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肉行屍 - 第3章
十階浮屠
林濤看清了蘇玥手中拿的正是自己的那隻金屬盒子,也是這次任務的主要目標,現在他終於知道蘇玥為什麼會在這裡了,她根本就是衝着這個盒子來的。
無奈的苦笑了一下,但想起蘇玥臨走前的警告,他趕緊跳起來查看了一下飛機的油表,卻發現最多也只夠五分鐘飛行的,看來蘇玥還不想自己死,給自己留下了「充足」的五分鐘,他解開被綁住的米迦勒後,只能硬着頭皮開始尋找可以迫降的地方。
「主人主人,那女人好漂亮啊,我以前怎麼沒有見過她?」米迦勒的嘴剛被解開就開始廢話連篇。
「我遇見她的時候你還不會說話呢,你當然記不得了!」林濤一面回答着問題一面操縱着飛機的控制杆,雙眉深深的蹙着。
「哦,難怪難怪!不過她對我好兇啊,我只是問了一句你大姨媽是不是來了,她就立刻把我綁了起來,真搞不懂這女人什麼脾氣!」米迦勒搖頭晃腦的說道:「不過她對你可真夠好的,你看到她脖子上那道傷痕沒有?那是她為了保護你才受的傷!」
「為我?」林濤一愣,轉頭看向一旁的米迦勒,顯然是沒有想到。
「恩哼,那可不,這件事說起來可就精彩了……」米迦勒剛準備清清嗓子長篇大論的時候,林濤就狠狠給了它一個大暴栗,「沒時間聽你廢話,長話短說!」
米迦勒用爪子委屈的摸了摸腦袋,老實的說道:「是她幹掉了那幫反水的僱傭軍,但是在背你上飛機的時候,有個傢伙沒死透準備打你的黑槍,誰知道她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把你讓到身後自己去擋那一槍,嘖嘖嘖……多麼感人的愛情故事啊,我能有你這樣的主人真是太榮幸了……」
「別廢話,說重點!」林濤面色凝重的又給了米迦勒一個暴栗。
「嗚……幸好最後那個該死的傢伙射偏了,子彈幾乎是擦着她的脖子過去的,但是趕巧,那子彈還是打中了飛機油箱!」
林濤聽到這身子竟然一抖,心裡五味陳雜,不知是什麼滋味,有擔憂,有如釋重負,可能最多的還是欣喜。
「主人啊,你和她到底是什麼關係啊?她能這樣捨命救你?」米迦勒眨巴着眼睛好奇的問道。
「他是我值得用生命去保護的女人……好了,坐穩了,我們要迫降了!」飛機儀表發出一陣刺耳的警報聲,沒油的警告燈大閃特閃。
飛機一直在一片廣袤的森林上方飛行,不遠處就有一片很大的平原,而且空地也只有那裡才有,但是飛機已經沒油,還能不能堅持到那裡可就不太好說了。
「噗噗噗……」
飛機的發動機發出一陣有氣無力的聲音後立刻停止了運轉,直升機不像有翅膀的飛機沒油了還可以滑翔一段距離,直升機沒油了就立刻呈直線狀一頭向下栽去,根本就像是一隻被人拴了石頭的破爛風箏。
「啊!我的狗媽呀!救命啊……」米迦勒驚恐的拿兩隻前爪擋住眼睛不停的大喊大叫,十足一個受驚的女生,但林濤的臉色卻漲的通紅,雙手死死把住操縱杆,眼中閃爍着拼命時才有的瘋狂。
終於「嘭」的一聲巨響,直升機並沒有到達預想中的平原,而是一頭撞進了森林之中,在一連撞斷了好幾棵大樹後,終於,面目全非的直升機被一棵五人合抱的大樹給掛在了半空,險之又險!
