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 - 第8章
木子藍色
羅林的祖父那也是隋朝的老侯爺,說來從小在長安長大的羅林對於長安城中那些有名的世家子弟也是十分熟悉。此時忙道:「那人不是我破軍營中的,這個『輕薄公子』名號乃是長安城中百姓所送。他就是太僕寺少卿宇文化及,左翊衛大將軍許國公宇文述大人的長子。乃是出了名的紈絝放蕩,在長安時就仗着宇文家的勢力胡作非為,沒有想到現在在這遼東,居然連一個蠻夷之女子也不放過。」
一聽到是宇文述的長子宇文化及,陳克復一下子就明白了。在他原來的記憶里,這個宇文化及可是比他老爹宇文述還要出名的,不因別的,就因為隋帝楊廣最後就是死在了他的手上。最後還自己做了幾個月的許國皇帝,也算是亂世之中的一個臭名昭著之人了。沒想到居然在這裡相遇。
「我們看看去!」說完陳克復一馬當先,向那騷亂的地方趕去。
宇文化及此次跟着大軍來到新城,也不是特意來獵艷的。他如今是從四品的太僕寺少卿,而太僕寺卿已經空缺多年,他基本上就是太僕寺的老大了。太僕寺說白了就是一個相當於幫着皇帝管理馬匹車輛的,天下的馬都歸他們養,說來就是相當於孫悟空當年在天宮的職務。
此次陳克復一下子繳獲了戰馬萬匹,牛數千頭,楊廣也就派他帶着太僕寺的人來接收這批戰馬。不過這小子一出遼東大營,就如脫了籠套的野馬,一進新城他就忙着四處張羅高句麗的稀奇之物去了,連和陳克復面都沒來得及見上一回。今天一聽說陳克復已經帶着人起程的時候,他還抱怨沒玩夠呢。結果騎着馬在半路上時,他卻又發現那高句麗百姓隊伍中有一女姿色過人,當即就下令讓人將她搶到他的馬車中去,高句麗人自然不肯,一來二去的就弄的連路都堵了。
宇文化及此次雖然帶了不少的隨從過來,可是他這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人家高句麗幾萬人也不干啊。一時間被圍在那裡,進退不得。此時一看到陳克復來了,馬上高興不已。
對於陳克復他可是一直把他當成自家人看待的,怎麼說陳克復也是他老頭子的左翊衛出身嘛。而且他老頭子還多次幫他說話,他陳克復現在怎麼也得是幫他把這女人搶過來啊。
「陳大人,陳兄,快讓你手下的兒郎們,將這些吃了熊心豹子肚的不開化的高句麗蠻夷之人砍了,本少卿看上了她算是抬舉她了。跟着本少卿走,怎麼也得比當作奴隸運回中原強吧。」
宇文化及人不過是三十二三歲,倒是生的一副好皮囊。他一向仗着自己老爹是皇帝的心腹,又仗着自己二弟娶了皇帝的女兒南陽公主,所以往日裡貪婪撥扈,胡作非為慣了,此時他完全不覺得自己的所作所有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陳克復心裡是十分鄙視宇文化及這種人物的,不過對他來說,他老子宇文述對他不錯。雖然兩父子都是那種反派類的角色,不過他也不是什麼道德評審委員會的,在這亂世中,投他以桃的,那麼他也就還之以李,更何況,以後說不定還得借他宇文家的勢的時候。
微微笑了下,陳克復下得馬來,走到宇文化及身旁,向那個跪在地上哀求哭泣的女人打量了一眼。年紀看上去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長的倒是細皮嫩肉,眉目如畫,特別是哭泣的時候甚是楚楚動人。估計可能乃是新城中原來的官宦人家女子,只是此時身上衣裳也被扯破了一些,頭髮也散亂了,臉上幾道淚水更是讓人看着有些可憐。
