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董卓大傳 - 第14章

吳老狼

  康鵬點點頭,「他走的時候下慢藥,讓他隔一個月再斃命,這樣我們不用擔惡名。」不良學生和蛇蠍文人對視一笑,笑得都那麼惡毒。

  ……

  分別囚禁諸侯,審理冤獄,召集屯民,籌備武將大會和儒林文會,種種要務分頭進行,康鵬和朝廷大臣忙得不可開交,好在賈詡、李儒和陳宮發揮了驚人的內政才華,處理得井井有條,保證了康鵬的大計順利進行。

  審理冤獄時,先是馬日鄲將這些士族的罪行臭罵一通,責備他們無君無父、有辱朝廷皇上體面的罪行,然後陳宮給他們往死裡面定罪,剝奪士族頭銜只是輕的,重的抄家殺頭滅滿門當然不在話下,把那些倒霉蛋嚇個半死,馬日鄲和其他朝臣自然覺得定重了,於是陳宮提出把這些上案卷呈太師處置定奪,大臣也不好說什麼了。到了晚上,賈詡親自或者經過賈詡指點的人就會偷偷跑到那個倒霉蛋家裡,說是太師說了,你們要想保命,就把土地賣給朝廷,太師就寬恕你們的罪行,否則……,哼哼!

  就這樣沒幾天工夫,洛陽周圍絕大部分落到了康鵬手裡,花朝廷的錢也不多,有些要土地不要命的士族或者是覺得自己沒罪的士族都在獄中畏罪自殺了,他們的財產土地也被沒收,再用這筆錢去買那些甘願認罪(識實務)的士族土地。但士族們也沒有坐以待斃,不少聰明的士族識破魔王董卓的毒計之後,在洛陽附近出現一股士族逃亡熱,士族們帶着朝廷頒發的地契和家產逃到魔王董卓控制之外的地方,尋找機會反抗魔王董卓,等他滅亡後,再回去拿回自己的土地。

  招募屯民方面,因為經歷了黃巾之亂,各地逃難到洛陽的百姓數不勝數,根本不愁人口,還有聞信從各地趕來的百姓,將洛陽縣縣衙圍得水泄不通,忙得洛陽縣令每天都是被人抬着回家的。李儒也絲毫不輕鬆,他負責安排屯民,組織農具收購耕牛,分配屯民所需的糧食,連康鵬的掛名大女兒都忙得沒時間去『安慰』,害得康鵬被掛名女兒罵了不少次。傷好後的棗祗更是吃住都在田間,興修水利,改良農具,指揮屯民耕作,整天都是忙得腳跟不沾地。

  而籌辦武將大會和儒林文會的事,在民間引起軒然大波,在這個講究出身的年代,你沒有世家背景,管你有再多的才華,也只是一輩子臉朝黃土背朝天的命。可朝廷的布告上寫得清清楚楚,這次文武大會,不要求出身,不要求背景,你有才華就行,排上名次就能封官,還有更令人心動的,只要排上名次,你有任何罪名都可以酌情赦免,不少身背血案的能人異士也動心了,誰願意一輩子被朝廷通緝啊?至於各地世家官員子弟更是歡呼雀躍,這大會是誰主辦的?朝廷啊,就是我們的七姑八大姨的干叔叔當大官的地方,我們有他們做後盾,還怕排不上名次?一時間,各地英傑及自認為是英傑的人紛紛朝洛陽開進……

  這樣忙了七八天,一天中午,康鵬正在書房處理奏章,他從來到三國後一直在偷偷學習古漢字,現在已經能基本上看懂,旁邊放着侍女送來的飯菜,但康鵬忙得都忘記吃。突然僕人來報,「太師,蔡侍中父女求見你。」

