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 - 第27章
木子藍色
「大人,現在三更不到,不過也沒有料到今夜會下大雨的。所以陛下決定提前出發,正好有大雨幫助,不用擔心會被高句麗人發現形跡。這大雨雖然來的突然,但是想想也還不錯,最好連續下個多天,這樣一來,我們就是守在營中不出,遼東城的遼人應當也不會懷疑什麼了。」
聽到皇帝終於走了,陳克復心裡一陣莫名的輕鬆,每次面對楊廣的時候,他總是會覺得心裡有莫大的壓力。現在他一走,這遼東就是他說了算了,這種感覺真好。楊廣的時代就要過去,他的時代就要到來了!
第083章
培植勢力
聽了羅林的話後,陳克復也沒有再堅持,索性也就回營睡覺去了。
只是這一晚上,雖然他躺在熊皮鋪成的墊子上,合着眼睛,可是任由他數了幾千隻羊了,他依然沒有辦法睡着。
一想到那滾滾而去的隋軍精銳,再一想起他看到的那些嘈嘈雜雜的民壯們,如今營中只剩下了七千將士,而大營之中的那些只能分到一把橫刀或者是長槍的民壯們居然有三十多萬。
這大多往日裡埋首黃土地里勞作的百姓們,現在卻全被圍在了這裡。雖然表面上,現在還是他們在圍攻着遼東城,可是他知道,他們現在是真正的處於遼人的包圍圈之中了。
大雨下了一整夜,陳克復也合着眼睛想東想西的想了一整夜。據推測,遼東城中還有兩萬人左右,可是這個據推測太不靠譜了。他們根本無法確實是真的剩下兩萬人,還是只有一萬人,還是有三萬人四萬人,一切只能靠猜測。
第二天很早他就起來了,外面依然下着大雨,整個天黑黑的,大清早的和傍晚一樣。營中一下子少了數十萬大軍,只剩下了三十餘萬的民夫,陳克復披着雨具在羅林等親衛的護衛下,對着大營巡視了一番。
昨天喧鬧了一夜,這些民夫們已經都知道了皇帝陛下已經離開了。眼下除了一萬人的破軍營,大隋的軍隊已經全都退兵了。不少的民夫們都感覺到了害怕,那些輔兵們倒是好的多。
輔兵嚴格地來說,也是兵,而且也都是各鷹揚府的士兵。不過這些輔兵一般都是各鷹揚府中的殘弱部份,各精銳士卒都在戰兵營中。
按隋軍征遼的編制,共分為二十四軍,左、右各12軍,每軍設大將、亞將各一員。騎兵40隊,每隊百人。步兵80隊,分為四團。而這些就是戰兵,每軍有八千步軍戰兵,四千騎兵戰兵。而按照隋軍編制,每一軍配四團輔兵,加起來就是近二十萬的輔兵。而輔兵的任務就是負責跟隨大軍前行,比如運送糧草,立營搭帳,夜晚值班站崗。如騎兵的輔兵還得幫助騎兵們餵馬。
在戰鬥時,輔兵們得幫着戰兵拿武器,甚至有的還得跟在後面衝鋒。基本上和戰兵的區別不是太大,一個更像是正式兵,一個像是戰兵的跟班。有些像是西文騎士們的侍從,用以服務於戰兵,處理後勤。
這些人可以說身體素質可能差點,但是除了沒有戰兵那樣的訓練有素外,陳克復覺得這些人也是戰爭時最好的補充團。戰爭之時,軍隊的補充也就是從這些輔兵中補充。
這次大軍退兵,二十萬輔兵大軍帶走了一半多,此時大營中還有五萬左右的輔兵,其餘的全是民夫和工匠。
昨天陳克復所宣布新建的六個民壯師,那六萬人就有半數是輔兵,雖然輔兵也一直是府兵中的殘弱,可是畢竟也是兵,比那些民夫們要強多了。破軍營過去一直沒有輔兵,本來按他們的編制他們也是有輔兵的。特別是他們的重騎兵,更是需要這些輔兵,行軍之時,得由他們來用馬車負載重裝騎兵們的鎧甲、武器。臨戰之時,還得為騎兵和他們的戰馬穿甲。