「哈哈……運氣真是太他媽好了!」林濤喘着牛一般的粗氣,驚喜的看着面前的一截鋒利的樹枝放聲大笑,那樹枝被撞斷以後穿過飛機的玻璃窗離他的眼睛只有十厘米不到,再往前一步就正好可以送他上西天了,場面驚險成這樣也虧林濤還能笑的出來。
米迦勒站起來抖動着身體晃掉頭上的幾片綠樹葉,也學者林濤喘粗氣說道:「呼……終於沒事了,不過這種膽戰心驚的鬼日子到什麼時候才能算個頭啊!」
「沒多久了,米迦勒,你的願望實現了,我們以後再也不用回德州那個該死的鬼地方了!」林濤用勁擰了擰飛機的艙門發現門已經變形打不開了,他只好暴力一點一腳踹開了艙門。
米迦勒立刻來了精神,跑到林濤的腳邊興奮的問道:「真的嗎主人?那真是太棒了!你是這世界上最偉大最可愛的主人……那我們不回德州要去哪呢?巴黎嗎?可那裡的母狗都要穿時裝我養不起啊。還是澳洲吧,我比較喜歡那邊穿比基尼的狗,還有……啊……」
林濤一把揪住還在意淫中的米迦勒把它往樹下一扔,在米迦勒的慘叫聲中林濤大聲的說道:「去我的祖國——中國!」
第六章
末日後的故土
兩個月後,中國南部某省……
一輛已經髒到看不清顏色的北京jeep切諾基飛馳在一條空曠的省際公路上,每小時九十公里的車速在身後揚起了高高的灰塵,車裡一個短髮的年輕人戴着一副黑色的墨鏡,一邊悠閒的駕駛着車輛,一邊隨着車裡狂暴的音樂有節奏的敲擊着方向盤,副駕駛上一條紅色的大狗,也學着它主人的模樣,帶着一副大大的蛤蟆鏡,把狗頭伸在窗外,好奇的看着外面的一切。
「真該死,什麼時候中國的交通也變的這麼差了?」年輕人突然狠狠的砸了一下身前的方向盤,鬱悶的看着前方撞成一座小山般的車禍現場。
「哦,不,主人,咱們今天這一路上都折騰幾回了?七次還是八次?」紅色的大狗竟然張嘴說話了,看它同樣鬱悶無比的表情,倒是人性十足。
「就算一百次你也要繼續折騰!」年輕人緩緩的踩下剎車,年久失修的切諾基發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嘎嘰」一聲停了下來,年輕人轉頭從后座上拿出一把黑色的霰彈槍,迅速的檢查了一下槍里的子彈並且上膛,然後打開車門跳了下去,見大狗還賴在車上不動,他大聲罵道:「你要是想靠兩條腿走回去你就繼續呆在上面別動,否則你立刻就去給我清理周圍那些垃圾!」
「拜託,人家可是四條腿來着!」紅色的大狗嘴裡嘟囔了一聲,看到年輕人不善的面孔,它識趣的摳開車門跳到車下,抬頭看看正午火辣的驕陽,大狗垂頭喪氣的說道:「天哪,這麼熱的天還要干體力活,你究竟懂不懂什麼是狗權啊?」
年輕人沒有理會大狗的抱怨,他把霰彈槍扛在肩膀上緩緩向路邊的一間小店走去,在小店原本敞亮的門前,現在已經堆滿了各式各樣的汽車殘骸,對,是堆滿了。
別以為這裡是汽車報廢廠,因為這裡的車全都是撞在一起的,上千輛車就那麼橫七豎八的擠在一塊,遠遠排出去足有兩三公里,沒人去管,沒人理會,上面落了厚厚的一層黃灰,看起來像是被擱置了好幾年一樣,偶然可以透過碎裂的車窗看到裡面有一具或者兩具的白骨,但也大都是骨骼殘缺不全,不是少了胳膊就少了腦袋,車裡飛濺的血漿早已成為深褐色,糊滿了一塊塊的車窗。
