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道士那些年/華夏神話:道士傳奇 - 第16章
可那老頭兒很淡定,也不知道他哪兒來的力氣,一把就提起了我那哭得跟個小孩子似的爸,然後一步跨了進來,很自然熟悉的把我家院門關上了。
「哭啥?有我在,那個不長眼的東西能把你家二妹帶走?」進了院子,那老頭兒非常平靜的說道,而這句話讓剛才還哭得非常悽慘的我爸和我媽一下子就收住了淚,開始抹起眼睛來。
「我說過會管,會回來,你們就放一百二十個心。這不,事實也證明,我和我的乖徒弟那是有緣也有份啊。」那老頭兒忽然就猥褻的笑了起來,然後那髒兮兮的『大爪子』,一把就向我頭摸來。
事實上,他還小聲嘀咕了一句:「我都以為我快沒命了,結果是要留着來見我的乖徒弟。」
只是聲音太小了,我爸媽根本沒聽見,我呢,是聽得個雲裡霧裡,只當他胡言亂語。
「呸,呸……你是哪個?憑啥相信你能幫我二姐!」這老頭兒盯着我笑的樣子,太讓我討厭,我一邊跳起來躲着他那伸向我的『魔爪』,一邊不服氣的頂撞他,反正就是要和他過不去。
「三娃兒……」我爸在一邊呵斥我,我媽也趕緊來逮過。
可那老頭兒根本不以為意,笑着擺擺手,一把就摸在了我腦袋上,任我咋躲,就是甩不脫那放在我腦袋上的手!
接下來,更是我的噩夢,他一把拉過我,兩隻手都捏我臉上來了,使勁的揉膩着我的臉和腦袋,直到我臉上也有了幾道髒兮兮的指頭印,他才罷手,然後非常滿意的望着我說道:「嗯,這才像個樣子。」
我委屈的嘟着嘴,不敢鬧了,一是我爸惡狠狠的瞪着我,好像非常反感我忤逆那老頭兒。二是,我被他弄怕了,現在臉上都麻麻的,頭都暈乎乎的。
「秀雲,快去給姜師傅弄吃的,要有肉,還要有酒!」我爸已經抹乾了眼淚,大聲對我媽吩咐到。
「誒,誒……」我媽也忙不迭的答應到。
「不急,不急,我去看下二妹再說。」那老頭兒背着手,回了我爸媽一句,抬腳就進了屋,我爸媽在後緊緊的跟着。
雖然那姓姜的老頭在我心裡是非常討厭的,但莫明的,我對他也非常好奇,趕緊的,我也跟了進去。
進了屋,姜老頭兒一眼就看見在了躺在床上的二姐,此時的二姐骨瘦如柴,面色蒼白如紙,呼吸也是非常的微弱,看得姜老頭兒也是嘆息了一聲,眉眼間又似是憤怒。
大姐也看見了姜老頭兒,她站起來吃驚的看着姜老頭兒,姜老頭兒笑眯眯的看着大姐說道:「長恁大(那麼大)了,嘿嘿,黃毛小丫頭出落的水靈靈的,不錯,不錯。」
大姐對姜老頭兒是有些印象的,她指着姜老頭兒想說些啥,卻不想姜老頭兒此刻的神情卻嚴肅了起來,說道:「你們看着就好,切莫出聲打擾我,我倒是要和這害人之心不淺的惡鬼斗上一斗!」
我大姐不出聲了,我爸媽更是安靜,連我也是屏住了呼吸,想看看這姜老頭兒究竟有啥本事。
只見姜老頭兒上下打量了我二姐一陣,又翻開了她的眼皮看了看,說道:「三魂七魄,丟了一魂四魄,怕是要找回來,只怕這惡鬼再來,被擠出陽身的魂魄更多,到時候,我怕也是要大麻煩一陣兒了。」
我爸忍不住說道:「姜師傅,這東西現在在不在我二妹身上?這要是魂魄都丟完了,人咋辦啊?」
「現在不在,它也不是時時都能上你家二妹的身,也得看時辰,看期會。如果丟完了魂魄,陽身生機未絕的話,那就會成為活死人,再也醒不來。如果陽身生機已絕,你說會咋樣?到時候怕是神仙也沒辦法。」
說完,姜老頭兒就沉吟了一陣兒,然後望着我爸非常嚴肅地說道:「說起來,大多怨鬼,惡鬼也是可憐之人而化,三小子童子命,更應多造善行,以圖消弭劫數,或者逢凶化吉!另外,我道家雖然不濟天下,只為修己身己性,隨眾生自然,但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會違天道所含之善,也就是說,不到萬不得已,不忍讓鬼魂魂飛魄散。不過二妹這個樣子,怕是你們心中也有一口惡氣難出,是收是勸是打,你們決定吧!」
這番話對於我爸媽這半個文盲來說,確實高深的過了頭,不過大概還是能明白姜老頭兒的意思,更明白這其中還牽扯到我的善緣,不由得仔細考慮了起來。
第二十九章
鎖魂結
說實話,我二姐被折磨成這個樣子,他們是深恨這個女鬼的,恨不得立即讓它消失了才好,可是……這其中一是牽扯到我,二是那句大多是可憐之人所化敲打着他們的心。
一時間,他們也做不了決定,沉默了許久,我爸才說道:「姜師傅,你看着辦吧!」
至於我,如同晴天霹靂的站在那裡,手腳都冰涼,腦子裡就一個念頭,我二姐是我害的?那鬼是我引來的?