  康鵬一愣,從上次搶親之後,蔡邕就託病沒有上過早朝,蔡文姬也只是那天在大街上遇見過一次,自己還被罵了幾句老丑鬼,顯然蔡家的人已經對自己恨之入骨,他們今天又來幹什麼?可一想到能看清麗脫俗的蔡文姬,康鵬的心還是不爭氣的怦怦直跳,「快請。」

  蔡文姬還是那麼美麗,脾氣也還是——門是被她踢開的!沒等康鵬仔細欣賞她的美貌,她的老爹搶上前了,「文姬,為父說了你多少次,年底你就要嫁人,要穩重些,別像以前那麼風風火火。」

  「要你管?」蔡文姬衝着蔡邕吼了一句,又對康鵬大大咧咧的說道:「那個太師,我要參加你舉辦的儒林文會,可去報名你手下不許女人參加,我今天是來問你,憑什麼不許女人參加?」

  康鵬一聽樂了,敢情這位還是古代女子解放的先鋒!康鵬微笑道:「聖人云,女子無才便是德。蔡大小姐那些學問,還是在家裡發揮好了。」康鵬不是不想搞女子解放,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就現在搞的屯田,就在背後被大部分士林罵得體無完膚,再來女子解放,那剩下的支持自己的士林不全部倒戈才怪。

  蔡文姬大怒,指着康鵬的鼻子衝過來,「老糊塗,什么女子無才便是德?那是孔夫子的胡說八道,你也拿出來壓我。」蔡邕嚇得魂飛魄散,忙捂住蔡文姬的嘴,連聲向康鵬道歉,「太師,蔡邕管教不嚴,請太師原諒,蔡邕這給你賠禮了。」

  康鵬苦笑,這丫頭不知是膽大包天還是胸大無腦,連孔子都敢罵,在這個時代,可是十惡不赦的大罪啊,真是不知死活。「沒關係,令愛這是開朗活潑,本相哪會怪罪?」康鵬心裡有補充一句,我疼愛她還來不及,會捨得殺?雖然康鵬打心眼裡喜歡蔡文姬,可一想到董老大年已半百的年齡,也打消非分之想,只能在心裡又一次詛咒老天,你把我附在趙雲身上多好,泡蔡文姬還不是手到擒來?

  蔡文姬掙脫父親,直衝到康鵬面前來,「太師,一句話,你究竟讓不讓我參加?」因為蔡文姬動作太大,把康鵬的書桌都掀翻了,書籍奏章和飯菜撒了一地。蔡文姬仔細一看,不禁大吃一驚,心說這丑老鬼吃的居然比我家還差,難道傳說他奢侈無度是假的?不對,他一定是聽說我來了,想討我歡心才故意裝作儉樸,否則他怎麼能這麼胖?虛偽!

  但接下來蔡文姬眼中的虛偽丑老鬼竟然毫不生氣,只是叫僕人收拾一下,掉在地上的飯菜裝在盤子裡仍然放在丑老鬼面前,僕人連問是否更換都不問一下,顯然平時也是這樣。蔡文姬忍不住說道:「這些飯菜髒了,你不換一份?」

  誰知那丑老鬼居然答道:「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糧食乃是百姓辛勤勞作所得,我等豈可輕易浪費?」

  康鵬心中暗自得意,趙雲也好,陳宮張飛也好,還有後來的老頑固馬日鄲,看到自己的儉樸作風無不大吃一驚,感動不已,減肥還是有好處的,這回我看你蔡文姬還服不服?

  蔡文姬果然有些感動,心想傳言真是不可信,這丑老鬼的儉樸生活,就是仲道哥也遠遠趕不上,還有他又吟的詩,仲道哥和我做不出來。

  康鵬考慮一會,對蔡文姬說道:「蔡大小姐,你想參加儒林文會也可以,但有個條件,你必須經過我的才學考試,你合格了我才能讓你參加,否則,請回吧。」

  蔡文姬一聽樂了,心說你丑老鬼難道不知道,我可是公認的女中才子?「好,你出題目吧,是吟詩還是作賦?」蔡邕卻急了,自己女兒四歲就能彈琴,六歲就能做賦,世上有什麼題目能難倒她?一旦過了,難道真要她去拋頭露面?但剛說句,「太師,不行啊……」就被女兒推開。

  康鵬微笑道:「不是吟詩作賦,本相寫幾個字,蔡大小姐如果能讀出來認出來,本相就允許你參加儒林文會。」

  蔡文姬差點沒笑出來,「太師,這太簡單了,你換個難的。」蔡文姬心想你老丑鬼是不是小看我,識字,我能有不認識的字嗎?

