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鋼鐵大亨/官場之風流人生 - 第6章
更俗
第10章
傷心情歌無需再唱
趕到市里,已經過了九點。唐學謙一直住在陽江小區,是他在當師院院長時分的房子,他到市里去,師院自然不會傻到要將房子從副市長手裡收回去。唐學謙案發之後,這套房子就給師院收了回去,一直到九九年唐學謙改叛無罪,市里才在其他地方另配了一套房子。
開着車到陽江小區轉了一圈,經過唐學謙家所在18幢樓下,一輛普桑停在樓下。錯車而過時,看見普桑車裡坐着兩名青年。捷達車窗上貼着膜,相信普桑車裡的兩人看不見自己,張恪讓小叔將車開出小區,到巷子口停下來,他再返回陽江小區。
「要我陪你去?」
「兩個便衣,好糊弄過去,一起去,反而不行。」
張恪重新走到18幢樓下,借着路燈光,往普桑車裡看了兩眼,車裡兩人卻賊頭賊腦側過臉去,張恪又看了兩眼,那兩人先受不住將車窗搖起來,張恪這時才上了樓去。
唐學謙家在三樓,最東側大戶,據說領導選房子時,總能挑到樓層、房型最好的房子,這一點也適合在唐學謙家。上樓時,看到唐學謙家亮着燈,但是張恪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確實裡面只有顧建萍與唐婧母女兩人說話的聲音。
算上前世,張恪高中畢業之後,有十一年沒見唐婧了,站在門口,心口有點發緊。
「嗶嗶嗶……」張恪輕輕的叩門,沒有按門鈴。
「誰?」是顧建萍讓人感覺冷淡的聲音,對於唐學謙的愛人顧建萍,張恪心裡一直沒有好感,這在他十六歲之前就是如此。
就算拿十六歲少年的眼光來看,顧建萍都算得了一個美婦人,氣質高雅,但待人難免有些冷漠,讓人覺得不容易接近。
張恪沒有說話,聽到裡面有人走近防盜門打開貓眼盒,張恪退了退,好讓裡面的人看見自己。
「張恪,怎麼是你!」唐婧打開防盜門,她那張又驚又喜的俏臉,讓張恪心魂一盪。對於唐婧來說,只是隔了十天半個月未見自己,而自己卻是隔了十一年才再見這張少年時狂戀的面容。
唐婧抓住他的手,幾乎要將他拽進去:「媽,是張恪來了……」
餐桌邊上的顧建萍正撐着桌子站起來,臉色浮白,看着張恪進來:「哦,是小恪來了……」聲音空洞洞的,沒有力氣,「你來找小婧啊?」
這一刻,張恪倒有點同情顧建萍了,唐學謙給隔離審查,顧建萍正承受着她有史以來最大的人生打擊吧。也正是如此,才沒有精神氣對自己擺臉色。
即使重新回到九四年,張恪依舊能清晰的記起每回過來找唐婧時,顧建萍的眼神,是一種讓人提不起勇氣再登門的眼神。
當然,唐學謙案之後,聽信外面謠言的唐婧,對張恪敵視與憎惡,無情的粉碎了兩人曾經萌生的少年情愫,但是這種絕望的少年情思,直到張恪大二遇到另外一個女孩才算徹底的擺脫。
聽顧建萍這麼說,張恪回過頭去看唐婧,她穿着淡藍色的吊帶衫,肌膚細膩白嫩,身材纖細,胸部微微隆起,臉色同她媽媽一樣,蒼白得很,雖然還是女孩子,沒有傲人的身材,但是清麗的臉上有着一般少女沒有的媚氣,張恪記得少年時就迷唐婧的這股子媚氣,情火燒身,不可自拔。
想到唐婧這些天也處於擔心害怕、甚至絕望的情緒之中,張恪心裡湧起一股難以仰制的自責的情緒。不錯,自己對顧建萍、對唐學謙都沒有什麼好感,對唐婧在讀高中時對自己的絕情與嘲弄懷着難以排譴的忿恨,但是唐婧為什麼會對自己這麼絕情,那是因為她以為爸爸出賣了唐學謙啊!