姜老頭兒望了我一眼,他此時也來不及安撫我什麼,而是一把從包里拿出了一卷紅線,這時,我才注意到他背了一個黃色的布包,一直就掛在他背後,所以不明顯罷了。
拿出紅線後,那姜老頭把紅線一抖,那紅線就散開了,然後他仔細琢磨了一陣兒,開始按照一種特殊的規律,在我二姐身上捆綁起來。
那結紅線的方式極為複雜,就算打一個結也好像極有講究似的,我根本就搞不懂這姜老頭兒到底在做啥!
他接下來又要做什麼?而且這看起來挺普通的紅繩有用嗎?
姜老頭兒的繩結打了整整半個多小時,整個過程及其複雜,最後所有繩子的結頭都散在胸口,姜老頭兒又在胸口打了最後一個繩結,這個結是最大的一個結,也最為複雜,姜老頭兒打好它又用了10幾分鐘。
「好了。」打好繩結,姜老頭兒伸手擦了一把汗,仿佛打那繩結是一件極其費力的事,因為我注意到在打繩結的時候,每一個結成,姜老頭兒都會念念有詞,同時在嘴裡念着的時候,他神情也十分的專注,那樣子根本就容不得半點分神。
在姜老頭兒忙完以後,此時在看看我的二姐,四肢以及腦門頂都被紅繩纏繞,每隔幾寸就有個結,最後在胸口處有一個最大的結扣兒在那裡,整個人像是被綁起來了一樣。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在這姜老頭兒給二姐做了這樣一番功夫以後,我二姐的神情仿佛安穩了一些。
「姜師傅,茶。」我媽把茶水遞給了姜老頭兒,姜老頭接過喝了一口之後放下,然後才慢慢地說道:「這是鎖魂結,所用的紅繩也經過了特殊的處理,我這樣做是為了鎖住二妹的生魂。因為這段時間的種種事情,二妹體內的魂魄已經極不安穩,一點兒驚嚇都會逃出體外,加上那惡鬼夜夜糾纏,強入陽體,也是很容易被擠出去的。」
我爸媽聽得一陣難過,原來自己的女兒每天都在遭受這種折磨,為人父母卻無能為力。
說到這裡,姜老頭兒也有些愛憐的摸了摸二姐的頭髮,嘆道:「這孩子也算意志力堅強,一直都在和惡鬼搶奪着自己的身體,換一個意志力薄弱點兒的人,三魂七魄早已被擠了出去。如果惡鬼不用他身子還好,大不了就是我跟你們說那種情況,也算解脫。若是要強占他的身子,只怕對家人朋友來說才是一件傷害極大的事情。」
「二妹……」聽到這裡,我媽再也忍不住,把躺在床上的二姐摟在了懷裡,真是苦了二姐,這些日子都是她一個人在和惡鬼苦苦搏鬥。
「姜師傅,那惡鬼是為了占我家二妹的身子?」我爸有些憤怒的問道。
「也不一定,對鬼物來說,占人身子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兒,至少平常的鬼是不太容易辦到的。比如周寡婦和周大,如果不是周寡婦完全的願意周大去上她的身,周大是做不到的,只要周寡婦有半點反抗的念頭,他就會被擠出去,因為說到底周大就是一隻凡鬼。如若惡鬼,帶怨氣而成,就強大了很多,但是它占人的身子也只能是在陰氣濃重之時,借天時地利加上本身的強大才能成功!而且在人體內還有生魂存在的時候,它也不能長時間的占據。如若體內的生魂被完全的擠走,還要看陽神和它合不合,不合的話,它頂多就只能借這陽身辦完它要辦的事,就必須離開。」
說到這裡,姜老頭兒頓了一頓,又接着喝了口茶,想是解釋那麼多,也頗為費神,如果是平常人,姜老頭兒就算出手,也懶得解釋這其中的關節,就是因為我,他才願意說那麼多,他在後來曾經給我提及,這就是『入學忽悠』!一是提起我的興趣,二是給我講解些知識。
「遇見合適的陽身是非常不容易的,就如同閉着眼睛在水裡一抓,抓到魚的可能性那樣小。所以,基本上這惡鬼並不是為了占二妹的陽身,它只是為了報復而已。」姜老頭兒不厭其煩的解釋着。
「它要報復啥?」我爸不解,怎麼也想不通我家有啥值得她報復的。
