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董卓大傳 - 第22章

吳老狼

  康鵬昨天也考慮過這問題,只是沒有李儒想得這麼細,聽李儒一分析,康鵬也覺得現就出兵不妥,沒有強大的後勤,就這麼去打,就算勝也是慘勝,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最關鍵,打下來用什麼養活那麼多百姓?難道像歷史上的劉備、袁紹那樣,用老弱婦孺的人肉去給百姓充飢,為救一人而殺數人?可不打又不行,總不能看着黃巾軍壯大吧?

  左思右想之下,康鵬皺眉道:「那該怎辦?就這麼放過黃巾賊,任他們猖獗?」

  李儒蒼白的臉上突然一笑,「岳父,小婿有一計,可使我軍不費一兵一卒便可大破賊軍,同時還可削弱地方力量,只是希望岳父不要太心軟。」

  康鵬大吃一驚,有這種好事嗎?你昨天怎麼不說?康鵬忙問道:「何計?」

  「岳父,小婿此計,便是不用理會黃巾亂賊!任他們去鬧!」

  李儒的話讓康鵬更是糊塗,「不用管他們?」

  李儒吩咐從人拿來漢朝九州地圖,指着地圖向康鵬解釋道:「青州大旱,又逢蝗災,賊軍無處就糧,只能流躥奪糧自給。而青州東面臨海,無路可走,這個方向不用廢心;北面冀州也是災情嚴重,糧食稀少,且有袁家諸將鎮守,帶甲兵十數萬,賊軍奪下冀州也得傷亡慘重,就算他們還有餘力繼續向北,遼西公孫度有山海關天險,以逸待勞,必可大破賊軍,這個方向也不用擔心;若賊軍向南,徐州糜竺、陳登、曹豹等各士家為求自保,必然死戰,且徐州丹陽兵戰力不弱,錢糧豐足,定可抵擋住賊軍,同時徐州軍也是我軍的心頭大患,讓賊軍與徐州軍拼個你死我活,豈不妙哉?南面賊軍不走還好,若賊軍往南,正中我軍下懷矣!東、南、北賊軍都行不通,就只有向西一條路了,賊軍向西首當其衝便是兗州,天佑岳父,兗州今年也是災害連連,人口眾多糧食更少,更是諸侯討伐岳父你的策源之地,我軍只需在西面放上誘餌,誘賊軍向西,便可借賊軍之手盡滅兗州隱患,屆時我軍死守虎牢、汜水兩關,待到賊軍元氣耗盡,我軍一擊可破,然後就可輕鬆拿下兗、青兩州。此計先是關門打狗,然後借刀殺人,最後是趁火打劫,乃連環計也。只是其中民間必然損失慘重,百姓也會民不聊生,萬望岳父不能心軟不用!」

  聽完李儒的話,康鵬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說毒!真他媽的毒!豈止什麼損失慘重,民不聊生?簡直是要讓兗州、青州兩州千里堆白骨,萬里無人煙!一時間,康鵬猶豫不決,無法決定用還是不用。

  李儒何嘗不知道賈詡這招會有什麼後果,只是在他眼裡,岳父的江山比多少性命都重要,只要岳父能一統江山,面南登基,不管死多少人都值得!

  偌大的校場鴉雀無聲,幾萬人都眼巴巴等着康鵬的下一步指令,雖然早已過了出兵點將的良辰吉時,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提醒康鵬,只是看着康鵬在校場中繞圈子。

  康鵬也不知道自己繞了幾個圈,最後還是狠下心,無毒不丈夫!快步走上高台之頂,大聲下令道:「今日出征之舉取消,青州黃巾賊之事另議!」

  康鵬此言一出,頓時校場大嘩,眾大臣目瞪口呆,從古至今,從來沒聽說過登台拜將之時出征的,董卓是搞什麼名堂?饒是王允老狐狸久經風浪,此刻也是面如土色,心說暗道李儒看破郭嘉的布置了?如果真是這樣本大人就危險了!