陳克復微微在心裡嘆息了一下,亂世中的百姓就是如此,特別是亂世中還被強國欺凌的國家。想中國歷經這麼多朝代,也許每當亂世之中,中國的兒女也是如此這般可憐吧。
臉上笑着湊到宇文化及的耳邊道:「宇文大人,此不過一蠻夷之女,即不懂中原禮儀,又乃敵國之人。大人要是收了這等女子,不是平白降低了大人的身份嘛。更何況,如今乃是戰時,可不比平時長安,陛下等各朝中大臣皆在此地,更加陛下久不能破高句麗,如果萬一到時讓宇文大人的對頭們趁機參大人一本,這不是得不償失嘛。聽說長安乃中原最繁華之地,想要什麼樣的漂亮女子那都是有的,大人何不等回長安之後再說呢。」
宇文化及聽後沉思了一下,拍着陳克復的肩膀大聲道:「哎呀,幸虧破軍兄及時提醒於我,如今我宇文氏正和那裴氏斗的正火熱,這個時候我確實不該再節外生枝。」說着轉身對他那幾個如虎似狼的隨從道:「算了,本公子開恩,放這些蠻夷走吧,現在看來長的也沒什麼稀奇的,剛才真是迷了心竅了,居然會看上這樣的粗鄙之物。」
說完拉着陳克復的手道:「陳大人,我們可要好好親近親近,往日家父就常提起破軍兄,讓我兄弟幾人好好向陳兄學習呢,今日正好有機會,去我馬車上好好喝兩杯吧,那裡有我昨日在新城中找到的上好波斯葡萄酒,這可是在長安都少見的稀罕物啊。今日你我兄弟有口福,咱們好好喝幾杯。」
陳克復對於宇文化及明顯的拉攏意思,也不加拒絕,笑着讓羅林將自己的馬牽着,自己卻上了宇文化及的那輛豪華的馬車。既然宇文家極力拉攏自己,而斐氏又極力打壓自己。那麼他何不先對宇文家虛與委蛇,這樣一來,自己在楊廣身邊呆着也能多有幾分保障。雖然明知亂世將起,可是陳克復也只能隨着這大時代的波濤奔流,也許等到哪天,自己有了足夠的能力或者機遇時,才能真正的為自己的人生做主,遇風雲而化龍,一飛沖天。
第024章
路半夜營
陳克復隨着宇文化及上了他的那輛馬車之後,也不由得驚訝起來。這馬車外表看起了好像有些很普通,可是真正進去之後才發現,這車裡面是多麼的富麗堂皇,甚至完全可以用奢華兩字來形容。
車廂裡面的空間十分寬闊,簡直就能當一個小會客室了,陳克復估計就是四個人坐在這裡都能湊一起打一桌麻將。不但如此,車廂內木板上鋪着虎皮墊子,陳克復盤腿一坐下就發現,這虎皮下面還墊了羽毛墊子。想這宇文化及一個主管全國車馬的太僕寺少卿,這傢伙還真懂的以權謀私啊。
一個大男人,戰場之上居然不騎馬而是坐馬車,虧得他還是一位大將軍的兒子,自己更是管理着全國馬政的傢伙。不過這位「輕薄公子」可絲毫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此時這傢伙隔着一個小茶几座在陳克復的對面,身邊還倚紅偎翠的,兩個漂亮的貌美女子正圍坐在他的兩旁。
宇文化及從旁邊的侍女手中接過一瓶酒,神態很是優雅的給陳克復倒着酒。看着那猩紅的酒液,他也一下子就聞出來了這就是波斯那邊傳來的葡萄美酒了。
看着宇文化及這位出名的紈絝這麼熱情地和自己套近乎,陳克復也多少有點明白他的意思,估計是想把自己拉到他們宇文氏去了。這年頭雖然是遠在千年前的隋朝,但是這和後代的職場一樣,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當官的人就得面對政治。不管是玩政治還是混職場,首要第一重要的東西就是站隊了,這是比其它所有東西都重要的事情。
按軍隊出身來說,他本身是左翊衛出身的,這本來就是宇文述的部下出身,可以說一開始他就已經被打上了宇文家的印記。而現在宇文化及所做的,也同樣的印證了這一點。想想自己雖然來到這個時代沒有多久,但是他卻已經和宇文家有些糾纏不清了。一開始他成立破軍營的時候,宇文述就給了許多的支持,可以說沒有他的支持,他就不可能有現在的這個滿是百戰精兵的破軍營。
