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肉行屍 - 第19章
十階浮屠
「怎麼?你也想當個藝術家嘛?你這形象……不像啊!」白茹有些驚訝的問道。
「藝術家我倒是從沒想過,就是小時候我十分羨慕那些經常可以出去旅遊的人,那時我就幻想啊,等長大了就算沒錢也好,我也要一邊要飯一邊環遊全世界,呵呵,這和你父親浪跡天涯的想法倒是有些不謀而合!」林濤笑呵呵的說道。
「那我們就來說說你吧,認識你好幾天了,你的事我們幾乎都不知道,不過我感覺你應該是個有着很多故事的人!」白茹突然轉頭盯着林濤,俏臉上布滿了好奇。
「說我?我有什麼好說的,還不如說說你們這些明星,娛樂八卦可是很多人的最愛!」林濤樂呵呵的看着白茹,眼睛又不由自主的掃向白茹彈性十足的大腿,和那若隱若現的白色小內褲,裡面似乎也很飽滿。
「明星?呵呵……」白茹苦笑着搖搖頭,自嘲的說道:「我自認為明星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只是關注度高了一些而已,同樣的兩個奶子,一張嘴!」
「呃……」林濤被白茹突如其來的粗話說的有些愣神,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這種粗話完全不像一個玉女應該說出來的。
「驚訝了吧?」白茹突然擺出一個很勾魂的姿勢,直接露出了衣擺下面的小內褲,她對林濤眨眨眼說道:「是不是覺得我這麼漂亮的女人說粗話很難接受?哼哼,其實明星和普通人的區別不過是多了一張偽善高雅的面具而已,私生活里明星們幹的齷蹉事可不比誰少!」
「但是這樣活着我總覺得太累!」林濤不置可否的撇撇嘴,然後看着白茹說道:「不過憑我的感覺,你應該和那些人不太一樣!」
「唉~是有不一樣,但也不太多!」白茹嘆了口氣,拿起桌上的一個花生剝開,塞了一個到林濤的嘴裡,又往自己嘴裡扔了一個,這才帶着一點無奈的說道:「雖然我從沒有為了一個角色,一個投資而陪誰去睡覺,但是一些陪酒陪笑的場合我依然免不了,就算被人占了便宜也是家常便飯,最過分的一次有個投資人裝酒醉直接上來把手插進我的內衣里,我也沒能和他翻臉,所以就算心裡再不愉快,表面上也得裝的一臉開心,唉~但是誰叫我選擇了這行呢,娛樂圈從來都是天底下最骯髒,最齷蹉的地方,和婊子一樣虛偽!」
第五十一章
夜聊(下)
「……也許吧!」林濤想到娛樂圈的骯髒也是皺了皺眉,說道:「不過我還是覺得你跟那些所謂的明星不太一樣!」
「哪裡不一樣了?僅僅沒有為了利益而出賣自己的色相?」白茹歪着腦袋,饒有興趣的問道。
「差不多吧!」林濤想了想,說道:「你很漂亮,在這裡所有的女孩中你都是數一數二的,但是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卻一直躲在人群里,根本沒有利用你的這種優勢像其他女孩那樣過來和我搭訕!不是我太自信,而是現在的狀況就是這樣,靠你們自己根本無法生存,所以這就是你和其他人的不同之處!」
「可是我不也跟她們一樣在你面前脫光了衣服?給你看了個乾乾淨淨?」白茹把林濤臉上說的一紅,然後就聽她揶揄着說道:「而且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在以退為進,故意裝作與眾不同來吸引你的注意呢?演戲可是我的專長哦!」
「呃?這我倒是沒想過!」林濤抓抓腦袋,納悶的說道:「你不會真是這樣想的吧?」
「你認為呢?不然我一個漂亮女人大半夜不睡覺,抽風跑這來陪你聊天啊?」白茹翻翻眼睛,沒好氣的說道。
「僅僅為了吸引我的注意?真的有這必要嗎?」林濤蹙蹙眉頭,十分不理解的說道。