「惡鬼害人本就不需要任何理由,它恨意越大,所受波及之人也就越多,也就是說得看它的怨氣有多大。當然一般情況下,惡鬼是冤有頭,債有主,找完債主,也就了事兒了。可是若它所受的怨氣並不是單獨一個人給她造成的,還有整個環境的原因,那就不好說了。」姜老頭兒給我爸解釋到。
「可你說惡鬼是三娃兒引來的,它原本在鄉場上,沒見鄉場上有啥人出事兒啊?」我媽也非常的疑惑。
「這個就和三娃兒的體質有關了,他極易感受陰陽,天生就容易看透事物的本質,或者整個世界的氣場流動,這樣說吧,這就相當於是天生的天眼通。可是,萬事萬物,你在觀察它的同時,它也會觀察你,三娃兒看見它們的同時,它們也就看見了三娃兒,鬼這種東西,不能用人來衡量,就是說什麼一雙眼睛,一對耳朵之類的,然後想象它會去聽,去看,它們的感官不是這樣,我也不知道該咋解釋,這個說起來就非常的複雜。簡單點兒說,三娃兒看見它們,就如同點醒了它們,接着,三娃兒的體質原本就屬陰,極易和它們相合,簡直是塊香饃饃,這就容易惹鬼纏身,只不過……」
姜老頭兒說到這裡頓住了,他實在也不知道該怎樣淺顯的給我爸媽解釋這抽象的概念,還在思考該怎樣才能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整理給我爸媽聽。
「是啊,它是怎麼找上二妹的啊。」我爸緊皺着眉頭,還在等着姜老頭兒解疑,另外,我爸也不懂,什麼叫看見了它們就點醒了它們。
但是,我爸也不打算懂,這個對於他和我媽來說,確實是太過高深了。
「惡鬼纏人是看怨氣的大小,怨氣折磨生人,同時也在折磨着它們自己,發泄一次怨氣對它們來說,是非常舒服的一件事兒,簡直就是非做不可的一件任務。它看中了三娃兒,想要纏上三娃兒,只是三娃兒有我的虎爪護身,它近身不得,那咋辦?它的怨氣沒得發泄,總歸是不會甘心的,在這種情況,體質較弱的二妹當然就成為了它的目標。至於為啥不找村里其他人,這原因也很簡單,只因為你們都是三娃兒的家人,總是血脈相連,氣息相同的,它極易感受的到,村里其他人除非衝撞到它,否則是無憂也無須擔心的。」說到這裡,姜老頭兒笑眯眯的看着我爸媽,接着說道。
「你們身在農村,聽過的鬼物傳說也不少,你們可以回想一下惡鬼害人的事兒,哪次不是同是一家人被纏上,有聽說過波及到近鄰嗎?新生之惡鬼怨念最大,也最為可怕,那個時候的它才可能會波及一整片兒地方,發泄完最初的怨氣後,它們就會無意識的存在,這也就是孤魂野鬼的一種,直到再次被啥事兒刺激到醒來。」
說到這裡,姜老頭兒才算解釋完了整件事情,時間也不知不覺到了晚上10點,我媽有些害怕的看了一眼我家的小鬧鐘,說道:「姜師傅,它要來了,這麼說來,要不要把三娃兒的虎爪給二妹戴上?以前三娃兒就想過這樣做的,我們想到了你的吩咐,就沒讓三娃兒這樣做。」
「不這樣做的是對的,三娃兒被纏上才是件麻煩事兒,少不得我大費手腳。再說,道家有養器一說,虎爪在三娃兒身上已經溫養了有七年,取下反而是件不美之事,讓別人戴了以後,這七年的功夫就算白費了。」
「那姜師傅,它要來了啊。」一直沒出聲的我大姐終於忍不住說了一句。
姜老頭兒嘿嘿一笑,說道:「怕啥,有我在,它來了就來了唄,若不是不想滅它,我哪兒需要費這些功夫?」
的確是這樣,姜老頭兒有很多手段可以滅了這隻惡鬼,只要有鎖魂結,鎖住了我二姐的生魂,不讓它再次飛散,姜老頭兒面對惡鬼做什麼都是百無禁忌的,之所以這麼麻煩也是為了給多造功德,就如我小時候的超度群鬼,就如現在他刻意選擇的慈悲做法。
「搬桌子來吧。」姜老頭兒答完我大姐的話,就對我媽吩咐到。
