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害大清 - 第4章

吳老狼

  「白痴!」封翔忍無可忍,重重一個爆栗敲在不良家丁肖二郎頭上,壓低聲音罵道:「蠢貨!給老子閉嘴!你怕別人不知道我已經來了潯州麼?少廢話了,快走,找一家大酒樓堵你的嘴去。」說罷,封翔踢着二郎就走,旁邊笑得前仰後合的孔凡林等侍衛也趕緊跟上。但封翔和孔凡林等人都沒有留心到的是,就在他們身後的不遠處,幾道陰森的目光,已經死死的盯到了封翔身上……

  ……

  「蠢貨!白痴!」進了酒樓叫了菜,在船上嘴裡已經淡出鳥來的孔凡林等侍衛已經迫不及待的拿起酒杯開喝的時候,封翔仍然對二郎的余怒難消,一邊敲打着二郎一邊罵道:「你嫌我們西選官的名聲被毀得還不夠是不是?光天化日下說怎麼刮地皮撈油水,還叫出我的官職,你是不是想讓我的名聲比茅坑你的石頭還臭?」

  「少爺,小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二郎一邊抱頭討饒一邊心中不屑,心說少爺你裝什麼裝?前段時間你帶着我們從大理府到昆明叩見平西王爺的路上,不知道是誰成天嘴都笑得合不攏,三句話不離怎麼多收火耗,怎麼淋尖踢斛?對了,還成天的發愁怎麼在三年裡收上五年的稅,現在倒來裝清純了?

  「盧大人,算了,小二郎也不是故意的。」孔凡林舉起酒杯勸道:「再說剛才我敢擔保,二郎報出盧大人你的官職名號的時候,周圍沒有一個兵丁模樣的人聽去——我在王爺的軍隊裡幹了十幾年的斥候,街上的人是百姓還是兵丁,一眼就看出來,所以你就別生氣了。」說罷,孔凡林把酒杯硬塞在封翔手裡,笑道:「來,盧大人,咱們哥倆個喝一杯。」

  「孔將軍,我倒不是害怕他暴露我的行蹤。」封翔接過酒杯,毫無廉恥的說道:「我就是怕他誤了王爺的大事,如果真是那樣,那我可就百死莫辭了。」

  「行了,行了,馬上就到廣東了,誤不了。」孔凡林笑着把酒杯和封翔的酒杯一碰,正要仰頭飲下,雅間的房門卻忽然被人敲響,一個嬌滴滴、甜絲絲的聲音也隨之飄了進來,「幾位爺,奴家能進來打擾一下幾位爺嗎?」

  「有美女?!」話音未落,孔凡林等王府侍衛都已經是眼睛一亮,剛才還被封翔打得聳拉着頭不敢說話的肖二郎更是雙眼放光,飛快抬起頭來說道:「少爺,小的敢拿腦袋打賭,就憑這聲音,外面的小娘子相貌絕對差不到那裡去,至少要比少爺你在大理城裡那幾個相好強。」

  「聲音倒是不錯,不過她來幹什麼?」封翔也覺得這聲音十分好聽,簡直有一種嬌媚入骨的感覺,可坐在酒樓里喝着酒忽然有這麼一個女人敲門求見,已經改去了不少冒失毛病的封翔難免有些疑惑。但封翔疑惑歸疑惑,那邊孔凡林等侍衛已經迫不及待的跳了起來去開門,「小娘子請進,有什麼事坐下來慢慢說,不用客氣。」

  「多謝各位大爺。」嬌滴滴的答應聲中,那女子抬腿走進房來,待到看清那女子容貌長相,饒是封翔心中頗為警惕,頓時也忍不住心神一盪,下半身都有些硬起的感覺。原來,進房來的這個女人確實生得相當不賴,五官俏麗動人自不用說,體態前凸後翹身材之好在營養普遍不足的古代絕對算得上超一流,皮膚又白又嫩,唯一的缺點是嘴巴有一點大,但紅潤晶瑩的嘴唇卻足以彌補這一不足。更難得的是,這個女子衣着雖然平凡普通,全身上下、舉手投足間,又都蘊涵着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媚態,讓男人產生最原始衝動的那種媚態。