看到唐婧在看見自己之後的眼神仿佛在絕望中萌生出希望的光芒,張恪那些年來一直盤桓在心裡的怨恨一下子消失了乾乾淨淨。
自己怎麼可以有犧牲掉唐學謙也無謂的態度呢?
「張恪,你找我什麼事?」唐婧抓住張恪的手臂,眼神有些依賴。
「哦,」張恪小心選擇措辭,「顧阿姨,我爸讓我來找你的。」
「你爸,你爸不是躲到東社去了嗎?」顧建萍聲音一急,忍不住咳嗽起來,蒼白的臉上浮起病態的潮紅。
雖然謠言還沒四處流傳,但是有心人已經將爸爸的行蹤傳到顧建萍的耳朵里。
防盜門的隔音效果並不好,張恪怕聲音一大,會讓對門的人聽見。
「唐伯伯是無辜的,我爸爸相信唐伯伯是無辜的……」張恪注視着顧建萍,只要有人這時說唐學謙是無辜的,相信能給她些安慰,「我爸有話讓我帶給你,客廳里說話,外面有人經過可能會聽見,我們去唐婧房間裡?」
「你爸要你跟我說什麼事?」
張恪沒有說話,讓唐婧扶着她媽去她房間,房間看上去好幾天沒有收拾了,有些凌亂。
「這是我爸爸讓我捎給你的信……」張恪將爸爸在東社寫的短信交給顧建萍。信不長,張知行在信里回憶了他隨唐學謙到市里來工作這些年的感受,斷然否認唐學謙有在外面受賄、搞情婦的可能。
「還說沒有情婦,這時候還要來騙我……」顧建萍推開唐婧,臉色發青的走了出去,砰的把門摔上。
張恪看了看唐婧,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唐婧說:「葉叔叔剛剛過來了,拿了一張爸爸跟一個女人的照片過來的……」
「葉秘書只是來送照片的?」張恪不覺得很意外。
「沒有,還到爸爸書房裡看了看,他說爸爸犯的錯誤不算大,還說爸爸平時工作很得人心,相信到時候大家都會替爸爸說話的,他說要把爸爸的工作日誌拿給檢查組的人去看,要讓他們知道爸爸平時是怎麼辛苦工作的……」
張恪心裡暗罵了一聲,看着唐婧楚楚可憐的臉,凝視她又長又媚的眼睛,削瘦的肩骨露出來,發現嶙峋的官瓷,記憶中,唐婧從沒有這麼瘦過,可見她這些天來所承受的煎熬,按住她冰涼的肩頭:「你信不信你爸爸?」
「我不知道,你不要問我……」唐婧痛苦的閉上眼睛搖頭,挑起的睫毛又長又翹,讓人不甚憐惜。
「你爸爸不會有事的,你要相信你爸爸,」張恪輕輕將唐婧摟進懷裡,十六歲之前偷偷的握過手,這時候摟一摟她,應該不會被拒絕吧,從沒有抱過唐婧,感覺唐婧比許思高一些,有一米六二三,手放在她的背肌上,很柔軟,輕輕拍了拍,「你把你媽媽叫進來,我還有話跟她說……」
第11章
誰也不曾發現的秘密
張恪不忍心看着唐婧繼續煎熬下去,決定多透露一點真相給顧建萍與唐婧,看着顧建萍進來:「葉秘書帶過來的照片裡是不是有一截院牆,後面有條河,兩人很隨意的走在路上,從唐伯伯的角度來看,說是偷拍也有可能,但是那個女子卻注視着鏡頭,葉秘書帶來的是不是這張照片?」
「什麼,你見過這張照片?」顧建萍對女兒說,「小婧,照片是媽媽枕頭下面,你去拿過來……」
果然是許思那疊照片中的一張,張恪平靜的說:「我跟爸爸見過一張跟這差不多,爸爸說那時是唐伯伯跟這個女人在談工作,說明不了什麼……」
「有這樣的工作照?」顧建萍看見照片裡丈夫的眼神給粘在許思身上似的,心裡不是滋味。