「難道沒有必要嗎?」白茹很認真的看着林濤,沉默了一會,聲音突然低沉的說道:「當一個原本生活在還算安逸環境裡的人,突然看到身邊的親戚,朋友,同事,一個接一個的變成吃人的怪物,一個接一個在你眼前被殺死,吃掉,我想任何人都會對死亡產生徹頭徹尾的恐懼,沒人可以例外,所以我認為現在只要能讓自己活下去,不論付出什麼都不重要,雖然不是情願的,卻是必須的,畢竟只有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這我可以理解!」林濤輕輕點了點頭,卻皺着眉頭說道:「但要是遇到的不是我,這種做法很可能會害了你們!」
「我們還有的選嗎?」白茹自嘲的笑笑,淡淡的搖搖頭說道:「就算遇見的不是你,但只要他能帶着我們活下去,我想我們都會竭盡全力討好他,就像曹媚前天讓我們脫光衣服一樣,我們基本上都是傳統的女人,心裡會不牴觸嗎?但在認清了事實之後,每個人脫的都很快,最後的一點牴觸也沒了,想讓人家護着你,自己肯定也要付出,不是嗎?難道你林濤就真的是個濫好人?」
「雖然我理解你們的心態,但是我真的不敢苟同你的意見,你看上去這麼獨立的一個女人竟然說出這麼一番話,說真的,我挺吃驚的,難道你不覺得就算是女人,只要找對了方法,沒了男人一樣可以在這個世上很好的活下去嗎?」林濤靠在了椅背上,略帶沉重的看着白茹。
「這很難想象嗎?也許昨天早上我拿到槍的時候,還多少有點牴觸這種想法,認為有了自保的手段,即使沒有男人也可以活的很精彩,但是經過這麼一路走來,我才發現我們以前的想法是多麼的可笑,也許你沒發現,昨天早上那隻活屍撲到我身上的時候,我居然被嚇的失禁了……尿了一褲子都是,只是我穿的仔褲顏色比較深才避免了我當時的尷尬,呼……我真沒想過我白茹也有一天會被嚇的尿褲子,這在以前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白茹緩緩的說着,她並沒有臉紅,連稍微的難為情都沒有,仿佛就像在說着一件與她毫不相干的事情,她輕輕的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我一直都以為我可以像我演過的那些角色一樣那麼堅強,做一個女強人,甚至成為和她們一樣的孤膽遊俠,可直到那隻滿身臭氣的活屍緊緊抓住我的腿,要咬我的時候,我發現我怕了,真的怕了,被嚇到失禁了,所以我昨天才會對你那麼大吼大叫,其實我只是想排解自己心中的恐懼……唉~但回頭想想我並沒有覺得可恥,雖然不能說女人天生就該膽小,就該懦弱,但是和你們男人比起來我們的確是弱者,這種事情發生在一個女人身上似乎也並不奇怪……」
白茹緩緩的抬起頭來,看看一臉複雜之色的林濤,說道:「還有今晚,咱們遇上那屍王的時候,我們又有四個姐妹被嚇到尿了褲子,這其中就包括膽子最大的嬌嬌,呵呵~大膽嬌,她大概也是怕極了吧,以為我們死定了!不過,當你踩下油門沖向屍王的那一刻,我刻意把所有人的眼神都看了一遍,每個女人無外乎全都是一臉的恐懼,驚慌失措,包括曹媚在內她們都閉上了眼睛,而你們男人呢?我注意過,那一刻你臉上根本沒有任何的恐懼,眼中都是無盡的狠厲,就連那個大家看不上眼的胡廚子,他都是一臉瘋狂的大叫着,呵呵~我想……這大概就是男人和女人天生的差別吧!」
「唉~」林濤重重的嘆了口氣,彈飛了手中的煙頭,靠在椅子上有些無力的說道:「你這樣說也無可厚非,畢竟你們原來都只是普通的女人,誰都不會奢望你們不經歷磨練一下就能變成勇猛的戰士,那太不現實了,所以找個男人依靠最是明智的,就像張紅,她今晚費盡心思取悅我,我也知道她是怎麼想的,她是個良家婦女,如果是在以前這種事根本不可能發生!」
「希望你別為了這件事而看輕她,她這樣做不僅僅是為了她,也是為了她所有的姐妹!」白茹很認真的看着林濤,鄭重的說道。
