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寶生涯 - 第5章

吃仙丹

  三萬這個價格還算合理,但如果王之軒想要再壓低一些,孟子濤也會同意。

  不過王之軒可不想像薛文光那樣趁火打劫,再加上他還有其它念頭,沉吟了片刻,說道:「行!咱們去外面轉賬吧。」

  見王之軒同意,孟子濤心中長舒了一口氣,連忙興奮地跟着王之軒走出了門。

  這三萬塊錢對孟子濤來說,就猶如雪中送碳,有了這些錢,他父母就可以安心了。至於剩下的治療費用,就無需那麼着急,他完全可以憑藉異能低買高賣來賺取。

  等王之軒帶着孟子濤出了門,張老闆就好奇地問道:「小程,這年輕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能怎麼回事,還不是他父親的治療費鬧的唄……」程啟恆把孟子濤家裡的情況簡單地說了一遍。

  「所以說,有什麼別有病啊!」

  張老闆聽了程啟恆的介紹不由感慨了一句,這時他腦子一轉,就問道:「這小孟和薛文光的關係怎麼樣?」

  「以前聽他說,他們已經認識兩年了,關係還可以吧。」

  說到這,程啟恆覺得有些奇怪,問道:「張叔,你問這事幹嘛?」

  張老闆笑道:「這事你親自問他比較好。」

  程啟恆也知道張老闆的性格,並沒有追問,正好這個時候孟子濤跟着王之軒走了進來,他連忙問道:「子濤,你和薛文光是怎麼回事?」

  孟子濤愣了愣,他看向張老闆,見對方表示無事,就把剛才張老闆沒說的事情,講了出來。

  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程啟恆就嗤笑一聲:「我早就告訴你,薛文光這人是見風使舵的陰險小人,讓你少跟他接觸,看吧,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

  孟子濤嘆道:「所以老話說的好,知人知面不知心,誰能知道他的心這麼黑呢?」

  王之軒說道:「咱們這行三教九流的都有,慢慢你就會明白了。對了,薛文光這人有些小肚雞腸,你今後還是小心一些比較好。」

  「這事我知道。」孟子濤點頭表示感謝。

  大家都不是喜歡嚼舌根的人,馬上就把這事放到了一邊。

  程啟恆指着桌上的筆筒,問道:「子濤,這筆筒你想不想出手?」

  孟子濤說道:「這筆筒底部可是有瑕疵的。」

  程啟恆擺了擺手,說道:「嘿!我又沒有強迫症,這麼一點瑕疵有什麼關係?」

  對喜歡文玩的孟子濤而言,他心裡其實也想收藏這隻筆筒,但想到自己開古玩店的大計,他還是點頭同意了。

  見孟子濤答應,程啟恆很是高興,執意給了孟子濤五百塊錢。

  等到兩人完成了交易,程啟恆又說道:「王叔,你看是不是可以把東西拿出來啦?」

  「就你小子最心急。」

  王之軒笑罵了一句,就站起身來,走出了門去拿東西。

  孟子濤覺得自己呆在這裡多少有些不便,而且今天撿了個大漏,他還想儘快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父母,就起身準備告辭離開。

  程啟恆笑着說道:「王叔一會要拿過來的,可是一件銅質的仿生水洗,你現在就走可別後悔哦!」

  前文說過,孟子濤對文玩最為精通,而且他收藏的主要器物也是文玩。

  什麼是文玩呢?顧名思義,指的是文房四寶及其衍生出來的各種文房器玩。這些文具造型各異,雕琢精細,可用可賞,使之成為書房裡、書案上陳設的工藝美術品。所以又被人們稱作文玩。

