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 - 第20章
島頔(小八老爺)
宋迢撩開她的長髮,放在她另一邊的肩上,將臉埋進她白皙的頸間,長時間工作加飛行,好不容易能安適的閉上眼,「讓我抱一會兒。」
他在享受的同時,趙嫤卻不好受,他灼熱的呼吸,不斷不斷地噴灑在她皮膚上,又沒有下一步的動作,這撓也撓不着的感覺,堪比折磨。
好一會兒,身後的人真沒動靜了,不會睡着了吧,她提高音量嚷道,「我明天不想上班了。」
他聲音沉而悶像即將入眠,深深的呼吸後,說着,「那就別去。」
她滿意的點點頭,正打算表示同意,宋迢繼續說道,「工資還是要扣。」
趙嫤聽見這句,立即去撬開他的手臂,準備走人。
畢竟實力懸殊明顯,腰上的手臂瞬間收緊,她根本無處可逃,反而更嚴絲合縫的貼着他,感覺薄唇碰上她白軟的耳朵,「你不是說,要陪我吃早餐嗎?」
他說話時,滾燙的氣息拂進她耳蝸,仿佛細細的電流通過全身,從後頸一直流去腳趾。
☆、第21章
開車
趙嫤轉過頭,拉開與他臉龐的距離,一雙翦水瞳望着他,「我現在反悔來得及嗎?」
宋迢湊近她的小臉,輕輕地咬了下她的唇瓣,他嘴角遺留笑意的說道,「我最喜歡折騰言而無信的人了。」
然後他沒有離開,她感受着他的鼻尖滑過臉頰,接着是嘴唇,一切若有若無的觸碰,她再也忍不住,扭身摟上他的脖頸,主動貼上他的唇,一下又一下,柔情的含弄。
溫熱的掌心撫在她背上,一點點,推壓他們之間的距離,緊挨着她柔軟的身體,他大方迎接她舌尖的觸碰,反客為主的勾捲起她。
分開一瞬,像饑渴般的喘息聲加重,又再次吻纏,口鼻間全是彼此的氣息。
這場纏綿後,趙嫤抱住他的腰身,把臉貼着他的肩膀,聞着他衣領上的味道,就像是雪山頂上支起篝火,輕嗅燃燒的木頭,呼吸清冷的空氣。
趙嫤用他的衣服蹭蹭臉,聲音悶在裡面說,「你身上的味道很好聞。」
宋迢的手來到她腰際,壓平她針織上衣別在裙邊里的褶皺,但在這時,趙嫤推着他的肩坐直,問出了長久以來困擾她的,「是什麼香水?」
他稍愣,皺眉思考一下,「不記得。」
宋迢抽出她藏在高腰裙中的衣服下擺,而她只想着,「拿給我看一眼。」
「現在是該鑑賞我香水的時間?」他哭笑不得的說着,掌心已經滑進她的背後,觸碰那宛若絲綢般的皮膚。
趙嫤連忙按住他的手臂,「如果我沒搞清楚的話,心裡就放不下這件事。」
她的話音落下,頓覺宋迢的眼神中有些狡黠,果然,他說,「它在我的房間裡。」
趙嫤被抱來放在他的床上,昏黑的視野里,他的動作似乎在解開襯衣的紐扣,走向床頭,打開一盞壁燈,亮起柔和的燈光。
他的房間比她想象中還要大一些,家私全是暗色調,深灰的窗簾、床單、沙發,或許因為感覺過於冷靜,所以在正對着床的方向,有一扇壁爐,如同在黑暗的孤山荒野中的溫暖。
感覺到鬆軟的床面在下陷,看着宋迢離她越來越近,襯衫還差鎖在褲腰裡的沒有解開,從領口開至線條緊實的腹部,他跪於床面,按着她的肩頭,順勢欺身過去。
趙嫤雖然被他按倒在床上,但是推住了他,「你要是上完就把我扔一邊,我找誰說理去?」
在她認識的朋友中,也有冠冕堂皇的說着,對每一個女人都是認真的,實際是把集郵當成樂趣,可以出一本花言巧語大全的花花公子,通常在獵物沒到手前,將自己偽裝的特別好。
宋迢撐直手臂,指尖撩走她臉頰上的一縷頭髮,「那麼你覺得,我該向你保證什麼?」
「說你喜歡我呀。」她笑的像只小狐狸。
他表情為難的閉了下眼,跟她商量道,「我已經都這年紀了,那些毛頭小子說的話,不必了吧。」
