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上癮了? - 第11章

柴雞蛋



白洛因認栽,「好吧,剛才算我罵您的,您想個處置辦法吧。」

不料,白洛因這話一說出來,羅曉瑜竟然哭了。

白洛因最看不得女人哭,可從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竟然一連碰到兩個女人在他的面前哭,一瞬間心裡的陰霾又厚了一層。他無奈,渾身上下的口袋都摸了,全都沒找到紙巾,也難怪,他每次上大號的時候都不見得帶着。

「老師,我錯了,您別哭了。」

不是說脾氣不好,性子很烈麼?怎麼說哭就哭了?難不成她也失戀了?

「行了,你進去吧,我在這哭一會兒。」

「老師……」

「進去!」

羅曉瑜終於嘶聲喊了出來,隨即一串串的眼淚往下掉,讓人看了憐惜不止,尤其是男人看了,更是扯着心肝子疼。

白洛因忍不住想,假如石慧就站在他面前這麼哭,他會不會一心軟就答應複合了?

回到教室的時候,白洛因怎麼躲都躲不開顧海那雙狡黠的眼睛。

那種不易被人發覺,明着是剛毅沉斂的目光,暗裡卻藏着蠱毒一般的狡詐。

白洛因的屁股剛一着坐,後面的聲音就響起來了。

「我不是說了麼?我不會再打擾你了,你還張口罵人,你說你是不是傻?」

白洛因面無表情地收拾着課桌上的書本。

「問你話呢。」

凳子被人踹了一下,白洛因的身子往前探了探,但是很快恢復了平衡。

他知道,這種人,就像是狗一樣。你不理他,他不理你;你給他一塊吃的,他能跟着你一天;你給他一下子,他見你一次咬你一次。

對付這種人,就一個招兒,離他遠一點兒。

「咱倆換個地方。」

尤其轉過頭看着白洛因,「換地方幹嘛?」

「別問了,就當幫我一個忙。」

尤其點點頭,收拾好書本換到了白洛因的位置,而且不忘把他那幾卷衛生紙捎帶上。

白洛因坐到尤其的位置上,剛想把幾本書塞到抽屜里,就瞧見那裡面滿滿當當的一抽屜用過的紙巾……本想給尤其扔過去,可一想後面的課桌是自己的,又硬生生地忍下來了。

沒有人騷擾的日子,真是舒服。

尤其雖然話多,可是句句說不到點上,白洛因聽他在後面嘟噥,沒一會兒便有了睡意。

迷迷糊糊的,砰的一聲。

白洛因舊傷未愈的後背,又被課桌頂了一下。

我草,怎麼回事?

白洛因一回頭,瞧見尤其也正呲牙咧嘴。

「別賴我,後面那位先推的我,我的慣性太大,才牽連了你。」

白洛因的頭皮一陣陣發熱,他知道以顧海的本事,他若是調到第一桌,顧海敢把這一排的桌子推到講台上。要是真和他動起手,吃虧的肯定是自己,武鬥是不行了,現在只能智取。白洛因暫時拋開了心裡頭的煩悶情緒,發動所有腦細胞出來工作,對付這個頑固又狡猾的敵人。

