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兒 - 第15章

非天夜翔

  這代表什麼?耿小傑翻來覆去地想,其實根本證明不了什麼。

  直男的想法總是很單純……硬了是因為被壓着的生理本能而不是真的愛他,佛洛依德早就有解釋,性是人的第一本能……去他奶奶的佛洛依德。

  拍個照留念也只是兄弟情,唉……

  半夜,到北京了,今年十一月,冬天來得出乎意料的快,華北,東北大面積降雪,火車靠站。

  生在南方,長在南方的耿小傑走出站台第一步,唯一的感覺就是:我要shi了。

  作者有話要說:蝸牛背着那重重滴殼呀~一步~一步滴往上爬~往上爬~

  咯咯噠~11月和12月接近年底,事情有點多

  每天不敢上班摸魚回留言了

  大家懶的話學我一樣,不要打分就好

  我會儘量多更點不卡情節,留言不一定每天都能來回

  但會來看然後加精表示看到了

  有時間的話就一定會回,小非感謝您的理解~

 

  第二十章

...

  「北方怎麼這麼冷啊……」耿小傑在站台上拖着鼻涕哀嚎道。

  陸飛虎右手手腕上扣着自己和耿小傑的兩個旅行袋,手還能揣在褲兜里,左手一伸,看手錶。

  「長春更冷。」陸飛虎隨口道:「快點,時間剛好。」

  陸飛虎把耿小傑拱上開往長春的火車,深夜火車上滿是人,陸飛虎沒買到臥鋪,只有硬座,上去的時候還被別人占了,四名小伙子霸着位置,旁邊還有一對年輕小夫妻抱着小孩。

  陸飛虎視線一掃,先把行李放好,掏出自己的票,說:「朋友,這裡是我們的位置。」

  一名年輕人道:「怎麼!穿個迷彩服就了不起啊,這年頭民工都出來裝什麼……喲呵!」

  對面那人手一長,把陸飛虎的票給抽走。

  耿小傑心想你們完了。

  陸飛虎沒動怒,又伸手到胸袋裡掏出另一份軍官證,單手手指一搓擰開,說:「特種部隊的,給你們十秒時間。」

  數人:「……」

  耿小傑面無表情,狐假虎威地說:「十、九……」

  幾個年輕人馬上把陸飛虎的車票放在桌上,迅速起來,轉身走了。

  陸飛虎示意那對小夫妻坐一側,自己和耿小傑坐另一側,耿小傑靠窗,陸飛虎坐靠走道位。

  「謝謝了。」對面小青年感激地說。

  「不客氣。」陸飛虎隨口道:「為人民服務。」

  耿小傑說:「剛占了咱們位置的傢伙好像也是人民。」

  陸飛虎:「別找揍,你也是人民,不老實一樣揍你。」

  耿小傑嗯嗯點頭。

  對面少婦從塑料袋裡拿了個蘋果,交給小孩,笑道:「給叔叔吃,謝謝叔叔。」

  陸飛虎擺手,說:「不能拿老百姓一針一線。」

  耿小傑馬上道:「我可以拿,給我吃吧,我想吃。」

  陸飛虎沒理他,少婦笑道:「那給你吃,給哥哥吃也一樣的。」

  耿小傑接過蘋果,朝陸飛虎說:「現在我再分你一半,就行了。」

  那對小夫妻笑了起來,陸飛虎不置可否。

  耿小傑起身去洗蘋果,回來的時候陸飛虎在玩一把瑞士小軍刀,接過蘋果幫他削。

  「特種兵削蘋果,蘋果皮也不會斷的。」耿小傑道:「厲害吧,啊。」說着捏了捏對面小孩的臉。

  那對小夫妻又是一陣笑,陸飛虎似笑非笑,嘴角微微勾着,切好以後給耿小傑,說:「你吃吧,哥不吃。」

  「兄弟倆。」身邊那戴着眼鏡的小青年笑道。

  「唔唔。」耿小傑滿意點頭。

  火車一點從北京出發,耿小傑吃了蘋果就倚在窗邊瞌睡,陸飛虎則抱着手臂低頭打盹,耿小傑睡得迷迷糊糊,不知過了多久天亮了。

  窗外亮了起來,耿小傑脖子有點酸,發現陸飛虎側頭靠在他的肩膀上睡覺。

  「哎。」耿小傑道。

  「唔。」陸飛虎打了個呵欠,坐直身子,眯着眼看表。

  耿小傑清醒過來,暗道笨了,該多讓他睡會兒,說:「你繼續睡吧。」

  「不了,很精神。」陸飛虎說:「今年北方這麼冷?」

  對面的小夫妻早醒了,小青年道:「多半雪災了,我哥他家樓下全大雪封門。」

  耿小傑看車窗上,外面結着一層霜,依稀能見雪花在風裡飄揚。

  好可怕,耿小傑心想,待會下了車耳朵一定也會凍掉的,連棉帽什麼的都沒有,怎麼辦?

