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調局異聞錄後傳 - 第27章
爾東水壽(耳東水壽)
孫胖子腿落地的時候，他的身子一晃，已經抓住了身後的散彈槍。這時，他面前的幾個人都嚇了一跳，誰都沒想到會有人緊隨着楊梟下來。西門鏈，老莫和另外一個調查員都是一臉驚恐孫胖子，不知道槍口對着他們是什麼意思。
見到沒有危險之後，孫胖子才收了槍，看着西門鏈幾個人說道：「不是我說，西門大官人，下面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一定要把我喊下來？」
這時的西門鏈也是眉頭深鎖，聽見了孫胖子的問題之後。他指着半躺在地上的劉布真，說道：「我下來的時候就看見他躺在地上，張明宇和杜邱澤死活都找不到。後來老莫他倆下來，我們仨這一頓忙，就這也沒有找到張明宇和杜邱澤那哥倆」
「是讓我下來幫你找人的，是吧？」孫胖子暗叫一聲慚愧，開始他還以為劉布真有了還手的能力，制住了西門鏈他們幾個人之後，脅迫這幾個人把自己誆下來。抽冷子幹掉他，想不到讓他下來，就是為了幫忙找人。
可能就是因為身處在黑暗當中，周圍的景象近一點的地方反而變得清晰起來，孫胖子的腳下是十分鬆軟的沙土，所以劉布真掉下面才沒有摔死他。雖然並不能看的太遠，但是比起在上面什麼都看不到的情況還是要好得多。
西門鏈又將自己找人的幾個方向和孫胖子說了一遍，孫副局長聽了之後，眯縫着眼睛看了一眼西門鏈所指的幾個方向，沉吟了片刻之後，再次看着西門鏈說道：「不就是找人嗎？這還不容易？」
說完之後，孫胖子對這上面大聲喊道：「都下來吧！一起幫着找人把？」他的話音落下來的時候，上面已經有了響動，隨後十幾個調查員先後順着這條繩索滑了下來。這些人下來之後就直接奔着孫胖子走過去。
「張明宇和杜邱澤哥倆還是沒有找到」孫胖子看着面前的眾調查員，頓了一下之後，說道：「我們這些人現在開始進行集中尋找，我們不能分組，所有的人都必須要聚在一起，如果一旦走散的話，就會回到這裡，發現不對的，第一時間爬上去。不管怎樣，先保住命要緊」
第七十六章
妖鬼
周圍的一切被一層霧氣籠罩着，眾人地目力在這樣的環境當中，也只能看到十五六米的東西。只是他們所在的位置除了滿地的金磚之外，在沒有別的東西。之前掉下來的兩位調查員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西門鏈之前在周圍轉了一下，沒有發現那兩個人的蹤跡。但是他怕在霧氣當中找不到回到洞口的方向，故而也沒有走的太遠。
本來眾人都以為孫胖子會帶着他們向西門鏈沒有走的方向，去搜尋那兩名調查員的下落。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孫胖子竟然決定繼續按着西門鏈走過的路線，向縱深裡面走。眾人雖然有疑議，但是這些人裡面畢竟還是孫胖子最大，無可奈何之下，還是要聽孫胖子的，由西門鏈指明了方向之後，由西門鏈壓着劉布真打頭，這一行人開始向着洞底的縱深處走去。
每走出去五十多米之後，孫胖子都會讓人在顯眼的位置放上一隻手錶錶盤大小的氙氣燈。好在就是為了應付這樣的事情，二室和五室的調查員都帶了不少這樣的氙氣燈，一時半會也不怕會用盡。
如果是在外面，這隻氙氣燈的光亮可以讓幾百米外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但是現在這樣的環境，五十米差不多就已經是極限了。看上去的光亮跟一隻螢火蟲也沒有什麼區別。
就這麼一路向前走着，差不多走出去四五百米之後，空氣中的濃霧開始稀薄下來，對周圍的事物也越看越清楚。不過依舊還是沒有找到一點有關那兩名調查員下落的線索，人群中類似熊萬毅那樣的調查員已經開始發出了不和諧的聲音。
