是沒辦法才想出了這個餿主意,而派張慶臻入遼,只可來這麼一次,下次皇太極有了準備,就沒那麼容易得逞了。」我停頓了一下,問袁崇煥,「知道朕為何單獨留下愛卿嗎?」

袁崇煥略微思索,不敢確定道:「皇上是否想要跟皇太極談判?」也不怪袁崇煥會想到這一點,他身為「北方軍區司令員」,對朝廷的家底多少有些了解,知道崇禎皇帝現在絕對是勒緊褲腰帶幹仗強支吧硬捂擦,再撐下去很可能會惹出大麻煩。

我沒想到袁崇煥能猜出來,看起來他的戰略眼光也是不錯的,「愛卿猜的不錯,朕看過八旗軍容及其戰鬥力後,已經明白想要一舉收拾好遼東的事情不是那麼容易,從長計議才是上策,大明內部的危機不比後金八旗的威脅小啊!朕希望能騰出手來整理一下內政,至於後金皇太極,可以正式的跟他確立藩屬關係,給他正名,承認他天聰汗的地位,反正這些又不花費幾何,愛卿看怎麼樣?」

袁崇煥嘆了口氣,「微臣自然希望能暫罷干戈,使大明得以休息,怕只怕有人不答應啊!」他所說的有人,指的就是那些腐儒之輩,相信崇禎皇帝能明白他所指的是什麼。

「哼!那些人懂什麼叫長遠的戰略眼光,打仗打的不光是軍隊的戰鬥力,還要拼經濟啊!餓着肚子打仗哪有取勝的道理,朕會想辦法叫他們閉嘴的。」製造輿論導向對我來說方法多的很,最後實在不行殺幾個不就結了嘛!

袁崇煥再次有了遇到知己的感覺,眼下確實不宜同後金兵馬硬碰硬,八旗騎兵拖就能把明軍拖垮。當然他也擔心,跟後金和談,壓力實在不小。

皇太極的汗幄內。看着統計出來的情況,皇太極的眉頭快擠到一塊了,自從進入長城以來,八旗兵馬總共損失了一萬兩千多,傷者逾萬,剛剛的那場惡戰死傷就不下五千,這幾乎觸及到了他所能承受的極限。

眾貝勒此時也都不想再看皇太極的哈哈笑了,因為形勢嚴峻到他們必須緊緊團結才行,此時顧及私利顯然極其不明智,如果家底都折騰光了,他們爭來這個當家地位還有什麼用呢!

「憲斗,你有什麼想法?」皇太極長出了一口氣,直接問范文程有何建議,通過進兵以來范文程的表現,皇太極發現范文程這個人長於計謀,是個很好的參謀人選。

八旗眾貝勒的目光唰的一下都落到范文程身上,使老范一下子緊張了許多,他咳嗽一聲以此釋放些許壓力,「此時進兵顯然是不行的,明軍總數已經超過十萬,皇帝朱由檢御駕親征,又有袁崇煥等這樣難以對付的主帥,明軍的士氣正在高漲,而我軍的士氣則越發低落,與之相戰很不明智,我擬了兩個方案,一是調頭西進,征討察哈爾部,一是南下,在明朝境內穿州過府,速戰速決,使明軍捕捉不到我們的行蹤,疲勞明軍,尋找戰機一舉將追擊的明軍殲滅……。」

包括皇太極在內的八旗貝勒們都思考着范文程的兩個方案,接着七嘴八舌的發表自己的見解,其中大部分人同意征討察哈爾。

就在皇太極舉棋不定的時候,瀋陽方面的一封加急來信讓他坐不住了。

「什麼?明軍襲擾廣寧,越過遼河奔往瀋陽?」眾貝勒聽到這個消息一個個呆若木雞,隨後就是雞飛狗跳了。

代善不能置信道:「明軍主力幾乎都被我軍調動出來了,怎麼還有兵力襲擾瀋陽呢?」

皇太極驚愕之後馬上鎮定下來,「不管明軍襲擾瀋陽的兵力有多少,相信瀋陽不會有失,但是為了確保萬全,岳托和濟爾哈朗即刻率兵三萬回師瀋陽,本汗率兵三萬繞道奔襲察哈爾,餘下的兵馬由杜度和阿敏率領,南下襲擾明朝腹地,一定要做到速戰速決,切不可陷入明軍的包圍之中。」

正文

第四十四章

先宏觀描述再微觀切入

當我得知皇太極兵分三路之後,腦門冒出一層細碎汗珠,心說這個皇太極還真是厲害,怪不得原裝的崇禎不是他的對手,而我也不敢輕易與之硬碰硬,因為我自己也不夠瓷實啊!

