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肉行屍 - 第20章
十階浮屠
「但是事情沒那麼簡單!」黑裙貴婦突然深深的皺着眉頭說道。
「我親愛的妮可,難道他不是因為給我們出去獵食而死的嗎?一個低級血族而已,比那些更低級的僕役強不了多少,從末日降臨到現在,他們死的還少嗎?」金髮女孩絲毫不在意的說道,自顧自的靠在那擺弄她漂亮的指甲。
黑裙貴婦妮可擺擺手,從身前的茶几上拿起一支白色的女士煙點燃,有些煩躁的說道:「艾米,你要知道,我們現在再也不像以前了,現在的人類大量減少,血液的短缺就是我們將要面臨的最大難題,而我們血族的繁衍周期又太長,所以死上任何一個血族,哪怕他再低級,也會對我們造成很大的損失,根本不是那些毫無思想的僕役可比的!」
「我們不是還有許多血奴嗎?有他們在我們還怕缺少鮮血?雖然他們的血難喝了一點,就和馬尿一樣!」金髮的艾米總算放下了自己的雙手,面無表情的看着對面的妮可。
第五十四章
血族隱秘
「血奴?哈~靠他們我們早就完蛋了!」
妮可看着一臉無知的艾米啼笑皆非的搖搖頭,頗為頹喪的靠回沙發,嘆了口氣說道:「艾米,看來這次族長讓你出來協助我處理一些事情是非常明智的,你對家族的事情了解的實在太少了,要知道,就算一個健壯的血奴正常也不會活過三十歲,而且因為長時間抽血他們幾乎都喪失了生育能力,就算使用人工授精,那些女性血奴產下的後代死亡率也非常的大,並且母體也存在一定的死亡危險,況且他們的身體一代不如一代,靠他們,不出一百年我們血族就得全都滅絕光了,所以艾米,我希望你能重視這裡正在發生的所有事,我們是來為我們家族的未來尋找希望的,而不是像個小姐一樣來這裡吃喝玩樂!」
「好吧,好吧,我現在已經開始重視那個嘉德了行不行,請你別總拿家族的這些事情來教育我,我已經不小了,我在這世上活的已經超過四十年,即使在血族中我也已經成年了,我會有我自己的判斷!」
艾米一臉的不耐煩,隨手拿起桌上的一瓶軒尼詩白蘭地,扔掉鑽石形狀的瓶蓋,動作豪放的仰頭喝了一大口,任由溢出的酒液滑落在她飽滿的酥胸上,最後她擦擦嘴皺着眉頭說道:「好了,我想你可以說說那個該死的嘉德了!」
妮可有些無奈的看看艾米,她煩躁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略帶疲倦的說道:「狼人部落這次派出了一隻銀狼首領來配合我們的行動,嘉德不是去獵食,是被我派出去接應他們的!」
「那些臭烘烘的狼人?天哪,我們高貴的血族什麼時候開始和那些低等生物合作了?」艾米一下從沙發上彈起來,大呼小叫的說道。
「為什麼不行呢?即使我們以前仇視過,但在利益面前誰都會乖乖合作,況且我們也不得不跟他們合作,要知道,現在是末世,誰的日子都不好過,狼人繁衍的速度可比我們快上許多,在有些事情上我們消耗不起,他們卻是無所謂的!」妮可非常認真的看着艾米說道。
「好吧,整個世界都要滅亡了,看來和粗魯的狼人合作也沒什麼不可能了,不過,我親愛的姐姐,你派出去的那個小嘉德該不會是被那些狼人給幹掉的吧?那樣的話我們可就真得小心了,這裡可是中國,黑吃黑的事情已經無數次發生在這個神奇的國度上了!」艾米攤攤手,現在的表情似乎顯得她不再那麼無知了。
「但願不是這樣!」妮可兩道彎彎的柳眉深深的皺在了一起,連手指上的煙灰掉到了她華美的連衣裙上都沒在意,有句話她一直沒對艾米講,她作為嘉德的效忠對象,不僅可以感覺到嘉德的氣息,在他死亡之前還可以看到他眼中殘留的最後一個畫面,而那個畫面正是一隻像狼一樣的動物一口咬斷了他的脖子,她不確定那究竟是不是狼人狼化後的樣子,因為多數情況下,黑夜裡的狼和狗實在不太好分辨。
……
清晨起來眾人都帶着滿臉的疲倦,張紅和小花的死給他們帶來不小的悲痛,所以幾乎是每個人都頂着大大小小的黑眼圈走出來,看着小樓前臨時用木板豎起的墓碑,眾人都是一陣黯然,嘴中苦澀的幾乎說不出來話!