不過就在這時，走在前面的西門鏈突然指着前方的一個亮點說道：「看看那個！是不是句里配的那種氙燈？」現場所有人裡面除了楊梟之外，就數他的目力最好，西門鏈都看不清的東西，誰還能看得明白？
孫胖子湊到西門鏈的身後，眯着眼睛向着他指的位置看了半晌之後，說道：「是什麼東西過去看看就知道了，是吧，老楊？」
楊梟的眼睛也在一直盯着前面發光的位置，口中輕聲說道：「就是你們的那種氙燈沒有錯，不過再往前就要小心一點了。除了氙燈之外，還有什麼東西就說不好了」
這話說的孫胖子一激靈，他眼瞅着楊梟說道：「還有什麼東西——老楊，現在這場合你就別說一半留一半了。不是我說，你學老吳的毛病還真是不怎麼好」
楊梟淡淡一笑，說道：「妖鬼之氣越來越濃了，雖然不知道它們的準確位置，但是絕對不會離我們太遠。」
「這樣的話你早說啊」孫胖子眯縫着眼睛再次看了看前面的光點之後，突然對着劉布真說道：「老劉啊，要不你前面看看？這次你放心，只要能找到我們那倆人，你和我們的事情就算是結束了。以後只要你不在養屍什麼的，我們就算是沒有聯繫了」
孫胖子說完，劉布真沉默了一會之後。不冷不熱的說道：「放了我就不敢奢望了，只要你不在我的後面打黑槍，就算我的命好」說着，他開始一瘸一拐的向着光亮的地方走去，孫胖子他們向前跟了一段之後才停住了腳步。等劉布真走得遠了，孫胖子低聲對着西門鏈說道：「大官人，你的眼神最好，盯着這個老傢伙，只要他想跑，你就開槍。不過被打死留着他還有用」西門鏈看了孫胖子一眼之後，舉槍開始向着劉布真的屁股上面瞄去。
趁着劉布真走過去的檔口，孫胖子向着楊梟說道：「老楊，剛才你一直妖鬼妖鬼的。這個妖鬼到底是妖，還是鬼？」
楊梟無奈得將目光從劉布真的背影轉到了孫胖子的身上，嘆了口氣之後，才說道：「妖鬼既是妖，也是鬼。妖遇雷劫被雷劈死之後，或化為虛無，或轉世輪迴，或化為妖鬼。只是化為妖鬼的情形少一點，想不到在這裡會遇到」
「妖被雷劈死之後變成妖鬼……」孫胖子重複了一遍楊梟的話，隨後他馬上想起來一件事，繼續向楊梟問道：「老楊，你對上這種妖鬼，應該沒有問題吧？」
楊梟看着孫胖子笑了一下，隨後說道：「遇到妖還有些棘手，不過既然都化為妖鬼，那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就在楊梟說完之後，劉布真已經走到了光亮的地方，在周圍轉了一圈，好像是在猶豫什麼時候，不過最後還是回頭對着孫胖子這些人喊道：「你們過來吧，做好心理準備，這裡可能有你們不想見到的東西」
看着劉布真過去之後，並沒有異常的事情發生，孫胖子眾人才到了發出光亮的位置。和楊梟說的一樣，地上的光亮就是民調局特製的那種小氙燈。只不過就在氙燈的旁邊，還有一具殘破不全的屍體，上面大部分的血肉已經怪物啃食。看屍體上面的衣物來看，正是民調局的那種黑西服。只是這具屍體的頭顱已經不見了，分不清楚這人到底是張明宇還是杜邱澤。
現場的眾人都開始沉默起來，第一個有動作的是老莫。他蹲在屍體邊，在殘破不全的衣服裡面翻找了起來。片刻之後，老莫在死者的衣服口袋裡面翻出來一張公安部科級辦事員的證件，上面的姓名是張明宇。
「是明宇……」老莫將證件遞給了孫胖子之後，掏出了自己的獨家工具，當着眾人的面也不避諱，開始給張明宇做起了屍檢。
孫胖子嘆了口氣之後，也不說話，將張明宇的證件遞給了西門鏈，說道：「回去之後交給你們家老邱，送他最後一程的時候叫上我」西門鏈默默的收好了證件之後，轉頭看着楊梟說道：「這隻妖鬼我們自己處理，不要和我們搶」
楊梟看了一眼西門鏈，說道：「誰告訴你這裡只有一隻妖鬼的？」
這句話說完，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着楊梟，孫胖子先說道：「老楊，你什麼意思？不止一隻妖鬼，那有幾隻？」