張恪懷疑這系列照片可能是唐學謙不知情的情況被人偷拍的,當然,許思應該是知情的,所以當偷拍者按動快門時,她會給看向鏡頭,給人造成這是很自然的生活照的感覺。但唐學謙也真是的,偏偏每一張照片都肆無忌憚的注視着許思,大概這是兩人獨處時,加上許思又說了一些挑逗的話的緣故。
張恪要想辦法把許思從這潭渾水裡拉上來,這時候就不能說她的壞話,要知道女人的執著是很恐怖的。
「也許有人想將髒水潑到唐伯伯身上,我看這照片像是偷拍的,趁唐伯伯跟這個女人談工作的時候偷拍的,」張恪指着照片上的許思,冷靜的看着顧建萍,他要讓顧建萍明白,比起爭風吃醋,幫唐學謙洗脫罪名更重要,「這照片怎麼到葉秘書手裡?我爸爸說葉秘書這人不可靠……他是怎麼跟阿姨提起我爸爸去東社的事情的?」
「說你爸爸怕被牽連,趁着給你叔爺爺辦喪事的機會,躲到東社去了,還說是請了十天的假,我說奇怪呢,為什麼要請十天的假?」顧建萍也心生疑慮,她畢竟不是笨女人,只是給看到照片裡的許思,神經差點給逼瘋了。
「在這之前,葉秘書找我爸爸說唐伯伯要我爸爸出去避一避,我爸爸是清楚唐伯伯的為人,從葉秘書帶的話里,就知道他這人不可靠。我爸爸是請了十天的假,但不是躲到東社,我爸爸留在市里干着急,做什麼事都給有心人盯着,才想到去東社躲開有心人的眼光,這樣才能查出來是誰有人往唐伯伯身上潑髒水……」
「一定是有人往你唐伯伯身上潑污水,」顧建萍軟弱的坐到床上,小聲哭起來,看在她心裡承受的壓力已經夠多了,才不顧儀態在女兒與張恪面前哭泣起來,「這副市長有什麼好當了,沒有一天能好好的吃一頓飯,好好的睡一次覺,做的事還讓這麼多的人記恨着,這次倒好,他們是要把你唐伯伯往死里整啊……」
張恪不敢跟顧建萍說實情,怕她沉不住氣。
「啊,葉秘書剛剛把你唐伯伯的一些文件拿走了……」顧建萍才想起這件事。
張恪心裡無奈的笑了笑,問她,「他都拿走哪些東西?」
「都是你唐伯伯在家隨手記下的東西,工作日誌之類的,拿走了兩三本筆記本,還有一疊稿紙……」顧建萍突然依賴起眼前這個少年,緊張的問「這些是不是很重要?」
「我爸爸也讓我過來拿這些東西,看看唐伯伯工作有沒有得罪什麼人,或許能找到誰往唐伯伯身上潑髒水?」張恪說道,「倒不是很重要,既然讓葉秘書拿走了,想必也要不回來了,顧阿姨,唐伯伯有沒有把其他什麼東西放在家裡?」
「你唐伯伯的工作,我也不管的,要不去他書房看看,能不能再找到些什麼?」
唐學謙家沒少來過,但是他的書房卻沒進來過,就算爸爸也是非邀請不能進的,兩排頂到天花板的書架靠着東西牆壁,左邊的書架擺滿各種各樣的書籍圖冊,右邊的書架擺着舊書與各式瓷器,一目了然。唐學謙有收藏瓷器與舊書的喜好,家裡收藏的瓷器有他自己從古物市場淘回來的,有七十年上山下鄉收集的,也不乏朋友下屬贈送的,幸好沒有什麼珍品。
左邊的書架有翻動的痕跡,卻是右邊擺瓷器與舊書的書架井然有序,想必葉新明認為他要找的東西不會在那裡,張恪走到近處,目光在瓷器與舊書巡視,手指滑過破舊的書脊,從最不起眼的角落裡抽出一本冊子,是那種土黃色封面的記事本,書脊上磨毛了邊,有些破皮,跟舊書混在一起,不仔細分辨不出來。