「紅姐,對不起,我們要走了,我們一定會回來看你的!」白茹蹲在張紅的墳前輕輕撫摸着新立的墓碑,想起張紅以後就要一個人長眠地下,白茹痛苦的閉上雙眼,幾經控制的眼淚終於忍不住,再次滑落而下。
「好了,我們走吧,我一定會讓你們再回來看她的!」林濤彎下腰拍拍白茹的肩膀,歇了好一會她才從地上站起來擦掉臉上的淚水,拎起地上的背包失了魂魄一般慢慢往路上走去。
眾人帶着一種濃重的悲傷氣氛再次上路,還好姑娘們都算堅強,互相安慰着走在一起,白茹和曹媚抱着槍,一左一右的走在隊伍兩邊,兩人都是一樣的面無表情,只是白茹臉上多了一絲悲痛,而曹媚雖然說不上多麼傷痛,眉宇間也多了一抹淡淡的哀愁。
曹媚昨夜幾乎一夜未眠,反反覆覆都在考慮一個問題,自己和這幫女人整天勾心鬥角,到底是不是真的值得,得到了又怎樣?到頭來是不是會和張紅一樣,根本就是一場鏡花水月!
……
一行十二人一條狗,緩緩行走在堆滿黃沙的道路上,現在每個人都戴上了墨鏡和圍巾來防止那些不斷打在臉上的沙礫,不僅林濤,就連隊伍里的女孩子們都發現,越往前走天氣似乎變得就越古怪,不僅四周溫度升的很高,而且風也變得忽大忽小,大的時候吹的連人都站不住,小的時候你站在那不動甚至都感覺不到一絲空氣的流動。
周圍空曠地帶的房屋大都被黃沙掩埋了半截,連路中間的車輛也好不到哪去,最嚴重的幾乎都被黃沙沒過了車身,就算花大功夫挖出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開,林濤他們從早上一直走到下午,也沒能找到一輛可以成功發動的車輛。
好在這環境雖然變的越來越古怪,但是四周的活屍似乎卻變的越來越少,他們從早上出了門後稀稀拉拉根本就沒見到幾隻活屍,眾人不禁紛紛猜測,也許活屍也不適合生活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被那麼毒的太陽暴曬上一年多,任你什麼活屍估計也變成乾屍了。
「主人,你有沒有發現?」一天到晚嬉皮笑臉的米迦勒臉上難得露出了凝重之色,它從阿雪身邊走到隊伍的最前方,迎着呼嘯而來的黃沙,米迦勒的身形一時間竟然有些蕭瑟,他凝視着遠方許久才轉頭看着眉頭深皺的林濤,說道:「硫磺的味道越來越重,像極了地獄裡的味道,而且前面似乎蟄伏着一股很強大的力量,讓我心裡很不安!」
「是啊,我也感覺到了,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情況就算再糟還能比現在還糟嗎?」林濤彎下腰拍拍米迦勒的狗頭,眼中也是說之不盡的無奈,但很快他就調整好了情緒,招呼眾人繼續往前走,這種越來越絕望的情景他林濤遇到的還少嗎?只要還活着,那就一直走下去就是了,也只能一步步走下去!