  康鵬心中奸笑,「不用,就這個,蔡大小姐不要太自信了。」

  康鵬鋪開蔡侯紙,揮開狼毫筆,輕蘸細煙墨,寫下幾個大字——I LOVE YOU!然後交給蔡文姬,「蔡大小姐請看,你只要能讀能認,本相就允許你參加儒林文會。」

  蔡文姬一看傻眼了,蔡邕也瞪大了眼睛,盯着那幾個英文發愣,半晌兩父女才齊聲道:「這是什麼字?」

  康鵬得意洋洋的說道:「這是我大漢之西萬里之外,英吉利國的文字,又稱英語,蔡大小姐,你能認識否?」蔡美人啊,估計你認識也不敢對我康鵬念吧?

  蔡文姬氣呼呼的說道:「太師,你耍詐!我怎麼可能認識什麼英語?你這分明是刁難我。」蔡邕卻眉開眼笑,朝康鵬不斷施禮。

  「蔡大小姐,這只能怪你孤陋寡聞,學無止境,蔡大小姐還是回家多學兩年,等着參加以後的儒林大會。」康鵬得意道。

  蔡文姬哪裡肯服氣,還想爭辯,這時僕人又匆匆跑進來,「太師,不好了,溫侯和楊奉將軍手下一個將領在校場打起來了,說是因為武將大會的事,打了快半個時辰,張遼將軍和高順將軍勸都勸不住。」

  康鵬一聽一愣,心說什麼人能在呂布手上撐半個時辰,不用說就是人才,我得去拉過來。「伯喈,蔡小姐,你們請安坐,今晚在本相家裡小聚如何?本相去去就來。」說完也不管蔡邕父女願不願意,抓起個大餅就出門而去,扔下蔡邕父女在書房裡。

第二卷 第一十四章 董老師

  洛陽人口集中,人多地少,西涼軍不得不與中央軍共同使用一個校場,平時兩軍士兵間小衝突不斷,打群架之類的事時有發生,只是董卓軍比較精銳,很少吃虧,再加上將領之間還算和氣,康鵬也就沒有太留意。

  康鵬驅馬一路狂奔到校場,那裡已經是人山人海,不時傳來呼喊聲,「打死他,打死他。」「兄弟們,一起上。」康鵬一看急了,能和呂布打一段時間的武將,就這麼掛了太可惜了,希望他還沒死。

  還好康鵬帶來了這種情況下最拿手的趙雲,揮開逆鱗槍一陣亂打,「讓開,讓開,太師來了。」圍觀的士兵百姓被打得抱頭鼠竄,很快讓出路來。

  場中,呂布已經完全占據上風,把一個拿大斧的魁梧將領打得節節後退,狼狽不堪,只能苦苦支撐。旁邊的張遼和高順,每當那使大斧的人落入絕境,都會衝上去架呂布的方天畫戟,還大喊:「溫侯冷靜,太師知道了一定會罵你!」可呂布哪裡肯聽,仍然是連下殺再,看模樣不殺那使大斧的武將誓不罷休。

  看到那標誌性的大斧,康鵬一拍大腿,心說我怎麼把他徐晃忘了?立即沖趙雲叫道:「子龍,去架開他們,天下也只有你能做到。」

  趙雲略有些得意,拍馬衝上。這時,徐晃大吼一聲,「呂布,我跟你拼了!」大斧奮力砍下,全然不顧呂布已經刺到胸口的方天畫戟,還好趙雲及時趕到,逆鱗槍閃電般刺到兩人中間,先是彈開方天畫戟,然後借力上揚架住大斧。