滿桂得知後金兵馬兵分三路後,馬上請戰,要求追擊皇太極。我看着一臉期望的滿桂,搖頭道:「愛卿難道忘了嗎?野戰非我軍所長,追擊韃子更易陷入危險境地,不過南下的韃子不能讓奇$

^書*~網!&*$收*集.整@理他們那麼好過,朕命盧象升和愛卿領兵阻擊南下的韃子,什麼時候把他們趕跑了,什麼時候回來復命。」後金都是騎兵部隊,一日可戰千里,這追擊的任務蠻重的,而且還可能不討好,這樣的任務交給滿桂正合適。

我又叫過盧象升,「建斗啊!新軍成軍第一戰打的還是不錯的,不過也暴露出了很多問題,朕命你領兵阻擊南下的韃子,除了將他們趕走之外,還有練兵的用意,不經過實戰的部隊不是真正的部隊,朕所能教給你的都交給你了,如何領悟,運用,就看你的啦!」

盧象升在陣前指揮新軍,新式戰法實戰給了他啟迪,對新軍給予了很高的希望,聽了崇禎皇帝的勉勵,他右拳橫胸道:「皇上放心,建斗一定利用此次機會磨練新軍,讓他們成為皇上面前不倒的長城。」

至於袁崇煥的關寧鐵騎則馬上回師關外,提防皇太極可能有的新動作,確保北疆的萬無一失。

時間很快進入到公元1630年六月,在過去的一段時間裡,皇太極親自率兵擊潰了察哈爾部,擄掠了不少奴隸馬匹等戰利物資,回師瀋陽的岳托和濟爾哈朗也把張慶臻攆回寧遠,不過杜度和阿敏就沒那麼幸運了,充當明朝新軍練兵對象的他們在開始的時候日子過的很滋潤,簡直把大明腹地當成了自家的狩獵場,縱橫開闔,所向披靡。可惜隨着盧象升和滿桂所帶領的新軍完全的度過了磨合期,他們的苦日子也就到頭了,最後不得不灰頭土臉的撤退回老家。

明朝方面,困難仍舊眾多,大自然仍然感冒,不是高燒就是流鼻涕,造成陝西山西大旱災,黃河泛濫,給大明帝國持續走低的抵抗力來了一個雪上加霜;孫承宗剿匪的工作進展極其不順利,今天消滅了張三,明天李四又因為活不下去鋌而走險,聚眾造反了,等消滅了李四,王二麻子又起了刺。致使孫承宗按下葫蘆起了瓢,沒一刻安閒的時候……。

在這個背景下,我開始試探着跟後金接觸,當然了,這首先是一個心理遊戲,既不能太熱情也不能一下子就把談判事宜堵死,要在討價還價中取得對自己有利的條件才行。

經過一番接觸,皇太極對和談生出濃厚興趣,畢竟他的日子也不好過,討價還價後,我答應正式冊封他為天聰汗,給他一枚汗印,這一點對他來說極具誘惑力,其他方面,諸如互換禮物,開市等等不必細說,使臣來往遞交書信後,大明和後金暫時結束了敵對關係,各自都贏得了修養生息的寶貴時間,當然了,邊關之上仍然陳設重兵,免得吃大虧。

跟後金和談這件事在「大明公司」內部造成軒然大波,別人不說,盧象升就第一個反對,甚至要跟我說「白白」,後來在我苦口婆心的解釋下,才說服了他。至於其他人,我卻管不了那麼多,凡是反對的意見一概不聽,要是鬧的太兇了,則將鬧騰的人降級外調,幾個月之後,面對既成的事實,腦袋有些發霉的大臣們終於閉嘴了。

1630年八月,當「季度財務報表」放到我眼前的時候,我才清醒的認識到危機有多麼嚴重,嚴重到「大明帝國公司」就快破產了。

錢!錢!錢!權!權!權!說到底還是錢和權的問題,圍繞錢權衍生出了軍隊的問題,剿匪的問題,賑災的問題,官員腐敗的問題,國計民生的問題等等等。

經濟,如何才能恢復並且發展經濟呢?經濟好了才會有錢,有了錢才能搞建設,這是一個關乎良性循環的問題,至於權,也是讓人頭疼的問題呀!