大營中此次留下的四十萬人,除了五萬的輔兵,還有着近五萬的隨軍各式工匠,這些人有木匠,鐵匠,基本上各種各樣的都有,修橋,鋪路,修建宮殿,修建城牆,打造各種攻城器械,可以說這些人里包含了基本上所有的工匠人。剩下的就是真正的民壯了,這些都是負責從中原押送糧草物資來的普通服役百姓,只是他們如今運氣不好,被留在了這裡。
所有的人中,輔兵是陳克復準備訓練的對象,他打算除了已經編制好的六個師外,再去民夫中也挑揀精壯,粗略的訓練一下。以做以後的補充兵源。至於剩下的那些工匠、民夫們,基本上沒多少真正的精壯漢子,大都是些四五十歲及身體弱的人了,這樣的人他既不想要,也要不了。
以他如今的能力,能真正的從這些人中訓練出個兩萬人就不錯了。他真正的想法也就是把留下來的第五、六兩師訓練出來,最少也得把他們練成普通步軍戰兵水平,至於其他人,好歹能列個陣什麼的就行了。關鍵時候這些人也靠不住,只要他們站在後面搖旗吶喊就行了。
至於調到新城等四城去的四萬人,不過是當作是守城的雜役來用的。他是不會相信,李奔雷等這些騎兵將領,還能在守城的時候幫他練出一支精銳的步兵來。
「羅林,第五、六兩師的民壯挑好了沒?」
「將軍,兩萬人都已經挑好了,我早上去看了下,陳富、陳貴兩位將軍眼光不錯,這挑出來的全都是些精壯漢子。哦,對了,我今早在陳貴將軍的第六師看到了大人的兩位小舅子也在那裡,陳貴將軍讓他們各任營長,一人領了四百人。看得出來,他們很是高興呢,一個個樂不可支的。我回來的時候,還讓我向大人問好呢。」
陳克復愣了一下,「你說什麼,李世民和李玄霸也還在營中?他們沒有隨唐國公回去嗎?」
「大人,他們可是破軍營的衛士,陛下有令讓我們破軍營殿後,他們怎麼可能離開呢。這要是走了,那可是逃兵啊,逃兵可是死罪。」羅林故意裝着一本正經地道。
「少來了,這大業律還規定了八議呢。他們可是貴族,身在八議之中。像他們這樣的貴族子弟,本來來破軍營中就當不得真的,他們就是想走,也算不得什麼。不過他們肯留下來,倒是出了我意料之外。不過,我不是讓他們去了重騎兵營嗎?他們可是兩個新入營的新兵蛋子,我讓人抽調到新軍中的可都是伙長、隊副。這新軍營長可是得破軍營的隊副才行,他們一新兵蛋子,怎麼把他們調去新軍任營長去了?」
羅林輕笑了兩聲,「大人,那可是唐國公的嫡子,又是大人您的小舅子,哪個真敢把他們當小兵啊。您是不知道,這李世民兩人雖然年青,不過卻不像是那些長安洛陽的那些貴族子弟。特別是這李世民,人雖年輕,可是腦子很活啊,剛一到重騎兵營,馬上就和那些人打得火熱了。這傢伙沒貴族架子,而且為人和氣,最關鍵的是,他為人十分大方,每天都請客,各種好吃的都是不落大家的。你說,就算不是大人的小舅子,那大家也肯定不會虧待這兩小子的,更何況還有大人這層身份呢。」
聽他這麼一說,陳克復倒也明白了,本來如李世民這樣的貴族國公子弟,在滿是底層出身的破軍營中是不可能混的這麼好的。不過這小子會做人,又披着自己的虎皮,倒也能混的如魚得水了。
「嗯,我們去看看吧,我也想去看看這兩小子,來我破軍營好些天了,看看有什麼變化沒有。」
羅林跟在陳克復後面,支支吾吾的道:「將軍,那個,我有個請求,希望將軍能答應我。」
陳克復看着他那樣子,笑了下道:「羅林,你跟我身邊的時間也不短了吧。我可是一直把你當兄弟對待的,你有什麼話想對我說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直說就是。只要你說的合理,我就答應你。」