……
黃沙漫天,烈日當空,酷熱難耐,幾乎所有人都有一種行走在撒哈拉大沙漠上的錯覺,每邁出一步都需要很大的毅力才行!
熱!非常的熱!這就是他們腦子裡現在唯一的想法,四周熱的就像個大蒸籠,大量的汗水從人體各個部位被排出,排出後又在空氣中快速被蒸發,在衣服和身體上形成一塊塊白色的鹽漬,附着在身體上十分的難受,而且為了散熱,女孩們早就拋棄了矜持,通通從脖子裡拽掉了自己的胸罩,最大程度的減輕負擔!
「噗通……」
在走了大約三個多小時候後終於有第一個人倒下了,是空姐姑娘們中的一位,那姑娘有着一副高挑的魔鬼身材,可身體卻偏瘦了一點,估計平時就營養不良,林濤走上去一看,立刻就知道她是中暑了。
「老胡過來幫我背着包,我們去前面那棟樓里歇一歇!」林濤上前背起那個中暑的姑娘,其餘的女孩也七手八腳的把她扶到林濤背上,眾人小跑着衝進一間被黃沙掩埋了一半的大院子裡,找了一塊陰涼處趕緊給女孩降溫救治,等林濤把女孩救醒過來後,眾人這才意外的發現,這裡竟然是當地的縣政府辦公樓。
第五十五章
玉溪與大雞
縣政府辦公樓不算太大,一棟正樓兩棟副樓的「凹」字形格局,中間是個很寬敞的大院字,但正樓也不過只有三層規模的樣子,比起那些比白宮建造的都漂亮的超標縣政府,這裡可能算是相當廉潔的了。
林濤一行人現在所處的位置恰好是正樓的接待大廳,只是這裡早已是人去樓空,物是人非了,滿地橫七豎八躺着的不是桌椅板凳就是花瓶垃圾桶,廢紙紙屑堆滿了一地,之間偶爾還可以見到一灘灘乾涸的暗色血跡,說明這裡同樣發生過慘案,而一塊被黃沙掩埋去一半的白色木牌傾倒在沙堆里,只露出「正南縣」三個黑色大字。
「哈哈,這地方我以前來過,正南縣縣政府!」突然之間胡老大高興的跳了起來,揮舞着手上才換上的八一槓高聲嚷嚷,至於他的霰彈槍因為打完了子彈昨天就拋棄了,剩下的一把八一槓則由林濤負責背着。
「呦~沒看出來,你胡大廚還來過這麼高級的地方啊!」曹媚站在一旁抱着槍很是揶揄的說道。
「切~你們女人家懂個屁啊,想當年我好歹也是一方名廚好不好,這裡的縣太爺在這麼遠的鄉下地方都聽說過我的大名,那年他兒子過十歲,在家裡大擺流水席,場面那叫一個宏大啊,點名就要我掌勺,嘿嘿,那可是他們辦公室主任親自開着奧迪把我從家裡接來的哦,縣太爺也非常給面子,在三樓的辦公室親自接見了我!」胡老大挺着胸膛一臉捨我其誰的牛比樣。
「嚇?沒想到你還有點本事啊!」曹媚滿臉的似笑非笑,然後伸出一根白玉般的手指,突然指指胡老大的背後,笑道:「你這次又大駕光臨,你看,人家縣太爺親自出來接待你了!」
「哪呢?」胡老大一愣,下意識的回過頭去,卻見一隻眼珠都快掛到嘴邊的活屍已經跑到了他的背後,一隻冒着臭氣的腐爛爪子幾乎都快抓到他的肩膀了,胡老大分貝十足的尖叫一聲,那驚慌的聲音就像某個小媳婦被流氓扯破了自己的花褲頭,連槍都掉在了地上也不知道去拿,屁滾尿流的一路衝到了大廳的牆角,等他驚魂未定的回過頭來,卻正好看到曹媚端着槍,毫不猶豫的一槍就轟掉了那隻活屍的腦袋。
「胡大廚,熟人見面怎麼也不跟人家好好親熱親熱?你沒看到人家多熱情嘛?」曹媚收回槍,滿臉的嘲諷,然後彎腰撿起胡老大扔在地上的槍,對靠在一邊喝着水的白茹說道:「白茹,林爺昨天跟我們怎麼說的來着?一個人如果連自己的槍都拿不穩……」
「那他根本就不配用槍!」白茹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縮在牆角的胡老大,眼裡也是多了一絲鄙夷。
