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 - 第1章

木子藍色


【全本校對】《隋末》作者:木子藍色

  

【內容簡介】

  陳克復是南陳皇太子深的唯一兒子,可是他出生的當日,南陳被隋朝大軍滅亡。

  被太子託付給大臣帶着隱居在外的陳克復,自小嚮往着成為一名英雄好漢,在他二十二歲時,他偷偷的帶着自己的幾個家丁參加了隋第三次征高麗戰爭。

  在陳克復的第一次處女戰中,他在百萬軍中,以一身拉風的白馬白袍形像,引得了皇帝的注意,實現了成為英雄好漢的夢想,卻也在漫天的雷電交加中,被一位來自二十一世紀的青年靈魂穿越附身。

  長槊侵天半,輪刀耀日光。

  戰馬、長槍、剽悍勇武的男人、鮮血染紅的沙場。

  穿越而來的陳克復知道隋朝即將滅亡,天下將再次陷入亂世當中。亂世之中,卻又身為前朝皇族,他將何去何從?是早早的投靠李唐?還是天下布武,完成復國大業?

  

  第一卷

戰遼東

  第001章

拉風出場

  

  在遼河不遠處的一處高坡上,一位身穿精美鎧甲,外披黃色批風的男人正舉目眺望着遠處的遼河。在他的身後還圍着近兩百騎着高頭大馬,靜靜護衛在兩側的騎士。

  五月的遼河河面上冰層早已經融化,大軍要想過河唯有搭建數座浮橋才能得過。在眾人拱衛下,那男人清楚的看着在眾多士兵工匠的努力下,寬闊的遼河上已經搭起了三座浮起,眼看着只着一點點就要搭到對岸了。

  迎着黃昏的最後一點光明,只見河對岸遠遠的一陣陣的塵土飛揚。迅馳的騎士挾着長矛轉瞬間就衝到了河邊,此時浮橋上早已經有不少等不及的士兵踏着浮橋到了遼河的岸邊。還沒有等他們踏上那岸邊的土地,那猶如一陣風一般的騎士,就挺着長矛開始無情地收割着被堵在河邊的士兵。

  突然出現的敵人讓對岸的士兵們一陣混亂,甚至有不少士兵為了躲避敵人的攻擊而失足掉落了冰冷的遼河之中。對岸突然出現的那些騎兵就如無情的生命收割者一樣,不斷的挺着長矛,刺出、收回、刺出、收回。有時刺的太過深入,長矛無法撥出,那些騎士也沒有過多猶豫,依然挺着那帶着屍體的長矛再次刺向了下一個目標,那串在一起的屍體,在這越來越昏暗的黃昏顯得是那樣的冰冷,無情。

  河對岸已經響起了巨大的戰鼓聲,身着輕甲的騎士一邊跟着大隊不斷的通過浮橋向敵人衝擊而去,一邊想着,這絕對是超過百面戰鼓才能發出的聲音,而且絕對是上好的牛皮大鼓。

  他知道對方終於從混亂中反應過來了,對方正通過這大鼓,讓那些士兵們組織抵擋他們的進攻。對方企圖將他們出其不意、攻過對岸的意圖阻止。

  一滴冰涼的雨滴落在了這位騎士的臉上,他知道那不是血,血是帶着一種溫潤的感覺,而這卻是冰涼濕潤的感覺。他知道天又下雨了,風吹過廝殺中的遼河兩岸,將那一面面旗幟吹的獵獵做響。

  對岸的人顯然沒有料到敵人會突然出現,剛剛快完工的浮橋成了對方快速過河襲擊他們的工具。騎兵們已經踏着剛剛搭好的浮橋衝上了對岸,後面陣陣煙塵衝起,他們的步兵也跟着趕來了。