  吵歸吵,鑑於董卓以往的淫威,還是沒有一個人敢上來反對,只是康鵬怕傷了將士之心,加發一條命令,「黑騎軍與陷陣營返回駐地,重加犒賞!」康鵬又低聲對張遼、高順和陳宮說道:「因為事情有變,本相不得不如此,本相這向你們道歉了。本相保證,今後一定給你們機會發揮才能。」

  如果換個人帶兵出陣被臨時取消,比如呂布,肯定是暴跳如雷,幸虧這三人都是頭腦冷靜之人,都是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的軍人,三人都向康鵬表示自己理解太師的苦心,不會放在心上。而呂布也是暗喜,自己不用常駐軍營,更可以常去看望貂蟬了。

  ……

  李儒一邊咳嗽一邊說道:「命令徐榮將軍堅守汜水關,不得出戰,樊稠將軍從滎陽撤出,返回虎牢關,協助張濟將軍堅守虎牢關。岳父,請你即刻以朝廷的名義下旨,命袁紹長子袁譚兵出渤海,討伐青州黃巾賊;命徐州軍出下坯經東海,攻打吉丘救援北海。」

  黑騎軍返回駐地之後,康鵬立即召集心腹商討李儒之計,李儒也不顧有病在身,堅持着參加會議,並且向康鵬要過指揮權,替康鵬安排處置。

  「顯佳,驅虎吞狼好是好。」陳宮疑惑的問道:「可渤海軍和徐州軍會聽太師的嗎?」自從黃巾之後,漢室中央對地方上的控制越來越弱,各地郡首對朝廷的命令陽奉陰違已經是公開的秘密,所以陳宮才有此問。

  荀家叔侄卻不說話,只是暗自驚訝,他們和李儒這些時日,知道李儒為人愚忠有餘,智謀卻嫌不足,這麼陰險毒辣的計策真是李儒想出來的嗎?

  李儒一笑,「當然他們聽命令最好,他們不願意也不需要他們聽,他們不聽太師的命令,不代表黃巾賊軍不會去攻打他們,到那時候就由不得他們不聽了,將來太師也可以藉口他們不遵聖旨,出兵討伐就名正言順了。」

  陳宮點點頭,再不說話,李儒繼續說道:「前日我軍調去賑災的糧食繼續運往虎牢關與汜水關,並且將大批糧食囤積在兩關的消息放出去,誘使黃巾賊向西移動,攻打兗州!那些亂賊都快餓瘋了,不由得他們不來。」

  李儒布置完後,康鵬又補充了幾句,「命令樊稠將軍從滎陽撤出時盡移滎陽附近百姓入關,以免他們遭受戰火之苦,還有將來如果有百姓逃入關中避難,不許阻攔,發給乾糧讓百姓到洛陽暫住。待到明年,再讓這些百姓到雍州、并州開墾荒地自助。」雖然狠下心用了毒計,但康鵬還是不忍心見死不救,給兗州百姓布置了一條生路。可康鵬此刻絕對沒想到,他這個舉措為他將來的天下之路帶來多大的良好影響,這是康鵬始料不及的。

  包括懷有異心的荀家叔侄在內,都心甘情願的與眾人一起向康鵬下拜,「太師高功亮德,憂國憂民,吾等佩服。」

  布置已完,康鵬都已讓眾人回去休息了,李儒突然又說了一句,「岳父,小婿聽聞洛陽之北至箕關之間盜賊橫行,應該派兵加強防守黃河渡口為好。」言語之間,李儒眼睛有意無意的瞟向荀家叔侄,像是注意他們神色。

  康鵬不疑有它,隨口下令道:「這個好辦,郭汜,你調五千飛熊軍去協助李肅防守黃河渡口,加上原來的兩千人,應該足夠了。」郭汜領命而去,飛熊軍以步兵為主,防守最為拿手。

  荀家叔侄表面不動神色,內心卻驚慌失措,難道李儒發現埋伏在黃河以北的曹操軍了?如果真是這樣,那李儒的心機就太可怕了,以前的種種動作,只是誘使我們叔侄露出破綻罷了。

  荀家叔侄在大帳內還算鎮靜,可出了大帳,才發現自己內衣都濕透了,都是被冷汗浸透的。可事情還沒完,荀家叔侄發現自己們以往的隨從都換了人,數量也增加了許多,荀攸一問之下才知道,是李儒覺得原來那些人笨手笨腳,被調回軍中,換了一批李儒的親兵來『服侍』他們。荀家叔侄心中叫苦,原來那些人都是他們用錢餵飽的,他們叔侄有什麼事也是睜一眼閉一眼,換了這些人表面看上去恭敬無比,背後不知肩負李儒多少命令。