「哈哈,我也是這麼覺得的!可我就奇怪了,同樣是男人,林爺怎麼就和這位的差別這麼大呢?」曹媚就像丟垃圾一樣隔着老遠把槍扔給了胡老大,後者接過槍蹲在那,臉上的青一陣紅一陣,表情十分精彩。
在清理了十來只不長眼的活屍後,眾人在縣政府大樓里休息了大約一個多小時,那位中暑的姑娘也逐漸恢復了過來,在幾人的攙扶下勉強能自己走路了。
林濤從一把椅子上站起來,看看天色尚早,他拍拍身上的灰塵本想再次上路,但看看眾女全都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他只能無語的搖搖頭,決定還是歇過中午再趕路,否則強行讓她們啟程,完全等於謀殺!
林濤背着步槍走到了院落之中,這裡依舊是一片黃沙的世界,一輛黑色的凱美瑞靜靜的停在一顆枯死的梧桐樹下,但大半個車身卻已被黃沙掩埋,林濤走過去一看,這車不但是最頂級的配置,車尾懸掛的竟然還是白色的軍牌,擋風玻璃下也是一排各種各樣的通行證,看來當初這裡出事的時候情況一定非常緊急,以至於領導或者駕駛員連這種暢通無阻的軍車都沒來得及開走。
林濤壓了壓頭上的白色棒球帽,讓炙熱的陽光不再把他的鼻樑曬的跟着火似的,然後伸出一根戴着手套的手指,在車窗上選定了一個靠中的部位,「得得得」的開始敲擊起來,緊接着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直到快敲擊到車窗夾角部位時,那看似堅硬的車窗玻璃竟然「咔」的一聲裂開了好幾道縫,最後林濤僅僅用手輕輕一推,整塊車窗「嘩啦」一聲便徹底碎開。
這種單指碎玻璃的方法是林濤在國外時和一位消防員學到的,目的就是讓人們在沒有趁手工具時徒手敲開車窗玻璃,只是把這技能學到手後他還是第一次使用,以往他想打開車門不是用拳頭就是用手槍,今天倒是興致大發,用了一點比較溫柔的手段!
林濤伸手打開凱美瑞的車門,一扣門上的開關,汽車的後背箱立刻應聲而開,不過同時一陣淡淡的腥臭也從裡面冒了出來,林濤抽出腰間的匕首蹙着眉走過去,但彈開的後備箱裡卻沒有蹦出什麼活屍,只有一具完全乾枯的乾屍蜷縮在裡面,而且看屍體衣着光鮮的模樣,十有八九是個領導級別的人物!
汽車的後備箱裡通常會放什麼想必很多人都知道,特別是縣裡這種軍牌車,林濤彎着腰把那具乾屍拽出車裡後,好幾箱高檔煙,高檔酒便顯露了出來,不過林濤顯然對角落裡一個黑色公文包更感興趣。
林濤探身拿過那隻阿瑪尼的公文包,一入手便發現份量很是不輕,等他隨手拉開上面的拉鏈後,竟然是兩台最新款的iPad在裡面,而且什麼金筆、名牌墨鏡和蘋果手機一樣都不缺少,等他翻開裡面的一隻錢夾時,光銀行裡面就插了十幾張,還有什麼健身會所,高爾夫球會所的貴賓卡就更是琳琅滿目,倒是一張縣鎮府的工作者反而顯得有些不太起眼了,林濤鄙夷的搖搖頭,像垃圾一樣把手中那些精緻的卡片全部扔在那具乾屍身上。
車廂里已經有幾瓶酒被打開了,估計是被困在裡面的那具乾屍渴到不行,居然以酒代水了,林濤隨手撕開一隻紙箱,裡面「呼啦」散下來幾條包裝精美的香煙,那白色的煙盒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林濤拿起來一看,「玉溪莊園」幾個大字赫然入目,這煙的價格他恰在機場看見過,三百六十塊一包,一條就要三千六,直到後來所有煙草限價,也還要一百塊一包,名副其實的頂級腐b煙!