我媽趕緊搬了一張桌子過來,她以為姜老頭兒又會像上次一樣做法事,卻不想姜老頭兒只是隨隨便便的拿出一疊黃色符紙,拿出硃砂,然後讓我爸遞了一小碟子水,就在桌上寫寫畫畫起來。
原來姜老頭兒只是要畫符而已,而且這一次畫符遠沒有上一次畫那藍色符籙那麼嚴肅,那黃色符籙仿佛是輕鬆了許多,而姜老頭兒也只是在符成之時,念了幾句符咒,當然別人是聽不懂的。
甚至連請符煞,結符煞的動作有沒有。
第三十章
正面相鬥
不一會兒姜老頭兒就畫好了三張符籙,遞給我媽,吩咐道:「這個符籙只是擋煞符中最簡單的一種,你分別貼在屋門口,這間臥室的門口,和床頭。我現在不想傷及那惡鬼,只是簡單的把它擋住,讓它知難而退,三張擋煞符倒也足夠了,一切之事,都要我明天走一趟才能完全解決,解決完惡鬼之事後,我們再去找回二妹丟失的魂魄。」
我媽趕緊的照着姜老頭兒的吩咐做了,把三張符籙分別貼在姜老頭兒指定的位置上。
接下來,就沒有什麼事兒了,大家只是靜靜的等待,都很緊張的樣子,除了姜老頭兒和我,我是莫名的對姜老頭兒有种放心信任的感覺,雖然比較討厭他的猥褻,此刻我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對姜老頭兒的好奇之上了。
而姜老頭兒呢,也許這種陣仗對他來說只是小兒科,他根本不用一丁點兒的緊張。
時間過得飛快,很快11點到了。
以往的11點,那女鬼來糾纏2姐之時,都是無聲無息的,而今天11點剛一過,從屋子的大門外竟然傳來了類似於敲門的『嘭嘭』聲。
「那鬼物上門了。」姜老頭兒氣定神閒的站起來,背着雙手走了兩步。
「姜師傅,我咋覺得這鬼物變凶了呢?以往都是無聲無息的,今天咋還會敲門了呢?」我媽被那『嘭嘭』的聲音攪的心神不寧,臉色有些蒼白的問着姜老頭兒。
「它不是在敲門,門口有擋煞符擋住了它,它在和那符籙糾纏,不過那樣的擋煞符是擋不住一時半會兒的,看着吧。」姜老頭兒平靜的說道,果不其然,他的話剛落音,那『嘭嘭』聲就停下了,一陣風吹來,那原本粘的很結實的符竟然打着旋飄落了下來。
因為角度的關係,我們家人全部看見了這個場景,不禁有些毛骨悚然,只有姜老頭兒非常淡定的喝了一口茶,說道:「第二張!」
第二張符就粘在這間臥室門口,我們全部都緊張的盯着這第二張符,果然,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第二張符籙竟然無風自動起來,伴隨着『嘩啦啦』的聲音。
「喂,老頭兒,你說要是這三張符擋得住那女鬼不?要是擋不住咋辦?」我這性格也算大大咧咧,剛才還為纏二姐的鬼物是我引來的而難過,見二姐的情況好了,心裡又舒服了些,只是發誓以後要對二姐好!既然走出了這陰影,我也有了說話的心思,見這情景,就忍不住問起來。
『砰』,迎接我的不是姜老頭兒親切的回答,而是他的2根手指,狠狠的敲在我腦袋上!也不知道他的手指是不是鐵做的,那敲下來的聲音竟然如此清脆,我也終於知道了眼冒金星是啥感覺。
「臭小子,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對我不敬,那也於我是清風拂過。可你不行,什麼叫老頭兒?!尊師重道懂不懂?」姜老頭兒把我訓斥的莫名其妙,可我捂着腦袋也不敢說話,其實我對這老頭兒是感激的,他在救我二姐,我也相信他是有真本事的。所以,我就忍了,不敢回嘴。
可訓斥完後,姜老頭兒又給我解釋道:「三張擋煞符我是精確算過的,剛好讓它力竭而退。再說了,擋不住它,不是還有我在嗎?你急什麼?修道之人最忌心浮氣躁,心浮氣躁之人,氣場不定,降低本身氣運不說,也容易被乘虛而入,你給我定神。」
卻不想到,解釋到最後,姜老頭兒竟然對我訓斥開來,我根本不懂他在說啥,只是閉了嘴,心裡暗罵自己多嘴,那老頭兒誰都不罵,就愛罵我。