  在那女子的媚態面前,心存疑惑的封翔尚且如此,從蚊子都是公的軍營里剛出來的孔凡林等人就更不用說了,一個個失魂落魄,目光兇狠的盯着那女子,好幾個侍衛乾脆都咽起了口水。而面對孔凡林等老丘八如狼似虎的目光,那女子不僅沒有半點拘束與緊張,反而千嬌百媚的向封翔等人拋了一個媚眼,又福了一福,這才嬌滴滴的向封翔等人說道:「各位大爺,小女子是廣東東莞人氏,姓孫名玉兒,給各位大爺請安了。」

  「孫小姐不必客氣,快請坐。」孔凡林率先醒過神來,趕緊起身給孫玉兒讓座。孫玉兒也不客氣,大大方方的就坐到了孔凡林與封翔之間,又向一直不動聲色的封翔千嬌百媚的拋了一個媚眼,嬌聲問道:「這位公子,看你的儀表氣度,應該就是這裡眾位大爺的主子吧?敢問公子如何稱呼?」

  「封翔,我不是他們的主子,只是他們的朋友。」封翔回答得十分乾脆,語氣也十分平淡,不卑也不亢,就好象對這孫玉兒嬌媚挑逗熟視無睹一般。而那孫玉兒則暗暗驚訝,以她的美色和手段,到目前為止,在她的刻意挑逗面前,只要是身體和心理正常的男人,能夠保持如此鎮定和平靜的男人可不多!這麼一來,本來就沒有完全摸清楚封翔底細的孫玉兒難免對封翔更加高看一眼,心中暗道:「這個大胖子如果不是喜歡兔爺,那就一定是一個難纏的對手,我可得小心了。」

  「小浪蹄子!」封翔心中暗罵,「你以為你真長得很漂亮,每一個男人看見你都得動心?以前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我在網上和電視、電影上見過的美女多了去了,象你這種最多只能勉強擠進一流的貨色,如果不是這麼風騷也許我還會動心,可惜你浪成這樣,哥我的童男身就捨不得隨便奉送給你了。」

第九章

圖窮匕見

  「孫小姐,你找我們有什麼事啊?」封翔和孫玉兒在這邊各懷心思,那邊一年到頭連母蚊子都見不到幾隻的孔凡林可不耐煩了,一邊迫不及待的問着,一邊把新碗筷放到孫玉兒面前,親切的招呼道:「玉兒小姐,不用客氣,請順便用,如果酒菜不合口味儘管說,我們另外給你叫。」

  「多謝大爺。」孫玉兒媚眼亂拋着嬌滴滴的答應,直把孔凡林逗得心裡直痒痒,又迫不及待的問道:「孫小姐,我叫孔凡林,你叫孔大哥就行了,你到這裡來找我們,是有什麼事嗎?」

  「孔大哥,那奴家就冒昧了。」孫玉兒低下粉臉,很是害羞的說道:「事情是這樣的,奴家一年前和相公從東莞到廣西來做生意,專門以販茶為生,開始很是順利,都已經準備在潯州買一家鋪面定居下來了,可是兩個月前相公到山裡去販茶遭了盜匪,被攔路的盜匪給害了,本錢也被搶了個乾淨。」

  說到這,孫玉兒抹抹眼角,略帶哽咽的繼續說道:「相公被害之後,奴家欲哭無淚,花了許多力氣,雇了許多人手,才找到相公的遺體,打算運回東莞老家安葬,可是錢又不夠,只能盡力在潯州將相公葬了。這麼一來二去的,相公留過奴家的一點點微薄積蓄,也花得一乾二淨了,到現在還欠着半個多月的房錢……」述說到了這裡,孫玉兒忍不住低下頭嚶嚶哭泣起來。

  「孫小姐……,哦,應該叫孫小娘子,世事無常,你要節哀順便。」孔凡林抹了兩滴假惺惺的眼淚,又迫不及待的向孫玉兒問道:「孫小娘子,那你現在想怎麼辦?有什麼難處儘管向我們開口,我們一定盡力幫忙。」那邊被孫玉兒迷得神魂顛倒的肖二郎和其他侍衛也爭先恐後的搶着說道:「對,孫小娘子你有什麼難處儘管開口,我們盡力幫你。」

  「孫小娘子,你該不會是想找我們借錢吧?」封翔一針見血的問道,態度也有些放緩和——畢竟這個叫孫玉兒的女子確實漂亮,不管她是不是來騙銀子,也犯不着象防賊防強盜一樣防着她。