楊梟望着周圍的景象，說道：「遠處不知道，不過周圍最少兩隻」
他的話說完之後，二室的調查員幾乎同時將手槍掏了出來，轉過身子盯着遠處霧蒙蒙黑漆漆的空間。五室的人慢了一拍之後，也作出了和二室眾人一模一樣的動作。
「別那麼緊張」楊梟慢悠悠的說道：「我在這裡，它們就只敢在遠處轉轉。妖鬼不敢輕易在我面前現身」
聽到楊梟的話之後，孫胖子鬆了一口氣，隨後說道：「先別提妖鬼了，還有一個杜邱澤下落不明。找到他再說吧」
孫胖子說話的時候，老莫已經替張明宇做好了初步的屍檢。他抬頭對着孫胖子說道：「咬死明宇的妖鬼是帶着屍毒，如果遇到這隻妖鬼的話，要第一時間打死它，如果被它咬到，哪怕是破了一個口，都會有致命的危險。」說完之後，老莫將自己背包的裡面的東西都清了出來，將張明宇殘缺不全的屍體裝在裡面，好在張明宇剩下來的東西也不多，勉勉強強的還塞得進去。
就在老莫收拾張明宇遺骸的時候，孫胖子圍着地面上的小氙燈打起了轉。轉了兩圈之後，他在氙燈的下面發現了問題。就見氙燈下面有一抹淡淡的血跡，血跡像是一個箭頭的形狀，指着左邊的位置。
看見了這個箭頭之後，孫胖子反而愣了一下，這個應該是張明宇和杜邱澤其中一人做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要做的這麼隱秘，如果按着楊梟說的那樣，妖鬼就是妖造雷劫之後的產物，那麼也不可能會有這樣的腦力，看出來這個記號。
這時候，西門鏈也發現了這個血跡箭頭，他向着箭頭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之後，對着孫胖子說道：「這個應該是明宇死前留下來的，他想告訴我們，順着這裡找，就能找到杜邱澤的下落。大聖，別猶豫了，快點往前走吧」
這時候，周圍的調查員都圍攏了過來，和杜邱澤交好的熊萬毅幾個人開始吵着要去找他的下落。孫胖子的心裡暫時沒有頭緒，最後索性就按着這條箭頭指的方向走。隊伍裡面還有一個楊梟，有他在，就算有妖鬼什麼的，應該也出不了亂子。只是他沒有注意到，就在孫胖子決定沿着這條路向前走的時候，楊梟微微的皺起了眉頭，雖然他好像在猶豫着什麼。但是最後也沒有說出什麼來，只是默默混跡在孫胖子這些人的隊伍當中。
往前一直走了兩三百米的時候，突然聽到前方出去幾聲槍響，隨後又是一個人的慘叫之聲。槍聲響起來的同時，二室的人第一時間就向着槍聲響起的地方跑去，可惜他們到的時候，還是晚了一步，就見杜邱澤已經一動不動的倒在了血泊當中，他身上正趴着一個黑漆漆的影子，正在啃食杜邱澤的內臟。
第七十七章
追捕
跑在最前面的西門鏈頭髮都豎了起來，當時舉起手槍對着杜邱澤身上的黑影就是一梭子。子彈打在黑影的身上，迸發出來一連串火花。不過子彈似乎沒有什麼效果，除了將黑影打的長嘯一聲，從杜邱澤的翻身跳下來之外，再看不到一點作用。
就在西門鏈準備換彈夾，再給它來一梭子的時候，就聽見身後有人喊道：「都給我起開！」隨後一聲散彈槍特有拉動滑堂的聲音響起來。西門鏈沒有絲毫猶豫，馬上將身子閃到了一邊。幾乎就在他躲開的同時，就聽見「嘭！」的一聲巨響，西門鏈幾乎能感覺得到散彈的衝擊力從他的身邊划過。
一把散彈打在黑影的身上，直接將它打出去四五米遠。還沒等它站穩，第二槍又響了起來，這一槍打出來之後，又有好幾把手槍、散彈槍對着黑影一起開了火。一陣槍聲過後，黑影終於無力的癱倒在地上，抽搐了一陣之後便不在動彈。
這時，黑影身上面的霧氣緩緩消散，露出來裡面一隻巨大得猴子的屍體。這隻猴子就算已經死了，也還保持着呲牙咧嘴的兇相。要不是親眼見到，很難把這種動物和動物園裡面聰明可愛的猴子聯繫在一起。