  呂布剛才完全有把握刺死並閃開大斧的,見趙雲來救徐晃當然不滿,「子龍你閃開,我今天非殺了這狂徒不可。」徐晃已經筋疲力盡,退到一邊喘着粗氣,同時暗自心驚,這隨時跟在董卓身邊的小將竟然這麼厲害,我還一直認為他只是董卓的男寵,原來是有真本領。

  趙雲行禮道:「溫侯,這位將軍,你們別打了,太師他每天忙得連用餐的時間都沒有,你們難道還想給他添亂?」呂布撇撇嘴,心說還不是怪他自己裝偽君子,要是像以前那樣,多舒服?

  康鵬慢慢走到他們旁邊,心裡盤算着該如何把徐晃拉到手,「奉先,公明,你們為什麼打鬥啊?」

  徐晃一愣,心說我的官位這么小,也不是董卓的屬下,董卓居然知道我,還能叫出我的字。呂布卻大冽冽的說道:「義父,你準備那個天下第一武將大會,這小子也要參加,還說什麼要當第一,我就說他痴人說夢,他不服氣,就和我打起來。義父,你也看見了,這天下第一武將除了孩兒我還能有誰?」

  康鵬微微一笑,「我兒當然英勇無敵,否則為父怎麼會說明不讓你參加淘汰賽,讓你直接與前三名交手?還不是怕把別人嚇跑了?」康鵬心裡嘀咕,我說什麼也不能讓你當第一,否則你尾巴還不翹天上?

  被康鵬的迷魂湯一灌,呂布頓時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得意的狂笑道:「哈哈……,還是義父了解孩兒,普天之下,還有誰是孩兒的對手?」西涼軍眾人也發出大笑,不屑的看着中央軍。

  康鵬等呂布笑夠了,才微笑道:「吾兒,那你覺得徐將軍的本領如何,能在武將大會上奪得好名次嗎?」

  呂布想了想,傲慢的說道:「他雖然比不上孩兒,也比不上子龍,但還算不錯,大概和文遠差不多,在武將大會上進前二十沒問題,」呂布又補充一句,「想進前三就不太可能了。」

  康鵬扭頭對徐晃說道:「公明,我兒的話你聽到了嗎?你自己感覺如何?」

  徐晃沉默良久,才嘆氣道:「我不如溫侯,也比不上子龍將軍。晃今天才知道,人外有人啊!」

  康鵬正想設定拉攏徐晃。沒想到一向沒大腦的呂布幫了他大忙,呂布叫道:「那個徐……徐公明,你想進前三名也可以,只要投靠我義父,跟本溫侯學幾天,在天下第一武將大會之前,保管你超過文遠。要是你天分好,達到子龍的水平也說不定,當然了,超過本溫侯是絕對不可能的!哈哈……」

  徐晃眼睛一亮,但立即又暗下去,康鵬猜到他的想法,柔聲道:「公明,你一身本領,埋沒在禁軍中不覺得屈才嗎?到本相麾下如何?本相一定讓你一展所長。」

  「是啊,徐將軍。」趙雲湊上來,「這禁軍諸將的本領和你差那麼遠,到太師這裡,一定有你發揮的空間。」

  張遼也說道:「徐將軍,你能和溫侯打這麼長時間,很不錯了,你知道嗎?子龍打不過溫侯,我和子龍交手只一合,就受重傷,證明你本領肯定超過我,何必委屈自己,到太師麾下吧。」