  高坡上披着黃色披風的男子靜靜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低低地說道:「下雨了!」

  他的話音剛落,就在這時風雲變幻,河山變色,陰雲密布,無數雷電自空中劈下,就在遼河西岸一片驚慌的士兵工匠後面,一員白馬白袍小將伴隨着雷電躍馬而出,手持長槊,腰鞬張弓,大聲呼喝,所向無前,對面剛剛衝上來的騎兵也被這一往無前的氣勢給衝擊着頓了一頓。

  在這位昏暗血腥戰場上卻着一身如此顯眼白袍,騎着白馬的小將身後,還緊緊跟隨着八九騎騎士,一個個都是挺矛持戟,左右開合,上下揮舞。一時間是擋者披靡,在這巨大的戰場生生的來了一次反衝鋒。

  猶如洪水中的一塊巨石,迎頭那洶湧而來的浪頭,他們激流而上。在他們的反衝擊下,後面馬上有了更多的士卒跟着幾人的後面結成小陣,向敵人反擊。

  就在這時,後面大陣中鼓角齊鳴,大營統軍將領終於命令步卒結成了一個個的長矛方陣,邁着整齊的步伐,向着河岸這邊猶如銅牆鐵壁一般的擠壓了過來。而在長矛方陣的兩側,大量的騎士騎着戰馬呼嘯而過,他們開始從兩側進擊。

  剛剛衝過來的只是突襲而來的騎兵,他們的步兵還在離遼河數百步之外。雖然之前憑着騎兵的高機動性,加以出其不意衝過了浮橋,但這時終於抵擋不住越來越大的壓力。在長矛方陣和兩側騎兵的不斷突襲之下,不時的有騎士從馬上栽倒下去,被奔騰的馬蹄踩踏成泥。

  先前的白袍小將此時也感到所面對的壓力輕鬆了不少,正衝殺的興起的他,更是仰天一聲長嘯,帶着左右的幾騎如猛虎下山一般,左衝右突,再也無人能擋其半分,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對方陣中的一位領頭將領。

  戰場的情況很快就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先前襲來的騎兵們等不到步卒的接應,再也抵擋不住眼前占據着壓倒性兵力優勢的敵手,開始紛紛後撤。

  那位領軍空襲的騎兵將領知道,他們中了敵軍的誘敵之記,原來對方早已經擺好了這麼一個陷阱在等着他們的到來。過河的浮橋只有三座,雖然騎兵馬快,但是想要短時間退過河岸卻不是那麼的容易。為了能順利的退過河去,他們只能不斷留下人馬在河岸邊阻止追兵,不過這些人對於如潮水般追至的敵人來說,根本就給他們擋不了幾分鐘。

  天空又是一道閃電亮起,只見之前那位一身是白的小將此時被那明亮耀眼的雷電一照,全身那閃亮的明光盔甲更是反射出耀眼的明光,不少匆促回撤的騎士們剛剛一回頭,就被那耀眼的光芒給照射的不得不以手遮目。

  突襲而來的騎士們來的快,可是敗的也快。不等他們的步兵列陣接應,後面的大軍已經在那猶如天神一般的白袍小將率領下,銜尾殺到了。可憐的步兵一路趕了這麼久的路,緊趕慢趕的終於跑到了河邊,可是還沒有等他們停下腳步,列好陣形,就已經被自己家的騎兵們給沖亂了。

  前面的自家騎兵剛過,後面黑壓壓的騎兵帶着轟隆隆的馬蹄聲,在一位白得耀眼的騎士的帶領下再次碾壓了過來。一柄柄長槍,一把把馬槊,一把把長劍、彎刀,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就已經迎頭而至。躲過一個,後面馬上又一有一個呼嘯而至,然後那騎士看也不會看一眼戰果如何,只是馬不停蹄的跟着那白袍小將一路衝殺而去。