  更讓荀家叔侄膽戰心驚的還在後面,本來荀攸還想拼一次,將董卓軍的情報通知郭嘉,可荀攸到了負責聯絡的那家餅店時,那家餅店已經被洛陽縣官府查封了,傳說是都尉李儒的家人吃了這家餅店的東西吃壞了肚子,懷疑這家餅店東西不乾淨,洛陽縣令為了拍當朝太師面前第一紅人李儒的馬屁,親自帶衙役來查封的,店老闆也被提溜到大牢里去了。

  其實荀攸就算把情報傳出去也沒用,王允家外幾條街道,已經遍布了李儒的暗探,王允家任何一個人出入,都有專人跟蹤,還有一千士卒埋伏在民居之中,只等一條命令……

第二卷 第三十一章 王允伏誅

  點將台上董卓匆匆宣布取消遠征計劃,王允感覺情況不妙,百官散去時王允便匆匆往家中趕,連太傅馬日鄲和太僕朱攜叫他去探討董卓的真正用意,王允都裝作沒聽到,他現在心裡已經開始驚慌了。

  但王允在路上卻越走越心慌,洛陽城中表面看與往日無異,街上店鋪照常營業,百姓人來人往,吆三喝四,仍然是天下腳下的繁榮景象,可久經風浪的王允還是看出來了,大街的拐角處,小巷深處,都有軍人模樣的身影在晃動,路上行人中,更有不少便裝之人目光不定,而自己身後,更有上百人在尾隨。

  王允此刻已經明白李儒為什麼會比別人晚到校場了,董卓軍中,只有他和董卓有權利調動士兵進城,否則就連呂布都不許擅自調兵進洛陽。李儒是布置好了天羅地網才到校場的!問題是,李儒這番布置是針對誰?王允暗暗向上天祈禱,希望不是針對我王允。

  可惜王允這些祈禱都告無用,他剛回到居住的君禮街,就發現自己家幾條暗道出口所在的民宅大門前都站滿了生人,王允的第一反應是想跑,他已經明白李儒這番布置是針對他了,可他扭頭沒走幾步,突然間從周圍民居中走出許多人,有意無意的把王允的退路完全堵死。

  王允差點沒嚇癱了,好半天才在家僕攙浮下回頭,又往家中走去。王允家也已經亂成一團,今天王允家人不管是誰出門,都沒有見回來的,到了後來乾脆連出門都不行了,都尉李儒的親兵會『彬彬有禮』的把他們堵在門前,卻什麼解釋都沒有,到了這個地步,王允的家人還能不明白董太師要對他們幹什麼了?

  「老爺,你是怎麼得罪太師了?他要這麼對我們家?」王允剛一進門,他的黃臉婆就哭天喊地的撲上來,「你快去向太師賠罪啊,要不我們家就完了。」

  「婦道人家懂什麼?」王允心中正煩,看見黃臉老婆更是不爽,一把將她推開,快步走進大廳,去找郭嘉商議。

  郭嘉和衛仲道還在那個曾經囚禁貂蟬的密室中等王允的消息。現在郭嘉神色還是平常,衛仲道卻已面如土色,一見王允就大叫道:「舅舅,究竟怎麼了?難道董卓已經發現我們的計劃了?」

  王允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王允將在點兵校場上發生的事,和回來路上的發現原原本本對郭嘉說了一遍,才又問道:「奉孝,你能猜出董卓和李儒的用意嗎?」

  郭嘉略一思考,便搖頭道:「董卓和李儒的打算我猜不到,但郭嘉肯定一點,董卓已經識破我們的計劃了,已經下決心收拾司徒大人你。若郭嘉所料不錯,不出三個時辰,外面的人就要進來捉拿我們了。」

  王允一屁股坐在地上,顫聲道:「董卓是怎麼識破我們的計劃的?我們做得天衣無縫啊,他又有什麼證據擒拿朝廷大臣?他不怕萬夫所指,再來一次諸侯討董嗎?」

  郭嘉仍然神色,仿佛這事情與他無關一般,「正因為沒有證據,他們才沒有立即擒殺我們,等再過一會,董卓做好證據,就會來了。」

  衛仲道也已經嚇得站立不穩,扶着牆柱顫聲道:「做好什麼證據?證據也可以做嗎?」

  郭嘉一笑道:「金刀玉璽,皇冠龍袍,謀朝篡位,罪滅九族,上到朝廷九卿廷尉,下到地方縣令,都是他董卓的人,他董卓說煤就是白的,就沒人敢說煤是黑的!以前他董卓不動我們,只是沒看破我們的計劃,現在看破了,他還能不用這招?」

