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遊之天譴修羅 - 第22章
火星引力
精神吞噬
「呃！！！！」
驟然襲來的痛苦感讓凌塵如同瞬間跌落到了地獄。身體上的疼痛，無論什麼程度他都可以承受，不讓自己發出一絲的聲音，但降臨在他身上的痛苦感，卻是來自精神！仿佛有無數的針、無數的尖刀在扎刺和切割他的靈魂，那種痛苦感比之凌遲和五馬分屍還要殘忍過十倍百倍……凌塵雙手死死的捂着自己的頭部，在痛苦中狂吼着，身體也緩緩的軟倒在石台之上，在痛苦中根本已經無法站立。
這是怎麼回事！！誰來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我的精神會如此的痛苦……痛苦的要被撕裂、絞碎……
到底發生了什麼！！！
痛苦感在持續，並且每一秒都在逐步的加強，讓凌塵的痛苦嘶喊聲也越來越悽厲。這明明是遊戲世界，是軀體痛感緩和到最低，一切感知都調整到最舒適狀態的虛擬世界！為什麼會有如此痛苦的感覺！！是什麼在讓我痛苦……是什麼想要絞碎我的精神！！
「哎呀，嘻，沉寂了這麼多年，終於有一個人闖到這裡來了，算一算，人家好像也已經睡了好久的樣子……咦？怎麼會是一個這麼年輕，還沒什麼力量氣息的小弟弟呢？」
在極限的痛苦之中，凌塵正遭受着地獄般折磨的精神忽然聽到了一個聲音——一個女人的聲音！
這個聲音飄渺的如同從天邊傳來，傳到耳邊時，竟讓處在極致痛苦中的凌塵都感到全身一麻，仿佛連骨頭都酥軟了幾分。因為這個聲音實在是太過柔媚，只要聽過這個聲音，就會徹底知道什麼叫柔媚入骨，簡短的幾個音符，卻幾乎要把人的魂都給勾起來，如有魔力一般刺激着男人，甚至女人全身上下的神經……及慾火。
他艱難的轉過面孔，用自己快要崩裂的精神控制自己的眼睛去看向聲音的來源……眼前的世界是那麼的黑暗，黑暗的沒有一絲的雜質。這樣的黑暗，他本應該什麼都看不到，但，一個女子的身影卻無比清晰的映現在了他的視線之中，讓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軀體還有五官，仿佛她的身體與這個黑暗的世界完全的隔離。
在看到她的那一剎那，凌塵被痛苦充斥的雙目竟然出現了剎那的呆滯。
這的確是一個女子，一個年級似乎二三十歲，又似乎只有十幾歲的女子。她漂浮在黑暗之中，饒有興趣的看着他。凌塵的目光所碰觸到的，是一張足以傾倒天下的絕色姿容。這張絕色花靨秀麗絕倫，雪膚如脂，微翹的粉紅玉唇如鮮嫩的花瓣，彎起的月眉和鳳目在無形間勾起着無邊的媚惑之意，讓人僅僅是看一眼便心神顫盪。
一襲黑衣似夜，在她身上卻稍顯緊緻，緊緊熨帖於她挺傲的胸前和臀部，卓挺的酥胸、臀股無不呼之欲出，腰部一根黑色絲帶輕輕紮起，勾勒出如柳一般的纖細腰肢，渾身上下的姣好身形展露無遺，呈現出絕對完美的S形，任誰看上一眼都轉不開目光，都會被驚艷的失魂落魄。
這是個如妖精一般的女人，她未有什麼動作，便釋放着一種夢幻般的風姿麗質和足以讓天下每個男人都為之瘋狂的嫵媚妖嬈。即使是凌塵……還是處在這種精神幾乎要崩潰的痛苦狀態下，在看到她時，心神都不受控制的動盪，無法相信世界上竟然存在着能釋放出如此嫵媚風情的女子。
「你……是……誰！！」
他咬着牙，以無比驚人的意志力讓自己不發出痛苦的聲音，從幾乎被咬碎的牙齒縫中艱難的擠出三個字。在進入這裡之前，他確信這裡沒有任何生靈的存在……這個女人，她是誰？難道她一直都存在於這裡嗎？
聽到他的問話，女子唇瓣微微翹起，她這一笑，那張原本就足以魅惑天下的臉媚意橫生，盪起無法形容的極致妖媚。
「咯咯，受到天譴之月的精神吞噬還能說出話來，真是讓姐姐意外呢。哎呀，這麼俊俏的小弟弟，姐姐真的好不忍心看到你成為一個祭品，但是，是你自己碰觸到了天譴之月，姐姐就算是想要救你也沒有辦法哦，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你成為天譴之月的祭品咯……在這裡已經這麼多年，外面的世界也應該把我們都遺忘了，也的確到了重見天日的時候了。」