  河岸那邊遠處高坡上的那男子,直到大軍殺過了遼水河岸後,才轉頭對身後的幾位頂盔貫甲,一直目注遠方的將軍人物道:「各位愛卿,何人能告訴朕,剛才那位白袍小將是哪位麾下愛將?如此勇猛,真可比三國常山趙子龍也!」說罷一反剛冷漠的表情,手撫長須大笑而道。

  高大的遼東城近在咫尺,但是高句麗出城奔襲大隋渡河軍隊的三萬餘人卻再也回不到遼東城了。從遼河到遼東城的這幾十里路,成為了一條撒滿了高句麗戰士鮮血的道路。他們中了隋人的圈套,大隋的軍隊早就張網以待他們了,之前遼河邊隋軍最開始的反應完全就是為了引他們深入,不讓他們有機會和步後結陣憑岸防守。

  「是誰說高句麗人很強的?」

  在遼東城下一箭之地,那位白袍小將帶着一直緊隨着他的幾位騎士站在那挑釁地看着城上的高句麗人。他身後一位大約三十左右,滿臉大鬍子的魯世深得意地看着馬下最後一個被他砍倒在地的無頭騎兵,高句麗騎兵的那高大的戰馬如今就牽着他的手上。至於那騎士的腦袋,則被他用長矛插在上面,頂着向遼東城的守軍示威挑釁着。

  另一個同樣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毛翊理也沒理他,他正站在地上那位看似將軍人物的屍體上搜尋着。好半天后,除了幾塊金銀外,卻是什麼能證明身份的東西也沒有找到,氣的他憤憤的將那屍身上的盔甲扒了下來。

  在的白袍小將身後一位二十來歲的騎士陳青,有些鄙視地看了眼之前說話的那人。「我記得當初大當家的要帶我們來遼東的時候,有人還說來了也是送死,吵着讓大當家的帶我們趕緊逃往山東去對吧。」

  「這種事情居然也有人說的出來?高句麗人去年殺了我三十多萬中原好男兒,我們當然是得來為他們報仇了,要不然我們不也枉稱了好漢二字嗎?你把他找出來,我們一定得讓他在大家面前好好認個錯,最少也得請大家喝一頓酒。」

  陳青還只是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小伙子,面對着魯世深這樣的老油條怎麼可能說的過他呢,只能是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魯世深不以為意的吹了聲口哨,持着長矛,對着遼東城頭的守軍耀武揚威着。

  毛翊將地上那敵將身上推扒下來的鎧甲捆在了馬背上,笑着看着這對不管什麼時候、什麼地點總能爭起來的傢伙。轉頭看着那挺直着腰杆,一直眯着眼睛看着城頭的大當家陳克復。

  「大當家的,你今天可不夠仗義啊。居然想出了這麼騷包的主意,居然一個人搞了身這麼拉風的鎧甲,還將我的千里雪給搶走了。今天你可是出了大風頭啊,你要是早點告訴我們,我們也好弄一身去啊。剛才在戰場上,看着你那樣子,我可是羨慕死了,你就和我以前聽那說書先生說的那三國常山趙子龍一樣啊。」

  陳青也是一臉艷羨的道:「就是,就是,大當家的。剛才你那番神勇表現肯定被皇帝陛下看到了,我猜一會肯定就會大大的賞賜你一番的,沒準能將你從伙長提升為隊正呢,到時大當家的可就能帶五十個人了。」

  魯世深抬槓的道:「瞧你那點出息,今天大當家的立這麼大的功,我看最少也是一個旅帥,說不定到時還會嫁一個公主給我們大當家的呢。聽說皇帝陛下的公主們一個個都是國色天香,比咱莊子裡牛老漢的閨女都漂亮。」

  馬上的白袍小將聽着手下這幾個傢伙的胡言亂語,微微笑了笑道:「我們回營吧,說不定隊正大人正找我們呢。」

  公元613年,隋大業九年,第三次征高句麗戰爭中,隋朝大軍終於在遼河大破敵軍,順利渡過遼河。

  

  第002章

眼球效應

  