見到咬死杜邱澤的怪物被打死之後，孫胖子重重的喘了幾口粗氣。怕怪物不死，又對着頭補了幾槍之後，才分成兩隊，分別查看怪物和杜邱澤的屍體。
杜邱澤的肚子已經被咬開，裡面的內臟大半已經進了怪物的口中。而那隻猴子一樣的怪物，身上幾百處的彈孔，血跡已經流幹了，已經死的不能在死了。
孫胖子看了一眼大猴子的死屍之後，馬上扭頭對着楊梟說道：「老楊，不是說是妖鬼嗎？不是我說，你看這身子骨，這連血帶肉有沒有一點鬼的意思？」
楊梟就在孫胖子的身後，聽了他的話之後，似笑非笑的看了孫胖子一眼，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就在孫胖子打算繼續問他的時候，五室的王蕭然走過他的身邊，實在看不下去之後，在孫副局長的耳邊說道：「妖鬼是經過雷劫的，它的魂魄都被封在血肉裡面，說它是鬼也行，說它是妖也沒有錯誤。只不過沒有什麼妖性了」
孫胖子「哦」了一聲，表情如常，沒有一點因為不知道這樣的嘗試而尷尬的樣子。回身晃晃悠悠的向着杜邱澤的屍體走過去。
不過孫胖子剛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他猛的抬起頭來，向着人多的地方張望過去，這一眼看過去之後，沒有找到他想要找的人。孫胖子對着前面的圍在杜邱澤屍體旁的眾調查員喊道：「你們誰看見劉布真了？」
這句話提醒了眾人，就見西門鏈自己守在杜邱澤的屍體旁，本來由他看管的劉布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沒了蹤影。西門鏈愣了一下之後，猛的從地上跳了起來，向着身後看去，除了民調局自己的同事之外，哪裡還有一點外人的影子。
「大官人，熊玩意兒，你們兩個跑得快的追回去！千萬不能讓他先回到地面上」孫胖子衝着已經追過去的西門鏈倆人繼續喊道：「記住了，不管死的活的，都不能讓比我們先一步回到地面上！」
看到西門鏈和熊玩意已經追過去之後，孫胖子才對着其他的人說道：「把杜邱澤帶上，我們一起往回走」
帶杜邱澤的屍體離開，多少就麻煩了一點。老莫簡單的把杜邱澤腹部的傷口縫合了起來，隨後又裹上了紗布。杜邱澤的屍體不再流血之後，由二室另外兩個調查員抬着向來時的路走去。
往回走的時候，因為兩名同事的突然死亡，民調局眾調查員臉上的表情都很壓抑。就連一向話嘮的孫胖子，這時候也閉上了嘴巴，低着走跟着眾人一路往前走。
就在他們過了張明宇遇害地點，重新回到了被霧氣籠罩區域的時候，前面突然又傳過來一聲尖叫聲。緊接着又是十幾二十聲槍響，隨後，就聽見熊萬毅的聲音從對面的霧氣中穿出來：「孫胖子！楊梟快點過來救命啊！」
槍聲響起來的時候，孫胖子就反應了過來，無奈槍響的地點距離他們太遠，他們這些人現在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就在這些人開始向着槍響位置跑過去的時候，就聽見孫胖子喊了一嗓子：「楊梟，你先過去！別讓他們出事！」
孫胖子話音落時，楊梟的身子一晃，人已經消失在了空氣當中。隨後槍響的位置發出來一陣怪物的嚎叫聲，一股血腥的味道順着空氣擴散出來。
「大官人！熊玩意兒！你們兩個沒事吧？」孫胖子帶着人一邊向着槍響的位置跑過去，一邊大聲喊道：「沒事就回個話！」
黑暗當中傳出來西門鏈驚魂未定的聲音：「沒事了！剛才闖出來一隻妖鬼，現在已經被楊梟擺平了，我和老熊都沒事」
聽到這倆人沒事，孫胖子才鬆了一口氣，停下了腳步開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不過他這口氣還沒有喘勻，就見他身邊的濃霧當中突然憑空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色影子，這黑影全身上下都被厚重的霧氣籠罩着，不過從這黑影的身形動作判斷，應該是狼、狗之類的動物。