「我明白的!」林濤點點頭,用一種幾乎保證的語氣說道:「我向她保證過不會始亂終棄,我一定會盡力的,只是現在這種環境,我的承諾真的和白紙沒什麼區別!」
「送你八個字!」白茹笑盈盈的伸出手來,比了個「八」字對林濤說道:「聽天由命,盡力而為!」
「這又談何容易啊!」林濤輕輕搖搖頭,無奈的說道:「我就是怕辜負了張紅,到頭來什麼都幫不了你們!」
「那就要看我們的命了,而且只要你盡了力,紅姐也一定會明白的,況且姐妹們都一口一個紅姐的叫着她,可不僅僅是因為她的年齡最大,而是因為張紅無論什麼時候都在為所有人着想,給所有人無微不至的關心,我們所有人都是發自內心的尊敬她,她主動勾引你,為的是什麼,姐妹們又怎麼會不理解?我們都知道她是怕你丟下我們不管!」白茹嘆着氣說道。
「其實,有些東西真的不能一概而論,即使你們沒有一個人去這麼做,我林濤也不會輕易的丟下你們的,雖然說的可能有些太過偉大,但我還是要說,也許全人類的明天就要寄托在你們身上了!」林濤同樣一臉鄭重的看着白茹,口氣也很的沉重。
「也許吧,但是現在的環境已經教會了我們不能再天真,企圖用你的善良捆住你,還不如用些更實惠的東西來打動你,做人也是要將心比心的,況且……」白茹突然玩味的上下看了一眼林濤,微微一笑說道:「你不也是樂在其中嗎?」
林濤被她這一眼看的非常不自在,老臉不自然的紅了一下之後,故作硬氣的說道:「其實我是不好拒絕,怕傷了她的心!」
「呵呵~真是這樣麼?」白茹捂着嘴輕笑,然後故意挺了挺她完美的腰身說道:「那如果換成我呢?你會不會也不好意思拒絕?」
林濤被白茹這句話說的心裡一熱,貪婪的看了一眼她修長的美腿,然後尷尬的咳嗽一聲說道:「我說了,你們真的沒必要這樣!」
「呵呵~你放心!」白茹突然站了起來,一隻玉手搭在林濤的肩膀上,用一種極具曖昧的口吻對他說道:「即使我想做你的女人,讓你保護我,我也不會讓你那麼輕易得逞的,我會慢慢讓你喜歡上我,愛上我,那樣你才會珍惜的,不是嗎?哈哈……」
白茹在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中走了,留下林濤一個人在那面紅耳赤,心裡跟貓抓一樣,嗅着空氣中殘留的體香,林濤猛的吐出一口氣,卻搖了搖頭,他實在不明白自己究竟救了一幫什麼樣的女人,一個個漂亮的不像話不說,還個個精明的都跟妖精一樣,現在他總算有點可以理解當年唐僧被那群蜘蛛精抓走後的感覺了,真他媽是欲罷不能啊!
第五十二章
薄命紅顏
「汪……」
就在林濤一臉鬱悶的時候,突然樓上傳來一聲響亮的狗叫,林濤心裡猛的一驚,立刻丟下手中的花生急速奔向了二樓,他知道米迦勒絕不會在這種時候無緣無故亂叫的,一定是上面出了什麼事情才驚醒了它。
林濤雙手舉着槍快速的來到了二樓,一眼就看到站在張紅房門前的米迦勒,此時米迦勒脖子上的毛已經全部倒豎了起來,一張大嘴正在低聲嘶吼着,強健的四肢做出一副隨時會撲擊而出的樣子,兩隻狗眼惡狠狠的盯着房門裡面的東西。
子彈早已上膛,林濤輕輕的扳開擊錘走到房門前,房裡面的情況立刻讓他心裡一涼。
只見原本應該關上的窗戶此時已經大開,米白色的窗簾隨着外面吹進來的大風上下舞動,剛剛和林濤歡好完的張紅,此刻全身赤裸的躺在床上大張着雙腿,一對本該美麗水靈的大眼睛卻無神的盯着天花板,灰白而空洞,就連她原本白嫩皮膚也泛起了病態的青色,右側的大腿根部,兩個清晰的血洞還在往外流着鮮紅的血液,一滴滴落在雪白的床單上,印成一朵朵詭異的紅花。
「放開她,我給你一條活路!」
林濤死命的壓抑着隨時可能爆發的怒氣,拿着槍的右手都因為太過用力而微微顫抖,指節一根根的發白,額頭上的青筋更是隨着臉色的漲紅,而一根根的暴起。
「哦~真的非常抱歉,作為一個紳士卻做出這麼失禮的舉動實在是一件很無奈的事情,不過你的那隻狗實在太兇了,我有些怕它呢,你能讓它離我遠點嗎?我想這樣大家都會舒服很多!」