  高順:「我和文遠都是太師親自提拔於行伍,子龍更是曾經在戰場上生擒太師,太師都絲毫沒有計較,更加為親衛。徐你來了,太師會虧待你嗎?」

  康鵬的幾名大將你一言,我一語,說得徐晃心裡直痒痒,他在禁軍中官卑位微,確實有懷才不遇的感覺,看到以前比他位置還低的張遼、高順現在的境況,徐晃嘴上不說什麼,可心裡的羨慕還是有的。半天,徐晃才喃喃道:「可晃是楊將軍屬下,楊將軍待晃也……」

  康鵬一聽樂了,「這個容易,本相這就去找楊奉要人,我就不信他不給本相這個面子。」

  康鵬正要親自去找楊奉,趙雲卻壞笑道:「太師,你不用去找楊將軍,他的侄子昨天在大街調戲民女,正好被末將手下抓住,現在正關在洛陽縣的大牢里,因為是我們抓的,洛陽縣不敢擅自放人……」

  康鵬一笑,「那叫他來見我,就說我今晚設宴請他。」康鵬嘆氣,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連趙雲這種老實人都被我們帶壞了。

  「公明,啥也別說了,就這樣吧,一起到本相府中小聚。」康鵬也不給徐晃考慮的時間,與趙雲、張遼等人拖着徐晃就走,也不管他願不願意。

  出乎康鵬的預料,蔡邕父女居然真在等他,而沒有離去,不過看模樣是蔡文姬堅持的。看到徐晃被康鵬拉拉扯扯的拖進董卓的家裡,蔡文姬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迎上來沖康鵬吼道:「你去那去了,讓我等這麼久?」

  康鵬一愣,心說這丫頭怎麼老對我這麼凶?沒等康鵬說話,第一次進董卓家的徐晃說出來的話差點沒把眾人震暈,徐晃沖蔡文姬一施禮,「末將徐晃參見太師夫人。」也不怪徐晃誤會,那年頭老夫少妻多的是,並不罕見。再說徐晃認為,敢對惡名遠揚的董卓大吼大叫的女子——除了董卓的老婆還有誰?

  呂布、趙雲和張遼等人哈哈大笑,康鵬和蔡文姬的臉騰的紅了,可憐的徐晃還在莫名其妙,尷尬的站在一邊。好半天,蔡文姬才變回正常臉色,對徐晃惡狠狠的說道:「你眼睛長那裡了?誰是這老丑鬼的老婆?他配嗎?」雖然被蔡文姬罵慣了,但康鵬心裡還是難受,老丑鬼,我的命真苦。

  「公明,你誤會了,這是蔡侍中的千金。」康鵬心裡哀嘆着給徐晃引見蔡邕,又把家人叫出來給徐晃一一引見,擺出一副求賢若渴的模樣,讓徐晃很是感激了一陣。而董崇看到大哥這麼重視徐晃,立即叫人抬來一把開山斧送給徐晃——當然是皇宮中搜刮來的,讓徐晃更是感動莫名。

  介紹到秀兒的時候,蔡文姬見到清麗嬌小的秀兒,心中一陣沒來由的泛酸,這丑老鬼,這麼大年紀還招個比自己女兒還小的狐狸精放在家裡,老不羞!

  到了晚上,董府中燈火通明,董卓的文臣武將暫時放下手中工作齊聚一堂,太傅馬日鄲、太僕朱攜等對董卓印象大為好轉的大臣也欣然赴宴,楊奉為了親侄子的小命,也不得不乖乖過來,再加上蔡邕父女,宴席雖然儉樸,卻也熱鬧非凡。

  酒過三巡,康鵬向楊奉提出要徐晃,楊奉哪敢不從,沒口子的答應,把徐晃當成貨物一樣甩出去,只求換回侄子的性命。徐晃見舊主如此薄情,心中暗傷,更堅定了跟隨董卓的決心。

  「太師,你今天那個題目是刁難我,我要你重新出一個。」幾杯酒下肚,蔡文姬的嬌小姐脾氣又發了,纏着康鵬要他重新換過題目。

  馬日鄲、朱攜等人莫名其妙,忙問其故,經過康鵬解釋後兩人不禁哈哈大笑,連聲道:「乖侄女,你不是號稱女中才子嗎?這下連父親的臉面都丟光了,怎麼連幾個字都不認識,叫太師如何敢讓你參加儒林文會?」