  王允突然一躍而起,抓住郭嘉的衣領,惡狠狠的說道:「都是你們,你們借老夫的手救曹操,用什麼狗屁雙連環美人計去迷惑董賊和呂布,現在好了,我的美妾搭進去了,我外甥的未來妻子名聲也毀了,曹操還沒救出去,老夫也要完蛋了!」

  郭嘉仍然不慌不忙,微笑道:「司徒大人,我們只是彼此彼此,大人如果不想做上董卓的位置,會心甘情願的給郭嘉利用嗎?再說了,司徒大人未必見得就這麼完了,大人難道不是成竹在胸嗎?大人難道還沒有準備退路嗎?」

  王允惡狠狠的盯着郭嘉看了半天,突然也是一笑,「真是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奉孝!不錯,老夫家中還有一條從未用過的暗道,只是洛陽城中遍布董賊之兵,就算逃出這個家,也難逃出洛陽城,奉孝這麼鎮靜,一定是有什麼好法子,讓我們逃離洛陽。」

  郭嘉上下打量一番王允家富麗堂皇的大廳,悠悠道:「大人還記得與許褚將軍、典韋將軍約定的暗號嗎?大人的府邸果然豪華,可現在命都快沒了,不知道將來要留給誰?」

  火!沖天的大火!王允家占地數十畝的豪宅突然火起,王允家中哭喊一片,不時有人從火海中逃出來,隨即被外面的董卓軍拿下,同時董卓軍士兵們沖入火海,一邊救火,一邊四處抓人……

  ……

  與此同時洛陽城外北面的黃河渡口,郭汜帶領的五千飛熊軍剛剛趕到,原來駐守的李肅還在奇怪太師怎麼突然派兵增援渡口。這時洛陽城中已經火起,北岸不知從那裡冒出無數小船,小船上的人高喊,「誅殺董賊!」同時朝南岸這邊劃來。

  郭汜哈哈大笑,「太師啊太師,俺老郭太服你了,你太有先見之明了!」郭汜大手一揮,飛熊軍弩箭齊發,小船上的人紛紛落水,僥倖有幾艘小船衝到南岸,卻早已有數倍於他們的飛熊軍舉着刀槍迎接。

  許褚出身黃河塢主,對水性熟悉無比,見南岸突然冒出有平時數倍的董卓軍士兵,便知上當。許褚大叫一聲,「中計了!」抱着旱鴨子典韋便往水中跳下……

  ……

  洛陽城中也已經大亂,王允家突然燃起大火,剛經歷楊奉叛亂的洛陽百姓已成驚弓之鳥,趁火打劫者有之,奔跑哭喊有之,呼兒喚女之聲不絕於耳,好在李儒早已在洛陽城中布置有上萬士兵維持次序,這才沒給洛陽城帶來太大的損失。

  消息接連不斷的傳到李儒那裡,李儒鎮靜自若,「不用慌,城中沒有敵人,關閉城門,嚴禁任何人出入,軍士各安其職,維持民間次序,搜捕王允!」李儒又拿出一包東西交給自己的親兵隊長,「去王允家,把這東西隨便埋在什麼地方,再當着文武百官的面挖出來。」