香煙這種精神食糧林濤根本來者不拒,儘管煙抽多了會在身上產生刺激性的氣味,被活屍發現的機率要比不抽煙的人大很多,但他也有壓力,情慾對他來說只能淺嘗即止,那麼總要尋找一些途徑來宣洩壓力才是,而且男人活在這世上,要是不抽煙、不喝酒、還不玩女人,請問,活着還有什麼意義呢?連活屍都愛吃個人肉不是?
林濤毫不客氣的拆了一條天價煙,抽出一支美美的點上,抽了一口發現味道確實不錯,難怪這麼貴的煙還有那麼多人對此趨之若鶩,不過正所謂抽的人不買,買的人不抽,估計這煙就算再貴上一倍,願意掏錢的也大有人在,畢竟這種煙的象徵意義早就大於了實際意義!
林濤幾口就抽完了嘴裡價值六十元一根的香煙,他納悶的看看手裡的煙屁股,覺得還沒有三塊錢一包的「大雞煙」來的過癮,像他這樣老煙鬼就得山東煙來對付,抽完一根比磕了藥都還過癮!
第五十六章
鐵將軍把門
彈飛了手裡的煙頭,林濤把目光落在了左側的一排車庫上,不多不少正好是六間,和主辦公樓緊挨在一起,其中兩間的卷閘門都是敞開的,裡面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而最右側的一間卻打開了一道半米高的縫隙,林濤蹲下身體朝里看了看,立刻對裡面的車輛失去了興趣。
不是車有毛病,而是那車庫裡停的是一輛奧迪A6,這種轎車就算開出來,半道上也准得卡在沙堆里,這裡的環境已經成了黃沙的世界,不找輛地盤高點的越野車根本不行!
林濤把手裡的幾條煙扔回凱美瑞的後備箱裡,邁步向正中那間刷着「三號」字樣的車庫走去,走到卷閘門前時他停下腳步,抬頭看看這扇完好無損的卷閘門,謹慎的伸手敲了敲,果然,幾個呼吸後這卷閘門突然「轟」的一聲大響,一片片的鋼條被莫名的東西頂的「嘩嘩」作響,不斷往外凸出來,就像有人在車庫裡瘋狂拍擊着卷閘門一樣!
林濤無趣的聳聳肩膀,聽車庫裡這聲勢浩大的動靜,少說也有三四隻活屍在裡面作怪,他可不想自找麻煩,去干「放屍出籠」這種傻事,他轉身走向另一間「四號」車庫,見裡面安安靜靜沒有任何響動,彎腰便拉開了卷閘門,隔壁鬧的這麼大的動靜,就算裡面還有活屍,那不是聾子也肯定是殘廢!
卷閘門一開,林濤無奈的蹙了蹙眉頭,因為竟然是一輛豐田銳志出現在裡面,他不想知道這縣裡為什麼買這麼多日系車,只想知道這裡為什麼就不能出一輛越野車,哪怕是一輛麵包車也要比這些轎車來的強,至少人家裝的人多啊!
看也不看銳志車旁兩具慘不忍睹的屍骸,儘管已經發黑的血跡噴的這裡到處都是,但研究兩個陌生人究竟是怎麼死的,這種事一點意義都沒有,林濤轉身再次打開第五件車庫的卷閘門,這次總算他運氣不錯,裡面靜靜的停着一輛八成新的長豐獵豹。
見到獵豹車林濤就開始笑了,隨即找來幾件趁手的工具,熟練弄開了獵豹的車門,三下兩下又從方向盤下拆出兩根點火線來,輕輕一搭……呃,半點反應也沒有!