  蔡文姬不服氣的撅嘴道:「分明是他刁難,這萬里之外的文字,有誰能認識?」

  「那太師為何認識?」馬日鄲調笑道:「要不侄女你拜太師為師,學習這萬里之外的文字如何?」

  誰也沒想到,蔡文姬眨眨大眼睛,居然真的離席朝康鵬下拜,「老師在上,請受學生一拜。請問老師,今後是否能教學生這萬里之外的文字?」

  康鵬傻眼了,馬老頭真會胡鬧,我認識的英語加起來不到十句,叫我怎麼教人?但想到今後能和蔡文姬時常相處,康鵬的心又開始狂跳了。

  「女兒不要胡鬧,太師國事繁忙,哪有時間教你?」蔡邕忙去拉女兒,這董卓在女色方面的名聲極臭,雖然這次回到洛陽後已經收斂很多,但瓜田李下,傳出什麼閒話怎麼辦?還有衛家那邊,自從上次相府搶親之後,衛家的人已經滿腹疑惑,要是再讓女兒隨便跑到相府,那後果可真不堪設想。

  可惜蔡邕從小對蔡文姬嬌慣太過,現在他在女兒那裡已經毫無威信了,蔡文姬一甩頭,「太師,是不是我這個學生太笨,你不願收?」

  康鵬的欲望終於戰勝理智,「既然蔡小姐不嫌老夫學淺才薄,老夫就收下你這個學生,但是學習那英文太過困難,老夫先教蔡小姐一種遠古文字如何?」康鵬心裡盤算,我英語不好,簡體字倒還過得去,不如教她簡體字。

  蔡文姬撇撇小嘴,也不顧蔡邕殺雞抹脖子的使眼色,「好吧,我先把遠古文字學會了,太師你再教我英文。從明天開始,我天天來你這裡學。」

  聽到康鵬和蔡文姬的對答,董崇和董累心中的第一反應是——放長線釣大魚!大哥真厲害,這回這丫頭註定要做我們大嫂了!呂布、李儒等人都是眼睛一亮,看蔡文姬的眼色都不同了,多了幾分敬畏,心想這可能是我們將來的主母了。賈詡仍然搖着摺扇,心裡的壞主意一個接一個冒出來,是下春藥好還是下迷藥好?或者我替主公在外面造謠,逼着衛家人不敢娶蔡文姬?

  馬日鄲心裡卻後悔極了,他是蔡邕的知交,那能不明白蔡邕顧忌什麼?只是木已成舟,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馬日鄲只得硬着頭皮向康鵬和蔡文姬恭喜一番。

  席終人散,回家的路上,蔡邕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衝着女兒大發脾氣,大罵她不懂事,要蔡文姬從明天開始就裝病,不能去董卓府學文。蔡文姬哪裡肯依,又哭又鬧,威脅蔡邕不讓她出門她就離家出走。

  父女兩一直吵鬧到自家大門,一個儒生迎上來,氣勢洶洶的問道:「文姬,你去那裡了?」

第二卷 第一十五章 董老大第二次搶親

  蔡邕父女大吵大鬧着剛走到自家大門,旁邊小巷中突然走出一個人來,氣勢洶洶的說道:「文姬,你去那裡了?」

  蔡邕父女定睛一看,原來是衛仲道,他的傷剛好,臉色本就蒼白,又被夜風吹了一晚上,又冷又氣,此刻他的表情之猙獰可想而知,「文姬,我等你一晚上了,你的家人說你白天就出去,你究竟去那裡了?」