就是這一會兒的功夫,第二張擋煞符竟然也飄落了下來,坐在屋子當中的家人,明顯感覺到一陣陰冷的風撲面而至,那股涼意,讓每個人都打了個寒顫,除了姜老頭兒。
「嘿嘿,果然怨氣深重,兩張小小的擋煞符,竟然讓你有這種心思,可你有這個本事嗎?」說着姜老頭兒忽然踢着奇怪的步子繞着我們坐着的家人走動起來,最後站定在一個方位,一隻腳將落未落。
隨着姜老頭兒這番動作,屋子裡原本環繞的陣陣冷風竟然停了下來,而下一刻,我看見二姐床頭的枕巾竟然被吹起,它朝着二姐去了,這是我很明顯的感覺。
姜老頭兒冷哼了一聲,那隻腳輕輕的落下了,只是冷眼望着二姐那邊,只是過了一會兒,二姐床頭的那張符籙就飄然而落,姜老頭兒閉眼凝神一感,不由得說道:「竟然如此瘋狂?哼……我親手打的鎖魂結豈是你可以破的?」
說話的同時,姜老頭兒忽然幾步就踏在了二姐的窗前,一手背在身後,一手伸向前,嘴裡念念有詞,與此同時,他伸出的那隻手,手指快速的變化,在嘴裡的碎碎念停止的同時,手訣也已經結成。
隨着姜老頭兒的手訣完成,他整個人的氣勢也陡然一變,看起來剛直而威猛,伸出的那隻手結成的手訣就如一根鐵叉,竟讓人有種那手很鋒利,很有力的感覺。
「我本不欲讓你魂飛魄散,你也破不了這鎖魂結,若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我今天少不得要鎮了你。」姜老頭兒大喝到,同時那隻做鐵叉狀的手訣就要往前送去。
這時,我們全家都感覺屋裡陡然溫暖了起來,好像有什麼東西離去了一般,想是那厲鬼已經離去。
姜老頭兒此時也全身放鬆了下來,然後看了看二姐的情況才說道:「這厲鬼怨氣之重,已經算是罕見,先前兩張擋煞符,惹怒了它,進屋之後,竟然想衝撞你們全家人,我及時踏出步罡,在最後請神上身之時,駭退了它,它不甘心,又想去弄二妹,在符破它力竭之時,它還想憑着一股恨意,繼續上二妹的身。」
說到這裡,姜老頭兒冷哼了一聲,說道:「可是我的鎖魂結豈是它能突破的?就算如此,也容不得它如此囂張,我使出了鐵叉指,只要它再稍有不遜,我定然讓它魂飛魄散。」
姜老頭那番話讓我聽得熱些沸騰,好威風啊!僅是幾個動作,就嚇退了一隻惡鬼,簡直比我脖子上掛的那隻虎爪還威風,要是我也會這幾手就好了。
那姜老頭原本是在給我們家人解釋發生的事情,此刻他卻閉口不說了,而是轉身笑眯眯的看着我,仿佛看穿我心思一般地說道:「三娃兒,你可是眼熱我這身本事?也罷,現在就叫聲師父吧,等你二姐的事徹底解決之後,我再帶你上山去完成拜師禮。」
我一聽卻不幹了,當即就在屋裡蹦老高地吼道:「我才不稀罕你那啥本事,我長大是要當紅軍的,我才不要當個道士!」
姜老頭兒在我眼中是個抓鬼的,那麼在我的邏輯思維里,抓鬼的就等於是道士,要我長大了去當個道士?!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那和我心中那戰鬥英雄的理想也差得太遠了。
姜老頭兒見我那個蹦躂勁兒,只是嘿嘿嘿的笑着,笑完之後,我只看見他走了幾步,眼睛一花,就被他提在手裡了!咋回事兒?這是咋回事兒?
被姜老頭兒提的離地三尺的我,一陣驚慌,才見面不久我就是吃了兩次大虧,這是要來第三次嗎?這姜老頭兒動作真的太快了,他咋抓住我的,我簡直一點感覺都沒有。
抓住我後,我還在掙扎,姜老頭兒也不理會我,直接就當着我爸媽的面,對了,還有我大姐的面兒,『嘩』一聲就把我褲子剝了,然後給我按凳子上,根本不等我哭喊,『啪』就是一聲,清脆的打在我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