距離人類末日的來臨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年,但時間卻好像被施了法術一般,永遠定格在最後的那一秒不曾改變。
那一天,末日來臨,人們驚慌的出逃,紛紛駕車或者搶車逃離自己原本的住所,不知所措的像一隻只無頭蒼蠅一般亂竄,沒有政府,沒有軍隊,看着身邊的朋友,親人一個個都變成了毫無理智的吃人怪物,所有人都恐慌了,車輛扎推撞在一起,人類的殘肢斷臂漫天飛,四處都是紅着眼睛尋找目標的吃人怪物。
絕望的哭喊,憤怒的吼叫,傷痛的哀嚎,這些原本只有在電影裡才能聽到的聲音毫無顧忌的上演在全世界各個角落裡,整整持續了一個多月才算漸漸平息下去,但隨之而來的卻是整個世界死一般的寂靜,你很難再看到一個真正的活人,有的只是一具具沒有了靈魂的行屍走肉。
年輕人抗着槍麻木的看着小店裡滿地的黑色乾涸液體,幾具連法醫都無法拼湊整齊全的人類白骨零散的遺落在地上,原本擺滿貨物的貨架倒塌在一旁,上面落滿了灰塵,根本看不出原有的模樣,看來無論店裡還是店外也都保持着全世界的統一格調,那就是詭異而安靜。
從一個奇蹟般保存下來的玻璃貨櫃裡抽出幾條香煙,年輕人隨手撕開一條「九五至尊」給自己美美的點上一隻,還好,自從末日開始以後全世界就很少再下雨,一年也不過就兩三場稀稀落落的而已,所以許多不容易保存的東西托空氣乾燥的福,完好的保留了下來,沒有變質,就好比眼前這條高檔香煙一樣。
把貨櫃裡的香煙一包不拉的全都塞進自己的背包,年輕人再次謹慎的檢查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霰彈槍,起身向小店的裡間走去,看樣子,那裡應該是小店儲存貨物的地方了。
掀開骯髒的布簾,拿霰彈槍緩緩挑開裡面的木門,年輕人沒有着急進去,因為他已經看見落滿灰塵的地上有着幾排清晰的腳印,只是腳印走的毫無規則,就像一個急躁的人不停的在房間裡打着轉。
「嘶……」
一聲沙啞的低吼,一個矮小的身影從拐角快速沖了出來,灰白的頭髮,暗紅的雙眼,滿嘴的尖牙和乾枯的皮膚,沒錯,這就是現在世界上數量最多的一種生物——活屍!
年輕人把霰彈槍抵在小活屍乾癟的胸膛上,任他張牙舞爪也無法靠近自己,年輕人沒有在第一時間開槍,只是歪着頭打量眼前的小活屍,很明顯,這隻活屍在屍變的時候還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孩,身上一件黃色的灰太狼小背心早就髒的不成樣子,原本應該天真無邪的小臉現在卻布滿猙獰,滿嘴黑色的鋼牙更是咬的「嘎嘎」作響。
沒有開槍倒不是年輕人仁慈,在這個早已次序崩壞的世界上,任何一點點的仁慈都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現在沒有人需要仁慈,他不開槍不過是好奇小活屍的少見,因為小孩子無疑是自我保護能力最差的一批人,在滿街的活屍出現後,小孩子便成了它們最容易獵捕的對象,不過在年輕人好奇完了之後,還是毫不猶豫的調轉槍托,一下砸斷了小活屍脆弱的脖子。
小活屍腦袋詭異的一歪,後腦貼着自己的後背,直挺挺的倒在了落滿灰塵的木板地上,臉上的猙獰之色不見了,多出了一種如釋重負般的安詳!