林濤鬱悶的放下手中的點火線,知道這獵豹一定是因為長時間放置,導致電瓶潰電了,這種情況下修理工肯定是沒處找了,唯一的解決方法就是喊姑娘們出來推車!
林濤跳下車後,又打開了最後一間車庫,這裡面倒是一輛車也沒有,不過幾桶汽油和一大堆汽車用品都堆放在這裡,明顯是作為了小車班的倉庫使用,他把汽油一股腦全都裝進獵豹車裡,走進辦公樓把胡老大和幾個女人都喊了出來,這下眾人合力,林濤掌控着方向盤,用力一推,僅僅十幾米遠車輛就「轟轟」的打着了,而且聽聲音馬力十分的強勁!
「大家委屈一下吧,雖然擠了點,好歹也比走路強!」林濤從獵豹車上跳下來拍拍手,女孩們現在也非常的默契,知道都自己該做什麼,相互配合着把她們身上的物資背包開始往車頂上裝,也有幾個女孩在白茹的帶領下,一件件把辦公樓里用的着的東西開始往外搬。
「哎?我想起來了!」胡老大站在車前突然一拍大腿,指着院子裡一棟小二樓對林濤說道:「那二樓上面可是有一間小倉庫的,香煙白酒一大堆,裡面的好玩意可是不少,當初縣長辦流水席的煙酒可全都是從那裡面拿的!」
「那去看看吧!」林濤點了點頭,酒對他來說可有可無,偏愛的香煙剛剛也弄到了不少,但之前他們因為是步行,沉重的飲水姑娘們根本帶不了多少,所以說現在奇缺的就是飲水,要是運氣好,在小倉庫里還能發現飲用水也說不定。
林濤和胡老大來到副樓的二樓,這是一棟年代很久的紅磚結構的房屋,走廊的柵欄和防盜窗都是最老式的鋼筋樣式,牆皮也是斑駁的可怕,若不是林濤在那輛凱美瑞里發現了大量的好煙好酒,那他一定認為這裡的一把手是個值得人們去歌頌的廉潔好官!
胡老大搓着手,一臉猥瑣激動的樣子在一扇墨綠色的防盜門前停了下來,他看了一眼上方掛着的「檔案室」標牌,指着那扇防盜門對林濤說道:「就這裡了,這裡的鑰匙只有他們辦公室主任有,一般人根本不給進,裡面的東西估計都能開家超市了!」
「那他們辦公室主任在哪?」林濤看着胡老大突然來了一句。
「……這我哪知道?估計不是被吃了就是變活屍了吧!」胡老大被林濤沒頭沒腦的話搞的莫名其妙,一臉納悶的看着林濤。
「既然找不到他,那你認為我們能有什麼辦法弄開這扇防盜門?用你的八一槓還是我的手槍?」林濤說着,用手敲了敲面前這扇名為「盼盼牌」的防盜門,防盜門立刻傳來一陣異常敦實的聲音,仿佛在告訴林濤,不管你是人還是活屍,沒鑰匙你就老老實實在外面呆着吧!
胡老大傻眼了,這鄉下農民工承包蓋的破房子,走廊上的窗戶實在多的有限,這間名為檔案室的房間更是連扇搖頭窗都看不到,而且他們面前這種防盜門,一旦上鎖就至少是九個鎖點,不找來焊槍或者切割工具暴力破壞的話,裡面就算有着金山銀山你也只能望而心嘆!
「要不我打上幾槍試試?」胡老大摘下背後擦得鋥亮的八一槓,很是不死心的問道。
「別浪費時間了,走吧!」林濤搖搖頭轉身走了下去,這種門根本不是他們現有的槍支可以破壞的,至少九個鎖點,你就算槍槍都打在點上,不論你是霰彈槍還是點45口徑的大手槍,那大拇指粗細的鎖舌也不是你幾槍可以打斷的,除非他們手裡有特製的霰彈槍獨頭彈,可惜他們沒有!