一個尖細嗓子的男音在房間力量最陰暗的角落響起,他的聲音難免讓人想起古代的太監,不過這個人可要比太監帥氣的多。
只見林濤「啪」的一聲按亮手中的電筒,一個身穿考究黑色西服的歐洲年輕男子便出現在房間的黑暗角落之中,這人有着一頭修剪整齊的棕色長髮,身材修長比例完美,加上他一雙藍寶石般的眼睛,一般的英俊都不足以形容他,只是這人的皮膚卻有着一種異常的白,不是那種病態的蒼白,而是徹頭徹尾的白,白的不像人,就像一隻剛從墳墓里爬出來的殭屍。
「別拿那東西照着我,它會讓我很不安!」男人低聲咆哮,生硬的中文幾乎讓他像只鴨子在叫,不過他似乎對光源十分的厭惡,他一邊咆哮一邊緊了緊自己手中的女人質,而這個女人質恰巧不巧,正是剛剛準備上來找張紅聊天的白茹。
白茹被他掐着脖子擋在身前顯得十分的單薄無力,一張幾乎完美的俏臉因為血液不循環而憋得通紅,不過她此時眼裡卻沒什麼害怕,反而竭力的嘶喊道:「你死定了,你這個死人妖,他會讓你死的很難看的!」
「閉上你的臭嘴,你這個婊子!」男人的手腕又是一陣用力,徹底把白茹捏的說不出話,他這才滿意的伸出一條和他皮膚顏色截然不同的血紅色舌頭,以一種相當淫穢的表情在白茹的左臉上輕舔着,然後驚喜的咂咂嘴說道:「哦~真讓人意外啊,瞧瞧我發現了什麼,你竟然還是個處女,知道嗎,雖然你的嘴巴臭了一點,但是你的血液香味卻已經讓我渾身沸騰,哦~我都有些忍不住了,我的下身都開始發硬了,真想把你按在地上好好幹上一遍,然後咬住你的動脈,慢慢吸光你全身的血液……」
男人被自己說的一臉的陶醉,竟然爽的全身都抖了抖,「唔~那種滋味真是太美妙了!放心,在此之前我一定會讓你攀上最美麗的巔峰的,就像床上那個小妞,儘管她很不配合,卻還是被我玩出了高潮,我就是在她最享受的一刻咬住她的,那種滋味你一旦試過,就會深深印在你的靈魂上的!」
說着,男人一臉迷戀的張開了嘴,一對帶着血絲的尖利牙齒從他的嘴裡露了出來,看着白茹脖子上跳動的動脈滿臉的貪婪。
「嘣……」
一聲巨大的槍響,在安靜的樓道里顯得格外的明顯,林濤單手舉着他那把黑洞洞的手槍,面無表情的看着對面那個歐洲男人,沉聲說道:「我說了,放開她,否則,就算你吸光她的血,我也會打爛你的腦袋!」
歐洲男人略帶驚恐的看着自己腳下還在冒着陣陣青煙的槍眼,他突然慌忙的退後了幾步,尖聲叫道:「該死,狗娘養的,這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會有淨化的力量?」
「小蝙蝠,我勸你乖乖的放開那女人,然後扇扇你的翅膀快滾吧,否則,收屍人特製的子彈打在你身上你可就慘了!」米迦勒站在林濤的身旁,前爪不斷的刨着地面。
「收屍人!?」歐洲男子的那寶藍色的瞳孔猛的一縮,明顯是聽過『收屍人』這個名號,他的頭上已經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然後就聽他在那低聲的咒罵道:「真他媽該死,我就知道帶着一條地獄看門狗的人類不好惹,怎麼會遇到這種怪物!」
他似乎有些無奈,微微鬆開掐着白茹脖子的手,滿臉討好的對林濤說道:「好吧,好吧,其實這也不能全怪我,那天我趴在你們的車頂上只不過是想搭個順風車而已,誰知道你卻打了我兩槍,我今天認栽了,收起你的槍我們好好商量一下,你看,我放開她,你也放我走,我想這個主意不錯吧!」
歐洲男人滿臉緊張的盯着林濤手中的槍,緩緩放開了白茹的脖子,而林濤也盯着他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槍,只是,那男人突然眼中寒光一閃,嘴裡突然暴喝了一句「去死吧!」一隻骨瘦如柴的利爪便飛快的擊向了正在往前走的白茹,眼見那利爪就要穿透白茹脆弱的胸膛,但一個拳頭大小的火球竟然憑空出現在他眼前,以比利爪還要快上十倍的速度在歐洲男人的臉上轟然炸開。