  回大營的一路上,到處都是高句麗戰士的屍體,還有不少的失去主人的戰馬正在圍着主人打轉,不時的用馬頭拱着那永遠也不會再騎上它馬背的騎士。

  傍晚的最後一點光亮終於漸漸消散,天空的雷電還在不停地閃過,可是除了偶爾的幾絲細雨隨風飄過,卻並沒有預料中的大雨出現。

  陳克復騎着那匹從大鬍子毛翊手上搶來的千里雪,有些心不在焉的隨着馬匹的節奏一搖一晃的,完全讓人和之前那個萬軍叢中,躍馬揚槊,一往無前的白袍小將聯繫起來。

  此時的陳克復內心卻在經歷着一場天人交戰着,他只記得一陣電閃雷鳴之後,自己就來到了這裡。而且當時自己正騎着一匹漂亮膘壯的大白馬,拿着一把不知道是長矛還是長槍或者是什麼東西的冷兵器,在一場古代的戰爭中往來縱橫。當時他以為那是一場夢,在這個夢中他白袍白馬,力大無窮,騎着戰馬,提着兵器在戰陣中竟然無人可擋。

  這比他過去玩過的任何一款遊戲都要刺激,都要爽快。隨着那讓人激昂奮進的牛皮大鼓聲,那嗚嗚的長角聲,他就如同以往他在遊戲世界裡的軍團長角色一樣。大聲呼喝,左右衝殺,並且一馬當先,一直追着那潰兵一路殺了幾十里路,真至殺到了對方的城下。

  當最後一個人也倒在了他們的馬蹄下時,靜立城下的陳克復剛才一直被大鼓長角聲、被廝殺吶喊聲所激起的一腔熱血終於慢慢消退、平復。

  漫天的雷鳴電閃中,他忽然發現自己的腦中多了一個人的記憶。那人也叫陳克復,乃是河北涿郡陳家莊的主人。沒錯,雖然通過記憶他發現這同名人的身體才二十三歲,但是卻是陳家莊的主人,這位被他占據身體的兄台自打記事起,就沒有父母親人。據一直跟隨照顧他的管家毛伯說,當年他們本是南方人,結果他剛出生沒多少時,陳家上下就經歷了一次亂軍搶劫,結果全家皆死於亂兵之中,唯有陳克復在陳家上任當家的掩護下,才被毛伯帶着一些家丁逃了出去。之後就到了這相對平靜的河北,買下了這個莊子。

  一邊坐在馬上返回大營,陳克復一邊也慢慢的通過記憶理清現在的情況。他穿越了,而且是穿越在了一千多年前的公元613年,也就是隋朝大業九年。這裡是遼東,隋朝兩任皇帝先後征伐高句麗,可是除了留下上百萬士兵民夫的屍骨外,什麼也沒有得到。

  這讓皇帝陛下萬分生氣,再次下令從全國府兵中徵調百萬大軍,並倍數的民夫腳力,一舉傾國之力討伐高句麗。

  至於他之前突然如此特別白袍白馬、如此拉風的方式出場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原因很簡單,這位外表俊朗長着一副標準江南富家公子哥模樣的陳克復卻是一個天生的愛武之人。不但如此,這傢伙也許是小時沒有家長好好教育,聽多了莊子裡一位老家丁的各種演義故事後。他就從此立志一定要做一位英雄好漢,而在他的印象里,英雄好漢基本上和那些綠林好漢、征戰沙場的將軍是掛鈎的,所以從那時起,他就把家裡那些跟着他的年青家丁們全都改了稱呼,他叫他們兒郎們,而家丁們必須叫他大當家的。

