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上癮了? - 第13章

柴雞蛋



白洛因介紹着。

楊猛一邊點頭一邊念叨,「繼續。」

「繼續什麼啊?」

「往下說啊。」

「這不已經說完了麼?」白洛因拍了拍楊猛的後腦勺,「還讓我說什麼?」

楊猛一愣,「你還沒說他叫什麼呢!」

白洛因瞬間石化,不愧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

尤其吹了吹額前的幾絲長發,一臉的無奈。

「我叫尤其。」

楊猛尷尬地笑了笑,「你怎麼起這麼一個破名兒啊?」

尤其冷下臉,「你這人說話我可不愛聽。」

「不愛聽就改名去。」

「……」

簡單地聊了幾句,白洛因和尤其繼續往實驗室走,路上尤其開口問:「剛才那哥們兒叫什麼啊?」

「楊猛。」

「草……還沒我的名兒靠譜呢!」

白洛因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是……你倆站在一起挺般配的。」

「不過你那哥們兒長得倒是挺帥的,和我有的一拼。」

「實驗室裡面有硫酸,小心我潑你。」

「……」

英語課上,白洛因總是心神不寧,一會兒覺得後背火辣辣的,像是被什麼東西燒灼着,一會兒又突然打了個冷噤,好像衣服裡面塞了冰塊。

「我覺得顧海挺喜歡你的,反正我每次回頭,都看到顧海盯着你看。」

剛才還火熱的身體,瞬間毛骨悚然。

白洛因緩緩地轉動自己的頭,一隻眼睛不停地往後瞄,終於,他的目光觸到了一束亮光,很快,他在那束亮光里看到了自己的半邊臉。

草,果然如尤其所說!

「你看我幹什麼?」

顧海冷笑,「你的腦袋和方向盤似的,我不看着你,你拐到溝里怎麼辦?」

「……」

「班裡的氣氛太壓抑了,我看同學們都困了。這樣吧,你們班誰唱歌最好聽,請他給大家唱一首英文歌,活躍活躍氣氛,怎麼樣?」

集體鼓掌表示贊同。

「誰唱?自告奮勇一下。」

集體沉默。

英語老師無奈地笑笑,「要不誰給推薦一位?」

久久的沉默過後,一個角落裡響起沉睿的男聲。

「白洛因。」

白洛因恨不得掐死顧海。

「誰叫白洛因啊?剛才我聽到有人推薦你了。」

白洛因站起來,順帶着用大腿頂了桌子一下,桌子撞到顧海的胸口,震感很強烈。

既然站起來了,不唱總是不行,白洛因也沒謙虛忸怩,直接撿一首最拿手的,輕輕哼唱起來。

歌曲很短,但是帶給顧海的震撼是很大的。

這首英文歌,是他年幼的時候母親經常哼唱在嘴邊的,那時候的她會一邊哼歌一邊跳着華爾茲,一個人的華爾茲,美得像一隻孤傲的天鵝。多少年後的今天,顧海聽到這樣的曲子,仍舊能夠拾起那些瑣碎的時光。

班裡的掌聲響起,顧海如夢初醒般地看着白洛因坐下。

旁邊的男生仍不住感慨了一句,「白洛因,你可真是個全才,老天爺怎麼把所有的優點都安在你身上了?哪怕勻我一個也好啊!」

白洛因還沒來得及消化這句讚美,幽冷的聲音再次從身後傳來。

「我以為你這張嘴只會吃和擠兌人呢。」

日子一久,班裡所有的同學都看出顧海和白洛因是死對頭。白洛因說東,顧海說西,白洛因做事,顧海肯定去拆台子……就連班裡的書呆子看到白洛因都問:「顧海怎麼老是和你作對啊?」

「他有病。」

除了把顧海當成神經病,白洛因已經找不到任何有說服性的理由了。他無法想象一個心理正常的人,可以孜孜不倦地找茬到今天。他也很想問問顧海,我到底哪兒惹着你了?為什麼你在別人那都正常,到了我這就……