這個影子出現之後，衝着孫胖子撲了過來。就在這個黑影出現前一刻，孫胖子的心臟就蹦蹦亂跳，他開始沒有來由的心煩意亂起來。這樣的感覺孫胖子經歷過幾次，也救了他好幾次的命。當下孫胖子沒有絲毫猶豫，已經緊緊的握住了散彈槍，手指也搭在了扳機上面。
眼看着黑影就要撲在孫胖子身上的時候，突然「嘭！」的一聲，孫胖子手中的散彈槍響了。猶豫黑影距離實在太近，這一槍直接將黑影轟飛起來。這個黑影還沒有等落地，孫胖子一拉滑膛，第二槍又到了。又是「嘭！」的一聲槍響，這一槍打在黑影的頭上。黑影的腦袋一偏，隨後重重的摔倒了地上。這時，後面的調查員也反應了過來，紛紛舉槍對着黑影一陣亂射，槍聲停後，倒在地面上的黑影霧氣散盡，露出來一頭身形高大的灰色巨狼。
見到狼屍之後，孫胖子沒有一點僥倖脫逃的樣子。反而睜大了眼睛盯着霧氣中留下來那一點引路的氙燈光亮，嘴裡對着身後的眾調查員說道：「大家都小心點，找到楊梟我們才算安全」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見對面又傳來西門鏈的喊聲：「大聖，你們那裡沒事吧？用不用讓楊梟回去幫你們？」
「我們沒事！」孫胖子大聲喊道：「別讓楊梟亂跑了，就讓它守着你們。我們這裡怎麼說人也比你們多！」
孫胖子說話的時候，他周圍的調查員已經散開，面朝外各自舉槍對着滿是霧氣的黑暗當中。雖然就以這個隊形，一點一點的向着西門鏈他們的方向靠近。
又走了二百來米之後，孫胖子終於在前面的霧氣當中，發現了西門鏈他們幾個人的身影。看見了楊梟就在眼前之後，孫胖子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詢問了西門鏈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才知道西門大官人和熊萬毅一路追趕劉布真到這裡的時候，在霧氣當中隱約的看到了劉布真的身影正往前跑着。
眼看着兩個人就要追上劉布真的時候，突然從黑暗當中竄出來一個黑影子。也就是西門鏈和熊萬毅同時握槍在手，第一時間就將黑影打得倒退。也是西門鏈和熊萬毅的配合夠好，兩個人打了時間差換好了彈夾，才沒有讓黑影趁着兩人話換彈夾的時候來攻擊。後來就是楊梟趕到，出手將黑影幹掉之後，又聽到了孫胖子那邊的槍聲。
「劉布真還真的往回跑了」孫胖子看了看前面幾十米距離之外，那個引路的微弱光亮之後，對着眾調查員說道：「繼續往前追！別讓那個老傢伙跑上去了。他一旦回到地面，咱們大家就都別想上去了」
這次不敢找人單獨追上去，只能所有人在一起快速向前追趕，猶豫有杜邱澤的屍體拖累，這些人的速度也快不到哪去。好在之前孫胖子打瘸了劉布真的一條腿，他在前面也跑不快。
又過了兩個引路氙燈亮點之後，這些人突然發現面前漆黑一片，本來前方留下引路氙燈的光亮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悄然熄滅。眾人一時之間沒有了目標，都停下了腳步，呆呆的望着眼前滿是濃濃霧氣的黑暗當中。
孫胖子深吸了口氣之後，咬着牙說道：「老王八蛋把氙燈踩滅了」隨後，轉頭看着楊梟說道：「老楊，還是麻煩你追一下吧」
楊梟搖了搖頭說道：「感覺不到劉布真了，我追過去一樣找不到北」
「他以為滅了氙燈，我就找不着回去的路了？」孫胖子衝着面前的黑暗笑了一下，隨後回頭看了眾調查員一眼，接着說道：「不是我說，長這麼大，我還重來沒有迷過路！」
第七十八章
入此門者，有死無生