特別是黃英對他說的前些日楊廣帳內關於封賞,那些大臣起的爭執。那天宇文述可是對自己全力支持的,現在估計不但是宇文述將他當做了宇文門閥的人,就連其它的所有人也自動的幫他站隊了。現在的他,已經由別人幫他挑好了陣營,而他自己還不能發表什麼意見。
宇文化及給陳克復倒了杯葡萄酒,笑着道:「破軍兄你可知道你今日這平步青雲來的有多不容易?當日殿前為這事,我家老爺子可是和那裴家大大爭執了一番。要不然,你今日就有可能是那毫無實權的金紫光祿大夫了,何能有這正四品的折衝郎將這職。」說着,宇文化及得意洋洋的向陳克復又詳細的敘說着那日的情形。
不過這事情陳克復早已經聽黃英對他說過了,而眼前宇文化及所說的明顯那是有些誇大事實了。如果陳克復不知道的話,甚至會以為那天要不是他老爺子出面,那麼他這次可能根本不要想升職了,甚至連手上的這點實權也會被裴家給拿去。
知道歸知道,陳克復還是裝着十分感激的對宇文化及道:「宇文大人如此待卑職,卑職定不敢忘,今後宇文大人但有所驅,定當不辭。」陳克復心裡也嘆息着,自己這如今也算是進了一個奸臣的圈子裡去了,就是不知道以後的史書會怎麼寫啊。不過這個時候他也沒有辦法去想那些了,裴家看他不順眼,其它人也看不上他,如果宇文家這樣對他示好,他還拒絕的話,那麼到時惱羞成怒的宇文家的怒火,根本就不是他這個毫無根基的人所有承受得起的。
宇文化及雖然史書上評價他是一個貪財好色,卻又無能怕死的角色,但是呆在宇文家這樣的大門閥,對於這些圈圈繞繞的東西自然也是自來熟。讓他帶兵打仗他不行,但是讓他拉攏人,他還是很有一手的。
端起手中的酒杯,宇文化及笑着道:「破軍兄但請放心,我宇文家定不負那些與我宇文家共進退的兄弟們,今後有我宇文氏在,定會與將軍共享富貴。來,如此美酒,你我今後就是兄弟了,咱們干一杯。這邊荒苦蠻之地實在是沒有多少樂趣可言,等他日回到京城,不管是東都還是西京,哥哥定帶你一開眼界,盡情享受這繁華世界。」
陳克復嘴角上翹,微微笑了笑,雖然對這個宇文化及十分看不順眼,但是不得不說,如果只是做一個狐朋狗友,這樣的人還是很合適的。他陳克復雖然自認為不可能和這樣的人長期為伍,但是現在這樣的時刻,如果有宇文家幫他遮擋下風雨,他在這亂世中也能更好的累積一些資本。
自認為收服了陳克復這位新崛起的猛將後,宇文化及也是更加的開心,馬上就又成為了那個紈絝子,坐在馬車上不停地向陳克復吹噓着京城的眾多好玩之處,例如哪家青樓的當家花魁漂亮,哪家青樓的坐倌人唱的曲子最好聽等等。
陳克復也只得耐着性子坐在那裡應付着,這樣的場景他穿越前可是經歷的多了,在現代社會,基本上大多數的人都學會了厚黑的一套,應付這樣的小事,算得上是小意思了。
馬車外面一陣馬蹄聲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傳進馬車,「將軍大人,天色已晚,離遼東城尚遠,我等是否要在此紮營過夜?」
聽到這聲音傳來,陳克復也是終於感到解脫了,笑着對宇文化及道:「今日與宇文兄一番暢飲真是大感相見恨晚啊,不過小弟軍務在身,先向宇文兄告辭,來日回到京城,定當做東請兄再暢飲一番。」
宇文述笑着道:「破軍兄有軍務就快去吧,我就不耽誤你了,如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儘管叫一聲。」