  坐在封翔旁邊的孫玉兒也不客氣,先點了點頭,又抹去臉上的淚水,這才羞答答的說道:「讓封大爺見笑了,奴家在潯州舉目無親,衣食也沒有着落,打算回東莞去投奔娘家,可手裡缺盤纏,又欠着房東半個多月的房租,所以……」說罷,孫玉兒又趕緊補充一句,「封大爺請放心,奴家向你們借的銀子,一定會還,只要奴家回到東莞就還。」

  「孫小娘子,你說一定會還,那用什麼擔保?」二郎淫笑着問道:「萬一孫小娘子你回到了東莞就把我們忘了,我們上那裡找人討銀子去?」話音未落,孔凡林那伙老丘八和二郎手下那幫無良家丁也一起淫笑起來,紛紛問道:「孫小姐,你拿什麼擔保?怎麼擔保?」

  孫玉兒不說話了,粉臉乾脆就紅成了一塊大紅布,低下頭羞澀的說道:「請各位爺相信奴家,奴家一定會還的,奴家一定不會賴帳。」

  「孫小娘子,你看這樣行不?」孔凡林大手悄悄摸到孫玉兒豐滿的大腿上,色眯眯的說道:「正好哥幾個也要去廣州,離東莞不算太遠,要不小娘子你和我們同路,路上的吃喝花消,我們替你出錢,你欠的房租我們也替你還,只要你在路上……,等到了東莞,你還不還這點銀子也沒什麼了。」

  「孔大爺,不要。」孫玉兒滿臉通紅的按住孔凡林的魔掌,羞澀道:「孔大爺,奴家是有相公的人,是正經人家的女人,不是……」

  「不是什麼啊?」孔凡林色慾難遏,一把將孫玉兒摟在懷裡,淫笑說道:「孫小娘子,既然你的相公已經不在了,那你還怕什麼?就這麼說了,咱們一起上路,大哥我替你還帳!」

  說着,孔凡林的大嘴毫不客氣的就貼到了孫玉兒的粉臉上,旁邊的無良家丁肖二郎和無良侍衛又是一起瘋狂淫笑,孫玉兒則沒有想到孔凡林這個老丘八這麼直接,害羞之下拼命掙扎出來,有意無意的靠到封翔身上,抓住封翔的手腕哀求道:「封大爺,救救奴家,奴家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奴家發誓,將來一定會還你銀子,一定會好好報答你。如果封大爺你實在不願借銀子給奴家,奴家走就是了,千萬別這樣,別這樣……」哀求着,孫玉兒又羞又怕,忍不住嚶嚶哭泣起來。

  「孔大哥,一個身世可憐的弱女子,何必這麼欺負她?」覺得這孫玉兒確實身世可憐的封翔也有些看不慣孔凡林的丘八作風了,勸道:「如果孔大哥真的想要女人的話,反正今天晚上我們不走,晚上我出銀子,請你們到城裡的青樓里好好樂……咦?」

  勸到這裡,封翔忽然覺得有些不對,趕緊一把抓住孔凡林的右手摸索,孔凡林還道封翔是阻止自己,便笑道:「封兄弟心疼了?沒事,我就和這位小娘子開個玩笑,不會把她怎麼樣的。哈,聽二郎兄弟說封兄弟你以前最喜歡助人為樂,還最喜歡別人的老婆,要不封兄弟你……」說到這,孔凡林忽然也發現事情不對了——封翔竟然一把抽出他腰間的挎刀,翻手就架到那孫玉兒的脖子上!

  「少爺,你幹什麼?持刀劫色可不是鬧着玩的!」事起突然,二郎第一個驚叫起來。然後孔凡林等侍衛也驚叫道:「盧大人,你幹什麼?在這裡順便殺人可不是開玩笑!」

  「封爺,你幹什麼?奴家怎麼冒犯你了?」孫玉兒更是震驚,嬌滴滴的慘叫起來。封翔不答,只是冷冷的反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故意接近我們想幹什麼?」

  「奴家是良家女子啊。」孫玉兒委屈的反問道:「奴家剛才已經說了,就是想跟大爺你們借點銀子還娘家,大爺你如果不借就算了,為什麼要這麼對奴家?」

  「如果你只是一個普通的販茶商人妻子。」封翔冷笑問道:「那你的右手虎口處,還有月丘那個位置,為什麼會有那麼厚的老繭?手掌上這樣的老繭,好象只有常年弄刀舞劍才會留下吧?」