  吃過早飯後,陸飛虎帶着耿小傑下車,長春火車站暖氣挺足,暫時沒把耳朵凍掉,陸飛虎似乎對這裡很熟,帶着耿小傑出站。

  耿小傑剛走出站就是一聲慘叫。

  陸飛虎拿了件毛衣,把他腦袋包着,衣袖在下巴打了個結,讓他露出眼睛,說:「跟好,別走丟了。」

  大學中到處都是人,陸飛虎找到接待處登記,上了一輛來接的中巴,中巴里有暖氣,耿小傑這才終於活過來了。

  「南方人。」陸飛虎說。

  耿小傑:「從來沒有來過這麼冷的地方……飛虎哥,你是哪兒的人?」

  陸飛虎:「哈爾濱最冷是零下三十度,現在長春也才零下五六度。」

  耿小傑:「……」

  耿小傑湊在窗邊看外面,長春的街道旁全是雪,雕欄玉砌,整個城市銀妝素裹,屋檐下掛着冰棱,樹幹上圍着稻草。

  中巴陸續上了幾個人,各自自我介紹,隨口閒聊,都穿着越野服,耿小傑好奇打量他們。

  「西南獵鷹,陸飛虎。」陸飛虎開口道,與他們握手。

  「我叫耿小傑,你們好。」耿小傑道。

  陸飛虎自我介紹完了以後就不再吭聲,特種兵們幾乎都不認識,但會互相交談,沒一會大家就熟絡了,但陸飛虎不參加任何談話,就在那坐着。

  耿小傑也不敢吭聲,看看陸飛虎,又看那些人。

  早上十點中巴離開火車站,馳上高速,耿小傑又歪着腦袋睡着了,跟參加旅行團差不多,稀里糊塗也不知道去哪,上車睡覺,下車尿尿。

  最後他們離開市區,在野外的一個改建兵營前停了下來,兩棟五層宿舍樓,鐵絲網後看上去是個野戰訓練場,有人出來點名,陸飛虎拿了證件上前登記。

  「後勤請跟我來,東西都準備好了嗎?」一名女軍官帶着文件夾過來,開始點名。

  「我……」耿小傑茫然看陸飛虎。

  陸飛虎道:「跟着她走,別管我。」

  女軍官把隊伍拉到一邊,點了次名,四周都是軍人,只有耿小傑一個莫名其妙的技術工,女軍官道:「稍息!」

  軍人們稍息,耿小傑站在隊伍末端也稍息。

  女軍官道:「各位請跟我來,你你……你是什麼人?叫什麼名字?」

  耿小傑:「我也是後勤,跟着陸飛虎來的。」

  眾人以一種「你是怎麼混進來」的目光打量耿小傑,女軍官有點哭笑不得,問:「你也是西南獵鷹的?」

  耿小傑老實道:「我是飛虎哥的朋友,技術工種。」

  女軍官理解地點頭,說:「沒關係,跟着我們就行。明天才開始比賽,教官和後勤分開住,每個房間住四個人,領到鑰匙的是班長,大家上去妥善安置。」

  耿小傑心裡七上八下,斜眼去瞥左近陸飛虎那隊人,一五一十十五二十……沒到二十,只有十九個人。

  那隊的負責人喝道:「向左——轉!齊步——跑!」

  包括陸飛虎在內的十九名特種兵轉身喊着口號跑了。

  耿小傑:「……」

  剛來就被分開了,得分開幾天?耿小傑心不在焉,女軍官道:「你……跟上隊伍!還站着?」

  耿小傑這才發現自己這隊人已經走了,忙提着自己的旅行袋跟上。

  女軍官道:「怎麼還帶個技術工來,真是的。」

  耿小傑道:「對不起,我保證集中精力。」

  女軍官笑了起來,說:「小伙子還挺可愛,跟好了,帶你們去住宿。」

  耿小傑上樓,一名高高大大的兵問道:「喂,你叫耿小傑嗎?」

  耿小傑道:「嗯……你好。」

  特種兵道:「我叫林洋,黃少校讓我看着你,一會別亂跑,跟着我。」

  耿小傑明白黃少校應該就是那名女軍官,說:「沒問題,多謝大哥。咱們不用……過去幫忙嗎?你們都是特種兵?」

  林洋道:「不是,我們是新兵,明天才開始比賽,你們什麼都不知道?」

  耿小傑茫然搖頭,陸飛虎什麼也沒說,感覺就是出來遛蝸牛的。

  林洋一臉慘不忍睹的表情,帶他進了房間,特別給他留了個靠近暖氣管的床位,房中四張床,被子枕頭有,別的全沒了,和耿小傑設想的住酒店有很大出入,連電視機都沒一個。

  房間倒是挺寬敞明亮,剛放好東西,耿小傑就想打個招呼,問問看比賽有什麼內幕消息,好去告訴陸飛虎。心裡斟酌片刻,怎麼開口套近乎好呢,本來就不會跟人打交道,要不要散煙呢,沒帶什麼好煙,先問你們是從哪裡來的好了……嗯就這樣。

  耿小傑坐在床邊,笑道:「我雲南來的,你們從哪兒來的?」

  林洋:「湖北。」

  室友甲:「湖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