  這水洗當然也是文玩里的一種,又是銅質的仿生器,這讓孟子濤大感興趣,再加上大家都是熟人,於是又坐了下來,準備看了再回去。

  片刻之後,王之軒就帶着一隻精緻的錦盒走了進來。把盒子放到桌上,他就打了開來,只見一隻核桃模樣的銅器就映入了大家的眼帘。

  看到這件東西,程啟恆眼裡就冒出了光:「好東西,真是好東西!王叔,這水洗是您從哪裡得來的?」

  王之軒笑道:「你管我從哪裡得來的,也就是我了,換作別人你這麼問,非得把你哄出門不可。」

  一般來說,古玩行內的商家和藏家都不會向對方詢問古玩的來路和進貨價格,因為這些商業信息是對外保密的。

  所以,程啟恆這麼問就有些壞了規矩,他嘿嘿一笑,連忙岔開話,說道:「王叔,這東西我能不能上手了?」

  「嗯!」王之軒點了點頭,程啟恆就迫不及待地把東西拿到手中鑑賞起來。

  過了好一會,程啟恆才戀戀不捨的把東西放入盒中。等到張老闆上過手,孟子濤才把東西拿到手中仔細觀察。

  不像現代有電視、網絡等等娛樂渠道,古代學子待在家中,除了讀書之外,也就沒什麼娛樂可言。

  於是,為了打破臨窗苦讀讀書生活的枯燥與沉悶,古之學子常寄情於詩書辭畫當中,寄情於日常相伴的文房諸器,遂而在宋代以後,開啟了多樣的文房演變之舉。

  到了明清時期,這種情況更是無以復加,不僅在硯台的造型、裝飾上出現了新變化,而且諸多文房之器也湧現出了的造型,其中就包括有一定數量的仿生形器,其目的不外乎要在實用的基礎上,還能夠適當滿足視覺上的審美要求。

  而此件銅核桃洗就應該是其中這一,只見此物除芥蒂處設有合頁連接開啟外,其蓋、身上下同形,等深,均作核桃形,與常見的核桃無二。頗具鄉村生活之野趣。其通體含蓄,包漿熟舊自然,實在少見。

  見孟子濤把水洗放回原位,王之軒就笑着問道:「小孟,談談你的看法,怎麼樣?」

  孟子濤微微一怔,這是因為他聽出了王之軒這番話之中的考驗之意,這讓他多少有些奇怪,不知道王之軒這麼做有什麼用意。

  不過,孟子濤雖然覺得奇怪,但他本來就精通文玩,再加上異能直接給出了結果,因此並沒有怯場,就侃侃而談起來。

  「一般來說,銅器的鑑定無非就幾個方面,首先是銅質,銅器在清代作為一種重要的文玩,其銅質種類較為複雜。造型仿商周的銅器大多為青銅即純銅與錫的合金,呈色多泛青綠或黑色。」

  「另一種是黃銅,是清代銅器中用料最具時代特色的品種。上至皇宮御用器具,下至民間案頭擺設都一一涉及。此物我認為就是黃銅質地。」

  「另外,銅的質量也參差不齊。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根據其重量來判斷優劣。一般來講重量越重銅質就好。器壁的均勻和厚實是一個重要的原因。就說此物,銅體堅實,銅質細膩,品質極佳……」

  孟子濤說道:「除了銅質之外,另外一個要點就是包漿,傳世品的包漿真偽也易識別,真品包漿沉着、光滑,而偽品則漂浮、發亮,看上去很輕薄,無層次感。像此物的包漿,可謂是『寶色內涵,珠光外現』,可以肯定是自然的包漿……」