「那就算了。」趙嫤無所謂的說着,然後兩手抵上他的肩膀,試圖把他推開,「你起來,我要回去了。」
宋迢投降的笑了笑,壓下身去吻了一下她的唇,輕輕的說,「yyou.」
被那低沉而沙啞的嗓音,弄得心尖一顫,她故意皺着眉,不滿道,「再說一遍,沒聽清。」
宋迢看似要重複一遍的來到她耳邊,結果咬了一下她的細頸,正好是她一塊癢肉,她反應劇烈的縮着脖子,不依不饒的打鬧起來。
陪她在床上折騰一會兒,他就摟起她的腰,貼着自己的身體,在她唇上輕輕滋潤,舌頭伸進她口中,吻得她放鬆下來。
趙嫤軟似無骨的倒在床上,燈光下,那雙褐色的眼睛,漸漸染上情/欲的霧。
他分開腿跪在她腰身兩側,解開皮帶扣,退去她的衣服,墨綠的針織衫脫出她的頭髮時,髮絲像墨般流動。
宋迢將衣服扔在床下,看着她骨架纖勻的身形,內衣包裹着誘人的地方,他低頭吻着,伸手向她背後,打開。
那三月的櫻花被他含入口中,她的手不自覺伸進他發間,稍稍仰過頭,聽見吮吸時,細微的濕潤聲,某處的硬燙貼着她大腿。
他的手從她胸前向下遊走,經過她平坦細滑的小腹,找到裙側的拉鏈,退下她的裙子。隔着薄薄的布料,在她的三角地帶摩挲,勾住最後那片遮覆,往下拉去,脫離她的腿。
輕薄的布料落地,灼熱的掌心重新覆上來,那裡的溫度比她身體還要燙,他卻頻頻流連,用指尖淺淺探入,裡面緊而羞澀,他在裡面輕柔慢捻,她微微張開唇瓣,呼吸漸促。
兩節手指離開她的身體,他的呼吸就在耳邊響起,伴隨着沙啞性感的聲線,「我要進去了,你要不要睜開眼睛?」
趙嫤眼睛閉的更緊,扭過頭去,「不要……」
似乎聽見宋迢低低的輕笑一聲,她來不及判定那笑是什麼意思,就悶哼着攥住身下的床單,感覺脹的要命。
他緩緩推進她的體內,如同生生擠進嬰兒的小嘴,一番蝕骨滋味。
用最慢的速度進攻,一下一下的淺入,親吻她的身體,讓她能夠適應,所以當她雙腿交纏上他的背後,撐在她肩兩旁的手,改握住她的纖腰,毫無顧忌的深撞。
趙嫤難忍的輕吟出聲,抓住他結實的手臂,指甲划過他的皮膚,她偷偷睜開眼,卻被他發現,俯身下來吻她的唇,含住她的舌頭糾纏,身下也沒有停止律動的節奏。
冷氣充足的情況下,她頸背溢出薄汗,比汗液更多的濕濡,來自和他腿根相接處。她無數次挺腰再跌落,想要快點到達最極致的快慰,卻又貪戀過程的煎熬,或許是上癮了。
終於,一陣控制不住的痙攣過後,她喘得厲害,清晰感受着體內湧出汩汩的水,又被他全部堵回去,仿佛要淹沒她自己。
這一覺她睡得很沉,迷迷糊糊間,聽見宋迢的聲音,近在耳畔,「早上你想吃什麼?」
趙嫤皺緊眉頭,眼皮掙扎幾下睜開,先看見窗簾縫中透出的自然光線,提醒她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
然後感覺有人勾走她臉上的碎發,想別進她耳後,她隨即抓起被子蒙上頭,悶在下面輕哼一會兒,答非所問,「……我腰疼。」
宋迢拉下一點蓋住她的被子,露出一雙明眸,「我幫你按摩?」
她瞬間掀開被子,憤憤瞪着他,「就是被你給掐的。」
半小時後,趙嫤上身穿着他的t恤,帶着清爽的氣息走出浴室,昨晚她累的匆匆洗過就睡下,早上才有精神好好洗澡。
房間門外的走廊就是通向小餐廳,而那裡沒有窗簾,玻璃牆外是封閉的復古花園,種滿蔥鬱的藤本植物,視野內敞亮而清新。
她走進來,就看見正在翻着英文報紙的宋迢,休閒的着裝,他輕抿着唇線,專注的閱讀,完全不像昨晚在她耳邊廝磨着「還沒完呢」的人。
趙嫤腹誹着在餐桌旁坐下,望着桌上的早餐,十分有胃口,一杯冒着熱氣的紅茶,單面煎的雞蛋、鮮嫩的培根、烤土司,幾片牛油果和小番茄,中間還有一罐甜橄欖。