可每次都是還沒張嘴,對方就開始進攻了,為了不吃虧,白洛因也只能反擊。

久而久之,速戰速決的計劃已經徹底土崩瓦解了。

第24章

神奇的白老爹。

「兒子啊,那個丫頭又給你打電話了。」

白洛因剛吃幾口飯,聽到這句話,又沒了食慾。

「爸,您直接掛了吧。」

白漢旗剛要按掉,白洛因又一把奪了過來。

「算了,給我吧。」

已經入秋了,院子裡的風很涼,白洛因站在大樹底下,感覺自己的心和身體的溫度一樣在下降。這段時間,每天晚上回家,他都要和石慧視頻語音很久,造成他精力嚴重不足。比這更折磨人的,是白洛因心理防線的一點點降低。

他不想這樣,所以昨天刻意停了一晚。

結果,今天石慧就打電話過來了。

「你有那麼煩我麼?」

「咱們以後,別聯繫了。」

「不,絕對不可以,你要真那麼做,我就整天騷擾你爸爸。」

「就這樣吧。」

白洛因掛了電話,拔掉卡,回了屋子。

「打完了?」

「嗯。」白洛因點頭。

白漢旗好奇地打聽了一下,「那丫頭是誰啊?」

「和您說您也不認識,您這手機卡裡面還有多少話費啊?」

白漢旗想了想,「20塊不到吧。」

「那就換個新的吧。」

白洛因的手特別快,一下就把手機卡給掰折了。

白漢旗剛想去攔,已經晚了,眼瞧着自己用了好幾年的手機卡沒了,心裡不由得心疼。

「手機號碼都存在那張卡里了,這下子全丟了。」

白洛因拍着白漢旗的肩膀安慰他,「放心,您的手機放在家裡一天都沒一個電話,那些號碼留着也沒用,還不如清空了。」

白漢旗嘆了幾口氣,目光轉向白洛因的嘴角。

「你這兩天上火好點兒了沒?」

「好多了。」白洛因往裡屋走,「估計再抹點兒藥膏就下去了,藥膏呢?您給放哪了?」

「就在裡屋書櫃的的第二層,黃色的藥管。」

以往都是白漢旗用棉簽粘上藥膏幫白洛因抹,今天他自己動手,在書櫃的第二層找了半天,終於看到一管黃色的藥膏。

「馬應龍痔瘡軟膏。」

不可能是這個……白洛因又在第一層和第三層找了半天,弄了滿手的灰塵,都沒看到治療嘴角裂口的藥膏。

「爸,在哪呢?」

白洛因朝院子裡喊。

白漢旗正在努力把那張手機卡掰直了,結果發現是徒勞的,只好扔掉手機卡走進屋。

「不就在第二個柜子上麼?」

「我找了,沒有啊!」

白漢旗走過去,拿起那管黃色藥膏,「不就在這呢麼?」

馬應龍痔瘡軟膏……

白洛因的臉噌的一下黑了,「我這是嘴角裂口了,您給我用痔瘡膏?」

「這有什麼啊?」白漢旗爽快一笑,「上次你奶奶犯腳氣,也是用這個治好的。」

白洛因的骨頭攥得咔咔響,「那犯腳氣和嘴角上火能是一回事麼?」

「哪裂口不是裂啊?那502能粘塑料,也能粘鞋是不是?甭管它是什麼藥,只要能把你的嘴治好了,就證明這藥管用。你瞧瞧,嘴角這的口子是不是小了好些?」

白漢旗說着還去摸白洛因的嘴。

白洛因一把推開白漢旗,怒沖沖地回了屋子,猛地關上門。

白漢旗一邊打門一邊大聲朝裡面喊:「爸不是捨不得花錢,是這藥真管事,我嘴上手上哪潰爛裂口,抹這個都管用,不信你去問醫生,醫生肯定也說這藥啥都能治。」

裡面沒有半點兒動靜。

白漢旗又拍了拍門,「兒子?你都抹了這麼多天了,也不差這兩天了,再抹抹就好了。」

白洛因又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