那聲音聽來不似年幼少女那般嬌嫩，既是圓潤又頗為慵懶，婉轉間又帶有天然的驕傲和妖媚，聽得凌塵心神都不由自主的搖曳，靈魂都仿佛要脫體而出，跟隨那聲音而去。
這個女人如果生長在亂世，必是一個一顰一笑間足以毀滅一個國家甚至朝代的妖女。
「你……」
這個女人是誰，他不知道。天譴之月……難道，就是現在緊緊束縛在自己右手腕的黑色新月嗎？
自己所承受的精神痛苦，是來自它的吞噬？吞噬……是它要吞滅，毀滅我的精神嗎？
然後，成為它的祭品！？
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明明是遊戲世界，為什麼這種精神的被切割感和痛苦感這麼的真實和強烈，如果精神被摧毀……那麼，要麼被他人的精神所操縱，永遠成為一個傀儡，要麼意識全無，成為一個有生命但沒有任何意識的活死人！
自己的精神所承受的這種吞噬感不是假的……玩家進入遊戲世界的，本就是精神！這個被稱作「天譴之月」的東西，它是真切的想要吞沒我的精神！
凌塵所有的意志和信念全部釋放，他的掙扎在一瞬間變得強烈……額頭上，身體上的汗珠密集遍布，如剛剛被暴雨澆淋過一般。
「哦？」凌塵忽然間強烈起來的精神反抗讓女子稍稍驚訝，隨之，她唇角微勾，一雙魅眼漣漪微漾：「小弟弟，這麼反抗可是會遭到天譴之月更可怕的懲罰哦。」
「呃啊啊啊啊啊啊！！」
女子的聲音剛剛落下，凌塵的口中便發出一陣撕心裂肺，仿若來自地獄的悽慘吼聲。他的身體已連蹲姿都無法保持，抱着頭痛苦的在地上翻滾着，身體翻滾到的地方，甩出的汗水都地面片片打濕。
「啊啊啊啊……」
「呃啊啊啊啊啊！」
「啊——」
他的痛苦一聲比一聲悽厲，悽厲的讓一個再狠心的人都會無法繼續聽下去。悽慘到這種程度的吼聲簡直讓人無法想象他所承受的究竟是怎樣的一種痛苦。他的身體還有面孔已經徹底的扭曲，扭曲到了可怕的程度，聲音也在悽慘中越來越嘶啞……
女子微笑地看着他在地上痛苦的翻滾，傾聽着耳邊來自地獄般的慘吼，一張美絕人寰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不忍之色，倒像是在欣賞着一副賞心悅目的畫面，她微笑着，發出柔和如風的聲音：「小弟弟，掙扎的後果可是很可怕的哦。現在，你只要乖乖地閉上眼睛，放鬆自己的精神，讓自己睡過去，就再也不會痛苦了。來，乖乖聽姐姐的話，放下抵抗，放鬆精神，就可以安穩的睡着，一點痛苦都沒有了哦。」
「啊——」
撕心裂肺的痛苦喊聲在繼續，悽慘的連空氣都在隱約發抖。
只要放鬆精神睡去……就不會再這麼痛苦……就可以解脫……
只要睡過去，就可以不再承受這種比死亡還要可怕千倍、萬倍、無數倍的痛苦……
……
……
不！！如果我的精神崩潰，被吞噬……我就會成為傀儡，成為活死人！！
那時，誰來照顧若若！！她的身邊只有我一個人，身體那麼虛弱的她，離開了還怎麼生存下去！
我不要睡去……誰都別想摧垮我的精神！！！
誰都別想！！！！
「啊啊啊啊啊啊！！」
「啊——」
整整一分鐘過去，凌塵的慘吼聲已經嘶啞到了可怕的程度，他已經沒有了翻滾的力量，身體在地上痛苦的抽搐，但痛苦的吼聲卻一直沒有停止。他的身體被一圈黑色的煙霧所籠罩着，卻自始至終都無法侵入到他的大腦和身體。
黑衣女子臉上的淺笑終於變得僵硬，她媚眼眯起，眼眸的深處閃過了一抹難以察覺的震驚。
這樣的折磨，短短几秒就足以讓一個正常人徹底崩潰。那樣的痛苦，根本已經超出了人類所能承受的底線。就算意志力真的強大到逆天，精神也根本無法承受，會被瞬間擊潰。
但整整一分鐘過去，他依然在掙扎着，抗拒着，天譴之月的魂力竟然連一絲都沒有辦法侵入。