  不過陳家雖然曾遭遇劫難,但是卻也頗有資財,又怎麼肯捨得這位唯一的陳家少主人去當綠林好漢又或者去從軍呢。所以這傢伙空有了一身好武藝,卻只能每日裡和家丁們練練手。

  前年,大隋一百一十萬大軍征高句麗,水陸齊進,結果最後歷時一年多時間,渡過遼河的三十多萬隋軍全軍盡沒,三十萬好兒郎盡留遼河對岸。今年再次朝廷發下徵召令,凡年滿二十一歲的府兵都得參戰,特別是山東河北兩地靠近遼東之地的百姓。

  結果一心想當英雄的陳克復花了不少的銀子,背着家人偷偷弄了個鷹揚府的伙長職位,帶着自小跟隨的九位家丁,偷偷從軍參戰了。

  不過入伍幾個月了,他們卻是隨着大軍東走西轉的,毫無他想像中的那種熱血場面。昨日他無意中聽到他們鷹揚府的鷹揚郎將曹亮大人說起,今日設伏伏擊高句麗人後,他就追着曹大人死活要加入今天攻擊的隊伍,在付出了十壇好酒的代價下,他終於成功的得到了大人的應允。

  不過回到帳篷的陳克復卻是動了心思,這百萬大軍雖然已經分兵數道,但是在大本營依然有着數十萬大軍,這幾十萬大軍往那一擺,到時他就是乾的再漂亮不也沒有人看得見不是嗎?這傢伙想了半夜,還真讓他想出一個主意來。他從自己的行囊中找出了他出征前特意帶來的一套亮銀麒麟明光鎧甲,這可是他托人花費了數百金才買到的。又將一襲漂亮的大白色絲綢披風給找了出來。最好想想還不夠,又從自己的手下毛翊那裡搶來了他那匹全身雪白,沒有一絲雜色的千里雪。

  他的鬼主意顯然是獲得了成功的,今天的戰場大隋朝這邊基本上都是一色的鐵色明光甲,偶爾有些着銅甲的,也是不顯眼。而高句麗人為了突襲更加隱蔽,所以都是一水的黑色,黑馬黑甲。

  伴着雷鳴電閃,陳克復一身拉風的白袍白馬,加上他過人的武藝,猛打猛衝的勇猛氣勢,果然在今天的交戰戰場上,他當選為了全場最佳MVP。就連站在高坡上眺望觀戰的大隋天子楊廣,也同樣被他的小策略給吸引了眼球。

  陳克復看着滿地的士兵屍體,心裡也不禁也一陣陣的後怕,幸好他一穿越過來以為這是在夢裡玩一個遊戲,當時沒有想太多,只是隨着心神意動,肆意的過着癮。這要是當時他在戰場上那麼一愣神,估計他就得成為世上最倒霉穿越者了。

  怎麼就穿越了呢,陳克復還是有些想不明白,他一好好的21世紀大好青年,居然就穿越到了一千多年前的戰場上。

  

  第003章

連升九級

  

  還沒有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來,迎面幾位騎士手裡拿着火把把他們攔了下來。

  其中有一個陳克復認識,正是昨日收了他從伙房買來的十壇好酒,才答應讓他今日出戰的鷹揚郎將曹亮。在他的旁邊還有位身着紫色批風、紫色戰袍、金玉帶的高大男子,還好他的那張臉不是紫色的,不然陳克復還真以為那是一個大號茄子。

  「左翊衛府兵伙長陳克復還不快見過左翊衛大將軍宇文大人!」曹亮見陳克復還大咧咧的跨坐馬上,一張臉馬上黑了下來,大聲地喝斥道。

  這一聲大喝,才終於讓陳克復想起來,原來眼前這位正是自己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估計是最頂的了。這一身是紫的男人正是左翊衛大將軍宇文述,這要是把隋朝當做是一家跨國公司的話,眼前這位那就是相當於大中華區的總裁了。這樣的大BOSS可不能得罪啊,陳克復可不是之前那個一心眼裡只有英雄好漢的大當家了。