胡老大垂頭喪氣的跟着林濤下了樓,正四周觀察動靜的白茹走了過來,奇怪的問道:「林爺,怎麼了?倉庫里沒東西嗎?」
「東西有沒有不知道,可是那防盜門首先我們就打不開,沒鑰匙啊!」林濤攤着手苦笑着說道。
「真他奶奶的氣人,也不知道有鑰匙的那倒霉鬼死哪裡去了,人死了也不知道把鑰匙留下!」胡老大氣憤的踢飛了腳邊的一個垃圾桶,狠狠的吐了口吐沫。
「鑰匙?你們等我一下啊!」白茹突然眼睛一亮,抱着槍轉身跑進了大樓里,沒一會就舉着一大串鑰匙又跑了出來,把鑰匙往林濤手中一塞,興奮的說道:「你試試這裡面有沒有?」
「你在哪裡找到的?」林濤驚訝的看着手中一大串至少幾十把的鑰匙,難道是當初情況危機被人遺落下來的?
「在廁所里的一隻活屍身上找到的,鑰匙就掛在他的腰間,那活屍有個很大很胖的肚子,所以我特別有印象!」白茹微微一笑,表情很有些得意。
「哈哈~搞不好還真就是那貨啊,那辦公室主任的肚子可也不小啊!」胡老大一臉的驚喜,下意識的也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走,我們上去試試,有棗沒棗打一杆再說!」林濤說着,又拎着鑰匙回到那扇防盜門前,在鑰匙堆里仔細翻找了一下,還果真讓他在裡面找到一把刻着盼盼拼音字樣的鑰匙來。
第五十七章
縣府的小倉庫
「咯噠咯噠……」
林濤一共扭了三圈才總算把防盜門給打開,胡老大一陣歡呼,剛想搶着鑽進去,但是手剛伸出去一半卻又縮了回來,乖乖的站在一邊,對林濤訕訕的說道:「老弟,你先請,當哥哥的怎麼能搶了你的風頭呢!」
林濤見狀,只是笑了笑沒說話,當先拉開門走了進去,他怎麼會不知道胡老大有什么小心思,這傢伙滑頭的很,無非就是怕裡面有什麼要命的東西,會突然撲出來結果了他的小命,有林濤走在前面為他擋着,他自然出不了什麼事,而且這一路過來,林濤早就摸透了他的尿性,對活屍那是怕到了骨子裡,而對活人卻狠辣無比,若不是有林濤無形中壓制着他,他早就騎到姑娘們的頭上作威作福了!
房間被林濤打開了,活屍倒是一隻沒有,不過入眼卻也就一長溜的鐵皮文件櫃而已,想象中的好煙好酒一樣都看不到,只是在牆角堆放着十幾件少見的進口飲料罷了,就在兩人都微微有些失望的時候,胡老大眼尖,繞過文件櫃後居然發現裡面還有一扇暗門,等他們走進去後一看,卻是被裡面的東西給嚇了一大跳。
胡老大疾步上去拉開了牆上的窗簾,這扇不在走廊上的窗戶是朝陽的,強烈的陽光立刻把原本昏暗的房間照射的無比通透,只見落滿灰塵的木地板上堆滿了一箱箱的名酒,一箱箱的名煙,光是五糧液,茅台這種頂級好酒就足有二三十箱,中華,黃鶴樓也是成堆成堆的碼放在一起。
至於什麼蘇煙,南京之類的中檔香煙更是像垃圾一樣隨意的堆在房間的角落裡,一些寫着XX皮帶,XX鋼筆,XX絲巾的禮盒更是琳琅滿目,數不勝數,林濤上去隨意的踢了幾腳,一堆寫着馬來西亞產的血燕窩「嘩啦」一聲,就連着包裝山一樣倒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