  接下來,孟子濤把其它諸如器型、工藝等要點講解了一番,聽的大家連連點頭。

  等到孟子濤話音落下,王之軒就笑着說道:「小孟,一段時間不見,你的水平可是長了不少啊!」

  孟子濤連忙謙虛了幾句,心裡則有些奇怪地想道,自己今天的發揮怎麼這麼好,以前老是忘詞的毛病居然一點都沒有發生,真是奇了怪了。

  但馬上他就想到了原因,不出意外,應該是受了異能的影響。

  「沒想到這異能還能增加記憶力,嘿嘿,還真是不錯!」孟子濤心裡喜滋滋地想道。

  接下來,王之軒就準備和張老闆談價格。因為要避嫌,再加孟子濤急着把喜訊告訴父母,就提出了告辭。

  王之軒點頭道:「那我就不送了,以後記得常來啊!」

  「一定……」

  孟子濤走出正一軒沒多久,程啟恆就追了出來。

  「子濤,你小子一點都不拿我當朋友,家裡出了事,也不跟我說。」程啟恆不無埋怨地說道。

  孟子濤嘿嘿一笑道:「這不是還有辦法嘛,不然的話,我也只能腆着臉來找你了。」

  「真拿你沒辦法。」

  其實程啟恆也知道孟子濤的想法,不過這種事情他又不方便多說,只能看孟子濤自己的意思。

第8章

王之軒的往事

  孟子濤嘿嘿一笑,岔過話問道:「對了,你怎麼出來啦?」

  「裡面又沒我的事了,我還呆着幹嘛。」

  程啟恆有些可惜地說道:「不過那件水洗實在太可惜了,要不是先前答應了張叔,我還真想反悔來着。」

  因為喜歡收藏文玩,他對剛才那件水洗一直念念不忘。

  孟子濤其實也有收入囊中的念頭,但不提別的,那件水洗最起碼也值兩萬塊錢,可不是他現在能夠消費的起的。

  程啟恆接着說道:「對了,提醒你一句,剛才王叔那句話可是真心實意的,你可別辜負他一番好意。」

  孟子濤有些訝然道:「什麼意思?」

  程啟恆笑道:「還能什麼意思,王叔對你刮目相看唄,可惜他不會再收弟子了,不然你就能拜他為師。」

  「啊!王掌柜對我刮目相看?」

  孟子濤聞言有些目瞪口呆,他雖然聽出了王之軒剛才那番話中,有考驗他的想法,心裡也覺得有些奇怪,但卻並沒有往這層意思想過。現在乍然聽到程啟恆這麼說,讓他不禁有些暈暈乎乎。

  程啟恆笑道:「想不明白吧,說實在的,我也想不明白怎麼王叔會看上你。」

  孟子濤聞言瞪了他一眼:「論家世我確實比不上你,不過在古玩方面,難不成我比你差多少?」

  程啟恆笑道:「那還用說,要不咱們什麼時候比一比。」

  如果沒有異能,孟子濤肯定不敢答應,現在嘛,他馬上就說道:「說吧,你想怎麼比?」

  程啟恆微微一怔,對他來說,孟子濤這人性格不錯,待人禮貌,又是喜歡文玩的年輕人,挺對他脾氣。

  只不過,孟子濤骨子裡有些自卑,因為家境的原因,他們之間的交流就有一些問題,做不成交心的朋友。這讓他多少有些遺憾。

  如果以前的話,以孟子濤的性格,碰上這種打賭的話題,他肯定會婉拒,沒想到今天他居然答應了,這讓程啟恆不禁有些訝然。

  但這種改變,卻正好合程啟恆的意,他馬上就展顏一笑道:「這樣吧,咱們下個星期天早上六點在王叔這裡碰個頭,每人只准用一千塊錢在攤位上買東西,到早上十點,看誰買到的東西貴,誰就算贏,怎麼樣?」

  孟子濤點頭道:「沒問題,到時咱們電話聯繫!」

  「行,那就這麼說定了!」程啟恆哈哈一笑。

  孟子濤想到一個問題,就問道:「對了程哥,你剛才說王掌柜不會再招收弟子,這是怎麼回事?」

  他認識王之軒也已經好幾年了,期間還真沒聽說過這件事情,一時覺得很是好奇。

  程啟恆鄭重地說道:「告訴你也可以,不過你可千萬別跟別人說,知不知道?」

  「放心,我肯定不會跟別人提起的。」

  以孟子濤不想多事的性格,聽程啟恆這麼說,他都生出不想多問的念頭。但既然說到這了,他也不好回絕。況且,他心裡對此事也非常好奇,於是連忙也鄭重地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接下來,程啟恆就把事情的原委講述了一番。

  原來,十二年前,王之軒收過一個徒弟,也是唯一一個徒弟,名叫姜思遠。

  這姜思遠非常聰明,而且本人對古玩也有非常高的天賦,短短兩三年的時間,就把王之軒一身的本領學了個七七八八。王之軒對此非常得意,心裡也非常喜愛這個徒弟。

  要說姜思遠有這樣的本事,又有王之軒的人脈,不說大富大貴,至少一生吃穿不愁還是非常容易的。

  只是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的是,姜思遠居然用這身本領,做起了歪門邪道,他糾集了幾個人,做起了盜墓的行當,而且做的還有聲有色。

  這事一開始王之軒並不知情,等他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那時姜思遠領導的這個盜墓團伙,已經被警察一舉破獲。

  由於這件事情多少有些不太體面,而且王之軒的人脈廣,大家多少給他一些面子。到了現在,王之軒又成了陵市古玩協會的副會長,大家當然更不會多嘴,孟子濤當然也就無從得知了。

  程啟恆說道:「得知這件事情後,王叔他痛心疾首,一方面他氣姜思遠太不爭氣;另一方面,他氣自己沒把姜思遠教育好,從那後就發誓這輩子再也不收徒弟。」

  得知原來是這麼回事,孟子濤訝然之餘,說道:「這其實和王掌柜沒多大關係吧?」

  「誰說不是呢,不過王叔這人認死理,怎麼勸他他都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