  陳克復慌忙滾鞍落馬,並且給後面的幾個傢伙也都使了一個眼色,單膝跪地,聲若洪鐘的道:「卑職左翊衛府麾下伙長陳克復帶眾衛士見過大將軍!」這個身體的前主人也沒有見過這麼大的官,一時間李晨新也不知道要用什麼禮儀,就隨便學着電視上的套路來了一下。

  果然是所謂禮多人不怪,宇文述對陳克復如此知禮數明顯感到有些驚喜,他原以為如此勇猛之人可能只是一個不知禮儀的武夫。

  宇文述親自下馬上前幾步扶起陳克復,上下打量了他幾遍後,十分高興地道:「果然不愧為我左翊衛府的好兒郎,今日更是在全軍面前,在陛下面前,為我們左翊衛大大的爭了一個臉面。」

  說着還伸手幫他輕輕拍打着身上的灰塵,最後笑着拍着他的肩膀道:「今日一戰,陛下臨高觀戰,對我左翊衛及你的表現十分高興,特讓我來帶你去晉見陛下,快隨我來。」

  陳克復心裡感嘆了一下,可憐的那位原來的陳克復同學,想了個這麼好的點子,在戰場上那麼奮力拼命,成功引來天子關注,可是最後真正得到好處的卻是自己了。不知道那位已經掛掉的陳克復同學知道這事後,會不會再掛一次呢。不管那麼多了,既然已經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這隋朝,那肯定也是回不去了,就讓自己代這位他以前從沒聽說過的陳克復同學在這千年前好好地活下去吧。

  皇帝楊廣的御營安排在整個大營的正中央,四周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天子六軍。一眼看去,除了能看到數萬黑衣騎士靜靜的營地四周,和那一隊隊往來穿梭巡邏的騎兵外,卻聽不到一絲的喧譁。只有遠方不時傳來的傷兵們的呻吟呼號,以及從那遼河上吹來的勁風,將那一面面明黃大旗吹的獵獵做響。

  一個全身金色盔甲的武將站在最中間的那座巨大的帳篷前,他身形高大威武,一眼看前就知道是一位曾經戰場廝殺過的百戰將軍。四周火把照耀下,眾多身着精美鎧甲的騎士如眾星拱月一般的拱衛着這位將軍,火把照耀在金甲上面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看着那身金色的華美戰甲,那後面黃色的披風。陳克復知道,這位一定就是年少封王為帥,曾經為大隋朝建立立下汗馬功勞的當今天子楊廣。

  陳克復遠遠地看了眼這位整個中原之主、這位前半生曾雄才武略的君王。心裡暗暗的嘆息了一聲,征高句麗之戰可以說是楊廣滅亡的開始,也為大隋朝的滅亡拉開了大幕。這位君王死後被新朝送了一個「煬」的惡諡,不過陳克復可沒有打算就這樣跑上去告訴他:「你的江山沒有幾天了,李淵將成為新的中原之主。」陳克復可不傻,也許他將這些話剛一說完,他的人頭就要落地了。

  還是走一步算一步再說吧,不過心裡還是無聲的嘆了一口氣。

  離楊廣還有數百步,陳克復等人就已經下馬步行,等到離楊廣數十步遠時忙跟着蓸亮等人跪倒在地,陳克復一邊隨着大家做着禮儀動作,一邊在心裡暗嘆,這來隋朝才半天,可是他卻已經跪了兩次了。這當小兵的滋味真不好受啊,希望楊廣這次心情大好之下能給個官噹噹。

  受過禮後,楊廣一雙眼睛帶着一種威壓向陳克復掃了過來,陳克復原本以為這個書上曾經寫的什麼帝王之威都是扯蛋,可是當楊廣那目光注視他身上時,還真讓他有些緊張不已。原因無他,眼前這位可是與秦始皇並稱暴君的人物,要是一個不好,估計頭掉了都不知道原因。估計這也就是眾人畏懼皇帝威嚴的原因了,你命都在他手裡,能不緊張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