告辭了宇文化及,陳克復也就下了馬車從羅林手中接過他的那匹青騅,騎着馬向前方趕去。新城到遼東城快馬疾奔的話,一天就能趕到,不過這次回去的可不光是他的三千騎兵,還有着加一起近十萬人的俘虜及高句麗平民。這麼多人在一起,自然是快不了的,這走了一天了,才走了一半左右。
陳克復趕到前面的李奔雷等校尉旁邊的時候,李奔雷已經將紮營的命令傳下去了。破軍營在這位老將軍的帶領下,紮營挖溝,樹柵欄,放鹿角,甚至將隊伍中的車輛全都圍成了一個大圈,將整個營地圍了起來。在幾個營門處,還砍了幾棵高高的樹豎在那裡,做成了瞭望哨,一切的一切都做的井井條條。
陳克復一邊騎着馬過去,一邊不停的和碰到的那些破軍營士兵們打招呼,對於將軍這樣親切的招呼自己,每個被叫到的士兵們都十分激動。
對着李奔雷點了點頭道:「老將軍辦事果然讓我放心,我破軍營三千人要帶着這麼近兩萬的俘虜和數萬高句麗平民,還有我大隋近萬民夫呆在這野外,確實得多加強警惕。雖然這一帶如今都已經被我們的大軍占據,不過也不得不多加提防,如果真有一支高句麗人趁夜襲營,萬一引起慌亂的話,那就麻煩大了,一不小心我們這三千人就得丟在這裡了。」
「放心吧,大人,雖然我們只有三千人,不過宇文大人還帶了一千騎兵過來,再加上這萬餘名民夫,只要我們把大營紮好,再讓士兵們多加警惕,認真防守,就算高句麗人敢來,也絕不會讓他們得逞的。」李奔雷沉聲道。
夜色漸漸暗了下來,營地里開始升起一堆堆的篝火,那篝火不但將整個營地照的明亮無比,更讓那些沒有帳篷的高句麗平民和那些俘虜們也得到了溫暖。在那火光中,破軍營的士兵都負責起了營地的防守工作。而剩下的那些民夫不但要負責做飯等工作,還得負責看守那些高句麗人。至於宇文化及的那一千騎兵,則被陳克復給調去死死地看守那二十多萬石糧食了。整個存放糧食的地方在大營的最中間,那裡被一千士卒死死的隔離了開來,任何人如果沒有陳克復的手令就靠近這中心區域,就會被格殺勿論。陳克復和李奔雷等將領都明白這些糧食的重要性,在很大的程度上,糧食就是主宰着這場征高句麗戰爭的勝負。
據李奔雷老爺子說,要想將一車糧食遠到遼東城下,那些民夫得運着糧食往返數月時間,從中原他們每運一車糧到遼東,平均就要消耗十七車的糧食。這樣的數字讓陳克復也不由得感到萬分驚訝,這上百萬大軍在這遼東呆上半年,那消耗的糧食本來就是一個天文數字,再加上那十多倍的損耗,這就等於一千多萬人的半年的糧食啊。而繁盛的大隋也不過四千萬多萬人,這樣的戰爭,確實是當得起一個勞民傷財,人沸人怨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這二十多萬石的糧食有多珍貴就可想而知了,這些糧食如果從中原運來,至少得準備三百萬石糧食從中原起運,一路消耗,最後也就是剩下個二十萬石糧食了。三百萬石糧食分到全天下百姓頭上,那都是一個不小的數字,更何況一路艱辛的運到這遼東來。如果這些糧食有失,那麼他們之前再大的功勞,到時也肯定會大大失色的。
第025章
衣衫半褪
營地中的篝火畢畢剝剝的響着,陳克復這位主帥當然不能像那些高句麗人一樣的只能靠着篝火等待天亮,他在靠近堆放糧食的不遠處,有一座帳篷。
最後又陪着幾位校尉巡視了一圈營地後,陳克復也向帳篷中走去。一掀開帳篷,陳克復就看見帳中一位穿着親兵服的俊秀小兵彎着腰在煮着什麼,聽到響聲,那人忙回頭看過來。
「你在弄什麼呢?」陳克復看着眼前這個清秀的臉上帶着幾道污跡的親兵道,這人不是別人,卻正是在新城收下的小野麗紗。自從他答應讓她跟着他後,小野麗紗就完全進入了角色,把自己當做了陳克復的私人生活助理。每日裡鋪床疊被,洗衣沏茶,可以說不管從哪方面來看,都讓陳克復十分的滿意。
