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軍傳奇 - 第27章
林海聽濤
1986年7月29日,溫布爾登歷史上首次升入英甲(當時的英格蘭低級聯賽,非現在的英甲,從等級上來說,相當於英超)主帥戴夫·巴塞特(Dave_Bassett)帶領球隊在短短四年內從英格蘭第四級聯賽實現三級跳。這個前溫布爾登球員為人風趣幽默,但他的球隊卻是英格蘭球風最粗野的,因為前一個賽季吃牌太多,還被足總罰款。巴塞特認為瓊斯的風格很適合自己的球隊,於是1986年11月1日,溫布爾登以一萬鎊的代價得到了瓊斯,二十一歲的小工維尼周薪一百五十鎊。
這之後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
所以莫道業餘聯賽中出不來大球星,野雞窩裡飛不出金鳳凰。也莫小看了覆蓋英格蘭各地的低級別聯賽,斯圖亞特·皮爾斯就是一個證明英格蘭的聯賽體系是如何使一位有才華的年輕人成為一流球星的最佳例子。
……
現在的威爾德斯通已經沒有了斯圖亞特·皮爾斯,不過常年混跡於第七級聯賽伊斯米安超級聯賽的他們,顯然要比溫布爾登強上許多。
比賽還剩二十七分鐘,溫布爾登已經0:2落後。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場比賽他們又將收穫一場失敗。球迷們對這場比賽也沒什麼興趣,位於埃奇維爾,能夠容納五千人的威爾德斯通的主場白獅子球場今天只來了六百多人。
連續輸球讓溫布爾登的球迷們也失去了興致來客場為球隊加油,況且這次的客場和以往幾次相比都有點遠——從倫敦南部跑到了東北部。
溫布爾登這邊只來了大約幾十名球迷,艾米麗正在其中。不管球隊成績如何,也不管距離有多遠,她總是會出現在球場看台上,觀看球隊的比賽。只是球隊成績不佳,現在的她也沒什麼精神。
楚中天已經坐在場下了,他上半場首發出場,表現一般,和拉塞爾依然沒有配合。在中場休息的時候他和拉塞爾兩個人被雙雙換下。和第一場比賽不同,伊姆斯不再一口氣更換十一名球員了。只換下拉塞爾和楚中天,他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楚中天和拉塞爾兩個人的表現不能令他滿意。
現在大家看兩個人的眼神中都充滿了同情。不僅要在訓練中被單獨留下來接受懲罰,在比賽中還總被提前換下,估計等到了正式聯賽,他們只能接受替補的命運了……這就是不服從主教練的意志,非要鬧對立的下場啊。
比賽最終就以0:2的比分收場,新成立的溫布爾登隊在全部九場友誼賽中收穫了九場失利,他們依然只進四個球,失球數擴大成了二十三個。如果換作職業球隊的話,他們的主教練肯定早就被解職了——這季前熱身的成績單實在是太慘不忍睹了,以至於董事會和球迷們都會質疑這位主教練的水平。
還好,這只是業餘聯賽中的業餘球隊,而且這支業餘球隊也才剛剛成立一個多月。沒有人會對這支球隊抱有任何不切實際的幻想。哪怕他們在國王牧場喊出過:「回到該去的地方,回頂級聯賽!回到該去的地方,倫敦西南區!」
也不會認為一個多月就能實現目標了。
也幸虧了這種平和的心態,楚中天和拉塞爾在場上的表現才沒有遭到太多人的噓聲和謾罵,任由他們兩個人在比賽中折騰。
……
在乘車回到國王牧場之後,伊姆斯告訴大家,四天之後的八月十二日繼續來這裡集合,然後乘車去客場參加他們在新賽季開始前的最後一場比賽。這不是一場友誼賽,而是一場杯賽。所有能去的人都得去,但有兩個人除外。
「楚和拉塞爾,你們兩個留下來,我有話要對你們說。」
博爾傑和希林分別看向他們各自的朋友,心裡都清楚,似乎到攤牌的時候了……
……
PS,我知道有一些人覺得這段情節比較鬱悶,不過沒辦法。這段情節是楚中天日後發展的重要鋪墊,所以必須寫,也必須詳細地寫,日後他的能力才有說服力。
至於拉塞爾和博爾傑這兩個人,我也多說了,反正在我這裡他們都有各自的結局了。他們對於楚中天來說,同樣是非常重要的人物,尤其是拉塞爾,他甚至影響了楚中天日後一段非常重要的日子。所以也必須寫,詳細的寫。