房間裡是個儲存貨物的地方沒錯,但是住在這裡的小活屍明顯脾氣不大好,所有的東西都被它撕得五零四散,居然沒有一個是完整的,只看了一眼,年輕人就失去了興趣,轉身走出了這間鄉村小店。
出了門,外面的太陽依然那麼酷熱,似乎在最大程度的撒播着它的熱情,現在一天的日照要達到十八個小時以上,連夜晚都降臨的那麼來之不易,不過情況即使再惡劣一倍,倖存的人類該生存的還是要生存下去的,被逼上了絕路,人類爆發出來的驚人適應力往往不比蟑螂小到哪去。
一道紅色的影子閃電般從街角沖了過來,控制不住的慣性讓它在年輕人面前滑出老長一條泥溝,但那影子還是四肢刨動的衝到年輕人面前,興奮的說道:「主人主人,我在前面看到一輛完整的陸虎,咱們就選它吧!」
「不行!」年輕人斷然拒絕,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道:「那種車太費油,根本不實用,得找一輛油耗在十個以下的車!」
「反正等會搞不好又要換車,你就不能換輛高檔點的嗎?盡挑些垃圾貨,我看拖拉機更省油!」紅色大狗喪氣的一拍腳下的一塊混凝土塊,足有二十厘米厚的混凝土塊竟然十分輕易的就被它拍成了粉碎,不禁讓人膛目結舌。
不過就在這時,一隻身體乾癟的活屍大概是嗅到了活人的氣味,搖搖晃晃從一家牆皮斑駁的飯店裡走了出來,追着氣味就尋了過來,空洞的眼神看着地上的大狗仿佛閃過一絲興奮,咆哮一聲,走路的速度儼然快了一倍。
「滾蛋,沒看到你米爺心情不好?」紅色大狗非常不耐煩的看了一眼那隻毫無眼色的活屍,那活屍還在興奮的揮舞雙臂,儼然把面前的大狗當成了自己今天的大餐。
「有多遠滾多遠!」大狗一聲大罵,憤怒的對活屍揮動了爪子,只見一道紅光閃過,距離足有一米多遠的活屍上半身竟然斜斜的和下半身滑離開來,大量的黑色濃稠液體和腐爛的內臟,從活屍的身體裡噴涌而出,在空氣中散發出一陣濃烈的屍臭味道。
「呃呦~真是髒死了,還是不和你玩了!」紅色大狗皺起狗臉,十分厭惡的看了一眼地上還在拖着半截身體爬動的活屍,咧咧狗嘴,飛快的向他主人的方向趕去……
第七章
活人
「米迦勒,你能不能安靜一會,要是你再折騰那些活屍我非把你的狗爪子給打斷了不可!」
年輕人站在車前手上拿着幾件工具,惡狠狠的看着前面又變着法虐殺活屍的紅色大狗,他擦了擦頭上的汗水放下引擎蓋,身前這輛藍色的奔馳B200車況完好,駕駛室里沒有血跡也沒有屍體,連鑰匙都還大方的插在上面,估計是原主人看到情況不對跳車逃跑了,甚至後備箱裡準備的一些應急物資都沒來的急帶,只是這輛車的電瓶沒電了,需要他把那輛切諾基上的電瓶拿下來給他充充電,四個輪胎也需要補上氣才行。
「吼吼~咱們終於改坐奔馳嘍!」紅色大狗歡呼一聲,吐出嘴裡的一截活屍斷肢,屁顛顛的跳上已經發動着了的奔馳車,人模狗樣的在儀表台上一通猛按,下一秒,車裡的空調便夾雜着一些灰塵吹出了清爽的涼風,大狗愜意的眯起眼睛,兩隻尖尖的大耳朵爽的一抖一抖的。
年輕人站在車外仰頭灌了半瓶礦泉水,無奈的看了一眼車裡享受的大狗,雖然這隻狗是他從小養大的,但是他真的不知道這條地獄犬怎麼會這麼拜金,自己這個主人也不這樣,可它即使在末日也不放棄哪怕多一秒鐘的享受。
跳上汽車,踩下油門,B200緩緩起動,身後死寂的城鎮慢慢遠離,一人一狗再次踏上茫茫未知的旅程。
……
「是誰的心啊,孤單的留下,我好愛他……」
一陣優美動聽的歌聲從一個擁有曼妙身材的美女口中歡快的傳出,她一邊唱着歌,一邊站在水池裡仔細的清洗着身上每一個可能碰到的角落,因為缺水,她已經有大半年沒有洗過澡了,前些天老天爺總算大發慈悲,在這片該死的區域裡下了一場局部大雨,大雨詭異的整整持續了半天才算結束,所以便有了眼前這難得的半水池雨水。
這裡處在城市的最邊緣,原來官方的叫法稱做城鄉結合部,但在城裡人的眼中這裡卻是標標準準的郊區,鄉下,空空曠曠放眼望去百分之四十都是農田,即使在以往正常的休息日裡,一小時也很難看到多少車輛經過,所以,車少就意味着人少,人少就代表活屍少,洗澡的女孩很清楚這點。
「阿雪你就別唱了,小心把那些東西引來,你快點吧,該換我洗了!」
「嗯,就好了!」站在水池裡的女孩回頭看看邊上已經等的不耐煩的同伴,溫柔一笑,擠了擠長發上的水滴,光着身子從半米多高的水池上跳下來,如同兩隻瓷碗般的精緻胸部隨之輕輕一顫,在水珠的映襯下,雙峰上的兩點閃爍着驕傲的淡粉色,女孩嘻笑着拍拍同伴的屁股,讓那急不可耐的同伴趕緊上去。