這次回遼東,他自然也是要把她帶上,只是原先在新城之中,還能把他放在後花園中的小樓里。如今在外行軍,總不能堂而皇之的帶上一個女人吧,這樣的事情可是軍中大忌,雖然戰場上,不少將軍都會擄掠一些女子,但基本上都是偷偷摸摸的。像他們這種級別的將軍,只要不是把事情做得太出格了,哪怕是皇上,基本上也是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想了半天之後,陳克復只好將這個美嬌娘扮成了一位他的親兵。不過小野麗紗確實是太過於嬌艷了,就算是他易上了男裝,穿上了親兵的盔甲衣服,也依然拎掩飾不住她的那種煙視媚行般的風采。好在李奔雷等軍中校尉都知道,這長的清秀的親兵是高齊送給陳克復的侍女,要不然大家還真會以為他陳克復有龍陽斷袖之癖呢。
小野麗紗用衣袖擦了擦臉,站起來捏着衣角道:「大人,我看您勞累一天了,就想為您煮碗茶,只是這火生了半天才好,水還沒燒開呢,大人您先坐下吧,小婢這一會就能好了。」
說完又蹲在了爐火旁,將那茶倒入那鍋中。看着她那認真的樣子,陳克復也笑了笑,雖然她只是一位歌伎出身,而且還是位東瀛人,不過每次看到她那溫柔嫻熟的行為,再想到她的樣子,陳克復總是忍不住會有幾分熟悉親切之感。在這樣的一個全是男人的征戰世界中,有這樣的一位柔弱美麗的貌美侍女每天陪伴在身邊,這也讓他感到有幾分心情開朗舒緩了不少,就和累了時聽着悠揚的鋼琴曲一樣。
「你以後不要再自稱婢子了,我陳克復沒有這樣的習慣,既然你願意跟着我,我就不會虧待你。你就當是為我做工好了,每月銀錢也不會少你的,等你以後如果你有一天想出嫁或者什麼,我也願意放你出去。」
小野麗紗轉過身來,又是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大人,你是不是嫌我太礙事了?或者是嫌我太沒用,煮個茶都煮不好?」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如果你願意一直跟着我,我也一定會好好待你的。只是,你跟着我,終究不會有什麼太好的結果罷了,我不可能給你太多的。」陳克復雖然是一個現代人,但是也明白,這是在大隋朝,他是不大可能會娶這位東瀛來的歌伎的。最好的結果,不過是以後當他的一位侍妾罷了,陳克復終究是一位現代人,有些做不到將這些事情當做理所當然。現在和她說明,如果她想過的是那種找一個普通人過着夫唱夫隨、舉案齊眉的生活,雖然他會有些不舍,但他也不願意強占着她。
小野麗紗低着眉目,輕聲道:「大人,遇上你不知是我幾世修來的福份,只要你不將我趕走,我是死也不會離開大人的。」說完也不等陳克復回話,轉過身去,蹲在地上繼續煮茶。沒一會茶就煮開,小野麗紗忙又拿着羊奶倒了進去,沒一會就用一個碗盛了一碗,遞到陳克復的面前道:「大人,行軍了一天,你試試這奶茶吧,聽說喝點奶茶能補充一些體力。我第一次煮,煮的不大好,要是您覺得的不好喝,我再給您煮。」
原本陳克復還有不少話想說的,可是面對着小野麗紗那有些執着的樣子,甚至用這種體貼的方式來回應他,他一時覺得自己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他甚至覺得,要不是他前世太過於討厭島國,如果這是位中原女子,也許他會是另一個態度吧。有一些觀念也是無法一時就能轉變過來的,陳克復心裡嘆息了一聲,既然她願意跟着自己,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的,那麼自己也就不再執着那些了。