腦袋裡裝着這些混嗆嗆的負擔,我仍然得按部就班的干自己的工作,作為總裁的我終於明白,過勞死真的不是唬弄人,因為我都快累的吐血了。

忠烈祠在這年九月落成,祠堂內供奉着戚繼光和張居正,以及那些戰死沙場的士兵們,說是忠烈祠,是為了老百姓和官員便於理解,其實這玩意更應該叫烈士紀念堂或者英雄紀念碑,正如我以前所想,兵權是我的生命線,有了自己的部隊,才能談改革,否則誰聽你的呀!

戚繼光是抗倭名將,同時也是抗擊後金的先驅,在朝廷軍方乃至民間有很高的威望;張居正是明朝末年最為傑出的政治家,有了他才有大明在萬曆初期的中興,才有了老百姓比較安定的生活,借着忠烈祠的落成我也給他徹底平反了,把他的後人找出來大加撫恤。

向天下宣傳這一文一武兩個人和那些戰死的士兵的事跡,除了讓旁人以這榜樣之外,就是建立一個新的道德標準,這也算洗腦的新形式吧!

死去的人都得到了這麼隆重的對待,那些活着的人就更加滋潤了,主要還是軍隊方面,我之前的承諾一句沒有落空,我的嫡系部隊在福利和生活保障方面堪稱全球第一,人人都以自己是新軍的一員而自豪,而驕傲,惹的其他部隊的士兵們都得了「紅眼病」人人都想擠進新軍部隊,而我也適時的加以疏導,讓其他部隊的士兵以加入新軍為目標而奮鬥,並且也真的擴充了一萬人的新軍,可千萬別因為「紅眼病」鬧兵變啊!

「生了……生了……是一位皇子呀!」

周皇后聽到嬰兒的啼哭聲,產婆又說生的是一位皇子,她心頭一松,昏睡了過去。

我看着襁褓之內的男嬰,他就是我「造人計劃」的第一個成品,小模樣還真是不錯,看着他讓我紛亂的心緒安寧不少。我就這麼當爹了,貌似「我」還二十周歲不到啊!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產後護理很重要,叫御醫多用點心。」我說着見周皇后醒了,忙俯身幫她梳理了一下凌亂的頭髮,「辛苦你了,生孩子很苦的。」貌似這位皇后大人也是未成年生產,真是難為她了。

周皇后的臉上露出幸福的微笑,低聲道:「臣妾怎麼會覺得苦,高興還來不及呢!能為陛下生一位皇子,臣妾心安多了。」一舉得男讓她的心情確實不錯,最起碼她這個正宮娘娘做的心安理得。

對周皇后一番撫慰後,我心情舒暢的出了坤寧宮,迎面看見王承恩,看他的神情就知道有事了。

「啟稟陛下,周延儒回來了。」王承恩來到近前說道。

周延儒在江南搞拍賣會,一直乾的不錯,賺來的逾千萬兩的銀子確實幫了我不少忙,之所以召他回來是因為江南那些財主們已經理智了許多,倒賣文物的速度大大下降,收益減少的很厲害。

「臣周延儒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周延儒見到崇禎皇帝,很快來了一個重禮,三拜九叩,絲毫不含糊。

我發現周延儒發福了,最少比離開北京的時候胖了一圈,雙下巴都出來了,「愛卿免禮平身,賜座。」

「謝皇上。」周延儒坐下後從懷裡拿出一個本子,「這是微臣記下的賬本,請皇上過目。」

其實賬目上我一直都清楚,太監曹化淳每個月都會給我匯報一下拍賣銷售的情況,錦衣衛也都把買主的情況詳細的記錄下來了,周延儒雖然也貪污了一些,但是絕對不多,相比拍賣所得那都是小錢。那些辛苦錢就是他不私自截留我也會給他的,不過性質不同,我必須得敲打敲打他,免得他把我當二愣子唬弄。

「王羲之的《蘭亭序》實在是糟踏了,那個滿嘴流油的胖子懂得什麼書法呀!不過愛卿就不同了……」

周延儒一愣,心中有鬼的他腦門子冷汗當時就下來了,王羲之的《蘭亭序》其實他並沒有賣出去,而是找高手匠人臨摹了一副贗品,真品他自己留下了,因為他太喜歡了,這件事他自認做的天衣無縫,而且贗品也賣出了真品的價格,沒想到現在被崇禎皇帝一句話點破,他能不害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