孫胖子說完狠話之後，拽着楊軍向着前方的黑暗處走過去。孫副局長猜撲克牌的本事在民調局中已經是小有名氣，加上現在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眾人也只能跟着他走，不過走了沒有多久，果然在地方發現了一個被踩壞的氙燈燈碗。這一下子算是給眾人多少增加了一點信心。
可惜好景不長，接下來往前走了很久也沒有再發現有損壞的氙燈。熊萬毅第一個沉不住氣，向着孫胖子說道：「別往前走了，孫大聖，你還敢說從來沒有迷過路嗎？」
其實孫胖子早就開始心裡沒底了，不過他心裏面還是有一種強烈的暗示，只有這麼走才能出去。不過被熊萬毅這麼一攪合，孫胖子本來就不是很多的信心也差不多消耗殆盡了。
孫胖子停下了腳步，看着熊萬毅有些嘴硬的說道：「我不是也在一起走嗎？不是我說，有什麼事情我也跑不了，有黑鍋大家一起背，你怕什麼？」
「孫胖子，你到底有譜沒譜？是不是想……」熊萬毅說了一半的時候，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孫胖子身後的位置。孫胖子馬上反應過來，猛地回過身來，順着熊萬毅的目光看過去。就見在濃濃的霧氣當中，若隱若現的出現了一個黑乎乎的洞口。
孫胖子向着洞口的方向走了幾步之後，看的更加清楚。他們一干人已經走到了這個洞穴的盡頭，就在幾米之外的洞壁上，又出現了一個一人多高的內洞。現在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着這個洞口，還是熊萬毅第一個對着孫胖子說道：「這裡面是什麼地方？」
孫胖子眼睛盯着洞口，嘴裡回答道：「你看我像來過這裡的人嗎？就算問也不應該問我吧？」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孫胖子已經將目光轉到了楊梟的身上，似乎是在等着他的回答。
看到了這個洞口之後，楊梟的表情就變得有些不太自然。他深吸了口氣之後，對着孫胖子說道：「我也沒有聽說過陰陽脈裡面還有這樣的內洞，類似這樣的陰陽脈，我也下去過幾座。但是這樣的情形，我也還是第一次遇到」
在孫胖子的眼裡，楊梟這話說的有些不盡不實，好像有什麼話不好說出口。不過依着楊梟的性格，見到洞口的時候沒有做出來防禦的姿態，似乎說明這個內洞並不是太危險。不過見到了這座內洞之後，孫胖子好像有什麼事情突然想明白了。他看了看內洞，又看了看楊梟，臉上面出現了高亮那種老狐狸才獨有的笑容。
不過想明白之後，孫胖子對這座內洞的好奇心就越來越重，在楊梟嘴裡沒有打聽出來他想要知道的東西，就只有通過途徑知道了。孫胖子看了一眼楊梟，又看了看面前的內洞之後，突然張嘴喊道：「跟了那麼久，是不是出來露個面？不是我說，本來不想驚擾你的，但是現在這個謎題似乎就只有麻煩你了……」
孫胖子這話一出口，除了楊梟之外，民調局的眾調查員幾乎同時轉身向着身後看去。不過身後一片霧蒙蒙的景象，哪裡有一點人的影子。就在眾人都以為孫胖子是在詐語的時候，從他們側面的霧氣當中，出現了一個模糊的人影。
隨着距離越來越近，這個人影的相貌也越來越清晰，正是昨天見了血腥的場面之後，就蹲在樓道裡面吐得艾果。不過現在的艾果已經沒了身上的警服，她現在一身黑色的緊身衣，一個類似夜視儀的東西帶在眼睛前面。艾果身後背着一個鼓鼓囊囊的背包，脖子上面掛着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石頭的掛件。手裡面拿着一支已經加了消音器的烏茲微型衝鋒鎗。
現身之後，艾果衝着孫胖子笑了一下，說道：「還以為我藏的挺深，這一輩子都不會被人看出來。想不到還是被孫局長你發現了，不過能不能說說，你發現了我什麼破綻？要不然今天晚上我會睡不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