微微笑了笑,接過那碗熱茶,陳克復喝了一口,這奶茶雖然感覺怪怪的,但是累了一天,能有這麼一口熱熱的奶茶喝,卻已經比什麼都讓人愜意了。
陳克復笑着將碗中的茶喝完,遞過碗去道:「味道真的不錯,再來一碗吧,你也忙半天了,坐下一起喝碗茶吧。」
兩人坐在帳篷中一口一口的喝着奶茶,倒也算是一天辛苦的行軍途中的放鬆了。想起今天早上小野麗紗第一次騎馬時的那個狼狽樣子,陳克復也不由得笑了笑,「你現在馬騎得怎麼樣了?今天沒有摔跤吧?」
小野麗紗一聽到陳克復問起她騎馬的事情,一下子臉都羞紅了,今天第一次騎馬的時候着實出了不少洋相,還好陳克復在一旁親手教了她一程。不過這馬騎起來的滋味,對於那些第一次騎馬的人來說,確實不是一個很麼很讓人高興的經歷。騎着馬趕了一天的路,細皮嫩肉的小野麗紗此時感覺自己的兩條大腿內側都還火辣辣的疼,本來她還想着這幾天找個機會,讓陳克復要了她,可是如今她的這個樣子,就算真的陳克復打算要她陪寢,她也不行了。
陳克復看着小野麗紗紅着臉不說着,一雙手卻摸着大腿,估計也明白是什麼意思了。重生之前的陳克復可不是一個普通人,他讀中學的時候就寫出了一本暢銷小說,並且被改編成了電影,在高中的時候,更是利用手中的寫小說的錢開始創業,自己搞了一個網絡公司,短短的兩三年時間就依靠着網絡公司的全新概念,吸引了眾多風投資金的加入。
在他創業的第四年,公司就在美國納斯達克上市了,上市後他也以二十一歲的他成為了世界最年輕的億萬富豪,在他二十五歲後他就宣布退休,從此每天過着休閒的生活,搞搞慈善事業,泡泡妞子,寫寫小說玩點藝術什麼的。那時他就也學過騎馬這種貴族運動,當初他可也是吃了不少苦頭。後來要不是他非要去玩什麼F1賽車,也不會穿越到這個一千多年前的時代了。
陳克復二話不說就出了帳篷,這讓小野麗紗摸着大腿有些莫名其妙的。沒一會,還沒等她想明白是怎麼回事,陳克復已經回來了。
將一個小瓶遞給小野麗紗空道:「這是我剛從軍營中的大夫中拿來的藥膏,你把它擦在磨破的地方,過一兩天就好了。明天你就不要再騎馬,你和那些傷兵一起坐牛車上吧,反正我們這次牛車有很多。」說完陳克復轉身又走出了帳篷,站在外面迴避着。
站在帳篷外,陳克復看着這依然喧譁着的營地,也不禁感嘆,自己來到這隋朝,居然這麼糊塗的當上了隋朝這個號稱偉大王朝的從三品大員。要不是知道隋朝馬上就要滅亡了,過不到幾年不要說從三品,就是當王當皇帝的人都會有一把又一把,他說不定還真會對眼前的狀況十分滿意。只是人知道的越多越痛苦,他如今作為這大隋王朝眾人皆醉他獨醒的那個人,心裡卻一點也不滿足於眼前的這從天而降的高官。是的,他一點也不滿意,他希望能在這亂世之中能更快的為自己積攢到更多的資本。作為一個穿越前才二十一歲就成為了全球最年青億萬富豪的人,他本就不是一個甘於平凡的人,他的內心永遠有一顆追求着轟轟烈烈的心。
他站在那裡無限遐思,帳中一聲如蚊子般細小的聲音卻打斷了他的思維。「大人,您能進來一下嗎?」
陳克復笑了笑將剛才腦中的那些東西又丟進了內心深處,掀起帳篷走了進去。不過一走進去,他就愣在了那裡。此時的小野麗紗滿臉桃紅,坐在賬中的一張熊皮墊子上,腿上的衣服已經褪下了一半,整個大腿都露在了外面,甚至她那白色的褻褲都看的清清楚楚。
看着這讓整個帳篷都充滿了曖昧氣氛的場面,陳克復也有些不明白這是怎麼了,難道這是小野麗紗在對自己使美人計?這是以美色來誘惑自己了。