「虧你還有心情唱歌,老馬那老東西可只給了我們十五分鐘的時間,要是耽誤了,又不知道要給他白占去多少便宜!」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嘴裡嘟囔着爬上了不大的水池,迫不及待的脫下本就不多的衣裳,看着那已經渾濁的池水,女孩也不在意,蹲下身子首先洗起了頭,在她的頭髮上,一些黃黃白白的粘稠物體幾乎滿頭都是,離得近了,一股濃重的腥味聞起來十分噁心,跟她白皙嬌嫩的皮膚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玲玲,你說要是我們以後每個星期都能洗上一次澡那該有多好啊?」被叫做阿雪的女孩擰乾了頭上的水滴,拾起地上骯髒的內衣褲,靠在水池邊仔細的清洗起來。
「哎呀,你先等我洗完頭再洗內褲好不好?都弄進我眼睛裡了!」池裡的玲玲往邊上讓了讓,但也沒有太過反感,只是低着頭說道:「你就別做夢了,要不是我們姐妹倆一起把那老傢伙弄舒坦了,老馬那老東西早把這些水給偷偷藏起來了,還能輪到咱們?」
「唉~我也知道,就是想想而已嘛!」阿雪無奈的嘆口氣,雙手無力的搓動池中已經黃到發黑的內褲,僅僅在一年前,她還是一個每天至少要洗兩次澡,帶着一點小潔癖的清純少女,但時過境遷,她現在卻能連眼都不眨的吞下任何一個男人射來的精華。
現在自然界中的水,除了剛剛落下的雨水之外,江河湖海里的水無不帶着強烈的腐蝕性,不僅不能飲用,就連基本的洗漱也都不可能,想想自己剛剛洗澡前的樣子,估計就算個礦工恐怕也比自己要好上不少。
「現在的水可就是命來着,分配到的水是越來越少了,你沒看到就連胡老大身邊那幾個女人也就只能拿些濕布擦擦身子嘛,就像他身邊那個叫曹媚的狐狸精,比你的當初的潔癖還嚴重呢,可我早上看到她,上個星期的精斑都還頂在頭上呢!」玲玲抬起頭看看一臉麻木的阿雪,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唉~估計再這樣下去,能不能喝到水都成問題,我們卻還在這裡洗澡!」
「算了,玲玲,咱們還是不說這個了,誰要我們當初說好了,就算像畜生一樣也要好好活下去呢?」
阿雪落寞的一笑,望着自己的老同學,想想她們倆當年還是一對人見人追的學生妹,現在卻無時無刻不在為自己如何才能生存下去而煩惱,想起那一個個骯髒的物體天天在自己嘴裡和身體裡進出,阿雪也只能無奈的嘆氣,雖然打心眼裡覺得男人們全都無比骯髒,但能讓自己活下去的偏偏還是他們。
早已記不得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單純的她已經可以把那些老男人的東西含的十分有技巧了,並主動吞下那一股股令她當初嘔吐不止的蛋白質!阿雪甩了甩自己濕漉漉的腦袋,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這些,一抬眼,卻驚訝的看見一個年輕的男人,正悠閒的坐在前方的一個土堆上對着自己微笑。
「啊……玲玲,有個人!」阿雪尖叫了一聲,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女性的本能使她下意識的護住了自己暴露在空氣中的三點。
「哪呢?哪呢?」
玲玲在池中站直了身子順着阿雪的眼光看去,只見一個戴着一頂白色棒球帽,身穿黑色POLO衫,一條卡其色休閒褲的年輕男人,正坐在她們不遠處的一個隆起的土堆上,只是那男人戴着一副茶色的墨鏡,看不清他的眼神究竟是不是在看她們嬌美的身體,不過那人身邊的一條紅色大狗反倒有些奇怪,眼神看起來竟然有些色眯眯的。
「切~阿雪,你別大驚小怪的好不好,是個人,又不是那些怪物!」玲玲站在水池裡十分大方的扭動了一下自己纖細的腰肢,還故意朝男人的方向用手擠了擠自己豐滿的胸部,竟然還舔舔嘴唇,滿臉的挑逗。
「我……我只是被嚇到了!」阿雪看着故意賣弄風騷的玲玲,略微侷促的說道。
是啊!以她們現在這樣,這裡倖存的男人哪個沒看過,沒碰過自己的身體,連穿衣服也是習慣使然,不然光屁股似乎也無所謂,所以自己還有什麼好遮掩的呢?但讓她做出玲玲那樣令人噴血的勾魂姿勢,她……還是有些放不開!