記事本的扉頁用藍墨水寫着「曾建華」這個名字,筆畫很粗,名字下面還有日期,「91.3」,張恪的印象里沒有這個名字,翻了幾頁,流水賬的記錄了一些似乎財務上的工作,很瑣碎,應該是曾建華這個人的個人工作日記,張恪快速翻了一遍,上面沒有敏感的字眼。
張恪在隆裕集團工作時,很多見不得光的事情都會用隱諱的詞語代替,只要自己能看明白就可以了,這本記事本要拿回去好好研究才行。再沒找到其他有用的東西,看來這本記事本還是葉新明錯過眼的。
「顧阿姨,唐伯伯一定會沒事的。我爸爸需要在別人不注意的時候收集證據,顧阿姨千萬不要跟別人說我爸爸在調查這件事,畢竟現在還不清楚誰在往唐伯伯身上潑污水……」張恪看了唐婧一眼,雖然清瘦了許多,但還是很美,不僅有少女的清秀,眉眼間還有股子媚氣。
聽張恪分析到現在,她對自己的爸爸又重新提起信心,臉上漸漸有了一些血色,美麗的眼眸凝着水一樣的注視張恪。張恪想跟她說說話,因為省檢查組馬上就會增加調查的力度,包括請顧建萍接受調查、搜查唐學謙的住所,她心裡承受的壓力一定會很大。但是顧建萍在場,又不好多說什麼安慰的話,只在出門的時候在她的手心裡捏了捏,希望她能熬過接下來的日子。
第12章
被歷史遮掩的疑雲
「找到有用的東西沒?」小叔張知非焦急的問,「怎麼去了這麼長的時間?」
張恪咧了咧嘴,心裡想:要安慰唐學謙的妻女,你以為很容易?將記事本拿出來,「葉新明比我們早過來,我們想找的東西,他先拿走了,只留下來這本東西,可能比我們原先想要的還要關鍵。」
車裡的燈不敢開,張知非拿過記事本,借着昏暗的路燈光翻了幾頁:「沒什麼有用的東西……」
「小叔知道曾建華是誰?」張恪問他。
張知非搖搖頭:「不認得。」
「你連曾建華是誰都不知道,怎麼能斷定這本子記錄的都是沒用的東西?」張恪將記事本拿過來,「很多東西只是寫給自己看的,讓別人看懂了,反而會糟糕……」
「不曉得你哪來的這些念頭,」張知非像看怪物一樣的看着堂侄子張恪,「根本不像正常小孩子的思維嘛!」
張恪嘿然一笑,鑽到後排座位上去,打開車頂燈,由小叔開車出市區,他則把記事本一頁一頁的翻着看。雖然說很多人在工作日記上寫下很多東西只是方便自己查閱,有些記不得光的事情,還會刻意用隱語,但是一般人所能採用的密碼系統都比較粗陋,保密性並不強,很容易破解。翻到第十日左右,手拈着紙,感覺有些凹凸不平,低頭看去,那處沒有寫字,舉過頭頂,有寫過的痕跡,留下字印子,車頂燈光線不強,分辨不清。
「發現什麼了?」小叔張知非通過後視鏡看到張恪奇怪的動作。
「有些地方用鉛筆寫過,又用橡皮擦掉了,但是留下印子,光線太暗,看不清楚……」
「真的?」張知非將車停在路邊上,將本子拿過去,舉到頭頂湊着頂燈看了起來,「還真是的,你小子行啊,我們趕緊回去,看看上面到底寫了什麼。」
趕到東社縣南郊的老宅,快半夜了,走進設在堂伯張知微樓下的靈堂里,靈堂里掛滿布幔、旗幟,畫滿神像,叔爺爺的屍體就躺在布幔後面的靈床上。奶奶與村裡的兩個老婦人坐在蒲團上聊天,堂伯張知微與其他三個守夜的人在隔壁屋打牌,張恪沒看見爸爸。
「我爸呢?」張恪問堂伯張知微。
「你爸是市裡的幹部,怎麼玩得來我們這種野路子牌,我讓他回你屋裡先睡去了,再說了,也用不着他守夜……」
張恪臉氣得鐵青,胸口藏着一股子火,心裡想:再過幾天,唐學謙沒有事,再看看你會擺什麼臉色?