「那個,將軍,雖然能做你的親衛隊長我感到十分的榮耀,可是,可是我想去新軍。哪怕不能當師長,就是當一個營長也好啊。在將軍大人身邊雖好,可是卻總不能自由縱橫戰場,哎,憋死我了。你看陳青將軍比我也大不了多少,他如今可是一方大將,單獨鎮守一城,哪怕是張合將軍,那也是獨領一軍。只有我,到現在雖然也掛着勇武郎將的名號,卻依然只能統領着將軍的一百名親衛。」羅林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陳克復回頭看了看羅林,經歷了數場大戰,這個如今不過十六歲出頭的年輕人,此時卻已經不見了最初見他時的那份生澀。經歷了烽火的臉龐黑了不少,嘴上還蓄起了鬍鬚,雖然稀稀的沒有多少,但是卻讓人根本看不出這才是個十六歲的年輕人。
不但臉黑了,羅林的身體也粗壯了一些,穿着一身破軍營黑色的將軍盔甲,身後披着一襲黑色的披風,看上去挺拔矯健。陳克復伸出拳頭在他的胸口重重地敲打了幾下,上下打量了幾眼道:「不錯,確實結實了不少。看來是覺得呆在我身邊委屈你了是吧?」
羅林那黑黑的面龐一下子漲得通紅,「大人,我沒覺得委屈,只是想領兵,要不然我以後一直跟在大人身邊,以後永遠也不會有什麼進步的,到時說出去,我一郎將只能帶一百士兵,這不是丟大人的臉嗎?我倒是沒什麼,只是卻會影響到大將軍的威名啊。」
陳克復笑了笑,「好了,你就不用說了,等過些時日吧,等過些時日我就讓你下去領兵,你想領一營就領一營,想領一師就領一師。不過,要是你帶不好,到時就還得自己老實地回來當我的親衛隊長。」
羅林原本以為沒戲了,沒有想到最後居然成了,雖然說是要過些時日,不過他卻已經覺得無所謂了。忙高興的在陳克復面前跪下道:「謝大將軍成全,我一定不會辜負大將軍的期望!」
對於這個親兵隊長,陳克復還是比較喜歡的,他不似胡海等將軍那樣世故油滑,十六七的年紀正是熱血的青年時代。這樣的人最適合培養成自己的心腹,經過這麼久的觀察,他也發現,羅林對他的忠心還是看得到的。這樣的一個忠於自己,也有能力的身邊人早晚也是要放到下面去幫他掌握部隊的。現在答應他,不過是早一點,晚一點的事情而已。
「好了,我都答應你了,還磨蹭什麼,快前面帶路,我們去陳貴將軍的朱雀師吧!」
第084章
重裝步兵
陳克復仰首看天,天空不斷飄蕩的雨絲滴落在他的臉上,那從臉上凝聚滑落的雨滴透着一種冰涼,「秋天要到了!」
一場秋雨一場涼,雖然才剛到八月,但是一場雨下過後,卻馬上就讓人感覺那前些日子還讓人炙熱難受的夏日,好像已經是久遠的記憶了。
昨夜下了一夜的大雨之後,今天依然在下着雨,只是已經不是那潑天的大雨。陰沉的天空中,如牛毛般的霏霏淫雨隨風飄蕩着,一陣風吹過,陳克復也不由的感覺有些涼了。
剛剛走到大營的南面,那裡原本是一大塊平整個的空地,以往這裡也是十分熱鬧的,只是如今大軍退兵之後,整個大營雖然受陳克復的命令,那些民夫們都不時的在大營中遊蕩,並且還組成了不少的列隊在列着方陣,不時的呼喝着弄出了喧鬧的動靜,卻怎麼也無法和之前的大營氣氛相比。
大營南面的這一大塊平地上,以往能列下十萬人的廣闊平地上,此時只是稀稀的站着幾個方陣,一眼看過去,雖然也大概有數千人,但是卻怎麼也沒有了那種氣勢。
「大人,您看,那邊的那兩個方陣就是兩位李家公子帶的隊伍了。」羅林笑着指着空地的邊角道。