  蔡文姬本來心情就不好,見衛仲道的態度惡劣,頓時更氣不打一處來,衝着衛仲道叫道:「我去那要你管?」叫完了,蔡文姬立即衝進屋裡,扔下未婚夫和父親在那裡。

  衛仲道被吼得蔡文姬愣了一下,氣勢立刻矮了三分,蔡邕上來說道:「賢侄,你到這裡多久了?晚上風大,怎麼也不進去逼逼風?」

  衛仲道這才想起未來老丈人也在旁邊,自己不先去見禮,真是氣糊塗了,衛仲道整整衣衫,拱手道:「小侄參見世叔,小侄是中午就到的,因為掛念世叔及文姬安全,在這已經站一晚上了。」

  蔡邕一笑,「有勞賢侄了,我和文姬到董太師家赴宴,來回都有兵士護送,不會有事的。賢侄,快進屋去飲幾杯酒,驅除風寒。」

  衛仲道那能不知道蔡邕父女是去了董卓家,今天中午蔡文姬的母親就告訴他了,當時衛仲道的胸口差點沒氣炸了,他以前聽說董卓搶親的事,就已經對蔡文姬起了疑心,只是蔡文姬在他受傷的時候照顧得無微不至,才打消他不少懷疑,沒想到蔡文姬沒隔幾天居然自己去了董卓府,衛仲道哪能不又驚又妒?他立即跑到董卓家門外守候,而董卓家客人進進出出,卻始終不見蔡家父女出來,衛仲道張望久了,還險些被董卓親兵當成刺客拿下,嚇得衛仲道趕緊沒命逃的回蔡家。

  進屋後,蔡文姬已經賭氣回房睡覺去了,蔡邕左思右想,還是決定把蔡文姬拜董卓為師的事情告訴衛仲道,衛仲道聽完差點沒氣暈了,捶胸頓足的叫道:「世叔,文姬糊塗啊,那董卓是豺狼之輩,好色之徒,文姬這不是羊入虎口嗎?」

  蔡邕也是愁眉苦臉,「都怪老夫平時對文姬嬌寵太過,以前她還聽她母親的話,長大了連她母親也說不了她。現在事情已經無可挽回,老夫要她裝病不去,可她說什麼都不聽。」

  衛仲道心中怒道,還不是你老不死捨不得打她,要是你打她一頓,她敢不聽?這些話作為一個翩翩君子的衛仲道當然不能說出口,衛仲道苦思半晌,「世叔,要不這樣,明天世叔將文姬鎖在閨房之中,不讓文姬出去,再派人去董府說文姬偶感風寒,要過幾日才去聽學,然後小侄再尋機將文姬接到河東,在小侄家暫住些時日,到了我與文姬成親的前幾天,小侄再送文姬回洛陽,那董卓就無計可施了。」

  蔡邕心想雖然女兒還沒過門就住到婆家的自家名聲不好,可總比讓女兒天天到董卓家強太多了!蔡邕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只得舍重取輕,咬牙道:「好,就依賢侄之計。」

  第二天已經日上三竿了,氣得半夜才睡着的蔡文姬迷迷糊糊的醒過來,向平時一樣叫貼身侍女道:「小翠,小翠,現在什麼時辰了?」年齡和她差不多的小翠答道:「小姐,已經開巳時了。」

  「哦,巳時了……」蔡文姬突然反應過來,巳時不是那個老丑鬼快下早朝的時間了嗎?「小翠,快,快,打水洗臉,我要出去。」

  小翠苦着臉,「小姐,老爺已經把門鎖了,不讓小姐你出去。」

  蔡文姬大吃一驚,跳下床去推房門,果然是從外面鎖上了,「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不讓我出去?」蔡文姬對着房門又砸又打,大聲叫道:「父親,父親,你給我來說清楚!」

  沒過多久,門外蔡邕的聲音響起,「文姬,為父這是為了你好,為父已經派人去稟報太師,說你病了,不能去聽學,你好生在家裡呆着,過幾日,仲道就接你去河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