如果覺得看的不爽就養起來吧,養到上架再看。這段情節如果一口氣看的話,感覺會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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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狂幫歲月
第22章
兩個邊緣人
雖然博爾傑堅持要留下來等拉塞爾,拉塞爾卻也堅持要讓博爾傑先走。他的理由是「這不是加練懲罰,我還能自己一個人回家」其實他只是預料到了會有很糟糕的事情發生,在這一刻,他可不想被人看笑話,哪怕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也不行……他還記得球隊的第一場比賽,他首發,而博爾傑替補,那時候博爾傑是羨慕自己的。現在卻是博爾傑位置穩定,自己要麼被提前換下,要麼就是淪為替補。如今輪到自己羨慕博爾傑了……拉塞爾是一個驕傲的人,他不想讓博爾傑看到自己落魄的時候,硬生生將他攆走了。
等人都走完了,球場中只剩下楚中天、拉塞爾、伊姆斯三個人。
兩人以為主教練一定要對他們進行長篇大論,其實他們也知道這一個月來自己的表現如何,也很清楚他們都在做什麼。
主教練放縱他們玩了一個月,現在是該收拾他們的時候了吧?
兩個人站在伊姆斯面前,都一言不發。
「十二號的比賽你們兩個不用去了。」
這似乎是意料之中的,兩個人都沒有露出什麼驚訝的神情。連續一個多月,只要有他們在的比賽,球隊就沒有贏過球。能夠容忍他們兩個鬧了這麼久,主教練已經算是脾氣夠好了吧?
「不過我不是讓你們休息。你們來這裡,然後進行訓練。」
這話反倒讓兩個人吃了一驚。他們本以為不讓他們參加比賽也就是了,沒想到還要照常訓練?他們紛紛抬頭看着主教練伊姆斯。
伊姆斯卻像是沒有看到他們兩個人臉上吃驚的神情一樣,繼續說道。
「別想偷懶,保羅·布雷厄姆(Paul_Braham)教練會負責監督你們的,同時他也會告訴你們具體的訓練項目。」
留下來的講話也就這麼幾句,該說的都說了,伊姆斯便讓兩個人離開了。兩個人一頭霧水,誰也搞不懂這究竟算是怎麼一回事。
但是有一件事情他們兩個都很清楚——由於之前一個月的表現,他們倆都被排除在了參賽大名單之外。
……
最近這兩天,楚中天的笑容越來越少,沒事就皺着眉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不過他身邊的人都沒怎麼在意,每次輸了比賽之後楚中天都會這樣。他們只當是楚中天還在對客場輸給威爾德斯通這件事情,而耿耿於懷。最初當球隊輸了球,他們還會來勸解一下楚中天。後來發現沒什麼用,也就罷了。反正過幾天他的心情自動就轉好了。
直到艾米麗在下午再次來訪。
「十二號的支持者杯你會出場嗎?」
艾米麗像往常一樣,要了杯啤酒之後坐在吧檯前,和楚中天聊着天。
「不會。」
楚中天搖搖頭,回答的無精打采。他怕別人來問這個問題,但是他又不能撒謊,因為在這裡的人都是最鐵杆的球迷,他們一定會去現場看比賽的。在他們面前撒謊,很快就能被揭穿,毫無意義。
艾米麗發現楚中天的精神有些不對勁,她歪着頭打量了一番:「這麼肯定?」
「我連比賽大名單都沒進……」
楚中天低頭忙着手裡的活,對艾米麗小聲說道。
「啊?」
艾米麗有些吃驚,這可嚴重了。
雖然以前楚中天在比賽中表現不佳,伊姆斯也沒有把他排除在比賽大名單之外,為什麼偏偏這次……
楚中天勉強笑了一下。「我知道是什麼原因。」
艾米麗也知道是什麼原因了。
楚中天和拉塞爾總是不能合作,拖累了球隊的成績,這是不爭的事實。只是艾米麗從不在楚中天面前提這事情,她怕刺激到楚中天。
「艾米麗。」
「嗯?」
「你說我做錯了嗎?」
艾米麗看着楚中天,她知道楚中天說的是什麼事情。可是這問題很複雜,她要怎麼回答呢?從球隊的角度來看,確實不妥。但是從個人的角度來看,誰有能夠一而再再而三的忍受別人的無禮對待?