第八章
肥羊
「嗨,帥哥,坐那麼遠怎麼看的清楚,過來看吧,過來妹妹給你表演好節目哦!」玲玲風騷的對土坡上的男人拋了個媚眼,雙手攏在自己的頭後,高高挺起自己稚嫩的胸部,一時間,雪白而勻稱的胴體展露無疑,只是她的小臉和阿雪同樣的泛着青菜色,顯得有些營養不良。
「玲玲你……」
阿雪有些受不了,雖然她們憑藉的就是自己美好的身體才能在這吃人的世道里生存下去,但是這樣風騷露骨的挑逗也太沒臉沒皮了,她認為,就算再墮落,最後一點自尊也該為自己保留,給心中留下最後一片淨土。
「噓……傻子,這小子可是頭肥羊呢!」玲玲微微轉頭對阿雪低聲說道,眼中帶着狡黠的笑容。
「肥羊?」阿雪一愣,隨即詫異的看向土坡上那個一臉和煦笑容的男人,的確,這人一身休閒的打扮哪有半點在末世掙扎求生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富家公子出來旅遊的呢!
「你沒看到他的打扮嗎?連胡老大穿的都沒這人體面,而且他居然還帶着條狗哎,咱們這的人連自己都養不活了,誰還會去養狗?哎哎~他過來了,你別遮遮掩掩的了,露點咱們姐妹的本錢給這小子看看,別等他進了我們的據點,那時我們搶不過人家啦!」
玲玲站在水池裡眼中閃爍着小狐狸般的光芒,看到土坡上的男子已經起身向自己走來,一雙漂亮的眼睛媚的都快滴出水來,竭力的在水池裡做出一個又一個妖艷的造型。
「呵呵,兩位美女下午好!」年輕男人緩緩的走到兩個女孩的身前,帶着一臉淡淡的微笑看着她們。
「嗨~帥哥你也好!」玲玲站在水池裡朝男人的嗲嗲的揮揮手,身旁的阿雪咬咬牙,終於慢慢放開擋在身前的雙手,露出她全身大好的本錢,表情僵硬的看着對方,只是臉頰上騰起的兩朵紅雲,卻是出賣了她此時很有些緊張的心情。
「美女們的身材很不錯啊!」年輕男人看着肢體僵硬的阿雪玩味的一笑,從口袋摸出一包九五至尊,抽出一支在嘴上點燃,吐出一口白煙看着玲玲,笑道:「有什麼表演啊?」
看到對方竟然在抽即使末世之前也很高檔的九五至尊,玲玲的雙眼猛的一亮,隨後扭捏着說道:「當然是哥哥想的那種表演嘍,想怎麼玩都隨你,不過哥哥可得疼惜人家姐妹倆哦,人家都是學生妹妹,妹妹們待會表演也是很累的呢!」
「哦?那要怎麼疼惜呢?」男人聳聳肩,擺明了明知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