  李儒的安排很有效,王允、郭嘉和衛仲道三人雖然乘亂從家中逃出來,化裝混入人群好不容易溜到城門,城門卻已關閉,約好的曹操軍也沒出現突襲洛陽,不給三人逃脫的機會。

  「現在怎麼辦?」衛仲道最沉不住氣,英俊的臉扭曲得可怕,氣急敗壞的對郭嘉吼道:「你說的那個許褚和典韋呢?怎麼沒來?現在怎麼辦?」

  郭嘉嘆了口氣,「我太小看董卓了,許、典兩位將軍現在恐怕自身難保,不能來救我們。」

  衛仲道罵罵咧咧的扭頭想對舅舅說曹操的人不可靠,卻發現舅舅已經不見了蹤影,衛仲道急得大喊,「舅舅!舅舅!」

  「不用喊了,他早走了。」郭嘉淡淡的說道:「三個人目標大,一個人目標小,他容易逃脫!」

  「老不死!老禽獸!」衛仲道氣得破大罵,也不顧什麼長幼尊卑了。

  郭嘉仍然不慌不忙,等衛仲道罵累了,才又悠悠道:「仲道兄,你可想活命?」

  衛仲道聞言狂喜,本來他的年齡比郭嘉大一歲的,還是親熱的叫道:「奉孝兄,你有什麼好辦法救我們的命?」

  郭嘉微笑,「有一個人可以救我們的命。」

  「誰?」

  「蔡文姬,蔡大小姐。」

  ……

  人多力量大,王允家的大火很快被撲滅,洛陽城也逐漸恢復平靜,只是城門仍然緊閉,不讓下落不明的王允逃走。

  在李儒的建議下,康鵬召集文武百官一起到王允家查看,王允自然沒找到,只是找到幾條密道密室和埋在王允臥室中的一包東西,裡面無非就是郭嘉意料之中的金刀玉璽、皇冠龍袍之類的東西,馬日鄲、朱攜等朝中德高望重的大臣又聯想到王允今早在校場的奇怪舉動,於是眾口灼灼之下,王允謀朝篡位、圖謀不軌的罪名便坐實了,王允全家男女老少馬上推到菜市口斬首自不用說,同時發下畫影圖形,全城搜捕從密道逃跑的王允及其外甥衛仲道。至於郭嘉,這個小滑頭從不在王允家下人面前現身,使得康鵬與李儒竟然到現在還不知道他的存在。

  還有兩個人也僥倖逃走,就是馮太監兄弟了,按理說這兩兄弟昨晚慘遭王允『破瓜』,應該行動不便無法逃脫才對,可王允今早剛出門這兩兄弟就商量了,覺得他們兩兄弟如果繼續留在王允家,那麼已經嘗到『甜頭』王允搞不好又要拿他們……,所以王允剛走,兩兄弟就捂着屁股一跛一拐的從密道溜走,算是這兩兄弟運氣,正好避過李儒布置來的人。

  過了幾個時辰,王允還沒找到,衛仲道卻在侍中蔡邕和蔡文姬的帶領下到康鵬家來自首了,現在洛陽城和董卓軍上下所有人只要有耳朵的都知道太師董卓和蔡文姬關係曖昧,董家的人不敢怠慢,馬上把三人引到康鵬的書房裡。

  「太師,草民不知舅舅……,不知那王允竟然敢謀朝篡位、圖謀不軌。」衛仲道跪在康鵬面前連連磕頭求饒,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道:「草民已經修書河東,叫草民父母與那王允斷絕關係,求太師看在草民未來岳父的面上,饒過草民一家的連坐之罪吧。」

  康鵬的銅鈴眼瞪得渾圓,大吼道:「本相執法如山,不饒!」康鵬心說殺了這個短命鬼,我康鵬將來就算娶不到蔡文姬,她的命運也應該好一些。

  「不饒不行!」蔡文姬的嗓門比康鵬還大,甚至已經跳到康鵬面前去搶康鵬的大印,「你不饒仲道哥,是想讓我做寡婦嗎?你的心好狠!」雖然當着眾人的面,康鵬還是拿蔡文姬沒辦法,打不得也罵不得,只是按住大印,太師大印被一個丫頭搶走就太沒面子了。

  「文姬,文姬,休得對太師無禮。」可憐的蔡邕也拿蔡文姬沒辦法,又不敢上前去拉女兒,只是跪在地上連連大叫。

  董老大的身體力大無比,蔡文姬搶大印搶了沒搶到,只得發揮她的拿手絕招,狠掐康鵬手上的肥肉,「你饒不饒?你饒不饒?」這時孫尚香也跑來揪康鵬的鬍子,「壞太師,欺負姐姐,壞太師。」

  康鵬被一大一小兩個美女纏得沒法,心想反正這短命鬼也活不了幾天了,不如做個順水人情,過幾天叫賈詡給我想個法子,在背地裡治死他。「不要掐了,本相饒就是了,香香你也別揪了,本相的鬍子快被你揪掉了……」