  「什麼?」孔凡林大吃一驚,趕緊一看自己的右手手掌,再抓起那孫玉兒的右手手掌一看,果不其然,孫玉兒那手背白嫩如脂的右手手掌之上,果然有着只有武人常年舞弄兵器才會出現的老繭!看到這點,孔凡林也驚得跳了起來,指着孫玉兒驚叫問道:「臭娘們,你到底是誰?手上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老繭?」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事情到了這步,身份被戳穿,刀都架到了脖子上,孫玉兒粉臉上的笑容反而更嫵媚,風情萬種的向封翔拋了一個媚眼,嬌笑說道:「盧大人,奴家現在可真是越來越佩服你了。在舊州金蟬脫殼甩了那幫跟着你的蠢貨,奴家還認為你只是運氣好,現在到了潯州,奴家才稍微露出了一點點破綻,馬上又被你給看破了——盧大人,你可真是讓奴家對你越來越刮目相看了,也讓奴家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封翔鐵青着臉喝道:「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身份的?又為了什麼要派人跟蹤我?想方設法接近我?說!否則我要你的命!」

  「這些問題,奴家當然可以告訴你。」孫玉兒又向封翔拋了一個挑逗的媚眼,吃吃笑道:「不過,不是現在。」話音剛落,孫玉兒忽然閃電般一把掐住封翔的右手手肘麻筋,封翔頓時覺得手肘如同觸電一般劇疼,架在孫玉兒脖子上鋼刀也無法控制的鬆手而落,孫玉兒左手又在電光火石間抓住刀柄,右手掐封翔的麻肘一扭,把封翔扭得向前彎下腰去,左手的鋼刀也飛快架到了封翔的後頸上,嬌媚笑道:「盧大人,你很聰明,也很細心,可惜就是身手太差了一點。」

  「放開我家少爺!」二郎急了,吼叫着就撲了上來,結果手還沒有摸到孫玉兒,孫玉兒就已經飛起一腳把二郎踢了一個四腳朝天,嬌笑道:「肖二郎,你的身手也太差,如果想幫你家峰少爺欺男霸女搶美人,身手也該練練了。」

  「放開盧大人!」孔凡林等幾個侍衛一起飛快拔刀,剎那間將孫玉兒包圍,但又懼怕孫玉兒傷到封翔不敢貿然動手,只得將刀尖一起指向孫玉兒,紛紛怒喝,「放開盧大人,讓你走,否則要你的命!」

  「孔侍衛,好狠心啊,剛才才占了奴家的便宜,現在又想要奴家的命了?」身處重圍,孫玉兒仍然是不慌不忙,語氣神態還更加的千嬌百媚,習慣性的向孔凡林拋個媚眼,嬌笑道:「孔侍衛,在你動手之前,還是先回頭看你們的前後左右吧。」

  「砰!砰!砰!砰砰砰!」幾乎是在同時,雅間的前後左右廂壁、窗戶和房門同時發出巨響,不是粉碎就是砰然倒地,超過三十名身着便衣的持刀男子沖了起來,舉刀將二郎和孔凡林等六個侍衛團團包圍,一起喝道:「放下武器!放下武器!」

  「孔侍衛,現在知道該怎麼辦了吧?」孫玉兒吃吃笑道:「乖乖放下了武器,你們還有點活命的希望。如果想負隅頑抗,那奴家可以保證,這裡的每一個人,身手都不會比你們平西王府的侍衛身手差。」

  「不用管我,衝出去報信!」封翔非常冷靜,及時大喝道:「只要你們有一個回去給王爺報信,他們就不敢對我怎麼樣!否則的話,我們可能都得被滅口!」

  「狗蠻子!」孫玉兒俏臉一沉,倒轉刀柄往封翔後腦勺上狠狠一砸,封翔只覺得眼前一黑,乾脆利落的立時又昏了過去。

第十章

蛇蠍美人

  「哎喲,疼死我了!」痛苦的呻吟着,咱們的封翔封大膽逐漸在依稀熟悉的頭疼欲裂感覺中甦醒過來。很可惜的是,出現在封翔眼前的,並不是二十一世紀的同學笑臉,而是一個漆黑無窗的房間,房間裡很臭,味道象是屍臭又象是血液腐壞的腥臭,熏得本就頭疼難忍的封翔差點就吐出來,另外房間正中生有一個很大很旺的火盆,火盆里還插有好幾根細細的鐵棍,旁邊放滿各式各樣的戲具,但整個房間裡卻空無一人。