怎麼會有人類的精神力強大到這種程度！！這個人……
她紅唇開啟，柔媚的聲音緩緩吐出：「小弟弟，你這樣是不好的哦。你再頑強，也不可能勝過天譴之月的，這樣只會承受更多的痛苦哦。」
聲音落下的那一刻，她忽然看到抽搐着身體的凌塵慘叫聲停止了，他……緩緩張開了一雙浸濕着汗水的眼睛……黑衣女子的眼神猛然動盪。
「我……所……承受過……的痛苦……和折磨……你……永遠都……無法想象……那些痛苦……和折磨……沒有一次可以摧毀我的身體和精神……」
「這點痛苦……又算得了什麼！！！！！」
「呃呃呃呃啊啊啊啊啊啊！！」
黑暗的世界，忽然發生了輕微的震盪，黑衣女子的臉色驟然大變。
凌塵的眼睛在這一刻詭異的變成了赤黑色，他的思緒，也在動盪的黑暗世界中，回到了那個本已被他極力遺忘的過去……
第40章
「天堂」
未知的獨立島嶼，一個被稱作「天堂」的地方。
「哦！親愛的HELL，歡迎你來到『天堂』。相信這次你依然可以給我帶來驚喜。」穿着白大褂，帶着白框眼睛，骨瘦如柴的佝僂老人轉過身。皮包骨頭四個字用來形容他再貼切不過，尤其是他的頭部，簡直就和一具骷髏相差無比，但白框眼睛後的一雙蒼老眼睛卻放射着毒蛇一般可怕的光芒。
他的身後，放置着一個又一個一米多寬，數米高的圓筒狀玻璃器皿，裡面盛滿着或綠、或紫。或血紅、或深藍的液體。數不清的管道和線路連接着它們……而每一個玻璃器皿之中，都映現着一個人的身影……沒錯，是人！體型上看，還是一個又一個身體尚未完全長成的孩子。
「這次的確是個驚喜。」一身黑衣的高大男子將手中一個衣衫襤褸的小男孩丟到了地上。男孩看上去只有八九歲，面色蒼白，被丟到地上的他一動不動，幾乎感覺不到他的呼吸，狀如死亡。
「嘖嘖，居然是個感染伊斯洛卡病毒的人……」白衣佝僂老人隨意的一瞥便看出了這個男孩現在的處境：「哦哦哦哦！仇恨！我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仇恨！這么小的年紀居然釋放出這麼刻骨的仇恨，親愛的HELL，你的確給了我一個驚喜，因為這正是我想要的。仇恨和冷血，是一個頂級的殺人機器最需要具備的。不過，光有仇恨是不夠的，你這些年所帶來的一千三百五十二個孩子中現在已在我的實驗中死亡了一千三百零九個，他又能支撐多久呢，廢物，是沒有資格成為我的偉大作品的。」
「哼。他患有伊斯洛卡，被他的家人生生活埋，兩天後我把他挖了出來，他還活着。他的意志力相信不會讓你失望。」高大男子冷哼着說道：「先治好他的伊斯洛卡吧。」
「喋喋，人類真是愚蠢的動物，居然連一個小小的伊斯洛卡病毒都解決不了。」佝僂老人走過去抓起小男孩的手臂，隨手一丟，將他丟到了一個盛滿綠色液體的巨大容器中，便不再看他一眼：「三分鐘後，他身上所有的伊斯洛卡病毒都會死亡。這種小小的病毒簡直和螞蟻的生命力一樣脆弱。」
「人類是愚蠢的動物？你難道就不是人類嗎？」高大男子冷眼說道。
「哦哦！親愛的HELL，請不要把我和那些愚蠢的人類相提並論，這對我是天大的侮辱。那些渺小的人類又怎麼能和我這即將成為創世主的瘋子博士相比。哦，當然，那些愚蠢的人類並不包括你，因為你是人類中的神，人類在你眼裡就和螞蟻一樣渺小。」佝僂老人扶了扶白框眼鏡，瞥了一眼被浸泡在綠色液體中的男孩，眸子閃爍着讓人心冷的寒光：「那一千三百五十二個孩子都是你在世界各地挑選的天才，他們的確都是天才……但，能堅持到三倍精神衝擊而不腦死亡的只有不到兩百個，堅持到如今五倍精神衝擊的只有四十三個。不知道這剩下的四十三個……哦不不，現在已經四十四了，他們會給我帶來怎樣的驚喜。那麼，你今天帶來的這個孩子，就從五倍開始吧。」
「五倍？你瘋了！？」高大男子一皺眉：「你緩慢加大精神衝擊力量，這四十三個才在適應中堅持到今天。一上來就是五倍精神衝擊，根本不可能有人承受得住。」