「啊……」
歐洲男人捂着臉一聲慘叫,連胸前華貴的衣服都被炸出好幾個破洞,但即使這樣他腳下也不敢有絲毫怠慢,捂着臉憑着記憶里的位置,一個轉身快速躥出窗外。
「哈哈,就知道你這隻缺德的小蝙蝠要幹壞事,看老子炸不死你!」一旁的米迦勒哈哈大笑,四肢猛的在地上一蹬,「嗖」的一聲跟着歐洲男子從從窗戶里躥了出去。
二樓說高不高,說矮不矮,那歐洲男人躥出去後身形也在快速墜落,可就在他即將落地之時,一對巨大的黑色蝙蝠翅膀從他背後彈了出來,「呼」的一聲,就像只滑翔機一樣把男人帶向了漆黑的半空。
「還想跑!」跟着男人追出來的米迦勒可沒有翅膀,眼看對方越飛越高它卻越飛越低,氣急敗壞的米迦勒在半空中突然肚子一鼓,一個比它腦袋還要大上不少的火球頃刻間就從它嘴裡吐了出來,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向男子背後追去。
一股巨大的熱量從背後快速襲來,領教過火球厲害的歐洲男子此刻是心膽俱裂,他沒想到那條死狗不僅會噴小火球,竟然連大火球也玩的不賴,那火球追在他的屁股後面簡直就像支要命的三叉戟導彈。
但是現在說什麼也晚了,只恨爹媽少生了一雙翅膀讓他飛的不快,眼見火球越來越近,他只能使出吃奶的力氣拼命扇動翅膀往左躲去,但讓他沒有料到是,米迦勒那死狗火球玩的可不僅僅是不賴,竟然連提前量都給算好了,歐洲男子飛快的往左一躲,那盆大的火球竟然也跟着往左一閃……
「嘭」的一聲響,就像是誰點炸了汽油桶,夜空中火花四濺,如禮花一般燦爛,大火球不偏不倚的砸在了歐洲男人的背上,他如同一架失事的飛機,一個倒栽蔥,連彎都不帶打,直挺挺的從半空中掉了下來,砸在地上激起好大一團塵霧。
「呸……蝙蝠小崽子,不知道爺爺我號稱人間大炮嘛,竟然還敢在老子面前飛,你飛的掉嗎?呼,真是累死老子了……」
全身焦黑,一頭飄逸的長髮也剩不了幾根的歐洲男子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模糊中他就看見一個紅色的大狗頭在自己耳邊喋喋不休的說着什麼,恍惚間只覺得自己的喉頭猛的一涼,全身的力量便都隨之而去……
第五十三章
貴婦
林濤沒有隨着米迦勒追出來,那隻吸血鬼是死是活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此時整棟樓里的女孩們都已經出來了,她們趴在張紅已經將要冷去的屍體邊放聲大哭,那個畜生在玩弄了她之後一口咬在了她的大腿內側,要不是白茹及時推開了門,張紅全身的血液可能都會被他吸乾,變成一具乾屍,可即使這樣,張紅的屍體看起來也是毫無生機,皮膚灰敗一片,根本沒了以往的光澤。
看着這個幾十分鐘前還在竭力討好自己的美麗少婦,如今她卻只剩下一具冰冷的屍體,林濤什麼話都沒有說,閉着的眼睛卻緩緩溢出淚水,兩行濁淚順着他的臉龐滴落而下,良久,林濤走過去拍拍幾個幾乎快要哭暈的女孩,他親手合上了張紅滿是不甘的雙眼,用床單裹住她的屍體,把她扛在肩膀上,默默地走下樓去。
所有人都跟着林濤來到樓下,林濤把屍體小心的放在地上,也不找鐵鍬,只是抽出腰間的匕首,直接用刀在地上挖了起來,胡老大搓着手想要上來幫忙,卻被林濤粗暴的喝止了,只好站在他的背後,看着他跪在地上一刀一刀的挖着坑,刀不好用了他就用手,一把一把的往外挖着土,任何人想上來幫忙都會被他低吼着罵開,就在這陰冷的夜裡,慘白的月光把這男人的背影照射的更加孤獨。
「張紅,對不起,我完成不了我們的約定了,是我沒能保護好你,不過你放心,你的姐妹們我一定會替你照顧好她們的,誰想欺負她們必將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