楚中天沒有等到艾米麗的回答,他又低下頭,繼續去忙了。
……
拉塞爾從樓上走下來,準備喝下午茶。媽媽正在將一盤剛剛烤出來的餅乾端上餐桌,爸爸坐在椅子看報紙,手裡還端着一個茶杯。而年幼的弟弟則在桌子旁邊玩玩具。
「阿萊,明天就是比賽了,準備的怎麼樣?」
媽媽很關心地問自己的大兒子。
父親也將報紙放下來,看着他。
「呃……還好。」
拉塞爾含糊地應道,他拉開椅子坐了下來。他隨手從盤終拿起一塊餅乾,捏在手中,卻沒有往嘴裡送。
「真可惜,我們沒辦法去給你加油。盧瑟,別玩了,來喝茶。」
媽媽去抱弟弟上桌。
「先洗手。」
爸爸扭頭說道,再轉過來看着自己的大兒子。
拉塞爾被自己的爸爸看得心裡發毛,似乎心事被看穿了一樣。他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像是沒事人一樣。
「明天的比賽,表現好點。」
父親盯着兒子看了半天,說了這麼一句,將茶杯放下,重新拿起報紙看了起來。
拉塞爾點點頭,在心裡鬆了口氣。
被主教練剝奪了比賽權利的事情他還沒有對自己的父母說,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一直瞞着他們。對他來說,沒辦法參加比賽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他可不希望被別人知道,尤其是與自己關係最親密的家人。
自己被溫布爾登俱樂部掃地出門,就已經對他們造成了不小的打擊,如果再讓他們知道自己在這支新球隊中也失去了出場的機會後。那麼嚴厲的爸爸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許會叫自己徹底放棄踢足球這件事情吧?
那可絕對不是拉塞爾希望得到的結果。
所以哪怕是撒謊,也不能讓父母們知道事情的真相。
「我會的,爸爸。我一定好好表現。」
拉塞爾低着頭說道,他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
……
艾米麗決定告辭了,臨走之前她對楚中天說:「我不知道你做的是否正確,楚。那是你的事情,別人沒辦法干涉。但是我希望你能享受足球,而不是其他一些什麼……知道嗎?那個在場上專心致志的楚,讓我很興奮。當初就是因為看到了那樣的你,我才決定找你去參加試訓的。但是很可惜,這一個多月來,我都沒有再看到那樣的你了。」
「再見,楚。」
艾米麗跳下高腳凳,向酒吧里的老酒客們揮手再見,然後走了出去。
楚中天則吃驚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外的陽光中,這些話他可是第一次聽艾米麗對他提起……
……
第二天在國王牧場門口,隊員們來齊之後,博爾傑才知道他的好朋友今天連比賽大名單都沒進。
「怎麼能這樣?這明明就是那條瘋狗的責任!」
博爾傑憤怒地說。「我找老闆說理去!」
拉塞爾卻拉住了他。「別鬧了,加文。」
博爾傑有點驚訝地看着一臉陰沉的拉塞爾。
「你覺得我還不夠丟人嗎?」
博爾傑看了看周圍的隊友們,他們中有些人很明顯抱着看熱鬧的心態,有點幸災樂禍。
「媽的!」
博爾傑低罵了一聲。他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最初的最初,他們在比賽中戲弄楚中天,只是出於高水平者面對低水平者的一種恃強凌弱的心理,卻未曾想遭到了楚中天這個弱者非常激烈的反抗,這激起了他們的怒火,一定要讓那個中國小子難堪。但是楚中天的反抗也更加激烈了,雙方就這樣互相糾纏,誰也不願意先認輸。這已經關係到名聲了——誰先認輸誰就等於輸掉了面子,在隊伍中還怎麼能夠混得下去?我們從來沒有輸給過人,現在怎麼可能向一條瘋狗認輸?別做夢了!
「上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