「大哥,你太過份了……」張知非又氣又惱,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張恪與小叔與張恪出了靈堂往塬子裡面跑,卻聽見堂伯在後面故用一種莫名其妙的口氣問牌友:「我怎麼過份了?」
張恪跟在小叔後面,進了他家的院子,二樓、三樓都亮着燈,上了樓,看見爸爸跟表妹張玫坐在那裡看錄像,是那種老式的用卡帶的錄像機,VCD機九四年還剛剛面世,由於片源匱乏,國內還沒有人能看出VCD機的龐大市場前景。VCD的盛行,得益於九五年、九六年東南沿海大肆猖獗的盜版VCD片充塞市場,給VCD提出充足的片源。
「有沒有收穫?」張知行扭過頭問,看到張恪手裡提的塑料袋。
「還以為你在打牌,就沒有打電話給你,」張知非側過頭對女兒張玫說,「小玫,快拿一支鉛筆來。」
「都放假半個月了,誰還找得到鉛筆在哪?」張玫咕噥了一聲,看到她爸對她瞪眼,就規規矩矩的去找鉛筆。在路上,張恪把每一處有字印的都找出來,共二十一處,用鉛筆塗黑,字跡就清晰的顯示出來。
「姜取錢九萬……」
「姜取錢十一萬……」
「姜取錢三十七萬……」
……
「姜取錢六萬……」
張恪迅速心算二十一筆共計四百七十八萬元,最多的一筆為六十七萬,乖乖,九十年代貪污手段還真他媽的粗陋,太他媽的肆無忌憚了,都不曉得利用高買低賣的手段把錢洗乾淨再裝進自己的袋子裡,也就是丁向山壓着,不然就算沒有這本記事本,只要有人堅持查下去,也能查到姜明誠的頭上。
最後三筆加起來為二十七萬,與姜明誠匯入許思賬戶的三筆錢數字對應,時間分別在九三年十一月、九四年二月、九四年六月,是許思進入新豐集團工作之後的事情,也就是最後這三筆錢栽贓到唐學謙的頭上。當然局勢還沒有發展到這一步,許思、姜明誠還沒有主動向省檢查組「交待」唐學謙的問題,從時間上來判斷,也就是明後兩天的事情了。所以張恪要把這些事悶在心裡,不能說出來。
「這個『姜』,就是姜明城?」
張恪見小叔指着字跡問爸爸,爸爸卻拿起電話撥給家裡:「小珍,你對曾建華這個人有沒有什麼印象,新豐集團有沒有這個人……」有一段時間,市信訪局整天接到舉報新豐集團管理層的舉報信,雖然派了幾次檢查組下去沒查出什麼結果,但是在市信訪局工作的媽媽,對新豐集團管理人員的名字都有印象,過了一會兒,只見爸爸放下電話,「是新豐集團的財務部長,這個姜,應該是姜明誠,從這本子的記錄來看,他從賬外取走四百多萬,卻沒有記錄用途……」
「這本子為什麼會落到唐學謙手裡,唐學謙似乎沒有發現這裡面的秘密?」
「找到曾建華,就什麼都明白了?」張知行又給妻子打了電話,「小珍,明天想辦法搞到曾建華的住址,小心不要讓別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