那兩個方陣的人算是此時這塊平原上列陣着的眾多方陣中的一個異數,這兩個並列一起的方陣全都着了甲,而且每個人看上去都差不多高大。全都是身材高大的漢子,一眼望過去,差不多都是一米八左右的漢子,這也不由得讓陳克復有些吃了一驚。這兩營人馬就是八百人,也不知道他們從哪搞來了這麼多的大個子。
更讓陳克復驚訝的是那些軍士身上的鎧甲,這些並不是那些普通的明光甲,不是那種普通的兩襠甲,而是全身甲。和那些將軍們的鎧甲很是相似,可是認真的打量了幾眼又不是。
看了一會後他才想起,這些鎧甲他曾經見過,卻是上次李淵帶着他看衛尉寺的倉庫時見過的重步兵鎧甲。只是不知道怎麼的,居然給弄到了這裡。還給每個軍士都給穿上了,看得出來,穿上了這些厚重的全身鎧甲,要不是那些衛士都是些大個子,估計一般人穿上這麼身五六十斤重的鎧甲,根本支持不了多久。
這種重步兵裝甲也是屬於明光甲的一種,戰甲的身甲前後兩片中間用帶連扣,兩肩所作披膊作獸皮紋,腰帶下垂有兩片很大的膝裙,上面疊綴着幾排方形的甲片。而身甲的胸前部位,有着明光甲標緻性的明亮光滑的大護心鏡。每套鎧甲,還配有一個有護耳的頭盔。
此時列成兩個方陣的兩營身着重甲的高大軍士們,一個個手中都拿着長矛,在李世民和李玄霸兩兄弟的帶領下做着各刺出,收回,刺出,收回的重複動作。
雖然這些軍士的動作還有些生澀,但看得出來,這些人的身體素質不錯,穿着這樣的厚甲,還能勢着長矛一遍遍的刺出。
李世民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陳克復帶着一群衛士在旁邊看他們的操練,忙對着軍士們說了幾句什麼,拉着李玄霸跑了過來。
「姐夫,你怎麼來了,你看我這些軍士操練的不錯吧?」
陳克復瞪了他一眼,「既然身在軍中,那請叫我將軍。」
李世民有些尷尬的笑了一下,忙對着陳克復一拱手道:「末將朱雀師第一營營長李世民,攜第二營營長李玄霸見過大將軍,請大將軍檢閱眾軍士操練。」
「嗯,看得出來,這些軍士們的身體素質不錯?這些人你哪裡弄來的?他們這樣的身體素質,輔兵里應當沒有這樣的人吧,有這樣的身體,早應當是戰兵才對啊。」
李世民有些得意地道:「大將軍,這些人不是輔兵,這些都是我從大營的數十萬民夫中徵召來的,全都是身高六尺之人。而且俱都是身體強健之人,這些人大多是些獵戶,不似那些農夫們有些僵手僵腳的,這些人都是有些底子的,訓練起來也快。不少人本身就有些功夫的,有幾個還曾經獵過虎豹呢。」
「哦,我破軍營昨日編練了六萬民壯,似這般強壯的軍士我也沒有見到多少啊,為何獨你營中俱是此等壯漢?」陳克復有些疑惑地道。
李玄霸此時不過是十六歲少年,而且智力可能比李世民要低上不少。他呵呵的笑了兩聲,瓮聲瓮氣的道:「姐夫,你不知道,我二哥說了,凡是來我營中的只要六尺以上的壯漢,而且還要有底子的。只要一通過,進了我營,我二哥馬上給每人錢一貫,而且入我營來,雖然訓練比別的營頭苦些,但是每日伙食都是肉食管夠,這樣的好條件那些人當然是要爭搶着進我們營來。要不是陳貴將軍只讓我和二哥領兩營人馬,估計我們再招八百個壯漢都沒問題。姐夫,我二哥聰明吧。」
看着李玄霸那得意的樣子,陳克復也笑了笑,隋尺一尺相當於三十厘米左右,這六尺男兒可就相當於一米八以上了。這樣的人一個都不好找,他居然找來了八百,居然還說能再找來八百。
不過想想他開出的條件,確實也夠優惠的了。一人一貫錢,這八百人可就是八百貫了,這可不算是一個小數字,這可是八十萬錢,也不知道他們哪來的這麼多錢。