  「這裡是那裡?我是被孫玉兒那幫人抓到了嗎?」回憶起剛才發生的事情,封翔滿腹的疑惑,正要叫人,卻忽然聽到房間隔壁傳來陣陣呻吟喘息之聲,依稀還夾雜着女子嬌媚的聲音,「快,用點力,別停!別停……,快!後面的,也快……唔……不……,不要兩個一起……唔……」

  「有沒有人?!出來一個!」封翔喊了起來。片刻後,房門被人推開,將封翔打昏那個孫玉兒一邊整理着頭髮和衣服,一邊領着四個腰粗膀圓的壯漢走了進來,向封翔嫵媚笑道:「盧大人,醒了?頭還疼不疼了?奴家無禮,剛才出手重了一點點,盧大人可千萬不要介意噢。」

  「你到底是誰?」被扒去上衣呈大字形捆在牆壁上的封翔掙扎着問道:「這裡是那裡?你為什麼要抓我?我的手下肖二郎和孔凡林他們那裡去了?」

  「盧大人,奴家告訴了你,你可千萬要挺住。」孫玉兒神情很緊張、語氣卻依然萬分嫵媚的說道:「你的那個忠心的家丁肖二郎被我們打昏了,就關在離你不遠的地方,還有你藏在他身上的吳三桂密信,也被我們給搜到了。至於孔凡林那幾個平西王府的侍衛,就跑了孔凡林一個,剩下的兩個被我們宰了,三個被我們抓了,也被關在這附近。」

  「跑了一個就好,至少這個臭娘們有所顧忌,不敢隨便把我怎麼樣。」封翔心中暗喜,又掙扎着喝道:「妖女,你好大的膽子,連平西王爺的侍衛都敢隨便抓隨便殺,你就不怕王爺找你算帳?」

  「怕,奴家當然怕。」孫玉兒露出些恐懼的表情,又媚眼如絲的吃吃笑道:「不過呢,吳三桂那個老東西如果能夠向朝廷解釋清楚,他為什麼要派親信侍衛保護一個本應該直接去京城陛見的西選官來我的廣西,還打算借道廣西去廣東面見尚可喜,那麼奴家倒是有點麻煩。可他如果解釋不清楚,那他這個啞巴虧,也就吃定了。」

  「我的廣西?」封翔忽然發現這個孫玉兒的語氣似乎不對,再看孫玉兒的年齡和她身後的幾個壯漢,封翔忽然醒悟過來,失聲驚叫道:「我知道你是誰了,你是孔四貞!你是平南王孔有德的女兒、太皇太后的養女、世上唯一一個漢人格格孔四貞對不對?」

  「咦?」孫玉兒身後的幾個壯漢同時驚呼起來,孫玉兒不斷亂拋媚眼的俏麗臉龐上也露出不少驚訝,吃驚的上下打量着封翔,半晌才疑惑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我是孔四貞的?你從那裡看出來的?」

  「是你自己告訴我的。」封翔冷笑着答道:「你剛才說了一句『我的廣西』,世上除了孔有德唯一的女兒孔四貞之外,還有那個女人敢說廣西是自己的?還有,在廣西除了你以外,還有那個女人能帶着軍隊四處抓人,還抓我這個堂堂正正的朝廷命官?」

  「呵呵,呵呵呵呵呵……」孫玉兒花枝亂顫的嬌笑起來,一邊笑一邊走到封翔面前,小手撫摸着封翔赤裸的胸膛,嫵媚道:「盧大人到底不愧是平西王爺派出來的使者,果然好眼力,好分析,不錯,奴家就是大清國唯一的漢人格格,一品誥命夫人孔四貞,你猜對了。」

  「他娘的,又被滿遺電視劇給騙了,滿遺電視劇上的女漢奸孔四貞象是個秦香蓮——實際上卻是個潘金蓮。」封翔暗罵一句,又語帶嘲諷的賠笑說道:「奴才盧一峰不知和碩格格駕到,多有怠慢,還請格格多多恕罪。」