宋迢聽見椅腳的聲音,抬眸發現她坐下,就將報紙疊放在一旁,然後,他稍稍愣住,看着她由小到大的擺好果醬和調料瓶。
眼前一排瓶瓶罐罐已經整齊,她滿意的點點頭,對上他的目光,「這是病,體諒我。」
宋迢笑一下,表示理解的點頭。
盤中的早餐幾乎消失,殘留着一片咬過幾口的吐司,趙嫤端着茶杯,忐忑的開口,「你有調查過我的背景嗎?」
「沒有。」他肯定回答,皺着眉拿來餐巾擦擦手,放在一邊,「為什麼這麼問?」
她放下茶杯,神情認真的說,「十二年前,我爸的企業被禾遠整垮,不久後,他跳樓自殺了。」
聞言,宋迢怔住。
難得看見他有這樣的表情,趙嫤抬起下巴說道,「我就是來報復你們宋家的。」
只見宋迢怔意更深,接着用手背擋在嘴邊,笑出一聲來。
她直起腰來,「你笑什麼!」
他含笑問道,「報復這麼麻煩的事,你確定?」
趙嫤被他問的啞口無言,這男人不僅把她身體摸完了,還把她的性格也摸透了。
她扁着嘴,宋迢想了想,還是配合她,清清嗓正色問道,「那麼接下來,你打算做什麼?」
「等我懷上你的孩子,我就離開這裡,再把他養大,讓他來對付你。」趙嫤已經覺得沒意思,乾脆隨口一說。
他表情嚴肅的思考着說道,「提議很好,不過我覺得只有一晚的經驗,懷上的概率比較低,我建議你可以多試試。」
趙嫤眯起眼睛,說出她醞釀一早上的,「衣冠禽獸。」
☆、第22章
借宿
餐廳的牆外,安靜的花園中擺着丹麥風格的家具,藤蔓盤根錯節。
「後面雖然是我亂說的,但是關於我爸的部分……是真的。」趙嫤低下眼眸,過去這麼多年,以為早已沒有對趙海生的感情,說出這句話時,竟然溢出些苦澀。
宋迢有幾分疑惑的問道,「你父親的企業叫什麼?」
她抿了抿唇,眼神沉定的望向他,「紅雙誠化。」
宋迢神情一頓,自然地移開與她接壤的目光,落在他面前的茶杯上,仿佛看見雨水滴進紅茶中,泛起一圈漣漪。
那一年,煙雨霧籠罩着墓園,他坐在車后座,聽雨刷器機械的走動,司機悄悄打開電台,女主播聲音甜美的播報着天氣,連續數日的強降雨,導致相鄰的某鎮被洪水包圍。
他靜靜的看着車窗外,宋衛撐着一把傘的背影,想要走向一座墓碑。那墓碑前站着的一些人,穿着麻布的喪服,其中一個女人走來擋住他的去路。
雖然相隔甚遠,宋迢聽不見他們的對話,但可以看見她憤恨的目光,像把鋒利的刃,直指宋衛。她還摟着一個女孩在身邊,雨勢漸大,砸得車窗模糊一片。
宋迢降下車窗,略帶腥味的雨水,爭先恐後地打進來。
這時,只有那女孩注意到他,歪過頭看着他。她皮膚白淨,幾縷髮絲濕粘在臉頰上,喪服在她身上顯得過於寬鬆。
他們隔着這場雨霧對視,她覺得有趣,就笑了一下。
宋迢一愣,看見宋衛轉身的動作,他隨即按上車窗,低頭拍着淋在身上的雨水,感覺着有人坐進車內,關上車門,車身稍稍一震。
隨後,窗外的風景徐徐移動,聽着宋衛因為喉炎咳嗽的聲音,他轉過頭向墓園看去,像是在找尋着誰。
當這段對他來說無足輕重,甚至差點忘記的回憶結束,宋迢緩緩抬眸,眼前的人,居然與他記憶中的女孩重合。
他在沉默須臾間,神情似乎有變化,趙嫤連忙問着,「你有印象?」
宋迢猶豫一瞬,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那時候我還沒有接手禾遠,具體情況等我調查清楚,再告訴你。」
趙嫤點着頭,輕輕地嗯了一聲。
宋迢把手靠在餐桌上,偏頭問道,「今天準備做什麼?」
她沒明白過來,理所當然的說,「去上班。」
他眉目帶笑,問着,「你知道現在幾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