「你們哪來的這麼多錢啊?一人一貫,這可不是小數字,我沒記得我有下令給下面撥這樣的支出啊。」
李世民笑了笑,「回大將軍的話,這些錢是末將自己的錢。雖然八百貫不少,可是也算不是太多,小將還是拿得出來的。」
陳克復點了點頭,「那這些鎧甲怎麼回來?我記得上次在衛尉寺的倉庫見過,你們怎麼也知道這些鎧甲。」
「將軍,你可不要忘記了,家父可就是衛尉寺少卿。我知道將軍當初以一千重騎兵衝擊了八萬毫無準備的輕騎兵,一戰折損敵軍數千。臣知道倉庫中有這樣的一批鎧甲,所以小臣也想建一支重裝步軍出來,到時如果正面撼敵,肯定也能發揮很大的作用。只是人數少了點,末將可是弄到了三千副這樣的鎧甲,要是能裝備齊了,肯定能發揮更大的作用。」李世民有些遺憾地道。
陳克復看着眼前的這一大片的壯漢,也點了點頭,這樣的一群人集中起來,確實能發揮很大的作用。特別是看着這些穿着重裝的步兵們,讓他想起了當初盛唐之時縱橫西域的陌刀隊。
「我記得當初衛尉寺的倉庫中有一批斬馬劍,你知道不?」
李世民忙道:「哦,那些我見過了,不過那些斬馬劍太短了,不過五尺左右,我們的步軍穿着重鎧拿斬馬劍不大合適。我覺得拿着長矛倒是合適一點,步軍批上重甲,執上丈余的長矛,絕對對將對面的敵軍步軍以很大的殺傷的。」
陳克復笑了笑,重裝步兵花了這麼大的本錢,可不是用來對付步軍的。歷朝歷代,重裝步兵都不會缺少,而無一例外,各朝各代的重裝步兵也無一例外是用來對付騎兵的。
披上了重甲的重步兵方陣才是真正的騎兵克星,而如果還能裝備上陌刀,那就真的是如虎添翼,戰時能如牆推進了。心裡謀劃了一下後,陳克復問道:「你知道那些斬馬劍有多少不?」
「家父曾經說起過,這披重甲和斬馬劍都是運錯過來的物資,而且這重步兵甲和斬馬劍是配套的,都是三千來把。現在還在倉庫里呢。」
陳克復笑了笑,「羅林,你馬上讓人去大營中的工匠中去查看下,找一批優良的武器工匠出來,我有刀劍讓他們加工一下。」
說完又看着李民民兩兄弟道:「你們剛才不是嫌自己帶的兵少了嗎?好,我現在給你麼這樣一個機會,你們去招人,繼續招現在營中的這些六尺以上的強壯漢子,你們兩營招滿三千人。條件可以照舊,每個入選的民壯一人一貫錢,另外營中伙食肉食管飽。這些錢不用你出,你到時到大賬去找倉曹參事要錢去。」
李玄霸倒沒有感覺到太多的高興,但是李世民卻一下子興奮起來。以往這些年受他父親的約束,老老實實的,這次來了遼東,沒有想到卻有了機會入了軍營,對他來說,這軍營中的生活是那麼的新鮮、有趣。而現在更是有機會從一個小兵成為一個如他崇拜的姐夫那樣的統兵千人的將軍,心裡不禁熱血沸騰起來。
「姐夫,你說的是真的嗎?」
「嗯?」
「哦,大將軍,你說的都是真的嗎?你真的讓我和玄霸各統一千五百人?」
陳克復笑了笑,「當然是真的,到時你們三千人全都身披重甲,武器不用長矛,而是全用加長到七尺左右的斬馬劍。到時列方陣,如牆推進,不要說步兵了,就是連騎兵,這樣的方陣也能所向披靡,完全能成為全軍的突擊先鋒,在大戰之時,打破敵軍陣形,打開缺口。如果到時你們表現的好,把營頭訓練好了,我會繼續讓工匠打造這些步兵重甲及武器,到時讓你們各統兩千三千都不是問題,甚至五千一萬也不見得是不可能的事情。總之,一切看你們現在的訓練結果。」
雖然李世民對於陳克復突然要他把這支人馬訓練成對付騎兵的重裝步兵,有些不大理解。在他看來,步兵對步兵,騎兵對騎兵才是合適的。但是這個姐夫他太崇拜了,既然是姐夫說出來的,他照辦就是了。