  「狗蠻子,就你也配當格格的奴才?也不屙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樣?」孔四貞背後的一個壯漢不滿的呵斥起來。被這壯漢一呵斥,封翔這才想起——在滿清的統治下,想當奴才還是得看出身和家世的,尋常人自稱奴才,那搞不好還是得吃官司的。

  「小玄子,犯不着和他一般見識。」孔四貞吃吃笑着在那壯漢的大腿上摸了一把,安撫住他的憤怒情緒,又回過頭來向封翔媚笑說道:「盧大人,你如果想和他們一樣,當奴家的奴才,也不是沒有可能,只要你乖乖回答奴家幾個問題,奴家說不定就可以向宗人府打個招呼,收了你這個奴才。」

  「免了,下官不敢高攀,下官還是當我的曲靖知縣算了。」封翔下意識的一口拒絕——封翔是打算暫時當幾天滿清的順民,等待機會反清復明,可並不代表封翔在這個期間也去給滿清漢奸當狗。

  「盧大人,用不着拒絕得那麼快。」孔四貞嬌笑,輕輕撫摸着封翔的胸膛,嫵媚說道:「給奴家當奴才,好處可是很多很多的,至少要比給吳三桂當西選官強,當了西選官四處挨罵不說,想往上爬還比登天還難,有什麼好?給奴家當了奴才,奴家不僅保你兩年之內可以連升三級,還有着無數數都數不清楚的好處,要是那天奴家高興了,還可以在朝廷里為你說上一兩句話,讓你前途無量。」說着,孔四貞在封翔赤裸的胸膛上捏了一把,吃吃笑道:「明白麼?我的盧一峰盧大人?」

  「和碩格格,你這麼熱心收買我,到底想幹什麼?」封翔好奇問道。

  「很簡單。」孔四貞扭動着水蛇腰,用撒嬌一樣的口氣說道:「奴家就是想知道,平西王吳三桂吳世伯他把盧大人你派到廣東去,到底是想幹什麼?還有,奴家知道九月十八那天,盧大人你到五華山上去給吳世伯他老人家治心病,奴家想知道盧大人你是怎麼給吳世伯治病,還有給吳世伯開出了什麼樣的藥方嘛。」——書中說明,其實剛一開始孔四貞收到關於封翔自告奮勇給吳三桂治病的消息時,開始還以為封翔只是一個想給吳三桂拍點馬屁換取晉身之門的小角色,對封翔並沒有太過放在心上,只是為了摸清楚吳三桂的病情具體情況,才對封翔稍微有一點印象。直到發現封翔繞道廣西、還有派人跟蹤封翔被封翔金蟬脫殼之後,孔四貞才開始真正對封翔重視起來,所以抓到封翔之後,孔四貞少不得要親自出馬,打算摸清楚封翔繞道廣西的真正目的,還有究竟肩負了吳三桂的什麼命令。

  「既然格格你已經從肖二郎身上搜出了王爺的密信,那還問我幹什麼?」封翔疑惑問道:「格格可別告訴我,你不好意思拆開王爺的書信看裡面的內容?」

  「王爺是奴家的世伯,奴家是他的世侄女——伯父的信,奴家看看當然無所謂了。」孔四貞嬌媚的說道:「不過呢,奴家那位世伯父實在太狡猾了一些,在給平南王爺的信上什麼實質內容都沒有說,只是說一切與送信人——也就是你盧大人商量,沒有留下墨吃紙,果然是老奸巨滑啊。」

  「所以奴家沒辦法,只能請盧大人你幫忙了。」孔四貞忽然雙手抱住封翔的脖子,小嘴湊到封翔的耳邊,吐出一些略微帶着一點古怪氣味的語句,撒嬌似的說道:「怎麼樣?盧大人,能幫奴家這個忙嗎?如果盧大人幫了奴家的這個忙,盧大人你想對奴家怎麼樣,就怎麼樣,可以嗎?」說着,孔四貞竟然伸出小手在封翔的胯下摸了一把,壓低聲音吃吃笑道:「真大,比奴家猜的還大。」

  「四格格,下官敢對你怎麼樣?」老處男封翔也沒想到孔四貞會有這樣的舉動,略微有些臉紅的苦笑道:「四格格你好象已經嫁人了吧?相公還是朝廷的廣西提督,正二品,下官才是一個芝麻綠豆大的正七品,離孫軍門差着十好幾級,孫軍門弄死下官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四格格你說下官還敢怎麼樣?」