林濤彎下腰小心翼翼的把裹着床單的張紅放在他親手挖出的坑裡,然後將腰間的匕首解下,雙手捧着放在了張紅的頭邊,掀開一點點床單,溫柔的望着張紅灰白的俏臉,輕聲說道:「這把刀也跟了我不少年了,就讓它代替我在這裡陪你吧,你也少一點寂寞,願來世我們還能相見,欠你的我一定加倍還給你!」
說完林濤有些失魂落魄的站起來,從地上捧起一捧土,緩緩灑在了張紅的身上……
看着林濤的所作所為,所有女人早已哭的像個淚人,連和張紅關係一般的曹媚也不例外,在林濤灑下第一捧土後,她們一個個都默默的走到坑前,彎下腰,真誠的捧起一捧土,為張紅送上最後一程。
「紅姐,一路走好……」
一天之內失去兩個要好的姐妹,女孩們站在夜風中一個個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沒有一個例外,其中就屬白茹哭的最厲害,張紅是在她眼前斷氣的,她實在忘不了張紅最後望向天花板的那種眼神,是那麼的絕望那麼的無助,還殘存着對這世界的美好眷戀。
「啊……」
白茹突然拔出林濤腰裡的槍,發瘋一般的衝到了米迦勒的身旁,在米迦勒的身旁正是一具它剛拖回來卻面目全非的屍體,屍體全身焦黑,幾乎看不到一塊好肉,只有一雙相對完好的皮鞋似乎還能說明一點屍體主人的身份。
白茹知道這屍體正是那吸血鬼畜生的,她拿着林濤的槍瘋狂的向屍體射擊,子彈打在屍體上發出一連串「噗噗」的聲音,炸起一團團的爛肉,白茹一邊開槍一邊歇斯底里的吼叫着,直到打光了槍里所有的子彈,她還在兀自的扣動着扳機,臉上全是無盡的恨意。
「好了……我們的仇已經報了!」林濤走到白茹身旁,輕輕從她手上拿過了槍。
「嗚……」白茹轉身摟住林濤的脖子放聲痛苦,林濤只能輕輕拍着她的後背以示安慰,他知道,只有讓她哭出來她的情緒才會得到發泄,而自己的情緒只能深深壓抑在心底最深處,在那裡,還有着許多令他撕心裂肺的痛楚!
張紅就這麼去了,就在她以為自己的曙光終於到來的時候去了,一句天意弄人都似乎都掩蓋不了這裡面的無盡苦澀和悲哀,自古紅顏多薄命,老天既然給了她們令人嫉妒的容顏,或許她們就應該比別人少上點什麼,譬如……生命!
……
與此同時,距離林濤他們居住的小樓幾十公里的地方,兩個盛裝打扮的美麗女人正坐在一棟廢棄的五星級酒店裡對飲,不過酒店燈火通明,裝潢依舊輝煌,陳列擺設和往日一模一樣,若不是透過窗戶可以看見外面荒涼的景色,一定還會以為這裡是太平盛世。
兩個女人一大一小,右邊那個年紀稍大一點的身着一襲低胸的黑紗長裙,一對雪白飽滿的胸部挺在胸口性感誘人,一頭火紅色的長髮在腦後隨意盤成一個髻,用一根精緻的銀簪從中間插住。
她猶如電影裡的那些歐洲貴婦一般,慵懶的半躺在一張昂貴的鐵梨木製成的歐式沙發上,輕晃着手中的高腳水晶杯,眼神迷醉的看着裡面猩紅色的液體,時不時的品嘗上一口,都讓她渾身一顫,似乎那不大的水晶杯里裝的正是這世上最上等的美味!
只是,這黑裙貴婦的眉頭突然皺了一皺,打破了她臉上慵懶的表情,她從沙發上直起身來,輕輕擦去嘴角那一抹妖艷的紅色,臉色有些難看的說道:「嘉德死了,我失去了對他的感應!」
「嘉德?那隻血統駁雜的低等血族?呵~死了就死了唄,他的能力那麼低,就算死了也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回答黑裙貴婦的正是坐在她對面的那個年紀稍小的女人,這女人模樣大約二十出頭,身上穿着一件裹胸的白色公主裙,胸部雖然沒有貴婦的大,但看上去卻更富有彈性,而且她還擁有着一頭迷人的金色長髮,如瀑布般披散在肩膀上,赤裸着一雙雪白的小腳盤坐在一張單人沙發上,手中也同樣端着一杯猩紅色的液體,只不過她不像黑裙貴婦那樣懂得慢慢去品嘗,幾口喝乾了裡面的東西,就張開五根白嫩的手指,細細研究起上面的指甲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