小野麗紗的臉上紅的都快要滴出水來了,看見陳克復愣在那裡不肯過來,輕聲道:「將軍,我腿上後面有些地方擦不到,你幫我擦下好嗎?」
聽着那柔柔的聲音,那衣衫半褪的樣子,特別是那衣衫下露出的那瑩白光潔的大腿。他原本打算去營地中叫一個高句麗女人來幫她擦的想法一下子就拋到了九霄雲外去了。
第026章
不能進去
在數萬大軍中都能縱橫披靡的陳克復,此時面對着一個柔弱嬌美的女子,心卻感覺比面對着數萬大軍衝鋒的壓力還要大。
前世他也是個風流子,只是如今在這樣的氣氛下,整個人卻又完全沒法和當初的情況比。搖了搖頭,定了定心神,陳克復慢慢地走到已經趴到墊子上的野麗紗面前。從她的手中接過那個小瓷瓶,兩人交接時,手指輕輕的碰觸了一下,小野麗紗有些受驚似的將手纖縴手指縮了回去。
兩人眼神對接了一下,都感覺有些曖昧和尷尬。雖然兩人心裡都已經將他們的身份定位好了,甚至陳克復就算真的打算要了這位嬌滴滴的美人,小里麗紗也絕對不會有什麼不願意的,甚至還會有幾分欣喜,只是想好是一回事,真的做的時候卻又是一回事。
小野麗紗將那頎長潔白的脖頸扭到了一邊,從後面看去,還能看到那上面的白裡透紅。收回自己的目光,陳克復也拿着藥瓶,將目光注視到了小野麗紗那暴露在空氣中的潔白大腿。雖然對於小野麗紗的美艷早就十分清楚,但是此時真正地面對着這位美嬌娘那身體時,還是讓人感到一陣感嘆。
雙目從下往下看去,翹挺豐盈的翹臀赫然在目,近在咫尺之間,那挺翹的臀是那樣的形狀好看,是那樣的一個渾圓,以他過去那看到世界各地眾多極品美女的眼光看去,小野麗紗的那身材就是去參加維多利亞的秘密,做一位專屬維密也是綽綽有餘了。
那半籠罩在衣物的小腰身下,素白的細絲綢褻褲兜緊了兩瓣臀肉,中間一抹淺淺的誘人溝壑,看起來就像一枚剛剛着紅的桃兒。而那下面筆直圓潤的一對大腿也是讓人有些心蕩神搖。這樣的女子,要是在後世,絕對是一位頂級的模特。特別是身上的那種東方女子的那種婉約、靦腆的感覺,讓人能份外着迷。陳克復那樣的風流才俊過去可是天天身邊美女環繞的,如今到了這裡,天天忙於戰陣之中,如今一放鬆下來,面對着這樣的完全不設防的美色面前,甚至可以說是有些邀請意味的美色面前,陳克復真的感覺自己有些無法淡定了。
兩條光潔溜溜的粉膩大腿,臀肌白皙如雪、弧線驚人,肉光緻緻,滑膩光潤,就像剛剝了皮兒的蛋清一般可愛。只是那美麗的大腿上,如今有不少地方,都因今天的騎馬而留下不少暗紅的淤血痕跡,甚至大腿的內側不少的地方還有些磨破了皮。陳克復有些顫抖的手從瓶中倒出冰涼的膏藥,塗在手上,輕輕地將那些有磨到的地方,輕輕地擦上藥膏。
冰涼的藥膏擦在那美腿之上,小野麗紗不由得輕輕的哼了一聲,整個身體也輕輕的顫抖了兩下,大腿也一下子就繃緊了。趴在那裡的小里麗紗那挺翹的臀一下子翹的更高了,那混雜在藥香中的少女體香,讓陳克復都有些心飄蕩起來。手擦着擦着,也不由得開始從搽抹藥膏,到慢慢的手掌有些無意思的開始在大腿上遊走起來。
趴在熊皮墊子上的小野麗紗此時也敏感的感覺到了那雙不大老實的手,不過小野麗紗卻什麼也沒說,只是臉上卻不由得露出了驚喜的笑容。對於她來說,她知道她這樣歌伎出身的女子最是輕賤,是不可能去談什麼感情的。她唯一能自己把握的本錢就是她一直引以為傲的身體了,她也早已經看了來了,這位年輕的將軍不是那些她以往所知道的那種貴族。他是一位真性情的男子,沒有那些貴族們的只將她們當玩具對待。只要陳克復要了她,那麼她就再也不用去擔憂哪一天,陳克復會讓她離開了。