  「這麼說來,盧大人你是不想幫奴家這個忙了?」孔四貞大眼睛中流露出悽然欲絕的神情,很傷心的問道:「奴家好傷心,本來奴家還挺欣賞盧大人你的,盧大人你真這麼忍心拒絕奴家?」

  「四格格,卑職很想幫你這個忙,可卑職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封翔耍起賴來。孔四貞嬌笑,小手放肆的在封翔褲襠里遊動,溫柔撫摸,嬌聲說道:「盧大人,如果你不打算幫奴家的忙也沒關係,奴家很溫柔也很體貼,可奴家手下的人,就沒有奴家這麼溫柔體貼了。盧大人,你明白嗎?」

  「格格,用不着和他羅嗦!」孔四貞後面的幾個壯漢都看不下去了,其中一個壯漢從火盆中拿起已經燒得通紅的烙鐵,頗有些吃醋的說道:「請格格把這個狗蠻子交給奴才,奴才保管要不了半個時辰就能讓他開口!」

  「盧大人,怎麼樣?」孔四貞嬌笑着接過燒得通紅的烙鐵,在封翔白白胖胖上晃來晃去,嬌媚說道:「盧大人,你是希望吃敬酒呢?還是吃罰酒?奴家很累了,打算去休息一會,要是盧大人你還是這麼不識趣,奴家可就要把你交給他們了,他們雖然都是奴家的包衣奴才,可是心腸和脾氣都不象奴家這麼好,都很粗暴的。」

  「說還是不說?」封翔心下猶豫,暗暗心道:「如果說了,我以後就休想獲得吳三桂的信任和重用了,利用他推翻滿清和驅逐韃虜也沒指望了,說不定還會被這個女漢姦殺人滅口,或者握着我的把柄,逼着我給她當牛做馬。可我如果不說,眼下這一關怎麼過?難道要我學革命前輩在中美合作所里一樣堅持不招?」

  「啊——!」封翔正猶豫的時候,孔四貞已經嬌笑着把烙鐵印到了封翔白胖赤裸的胸膛上,烙得封翔是皮開肉綻,肥肉滋油,殺豬一樣慘叫。孔四貞則笑得益發甜美,甜甜的問道:「盧大人,很舒服嗎?要不要奴家幫你吹一吹?」

  說着,孔四貞還真低下俏臉,湊到封翔胸膛被燙傷的地方吹了幾吹,然後又是一烙鐵烙了上去,封翔只覺得胸膛有如刀割,疼得滿頭大汗,失聲慘叫,「啊——!停!停!停!」

  「停當然可以。」孔四貞媚笑着收回烙鐵,又向封翔嬌笑問道:「盧大人,那你現在總可以滿足奴家的好奇心,告訴奴家那些奴家想知道的事了吧?」

  「這個……」封翔還想考慮,那邊孔四貞已經笑嘻嘻的把熱浪逼人的烙鐵舉到了封翔的臉上。害怕自己俊臉被毀的封翔可不敢拿自己英俊帥氣的相貌開玩笑,趕緊殺豬一樣的慘叫道:「說,我說!四格格饒命啊!」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章,《大清忠良盧一峰》!

第十一章

大清忠良盧一峰

  「我說,我什麼都說,四格格饒命啊!」眼看着美艷如花又心如蛇蠍的孔四貞把燒得通紅的烙鐵舉到自己面前,害怕自己英俊容貌被毀的封翔徹底慌了手腳,也顧不得出賣吳三桂會有什麼危險後果了,趕緊殺豬一樣的大叫道:「四格格,你要卑職說什麼都行,饒命啊四格格——!」

  「賤蠻子,敬酒不吃吃罰酒!還以為你的骨頭能有多硬!」孔四貞神情猙獰無比的冷哼一句,將烙鐵扔回火盆,又換回習慣性的嬌媚面孔,吃吃笑道:「盧大人,那麼請吧,奴家可警告你,最好不要耍花招,拿什麼花言巧語的哄騙奴家。否則的話,奴家要是發起火來,盧大人可就不是吃烙鐵那麼簡單了。」