第085章
磨刀霍霍
皇帝楊廣撤兵後的第一天,雖然天空一直飄着細雨,但是整個大營中的民夫工匠都被陳克復給動員了起來。
在營中轉了一圈,他也清楚地感受到了營中眾人的那種恐慌的心態。對於這種情況,他沒有什麼好的辦法,想來想去,唯有加強練習,把他們的時間給安排的滿滿的,讓他們沒有閒功夫去想東想西。
雖然陳克復早有決定,這次訓練,只是重點訓練第五、六兩師,其餘的他並不打算去訓練。一來,人太多,他沒那麼多時間訓練,二來,破軍營不過一萬人,一下子想訓練出幾十萬人,那是不現實的。
就是挑出來的第五、六兩師,他也打算再在其中挑選出幾千人,重點訓練,兵不在多,唯在精。現在他有武器,有人,但是就是沒時間。他必須在短時間內,投入所有的精力,訓練出一支可戰之兵。
眼下發給所有人武器,讓他們訓練,不過是打發下他們的時間,省得這些人出亂子。
整個大營轉了一圈,陳克復還是比較滿意的,雖然這些民壯們還有些心慌慌的,但是在訓練時確實還是比較賣力的,並沒有發現有偷懶的現象。
回到營帳之後,陳克復馬上召集了還留守在大營的眾軍官。
李節這個破軍營中三把手,此時遼東大營的二把手完全就被陳克復給高高的供了起來。手中只剩下了沈光這位郎將統領的一支隊伍,但是就算沈光這位南陳舊人沒有投入他的舊主,李節也不對他抱什麼希望了。如今沈光領着那麼點人,還被陳克復派出去做游騎,對他來說,已經幫不到半點忙了。
對於陳克復的故意打壓,他一時之間也沒有辦法。一來他在破軍營中根基太淺,對於陳克復的打壓根本不會有人幫他。二來如今破軍營領兵在外,他想找個人撐場子也沒辦法,只能是先認了這個虧,等過了眼前這關再說。
好在陳克復對他表面上倒也還客氣,這次在收了他的兵權後,又讓他負責挑選民壯及訓練的事情,此時李節正站在營帳之中,向陳克復做着匯報。
「現在第五、六兩師的新軍招募已經完成,兩師各一萬人已經到位,大將軍特令第六師李世民、李玄霸二人新招的兩千二百人也已經滿員。按大將軍吩咐,我們首先在大營之中挑選出了所有善騎之人,這一部份大致有一萬餘人,我們在其中挑選了精悍之人四千。第五、六兩師,每師各兩千人,各編製成了五個輕騎兵營。軍中戰馬現在也足夠,馬匹武器鎧甲全都發下去了,已經開始在訓練,不過這些人雖然善騎,但是想短期內成為騎兵,卻也不大可能。」
陳克復點了點頭,「無妨,就是因為短時間內難以成兵,所以我們要越早訓練,現在哪怕是不能讓他們上陣廝殺,但是關鍵時刻,有這樣的幾千人馬充充場面,甚至去沖沖陣還是可行的。不過,雖然我們暫時用不到他們,但是一定不能就此鬆懈,一定要全力訓練這支騎兵。我們破軍營本就是騎兵,戰場之上難免會有些損傷,到時這支騎兵隊就是我們的補充兵源。依我看,以後破軍營要補充新兵,全部從已經訓練過的新軍騎兵中補充,然後新軍再從民壯之中補充,一定不能直接從民壯中補充,我們得時刻保證破軍營的強悍戰鬥力。現在破軍營就是我們的根本,根本不容有失。」
「是,大將軍所言我們一定謹記!」李節現在對於陳克復表面上越發的是恭敬,基本上是說什麼就同意什麼。但是他心裡想什麼,就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了。陳克復對着他笑了笑,沒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