第四節課是自習課,顧大公子又空虛了,寂寞了。他拍了拍尤其的肩膀,指了指他課桌上的衛生紙,「給我一卷,我沒紙用了。」

尤其漠然的目光橫掃六桌,半個教室都被他凍上了。

「給你撕一塊還不成?還要一卷?!」

「……」

最後,尤其還是沒抵住壓力,忍痛割愛地將其中一卷衛生紙給了顧海。

顧海撕開外包裝,找到衛生紙的頭兒,弄開之後,手故意一哆嗦,衛生紙的另一頭甩了出去,砸到了白洛因的課桌上。

「不好意思,力氣用大了。」

顧海大跨步走到白洛因的課桌旁,把那捲紙拿了回來,可是,拋的時候是從左邊拋的,拿回來是從右邊拿的,一來一回正好把白洛因和尤其給繞在裡面了。

「哎?怎麼回事?」顧海假裝不知道一樣,又拿着那捲衛生紙走了過去,來來回回又多繞了一圈。

尤其看出端倪了,趕緊喊停,「別繞了,再繞把我倆都給繞進去了。」

白洛因按住尤其的手,「讓他繞。」

顧海手裡的衛生紙繞沒了,他又寫了一張紙條遞給了旁邊的女生,「把這張紙條給最北排第五個男生送過去。」

「趕緊撕了吧,還愣着幹什麼?」尤其作勢要動手。

白洛因瞥見那張紙條,立刻出手阻止尤其。

「別撕,絕對不能碰。」

緊接着,白洛因從抽屜里拿出一團團的鼻涕紙,從顧海搭起的這座衛生紙橋上滑了過去,速度非常快,尤其還沒反應過來怎麼一回事,自己身後的課桌上就成了鼻涕紙的海洋。

顧海暗呼不妙,剛想阻止那張紙條的傳送,可惜晚了,那男生已經打開紙條看完了。緊接着,那位男生伸出手按動電風扇的開關。

一陣旋風,數十張鼻涕紙在顧海的臉上和身上橫掃而過。

……

第21章

薑還是老的辣。

中午放學,白洛因走在路上,心情極端複雜。一方面他要想怎麼能讓石慧死心,徹底斷了和好的路;另一方面他又琢磨怎麼能把顧海整得心服口服,以後別再來煩自己。

權衡了一下,白洛因覺得顧海是當務之急。

石慧的事情註定要打一場持久戰,只有先把這隻煩人的蒼蠅解決掉,才能靜下心來處理感情問題。

天氣悶得讓人喘不過氣來,本來都已經立秋了,可身上還是粘糊糊的,走幾步路就會出汗。

什麼時候能下場雨啊?

白洛因抖落着衣服,一邊走一邊看着街上的店面和路邊的花花草草,突然,他被三個字吸引住了,不由得停下腳步。

潤滑油……

下午第一節課,上課鈴已經響了,顧海突然發現自己的胳膊上一團黑。他用手指摸了摸桌面,很快發現兩個指頭都黑了。無緣無故怎麼會多一層黑色的粉末呢?顧海用腳後跟也能想出來,這一定是白洛因灑在上面的。

幼稚……

顧海冷哼一聲,用濕巾將桌面清潔乾淨,舉手示意老師出去一下。得到允許之後,顧海起身走了出去,順帶着將門關上,因為外面起風了。

聽到門響,白洛因的嘴角浮現一絲笑容。

顧海洗完手,走回教室後門的時候,發現門從裡面反鎖了,怎麼打都打不開。他輕輕地敲了敲門,靠門的同學也嘗試着開了一下,可是門好像突然軸了,怎麼擰都擰不動。

前門也是關着的,顧海擰了一下,打不開。

看來,門是被人動了手腳。

顧海想起剛才桌上的那些黑色粉末,頓時明白過來,一定是白洛因搗的鬼。弄髒桌子並不是他的最終目的,他的最終目的是把自己關在外面。

你以為把門動了手腳,我就進不去了麼?

顧海淡然地走出教學樓,站在平地往上看,27班的窗戶都是大敞着的。僅僅三層而已,對於顧海這種五六歲就練習攀爬的人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

四下看了幾眼,沒什麼人,顧海兩隻腳踩着防護窗,手攥着旁邊的水管,快速往上爬。他的動作十分矯健,每一步都是又輕又穩又快。不到半分鐘,顧海就爬到了三樓的窗戶旁,他往裡面看了一眼,趁着老師轉身寫字的機會,雙手從水管快速轉移到了窗沿上。

我草,怎麼這麼滑?

白洛因聽到外面撲通一聲,心裡似乎吞咽了數百顆薄荷糖,清涼舒爽。好久沒這麼暢快過了,仿佛一下子置身大草原,一下子又漫步在蔚藍的海邊……

砰砰砰!

幾聲門響,一下子打亂了白洛因的思緒。

不是剛掉下去麼?怎麼這麼快就上來了?

保衛處的張主任氣急敗壞地敲着門,一邊敲一邊大喊,「不是打電話說老師暈倒了麼?怎麼還關着門?快給我打開!」

物理老師嚇了一跳,放下書着急的去開門,結果發現門根本打不開。

「老師,後面的門也打不開。」

張主任盯着門把手上的貼紙發愣。

白洛因專利?

「讓我來吧。」

白洛因推開靠門的那個同學,偷偷拽出了門鎖裡面的一根皮筋兒。很快,門打開了,白洛因瞧見了張主任那張氣急敗壞的臉。

「你叫白洛因?」

白洛因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

「到我辦公室來!!」

一聲怒吼,震傻了那些剛睡醒的同學。

「說輕了,你這是損壞公物,說重了,你的思想道德出現了嚴重的問題!呼救電話是打着玩的麼?門鎖是說換就給換的麼?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麼還能做出這麼幼稚愚蠢的事兒?」

白洛因的耳邊嗡嗡響,腦袋一團亂麻,但是他很清楚電話是誰打的,他現在就詛咒那個人被摔斷一條腿。

「損壞公物就得交錢,明天拿一百塊錢來。」

白洛因愣住了,「為什麼要交錢?那兩把鎖根本沒壞,我現在就能恢復原樣。」

「你動過了就得賠!這是規矩。」

「我們家窮,賠不起!」

「弄壞東西還有理了?賠不起你怎麼改得起?你還弄起專利來了?告訴你,不拿錢也成,把你家長的電話號碼告訴我,我找他要去。」

「你找他要還不如找我要。」

張主任急了,「少廢話!說號碼。」

白洛因報了一連串的數字。

手機接通了,那邊傳來白漢旗憨厚的聲音。

「您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