  「卑職不敢,卑職不敢。」封翔連聲討饒,又一邊心裡飛快盤算着,一邊小心翼翼的說道:「四格格,那麼卑職還有一個小小懇求,望四格格千萬要恩准——卑職向四格格你老人家交代的事,還望四格格代為保密,否則的話,平西王爺一定會讓卑職死得更加悽慘百倍。」

  「那是當然。」孔四貞嬌笑着在封翔臉上捏了一把,甜蜜蜜的說道:「只要盧大人說實話,聽奴家的安排,那麼奴家不僅不會泄露這件事,相反的,奴家說不定還會好好獎勵盧大人你的。」

  「多謝四格格,多謝了。」封翔連聲道謝,又說道:「那麼四格格請問吧,卑職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保管四格格你滿意。」

  「很好,盧大人很聰明。」孔四貞滿意點頭,忽然收住媚笑,沉聲問道:「康熙六年九月十八那天上午,你在五華山下求見吳三桂,被拒絕後你又給吳三桂開了一張脈案,吳三桂馬上就同意接見了你,脈案上到底寫了什麼?」

  「卑職在脈案上寫了十六個字。」封翔見這件事無關大礙,便如實答道:「十六個字是:西王之病,根在於心。若要祛疾,必先治心。」

  「吳三桂的心病病根是什麼?」孔四貞厲聲追問道:「你一個小小的新進縣令,從沒到過昆明更沒到過京城,又是如何得知吳三桂的心病所在?」

  孔四貞的這兩個問題仍然無關大礙,封翔尋思了一下覺得還是說實話好,便把自己如何通過邸報分析出吳三桂的尷尬處境,還有吳三桂試探朝廷結果弄巧成拙的事都如實說了一遍。而孔四貞先是說什麼都不肯相信封翔能夠從清廷公開發行的邸報之上分析出朝廷機密,直到派人去收集了今年的朝廷邸報對比,孔四貞這才相信了封翔的話,又忍不住贊道:「盧大人,看不出來你貌不驚人,竟然還滿腹韜略,能從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上分析出這麼多事情,看來奴家是要給皇上上一道奏疏,請皇上多多留意邸報上發布的消息了,可別又讓象盧大人你這樣的人摸去了朝廷的舉動機密。」

  「四格格過獎了。」封翔哭喪着臉答道:「歸根到底,卑職也只是雕蟲小技,四格格你才是屠龍之術——卑職九月十八在五華山下寫了一封信,才過了幾天,四格格你就摸得一清二楚。這份能耐,卑職就是一萬年也趕不上。」

  「是嗎?嘴真甜。」孔四貞開心一笑,在封翔腰上捏了一把,嬌笑說道:「那麼嘴甜甜的盧大人,現在你可以告訴奴家,你給吳世伯開出了什麼樣的治心病的方子了吧?」

  「到關鍵了。」封翔有些緊張,心道:「劉玄初老師曾經警告過我,我給吳三桂老漢奸獻的養賊自重之計,絕對不能讓韃子朝廷知道,否則的話,不管是鰲大鬍子還是康小麻子都饒不了我。可是我如果不說實話,又該用什麼話對付這個女漢奸?這個女漢奸又淫蕩又狡猾,我要是露出點破綻,恐怕瞞不過她的眼睛……」

  「在想什麼?」孔四貞手上忽然用力,在封翔腰上軟肉處狠狠擰上一把,冷笑說道:「本宮警告你,如果敢耍花招,小心你的腦袋!」

  「卑職……卑職……」封翔大急,那邊孔四貞的幾個隨從則又拿起烙鐵,毒蛇一樣的目光一起盯到封翔身上,只等孔四貞一聲令下便一起動手,把封翔活活烙成廣西脆皮肉。而封翔緊張之下靈機一動,忙大叫道:「四格格,卑職如果說了,你可千萬不能泄露出去——卑職給王爺開的藥方是,讓平西王爺上表朝廷,自請撤藩!」

  「自請撤藩?!」孔四貞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孔四貞的主子們是多麼希望吳三桂自己提出撤藩啊,對這個願望盼望得以至於封翔親口說出之後,孔四貞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驚奇之下,孔四貞忽然一把伸進封翔的褲子裡,捏着封翔最關鍵的部位,陰聲說道:「姓盧的,你當老娘是三歲小孩子?你敢在吳三桂面前說出讓吳三桂自請撤藩的話?你信不信,老娘一把就能把你捏成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