陳克復的手掌有些粗糙,這是一雙天天拿着兵器苦練的手,而不是他前世那雙修長白晳的手。不過這樣的一雙手,撫摸在那細膩光潔的腿上,卻更加的讓小野麗紗這位還未經人事的女人感到一種別樣的感覺。摸着摸着,陳克復的手就撫上了那挺翹的臀上,在揉捏了幾下後,一直強忍着的小野麗紗卻再也忍不住了。陳克復那老練的手法,加上那粗糙的大手,就仿佛是一陣陣的電流在她的全身流過,讓她一直處於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當中,沒能忍多久,小野麗紗的鼻中輕輕的發出了「哼」的聲音,那是一種帶着壓抑着快感的聲音。
陳克復對於這樣的聲音當然是十分熟悉的,就這麼一聲他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心裡暗暗的罵了自己一句,真是當兵半年,老母豬也賽過貂蟬了。想當初他也是一個對女人十分挑剔的男人,怎麼如今才穿越了這麼久,居然在小野麗紗的面前把持不住自己了。這樣的事情說出去也太丟人了吧。
李奔雷老爺子和毛翊幾位校尉,剛剛接到在大營外面巡視的游騎哨發回的報告,說是在不遠處的山腳下的樹林中好像是發現了有騎兵的蹤跡,這樣的消息也上讓李老爺子慎重了起來。雖然回來報信的騎兵還不能確定那支可能存在的騎兵到底是不是高句麗人,但是作為一個沙場老將,他十分明白,唯有小心謹慎才是王道。
在快速的又調出了數隊偵察騎兵出營偵察後,李老爺子又通知所有的軍官們加緊防範,特別是讓那些民夫們全都不要睡覺,打起精神,看好那些高句麗俘虜及平民,防止他們亂營。
吩咐了這些後,等其它沒值班的校尉們都到齊後,老爺子帶頭人直接向陳克復的帳篷,反正以往大家有事也是直接到他的營帳中議事。不過今天大家剛走到離陳克復的營帳還有數十步時,就被羅林給攔住了。
「老爺子,你們不能過去。」
李奔雷瞪了羅林一眼,「以前可沒有這些規矩,你速去稟報將軍,就說游哨發現了可疑的騎兵行蹤,讓大人速起來商議對策。」
雖然對於羅林攔着他們有些不大高興,但老爺子也明白如今的陳克復已經是從三品的高官了。這官職高了,必定不可能再和從前那麼隨便了,就是多些規矩到也是正常的。
羅林有些不自然的支吾着道:「這個,大人已經休息了,各位大人有什麼事情,自己決定吧,大人累了一天了,就不要打擾大人休息了。」
剛剛羅林帶着親兵隊的人在巡營,結果巡到陳克復帳前的時候,卻發現好幾位親兵隊的衛士正偷偷摸摸的躲在陳克復的帳邊偷聽,等他一走近,他也一下子就聽到了有那種十分讓人聽後酥麻的女人呻吟聲傳來。雖然他今年才十六歲,可是作為一個侯爺府出身的貴族,他還是一下子就聽出了那聲音代表着什麼。再一想起,白天將軍讓他的侍女扮成親兵混在隊裡,一下子就想到了種種結果。羅林低沉着嗓音將那些偷聽的士兵都給趕走了,等到最後想想陳克復身邊沒有親兵守衛也不行,最後只好自己站的遠遠的守着,不讓人去打擾到將軍大人的好事。
李奔雷老爺子平時在破軍營中,除了陳克復就他的威望最高,而且老爺子也是屬於那種十分傳統的軍人,此時一看羅林這樣吱支吾唔的也一下子臉都沉了下來。
「羅林,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隊正,就算這次升了一級,不過也就是個旅帥級的小軍官,你還真把自己當做是候爺了嗎?什麼時候破軍營中你最大了?現在軍情緊急,你居然阻攔着不讓我們去叫將軍大人。萬一出了什麼事情,你負責的起嗎?還是說,大人平日裡待你太好了,讓你小子都分不清東南西北了?」老爺子的話一句比一句重,說的羅林已經頭都低了下去了。
「老將軍,你們真的不合適過去,真的,我不騙你們。」羅林作為陳克復的親兵統領,自然得為自己家將軍着想。