  ……

  夜色悄悄降臨,又經過一場動亂的洛陽城又恢復了往日的安寧,如果不是城門上多了兩百多顆王允家人的人頭,肯定讓人認為今天洛陽城什麼大事都沒發生一樣。

  呂布孤身一人去李儒家接貂蟬,貂蟬是王允的義女,按律要受牽連,必須得到自己的義父求個恩典赦免。李儒今天因為過於勞累,病情加重而躺在床上,呂布告過安便將貂蟬接走。

  像昨晚一樣,兩人一馬,貂蟬幸福的依偎在呂布懷裡,與呂布輕聲細語的對答,「蟬兒,想不到你義父竟然是那種人?」「嗯。」「不過蟬兒你放心,我義父雖然經常罵我,可他對我真的很好,我去求赦免你,他一定會答應的。」「嗯。」「我義父的模樣很可怕,但他心腸最好,今天還要我們給兗州的百姓放一條生路,讓他們到洛陽避難。」「嗯。」「蟬兒,我們的婚期不改好嗎?我去找一個朝中大臣給我們做媒,我還是要明媒正娶你。」「嗯。」

  不管呂布怎麼說話,貂蟬都是回答一個嗯字,她現在已經非常幸福了,數年來纏繞在她心頭的魔影已經散去,她可以抬起胸膛做人了,雖然再不能找到她的家人,但只要能天天這麼坐在這個人的懷裡,對貂蟬來說已經足夠了。呂布的想法和貂蟬差不多,只要能這麼抱着貂蟬,什麼功名利祿、富貴權勢在呂布看來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懷裡這個人。

  但這對三國難夫難妻也許註定要飽受折難,突然間,路邊一戶民家中傳來有女人叫救命,呂布想起義父平時的教導,跳下馬將貂蟬放下,柔聲道:「蟬兒,我去看看怎麼回事,你在這裡等着。」

  貂蟬點點頭,「小心。」說到這貂蟬第一次呂布面前笑了,笑得那麼美麗,什麼空谷幽蘭、牡丹綻放、傾國傾城也不能形容她溫柔美麗的笑容,「蟬兒的夫君天下無敵,蟬兒多話了。」

  呂布差點沒當場傾倒,半晌才反應過來,朝自己胸膛猛拍一掌,示意自己的強壯,才往出聲處跑去。

  八月夜風已涼,貂蟬的衣衫單薄,被涼風吹得瑟瑟發抖,這時,纏繞貂蟬那個魔影再度出現,王允冷笑比夜風還要寒冷百倍。

  「蟬兒。」王允面孔扭曲着慢慢逼近貂蟬,「你還記得我這個義父嗎?」

  貂蟬驚恐得連連後退,「你不是我義父,你是魔鬼,你不要過來。」

  王允的聲音就像地獄之中九幽深處吹來陰風,枯瘦的手中緊緊抓着一把發綠的尖刀,仿佛在自言自語道:「蟬兒,老夫從第一眼看到你就想要你,老夫把你從十一歲養到十六歲,就是想在你最美麗的時候再要你,那才是最好,可你呢,你一直在躲老夫,甚至跟着那個三姓家奴私奔,就是不願把自己獻給老夫……」

  王允突然聲嘶力竭的大吼道:「你這個賤人!我得不到你,別人也休想得到你!」

  王允揮着那把尖刀直撲貂蟬,貂蟬嚇得失聲尖叫,「奉先,救我!」

  王允的大吼時呂布就已經聽到了,呂布知道貂蟬那裡有變,當即一拳將那個趁黑摸進寡婦門的地痞打得筋斷骨折,返身就往回沖,可時間已經晚了,呂布看到貂蟬時,王允的尖刀已經插在貂蟬美麗的胸膛上。

  「蟬兒!」呂布的聲音就像一頭受傷的野獸,兇猛的雙拳將王允擊出數十丈遠,王允花白的頭顱稍微動彈一下,便不再動,一代奸人、同時也是漢室最後一個忠臣就此殞命。

  「蟬兒。」呂布跪在地上,將貂蟬抱在懷裡,貂蟬胸口流下的鮮血竟然是黑色的,很明顯,王允的刀上有毒。

  呂布的淚如泉湧,「蟬兒,都怪我不好,沒照顧好你。」

  貂蟬此刻還算清醒,掙扎着輕聲道:「不,奉先,你是天下最好的人,蟬兒能死在你懷裡,已經很幸福了。」

  「不!蟬兒不會死,你沒事的!」幸福的天堂突然變成痛苦的地獄,天下第一武將已經被這個噩夢擊得粉碎,瘋狂的聲音像號叫又像是哽咽,「蟬兒你堅持住,我帶你去找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