「NONO，親愛的HELL。你要知道，我需要的是真正的天才。要成為我的作品，就必須要能承受十倍的精神衝擊和肉體痛苦而不精神崩潰，更不能死。我不需要廢物。」
「哼，隨你吧。」高大男子不再多言，轉身離開。他厭惡這裡的味道。或者說，這裡的一切他都厭惡。
「親愛的HELL，天堂隨時歡迎你的歸來。」
……
「嘔！！！清醒着，他還清醒着。直接承受超越正常人類承受極限的五倍精神衝擊後居然還清醒着！天才……這是我一直等在渴望的天才！」
「哈哈哈哈哈……很好！你將和我其他還活着的天才試驗品一樣，去承受更大強度的精神衝擊……去盡情的品味天堂的美妙和樂趣吧，哈哈哈哈！如果哪一天你有資格成為我的作品，那將你畢生的最大榮耀，哈哈哈哈……」
……
「親愛的HELL，歡迎你來到『天堂』。哦，你這次居然是空手而歸，真是太讓本博士失望了。」
「你以為天才是那麼容易尋找的嗎？能達成你需求最底限的，萬人之中都難尋一個。我來這裡是想知道，現在還活着的有多少？我可不想我這麼多年的努力，得到的只是一堆死屍！」
「喋喋，親愛的HELL，你來的非常是時候。因為現在還活着的，只有兩個？」
「兩個？」
「當精神衝擊增加到六倍的時候，只剩下了最後的七個試驗品，增加到七倍的時候……喋喋喋喋，居然還有兩個活着！哈哈哈哈……我本來以為他們會全部被擊潰精神，然後被我絞成肉片，沒想到居然還有兩個活着！HELL，我親愛的朋友，這是你的功勞，你送給了我兩個真正的天才。」
「是哪兩個？」
「嘿，是19號和1353號。」
「他們兩個？」
「這是兩個千年難尋的最高等試驗品。我已經捨不得他們死……不，非但不讓他們死，我還會用盡所有方法讓他們好好地活着。然後，我會一點一點的增加精神衝擊的強度，先讓他們完全適應七倍的精神衝擊，再從七倍開始增加，一直增加到足以讓他們徹底崩潰的臨界點，然後讓他們在精神的折磨中磨練，磨練到他們適應，然後再繼續增加，從七倍增加到八倍，再從八倍增加到九倍，從九倍增加到十倍……喋喋喋喋，就這麼一點點，讓他們進化成為人類中的怪物！成為我最出色的作品！！喋喋喋喋……」
「你果然是個瘋子。我相信你該比任何人知道這個過程他們會承受多麼大的折磨」
「謝謝你的褒獎，我親愛的朋友。你放心，我不會忘記當初的承諾。畢竟，我可以用電波刺激他們的精神，用藥物強化他們的身體，但只有你，才能教給他們世界上最可怕的殺人技巧。」
「三年之後，我再回來。」
「親愛的HELL，天堂隨時歡迎你的到來。相信你下次歸來的時候，你會看到兩個最出色的作品。」
陰森的大廳里，豎立着兩個巨大的玻璃儀器，裡面盛着滿滿的綠色液體。兩個稚嫩的身體漂浮其中，在綠色液體的遮掩下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像……和無數插在他們的身上的粗細管子。
……
「親愛的HELL，歡迎你來到『天堂』。三年不見，你身上的血腥味依然是那麼的讓人迷醉。那麼，讓我猜想你一下你這三年又沾了多少人類的鮮血。」
「不用和我廢話，你知道我來這裡的目的，你的作品如何了？」
「喋喋喋喋，相信我，你一定會得到一個最滿意的回答。在我的藥物之下，他們的身體已經變得比怪獸還要可怕，他們的精神……喋喋喋喋，他們的精神到現在為止已經能承受十五倍的精神衝擊，哈哈哈哈……你沒有聽錯，是十五倍！連我自己，都被這個結果嚇的全身發抖，沒錯，當看到這個結果的時候，我的身體在顫抖，我居然感覺到了恐懼，我這個瘋子博士居然被自己的作品驚嚇到恐懼……他們的精神力現在太可怕了，如果再經過你這個怪物的教導，他們將變成全世界最可怕的殺人機器，最恐怖的怪物！我無法想象，他們的敵人將會面臨多麼恐怖的噩夢。我相信，他們離開這裡之後，整個世界都會因他們而恐懼戰慄。而他們，都是我的作品，喋喋喋喋。」
「哼！你就不怕殺人機器有殺了他的操縱者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